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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风流-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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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就快回了吧,将军再等等。庞将军若回来,卑职便叫他到将军这里来点卯。”

“嗯。”

这都一直到中午了,仍不见庞飞与赵冲的人影。

秦慕白心中一紧,知道坏事了。他暗中派了几名百骑出营到襄阳城中查找,半日过去后晚上回报消息,说是找遍全城也不见庞飞与赵冲的踪迹。而此时,二人也仍然没有回到军营!

“将军,难道发生了什么不测?”百骑将士问道。

“别声张,严守风声。”秦慕白吩咐道,“看来事情有些蹊跷,难不成是杜成元做了手脚,把这两人给抓起来了?”

“他们会不会遭遇不测啊?”百骑将士担忧的道,“若是杀了赵冲灭口,再扣住庞将军,也是极有可能的!”

秦慕白眉头拧起,心中有些叫悔:大意了,真是大意了!襄阳可是杜成元的地盘,若大的一个城池之中,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他的爪牙!万一庞飞与赵冲真的落入了他的手中,被拘押或是灭口都有可能!

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这混蛋,这么快就下黑手了!

“将军,以不我们也和他明刀明枪的干上吧!”百骑将士恼火的道,“真是反了去了,居然敢对庞将军下手!”

“没有证据师出无名,杜成元大可以死活不认帐,那不成了我们无理取闹了?”秦慕白拧了拧眉头,摆手道,“再者说了,未必就一定是杜成元捉去了庞飞。你想想,杜成元为什么要捉庞飞呢?”

在场的几名百骑将士面面相觑冥思苦想了一阵,有人说道:“说得也是。如果我是杜成元,绝计不会在这种时候顶风作案,捉去庞飞。若说是给冯刀疤报仇吧,那也该直接针对将军来才对。捉去庞飞,只会打草惊蛇更加激怒我们,置他自己于不利的境地。”

“说得好。”秦慕白眼神犀利的点头,“那还有什么人要捉庞飞呢?显然,捉庞飞绝不仅仅是为了要杀他,否则不会连赵冲也一起失踪。”

“难道对方是为了要挟我们?”百骑将士中有人惊讶道,“现在连赵冲也一并失踪了,我们好不容易刚刚定下的一个反间计,也就只能就此作罢——对方好精深的心计呀!将军,某以为,此事纵然不是杜成元所为,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否则,对方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对赵冲用反间计?又怎么那么巧,知道庞将军与赵冲一同外出,挑了这么一个合适的时机下手?”

“说得好!”秦慕白一拍巴掌,说道,“由此可见,对方的来头不小,很有可能比杜成元的台面还要大。由此我们推断……在襄州这个地方,杜成元并非是最厉害的角色。他的上面,还有上风,他也不过是听令行事,通风报信。”

“那会是谁呢?”众人惊疑道,“难道……就是西河槽的那个——宋漕主?”

“有可能!”秦慕白深吸了一口气,寻思了许久,说道,“现在基本上可以排除,是杜成元直接抓人的可能性,但很有可能是他通风报信。而杜成元所在的——我们姑且称他为一个组织吧——他所在的组织中,还有其他的首脑人物,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宋漕主。假如是他抓了庞飞拘了赵冲,那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将军!”其中一名百骑惊讶道,“如果抓去庞将军的是水鬼,他们也未免太过胆大妄为了!敢让他们如此铤而走险的,肯定是惊天大的利益啊!”

“卖粮?!!”秦慕白心中斗然蹦出这两个字,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呀!我不是让郑安顺在和正昌粮号的人在谈五十万石粮食的生意吗?如果对方真有如此大的一批粮食要出手销脱,怎么可能瞒得过我们军队的法眼?如果想让我们放行,扣住庞飞做人质,不失为一个好策略啊!

“将军,现在怎么办?”众将士们都有些急切的问道。

“稍安勿躁。”秦慕白表情严峻的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这都是我们的假设,没有任何证据。现在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庞飞与赵冲已被杀害,但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这样,那就肯定是杜成元恼羞成怒之下为报仇而下的黑手,这反而简单明了。但如果对方只是将庞飞捉去做人质借以要挟,那现在还仅仅是一个开始。如果是这种可能,那他们一定就会再来联系我。因为真正拍板做主的是我,而不是庞飞。”

“将军,听你这口气,你是想亲探虎穴?”众人惊讶道。

“答对了。”秦慕白轻轻挑了挑嘴角,面露一丝冷咧,说道,“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我们想像的要厉害一点。不入虎穴,蔫得虎子?你们切记保守秘密,不要将庞飞与赵冲失踪的事情走漏了消息。稍后,我只身一人前往襄阳城。不出所料的话,定会有所发现。”

“将军,这也太危险了吧!”众人一致反对,说道,“还是让我们几个兄弟,陪你一去吧?”

“不行,人多眼杂,反而容易误事。”秦慕白坚决的一摆手,“如果我是宋漕主,看到我带这么多人来,要么不会联系我,要么会暗中下黑手把你们除掉了,再联系我。”

“我等岂惧肖小水鬼!将军,带我们一起去吧!”

“闭嘴,这是军令!”

“是……”

天色渐晚,秦慕白换上了平服,便准备独自一人暗中离开军营,前往襄阳一行。

方才走到军营门口时,听到那里有人在争吵。

“你要我等说多少遍,军中已然霄禁,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我说你们滚不滚?”一个十分粗重的声音大喝道,“不滚老子可要把你们抡开了!俺都说得清楚了,我是吴王派来,专找秦大将军的!有要紧事儿!耽误了你们可耽担不起!”

“你敢擅闯军营,我们就敢乱箭射杀!”

“那你们试试!老子就要生撕了你们这些看门狗!”那个声音如雷般巨吼。

“宇文洪泰,还不住手!”秦慕白大喝一声,走了过去。

众军士一惊,急忙站到一旁抱拳行礼:“将军,此人不知口令没有节符还要夜闯军营,被小人阻止,他还要动手打人了!”

“咦,你们这几只小猴子,居然还敢告俺的状?”宇文洪泰瞪大了一对铜眼,气势汹汹就要撞上来动手。

秦慕白猛然伸出一手撑在了宇文洪泰的胸前,如同一掌摁住了一头狂奔的怒马,宇文洪泰顿时寸步不得上前。

众军士瞠目结舌:“真神力!”

宇文洪泰也愣了一愣,急忙收起火爆脾气,后退了两步转颜嘿嘿的傻笑:“秦三哥,俺错了,俺错了……”

“兄弟们继续巡营吧,你们做得对,就该如此严守岗位铁面无丝。”秦慕白对那些军士点头赞扬,“此人虽是我故交好友,没有口令节符,一样不许放他入内。”

“是,将军!”众军士欣喜的抱拳一拜,结成小队,依旧去巡营了。

宇文洪泰咧着嘴挠着头憨笑:“秦三哥别怪俺,俺真是有急事,不然也不会要闯营。”

秦慕白对他使了个眼色:“换个地方说话。”

二人大步朝前走,离开军营许远到了一片小林子中,秦慕白说道:“说吧,什么事情?”

“出大事了!”宇文洪泰铜铃眼一瞪,压着声音紧张兮兮的说道,“殿下让我来通知你……郑安顺失踪了!”

“什么?!”

“是真的,俺可不敢骗你。”宇文洪泰愣愣道。

“呆子,还愣着!”秦慕白猛拍了他一巴掌,“快随我去刺史府!”

第223章 寂寞烟花

夜已深,刺史府后院也就是李恪的居所里,依旧灯火通明,而且聚集了不少人。

刺史府上下的衙役、以前王府的私兵全部到齐了。所有人全副武装屏气凝神,一副肃杀的景象。内宅之中,则是屡屡传出大声的咆哮与摔打桌椅的巨响。

“反了、反了!真是反上天去了!”

秦慕白走到院中听到这几嗓子,不由得心中一惊:李恪?居然是李恪在疯狂的咆哮?……认识他这么久,还真是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火啊!若光是因为郑安顺失踪,以李恪一向沉稳的性子,绝不会如此沉不住气的大动干戈。

宇文洪泰也有些惊呆了,嘟嚷道:“不会吧,殿下怎么这么大火气?”

众衙役中走出一人,就是之前秦慕白在客栈召见过的周老九,他先施了一礼,然后将秦慕白请到一边,紧张的低声道:“秦将军,这回可真是出大事了!”

“什么事情,怎么殿下把你们这些衙役和王府的士兵都聚集起来了?”秦慕白问道。

周老九紧张的道:“方才王府的一名将军回来了,回报消息说,王妃在半路被人截去了!”

“什么?!”秦慕白顿时惊骇的瞪大眼睛:“这……!居然有这种事情!”

难怪了!

当下,秦慕白来不及听周老九细说,大踏步进了内宅大厅。

厅中一片狼籍,全是摔碎了的碗碟与桌椅。李恪一脸通红怒不可遏浑身直发抖,紧捏双拳额上青筋都爆起了,正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厅中还有另外两人,一个是长史权万纪,正在低声的劝说李恪什么。另一个则是浑身湿溚溚的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居然是薛仁贵!

“秦慕白,你来得正好!”李恪见到秦慕白进来,不等他开腔,大步冲上来几乎是在吼叫,“你马上清点你军府的人马,联合薛仁贵率领的王府亲兵和衙役,今夜就去端了西河漕水鬼的老巢!我就不信,他就能反了天了!要是人手还不够,我马上写信给李勣,请他抽调大军前来镇压!反了、真是反了!”

秦慕白任凭李恪咆哮如雷,一直没吭声,表情都没变。

李恪大吼了几嗓子,喘了几口粗气,跑到桌几边喝了一口茶,仿佛又镇定了下来,长长的吁气。

权万纪轻叹了一声道:“殿下,你一向不是如此冲动的。”

李恪背对着众人,扬起手来摆了一摆,再度长吁了一口气,仿佛吐尽了胸中郁闷之气,慨然长叹道:“真是奇耻大辱啊!我的王妃与女儿,居然都被草寇给截了去!”

“是末将无能,辱及王妃与郡主!”薛仁贵嚯然站起身来,一拔刀就朝脖间抹去。

秦慕白眼疾手快,飞起一掌切中薛仁贵拔刀的手腕,嗖的一声,那柄刀如一道疾光飞出,插上房中梁柱上嗡嗡作响,深入数寸。

“仁贵,你这是干什么!”秦慕白大喝,“男人大丈夫,岂能轻生!”

李恪也被惊到了,转身大步走过来,惊诧的看薛仁贵的脖间,那里已有一抹被刀刃划破的血丝。他急忙用自己的衣袖伸上去抹,责怪道:“仁贵,小王可是一直没怪过你。这怎么能怨你呢?水鬼们处心积虑,就是进了王府,他们要抓走人也是可以的。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轻生的傻事?你若是没了,谁帮我去搭救王妃和女儿?明日她们得以归来,我却失去了你,岂不是得左臂而失右膀?”

“殿下……”薛仁贵一脸羞惭,单膝又拜倒下去,“末将太无能了,实在无颜面对殿下,有愧殿下厚恩!”

“快起来。”李恪弯腰下去将他扶起,左右拉着他和秦慕白的手坐了下来,说道,“方才我太过激奋,都尚未问清情由。仁贵,现在慕白也来了。他一向足智多谋,定有妙计与主见。现在你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给我们听。”

“是。”薛仁贵拧了下眉头,说开了。

原来,薛仁贵与殷扬奉李恪之命,率领一队王府卫士前往安州,去接久别的吴王妃杨氏,与方才一岁的小郡主。因王妃产后体虚多病不堪车马颠簸,于是选择了坐船。原本顺流而下扬舤回来倒也顺利,只是今夜船只行进到离襄阳不到二十里处时,众人突然听到一直奇异的“嘣嘣”声从船底传来。

有经验的船夫们顿时惊慌的大叫,说是有水鬼在凿船!

此时大船正行驶在江心,前后不搭岸,苦了薛仁贵与殷扬这两员猛将,不识水性。众船夫又对水鬼惧之入骨,当下就全没了分寸,好多人跳河逃生而去。

船上只剩下薛仁贵、殷扬、王妃母女与众军士人等,简直就如同一条条上了砧板任人宰割的鱼,束手无策!

很快,船底开始入水,众人慌忙堵口,根本无济于事。大船终于是开始下沉。众人想尽办法,拆下船板以供王妃母女乘坐,其他人则是都泡在了水中。眼看船体在倾斜下沉已快没顶,十余艘灵巧的小梭子船掌着灯驶了过来。

对方俨然知道是何人落水,但也没急着救人,而是说,要救人可以,只救王妃母女,其他人可以给几艘小船自己逃生。

这就摆明了是水鬼来劫驾了!

眼看这薄薄的船板随时欲翻,王妃母女性命难保,出于无奈,薛仁贵等人也只得采用了一个权宜之计,任由他们先救起了王妃。薛仁贵与殷扬二人商议,各分各路,一人留下与王妃同去做人质,好歹是个照应;一人回来报讯。

就这样,王妃与殷扬一同被绑了去,众军士淹死过半,薛仁贵等人驾着小梭子船,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划了回来,因不会驾船不识水性,一路上又数次险些被风浪打翻小船葬身鱼腹。

听完后,李恪与秦慕白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道:“这显然是有预谋的!”

权万纪疑惑道:“看来敌人对我们的一举一动,相当之了解。他们早就在江面上设了伏,先击沉船,然后轻而易举的劫持王妃母女,几乎不动一刀一兵。如此深谋妙计,可见对方不是一般草寇啊!”

“那还用说。”秦慕白轻轻挑了挑嘴,说道,“我方才遇到宇文洪泰,听说郑安顺也失踪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让他去叫你的。”李恪冲他招了招手,“你们也都来吧!”

说罢,李恪将众人带到一间客房中,床榻上平躺着两个男人。秦慕白一看就皱起了眉头,可不是自己派给郑安顺的两名百骑保镖?

“日前我与郑安顺议定,今日抽空见个面,商量一些事情。可过了时间人还没来,我就生疑。派人去他住处一看,就只看到这两人了。”李恪说道,“我找大夫给他们瞧过了,是被人用江湖上惯用的迷药给麻翻了,性命倒是不打紧,只是今夜都休想醒来。房中还留下了一封书信,你看吧!”

李恪递来一封信,秦慕白接过来拆开了看。开启信封之时,仿佛还闻到一股微然清香,原来信纸中还夹了一朵栀子花。

信中仅有数字——“机关算尽,卿奈我何?垂阳巷柳,寂寞烟花。”

众人都看了,一起大摇其头:“这前面八个字倒是好理解。无非是对方识破了我们和郑安顺安排的计策,将人掳走后在狂妄的叫嚣。这后面的八个字又做何解释?何谓‘垂阳巷柳,寂寞烟花’?”

“我也一时弄不太明白……”秦慕白紧拧眉头摇了摇头,心中细细有咀嚼这八个字,吟哦道:“感觉,倒像是暗指青楼女子。垂阳巷柳又做何解释呢?慢着……殿下,我去找一人来聊聊,兴许会有所收获。”

“找谁啊?”众人话音没落地,秦慕白已然走了出去,身影消失。不久,他带来一人,原来是衙役头目周老九。

秦慕白就问道:“周老九,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是襄阳本地人仕吧?”

“小人世居襄阳,祖祖辈辈都是襄阳人。”眼见许多大人物在场,周老九战战兢兢的回道。

“这便好。”秦慕白说道,“我想问一问你,在襄阳,最出名的烟花之地是哪里?”

“这个啊……城北临近港市的蒲花长街啊!”周老九回道,“那里大大小小开了十七八家青楼,专做往来客商的生意,可谓财源滚滚。”

“嗯。那众多青楼女子之中,有没有一个特别出名的,名唤栀子花儿的?”

“这个……这个……”周老九冥思苦想了一阵,摇头,“莲花儿海棠什么的倒是多,栀子花真没有。”

“当真没有?”

“真没有。”周老九肯定的说道,“小人虽然位卑职浅收入菲薄去不起那种地方玩,但职责所在,每日总在那里逛上几圈。因此哪家有哪些个稍稍出色的姑娘,心中也是一目了然。绝计没有!”

这时李恪说道:“那有没有一家店名,名唤垂阳,或是巷柳,或是跟这四个字搭边的?”

周老九愣着寻思了半晌,仍是摇头:“还是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众人一起惊道。

李恪与秦慕白低语道:“慕白,你的意思是说,这后面的八个字,垂阳巷柳,寂寞烟花,是暗指对方的联络点?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目的很简单,当然是为了跟我们谈条件。”秦慕白说道,“不瞒殿下,就在今天早上,庞飞与左营水军将领赵冲,也在襄阳失踪了!”

“什么?”李恪惊怒道,“对方真是狗胆包天了!”

“等等,冷静,冷静!”秦慕白摆着手,正色说道,“我总感觉,对方一直在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对我们的所有动向都一目了然,凡事都先我们一手。”

“你的意思是,我们当中有内奸?”李恪沉声道。

周老九顿时就慌了:“小、小人可不是!小人知道的事儿少,也没那个胆子串通水鬼针对王爷与将军呀!”

“知道你不是,闭嘴吧!”李恪不耐烦的哼了一声,说道,“慕白,看来我们从踏入这襄州地面上开始,仿佛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你想想,从一开始,事情就巧之又巧,现在回想起来,仿佛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从我们在八鬼渡遇到水鬼闹事,到今天王妃、庞飞等人的一起失踪,始终都有一只黑手在幕后算计着我们,把我们掌握得死死的。就连我们与郑安顺策划的计策,他也一下就破解了,反过来算计了我们一把。我们的对手,可真是不简单啊!可比当初在绛州遇上的那些草包们,厉害了百倍不止!”

“是啊!”秦慕白也点头,“现在对方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绑架郑安顺、劫走王妃、抓走庞飞与赵冲,那都是直接针对殿下与我来的。其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把粮食脱手,赚一笔大钱。而能够接受如此一大批粮食的,郑家是最好的买主;要想脱手,就务必要打过你我的心手,让我们放行。对方胆子不小,胃口也不小呀!他们这是在平起平坐了跟我们谈条件!”

李恪恼火的一把抓过信来:“可是现在我们连对方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什么垂阳巷柳,烟花娘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慕白拧了拧眉头,一边沉思一边说道:“一见烟花二字,我们就很自然的想到了烟花之地。可那前面还有垂阳巷柳,烟花之前还带寂寞……周老九,我问你,这襄阳城中,可有哪处柳树多的地方?”

“有是有,城中有不少住处人家,家中都栽柳树。”周老九回道,“至从前隋炀帝李广下江南时起,柳树就身价百倍了,但凡富贵人家都会栽上一些以显示门庭。”

“那有没有哪一户人家,既栽柳树,又多栀子花的?”秦慕白继续追问。

“这个,这个要仔细想想……”周老九轻敲着额头寻思,猛然一抬头:“有!是有几家!这几家的妇人,都爱栀子花。我们巡街时经过那家院子,时常闻得一阵花香。这栀子花的花香,最是浓郁。待到春暖花开之时,老远能闻见。”

秦慕白双眉一挑:“那这几户人家当中,有没有——寡妇?”

“什么、寡妇?”众人同时一惊。

更惊讶的是周老九,他瞪大眼睛:“秦将军,你可是神了!还真是有!而且是襄阳城里最出名的一个绝色小寡妇,还是个半掩门!”

“何谓半掩门?”秦慕白问。

李恪便说道:“这是襄阳一带特有的风流去处。寻常良家的女子,暗中接些皮肉生意,说白了就是私娼。”

“对!有一户人家,家中原本十分兴旺,家财万贯名望远扬,家中独子娶了个襄阳有名的大美人。不料一年多前,这个独子溺水而亡,只剩下一个漂亮多金的小寡妇。后来这小寡妇奈不住寂寞做了半掩门,倒不是为了图财,只是找些风流俏公子陪她消谴!”周老九说道,“那女子现在独居大户,徐梁氏,人称——花娘子!”

“柳树、栀子花、花娘子,垂阳巷柳;小寡妇,半掩门,寂寞烟花——就是她了!”秦慕白一拳击到掌上,沉声道,“对方给的联络地点,就是那个小寡妇的家!”

“那还等什么!派兵围了,抓人!”李恪大喝道。

“慢!”秦慕白一扬手,脸色严峻的道,“殿下,对方既然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告诉我们联络地点,就一定有所准备。我们如果这样鲁莽的带兵去抓人,非但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能还会伤及到王妃等人的性命!”

“可恨!”李恪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有些不甘,恼火的一拳重重击打到墙壁上,沉喝道,“居然被这伙顽寇如此戏弄!”

“还是慕白智慧过人,沉稳干练。”权万纪站出来说话了,“对方这可是一出连环计。先是捉了庞飞与赵冲,然后是郑安顺与王妃母女,既而又留下了这样的书信,让我们去主动联系。这一出出一环环,天衣无缝结合得相当紧密。对方的谋主,真是个绝顶的聪明人!慕白,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入虎穴,蔫得虎子,只好派人孤身前往那个徐梁氏家中,与对方联络。看对方究竟想要怎么样。知道了他们的意图,我们也好针锋相对的来解决问题。”

“权先生所言极是。”秦慕白深吸一口气,凛然道,“原本我来襄阳,就是为了与他们联络的,只是之前没想到,连郑安顺与王妃母女也能被劫,看来对方的胃口,对我想像的还要大。没什么说的了,就是龙潭虎穴,我秦慕白今天一定要去闯一闯!”

“我和你一起去!”李恪斩钉截铁道,“我就不信了,对方是何等的三头六臂,能奈我何!”

“殿下,你还是留在刺史府,主持大局吧!”秦慕白说道,“你我二人,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也不可同时涉险。你放心,他们是肯定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因为他们知道,我不可能不管不顾王妃等人的性命,而且他们还要放我回来,到军府发号施令。你留在这里,大家就都有主心骨。还请你一定稍安勿躁,不要急于行动,在府中静候我的消息。”

“……”李恪眉头郁结了半晌,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好吧,就依你的!试问,我也没你这么足智多谋沉得住气,但你还是千万小心一点的好。毕竟,我们对他们几乎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出什么样的诡计毒手。”

“我会的。”秦慕白转身,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薛兄,不必自责。换作是任何人,今日也无法力保王妃不失。你辅佐殿下坐镇刺史府,万一有变,还要你统领亲兵与衙役的呢!”

“薛某领命!”薛仁贵感激的一抱拳,又道,“秦兄,你也要多多保重!现在,可就全靠你力挽狂澜了!”

秦慕白自信而带些戏谑的微然一笑:“小事而已,见多了。现在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王妃母女与被绑架的人安全无恙。如此,我就先去了,你们不必有任何担心。我,一定完好无损的回来的!”

“千万保重!”众人一起拱手相送。

“周老九,你来给我带路吧,就去那个花娘子家走一遭!”秦慕白搭上周老九的肩膀,大步走出了房间。

李恪长吸一口气,眉头紧锁摇头叹道:“每每到了危急时刻,总是他站出来解决问题……我真不知道,这是幸事,还是祸事。”

“殿下何出此言?”权万纪惊讶道。

“幸事,自不必说。有这样的一位朋友,那任谁也能高枕无忧,是莫大的福份。”李恪说道,“祸事就是……我对他太依赖了。时至今日,我几乎养成了一个坏习惯。有问题,找慕白。仿佛他不来,我都无法思考了。就拿这封信来说吧,别说是去那个什么花娘子家探走龙潭虎穴了,就是这信中之意,我也根本无法破解。和他在一起,我感觉我像是活回去了,像个几岁大还没断奶的孩子!”

“呃……”权万纪和薛仁贵一起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同时在心里道:我们不也是没破解出来,难不成我们也没断奶?……

第224章 狡兔三窟

走在襄阳城的大街上,周老九一直不停的低声嘀咕。秦慕白便问:“周老九,你嘴里嘟嚷的什么?”

“小人仍在纳闷呢,将军是如何领会那几句话的意思的?太蹊跷了。换作是小人,想破脑袋也寻思不出那个‘垂阳巷柳寂寞烟花’,就是指小寡妇徐梁氏的家。”周老九说道,“这万一……万一弄错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进去风流快活一回呗!”秦慕白笑道,“我又没带兵来抓她。再说了,我只是猜测地点是在这里,至于小寡妇是不是水鬼同党还无以定案。到时看情况吧!”

“这不,到了!将军,就是这家了!”周老九指着前方一处门楣高大的户宅说道。

“呵,还真是一户大户人家。”秦慕白上下观瞻了一回,摆摆手,“你且回去,记得,万不可声张,不可将我们今日谈话的内容告知任何人,睡着了也闭着嘴,别说梦话走漏了风声,明白?”

“明白、明白!”周老九连连点头作揖,“将军的话,小人一字一句刻在骨头上记着,万不敢忘却了!”

说罢,周老九就走了。

秦慕白走到那门前,仔细观察了一回,只见大门是紧闭的。用力推了一推,果然从里面锁死了。

皱了皱眉头,他细下寻思了一阵,然后沿着户院的围墙走了一圈,到了后院,果然闻到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在一处墙边,里外都栽了柳树,枝头彼此相连,仿佛连成一体。

秦慕白轻挑嘴角笑了一笑,身手敏捷的爬上一颗柳树,攀着枝杈溜了过去,安然落在了院中。

这时他不禁想到了陈妍,心道:要是陈妍在这里,可就方便利索了。她一手轻功的绝活儿,飞檐走壁如同狸猫一般……数日不见,还真是有些想她了。

摒弃杂念,秦慕白打量这院中。

倒是收拾得挺干净,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一处小柳树林子,约有六七十颗柳树,大约是主人家平常休憩散步的地方,还砌出了石子小道。林间还有石凳坐椅,环境颇为静谧优雅。林子外就种了一圈儿栀子花,此时正值花开,远远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花香。再往前,便是一条人工小溪,上建木桥回廊,亭台楼谢倒也颇为雅致。

“这主人家倒有些品味,会享受。”秦慕白掸了掸衣服上沾惹泥灰,背剪着手,如同出巡踏青一般,信步庭庭悠然自得的朝前走去。随手还拈了一朵栀子花在手中,嗅了嗅,对它的香味赞不绝口。

一路走来,居然没遇到一个人,秦慕白不禁有些失望,自言自语道:“我好不容易翻墙入内采朵鲜花,主人家也不来迎接一回,真是煞了风景。”

走到小木桥上,沿着回廊径直往前,过了一个石拱门便到了前院。入眼看到一栋两层的精致小楼,楼前花圃杨柳假山流水,颇为清幽。

“到了这里,总该有人了吧?”秦慕白没好气的叫道,“喂,来人,抓贼啦!”

这一声喊下来,总算有了动静。楼上一户窗子被推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惊慌的道:“贼人何在?”

秦慕白仰头一笑:“你说呢?”

“你、你怎么进来的!你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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