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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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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不了两条街,还真叫他给追上了。
原来,苏木腹中无食,跑了这一段路,早就累得半死,只感觉脚也软了,气也喘不上来,又如何跑得过朱厚照?
好在已经到了客栈门口,苏木就扶着门口的一快石鼓大口地喘起气来。
正在这个时候,朱厚照堪堪赶到,大叫:“高手,高手你别跑,咱们再比画比画。”
苏木见那家伙追上来,心中大惊,暗自叫苦:这下摊上大事了,糟糕!
忙直起身体。
朱厚照朝苏木一抱拳:“在下朱寿,师承,北少林金沧浪。阁下武艺高明,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还请报上名号,划下道儿?”
高手,高你妈的!
苏木忍不住暗骂一声,我堂堂一个秀才,同你这个小屁孩在街上打架,已是有失体统。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京城那家王府的公子哥儿,难怪姓朱。这厮估计是从小喜欢习武,学得一身花架子,就觉得自己是高手,别人怕你,我却不怕。明朝对宗室戒心极重,尤其是读书人,今天你惹了我,若是把事闹大,传出去,御使言官们参不死你!
不过,这小子以江湖人物自居,一脸的严肃,还是让苏木差一点笑出声来。
他摆了摆手:“朱公子,还是算了吧,打架不好的。”
“公子,公子!”这个时候刘大伴才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太监阴阳不调,身体都弱,根本就跑不过朱厚照和苏木这两个半大小子。
他走到苏木面前,将一锭十两的银子塞过去:“拿着。”
苏木一呆:“什么意思?”
刘大伴喘着粗气:“这是我家公子的规矩,公子他自幼喜欢武艺,爱与高人切磋,还请小相公同他斗上一场。”说着就偷偷地挤了一下眼睛。
太子爷就是有什么本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宫里的人怕他畏他,如何敢真打。可出了宫,别人又怎么知道他是太子,只能用钱买了,希望别人看在钱的份上,直接认输了事。
苏木一呆,立即明白过来。
他正穷得厉害,不可否认,这十两银子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以明朝的物价,这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生活一年。最重要的是,有了这笔本钱,苏木就有信心在一年之内东山再起。
可是,要让他当人肉靶子平白挨朱寿一顿,却不愿意,太丢人了!
妈的,君子不事嗟来之食,钱没有,明天再挣,可脸丢了却再找不回来了。反正这死太监也没明说让我打假球,大不了装着没弄明白他的意思。等下该揍这小子,一样揍。
这厮就是个不懂事的熊孩子,不给他一点教训,将来还会惹大祸的,我这也是为他好。
想到这里,苏木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却并掌探出,学了个电影里的起手式,淡淡道:“咏春,苏木。师承佛山陈化顺!”
“高手啊,这才是真正的高手风范。”看到苏木这个起手式,朱厚照的眼睛亮了。
却见眼前这个读书人矗立在那里,身材笔挺如一棵青松,一对浓黑眉毛下,双目深邃得如同古井,竟是渊渟岳峙,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气势,当真是豪气万丈啊!
实际上,苏木这个招式是从电影《叶问》中真子弹那里学来的。电影是视觉的艺术,尤其是功夫电影,有专门的动作指导,每一招每一式都要追求好看上镜头。
而古代的武艺或者说国术,那是真正的杀人技,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毙命敌人,高手过招,只在瞬间。无论什么手段,只要能把对手放倒,就是上乘武艺,至于好不好看,谁在乎?
据苏木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故事上说,当年方世玉和五枚师太交手的时候,双方只用了一招,还没等方大侠出手,师太就地一滚,直接滚到方世玉的脚下,伸手一抓,直接将他的肠子从肛门里掏了出来。
方世玉这种死法很憋屈,也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当然,师太的这一招也是丑陋无比。
“原来是佛山,我说是南方拳嘛!”朱厚照很为自己的眼光得意,叫道:“看我的厉害!”
就猛地让地上一躺,双腿一个剪刀脚朝苏木铰去。
他刚才来的时候已经想得明白,南方拳注重下盘功夫,腿法极少,就算有,也都是侧踢钩腿,很少有北方那种高弹腿。
要想赢这一阵,得先破他下盘。
好在他从一个宫廷侍卫那里学了一套地躺拳,正好用来破解苏木的南拳。
见朱厚照突然倒地,苏木倒是吓了一跳,只感觉菊花一紧:难道这小子也想学五枚师太?
当下也顾不得高手形象,猛地跳起来。
朱厚照见招数对路,精神大振,又是一滚,一腿贴地扫来。
苏木继续跳。
朱厚照继续翻滚,继续扫堂腿。
苏木接着跳。
……
“我跳,我跳,我跳。”
“我继续跳!”
“他妈的,这姓朱的小子究竟有完没完!”
苏木跳得浑身发软,眼见着就没力气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突然的情况发生。
只听得磕一声,朱厚照竟然一头撞到客栈的石台阶上,把鼻血都撞出来了。
也不再使地趟拳了,一屁坐起来,不住用手捂着脸不住抽冷气。
刘大伴大惊,用公鸭嗓子叫了一声:“少爷!”
这声音让苏木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门口这么热闹,早惊动了不少客栈的客人出来看热闹,见此情形,都同时大笑起来。
刘大伴大怒:“不许笑,不许笑,否则诛你们三族!”
可笑声依旧不停。
苏木定睛看去,这姓朱的小子刚才在地上滚了半天,身上那件锦袍上满是黄泥,早看不清本来的颜色。不但如此,他脸上、手上也全是灰尘,跟个泥菩萨一样。
这下,苏木也是扑哧一声,“还打吗?”
“不大了,你武艺比我高!”
朱厚照站起来,五花脸上除了不住流淌的鼻血,还有满满的对苏木的崇拜:“一招不出,就能让本公子如此狼狈,朱寿甘拜下风。却不知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身法?”
“这小子,已经中武侠毒了。十三四岁年纪,正是最容易对某种事物入迷的时候。”这个阶段苏木也经历过,想当年,不是又不少小女生看了《流星花园》,连书都不读了,想出去打工,好遇到一个富家少爷,成就一段死去活来的爱情吗?
苏木也懒得同这个二逼废话:“凌波微步,知道厉害了吧?”
“厉害,果然厉害。能教我吗?”朱厚照满眼都是渴望,鼻血流得更多,胸口上全是斑驳红色。
苏木没好气地说:“你流这么多血,还是找个郎中看看吧!”
刘大伴这才又叫起来:“少爷,走吧,走吧,改日再说……车夫,车夫,快快快……”
等朱厚照上车离开,客栈中看热闹的人散了。
这个时候,苏木这才发现刚才这么一乱,忘记将银子还给朱寿了。
他一笑:罢,这小子也就是个纨绔子弟,这点钱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打紧。过几天,他未必就记得起我这个人来。
就走进客栈,点了六个驴肉火烧,一份酱驴肉,一盘红烧驴蹄筋,外带一壶黄酒,让送进院子里去。
终于可以吃点正经东西了。
第114章 寂寞啊
皇家园林西苑,夜色低垂,万籁俱寂。
昆明池在月光中闪着粼粼波光。
但在园林最偏僻的一个房间里却灯火通明,闷热难耐,响起了蓬蓬的声音。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赤裸着上身,不用地朝着一个沙袋上挥拳,身后站着一群肌肉虬结的武士。
他结实的肌肉上满是汗珠,晶莹地亮着。
烛光也好象被这一阵拳风震得摇曳不定。
“太子殿下真刻苦啊,您已经打了二十拳了,先喝口茶润润嗓子。”一个中年太监叫了一声,谄媚地将一杯茶水递了上去。
此人正是白天时那个刘大伴,而赤裸上身的少年正是未来的正德皇帝,当年太子朱厚照。
“不行,说好了每天练四十拳的,本宫金口玉言,说话得算话。”朱厚照生气地说。
打四十下沙包能练出什么来,后世的拳击手,谁每天不挥几千拳,这话若是让苏木听到,肯定会笑掉大牙。
不过,人家朱厚照什么身份,堂堂太子,如果也想凡夫俗子那样练,也不象话。
再加上他年纪小,又单纯,于是,众人都骗他说每天只需打四十下沙袋就能练成一个高手,怕就怕太子爷用功过度,把身子伤了。
真那样,大家伙只有去跳金水河了。
偏偏朱厚照就信了,他不信也不成,每天只需要做一点点练习,就能打遍北京无敌手,轻松愉快,何乐而不为。
“太子爷,天气热,你出了这么多汗,先补水,先补水?”中暑也不可不防。
大约也是觉得渴了,朱厚照接过茶水喝了一小口,就要吐痰。
“哎哟,太子殿下,别急,吐这里。”刘大伴忙将一条手绢掏出来,接住太子带血的口水。尖着嗓子骂道:“那姓苏的书生实在可恶,得诛三族。”
“诛什么诛,如此高手,当是无双国士,若是诛了,本宫又从什么地方去寻敌手?再说,作为一个武者,流点血算什么。”朱厚照大怒:“刘谨,你说什么胡话?”
见太子发怒,刘谨忙伸出手来,轻轻给了自己两记耳光,道:“太子爷,奴才没脑子,奴才乱说话,扫了您的兴头。”
没错,这人就是正德初年一代权宦刘谨。
“不过,苏木的身法真的好厉害。怎么说来,还真是翩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举手投足,潇洒从容,这才是大高手的风范啊!”朱厚照感叹:“本宫以前听人说,这行走江湖得小心四类人:僧、道、女人、书生。尤其是女人和书生,看起来好象弱不禁风,可没有真本事,又凭什么在江湖立足。今日,本宫总算见到做儒生打扮的高人了。”
刘谨凑趣道:“那苏……苏高手可不是假扮的儒生,而是一个货真价世的士子,有秀才功名的,太子爷你没注意看他身上的穿戴吗?”
“啊,有功名的读书人。这不是能文能武吗,本宫在读《新唐书》、《旧唐书》的时候,读到娄师德从军向西讨伐,大破吐蕃一段,常常是热血沸腾。想那娄师德本是文官,官至监察御使,可带兵打仗却比纯粹的武将还厉害。后来解除军职之后,更是拜夏官侍郎判尚书事。次年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当真是上马将,下马相,文武全才。有唐一朝,这样的人物更是数不胜数。怎么到了我大明,却是另外一种样子。试问,当朝的宰辅们,又有谁懂得带兵的。至于天下间的读书人,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一心只知道读死书,将来若是国家有事,他们又能做什么?”
未来的正德皇帝侃侃言道:“所以说,苏木不但武艺高强,又是读书人。这样的人才还真是难得啊!”
这就是一个刁钻大胆的酸秀才,又懂得什么武艺,只不过太子爷你被我们骗了而已,刘谨腹诽,当然,他也不可能告诉太子实情。难不成,还能对他说,“太子爷,你的武艺其实低得一塌糊涂,别说真正的武人,只怕连个胖大妇人也能轻易将你放倒。”
做奴才的,只需哄得主子高兴就是了,其他得也无须多管。
刘谨:“太子爷说得是,现在的文官就没有个可用的。”
文官不可用,只需将这个观念不断灌输下去,将来太子登基,自然要重用咱们这些做内侍的啦,哈哈!
朱厚照又活动了一下筋骨:“算了,光是打沙袋也没什么意思,干脆本宫再试试我那套地趟拳,你们你们,一起上吧!”
说着,就朝众侍卫勾了勾手指。
“遵命!”众侍卫齐齐一声大喝,朝朱厚照扑来,一个个都是面目狰狞,凶焰冲天。
这样的比试他们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早已经总结出一整套工作经验,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像足了全力以赴。
朱厚照一声大喝,顺地一滚,一腿扫出。
“扑通!”
“扑通!”
如同多米诺骨牌,几条人影同时倒下,夸张地叫着,将屋中的兵器架子、花瓶、屏风什么的撞得一塌糊涂。
一招致敌,众人同时跪下,抱拳大喝:“太子爷天威,我等服了!”
更有心志狠绝之辈偷偷咬破舌头,将一口血吐了出来:“好强,当真是天下无敌啊!”
朱厚照长声大笑着真起来,从兵器架子上抽出宝剑,在空中一挥,看着外面的月色:“月圆之时,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寂寞啊,真是寂寞,你们知道什么叫无敌的寂寞吗?”
“好,太子爷真是英姿勃发啊!”刘谨快速地拍手鼓掌,继续讨好。
神情暗淡下去,喃喃道:“苏木,幸好有你,人生不能缺少目标啊,终有一天,我会战胜你的。”
刘谨:“太子爷乃是天下一等一聪明的人,又能吃苦,肯定能战胜那个姓苏的秀才。”
“对此,本宫深信不疑。”朱厚照有点烦恼:“不过,这宫里的武士已经没有一人是我的对手,也没资格教本宫武艺。若就这么摸索下去,又如何是那苏木的对手?”
主忧臣辱,刘谨小心问:“太子爷,要不,老奴在去军中寻几个武艺高强的,充实宫禁,让他们和太子你切磋武艺……”这话刚一说出口,他就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回头一看,其他武士都是一脸的怒容。
确实,大家不是打不过太子,实在是不敢下手啊。你刘公公要邀宠自己想办法就是,怎么反来夺我等好不容易同太子爷建立起来的情分,要去外面再招人进来?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有了新人,太子爷还记得我们这些老侍卫吗?
再说,就算有新人进来,难不成还真要使真本事对太子拳打脚踢?
好在朱厚照摇了摇头:“不用招新侍卫入宫,就算招,这天底下还有谁的武艺比得上苏木?”
众侍卫连声附和:“太子说得是,我等的武艺已是一流,不敢自夸,天下间能胜得过我等的屈指可数。就连我等都是不是储君的对手,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来指点太子爷的武艺?”
“决定了,我去向苏木学武。”太子点点头:“要打败敌人,必先了解敌人。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什么?”包括刘谨在内,所有人都惊叫出声。
刘谨忙道:“太子爷,我的太子爷啊,你隔上三五日出宫一次,倒是无妨。可天天跑到苏秀才那里去,若是叫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到时候,让李东阳李相他们知道,却免不了麻烦。”
李东阳乃是当朝宰辅,在内阁三相中排名第三。
“李东阳啊,不怕不怕,这人挺和气的,不会管这种小事的。”朱厚照对李东阳颇有好感,也不害怕。
“可若是让谢迁谢相,和刘健刘相知道了呢?”
刘健,内阁首辅,谢迁,内阁次辅。
弘治一朝,内阁宰相的人数只有三人,不像后面几朝,内阁阁臣多的时候达竟然的七人之巨。
这三人也各有特色,李东阳以谋略著称,刘健则有很强的判断力,谢迁则辩才无碍。
时人皆云: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
内阁三大学士自然而人成为太子的老师,负有教导储君之职。
如果太子偷跑出宫的事情被他们知道,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太子:“刘大伴,这里是西苑,又不是皇宫。再说,你们不说,父皇和阁老们又怎么会知道?”
西苑也就是后世的中南海,作为一座皇家园林,并不在皇宫之中,一般用作皇帝和太子避暑之用。
朱厚照此刻正在这里消夏,不用成天呆在弘治皇帝眼皮子下面,比起往日更是放浪了许多。
他看了众人一眼:“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就去找了苏木,你们愿意去也就罢了,不去也随便。可若是走漏了消息,我身边也不需要你们这种口风不严的东西。”
太子面容转厉,毕竟是天煌贵胄,身上自然而然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刘伴,你呢?”
刘谨这人最是没有原则,只想着如何讨好太子,将来也好混一场大富贵。自从做了朱厚照的大伴之后,更是费尽心思讨他欢心。见储君兴致盎然,如何肯扫他的兴。
不就是出共去玩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太子也是一时对那苏木好奇而已,过得几天,新鲜劲过去了就好。
就算被三个阁老知道,作为太子大伴,大不了吃一顿打。只要死不了,储君自然记得咱家的情意。
依咱们家看来,大学士们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了,却是最好不过。
还有什么比替太子受过更能邀宠的事儿?
“去,当然去,老奴这就替太子爷安排明天出宫一事。”
第115章 未来打算
“少爷,看你热得,快擦擦。”见苏木回家,小蝶心疼地拧了毛巾就:“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你呢?”这句话刚说出口,苏木才想起小蝶身上已经没有钱,估计还饿着,心中顿时觉得一阵抱歉,道:“我已经同客栈说了,让他们送饭菜过来。”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伙计提着蒸笼过来,殷勤地将一盘盘散发着热气的饭菜放在桌上。
小蝶吃了一惊,“少爷,这么多菜,很贵的,咱们……”
苏木朝那伙计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到她手里,笑道:“怎么,怕没饭钱,你就放心地吃吧!”
小蝶恼怒地叫道:“少爷,你真当我是财迷?”
苏木:“不是吗?”
“怎么就是了?”
苏木:“方才我把银子递到你手里时,分明就看到你眼睛一亮,小眼睛也比往日要大上三分,这不就是见钱眼开吗?”说万就哈哈大笑起来。
小蝶一呆,“我眼睛很小吗?”然后就惊慌地到处找镜子。
“别找了,别找了,小眼睛也很好看的。”苏木忍俊不禁,一把将小丫头拉得坐在凳子上。
二人笑了一气,然后开始吃饭。
小蝶扒拉了几口米饭,小心问:“少爷,怎么这么多钱,怎么得来的?”
对普通人来说,十两银子可是一笔大数目。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赚回这么多钱,可能吗。
她也知道自家已经到了要饿死的地步,生怕苏木一着急,做出糊涂事来。
苏木自然不好对他说这钱是当人肉沙袋得来的,只道是自己写的稿子被书商看中,得的定钱。
对于苏木所写的故事,小蝶还是很有信心的。再说,少爷以前在保定的时候,不就从那本《西游记》上赚了三百两银子吗。
顿时就信了。
一边吃饭,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等少爷再赚点钱,也不需太多,只要有一百来两,咱们就离开这里。老呆在这京城,小蝶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生怕有官差冲进院子来把少爷给捉了。林家书坊那事……”
小丫头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道:“少爷,我总觉得这吴老二一家看起来古古怪怪的,不讳也怀疑上咱们了吧?”
苏木:“他们又怎么了?”
小蝶:“吴老二一大早就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是告密去了了吧?”
苏木:“小蝶你想太多了。”
“否则,那吴老二的父亲怎么一整天都躲藏在屋里不敢出门。还有,那什么吴小姐也是,都不跟我说一句话,只时不时偷偷看我一眼,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苏木只觉得好笑,安慰道:“吴老二本就是个泼皮,这种人出去鬼混,三五天不着家也是寻常事。他父亲有病,自然要在屋中养着。还有啊,吴小姐人家是大家闺秀,不同陌生人说话,那是温雅。小蝶,你这一两天压力大了些。听说,吃完饭乖乖上床睡觉吧。”
“什么温雅,你是不是看人家大小姐长得漂亮,就替她说好话。”
“你扯远了。”
小蝶依旧在唠叨:“说实在,我就没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子,比那胡小姐好看多了。”
正说着,见苏木脸色一沉,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心中愧疚,就将头低了下去。
屋中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沉闷,吃过饭之后,小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慌忙去烧了谁,服侍苏木擦身洗脚。
说来也怪,苏木如今住的这个地方虽然窄蔽,却凉快。洗了澡,身上也舒爽了。
时间还早,苏木就拿着扇子做在屋檐下月边乘凉,一边想心事。
十两银子算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至少在半年之内不用为三餐担心,可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却值得思量。
《西游记》一案最后是结局,目前也看不出来。
为了保险,他只能暂时隐名埋姓。至于八月份的乡试……
苏木叹息一声,看来至少今年是参加不了。
仕途这条路走不通,接下来只能经商。
如今自己身上也算有点本钱,那么,究竟做什么好呢?
在心中推敲了半天,苏木倒想了好几个点子,正欲回屋同小蝶商量。
可转念一想,小蝶以为自己现在还在靠写书赚前,如今又说要经商,这事还真不好圆谎啊!
正烦恼中,北屋的门吱啊一声开了,就看到一条窈窕的声音。
是吴小姐端了一盆水出来。
苏木站起身来,一拱手:“吴小姐,晚生住在这里,跟你们添麻烦了?”确实,这地方本就小,人家一家三口住得好好的,自己却和小蝶搬了进来,是让他们觉得很不方便。
吴小姐没想到苏木做在屋檐下,有点吃惊,然后笑笑摇了摇头,将水倒在屋檐沟里。
微微一福,一句话也没说,就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苏木一笑,这个吴小姐还真不爱说话,若不是昨天晚上听到她的声音,还真以为她是个哑巴呢!
当天晚上,苏木也没想好如何同小蝶说这事。
到第二天早晨,等他刚起床,小蝶已经在院子里摆上了一张小桌,桌上文房四宝俱全。
小丫头正挽起袖子,别着一枚墨锭在砚台里均匀地转动,满院都是霍霍地磨墨声。
“大清早的,你在做什么?”苏木问。
“少爷,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茶已经泡好,快润润嗓子。”小蝶眉眼如花,笑道:“少爷不是要以卖文为生吗,每天要写好多好多字的。”
她以前在保定的时候也见过自家少爷写稿换钱,每天都要写好几千字,很是劳累。
这回又要重操旧业。
小蝶也知道家里出了这么桩事,目前也只能靠这行当混口饭吃,让少爷再吃那种辛苦。心疼之余,决定做好苏木的后援,务必将他的日常生活安排得妥帖。
“啊,小丫头你这是要当本少爷的监工啊!”苏木目瞪口呆。
这下麻烦了。
不忍心让小蝶对自己失望,苏木只能硬着头皮坐到椅子上,喝了几口茶,又吃了两块点心当早饭,就精神起来。
心想:不就是写稿子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昨天下午去书坊的时候,那老板说最近两月不收稿子。可是,目前各大书商之所以不收书,那是因为《西游记》出了事,朝廷又没有禁其他书,也没说以后不许出版小说书。话本的市场这么大,书商们也不可能眼巴巴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不去赚。
最大的可能是先停几个月,看看风头,等这阵风头过来,一切照旧。
“如此说来,这件事还是可以做下去的。”苏木心中一动,又想:“如今我苏木身上也有点钱了,半年之内不愁没有饭钱,还坚持得下去。
若是去做其他生意,十两银子的本钱也干不了什么大事。再说,做生意也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虽然有着超过古人的见识,又能从后世借鉴不少点子。可真上手去做,调查市场,具体运作,都是一门学问,需要有一个熟悉的过程,这其中也自然而然地隐含着一定的风险。与其如此,还不如继续写书,也稳妥许多。
最近书坊不收书也好,正可存些稿子,将一本书写完。然后,交稿、拿钱、走人,倒也爽利。”
“就以半年时间计算吧,昨天那书商已经说得明白,在会试之前,卖得最好的是时文集子,其他类型的书籍都要让路。春闱是明年三月吧,现在是七月,到三月正好半年时间。”
“既然时间这么多,干脆把《红楼梦》给写完好了。”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院门口“蓬!”地一声,有人闯了进来。
苏木一看,正是昨天那个叫什么朱寿的少爷,身边还带着两个打手。
那中年太监刘伴也在。
“难道是来找茬的?”苏木一惊,皱起了眉头。
第116章 二逼青年朱厚照
但见这个姓朱的小子一脸的轻佻剽疾,他身后的两个打手更是孔武有力,至于死太监刘伴,长得不阴不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昨天捉弄了朱寿一场,苏木也知道那家伙就是个不依不饶的主儿,也预感到他会找上门来,却不想今天来得如此之早。
他正站起身来,正要问朱寿来这里做什么,突然间,就听得有人轻呼一声:“你们来做什么,我弟弟念祖不在?”
转头看去,西屋的门开了,吴小姐一脸惊慌地走出来,依旧是微微一福,说起话来柔声柔气的。
朱厚照身后的两个护卫眼睛明显一亮,显然也没想到这么个又破又脏的大车店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
未来的正德皇帝在后世人看来是个荒淫好色的皇帝,甚至还亲自跑江南去选美什么的,其实这也不过是以讹传讹。
从真实的史料上来看,正德皇帝爱玩不假,可人家的兴趣在带兵打仗上面,是个阳刚气十足的男儿,和委琐好色的荒淫之君根本就不搭界。
况且,他今年才十四岁。皇宫里面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倒不觉得眼前这女子有什么了不起。
反是一愣:“什么念祖你弟弟什么的,莫名其妙?”
他不说还好,一问,吴小姐反有些慌乱,修眉间却是忧虑。
定了定神,又柔声道:“这位公子可是来找我弟弟的,他叫吴念祖。对了,他排行第二,外间的人都唤他吴老二。”
话音刚落,北屋里又传来剧烈的咳嗽声:“这个该死的畜生,一定是在外面闯了祸,叫人找上门来,畜生,畜生啊!”
声音中带着痛心疾首。
吴小姐:“爹,你别急,看这位公子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女儿晓得怎么办。”
又朝朱厚照一施礼:“我弟弟真的不在,不管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我总归会给你一个交代。还请公子有话好好说,休要惊吓了家父。还请问,这次要陪多少钱……”
“啊,赔钱,赔什么钱……”朱厚照张大了嘴巴,半天也着声不得。
苏木笑起来,看来,这个吴小姐是把这姓朱的小子当成外面的混混了,以为吴老二在外面摆了摊子,被人追上门来。
呵呵,姓朱的小子定然是宗亲不假,却被人当成地痞,这事是有些好笑。
不过,苏木心里还是赞了一声:这个吴小姐举止从容,却是个人物。
就笑着对朱厚照道:“朱寿,你手下看起来凶狠霸道,却将吴小姐给吓住了。”又给两人介绍道:“这是吴小姐,我们住一个院子的。这是朱公子,于我相识,不是来找你弟弟的。”
吴小姐这才知道刚才误会了,洁白的面庞有些微微发红,又是一施礼,无声地退进屋去。
朱厚照看了看两个护卫,骂道:“我就说今天出来怎么满大街的人见了我就躲,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家伙长得实在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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