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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银子买来的夫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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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打扰自家父母恩爱,她蹭蹭跑得快速,捧着面条碗好不容易跑到了城门口。
竺玉大老远,就看着屠娘气喘吁吁的捧着面条碗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冲他笑笑。然后甩开筷子吃起来。
旁边的父老乡亲,见着屠娘吃面,都有些笑话。这时阿壮眼尖见着,好死不死的来一句“屠娘,还没吃饱啊?俺刚都把大米饭分你大半旯呢。”
听着阿壮这话,周围又是一阵哄笑。闹得屠娘脸都给羞成了紫色。她只有埋着头不理阿壮继续吃。
可总有人偏不如她意,听着阿壮说完,立马就有守戏台子的那爱慕竺玉的大娘站出来,扯着嗓子笑话道“你下午,不吃了一桌子一地的瓜果么?”
她真的想去死一下!早知道就在家里吃完了再出来,何必自讨苦吃呢。。。
看着旁边依旧聚精会神听戏的竺玉,她想,自己刚才是不是给他丢脸了?
☆、第19章 寺庙
这场戏演了许久,终是到了散场的时刻。
城里城外的人都拥挤着进到城内,只留有四个在城门口守夜的壮汉。其余的人回家的回家,住店的住店。
祭祖二日的天还没亮,这城里的相亲们就全都起来了。今日的行程除了拜佛做法外,还有引魂夜。是比第一日更加隆重且庄严的盛会。
屠娘大早为了不吵醒竺玉,悄摸起来到院子里把鸡喂了。等到一切打点好,竺玉也醒了。俩人才吃了点馒头稀粥,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城里没有拜佛的寺庙,寺庙建在城外一处南山坡里。需要走一段路程,过一淌溪水。爬上九百九十九层阶梯,才能到达南烟寺。
这南烟寺破烂,建立的地理位置也太过孤僻。所以平时没人去那求香拜佛。而且据说里面的和尚,也只有几人而已。
但这寺庙,来头却不小。
屠娘小时就听城长说过,这寺庙别看那么破旧。可几百年前好歹也是国君亲自要求建立的,以保烟城平安。
只因烟城里,有那国君心爱之人。
这国君和烟城的姑娘相爱的故事,可是在烟城里一直从祖上传下来的佳话。故此在祭祖大日,所有人那都得去这寺庙拜访一番。
屠娘带上了俩*的大饼当作干粮,怕竺玉吃不惯就给他买了几个热乎的馒头带上。再带上一壶水,就跟着城里的队伍出发了。
一路可热闹,乡亲们一边走一边聊。身强力壮的汉子们,帮妇女们提拎包袱。谁累了就在路边坐下歇歇脚。
竺玉跟屠娘走在大队最后,俩人步伐不紧不慢。走了一会,竺玉扭头看着身后的屠娘,伸出手来道“把包袱给我。”
屠娘一听这话,看着前头那些个拎包袱的壮汉们。顿时了然,捂脸娇羞“我身子骨壮着呢。”
但十分舍不得竺玉突然这么温柔对待。于是又娇滴滴的红着脸把自己包袱递了过去。
竺玉接过,打开了包袱喝了口水,看着屠娘的脸庞道“我只是想喝水。”
他把包袱重新还给屠娘,潇洒转身,负手慢悠悠向前走着。屠娘撅着嘴甩了下袖笼子。跟了上去,有些泄愤的踢着旁边的小石子。
这圆不隆冬的小石子,偏偏作怪。自己长脚就飞到了竺*边。
他就感觉小腿肚被什么打到了,回头一看。人屠娘眼目视远方,憋着表情吹着小哨,一副“不是我干的”模样来。
竺玉好笑的瞥了眼,转头继续走。
接下来一路倒是和平,屠娘没在身后搞什么小动作。大队弯弯绕绕入了小山,走到了溪边。
溪水清澈见底,可也深。水流较急,淌水时深度没到了大腿部。溪底竟是些软泥,容易滑倒。
女人家不可露腿,所以几个脚夫光着脚,在溪水里,来回背着妇女们。有家室的女人们,那就用不着脚夫,自家夫君下水把人背到对岸去得了。
但这对于屠娘家来说,渡的就异常艰难。
眼看前面的人都过了溪水越走越远了,竺玉还是紧皱眉头站在溪边没有动静。
她小心翼翼问“要么,我下水背你?或者,你下水背我?”
竺玉不语,眼神看着屠娘,直接表明这俩都不行,他既不想被女人背,又不想光脚下水。
这可如何是好?
有了,她这想到一办法,直接扯着嗓子冲着前方喊道“阿壮!你来帮帮我!”
这一嗓子,就把阿壮喊回来了。阿壮下到水里,露出有结实的肌肉,蹲着身子豪迈道“竺大哥,别客气。上来!”
竺玉铁着脸,闻着阿壮身上那汗味“不必,我自己来便可。”
阿壮的热情,被竺玉拒绝后,明显失落许多。但屠娘很给面子道“那你把我背过去吧!”
于是阿壮咧着嘴一蹲,就等屠娘上背。结果横空出现一手,拦住了屠娘。
竺玉脸色更加难看,用只有俩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你要上了他的背,就别跟我走一起。”
听了竺玉这话,屠娘拧巴着脸,抱歉的让阿壮走了。看着阿壮失落的背影,她简直就想把对方喊住。
奈何旁边有位性子古怪的夫君,她如果真上了阿壮的背,竺玉个把月不理她都有可能。
阿壮走后,竺玉叹了口气,把自己外衫脱去,冕高裤腿,光脚下了水里。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这种经历。
水清凉,慢慢漠过他的大腿,踩着柔软的泥,感受水流的触感。水面上的波光,有什么在顺着水流,荡漾开来。
没他想象中的难受,还多了一丝奇妙的感觉。
他蹲下身子,示意屠娘爬上她的背。
她被轻巧的背起,闻到了竺玉发根上那股淡淡的茶香。听着水流流淌的声音,就那么几步,被运到了对岸。时间却恍如隔世,让屠娘心里溅起层层涟漪。
竺玉上岸后,穿起衣服继续前行。
“你背着我的感觉好奇怪。”屠娘歪着头,跟在竺玉后面。
“嫌我瘦了?”
“不是,往年都是别人背我过河。”她回忆“但今年你背我,我最喜欢。”
竺玉淡淡笑了,怕屠娘察觉。平了心绪脚步越发迈开,显得颇为轻快。
这可苦了短腿的屠娘,跟在后面像头小猪一样,吭哧吭哧快步跑。
俩人又是跟上了大队最尾端,到了九百九十九层阶梯。
梯子不庄严也不壮观。歪歪扭扭顺着山坡一路向上,像是看不到顶一般。要是站在山脚下蹲着看,仿佛看到了梯子没入了云端,直冲云霄,显得别有一番景色。
乡亲们在山脚下歇脚,随后一鼓作气准备爬到山顶。
竺玉和屠娘倒是慢悠悠的向上攀爬。到了半山腰时,她就累的直喘气。但竺玉却一步跨两层,走的轻巧。
她实在跟不上了,泄气的往地上一坐,准备休息。而竺玉在走了一大截后,回头看看居然没了屠娘的影。他看着一路蜿蜒下去梯子,心想屠娘是不是给滚下去了,而他居然没察觉。
心里一紧,竺玉赶紧快步走下。没多久就看着屠娘泄气的趴在那边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踢了踢屠娘的腿,屠娘仰头一看,见着竺玉居然返回来了。她抱歉道“我太累了。。休息会。”
“怎么不跟我说。”竺玉有些生气。
她挠了挠头“我看你走的挺顺溜,没想叫你来着。反正就那么段路,我休息会就能上去了。”
竺玉脸色柔和了下来,坐在离屠娘上方那层阶梯。陪着她一起休息。俩人不语,吹着微风看着风景。
没半会屠娘拍拍屁股起身道“好了,走吧。”
俩人一路向上,这回竺玉放慢脚步留心屠娘的步伐。没过一会登了顶。
在看到那半大不小,显得有些破旧的寺庙时,屠娘总算呼出一大口长气,乡亲们也都在原地歇脚。
竺玉第一次来,有些好奇。环绕了一圈这座寺庙。
盘绕着土地的大树,显得古老又庄重。枝干相互交叉延伸开来,笼罩了一小片的天空。上面挂着祈福的红丝巾,随着风轻轻飘荡。正中央的古寺大门,就显得特别古老,古寺用红砖青瓦铸成,寺庙的样式,圆顶弯檐。他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动神色问“这庙,多久建的?”
屠娘捶着腿“听城长说,大概有五百多年历史了吧。”
这时,庙里的大门打开,一为身穿加沙显得有些苍老的老者走了出来。
他用脚把石头抵在门边,拿起扫帚在庙前扫着。轻轻扫了几下,就到旁边的大钟,推着木头柱子,敲响了钟声。
“咚咚咚”低沉又很有共鸣感的钟声响起,环绕在山里。回音声声荡漾开来,慢慢消失。
这三声,代表祈福仪式开始。
乡亲们排着队,两人两人进了去。跪在蒲团上,磕了头敬了香。感谢感谢这寺庙千百年来,保佑了烟城这么多年。随后各种开始祈求祖辈继续保佑,让烟城里的子民繁衍又安康的生活。
但这都是明面上的祈福,暗里指不定乡亲们都说了各种各种愿望。啥啥保佑家里人身体健康,升官发财,什么的。
屠娘也不例外,跪在蒲团上先是官方一把,随后心里开始泛滥念叨“保佑我弟弟在马家过的好,能干大事。保佑我相公对我那啥啥,生个儿子。保佑我家越来越有钱,还有那口井啥时候枯,这样有银子可以拿。。。。”
她这心里念叨着,就忘了时间。没完没了了,等睁眼时,竺玉早已站在一旁等待着她。而身后的乡亲们,都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
这屠娘都跪了快半柱香了,莫不是睡着了吧?
她尴尬笑笑,连忙起来赶紧让了位,和竺玉走了出去。
大家席地而坐,吃着自己带着的干粮。
她和竺玉就坐在大树下,屠娘掏出了俩人的干粮,捧着自己硬巴巴的馒头,使劲一咬。等口水软化了大饼,在吃下去。
竺玉就有些嫌弃屠娘的吃法,他递过去了水壶道“边吃边喝水。”
她听话接过,小口小口珍惜的喝,怕待会竺玉没喝的。
竺玉了然,道“都喝了吧,我不用。”
屠娘这才豪迈的大口大口往下灌,饭后俩人就坐在树边歇息。
屠娘好动,眼神东看细看,就看着了树边密密麻麻写着的小字。她不识字,好奇问“这写的啥啊?”
竺玉回头看,仔细分辨上面的笔记后。才道“王平凡到此一游。”
“那这个呢?”她指着下面另一处小字问道
“也是到此一游,前边的字太模糊了看不清。”
“哦。。。那这个呢?”屠娘又指着一处奇怪的图案问道。
竺玉看向那图,俩个不像圆形的形状叠在一起,用一把剑穿过,他实在不知啥玩意,捱着面子道“可能是古文语。”
☆、第20章 引魂
噢~,屠娘顿时就了解了。
想不到夫君这么博学多才,她还真是欢喜的很。遇到啥不懂的就问问,准给你个答案。
就是不知哪家的“平凡”居然能在古树上干出划字这种缺德事。都说识字的人知书达理,看也不全是。
亵渎古树这种事,可千万干不得。很久前隔壁一座小城,就应一场大火把城门口一颗千年古树给烧着了,没人去救。结果闹了好几年的干旱。
屠娘想想,还是自个儿识大体些。别看她甩刀剁肉的,可骨子里倒是知晓什么叫做“品德”。她可是绝对不可能在这大古树上动手,以免亵渎祈福神灵的旨意。
这会子,相亲们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大家收拾收拾就准备下山。
城长掏出了银两,给了寺庙的老主持。大家伙又争先把腰包里的那些个铜钱掏出来,扔在了化缘缸里。
下山时,竺玉在前边,时不时的回头注意屠娘,怕她摔着。
而屠娘摸着山墙,一步一步慢慢走着。有时还会说俩句关于这座寺庙那美丽的传说,给竺玉找找乐子。
竺玉一路听着,时而满脸笑意,时而眉头轻蹙。有时会插句话问问,有时会附和点头。走到山脚下时,他总结了出了一句话“这传说,倒是跟我家乡一故事大同小异。”
屠娘更加觉得竺玉亲近了,看来他估计以前也住在这附近哪座小山里。顿感亲切。
到溪边时,依旧是竺玉背着她淌水。有夫君的人就是好啊,走到哪儿都不用出力的。
大队浩浩荡荡回了城,立马又开始忙活开来。戏台子依旧唱的热闹,而屠娘依旧马不停蹄帮着剁肉洗菜。
晚上这桌饭菜她可算吃饱了,这回学聪明,和竺玉一起坐在桌尾,也不闲聊,快速扫荡着饭菜。没一会吃了个饱。
等到天全黑下来的时候,才是重头戏开始了。
人数全都堆积在城门口,除了本城外今天的外来人也相当的多。看来都是跑来凑热闹的。
大家举着火把,跟城长一路又进了山里,来到一处有水流的空地上。这水跟那小溪是属于同一条道。这会子在上游,水流较为缓慢。
空地上点燃了好几处火堆,照亮了这黑夜。所有人神情严肃,低声细语,绝不大声喧哗。
因为这是送祖先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第一日把祖先迎回家,第二日自然就要送走。否则人与鬼住一块,事大发了。所以这二日的晚上这“引魂”所有人可都小心着说话。
屠娘其实最怕这,以往有爹娘还好。没了爹娘都是她带着弟弟参与。回家后她就自个儿睡,给她吓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但今年不同啊,有竺玉在。所以屠娘不那么怕,还显得有些莫名兴奋。
她低声介绍这引魂的流程,首先需要有引魂者说出祭词,随后还得让一小童女穿着衣服跳一场引魂舞。
之后乡亲们在引魂灯上,写下自个儿家里以逝的先辈们。辈分近的,就写上名字。辈分远的,就写下这家列祖列宗来统一概括下。
往年屠娘是找识字的帮写,今年可直接让竺玉提笔在灯上写下了爹娘的名字。
因不知姓什名什。竺玉琢磨了琢磨,写出了最常用百家姓里的名字。虔诚的合十双手拜了拜,屠娘就把引魂灯缓缓放入了水里。
灯里点着幽幽烛火,每一盏灯都是万家的祖先。它们顺着水,缓慢飘荡。越飘越远。
在做完这些后,把空地上的大火灭掉,都回了城。
这晚屠娘提了个要求“我。。。睡里成么。”
刚躺下的竺玉支起身,“为何?”
“我怕。。。。”
屠娘这胆小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他让了身子,翻过屠娘,让她在里躺着。刚躺下,她又道“别吹火。。。。我怕。”
于是这晚,有着新婚那晚的标准,彻夜燃着烛火。
第三日就是城里人自己的节日了,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听戏吃东西。晚食也格外丰盛,算是三日里最好吃的一餐。
屠娘大中午的没吃饭,就把肚子空下来,准备在晚上大吃一顿。
晚饭如了她的意,又是吃得饱饱的。她还不停的连连给竺玉夹着上好的肉吃。使劲补补,可不是每日都能有这么好吃的肉。
但要数吃得最多的,还是阿壮他们那波汉子。从桌头席卷到桌尾,那肚量,真见识了。
屠娘吃完后就紧张的不得了,不停打着嗝。竺玉没笑话她,还给她递了杯水道“喝下去。”
她一鼓作气咕咚一下,总算没打嗝了。
戏班子已走,今晚就是乡亲们表演的日子。她在后台,不停地擦着那把祖传的刀,希望这刀待会能上去争争面子。
屠娘往观众席下瞅,就是没见竺玉的身影。
她刚可说了,自个儿表演得让竺玉一定要在下好好给她捧捧场,当个托。把气氛哄起来,免得冷场。
这会子竺玉跑不见了,她这心里打着鼓。眼看自个儿就要上场了,这人跑哪儿去了!
屠娘赶忙扯住在一旁看场子的大娘问“我家夫君呢?去哪儿了。”
大娘挥手一指“那边呐!刚有个亲戚骑马来寻他。”
屠娘紧张的望着那方,却不见竺玉的影子。心里隐隐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阵心浮气躁。
“亲戚?”她可从来没有听说竺玉有过亲戚,现下想来。好像连竺玉的什么事情都不知晓。就连“竺玉”这名儿,说不定也是风月场的花名儿而已。
屠娘好像觉得失了什么,被无尽的失落感填满了心。原来她有的,不过竺玉这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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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玉表情看不出喜怒,但背后握着的拳头却有些微微颤抖。
他面前这人,身穿一身大红衣裳,坐于马上。和颜悦色却又居高临下望着竺玉。
他像是悠哉骑着马儿散步,无意路过此地,和他打个招呼。可这马儿喘气声就能听出,并不是这样。
他不言,半句没说,转身就走。马上那人却像讨论天气般,漫不经心道“别来无恙啊,夜晓。”
竺玉身型一顿,头皮发麻。他最恨别人叫他这名,从入了小倌店那日,夜晓这名已不复存在。留给他的,只是过往。
“你不该来这里。”他清冷一句,背身道。
“呵,我来看看把你买走的姑娘。也不行?”他下马,缓步走进。“藏着捻着,何必呢。就这么怕我?”
他想起屠娘那张脸,算不上好看。却总是柔和又灿烂的笑着。他回头道“你想动她?”
看着竺玉脸带着温怒,不可侵犯的语气,令莫川那处柔软之地,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他心里还有着他,可他心里,早已装下了新的人。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进了他的心。
“不敢,我哪儿动的了你的心头肉?”他自嘲“我不就过来瞧瞧你,看把你紧张的。”
“没什么好瞧的,回吧。”他清冷一眼,阻隔了身后人继续向前的步伐。
莫川这时掏出心窝里一直揣着的信,甩手展开“你就如此绝情?连一面也不见我?”
他回头,“信里以说的明白,你我二人,从此一刀两断。”
莫川笑了声,低声自语“我以为,你又闹着玩呢。”
他快步追上,挡住了竺玉去的方向“我不就来看看你,过几天就走。你要不待见我,我就亲自拜访你家妻。”
这时,远处一扯着嗓子的大娘喊了起“竺大哥!屠娘喊你赶紧回去,该她表演啦!”
他应声,越过莫川。步伐加快走向戏台子那边。
屠娘紧张的很啊,提着刀上了台。下面的相亲们就很捧出的啪啪啪掌声不断。
要属最激烈的,还是坐在前排的媒婆。她挥舞着热情的手臂,给屠娘打着气。
屠娘屏息凝神,左右瞧瞧。见着远处那清冷之人,疾步走来,身后还跟了个穿着大红衣裳之人。俩人坐下,竺玉冲着台上的屠娘点点头。
屠娘这心,才算踏实了下来。
原来自个儿夫君并没跑路啊,还把他亲戚带来看戏来了。她可得好好表演一番。
屠娘甩开架势,大娘就递过一只鸭。她深吸一口气,提着刀开始表演。
整鸭拆骨,可是一门绝活,宫廷之人才会。
在妇女之间,会整鸭拆骨的人,那本事可大了。
平时哪有那么多鸭子给你去摆弄?穷的人就连鸭子都吃不起,别说学正鸭拆骨了。
可屠娘她娘,可是卖鸭子的一把好手。鸭子在她手上,那只有仍人摆弄的分,酱鸭算什么。整鸭拆股,才是屠娘家的绝活。
不到一会时间,一只鸭,剔过骨的鸭,就被她给弄了出来。肉是一丝没有切下来过。整只鸭子,除了没有骨头,全都好好的。
“好!”人群中率先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就连竺玉也是笑了笑,冲她竖起了拇指。
这下屠娘可越发有了信心了,整鸭拆骨算什么!?她接下来还要整骨拆猪呢!
等大娘端上一只已经死掉的猪时,所有人的眼神简直就愣了。
屠娘缓缓摸了摸猪头,这猪可是马裁缝家给的聘礼,今日一定要好好发挥它的作用!磨刀霍霍,向着猪。
她利索动刀,在猪肉只见来回摆弄。没办会就把猪肉给刮得零七八落。但骨头架子,可是半分没伤到。
这活,简直绝了!
等她拆完整只猪的骨架时,把那骨架放地上立着,仿佛还活着般。
人群之中又是连连爆发出了一阵叫好之声,屠娘这心可是骄傲的很呐。
她沐浴在一连串的掌声之中,正得意着呢。旁边的大娘偷摸上来在她耳旁低语“你在撑会!阿壮他出情况了。”
她惊到“什么???”
☆、第21章 撑场
大娘在一群吵闹的人群中对着屠娘凑耳朵道“他吃撑着了!胃疼得厉害。。。。”
这这这。。。。不是在玩她呢么。
屠娘眼睛都快掉下去了,放眼望去地下一骨碌的人都瞪圆眼睛盯着她不停地拍掌,她。。。。居然还要在撑一会?
而那可耻的大娘,说完这句话后,一溜烟的跑下了台。只留屠娘一人在台上干笑着。
(她清了清嗓子,念了出来“我们活在浩瀚的宇宙中。。。”)
。。。。。。当然不可能是上面那样!屠娘向来没有撑场子的本领,这鸭也拆了,猪也拆了,总不可能让她拆一次牛吧?
屠娘被千双眼睛盯着,就如被人放在案板上待宰那头猪。这时掌声都静了下来,旁边的大娘喊道“下面有请,最后一个节目!”
啪啪啪,掌声又响了起来,之后都盯着屠娘瞧。
屠娘脸颊滴落着冷汗,瞬间没了气势,站在坑坑巴巴道“下下。。一个节目。。。我给大家演。。演。。。”
她整个人都快哭了出来,眼神望着在下面悠哉的品着小茶看着她的竺玉,求助之神只有那么明显。
“屠娘!赶紧的啊!”
“快表演,给大家伙乐乐!”
“哈哈,莫不是紧张了吧!”
人群中窃窃私语,直盯着台上的屠娘瞧,她慌张的盯着竺玉,但他却还是旁若无人的喝着小茶。
莫川摸着下巴,斜过身子道“怎么,不去帮帮你家的娘子?”
竺玉不理,横了他一眼。准备正要起身时,台上的屠娘却传来了小声的吟唱。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她转着委婉又哀愁的小调,道来了一曲秋风词。她嗓子不好听,没那百灵小鸟的透丽感。甚至因为叫卖剁肉的缘故,嗓门显得有些粗狂。她唱的不着调,更可以说是难听,但她还是唱了出来。
这秋风词是她娘小时候经常在百花楼的后院唱的,那时,她娘每当唱起这首歌都会偷摸抹了几把泪。这相思之调,只有相思之人才明白。年代久远了,那时候的屠娘,可是把这歌记得清楚。
观众不捧场,她在唱到半截的时候就听到台下有人喊她下去。
什么玩意?这就是以往一直以来压轴的节目?还没胸口碎大石来的讨彩,这样的嗓子也配上台唱?
众人都不买账,甚至有人站起喊着要屠娘下台。起哄声越来越激烈,就连一直以来向着她的媒婆,此时也跟着观众一起扯着嗓子凑热闹。
唯有场中二人,坐直了身体,仔细听完了整首歌。
一位是入了相似门之人,一位,则是她那枕边人。
屠娘憋红着脸,这辈子就没在众目睽睽下受过这等排挤,正准备下台时,只见一人站了起来,朱唇轻启,用轻柔的语调唱着,款款而来。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
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竺玉边唱边走,上了台来。众人静下,仔细听着。生怕打扰了那声若仙般之人。他嗓音也不透亮,却显得即为柔和。像春风般撩了风,波了水,悄无声息换换落到你的耳里,又却怕你偷听了去那般吝啬,让人无比珍惜。
此时,就连呼吸都显得多余。
这诗歌短小,却完全的描绘了一副农家人生活的快乐,那股子活灵活现的画面,揭开了这个农家一家五口的故事。仿佛所有人都置身于其中,跟这户农家做了亲戚,当了邻居。
莫川看着台上那人,他从怀里掏出了帕子,给屠娘擦了擦脸“肉渣滓有,汗有,花里胡哨的。”
“给你备的帕子呢?”他问。
“我。。。没带身上。”
竺玉冷了她一眼,牵着她的手下了台。
众人爆发出一阵子的叫好声,激动的鼓着掌。
而那人却无视着,没给台下的观众做任何回应。身型消失在人群中。
“傻,对牛弹琴。”
她委屈“我怎么就对牛弹琴了?”
“秋风词这么哀怨的歌,适合给农家人唱么?”他毫不留情打击“也不好好选个农家生活的诗词唱。”
“我就只会那一首。”屠娘气的赶紧解释“哪像你似的,啥都懂。”
竺玉没在说话,看屠娘拧巴着帕子闹着气“赶紧回家洗澡。”
她一跺脚,就往城门口走,却想起什么问“你家那亲戚呢?”
“我自然安排,你回家吧。”
她哦了一身,转身就走。准备回家洗个澡,在给他那亲戚下碗面条。
屠娘走后,莫川就跟了上来。笑道“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护着那屠妇?”
“恕不奉陪。”他冷清四字,不和莫川搭腔。摆明立场,回头就走。只留莫川一人,站在那处。
莫川没在跟上,因他知,刚他唱的那曲,其实是唱给他听的。
他望着竺玉的背影自语,“活的可真逍遥,一起白头,还有三个儿子相伴。”
他要的,他给不起。
策马天涯算什么?日暮相伴又算什么?他要的,只是一个茅草屋,一块小田地,一个嗓门粗旷的女人,几个半大的孩子。
这曲子,是最直截了当的拒绝,他终是输了。
他该死心了么?他不知道。只觉得,心里那块,空了,没了。不完整了。。。。
竺玉回到家后,就见屠娘在厨房里忙活着。他站在门口问“叫你洗澡,一股子肉味。”
“嗨?你还这么嫌弃我。你之前不也在摊上剁肉呢么。”她回击“我给你家亲戚下碗面条,他长途跋涉来,肯定饿着了。”
“不必,他已经走了。”
“怎么走了?”屠娘转头就问,手上继续忙活“你咋不留人家!带回家好歹住一晚再走啊。”
竺玉不语,不愿解释,进到屋里关了门。
屠娘还继续煮着面条嘴上唠叨“知道啥叫待客之道不,不礼貌。”
她煮完了面条,吭哧吭哧捧着碗就一路走到城门口。就想着留着人家在住一晚,或者实在不行,好歹吃碗面,让身体热乎热乎。
刚走到城门口,就见那身穿红衣之人还站在那处,思考着什么。
屠娘快步上前“你就是竺玉家的亲戚吧,要不要回去坐坐。”
莫川正陷入在回忆之中,猛然间闻到一股肉味,回神后就见一女人捧着个碗站在他面前。
他不动神色退后一步,厌恶之感明显的很。但屠娘却觉得万般亲切,果然是“亲戚”!就连第一次见面都那么像。
“不必,我这就走。”看着屠娘灿烂的小脸,他一刻也不想留。挥挥袖子扭头就走。
却被屠娘拽住衣衫,一股子蛮劲把他扯住“等等啊,别着急走,你把面吃了再走吧!”
他皱眉,看着缺了牙口的碗,里面飘荡满满一碗热乎的面条子,还劲道着。旁边卧了两个蛋,一个荷包蛋,一个煎蛋。面里还放着小白菜和豆腐皮,味道闻着香的很。
莫川无表情吞了口唾沫,看着那碗面,一脸嫌弃的准备挥手打翻。
笑话,他还不用一个屠妇,来怜悯他。
但屠娘动作,那叫一个灵活有劲。手拐子一弯,就把面户了个严严实实。
因为是竺玉的亲戚,屠娘早已有心理准备。向来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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