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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刻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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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冷摇摇头,“发展问题,归根到底是自身的问题,锦西说是穷乡僻壤也不过分,山是荒山,没矿没人,它凭什么发展?全国穷的地方那么多,如果只要靠政府支持和周边带动就能发展,国家早就没有那么多饿死的人了。”
苏宇辰沉默。
“你们不要被这股投资潮的大势所左右,投资是必然的,只有把钱花出去,才能收回更多的钱,但并不要盲目地投资。像锦西这地方就完全没有投资的必要,如果我们往里面扔钱了,我和你打赌,咱们连响都听不见一声。”晏冷的声音一直没什么大的起伏,苏宇辰不是张烈,手段方式都不能一概而论,他相信苏宇辰已经听懂了。
“我明白了……可是老大,锦东已经没什么可投资的地方了,不然我们再考虑考虑别的地方?”苏宇辰的确明白了,要靠锦西收回钱,恐怕不太可能,但他还是觉得投资锦东也不是个好主意。
“你以为我要在锦东投资什么?”晏冷没有反驳苏宇辰,反而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当然是地产了,这年月,哪还有什么比炒房子、炒地皮更挣钱的了?”苏宇辰的话引得晏冷冷冷地嗤笑一声。
“天下间,从不缺穷人,但也从不缺有钱人,比咱们有钱的人岂不是比比皆是?他们难道都是笨蛋?你能想到的,人家就想不到?”在中国,的确有过一阵阵的炒房热,但又有多少的地产热只是放给圈外人的迷雾,在中国的体制下,有几次是真正的房地产热?
“但他们没咱们有权啊!”苏宇辰是标准的世家子弟,一向喜欢靠钱和权解决问题,但晏冷没想到的是,他思考问题竟然也这么单纯地靠钱、靠权。
“宇辰,你是世家子弟,有钱有权,这是优势不假,但你记住,你可以用钱和权解决问题,但你不能用钱和权去思考问题,不然你迟早要吃大亏。”半个伙伴,半个兄弟,晏冷还是提点了苏宇辰一句。
“为什么?!大哥,咱们这些人不是一向如此吗?”这句话完全颠覆了苏宇辰的认知,不过不怪他,因为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真的是权力的黑暗时代,靠钱砸不成,就靠权压,他们一向奉行的是好眼力,不干太出格的事,不惹惹不起的人。
“宇辰,比你有钱的人有吗?”晏冷轻轻叹了口气,这是时代的弊病,不是他几句话就能全然扭转的,但当这个时代悄然过去,伴随着不知多少世家子弟的落魄,多少世家的倒台,他不想看着苏宇辰也成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当然有。”
“比你有权的人呢?”
“不多……但是有。”苏宇辰也不是笨人,隐隐约约有点明白了。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世家也是如此,再强盛的世家在强盛之后,一定会开始走下坡路。所以,钱和权力都只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却绝不是支撑着你走下去的全部。”晏冷几句话说破的不只是苏宇辰的缺点,也是在提点他苏家的发展。
“……我知道了,谢谢,老大。”苏宇辰是真心的道谢,晏冷的话真的让他觉得浑身寒意,原来他们已经在错路上走了这么远。
“嗯。”晏冷挂了电话,没有再多说,他只是点了一点,剩下的还要靠苏宇辰自己去悟,他相信苏宇辰不是个笨人。
晏冷想了想,给苏宇辰、徐文磊和梁靖都发了条短信,一个小时后公司见,有重要的事。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手机的盖子,又给董绍也发了条短信,让他来南天总部见他。
发完短信,晏冷一个后仰就靠在了椅背上,觉得有些疲惫,但却足够刺激。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大把大把地数钱的感觉,没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能亲手铸成自己的帝国。
其实,每个男人的身体里都住着一个王。
南天集团总部
“我是董绍,是晏冷让我过来的。”
“请您稍等。”
……
“董先生您好,董事长在17楼。”
“谢谢。”
……
“晏哥?”董绍敲敲门,然后一推开门就看见埋头于一座文件大山中的晏冷,标准的西装革履,领带名表,看得董绍有些莫名地紧张。明明像他这种世家中人,早就该见惯了人,但在这样的晏冷面前,哪怕晏冷没抬头看他,他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的感觉。
“你先坐,我这儿马上完事。”晏冷头也没抬,继续微皱着眉,处理这些积压下来的文件。
“好。”董绍找了个会客沙发坐下,猜测着晏冷找他做什么,还在南天总部和他见面。
几分钟后,晏冷终于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打了个电话让人把这些批示好的文件都带走。
“你看我这南天怎么样?”晏冷没有什么炫耀的意思,问得很平淡。
“潜力无限,家里的长辈可是对晏哥赞不绝口。”董绍说得是实话,但也不无恭维的意思。
“想进南天,和我一起做事吗?”晏冷开门见山,一点弯都不绕。
“……晏哥不是开我玩笑吧?”董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你看我像在和你开玩笑?”晏冷的语气有点重。
“可我实在想不出晏哥的南天有什么是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南天虽好,但和董绍家里的业务范畴可没有重合的地方。
“信不过我?”
“晏哥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说晏哥这一手建起南天的能力,单只说晏哥的人品,我也是信得过的。”
“那是你不想发财?”
“晏哥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哪有不想发财的人啊?”董绍笑笑。
“那就跟着我干”晏冷回头从书桌上抽出一份合同,扔给董绍,又扔给他一支笔,示意他签了。
董绍仔仔细细地看着合同书,过了许久,当他合上合同时,眼神复杂地看向晏冷。
“晏哥,好胆色!”
第五十七回 惊变
人活在这世上,其实没有那么多朋友,也没有那么多敌人。
晏冷和董绍谈了一会儿,大体的计划已经敲定,合作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只是有一些细节问题,董绍说还需要回去和专业人士确定一下。晏冷没说什么,笑着把董绍送下去,其实他心里清楚,董绍虽然嘴上说是要和专业人士商量一下细节问题,但他其实是要回去和他家老爷子商量商量,毕竟不是每家都想晏冷这样,靠着自己拉人把公司建起来,不需要知会家里。
晏冷这边送走了董绍,转身就去了会议室,和董绍谈得稍稍久了一点,苏宇辰、徐文磊和梁靖应该是到了。
果然,推开门进去,就看见三个人坐在那儿,只是气氛有些奇怪。
晏冷一看苏宇辰有些洋洋得意的小眼神,再看看剩下那两个人,莞尔一笑,就猜到苏宇辰应该是把他说的话说给了那两人。这样也好,免得他再费两次口舌。
“晏哥。”
“晏哥。”
“晏哥。”三人一看晏冷进来,都站起来跟晏冷打了个招呼。
晏冷笑笑,那个计划跟董绍敲定了之后,公司的业务又能更上一层楼,成为商业巨贾也是指日可待,晏冷自然心情大好。
“好了,锦东的事宇辰应该已经说了,还有什么疑问吗?”和一开始故意给董绍的下马威不同,这时的晏冷少了一分凌厉逼人的气势,多了一分平易近人。
但其实对于晏冷来说,这些都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表演,换上了一张又一张的面具,所有别人看到的他,霸道的也好,为人大气也好,甚至是商业精英模样也好,都不过是他想要给别人看的那一面,属于他自己的那张脸,又有几个人得尝一见?
晏冷其实很想岑歌。
他为什么喜欢岑歌?
很多人说,真正喜欢一个人,说不出喜欢的理由,可晏冷不是。
如果让他说出自己为什么爱岑歌,他可能只会笑笑说是一种认定了的纠缠,可若是让他说为什么喜欢岑歌,他想得很清楚。
他喜欢岑歌的直率。
他喜欢岑歌的感情是那么干净,纯粹,没什么图谋。
其实说连回报都没想过是假的,没有人真的只想付出,而不想要回报,只不过对于岑歌来说,即便是没有回报,他的爱也毫不改变,仅此而已。
晏冷一边跟他们说着话,一边忍不住地想着岑歌,嘴角忍不住翘起一抹笑容。
其实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岑歌。
坚强,独立,清高,洒脱。
作为一个男人,岑歌其实无可挑剔,配了他,倒是糟蹋了。
晏冷的眼神暗了暗,其实,他根本没有别人眼中的那么好,他觉得自己其实满满的都是缺点,只是岑歌却对这些视而不见。
转念一想,晏冷又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这么优秀的岑歌就要和他过一辈子,真的是上天厚爱,能够拥有岑歌的爱情,真的是他此生的幸运。
晏冷一边讲话一边浮想翩翩,他自己没觉出什么,这可让另外三个人的心里像被二十五只猫同时抓心挠肝一样,他们真的想知道,晏哥,明明是在讲一个可以让南天腾飞的计划好吗,可你脸上那一波三折的诡异的笑容是要闹哪样?
然而他们又不敢问,万一把晏冷惹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晏冷在他们那里积威已久,轻易可不敢去招惹他。
哪怕晏冷再平易近人,他们也都是世家子弟,还没有幼稚到相信别人面上的态度。
“物流刚刚兴起,现在主要集中在沿海区域。江州虽然已被波及,但还没有形成一条完整的链条,而这对我们来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晏冷一面侃侃而谈,一面心里想着晚上是给岑歌带什么饭回去呢,还是拉岑歌出去吃饭呢?
“我知道锦东显示出来的资源几乎已经被瓜分完毕,但我之所以仍旧挑了锦东这块地方,就是因为锦东还有隐形资源没有被开发出来。锦东一靠东海,二靠扬子江,前些年的北路已经修建完毕,再加上早已成体系的西路和南路,锦东可谓是交通的集中地。然而由于锦东并不是交通带动的城市,并且物流还未彻底成气候,所以锦东暂时被人遗忘,但最迟不出两年,等到他们的视线从并不诱人的锦西回到锦东之时,他们就会争抢锦东的隐形资源。”岑歌最近在学校也比较忙,还是带回去吃吧,嗯,已经四点多了,得快一点结束,宋记的东西一向比较慢,对了,还有铭记的汤,可不能忘。
晏冷的话并没有什么难懂的地方,其余三人有些惊为天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晏冷有多专业,而是因为晏冷的视角。
当整个东南的眼光都集中在似乎会被大力开发而腾飞的锦西时,只有晏冷,能发现锦西是一个大坑。当所有人都认为锦东这块蛋糕已经被瓜分完毕时,只有晏冷,还能从这里找到这么大的一份隐形资源,实在是好眼光。
“刚刚我已经联系了董绍,明天,最迟后天,就能和董氏签订合同。他们董氏是整个中国都数得上的交通大鳄,在东南更是独树一帜,无人能出其右。至于跑签条这种事,宇辰,你给上面打声招呼,梁靖,你再从公司账上支出一部分钱,包几个红包,送几分重礼,让他们尝尝甜头。”大概还需要四十分钟,差不多吧,一会儿把车开快点,就能接他的岑歌回家了!有点小激动。
“晏哥,那我干什么?”徐文磊听得热血沸腾,这计划已经很成熟了,他也想参与进去。
“你帮我找几家不错的私人饭店,跟他们打好招呼。”晏冷老神在在,说得煞有介事。
“我明白了,晏冷,是还得请那些吸血鬼吃几顿饭意思意思。”徐文磊恍然大悟,自以为领会了晏冷的意图。
“请他们吃饭干嘛?咱们几个又不需要自降身份,给他们包几个厚重点的红包就够用了,我要私人饭店,是我自己要用,有外送就最好了,等这事定下来,咱们几个去high几天。”晏冷翻了个白眼,果然还是太年轻,总记不住自己的定位。
“晏哥,我记得你不好这些口腹之欲啊,之前我家晓晓找你出去high,你还骂她年纪轻轻,净想些口腹之欲,没出息。”徐文磊倒是直来直去,完全没看见旁边两人给他一个劲儿地打眼色。
晏冷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那你不用来了,我再找董绍凑个局子就行了。”
“别、别,晏哥我马上去找还不行吗?别不带我啊,再说了,不带我,光你们几个闷骚的家伙,也high不起来是吧?”徐文磊搓搓手,讨好地笑笑。
“行了,都散了吧。”晏冷挥了挥手,他可赶时间。
“晏哥,你是不是背着我们有了人了?”到底是梁靖厉害,听出了晏冷话外的意思。
“啊!感情你们给我挤眉弄眼是让我当炮灰问出来啊?”徐文磊恍然大悟,剩下几人都翻了个白眼。
“……是,等时机成熟了,我把人领出来,让你们见见。”晏冷确实有这层意思,但现在时机还不到。
“唉呀!晏哥,平时那些小姑娘还说你是禁欲系男神,你这可比我们早多了,兄弟几个还飘着呢。”他们都是圈里人,也没什么成不成年这想法。
“晏哥,你是认真的?”梁靖推了推黑框眼镜,问了出来。
“是啊,认真的。”晏冷也没什么开玩笑的意思。
这下剩下三个人都严肃了起来,晏冷是认真的,那这事可就大发了,晏家未来的族长夫人。
“家里知道吗?”
“还不知道。”
“……”三个人沉默,都有点不安,他们都不是笨人,都嗅到了几分不寻常的意味。
“好了,走吧。”晏冷把衣服往肩上一甩,就走了,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晏冷开着车从一家又一家的餐厅门前飞驰而过,98年的江州还没有早晚高峰的奇观,虽然车多了起来,但没有堵得不成样子。
“呼,终于买完了,应该还来得及。”晏冷呼出一口气,把刚刚买好的东西稳稳地放在车上,又开车去了学校。
把车停在门口,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车里等着岑歌出来,而是直接进了学校,他想给岑歌一个惊喜。
门卫都认得晏冷,他们市一高的大神,所以也没什么阻碍地放行了。
晏冷远远地看见有一顿人挤在了一起,好像出了什么事,然后有一个人被抬了出来。
晏冷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飞快地跑了过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色拉寺脚下的那次雪崩之前一样,让他忍不住地害怕,又不顾一切地想确认。
至于确认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一眼,晏冷顿时浑身冰凉,再也不能思考,连自己什么时候扑了上去疯了一样大喊大叫都不知道,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岑歌。
第五十八回 心狠
江州市第一医院。
“我都跟你们说了,让你们先去挂号,人不还没死吗,着什么急送急救室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朝着张志掐着嗓子大喊,除了一身护士服,实在看不出有半点护士的样子。
“护士,我同学都吐血了……”张志还打算跟护士讲讲道理,旁边的梁靖按按他的肩膀,刚要亮出身份,却发现原本还趾高气昂地在他们面前修着指甲的女人一下子飞了出去。
“直接送急救室,我看谁还敢拦!谁拦谁死!”晏冷一脚把那个小护士踹飞,杀气四溢,像是龙被触了逆鳞一般,双眼通红,面目狰狞,谁也不敢再拦在前面,纷纷躲在两边。就连旁边的张志和梁靖都觉得一阵胆寒。
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晏冷。
晏冷生气的时候都冷静得要命,气场冰冷得足够冻死人,却没想到,他狂暴的时候,更教人肝胆俱裂。
“他有过重病史吗?”接到院长电话后,立马一路小跑赶来的王医生气喘吁吁地等在门前,院长下了死命令,必须救活这个人,所以他一句废话都不敢说,直奔正题。
“他胃一直都不太好。”晏冷仔细回想这着和岑歌病情相关的一切,却发现自己知道的实在少得可怜,心里悔恨自责得要命,可他也知道,这会儿根本不是他自责的时候,岑歌还在吐血!
王医生让人把岑歌立马送入急救室,进行全身检查,然后直接进行急救后,只匆匆说了一句,“病人是胃出血”就进了急救室。
晏冷看着急救室的大门关上,看着岑歌从他的眼前消失,整个人的魂儿都没了。
满脑子都是胃出血那三个字在耳边一遍遍地回想,都是岑歌浑身是血地被抬走,晏冷只觉头痛欲裂,头骨都在咔咔作响,所有被强压下去的担心、自责和惊痛都在这一瞬间涌了上来。
没人知道当晏冷看到岑歌浑身是血的时候,一瞬间的天塌地陷。面对几千万、几个亿都从容地指点江山,却在那一刻,完完全全的手足无措。
他想给医院院长打电话时,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了电话号码,手指却根本不听使唤,僵硬得颤抖个不停。
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才把自己打醒。
岑歌一身是血得昏迷不醒,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晏冷无力地靠在墙上,然后从墙上一点一点地滑下来,瘫坐在地上,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是如此得无能。
心口一阵激痛,晏冷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众人再次手忙脚乱提心吊胆地把晏冷送去检查,听到医生说是外伤发炎导致持续低烧,再加上急火攻心,这才昏了过去,没有大事,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只有梁靖,眼色变得深了深,看向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异常,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微微皱着眉。
原来如此。
怪不得……
晏冷此时还不知道梁靖已经猜到了他和岑歌的关系,还在深深地昏迷中,不时低喃几句。
晏冷到底比岑歌醒得早,梦里面都是岑歌吐血的样子,让他怎么能安心地继续昏睡下去?
晏冷醒来后,发现梁靖趴在他房间的另一张床上。晏冷慢慢爬起来,下了床,就要去找岑歌。
这一刻,他才突然有些明白了,当初他在雪崩下差点死了的时候,岑歌的心情。
他真的知道错了,岑歌,快醒来,原谅我吧。
“晏哥,手术很成功,只是需要后续的调养,放心吧。”梁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让晏冷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梁靖本就没有睡着,之所以装作睡着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试探晏冷的反应。果然,梦里一直叫着岑歌的名字,醒来后第一件事也是去找岑歌,肯定错不了了。
“……你猜到了?”梁靖的语气不对,晏冷听得出来,何况梁靖本就是心思敏锐之人,知道了也并不奇怪。
“嗯”梁靖心头一紧,晏冷的语气过于森冷,让他的心头一跳。
“正好,前头带个路吧。”晏冷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不快不慢,不高不低,一点也没有怕梁靖把这事捅出去的意思。
“晏哥,你不怕我把这事捅出去或是要挟你?”梁靖有点无奈,虽然他主动把这事说了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晏冷的反应也真让他感到挫败。
“你不敢。”晏冷停顿了一秒,笑了,可嘴里说出的话却毫无笑意,既是笃定,也是警告。
“是,我不敢。”梁靖苦笑一声,本来还有些小心思,这下丁点都不剩了。
晏冷这话是笃定了他不敢背叛,更是在提醒他,或者可以说是威胁他,别做啥事。
梁靖带着晏冷去了岑歌的房间,离得不远,都是上头亲自安排的顶级vip病房。
“晏哥,你平时不是总说别总滥用特权吗?这次是不是太张扬了?”梁靖突然想起了之前晏冷说的权力问题,刚刚听说这个言论的他,还有些把握不好尺度。
晏冷冷笑一声,“特权阶级,自古皆然,永远也不会消失。就像这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真正的公平和平等。”
岑歌还没醒。
把房间里剩下的人都支了出去,只留下梁靖给他把门。晏冷这才半跪在岑歌的床边,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岑歌,心头一疼,又是一怒。
为什么我要顾及那么多?为什么我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能把我所有最好的都给你?为什么我不能尽全力护你周全?为什么我不能对全世界宣告你是我的?为什么我不能大声地说出谁动你谁死?
“是我太无能,是我太心慈手软。岑歌,等你醒来,我便再也不要遮遮掩掩,我要护你一世,宠你一世。”明明是无比深情的告白,却听得梁靖一阵哆嗦。
谁拦谁死!
还剩下半年多的时间,够用了,即便会被逼得远走,免不了要和岑歌分开一段时间,他也绝不会这样屈服。
他的反抗,见血,也杀人。
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那重要吗?
他要的,就是要和岑歌在一起,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为此,他要付出代价,可他不在乎。
因为他的心,从来都够狠。
第五十九回 恋爱
入夜,岑歌醒来,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晏冷,又带着笑意睡了过去。
晏冷并没有发现岑歌曾醒来过,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单膝跪在床边,握着岑歌的手,轻轻地献上一个热切的吻,感受着那骨节分明的凹凸不平,又强悍,可又在他的嘴里一动不动,仿佛任人宰割。
晏冷想要在上面印上一个小小地牙印,刚刚轻轻用力,又发现自己舍不得,来来回回地舔shi,那神情,分明是想要把岑歌立马吞下肚去,可每一个动作,却又极尽温柔虔诚,仿佛不敢亵渎心中的神明。
“岑歌,快醒来吧。”晏冷抬起头,神情是万分的恋恋不舍。声音压得很低,很沉,像是在轻轻诉说什么,又像是在诱哄。
“是我的错……我后悔死了,真的。看见你就这样昏迷不醒,我简直疯了一样地想要报复,用尽世界上最残忍的办法报复,可笑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报复谁。是谁害你变成这样的?我一件事一件事地找补,最后却发现,罪魁祸首竟然是我!”晏冷低低地笑了起来,可身上仿佛燃起了疯狂的火焰。
不是你的错。
晏冷,你冷静点,别做傻事。
岑歌听得见晏冷说的每一个字,也能感觉到晏冷越来越不对的状况,偏偏却醒不过来,也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岑歌,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点发现我喜欢你,那么地喜欢你,如果我能早点照顾好你,你就不会这样……岑歌,我后悔了。”晏冷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一样,如果岑歌能睁开眼睛看看,就会发现晏冷的神情痛苦得会让他心碎。
然而岑歌还是没有醒过来,哪怕他再疯狂地挣扎,在晏冷的眼中,他都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好看的凤眼紧紧地闭着,整齐的眉毛却纠结在一起,眉心皱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
晏冷轻轻地替岑歌揉着眉心,想要将那深深的“川”字揉开,他看不得岑歌这样皱眉,他觉得心疼。
“都说一个大手术减寿十年,一个小手术减寿五年,可我要从哪儿才能找回那五年的命?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掰着手指头数着,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这样的日子,每天我都一遍一遍地回想。”晏冷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下来。
“我本已经是个死人,是因为你,我才活了下来。所以,你知道吗?我余下的命,都是为你活的。岑歌!”晏冷狠命地抓着岑歌的手,伏在岑歌身上,低声嘶吼,迸出眼泪。
在岑歌眼里,这次只不过是胃出血而已,不算什么大事,可在晏冷眼中呢?如果不是恰巧张志在他身边,他要到哪里去找他?万一抢救不及时,这一次,他要再到哪里去找一个人陪他过一辈子?
上辈子的事,已经让他后悔了整整一生,好不容易捡来了一个能够后悔的机会,难道还要教他悔恨终生吗?
所以,这辈子,别说一个胃出血,就算是擦破点皮,他都不能容忍在岑歌身上发生。
他已经容不得半点意外了。
“晏冷……你好沉……咳!”晏冷一下子懵住了,抬起头,泪眼朦胧地傻傻地看着岑歌,圆圆的眼睛,看得岑歌笑了出来。
晏冷连忙从岑歌身上下去,胡乱地抹了把脸,觉得脸有点热,然后突然回魂。
“岑歌,你、你还好吗?我、我刚才是不是压着你的刀口了?快给我看看!”说着,晏冷就掀开了被子,要看岑歌的刀口。
“没、没有。别乱动,再乱动就真压着了。”岑歌脸上飞起了一抹可疑的红色,手忙脚乱地去抢被子,这里可是医院。
“哦、哦。”晏冷傻傻地点头,讪讪地放下被子,然后给岑歌仔仔细细地盖好,又掖了掖被角,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哪里像是在外面叱咤风云的晏大少爷。
两个人都有点害羞,有点尴尬,说不出话来。
明明已经确定了关系,明明也算是同床共枕过,还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么久,可偏偏岑歌这一昏迷,再一醒来,两个人都有点不对,像从老夫老妻,回到了初恋的阶段。
其实这样才对,两个人从确定关系到现在其实并没有多久,不过大半年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了老夫老妻?
两个人都是男人,而且并不是那种只知道情事的男人,他们其实都足够内敛,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时,他们反而会思前想后地不肯向前动一步,像是乌龟一样,不肯将头伸出自己的壳。
再加上他们生活在一个房子里,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两个人又那么有默契,所以倒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其实,他们越过了恋爱的阶段,像是直接进入了婚姻。
“岑歌,你觉不觉得我们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晏冷自己觉得有些奇怪,但要他一个本来就粗得很的一个大男人,能准确地发现这么细腻的问题,那倒真是难为他了。
“比如?”
“呃……我也说不出来,但就是觉得……呃,这个……”晏冷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满头大汗。
“不像恋爱?”岑歌替晏冷说了出来,在这方面,岑歌倒是比重活了一世的晏冷更成熟一点,毕竟晏冷重生是不假,但他前世也只活到了三十多岁,除了跟岑歌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外,他的恋爱经验确实是零。
“啊!是啊!”晏冷恍然大悟,不过他奇怪地看向了岑歌,明明大家都是男人,为什么岑歌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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