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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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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念一想,人才不人才的,还真不好说。一个人行政能力是否出色,得让在具体的岗位上进行考察,并不是区区一张卷子就能看出来的。
后世公务员考试的行测,就苏木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公务员考试,其实主要是看一个人的文化素养,并保证严格的公开公正公平。
也只有科举能够做到这一点,像后世的公务员考试的面试什么的,其实也是有水份的。
写完之后,大约检查了一遍,就誊录在卷子上。
至此,苏木的第一场正式科举算是圆满结束了。
就又回到炕上闭目养神,等着黎明的来临。
他大概计算了一下,以总分一百分来说,正试两场的八股文占八十分,加试这一场二十分吧。当然,古代也没有分数一说,就打个比方。
第一题,他做得勉强,不过,因为是旧作,又经过韶先生的修改。虽然未必出色,可也没有任何错处,中等偏下程度,拿三十分应该不在话下。
第二题是会试榜眼文,满分。试帖诗二十分,得个十五分也是有把握的。
三道题目加一起是八十五分,不算特别出色,但上榜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个秀才功名算是稳稳地到手了,苏木欢喜得想要笑出声来。当下身心彻底放松,加上温度于降了下去,睡得也是十分香甜。
天明的时候交卷,当然,这交卷的过程也是相当的麻烦。
所有的考生都要正襟危坐地等着考场的书半和衙役依次开门进来收卷,一两千考生弄下来,已经近中午。
等一切弄好,这才开了贡院大门,依次点名放考生出场。
苏木的肚子饿得咕咚响,等出了贡院,却见外面好多人。其他考生也没急着去吃饭,反招呼着三朋四友,议论今此的考题,并对着答案。
在考场里呆了一天一夜,就吃了几块饼子,口中早已经淡出鸟来。苏木正要挤出人群,寻一家饭馆好生犒赏自己,却被人拉住了。
第85章 其他人都打错了题目
回头一看,原来是昨天进考场时遇到的补习班同学木生和孙生二位。
同其他熬夜作题,两眼通红,神态疲惫的考生不同,这两人竟衣冠楚楚,满面红光。
两人拉住苏木,孙生笑道:“子乔,考得如何?你在咱们补习班里虽然只算是中等偏下,底子薄了些,可韶先生说过,你最有灵气,所做文章每每大有新意。”
木生也不住地问。
看来,这二人都是来找苏木对题的。
苏木笑了笑:“还算勉强,就是最后一题的试帖诗作得有些不满意。”
木生惊道:“子乔,你可是我府作诗最好的,那首一夜东风人万里脍炙人口,人多以苏东风称之,怎么这题作得却不满意?”
孙生也笑起来,反问:“试帖诗算诗吗?”
木生一摸额头:“倒是这个道理。”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贡院小广场的一个角落,互相背诵起所作的那首诗,然后互相讨论。
其实,这二人作的试帖诗同苏木的那首在质量上也没有任何差别,使用的依旧是韶先生在课堂上所使用的方法,先打一个表格,然后做填空游戏,枯燥是枯燥了点,可却是妥妥地高分卷。
三人交流了半天,都觉得彼此的卷子做得没有任何漏洞,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突然,孙生一拍大腿:“哎,我等怎么只顾着讨论试帖诗,却没有说那两道八股时文?”
木生冷冷道:“那两道题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吗?”
三人都笑了起来,确实是没什么好讨论的。
那孙生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半天才强自按捺住,低声道:“第一题且不说,根本就是以前做过的,当初我所写的文章可是被韶先生评为优等,在下还得意了几日。这篇作文,早就一字不易地记得精熟,这场院试既然出了这题。晚生就偷了个懒,老实不客气地直接誊录上去。单此一题,一足以保送我上榜了。木兄,子乔,你们呢?”
木生也忍住笑,回答说:“那篇文章下可当初作得也是不错。不过,却记不全了,就依着原作的意思,重新弄了一篇。不过,感觉比以前还写得要好上三分。”
他叹息一声,一脸的敬佩:“说起来,韶先生的题山文海,小可当初还满腹怨言,如今才知道韶先生的一片拳拳苦心。这次若非有韶先生,晚生也未必肯定中这个秀才,真是师恩深重,无以为报啊!”
说完,他就问苏木:“子乔你呢?”
苏木也不回答,只笑道:“对了,木兄、孙兄,这次会试,士绅们以前去跟主考大人套近乎,可曾猜出一题?”
他还是关心苏瑞声考得如何,如果这小子真猜中了题目,得了秀才功名,也不知道尾巴会翘成什么样子。
苏木最见不得那小人得意扬扬的样子。
苏木不问还好,一问,二生都是笑得一脸微红。
“怎么了?”苏木大觉奇怪,忙问。
孙生摇了摇头,坏坏地笑道:“说起来这个主考官真是促狭,倒是摆了咱们保定士绅一道。比如他刚到保定的时候,士绅们设宴将他灌得烂醉后,就讨论起八股制艺,问主考大人平日里喜欢研究那本圣人经典。主考大人回答说,最喜《中庸》,又当场和大家讨论起来。”
“于是,大伙都留了心,将主考大人所说的每一个句子都记牢,心中笃定这一科院试的题目就在这些句子当中。”
“过几日,又是一场宴请,联句为戏。席间,主考大人大多以夏为题,什么蝉声、接天荷叶无穷碧什么的,都是宋人绝句。于是,大家又以为这是本科试帖诗的范围,于是,坊间宋集这几日卖得分外的好。”
“却不想,一进考场,第一题出自《大学》,第二题出自《孟子》。至于加试那场更是离谱,竟然是李太白的《子夜吴歌》,那些猜题的都都扑空了呀!晚生刚才想了想,突然明白,其实主考大人根本就是装醉,故意将话题引到一边,让大家都上了当。”
听他说完,木生不住点头,道:“主考大人在北直隶学政衙门干了十多年,其间也不知道主持过多少场考试,地方考生的那点花花肠子人家清楚得很,如何会上这个当。”
木生和孙生都是保定府青年童生中的精英人物,为人都有一股子傲气,都对使手段从主考官那里套题的行为非常不屑。
孙生更是赞叹一声:“主考大人一身正气,真乃我辈读书人的楷模啊!”
木生:“是极,我辈有这样的恩师,也是运气。”
古代科举,一旦中了,考生就自动成为主考官的门生。在二人心目中,已经当自己是秀才贡生了,以他们的真实水准,也确实有这份自信。
苏木心中也是一喜,不觉道:“猜不中就好,猜不中就好。”
话刚说出口,苏木却是一阵后悔,自己好歹也是读了几个月圣贤书,怎么一听到其他人猜不中考题就幸灾乐祸了,这可是有违圣人的仁恕之道啊!
可转念一想,大丈夫有恩怨分明。苏瑞声猜不中题,心理压力又大,估计这场考试悬了。敌人倒霉,我自然欢喜。
圣人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当以直报怨。
这才是大道,我苏木读了这两个月书,倒将自己读得迂腐了。
说了半天话,苏木已是饿得难受,正要约木、孙二人去酒楼洗尘,突然间听到旁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小畜生,考得如何了?”
正是苏三老爷的声音。
苏木以为是在问自己,吓了一大跳的同时,心中也有怒气升腾而起。
猛地扭头看过去,却是一笑:自己却是想错了。
原来,隔着几个人,就看到苏三老爷正在问苏瑞声的考试情况。
苏三老爷一身青衿,作秀才打扮,同他一道过来的还有五六个苏家子弟,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将苏瑞声围在正中。
苏三爷则是一脸的严肃,但眉宇中却隐约看到一丝焦虑,估计他也听说了这次院试的题目,知道打错了题目。
第86章 心理战的结果
苏木看得明白,当苏三老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瑞声的脸明显地白了一下,身子不觉地颤了一下。
“怎么了?”苏三老爷面露不悦:“尽快回话。”
苏瑞声颞颥道:“父亲大人,这次……这次考试,竟然一题也没猜对。”
苏三老爷低哼了一声:“打错题的事为父已经知道,小畜生,我问你题做得如何,又不是问这些,你据实回话。”
见自家三老爷脸难看,他苏家子弟忙上来打圆场:“三老爷不用担心,瑞声大哥乃是我苏家子弟中读书最厉害的,又素有才名,想来这次院试也难不倒他。”
“是啊,别说是在我苏家,就算是放眼整个保定府,瑞声少爷也是小有名气,这次定然能中。”
“瑞声少爷,你就快点把好消息告诉三老爷,也免得三老爷担心。”
“对对对,瑞声,别吞吞吐吐吊人胃口,我等已经等不及要听你的好消息了。”
……
一时间,众人都是满脸的期待。
苏木也不知道苏家人的自信从何而来,而苏三老爷更是迫不及待地亲自赶到考场来,这动静实在是大了些。
用众望所归来形容苏瑞声这次科举考试也不为过,好象他必须要中,若是中不了,绝对不行。
难怪昨天自己同苏瑞声说,如果他考不中,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处罚。
当时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却不想,竟然说到点子上了。
苏瑞声在入股胡家货栈一事上已经给家族造成了重大经济损失,现在又被大家寄以厚望,可想他的心理压力大到什么程度。
当下,苏木也不急着去吃饭,就站在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热闹。
那苏瑞声被众人一通催逼,一张脸白一阵红一阵,讷讷无语。
苏三老爷更是不快,厉声道:“小畜生,实话实说,究竟如何了?”
苏瑞声身体一颤,好象这才从懵懂中被惊醒过来,好象下意识地回道:“父亲大人,虽然题目都……自然是考得很好,很……很不错,都作出来了。”
“能中吗?”苏三老爷皱眉问。
“能……自然是能……能中的。”
苏三老爷这才松了一口气,恨道:“小畜生,总算没有让我失望。”
其他苏家子弟也是一通恭维:“我就知道瑞声能中的。”
“瑞声什么人物啊,不中才怪。”
……
苏木见苏瑞声回答得如此迟疑,心中一动,顿时觉得好笑。
看来,这家伙是考砸了。只不过因为畏惧苏三爷,不敢照实回答,无论如何,先躲过初一再说。
至于十五之后该怎么面对他父亲的怒火,就是苏木关心的了。
苏三老爷伸出手去给儿子整理了一下衣裳,难得地换上了一副慈祥表情:“饿了吧,现在回去吃饭估计你这小畜生也等不及,前边就有一座酒楼,为父已经定了座位,走吧!”
“多谢父亲大人。”
说着话,苏三老爷突然回头用严厉的目光看了苏木一眼:“苏木,你好歹也是我苏家子弟,虽然这次考试你也不过是来充个数。不过,你有这份上进心,我这个做伯父的也心中欣慰,你也一道过去垫些酒食。这两位是……”
又将目光落到木、孙二生身上。
苏木没想到苏三老爷早已经看到了自己,本待不去,可木、孙二位同窗见苏三爷问起自己,同时上前施礼报上名号时,只得走了过去。
听木、孙二人说出来历,苏三老爷一听,原来也是书香门第子弟,抚摩着胡须笑道:“原来是你们二人,我与你们父辈也有些交往。既是故人之子,不妨一道去酒楼叙话。”
木、孙二人见苏三爷相请,却不过情面,都同时点头应许,苏木也没有办法,只能一道跟了过去。
酒楼得了地利,因为靠近贡院,里面好多人,都是刚考完的士子们。
院试只考一天一夜,考生们都没有备柴米油盐,随便带进去两块烧饼了事。十二个时辰下来,都是饿得眼冒绿光,吃起东西来也是机不择食。
也没有多少人说话,都是先狠狠地夹了好几筷子菜,待到缓过劲儿来,这才吃一杯酒,长长地出一口粗气,再聊起天来。
苏木和木、孙二人见了满桌酒菜,也顾不得其他,稍微谦让了几句,就吃起来。苏木是对自家三叔很不感冒,那两位同窗又自执乃是保定府一等一的青年士子,还保持着基本的儒雅,吃相也不是那么难看。
至于苏瑞声,显然是心情沉重,夹上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老半天才吞下去,一副食不甘味的模样。
偏偏苏三爷还不住地给儿子夹菜,一脸的慈祥:“瑞声,你也是头一回参加章试,不知道这里面的苦处。当年为父参加乡试的时候,一口气在里面被关了七日。那一年的秋季天气特别热,汗水一阵接一阵的出,身上都被怄臭了。多吃点多吃点,你身子不是太好,这一日可饿坏了吧?”
不一会,苏瑞声碗中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苏木看得一阵摆头,竟有些同情起自己三叔。
其实,考砸了也没有什么。科举场上竞争激烈,谁也不敢肯定自己就能一次过关,很多人考了一辈子也没有中一个秀才,更别说举人、进士了。
考得不好,大不了回去好好读书,明年重新来过。
做人,首先是要坦诚,因为害怕长辈的雷霆之怒,就采取欺骗手段。可他也不想想,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又该怎么面对世人?
可转念一想,苏木有失笑:苏家这么对我,我这辈子是不想同这些亲戚打交代了,又操这份心做什么?距会试放榜还有七天,我这一科是稳中的。一旦得了秀才功名,就要起程去北京准备乡试,再不会回保定了。到时候,苏家也同我没有任何关系。
也就是在等七天的样子罢了。
想到这里,苏木放下心怀,温和地笑着,不住同木、孙二人饮酒说话。
木、孙二人的才气苏三老爷是知道的,这两人乃是保定童生中的顶尖人物,得秀才应该不是太难,将来搞不好还要中举人,他们可是保定府未来几十年的缙绅阶层。
俗话说得好,欺老不欺少。
便有心交好,已便为儿子铺好未来的人脉。
因此,在吃饭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让苏瑞声和木、孙二人说话。
可怪的是,儿子依旧是一副木讷讷的模样。
而那两个书生则对苏瑞声毫不理睬,只同苏木有说有笑,好象很看重他的样子。
苏三老爷心中不快,眉头拧成一团。
再看苏木同二人交往,举止有度,从容不迫又淡定潇洒。相比之下,苏瑞声就显得很是黯淡。
他胸口有一股怒气冒出,有意给苏木一点颜色看看。
第87章 苏家的打压
“咳,咳!”轻轻地一声,席间众人听到苏三老爷的咳嗽,都安静下来。
就连木、孙二生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反倒是苏木依旧用手中的筷子去对付那份油炸花生米,一来他对三叔本不在意,二来也想不到苏三老爷会将话题扯到自己头上。
“苏木。”苏三老爷威严地喊了一声。
“三叔这是在叫我?”自从入席之后,三叔就没同自己说过一句话,突然叫起自己名字,苏木有些愕然,停下了筷子,疑惑地看了过去。
苏三老爷按捺住怒气,淡淡道:“倒是忘记了,你也参加了这场会试,题目作得得如何?我也听说了,这科题目有些难。若是考得不好,也不需忧心。读书这种事情一是需要天分。你天资本就不高,以前也没读过一天书。这回知道上进了,我这个做叔的心中也是替去世的兄长高兴。不过,正因为天资不够,更需要刻苦,据我所知。你前两个月读书的时候根本就不将学业放在心上,反想着去替人帮闲,骗些银子花消。如今上了考场,知道后悔了吧?”
一句接一句,口气凌厉,好象根本不给苏木插嘴的机会。
这话说得义正词严,倒将苏木弄得一愣一愣的:“三叔,我去替人帮闲?”
木、孙二生也大觉得奇怪,同时将目光落到苏木身上。
苏三老爷面上浮现出一丝厌恶:“你还犟嘴,当初你去胡家学堂读书本是好事,可你为了每月几两银子的薪水,书不好好读,竟给人做帐房。一个读书人,给军户做事,成何体统?”
他一拍桌子,继续道:“前几日,韶先生办个补习班,本是提携后生晚辈,你要去听课自听就是。可我听人说,那些学费都是你鞍前马后地收取记帐。无论是找地点,还是招生,都是你从中筹措,老实回答我,你又得了几两银子好处,这不是帮闲还能是什么?”
苏三老爷满面的痛心:“有韶先生这样的名师,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却好,不认真读书,一心都扑在钱眼里去了,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模样,考差了吧,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节气?”
苏木被这一阵机关枪一样的训斥弄得不住翻白眼,想驳斥,可当着孙、木二人的面前却没办法说出口。古人最讲究长幼伦序,长辈教训你,你也只有听得,否则传出去,对自己名声却是有损失。
他只能无奈地看这木、孙两位同窗,一阵苦笑。
这是苏家的家事,木、孙二人也不好说什么,心中虽然好奇,却只能暗自摆头,都想:子乔的三叔还真是严厉啊!
苏木的白眼让苏三老爷看到,知道这个侄子对自己没有任何尊敬而言,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声音大起来,怒道:“苏木,长辈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回答我,考得如何?”
苏木又将筷子伸出去,准确地夹中一颗花生米,却不吃,只放进自己面前的碟子里,淡淡道:“三叔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小侄三次,却没耐心听小侄哪怕一句回话。若小侄说这次考试稳中呢,三叔你究竟是信还是不信?如果我说定然能得本期头名案首,三叔你究竟信还是不信?”
说完话,他身体一整,露出一种强烈的自信。是的,他有这个信任,单凭那篇榜眼文,已经足够在整个保定士林里横着走了。若连区区一个头名都拿不到,那才是笑话!
孙、木二人听苏木这么说,也同时一振,面上露出欢喜,都替这个同窗高兴。
孙生笑着用筷子指着苏木:“子乔啊子乔,看来你的题是作得极满意的,刚才怎么不说?”
木生也诈怒道:“子乔,你可不够意思啊!”
那苏瑞声身体一颤,心神更是恍惚。
苏三老爷见苏木轻飘飘地回了这么一句,以为苏木是在说大话气话,尤其是当着木、孙二人之面,顿觉得很是丢人,对他们说:“见笑,见笑。”
就对苏木道:“苏木,我以前以为你只不过有些呆傻,如今看来,却是一个满口谎言的逆子。能不能中,考得如何是能力问题。可你现在这班,却是德行有亏。”
他痛心疾首地叹息一声:“我以前也是太放任你了,若由着你这么放浪下去,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兄长。从今日起,我得对你严家管束,再不许你出苏家家门一步!”
苏木“啊”一声,惊住了,正要说话,苏三老爷一摆手,面容转缓:“也怪我,也怪我啊,平日里地你关心不足,不知道你手头窘迫。这样,家里正要翻新宗祠,这本是我苏家自己的事,就不用去外面另找他人,你明日就同瑞堂那里去,帮他打个下手,管一下。当然,也不可能让你在旁边抄着手看热闹,有些活儿你也要亲自动手。如此,一个月下来,也有一两多银子工钱。”
苏瑞堂是三房的长子,管理家族日常事务。
“啊,让我去做工?”苏木彻底惊住了,瞠目结舌,再说不出话来。他已经明白过来,苏三老爷说是让自己去给苏瑞堂当副手,其实,以三房对自己的恶劣态度,肯定会拿他当苦力折腾的。
“怎么,不愿意去,你现在衣食无着,宗族自然有责任要妥善安置。否则传将出去,岂不丢了我苏家的颜面?”苏三老爷面容森然起来。
木生性子急,见苏家居然让堂堂一个青年才俊去做苦工,顿时忍不住了:“苏三老爷,子乔好歹也是读书士子,却要去日常杂活儿,岂不有损失我读书人的体面。小侄本是后辈,这有是苏家的家事,本不该说这句话的。只不过,此事大大不妥,这话不说出口,直如埂在喉,还望世叔谅解。”
孙生也道:“世叔,这样不好吧,子乔也是我府青年才俊。这次考试也不错,正该好好读书,将来考个举人出来,也好光大门楣。”
苏木知道自己还没有能力反抗家族的压迫,也不忍心看到两位同窗为自己的事情闹得心中不块,就朝两人递过去一个眼色,道:“二位兄台无须多言。”
看在这二人的面子上,苏三老爷不便发作,抚摩这胡须,正色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
他竟开始背起书了,半天,又道:“读书士子,读书人的体面,苏木现在还没有秀才功名,还算不得名教中人。”
“你你你。”木生顿时怒了,猛地站起身来,一拂袖:“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就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第88章 对对对,是低调
木生如此无礼,出乎所有人意料,苏三老爷也是一呆。
孙生苦笑着站起来,对苏木一拱手:“子乔兄,晚生刚出考场,家中长辈正等着我的消息呢,不克久留。三老爷说得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子乔你的才情文章,我是很敬服的。只可惜世人多是有眼不识真金之辈,奈何,奈何!”
他已经明白,苏三老爷之所以对苏木如何苛刻,估计也是因为家族的利益纠纷。
孙生也是大族子弟,生性也比木生成熟稳重,如何不明白这一点。
别人的家务事,他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心中奇怪:子乔虽然底子比我等差了些,可才气出众,这次考试又放言誓夺第一,又这份自信,秀才功名只稳拿的了。将来再读是几年书,未必就不能考个举人。对家族来说也是脸上有光彩的事。大宗族中各房虽然都不例外地明争暗斗。可对于人才都是十分看重甚至讨好的,这苏家却是怪,却对子乔如此过分,真真叫人看不明白。
再孙生看来,能够进韶先生补习班的学生,都会中秀才,不得这个功名才是怪事。
大族子弟,又是保定府青年一带的人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当下,他也觉得在这里坐下去没有任何意思,临离去的时候忍不住出言讽刺。
看到孙生的背影,苏三老爷一脸的铁青,闷了半天,才道:“孙、木二人虽是我府年青一代的人物,有些名声。今日一看,也不过尔尔!”
经过这么一闹,这饭自然是吃不下去了。
于是,一行人这才闷闷地回了苏家。
苏木心中也是不快,在路上忍不住朝苏瑞声笑了笑。
苏瑞声被他笑得心中发毛,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苏木悠悠道:“我是替瑞声你高兴啊,你不是考得不错吗,想必秀才功名已是稳拿了。呵呵,呵呵!”
苏瑞声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跳,想骂上什么,可张开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又想起父亲的严厉,更是冷得不住颤抖。
是的,他这次考砸了。
本来,在进考场之前,父亲以为已经提前猜出了主考官出题的范围是《中庸》。这一阵子更是将《中庸》里的要点都列了出来,亲自为他捉刀写了十多篇范文,让背熟了。
对于父亲,苏瑞声畏之如虎,有一种盲目的相信,全副心思也都放在《中庸》上面,早早地将范文都背熟了,并自信满满想拿到一个好名次。
可就在进考场之前却遇到了苏木,听到他说如果考砸了,而他又在之前摆了那么多烂摊子,又该如何收场时,苏瑞声这才感觉到一丝害怕。
毕竟,虽然先作了这么多范文。可科举考场上就没有一定的事情,没拿到题目纸之前,谁也不知道究竟会考什么。
也因为这样,在进场之前,苏瑞声心中都在不停嘀咕:如果题目不对又该如何,如果考砸了又该如何?
渐渐地,竟有些魔障了。
等到题目一下来,一看,苏瑞声脑子里顿时嗡地一声:不是,不是《中庸》,以前所有的准备都是做了无用功,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天也旋了,地也转了。
这就是所谓的世界末日吧!
……
在整整一天的时间中,苏瑞声都在想这如果考不上,父亲会如何对付自己。毒打一顿是肯定的,就算死不了,今后只怕无论自己做什么事,家里人都不会再相信了。
心神一乱,自然静不下新答题。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第一场的题目作完的,又写了什么,到现在甚至连题目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只知道自己一提起笔,手就颤个不停。
到第一场的卷子胡乱对付完,只感觉身上一阵热一阵冷,隐隐约地有些反胃,吃不下饭不说,也睡不好。
到试帖诗下来的时候,他也是随意凑了几句上去,只堪堪将八股格式做对。
无论这么看,这一场院试自己都是过不去的。
懵懵懂懂出了考场,却不想父亲已经等在外面,问自己考得如何?
该如何回答呢,难道照实说,只怕当场就会被父亲打死在地。
算了,就说考得好,一准过。反正离发榜还有七天,过一天算一天吧!
此刻,苏瑞声感觉自己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有或者是等待处决的死囚。
……
其实,以苏瑞声本人的真实水平,以院试的录取率,他若是静下心来认真答题,没准还有七八的希望得个秀才功名。
只可惜他一开始就想挑衅苏木,反被苏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精神压力太大,到最后彻底崩溃。
这七八成的希望也变成了零。
※※※
刚到家门口,就有一大群下人拥上来,其中除了苏四老爷、苏瑞堂和下人们,就连苏瑞声的母亲也等在那里。
当然,小蝶也早等在那里,见苏木回来,不住地朝前挤。
可她身体单薄,又如何挤得过来,身子在人群里东倒西歪不说,反被一群下人不住呵斥:“走远点,没看到瑞声少爷回来了吗?”
“哪里来的野丫头,滚开!”
小蝶眼睛里愤怒得充满了泪水,苏木也是大怒,朝她递过去一个眼色,示意忍耐。
小蝶这才退到一边,用手擦了擦眼睛不说话了。
见了苏瑞声,众人都是一通问:“瑞声,考得如何,是否能中。”
苏瑞堂更着急:“父亲大人,瑞声,今天可是咱们苏家的好日子,考得如何?”
苏三老爷哼了一声:“闹什么,一场院试就把你们紧张成这样,没出息。”
等到大家都静下来,苏三老爷这才道:“听瑞声说,考得不错,应该能中。”
“啊,太好了。”苏四爷哈哈一笑,用手拍着苏瑞声的肩膀:“瑞声,好样的,咱们苏家到你这一辈总算出了个带功名的,这苏家的家业算是又要兴旺下去了。”
四房和三房本来关系就不错,苏家这几年日子艰难,之所以没有彻底倒下,靠的不过是三老爷秀才功名的一系列优惠政策。这苏家将来若想再维持下来,下一代必须再出一个有功名的子弟。
他是真心替苏瑞声高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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