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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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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这一点苏木倒是看出谢自然极强的行动力,以及对自己的忠诚。有了这么一大助力,对于在安化王之乱中火中取栗,苏木也有了极大的信心。

这个春节自然是过得热闹,身为翰林院编撰,巡按陕西学政。陕西整省的官员和他所录取的门生,都跑过来拜年,整个正德四年的春节苏木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

京城那边,吴夫人来信了。

苏木给她去信的时候,详细地将囡囡母亲,以及囡囡同自己的关系交代了一遍,问她是否愿意收养这个女儿。并交代说,此事说起来甚为复杂,还关系到皇家,请吴夫人未必保守这个秘密,却不能同其他人讲,除了小蝶。

吴夫人的信上还同苏木开了个玩笑,说,囡囡就是苏木的亲女儿呀!子乔乃是风流名士,在外面犯下了风流帐,自然是要负责的。囡囡她认下了,绝对当亲生女儿看待。

同时,又说家中一切都好,苏绣绣已经可以走路了,叫苏木办差要紧,不用挂念云云。

随信还附了许多东西,主要是带给囡囡的,全是小女孩子的用品,满满地装了一车。

同家信的温馨不同,这一期的邸报却是风火雷霆,甚为激烈。

首先是胡顺调查仇钺的案子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尤其是言官们更是激动。

这些御使们都是读书人出身的道德先生,如何见得仇钺竟然为了官职认仇理为父,连祖宗都不要了,这不是禽兽吗?

不行,必须弹劾。

言官干的就是这种事,没错他们鸡蛋里挑骨头都要给你找点晦气,更何况此事。

而且,仇钺官职高不说,还是武人。明朝的文官一向瞧不起武官,抓住了仇钺,自然要往死里打。

弹劾折子如雪片一样飞来飞去,还刊载上了邸报,可以想象,仇钺经受了多大压力。

此事不管调查结果如何,他都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如此换成其他年份,仇钺估计已经被罢免掉宁夏游记将军一职。

也是他运气好,朝廷和皇帝的注意力现在已经彻底被朝廷两阁老辞职的大风波吸引过去了。

内阁三驾马车已去其二,接下来自然是要补充新人。

首先入阁的自然是杨廷和,老杨本是状元出身,又做了多年的翰林院学士,侍读学士,无论是威望还是资历都足够了。

接着,为了酬谢焦芳在关键时刻给刘瑾出了道秒计,在刘瑾的授意下,他也被选进了内阁。

接着,朝廷又将张彩也补进了内阁。

此人即是焦芳的人,又是刘瑾的心腹,自然是要被大大提拔的。

如此一来,内阁就形成了以李东阳为首辅,焦芳为次辅,辅之以杨廷和和张彩的局面。

其中,李东阳是不管事的,一起事务都交给了焦芳。杨廷和虽然刚直,可他独木难支,又如何斗得过焦芳和张彩。

如此一来,刘瑾独领司礼监,掌握批红大权,又管辖东厂,遥控内阁,当真是权倾天下了。

可以说,没他点头,被的官员任何事情都办不了。

而正德皇帝好不容易盼到了内阁二老辞职,不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这辈子就没有如此自在过。索性放纵了一回,将所有政务都交给司礼监和内阁,自己在西苑里成天玩乐,抓住青春的尾巴,死活也不愿意长大。

可以说,这是刘瑾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刻,真若比起来,只怕后面的九千岁魏忠贤也没有他手头掌握的权力大。

独掌大权之后,刘瑾也得意到忘了形。

作为一个太监,因为身体上有残缺,心理本就不太正常。一般人所能享受到的东西,他们也享受不到。所以,对于权力和金钱这两种东西,有着普通人所不具备的狂热嗜好。

权力,刘公公不缺,就是缺钱。

他这人草莽出身,没什么文化,也不懂得捞钱的门道。

没办法,只能将脸抹了不要,直接向官员索要贿赂。

别人要么畏惧他的权势,要么是有意讨好,贿赂起刘公公来自然是礼数足够,数目巨。弄到刘瑾最后突然发现,直接要钱这法子比做什么生意都强。

于是,他就索性开出一个单子,比如什么级别的官员来找自己办事,要给多少钱,核定了一个严格的标准。

第734章 整治军屯即将开始

明朝的官员俸禄极低,比如一个正七品的知县,一年也就三十来两银子。

折合成现代社会的人民币,一个月也就两三千块钱的样子。

这大概要因为明太祖朱元璋出生贫民,知道百姓的疾苦,对于官员的贪污腐败一直抱有极大的警惕,矫枉过正所致。

这二三两一个月的银子表面上看来维持一个官员每月的生计当不在话下,可问题是,这工资还包含着办公费用。而明朝有是出了名的小政府,大社会。一个七品知县领了工资,还需要拿这钱给师爷、衙役发薪水。如此一来,每月都有巨大的赤字缺口。

地方上如此,中央政府也是如此。

所以,到了后来,大家都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开始了自凑资金解决办公费用问题。

如此,就产生了一个种叫常例的东西。

所谓常例,就是官员们在打交道中互相送钱。

比如,你是一省的巡抚,要向中央要一笔河工银子,合计十万两。

得了钱之后,你得按照一定比例,比如两成,返还给吏部。剩余八成,才真正属于你自己。当然,这八成中你还得提个三四成,用来给办河工的人开工资。真正用在防水防灾上面的,有个四成就算是不错的了,堪称清廉。

去中央办事,要给人送钱、提成是一种常例。

每年夏、冬两季,你还得给相关上级单位送钱。

夏天的叫冰敬,冬天的叫炭火。

尤其是炭火,因为是在春节前送,显得分外隆重。你若是给得少了,好说,来年咱们打交道的时候,你就等着被穿小鞋吧。

以前,这些常例也没有一个标准,大家都是随喜,数字都限制在一个大概的范围之内。比如你给内阁阁老送炭火,一般都在两千多两,最多不超过三千。

今年过年,是刘瑾独揽大权之后第一次收礼。

他本就爱钱,又一想,内阁阁老都能得三千。我刘公公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手握批红大权,可比内阁牛多了,这个是数字自然要向上浮动一下才合乎身份啊!

一拍脑袋,刘瑾就列了一个表格,下发到各级政、军机关和衙门,算是一个正式文件。

上面规定,省巡抚一级的官员给他刘瑾送炭火的时候要送一万两,府一级五千。盐政两万、河政两万、漕运两万……如此种种。

刘瑾狮子大张口,就拿省一级别来说,一万两,那可是上千万人民币啊!

这还仅仅是炭火,其他,你进京除了给刘瑾送常例之外,还得办事吧。对不起,另外给钱吧。省一级一万,府一级五千……

光一个春节,刘公公就吸金百万,一跃成为亿万富翁,过了一个肥年。

百万不过是冰山一角,刘瑾不是一个人战斗,他手下可养着一大票人马。

刘公公收钱,他们也不能白跑腿不是,一样要雁过拔毛。

加上人数众多,除去他那一份,官员还得另外准备一份。而这一份的数字更是大得惊人,据说,刘瑾手下的所有人马这个春节加一起,至少得了七八百万好处。

刘瑾胃口如此之大,进京办事的地方官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如盐政与河道这种肥得流油的衙门倒还罢了,拿一两万两银子出来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毛毛雨,可其他清水衙门的官员却是苦不堪言。

如果你不给钱,只怕还没离开京城,一纸免职文书就下来了,你还是麻溜地摘了官帽回家养老去吧!

给钱吧,大家一个月俸禄才多少,就算从其他地方抠一点,也架不住刘公公这么血淋淋地给你来上两口。

没办法,只能借,向熟人借,向高利贷借。

高利贷这种东西可不是要惹的,利滚利下来,任何人都经受不住。

这个时候,发展银行出手了,利息比起高利贷要优惠一些。

于是,这阵子,发展银行的生意火爆到不可思议,一个月的收入,抵得上半年。

说来也怪,刘瑾如此大肆收钱,正德皇帝却是不闻不问。

苏木看了半天邸报和友人的来信,摸着额头想了半天,分析了一下。原因不外有三。

一是,正德皇帝做皇帝这几年,好不容易没有文官来叨扰,得了个清净,正在抓紧时间玩乐,对于国家大政毫无兴趣,根本就不管。

其次,正德这人念旧,重感情。刘瑾服侍了他十多年,在皇帝的心目中,已经是最亲的亲人之一。自己家的亲人以前穷惯了,现在想捞点钱改善生活也可以理解,于是皇帝就默许了。

最重要的是第三点,他、正德皇帝是发展银行最大的股东,太康公主是二股东。官员们都来借款,最后得到好处的却是他们兄妹。

这段时间,发展银行放出去上千万两银子的贷款,这其中还大部分是纸面信用货币。别人要来借钱,直接开印刷机印就是了,也不需要他们拿一文钱真金白银。

这钱,很多人估计要一两年时间才能还清,光利息,积累下来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如此算下来,皇帝的收入甚至还要多过刘瑾。

这也是正德为什么放任刘瑾大肆索贿的缘故,说起来,正德才是最大的受益者。皇帝也需要用钱,在金钱的面前,九五至尊也不能免俗。

更何况,这个正德皇帝对于别人的风评,从来都是极度的藐视。

现在的正德皇帝,比真实历史上还荒唐,走得还远。

苏木此刻也只能苦笑了,自从和太康公主翻脸之后,他已经退出了发展银行的具体事务,否则,今次还真要大赚一笔。当然,将来免不了有许多麻烦,如此也好。

他现在考虑的是刘瑾来这么一手,可能在朝野引起的巨大变局。

也因为这件事,终于直接催生了安化王叛乱。

事情是这样,按照真实历史的记载。

过完年之后,因为刘瑾这一手干得实在太脏,太嚣张,作为刘党的得力干将,内阁学士张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刘瑾、焦芳和他张彩是一党,你刘公公吃相太难看,连带着我张彩也被人唾骂。你是宦官可以不要脸,可我张彩乃是两榜进士、庶吉士出身的内阁大臣,我还要脸呢。

焦芳年纪大,为人沉稳,张彩年轻气盛,他也管不了那许多,直接跑去找刘瑾,说刘公公你这么干实在是不太要脸面,你好歹也是司礼监掌印大监,代表皇帝批红,对天下间的大小事务有最终裁决权,要注意体面啊!

本来,官员们给上司送钱也是官场上的潜规则,送多少,都有约定俗成之规。一百年以来,我大明朝都是这样,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可今年你干得实在太过火了,刘公公你可不是一个人,除了你,司礼监还有六七个秉笔,宫中还有十二个衙门,这可都是你的人,你收钱,他们也要跟着收。

通常是,刘公公你收一两银子,你手底下就敢收十倍之数。

弄到现在,地方官员们没有办法,只得去借。

借了钱要还吧,还是没办法,只得向下面摊派。

摊派下去之后,下面的官吏们见此机会,估计也会顺带着捞上一把。

因此,计算下来,公公你每收一两银子,下面的百姓就得承受一百两的负担。

只怕用不了一年,你的臭名就已经传遍天下,被人骂到死。

刘瑾没读过书,本就是个草包,如何识得其中的厉害。

经过张彩这一分析,顿时抽了一口冷气。他收一点钱不要紧,可如果真如此闹出巨大动静,甚至搞得全国闻名,这就不好了。

将来一旦民愤太大,惊动了万岁爷,只怕自己免不了要吃挂落。

也别说将来,只怕就是现在,他的名声也已经彻底臭掉了。

于是,刘瑾忙叫人停了常例,可为时已晚。

没办法,他就琢磨着要搞出点政绩来,为自己正名。

文官们的厉害,他早就见识过了,这次自然也不敢去找他们的麻烦。想了想,决定把刀子砍向军人。

明朝军人地位低下,尤其是军户,根本就是贱民,动了也是动了,应该没有任何麻烦的。

于是,刘瑾脑袋一热,也没有同张彩这个得力干将商议,直接上了本,建议正德皇帝清理军屯土地,将被军官们私吞的土地和人口清理一下,收归国有,充实国用。

正德皇帝在位几年,不停和文官们斗,已经累了,也懒得过问政事,直接准了。

拿到皇帝批复的刘瑾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扭转自己在世人心目中的权阉恶名。

这事真的办好了,搞不好自己还会成为如张守义那样的一带名宦呢!

可是,军队虽然表明上看起来地位低下,却也不是好惹的。

后世有个伟人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这些军爷们的行动力可不是文官们可以相比的,说干就干,立即闹出乱子来。

于是,看到军队人心不稳,安化王觉得这是他复制靖难的绝佳良机。

“看来,整治军屯就要开始了。”苏木喃喃地说:“如果没猜错,最多半年,安化王之乱就要开始了。”

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等。

第735章 风起

正德四年,四月。

灞桥边上。

关中平原经过将近两千年的开发,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粮仓。

此刻,正值夏初,放眼望去,平坦如毯的麦地绿油油地在风中涌动,如同绿色的海洋,看得人心旷神怡。

只可惜,八水绕长安的情形却是再也看不到了。

关中平原的生态,说句实在话,已经不能和唐时相比,也看不到一棵树木。若没有这些广袤而蔓延百里的麦地,只怕就是一片光秃秃的荒地。

就算送行的人想学古人折柳相送,也是无法可想。

长亭边上,陕西省西安城的大小官员早已经摆了依仗出来送客,几十个大小官员都聚在一起,围着一个正七品的官员敬酒,说说笑笑,气氛甚是热闹。

除了这些官员,更有几十个陕西的望族豪门乡绅恭敬地站在路边。

当然,因为人实在太多,他们也挤不进去。

天气已经逐渐热起来,众人额上都沁出汗水来。但面上却没有任何不耐烦之色,反都是非常兴奋。

这个正七品官员正是苏木,他这次在陕西主持正德三年的乡试,和陕西的一干官员和士绅相处融洽,这次离开西安,在巡抚的带领下,众人都来相送。

苏木在主持完陕西乡试之后,又以这种那种借口在西安呆了五个月,死活也不肯回京城。至于史大人,这次来陕西赚了个盆满钵满,感觉非常的满意,早就高高兴兴地回京城缴旨去了。

史大人年事已高,仕途无望,这次过来想的就是稳妥地挣上一笔退休银子。本来,他乃是老派文人,好面子,又担心苏木这个年轻人想要养望装出一副清廉的模样。

却不想,乡试中,苏木却异常的温和。对于他史大人和各级官员之间的猫腻也是视而不见,做人非常够意思。

因此,这一趟,史大人的收益比起预期要多上一倍。

史大人乃是官场老人,又是国子监这种清贵之地的祭酒,掌握着一定的舆论。回京之后,老夫子遇到官场上的同仁,就夸奖苏木为官清正,尊敬士林官场前辈,是个有道德的君子。

反正一句话,这个年轻人是好人,将来可不得了。

如此一来,即便苏木和史大人在陕西大发其财,可他在文官系统里的名声却越发响亮起来。

到现在,文官们已经那苏木当成真正的自己人看待了。

这些事,都是苏木京城中的同事和好友写信过来告诉他的。

相比起苏木在陕西里子面子两头光不同,殿试榜眼康海在江西干得很不顺利。据说,这个大才子在江西做主考的时候一毫不取,对于考卷也是异常苛刻,得罪了不少人。

他不要钱,江西乡试的副主考也不敢伸手。

平白辛苦了一场,却是一点好处也无,副主考心中大为愤怒。这个副主考同史大人一样,也是文官中的老资格,如今正任太仆寺少卿,正四品官员,这种人是好得罪的?

回京之后,副主考在亲友面前将康海说得一钱不值。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京城中的官员们都知道康海这人是迂夫子,打不得交道的,再没有人来同这个翰林院编修亲近。

同样是两榜进士,他和苏木一个是榜眼一个是状元,但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这官场上,一旦被主流烙上了异类的烙印,政治生涯基本算是结束了。

康海的情形,苏木也只能叹息了,却是帮不上任何忙。这人的性子生就了,要改,一时半刻也改不了。

他一直在等,等着宁夏那边即将发生的巨变。

没错,刘瑾递上去的,请求改革军制的折子已经得到了正德批示:准予执行,立即去办!

正如真实历史上所记载的那样,刘瑾在经过炭敬风波之后,发现自己的名声已经被手下和地方官糟蹋得不能再坏的时候,愕然发现这么下去不成,搞不好自己就会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污名。

刘公公这人如今权势滔天,又不缺钱,人性这种东西总是得不到满足的。没权没钱的时候,总想着将来如果有权有钱了,这辈子就算是值了。可等真到那一天,又有更高的追求。

如今,刘瑾想的就是青史留名,他是真的想为国家做点实事。

明朝的军事制度到现在确实已经有很大问题,尤其是军户制度和军屯实行百年以来,军人已经退化成纯粹的农民,很多军户种了一辈子地,连刀枪都没有摸过一次。

这样的军队,即便数量再庞大,也是没有半点战斗力的,不改革不行。

问题是,这是一个系统工程,急不得。毕竟,军户制度涉及到太多利益集团,如果贸然行事,怕是要激起巨大的波澜。

就苏木所知道,即便是后来的张居正,穷其一生也不过是起了个头。

如果后人依照他的路子,一点一点推进,或许再用个几十年,就能完成整个大改革。

只可惜,张居正一死,新法尽废,改革也被喊停了。

苏木觉得,军制不是不能改,但不能急。

可此刻的刘瑾权力实在太大,使得他整个人都膨胀了。觉得天老大,地老二,皇帝老三,他刘瑾就是老四,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不就是改革军制,刘公公一个命令下去就办到了。

至于相干利益集团的反扑,哼,谁敢冒头,直接拿下,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动次打次,怕他个鸟。

正德皇帝做了这几年皇帝,刚开始时被张太后管束,后来又被内阁三老成天唠叨到死。此刻终于耳根清净了,索性偷了个懒,将所有的朝政都交给刘瑾来处置,躲在西苑里疯玩。

这次,刘瑾既然上折子,皇帝想也没想,直接就准了,还说有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别来烦朕。

其实,明朝的制度很是有趣。皇帝只不过是宪法的代表,作为最终裁决者而存在,并不直接参与行政执行,整个帝国就算没有皇帝,靠着内阁和司礼监也能顺利地运转下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体制的优势吧。

问题是,以前司礼监和内阁是相互制衡的。如今,内阁的四人当中,李东阳彻底当了甩手掌柜,焦芳和张彩又是刘瑾的人。只杨廷和一人在苦苦支撑。

据苏木以前从历史书上所看到的,据说,刘瑾这个命令一下,老杨头立即发现这事的问题,一个不好,怕是要激得天下大乱。

他立即张嘴,欲要反对。

这个时候,李东阳却是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示意他住口。

弘治内阁三老中,李东阳素来以有谋而著称,杨廷和心中,一动,立即闭上了嘴巴。

并在四下无人的时候问李相为什么不反对此议。

李东阳却笑了笑,只说了一句:“郑伯克段于焉。”

这下,杨廷和完全明白了。

郑伯克段于鄢可称得上是《春秋》中首年记录的列国中的第一大事。鲁隐公元年即鲁国隐公的第一年。其中唯一一件战争的事情就是这个郑伯克段于鄢。郑伯就是郑庄公,而这个段就是他的弟弟共叔段。

庄公姑息养奸,纵容其弟,其弟骄纵欲夺王位,后庄公使计打败共叔段。庄公怨其母,并将母亲迁于颖地。后来自己也后悔了,又有颖考叔规劝,母子又重归于好。

这个典故的大意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改革兵制肯定会捅马蜂窝,到时候真的激起变乱,始作俑者刘瑾自然要玩火自焚,这不是好事吗?

所以,这事在刘瑾的大力推行和李东阳、杨廷和这两个文官集团首领的沉默之中顺利地推行下去。

到如今,朝廷所派出的官员们飞骑四出,开始清丈军官们隐匿的土地和人口。

至于后果,苏木也可以预见。

他在西安城中隐忍了五个月,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如何肯放过。

如果不出意外,边军的动荡和安化王之乱就在这两个月了。

五黄六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军户们日子难过,如今朝廷又来找麻烦,军队马上就要乱起来。

所以,苏木再不敢在西安停留,决定立即出西安,去宁夏这个暴风中心火中取栗。

于是,他就借口说要继续巡按地方学政,以便尽快结束朝廷派遣好回朝缴旨。

当然,他也不会明说要去宁夏。自己和仇钺势同水火,真去了,怕上那军痞要对自己不利。而且,安化王乱起,作为皇帝身边的近臣,他苏木肯定会被第一时间抓起来。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还是秘密潜入为好。

因此,在表面上,苏木就说自己要去西宁巡按。

西宁距离西安万里,一来一回,需要一个多月功夫。

为此,他还上书给朝廷,说是从巡按完西宁,就回京城。

苏木和整个西安城中的大小官员关系都非常不错,他要离开,城中有品级的官员都过来相送,声势闹得不小,倒也能为苏木潜入宁夏做了很好的掩护。

苏木长袖擅舞,一边应酬着众人,心绪却飞到了千里之外的宁夏卫。

如果预测没有错误,下个月安化王就该谋反了,现在过去正是时节。

封爵就在今朝!

一阵大风吹来,绿油油的麦浪滚滚而动。

第736章 随行

苏木那边全是红衣贵人,士绅望族。又是锣鼓,又是酒宴,沸反盈天。

在距离长亭一里多远的路上,囡囡满面得意地看着被众星捧月似的围在中心的苏木,有一个这样的父亲,任何一个做女儿的都会异常骄傲。

不过,她面庞上还挂着几点泪珠,看起来甚是可爱。

谢自然又是难过,又是好笑。突然发现,过完年之后,这个小姑娘比起年前又美上了几分,大概是因为她和父亲团圆,心情变好的缘故吧。

刚才小姑娘还悄悄地哭了一场,原因是恩师他老人家这次要去宁夏办一件大事,其中风险颇大,所以,苏木就打算将囡囡一个人留在西安城中。

可囡囡才寻到父亲,这次又要分离,而且这一分别搞不好就又得好几个月,这小丫头如何愿意,索性就追了出来,拉住谢自然又哭又闹。

谢自然被她闹得实在没有办法,又担心被其他官员看到,只得不住低声劝慰,好不容易才让小姑娘平静下来。

现在,囡囡死活也不肯回西安,谢自然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又不好去打搅苏木。

恩师这次去宁夏所谋极大,虽然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想干什么,谢自然也感觉到一丝紧张的气氛。

和其他陕西的士子不同,那些乡试同年一过完年就进京赴考去了,但谢自然却留在了陕西。

一来,恩师要借重他手头的力量。

再则,就算勉强进京去考,谢自然觉得以自己的才学,只怕是中不了。毕竟,百分之一的录取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好事可不会落到他谢自然的头上来。

恩师有一句话说得好:科举这种东西不能放弃,但也不可看得太重,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上面,因此而荒废了其他事务。读书是一辈子的事情,关键在于平日的积累。可一边做事,一边读书。到考试的时候,再去试试,就算是考上几十年也不要紧。

谢自然觉得与其去京城,还不如留在恩师身边在关键时刻帮上一把。

为了这次去宁夏,谢自然提前五个月就做好了准备。

他早早地就同胡顺联系上了,又在宁夏城中设了几个秘密的联络点。

一旦苏木同自己潜入,就先将恩师安置在其中最隐秘的一个点里,居中运筹,而自己则抛头露面。

如此,师生二人一明一暗,正好能够有一番大作为。

“你发什么呆?”囡囡瞪了谢自然一眼:“反正这次无论如何我得随爹爹一道去宁夏。”

“嘘,别说了,仔细被其他人听到。”谢自然小心地朝四周看了一眼。

囡囡:“你不带我去,我就闹。”

然后扬头喊了一声:“爹爹!”

谢自然大急:“我的大小姐,你别叫了,真别叫了。”

囡囡哼了一声:“你带我走,我就不闹。”

“可是……”

“别可是了。”囡囡说:“谢家哥哥,也不叫你为难,我先随你走一段路,等下见了爹爹,自对他说去。他若是答应自然好,若不答应,囡囡立即调头回西安去。嘿嘿,我先前想了个好主意,爹爹一定会答应的,这才追了上来。”

说着话,她更是得意。

谢自然无奈:“好,那你就先随我走上几里路吧。”

抬头看去,见送行仪式举行得差不多了,谢自然“驾”一声,带着手下骑了马朝前行去。

他这次带了将近三十人,都是在这一段路上走老了的伙计,表面上看起来就好象是一支普通的商队。可若是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一群人都没有带任何货物,腰间鼓鼓囊囊,似是藏了兵器,且一个个面露凶光,看起来更像是一群匪徒。

这次,谢自然将手头所有可动用的力量都动用起来了。

他这个商队在路上走了半天,大约行去了二十里地,苏木就追了上来,两边汇合在一起。

苏木立即下了马,将身上的官服脱掉,换上一身普通商贾衣裳,正要藏进马车里,就看到囡囡正行在谢自然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苏木一愣:“囡囡你怎么也跑来了,不好好呆在西安城里,出来做什么?”

囡囡:“爹爹,女儿这次要随你一道过去。”

“胡闹,今次去宁夏卫凶险异常,你一个女孩子家跟着过去很危险的。”

“不怕不怕,囡囡可不怕危险,想当初,囡囡被人拐了,从山西到陕西,那时不也危险,不也一样过来了。”

囡囡用以她那个年龄不具备的成熟,道:“爹爹,女儿知道你这次北上是要办大事的,否则也不可能在西安城等这么长时间。你不肯叫囡囡处于危险之中,女儿也是感动。可爹爹你想过没有,你走之后,将女儿留在西安,肯定是要找地方安置的,如此一来,未必不留下蛛丝马迹,叫有心人看到,一查,不就查到了,怕是要坏爹爹的大事。”

“牵强,牵强。”苏木摇头,可转念一想,做事稳妥些也好。有想起囡囡以前所吃过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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