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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秦川-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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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弟!”项羽与李信并肩坐下,道:“不瞒贤弟,刚才我还在殿中踌躇,该如何破敌粮道。正愁没有探马可用,战车可使,贤弟犹如天降一般而来,正好解了我地燃眉之急。”
“项将军的意思是要我的骑兵为探马,去探敌人的辎重车辆?”李信道。
“探马何需千骑,一百足矣。我是想借用贤弟的战马,组建起两百战车与敌在粮道内厮杀,败敌战车。”
“这……”李信故作为难起来。他的战马都是千金从西域购来,平时金贵的跟什么似的,怎能把战马如此使用。当然,在赶来曲梁之前,他与张良早已商量好该如何助项羽破敌粮道,可这时为了把自己伪装成无能之辈,又如何能亲口说出自己地见解?
李信给张良使了个眼色,张良会意,道:“战车的组建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为?不才倒有一计,明日便可破敌粮道。”
“何计?”项羽问道。
“可以十数骑为探马,专司探听敌辎重车队到了何处之职。另将千骑分为十队,在十个点同时对敌粮道进行攻击,可使敌阙城垛口兵力无睱分身。将军这八千骑可在曲梁附近等敌辎重车队临近之时展开攻击,必可破敌粮道。”
“此计虽好,可敌辎重车队前边尚有战车开道,打开缺口之后若无战车与敌对攻,步兵焉何能胜?”项羽道。
“将军可将兵马分成两部,一部于前打开缺口之后,用土块封堵粮道,使敌战车无法前进。一部于后攻出缺口从后掩杀过去。敌人战车全部于前,粮道狭小,战车无法调头后援,后边跟随的是几千步兵,步兵对步兵将军总有胜算了吧!”张良笑道:“胜了敌步兵,将其辎重车上的粮草兵器搬腾一空,再放火焚烧其辎重车队,秦军粮道自此可破。”
“我怎会没想到这一点!”项羽大笑道:“明日何时攻敌粮道?”
“探马早有回报,明日午时三刻将有辎重车队在曲梁附近通过,那时便是攻敌粮道之时。届时会有战车五十辆,兵器辎重车一百二十辆,粮草辎重车三百七十二辆。此辎重车队若能打下来,所获兵器足以装备一万人马,所获粮草足够我们吃上数月。”张良道。
“好,那就明日午时攻打敌粮道,在一日之内破敌粮道,挫敌锐气。”项羽拍腿笑道。
“将军,要彻底破坏敌粮道还需两日之功,得将此粮道完全毁坏,让其无法修复才是最好。”张良道。
“对,等先劫了此粮兵卒士气高涨之后,在用敌之战车把敌所有垛口阙城全部攻破……”项羽道。
范增掩面笑罢,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这是被李信言语所惑。见项羽问李信借战马,李信甚是为难毫无为将的风度,根本不信这样一个无能小气又没有大将风度的人就是屡破楚军的秦军先锋将,他怀疑李信这是故意伪装,正要责问,见张良侃侃而道,又明了有这样的人物助李信,想不胜都难。
属下再有本事,主将无能一切就不足虑。范增等到张良与项羽说罢话,道:“听闻唐王在九原立国,兵多将广人马已有二三十万,为何要屈尊带领区区千骑赶来这里投靠我家将军?”
“三十万?简直是笑话!”李信愤怒的道:“王离那老小子,撤出九原之时把兵器粮草全部带走,搞的九原是无兵无卒,要不是寡人带着几万兵马赶回,九原早被匈奴人占去了。九原西边便是匈奴地盘,常常侵挠我国,因此所有地兵马全部用于对抗匈奴,只能拉着这点兵马前来巨鹿投靠项将军。只是希望,跟着将军打了胜仗之后,能多分些好处,以解九原的困窘罢了。”
“好处?分些什么好处?”范增问道。
“我纵观天下,能称得上英雄地,唯项将军一人,能败秦的也只有项将军。所以,我想跟定将军后,每次打下的城池,财富我要分三分之一,俘虏也要分三分之一。若有一日打下了咸阳,项将军得把三秦之地分于我,九原太过贫瘠,有了三秦之地才能彻底的打垮匈奴,永保中士安全。”
“原来只是个无能又自大贪婪的家伙罢了!”范增在心中暗想,道:“你凭什么要分三分之一的战利?据我所知,你的人马都在九原,此次前来的就只有这一千骑!”
“凭的就是我这一千骑!”李信狂妄起来,道:“我这一千骑并非普通的骑兵,可比将军的一万人马。”他顿了顿,笑道:“怎么,你们不相信?随我出去,给你们演练一番便知。”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八章 一破粮道 二
信令张良先领着骑兵去校场准备,像猴儿献宝一般在把自己的这一千骑兵吹嘘了一番,直到范增脸上露出憎恶之色方带着项羽以及闻讯赶来的不少将领朝校场走去。他得意洋洋,同时脸上又带满了傻气,就如一个三岁小童迫不及待的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手中有什么宝贝一般。
一路上,李信仍时不时的吹嘘着,拿范增的讽刺当赞扬一般听着,脸上的得意之色更重。这也使得范增把心中的疑虑打消,认为李信根本不值得防备,这样的人充其量不过是个自大而贪财的家伙罢了。
离校场越来越近,李信讲到得意处不经意间一回头发现后边跟着的将军中有两个人似乎是女扮男妆。虽然这两个人把盔压的极低,当时并没有看到两人的全貌,但从腥红的嘴唇与滑嫩的肌肤上他仍是察觉出这两个人估计是女子。并且固执的认为那个嘴角挂笑的女子一定非常的温柔,那个嘴角紧闭的女子一定非常的冷傲。
“项羽的军中难不成还有女将?瞧这两人遮遮掩掩的样子又不像是真的将军,莫非是哪家的姑娘贪玩竟混到项羽的军中不成?项羽啊,项羽!你怎会如此的大意,竟让两个女子混入军中都不知道,这要是混入两个奸细,如何是好?”李信心中暗道,故意把脚步放慢,随在两个女子身侧偷看,看到两人脖间并无喉结,确信这两个人是女子无疑。
“嫣儿!”那名嘴角一直挂笑的女子,轻声道:“你就是顽皮,非要混入军中,这要让你哥哥瞧见了,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是哪个想念我家哥哥,非拉着我来此处寻找。如今见上面了,又怪我拉她混入军中,这好人真是难做,下次看我还管你们这档子闲事!”那个嘴角紧闭的女子十分冷淡的道。
“好了。是嫂子不对行了吧,你可别生嫂子的气啊!”那名嘴角挂笑的女子道,抬头打量着项羽的背影,半天不说一句话来。
这一下李信看得真切,嘴角挂笑的女子确实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子,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含满了深情,不仅温柔而且颇有几分姿色。而此时,已近校场门口,项羽回头寻找李信。正好与那名女子对视。
“虞儿,你怎么来了?”项羽先是惊诧,接着异常喜悦地快步走到那个十分温柔的女子面前。不顾众将领就在面前,托起那名女子的手道:“你最怕流血,平常连杀鸡也不敢看,怎么跑到战场上来了?”
“他们都说秦军强悍,你这一去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人家担心你的安全,就忍不住跑了过来。”那名女子正说着话,眼泪就流了下来。项羽伸出大手把她脸上的泪水擦掉,笑道:“你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一点事没有吗?来。给你介绍一个新交的兄弟,此人在九原称王,姓李名信,曾是秦军先锋大将……”
“秦军先锋大将,可是在定陶大战时的那个先锋大将?”那名冷傲的女子抬起头突然道。
“嫣儿,你也来了!我就说么,虞儿孤零零地一个人怎会跑到这里来,原来是有你相助!”项羽说道。见项嫣手握腰间剑柄并不说话,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李信,知道项嫣这是报仇心切直等李信点头称是,就要拔剑为父亲项梁报仇。他拦在项嫣与李信之间,喝道:“嫣儿,不得无理!不管李贤弟以前作过什么,如今他跟你我一样都是义军,这仇你不能找他报,要报也得找王离去报,他才是真正杀害叔父的凶手。”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打仗。哪还有给我爹报仇地心思。”项嫣脸上全是失望的表情,道:“为了打仗。你竟跟仇人也称兄道弟,而且这人还是个好色之徒,你就没发现他刚才一直盯着虞姐姐看?难道你一点也不生气?我恨你,也不再把给爹爹报仇的事寄托在你的身上,更不想再见到你。”说罢,掩面朝行辕而去,那个极其温柔的女子对李信抱歉地一笑,对项羽道:“我去看看她!”
“这孩子,一点事情不懂,李贤弟莫要怪她。”项羽望着两个远去女孩的背影道。
李信所以一直盯着那个温柔的女子看,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女子就是闻名睱耳的虞姬。在他的想象中,虞姬是一个天下独一无二的美女,要不然霸王为何宁愿要她而不要江山?可是,当他真真切切地看到虞姬后又有些感叹这人有时候还真是有些见面不如闻名。没错,虞姬是有几分姿色,可是比起王莹或是兴乐来,终究差那么一点点,就是比起刚见到的项嫣也有些不如,似乎项羽不应该为这样的女子而送了江山也送了命。
项嫣倒是勾起了李信几分的兴趣,她与王莹就如两个极端,一个热情如火如阳光一样,一个冷如冰霜如月光一般。更重要的是,项嫣骂他是个好色之徒,这句话也提醒了他,应该借着这个缘由让范增更加的小看他。他想向项羽求婚,最少也得点一下。若成,今后与项羽成了亲戚再不用担心范增害他。若不成,也好让范增明白他不仅自大贪财而且好色,根本不足为虑。
“这事也怨不得她,谁让我当初助纣为虐来着。”李信色眯眯的笑道:“这女子倒是性情中人,敢爱敢恨,一双幽怨的眼睛真把人都给迷死了,将来也不知哪家男儿有幸迎娶她,那才是三辈子修来地福份。”
项嫣的脾气最是古怪,一天到晚总是冷冰冰的,从不与人亲近,也就是虞姬能与她说上两句话。项羽吃惊的看着李信夸赞项嫣,敷衍的笑了笑,道:“贤弟,已近校场,我们还是先看看骑兵的神威吧。”
“对!儿女私情的话以后再说,我们先入校场观看演练。”李信道,两人相让着步入校场。
何等聪明的人物,大殿内他还有些想不通李信为何要威严尽失,把自己装扮成为一个胸无大志的俗人。一出大殿,看到项羽那八千并不输于李信一千骑兵的子弟兵马上便明白了过来,来到校场细细准备了起来。
‘曲梁’校场可容纳上万人。项羽地部属除了把守城门有任务的全都听说了消息赶来校场观看。校场地木栅栏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瞧热闹的百姓,只等李信前来指挥他的骑兵表演一番。
校场东北角高台上摆着几张几案,李信、项羽、范增在首席坐了下去,随同而来的级别较高的在后边的几案后坐下,级别低的就站在高台上观看。
项羽看着校场那千人左右的骑兵,先是惊叹于骑士跨下那一匹匹比之他的坐骑都要好上几倍地战马,又惊叹于每个骑兵都着一种从来没见过的闪亮铠甲,就连马铠也都是一样的质地一样地齐备。最后则是惊叹于每个骑兵竟还有一件腥红色披风,瞧起来比他的手下大将还要威风上许多。
“装备出这样的一支军队不知得花多少钱?”项羽轻声向范增叹道。
范增也是摇头轻叹,冷笑道:“估计装备一万步兵绰绰有余。”
“装备一万步兵?范先生不知。为了装备这一千骑兵,我可是费了装备十万步兵的钱财才打造出这样的一支骑兵。”李信得意地笑道。
“十万?”项羽惊愕起来,道:“贤弟,这一千骑兵就算一个个都能以一挡十,也不过能发挥出一万步兵的威力。为何要费十万步兵的钱财,装备出这一千骑兵?”
“不为别的,只为了带出去时威风八面。项将军,你说我带着这一千骑兵周游各国,他们羡慕我不羡慕。”
“羡慕自是会羡慕,可这又有何用?”项羽摇头道。范增更是大摇其头。
“要的就是他们羡慕!这一场比试是射箭,可否向将军借十名勇敢之士?”李信笑道。
“可以!”项羽回头让一偏将找来十名勇士,张良上前一番的吩咐,十名勇士下去准备。李信道:“校场太小,无法让一千骑兵全部出战,就让十个骑兵出阵演练。项将军、范先生请看仔细了,这十名骑兵骑在马背之上,在一刻钟内要射十箭。并且箭箭要正中靶心。”
李信说话中间十名勇士已在校场内赤膊扛靶跑了起来,他们跑地极不规则,基本上是乱跑一气。张良把手中令旗一挥,从骑兵队内走出十骑,每人找准了一个目标便纵马跑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全都放够十箭,归入队中。
十名勇士已累的没有一个人形,扛着箭靶走上高台,把箭靶放在地上供项羽等人查看。人群中啧啧称奇之声不断,项羽这等的英雄也赞不绝口。骑马射箭本已极难。何况射的还是移动靶,并且要箭箭正中靶心。十个骑士射出的十枝箭全都正中在靶心。更有一个靶心上的箭还组成了一个梅花状的图案。
“如何?”李信笑问道。
“只怕这十骑是唐王训练已久地吧,敢让我挑十骑再射吗?”范增面无表情的道。
“有何不敢?范先生请去挑选。”
范增走下高台,随便选了十骑,张良令旗一举,又开始了演练。这一次当然没有上一次那样的完美,不过也没有一人脱靶,十枝箭都射在了靶上。
“这些人,平时让他们好好练箭,就是不听,如今把脸都丢到这里来了,看我如何收拾他们。来人,把未中靶心的那三人给我叫上前来。”李信显的很生气,道。
张良把那三人叫上高台来,李信黑沉着脸道:“斩左手小手指,以示惩戒。”
“贤弟,这些人的箭术已是非凡,何苦要伤他们?”项羽劝道。
“将军莫劝,谁叫他们让我在将军面前丢脸!”李信怒道:“还不动手?”
三个骑兵抽出腰间马刀,白光一闪斩去左手小指,眉头不皱的自退了下去。
“贤弟治军从严,本是好事。可他们已算神射,又何必伤他们?”项羽看着面前三个断指叹道。
“为了一己虚荣,随便伤害部下,好,好的很!”范增心中暗笑,道:“唐王接下来要给我们演练什么?”
“冲锋陷阵!”李信道。
校场中整齐的摆出两百个草人,每个草人手中还握着一柄戈。有的将戈直指前方,有地将戈斜指于天,就如一个整齐的正向敌阵冲击地步兵方阵。张良把令旗向上仰了仰,骑兵方阵中冲出十骑,手中持镗朝草人横冲了过去。第一排到第五排的五十个草人被骑士用手中兵器硬是冲击的四分五裂。随后地五排又被骑士用镗以劈挑刺等诸多手段斩翻于地。
接着,十个骑兵动作一致的举起手中镗掷向下一排的草人,草人被刺倒于地。十个骑兵又抽出腰间马刀四下劈了起来,瞬间,二百个草人已凌乱的散倒于校场中间。手中的戈大多也折成两段。
十名骑士斩杀这二百草人十分的迅速,快到马都没停上一停歇上一歇,就如前面并无草人阻挡一气儿跑了过去一般。四下里观看的人等哪见过之等冲杀的方式。先是愣上一愣,接着抱以热烈的欢呼。
“好勇猛地骑士,好锋利的兵器,好骏的战马。”项羽叹道。
“有这一千骑兵相助,我军将如虎添翼。可惜这一千骑兵不是我军所有。不过这个李信看起来不足为虑,以后终究能想个什么手段把这一千骑兵搞到手。”范增心中暗想,朝李信瞥了一眼。
“项将军,你说我这一千骑兵可抵多少人马?有这些骑兵相助,分你三分之一地财富过不过分?”李信张狂的笑道。
“这一千骑兵足可当二到
兵用,分三分之一不为过!”项羽道。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李信站起身。告退道:“天色已晚,我就不再此唠叨将军了。这就带着人马出城,选择好要攻击的地点,只等明日对秦军粮道展开攻击。”说罢,他笨拙的爬上白蹄乌,带着人马出了校场离去。
“将军以为如何?”项羽行辕中,范增含笑点头问道。
“这一千骑兵,马好兵强。不错不错!更重要的是其军纪颇严,算得上是支能战地精兵。我原以为我这八千子弟兵是天下最勇猛的军队,与他这一千骑兵比起来可就差远了,也不知八千人是否比得上他这一千人马。”
“要说将军的八千子弟兵比之李信的一千骑兵那是一点也不弱,两军全是万中挑一的勇士,个个都能以一挡十勇不可挡。李信胜就胜在他的马好、铠好、兵器好,真要打起来我倒觉得将军之兵三到五个便可胜他一个,终归八千人还是能胜得了他一千骑兵地。刚才我并非问将军李信的骑兵如何,是问将军以为李信这个人如何?”
“他这人也不错!虽说有点贪婪好色,但其律下极严。有这一点就够了,最少能保不打败仗。范父还想着杀他吗?”
“对此人耍点手段便可控制其。又何须杀他?”范增笑道:“我瞧其言谈之中似乎对项嫣颇有意思,若能结成这段姻缘,他将更会听令于将军。”
“嫣儿?”项羽愣了愣,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嫣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让她杀了李信还有可能,嫁给李信简直是没有一点的可能。”
“这姻缘的事情,妙就妙在往往旁人看着没有一点可能,当事人却把他变成了可能。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将军你看,是不是有个什么法子能把他那一千骑兵变成我们的亲兵?”
“这我倒也考虑过,不过他既花重金组建起一支铁骑,想变成我们的亲兵,只怕不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范增想起李信只因损了面子而斩三个骑兵的手指,认为这事并不是不可为,道:“这事就交给我办了。”
“这事能办则办,不能办便不办,万不可伤了彼此的和气。对了……”项羽顿了顿,道:“我总觉地跟在李信旁边叫张良的有些面熟,以前似乎在叔父的帐中见过,那时好像是刘邦的一名下属,怎会又跟在他的手下?”
范增心中一惊,道:“将军当真见过他跟过刘邦?”
“事情过了这么久,记不太清了,以后见到刘邦问一问便知。”
“他若真跟过刘邦,如今又跟了李信,这事就不好办了。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会找个值得跟随的人,好建立一番功业,怎会舍弃刘邦而跟随这样的一个人?莫非,李信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使我们对他不加提防?”范增喃喃了一句,道:“将军……”
“谁?”项羽目视窗户,怒喝一声。窗外有个人影一闪,嘤嘤的传来一句:“我?”
“原来是虞儿!”项羽笑道:“何事站在窗外,快快进来。”
虞姬推开门走了进来,轻摇莲步还没开口说话,竟先哭了起来,道:“都怪我没看好嫣儿,我见她哭的历害,就想给她做几样可口地饭菜,等做好饭菜再进屋时,她已不见了。”
“莫哭了,这又不是你的错!”项羽地虞姬揽入怀中,道:“嫣儿自小在军中长大,击杀格斗之术甚是了得,想是一时还在生我的气出去散心,不用为她的安全担心。”……
李信立于帐中,拿着杆毛笔在地形图上标标画画,帐内走入一人,他抬眼一看见是张良,笑道:“安抚过那三个骑士了?”
“给了他们每人几两金子,并给他们每人都升了一级军爵。他们都道明白将军的苦心,决不会怨恨将军的。”
“哦。你把他们都叫进来,我要下达命令。”李信道。
“是!”张良又出了帐,叫来疥等九个队长并黑夫等人入了帐。李信将笔抛于地上,环视一周道:“从此至曹运渡口一共有十六个阙城,前七个阙城离渡口太近,那里秦军颇多,就不必攻打了。丽疥留下跟我,你们八个队长各率一队骑兵趁夜出发,在两座阙城之间伏下,一听敌辎重车队离去,马上攻击粮道。墙可破可不破,重要的是要把从阙城赶出来的战车与兵卒吸引在你们攻墙的地上,听明了吗?”
“是!”众将领纷纷拱手道。
“这第一道攻击方向最是困难,敌渡口的援军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将会有数千的人马。黑夫、英布,这第一队骑兵就由你们两个亲率,对敌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老子这些骑兵得来不易,要是多有损伤,小心我饶不了你们两个。”
“是!”黑夫与项布领令道。
“早早休息,天一晚就带队出发,明日必须把粮道给我拿下来。”
“遵令!”众将领退了下去,张良随在后边也要下去,李信笑道:“张良,你留一下。”
“大王还有何事吩咐?”张良道。
“你替我再去一趟曲梁?”
“去曲梁?何事?”
“提亲!去跟项羽提亲,就说我要在解巨鹿之围后,迎娶项羽的妹妹,项梁的女儿项嫣为妻。”
“大王今日在曲梁毫无英雄气概可言,可谓是集胆小、贪财、好色、自大于一身,似项羽这等英雄只怕不愿将妹子嫁给大王。”张良笑道。
“他嫁不嫁是他的事,我娶不娶是我的事,重要的是让项羽尤其是那个范增明白,我有这分心思便够了。”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九章 一破粮道 三
军一守卒于天不亮之时登上了望台,由于正值少年他睡不醒的感觉,站在高台上抱着大戈眯眼打盹。
粮道内传来一阵隆隆类似雷鸣的声响,不用睁开眼他就知道这是送粮的辎重车正在通过,每过三五天总会来这么一回,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不过他并未大胆到不去把眼睁开,一听到粮车驶近马上精神奕奕的把双腿微微叉开,一手持戈一手背于身后,十分威风的站在台上目视一条长龙般的辎重车在平整的粮道上通过。睡觉事小,要是被押运粮草的将军看到了,那事情就糟糕了。
好不容易粮车终于驶了过去,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脂油灯里的油是否还足够,见油已见底把戈顺手靠在了望台的木栏上,弯下油提起油葫芦往灯里添了点油,直起身时顺手取下插在油灯旁未点燃的火把将溅洒出来的脂油沾染干净,把火把插回原位时又探头看了一下炉灶里的狼粪是否够量,这才拿起戈准备再次的打盹。
每一班岗是二个时辰,这地方没有打惊的,他不知自己站了多长时间。不过,直觉告诉他应该快有人来换岗了,或许不到一刻钟就会有人来换岗。下了岗,他准备回垛口再睡个小觉,等到了巳时初刻时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打饭,听说今日的早饭里有肉。
一想到肉,他就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昨日,大约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曾看到了望台下边十来丈远的地方有头肥大的野猪嬉戏,昨日睡觉前还寻思着今日下岗之后用不用约上几个好友一起翻过高墙去把那只野猪打回来,也好晚饭时打打牙祭。
“也不知今日还能见到那只野猪不能?”他暗道一声,回头朝外望去。昨天,野猪嬉戏的荆丛中只有几棵嫩绿的小草在春风中摇摆,并不见那头肥大野猪的身影。他有些失望,抬头朝远处眺望,一里外的地方起了一阵狂沙。正朝这边逼近。
要起风了,虽然已到初春,但早晨依然有些寒冷,他忍不住把衣领紧了紧,等待着这阵风吹过。突然,他觉的这阵风有些不对,风里隐隐有些雷声,当黄沙距了望台只有一百多步远的时候他看清楚了,里边竟隐着一百多骑骑兵。
来人穿的铠他不认得。反正在秦军中没有见过这样地铠。听有经验的老兵讲,楚军都是叫花子模样,根本没有铠早可着。所以。他认为这支骑兵应该不是楚军,九成往上还是秦军,只是不知是哪位将军到来。更让他惊奇的是,这一队骑兵每个人都有一件腥红色的披风。披风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穿的,听说只有率领万人以上的将军才可着。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将军,把他搞迷糊了。
黄沙散去,马队缓缓向前,眼看离了望台不足五十步了。本能的反应,他把戈护在身前,往插火把的地方靠了靠。道:“来者何人?”
“来地是你黑爷爷!”勒马停在马队前的黑夫,提着弩在手上晃了两下,道。
“是敌是友?”他继续问道,来人的不友好,使他下意识地把一只手朝火把伸了过去。
“我来攻打粮道,你说是敌是友?”黑夫把弩架在肩上,咧着嘴露出满口的白牙,笑道。
“跟他废什么话。还不一箭把他射杀了?”脸上有个囚字的英布,按住焦躁不安的坐骑道。
“英老弟,这次率队出征,我为主将。该如何破敌粮道,我自有计较,你着什么急啊?”
“你为主将?不知大王他何时封你为主将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王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中间有个计较。第一:我跟大王日久,乃大王手下第一勇将,哪次率队出征不是主将?第二:这支骑兵是我亲手打造,自始自终我都是他们的将领。此次自然也不例外。第三:大王吩咐之时曾道黑夫、英布听令,我地名字在你前边。自然是我为主将,你为副将。”
英布摇头笑道:“你说的没错,以前你是大王手下第一勇将,那是因为我还没跟随大王,如今我来了,这第一勇将的头衔早就归我了。骑兵是你训练出来的,你就是他们的将领?这话有点不通吧!让你当个教头,训练十万兵马,那你就是十万兵马的将领?教头终归是教头,只能训练训练罢了,到最后还得由有本事地人来指挥。这第三条理由更是不通,大王叫你我之时,你的名字排在我前边,你就是主将?照你这么说,世人称猛兽之时都道豺狼虎豹,难道说豺与狼比虎豹还厉害不成?”
“你这是强词夺理!”黑夫道:“俗话说一山容不得二虎,要么你就听我之令,要么你就另谋高就……”
趁着黑夫与英布争吵这个时机,守卒麻利的取下火把凑着油灯点
要往狼粪里边扔,发现黑夫不再跟英布争吵,持弩正
箭簇放出的寒光让他又惊又怕,为了性命着想,他把火把往后挪了挪。这时,又发现黑夫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把火把往前移了移,只到盛放狼粪的炉灶上边,才见黑夫又点了点头,示意他把火把丢下。
“这人疯了,怎会让我点燃狼烟?”守卒暗道,与黑夫对视一眼,只见黑夫目露凶光,心中一惊把手中的火把松开,与此同时弩箭‘嗖’的一声向他地喉间飞来。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竟忘了躲避……
黑夫与英布纵马跑到高墙下边,英布抬头望了一眼足有三丈高的城墙,笑道:“我说主将,这次来的匆忙,你是不是忘了带破墙的工具或者擂木啊!这么高的墙,难道要用手把它挖掉吗?”
黑夫脸上一红,他只惯于冲锋陷阵,破城破墙之事还真不擅长,这次赶来确实没有带任何的工具。道:“你身为副将,为何不提醒?”
“懒的跟你说?”英布从马囊之中取了一道绳索,甩到垛口上朝上爬去。黑夫问道:“你去干什么?”
“我去把那边垛口里的兵卒解决掉,你带领骑兵把墙打出一道缺开来。”英布一边说着,一边往上爬。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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