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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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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葫芦闯进来,苏木深吸了一口气:“葫芦,你先出去,我同谢自然说几句话。”

赵葫芦还在号啕大哭:“大老爷,大小姐她……她……”

苏木皱了一下眉头:“自然是要管的,你对囡囡的忠义我自然是知道的,出去候着吧,但且放心。”

他这一年来巡按陕西,历练了一年,整个人已经变得极其沉稳。即便心中有万丈波澜,但表面上依旧平静如水。

“恩。”赵葫芦抽泣着退出门去,却依旧不住伸头朝里面看来,面容上满是关切。

看到刚才这一出,见恩师和赵葫芦如此激烈的反应,谢自然何等精明之人,立即知道囡囡小姐和恩师的关系非比寻常,心中顿时大震。

正要开口询问,苏木威严的声音传来:“君服你也不要问我,你究竟是怎么和囡囡认识的,且从头讲来。”

“是,谨遵恩师之命。”谢自然将心中的狐疑咽下肚子,忙将自己如何在人市场里见着囡囡,发现这个小姑娘的不同寻常之处说起。

又说到自己同两个人贩子发生冲突,悍然动刀,最后闹到衙门里去。

接着,又说到自己找辛知县以衙门公文的形式替囡囡寻找她的父亲梅富贵,结果却是查无此人。

最后,迫于无奈只得到苏木这里来打听。

谢自然口齿伶俐,这一席话说得跌宕起伏,叫人听了如同身临其境。

苏木一听到说囡囡随母亲回真定老家之后,因为衣食无着,又去了山西投亲。结果被人贩子拐带到了陕西扶风。

这孩子从沧州到真定,再到山西、陕西,大半个中国都走遍了,她和她母亲竟然吃了这么多苦头。

到如今,囡囡是找着了,却不知道梅娘现在究竟如何了?

一想到这里,苏木心中就如同有一把刀在刮,疼不可忍。

心中也是一阵自责:苏木啊苏木,你得了梅娘的身体,说起来,她也是你的女人,她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女儿。男子汉大丈夫,做人要有担待,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在外面吃苦,你却不闻不问。早知道如何,当初就该强行将梅娘留下,即便使用不光彩的手段。却不似现在,要受那良心的熬煎。

“大小姐,大小姐啊,你受苦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门外,赵葫芦已经哭成泪人了。

谢君服:“恩师,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恩师你是天子近臣,翰林院编纂,想必认识不少人。学生有个不情之请,想问问恩师可知道囡囡的父亲?”

苏木霍一声站起来:“走,去你那里,我去见囡囡。”

第721章 总得要给个名分才好

“是,恩师请。”谢自然见苏木心急火燎地要去见囡囡,心中已经知道苏木和囡囡肯定有莫大关系,当下就要在前面引路。

突然间,苏木却猛地坐了下来:“暂时不去。”

谢自然一呆。

这个时候,门口响起“扑通”一声,赵葫芦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大老爷,大老爷啊,你难道不认大小姐了吗,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外面吃苦吗,大老爷,你要三思啊!”

他这一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苏木突然道:“葫芦,你起来,我说过不认囡囡了吗?见自然是要去见的,但不是现在。”

赵葫芦一呆:“大老爷的意思是……”

苏木对谢自然道:“你先在我这里等下,等到天黑我才过去。你毕竟是我拾遗点的新科举,有的时候需要避嫌疑。实话告诉你,囡囡同本官有特殊关系,但现在不是说明的时候。”

“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赵葫芦破涕为笑,又磕了一个头。

谢自然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自己能够中这个举人实际上是恩师高抬了贵手。现在又大张旗鼓地请恩师到自己家里去,落到别人眼里,怕是有科场舞弊的嫌疑,搞不好会被御使参上一本,到时候,恩师怕是有麻烦。

“是,恩师,学生下退下去候着,等到天黑再请恩师光临寒舍。”

就小心地退了下去,在耳房里看书等着。

等他下去,赵葫芦欢呼一声冲进来,又跪在苏木面前:“大老爷,囡囡大小姐可算是回家了,这次回来,再不能让她在外面吃苦。”

苏木点了点头:“葫芦,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他刚才之所以说要等到晚上再去谢自然家里,其实也是避嫌。毕竟,这次见到囡囡,苏木决定和她父女相认。

本期陕西乡试大主考的女儿住在一个考生家里,这考生还是自己拾遗取了的。传出去,不引得世人一片大哗才怪。

苏木一刹间就认识到其中的厉害,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波澜,让自己冷静下来。若换成两年前,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呢!

他叹息一声:“我亏欠她们母女实在太多,现在也是到了补偿的时候了。”

赵葫芦:“梅姨娘现在还在山西,大老爷可派人去接。”

苏木点点头:“再说吧,听刚才谢自然所说,梅娘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囡囡也不肯说,等到晚上见了囡囡再问一下,然后再找机会接回来。”他已经想得明白,梅娘是必须接进府的。到时候,两人之间的误会也得找个机会好好解释一番。

实在不行,用些强也是需要的。

即便我背上一个欺男霸女的名声,也在所不惜。

赵葫芦有开始激动地哭起来,苏木被他哭得无奈,只得安慰了他半天,这才叫这个忠心的仆人止住悲声。

整个下午,苏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地在书房里看书,可内心中却是一片混乱。好不容易等到吃过饭,天完全黑下去。

苏木才换了便装,也不乘车,带着谢自然和赵葫芦默然无声地朝谢自然在西安的院子走去。

到了地头,谢自然叫开门,一个伙计提着灯笼出来,一看到苏木的模样,惊喜地张大嘴巴,正要跪下去。

谢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把将他抓起来,低声喝道:“不许说话,吩咐下去,所有人都给我回屋去呆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发出半点声音,也不许出门。”

谢自然的商号常年行走鞑靼草原贩卖牛羊,伙计们都是精悍的江湖汉子,很多人都是见过血的。可以说,这家商号其实就是个半军事半黑社会组织。

经过谢自然这两年的调教,已经做到令行禁止,那伙计立即闭上嘴巴,无声地退下去。

不片刻,刚才还灯火通明的院子里立即变得鸦雀无声,再看不到半点人影,如同死去了一般。

大步走进院子,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

苏木走了几步,过了外面那间院子,就站定了,低声问跟在身边的谢自然:“君服,囡囡住在哪间院子?”

谢自然压着声音:“回恩师的话,囡囡姑娘在左手偏院,此刻应该正在书房里看书。”

苏木哑然一笑:“小家伙倒是刻苦,一个女孩子能够读书,难能可贵。”

谢自然:“囡囡姑娘说她爹爹说过,女孩子也是要读书的,如此才能冰雪聪明才会可爱,不读书,即便生得再美也是个蠢物。”

苏木心中一疼:“她在你面前提过她的爹爹?”

谢自然:“是,囡囡姑娘成天都在学生面前提起她的父亲,说是爹爹是她这辈子最尊敬的人。”

苏木眼圈一红,竟是说不出话来。

不想让谢自然看到自己的失态,苏木加快了速度进了左手偏院。

当进院子,就看到正面的一见书屋里亮着灯,一条纤细的身影映在窗户上。

这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之所以熟悉,那是因为正是囡囡。但同四年前相比,囡囡的个子却高了许多,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苏木身子微颤,竟不住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雪地上。

好在他身体健壮,下盘也稳,堪堪稳住身行。

身边两人无声地伸出手去要扶,苏木却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动。

但这动静却惊动了屋中人,囡囡的声音传来:“可是谢家哥哥?”

苏木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里面又叹息一声,却有着她那个年纪没有的忧伤:“谢家哥哥,定然是你没有从那个苏学士口中打听到爹爹的消息。没什么的,不用自责。这几个月来,你对囡囡的恩情,囡囡不是草木,又如何不知道?”

“山西我是不会回去的,那地方太叫囡囡伤心了。”

“谢家哥哥,你是个好人,囡囡不是个乖女孩子。吃住在你这里,又爱乱花钱,可你却一句重话也没说过,就好象本该如此一样。”

“这个世界上,爹对囡囡最好,你第二好。”

“其实,你跟爹爹一样,虽然是个读书人,可都身材挺拔,就跟松树一样,叫人看了心头喜欢。”

“你昨天看囡囡的眼神,囡囡如何不明白,你是不是喜欢囡囡?”

苏木吓了一跳,霍然回头看着谢自然。

谢自然倒没想到其他,脸却红了,但心中却是一片甜蜜,却是痴了。

囡囡的声音里突然带着一丝娇羞:“谢家哥哥,我已经十一岁了,再过得两三年……你若是有心,还得帮囡囡找着爹爹,总得要给个名分才好。”

第722章 团圆

苏木心中一阵感慨,这古代的女子懂事得就是早啊,才十一岁的小女孩子,就已经早恋了。不,按照明朝的社会道德和法律来说,只要一满十二,就可以结婚,也不算是早恋。

其实,就算在现代社会,十一二岁的小女生,情窦初开,心中喜欢一个人也是生理本能,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内心中,苏木已经将囡囡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女儿。说起来,他现在也不过二十来岁,可在明朝像他这个年纪,做爷爷的都大有人在。记得他穿越的时候已经二十八岁,在明朝有生活了四年,算起来心理年龄已然是三十多的大叔,心态同以前也是大不相同。

听到囡囡说这些话,他一愣,心中又是酸楚又是喜悦,同世界上所有做父亲的都是一样。

他示意谢自然和赵葫芦等在外面,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去。

屋中的摆设很简单,显得宽敞,不用问,正是现代人的风格。自然,囡囡是学自苏木。

囡囡正坐在书桌前,用手支着下巴看着雪白的窗户纸,显得无限娇羞。小脸红通通的很是可爱,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屋里地龙烧得实在太热。

苏木忍不住笑道:“囡囡,你有了谢家哥哥就忘记爹爹了。”这一声囡囡却是喊得异常的温柔。

囡囡身子一颤,缓缓转过头来,然后猛地停住。

她圆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开了,小嘴也张的老大。

半天,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爹爹,爹爹,是你吗,囡囡不是做梦吗?”

苏木眼睛一热,眼泪就落了下来,上前去,将手放在小女孩子肩膀上:“囡囡,不是做梦,是爹爹。爹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

“爹爹!”囡囡这才相信是真的看到了自己父亲,猛地站起身来,扑到苏木的坏里:“爹爹,你总算记着女儿了。囡囡还以为你不要我,不要娘了。”

苏木的眼泪一滴滴落到囡囡脸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爹爹怎么可能不要你们母女,是你娘一心要走。等爹爹回到客栈,已经没有了人影。这几年,爹爹也四处打听你们的消息,可就是寻不到人。本以为这辈子再看不到你们,天见可怜,咱们终于团聚了。”

“爹爹,爹爹。”囡囡从怀中掏出一本用油布包着的字帖,打开了,竟是苏木以前教她习字的时候写的帖子:“爹爹,你以后不要再不管囡囡了,囡囡很乖的。你叫囡囡读书写字,囡囡这几年从来没有一天放下过书本。你写的字,囡囡都贴身收藏着,即便被人拐子拐了,也没有丢掉。没有字笔,囡囡就用手指在墙壁上写字。为的就是有一天再见到爹爹,好叫你知道,女儿没有偷懒,女儿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子。”

“囡囡小姐,奴婢来了,奴婢总算找着你了。”屋外,赵葫芦终于忍不住了,冲进门来,一把扑到囡囡脚下,抱着她的腿就放声悲号。

一听到囡囡说起那两个人拐子,苏木面上就闪过一丝青气,怒上心头,对着门口大喝一声:“谢自然,你给我滚进来!”

谢自然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尊敬的恩师,海内第一名士苏子乔,天子驾前第一得宠重臣居然是囡囡的女儿。

整个人都被这个消息震得失去了呼吸,听到苏木喊,懵懵懂懂地进来:“恩师……”

苏木怒啸道:“谢自然,那两个人拐子你为什么不杀了,又为什么要解送去衙门,流放三千里……嘿嘿,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谢自然讷讷几声:“恩师,学生……学生……”

苏木大声冷笑:“怎么,怕杀人,怕手上粘血,人贩子也配称之为人。杀两个畜生又有何妨,到时候,自然有我替你做主,堂堂苏木的女儿也是好拐的?”

谢自然被苏木骂得面色发白,牙齿一咬:“恩师,学生知道怎么办了,请您放心。”

说完话,他猛地走出门去。

须臾,谢自然的声音传来:“金光灿、班老三、辜十六,你们三个给我滚出来,带上一千两银子马上去寻那牛乙和师寒露两个畜生,老子要见血。如果这个差事办不好,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

囡囡突然瞪大眼睛看着苏木:“爹爹,谢家哥哥的座师不是苏木苏学士吗,怎么变成了你?”

苏木点点头:“囡囡,实话同你说,爹爹就是苏木,而不叫梅富贵……”

“大老爷。”赵葫芦以为苏木要说出实情,如此一来,大老爷和囡囡的父女情分不是要尽了吗?到时候,不但囡囡,只怕大老爷也回非常伤心的,顿时忍不住大叫一声:“囡囡小姐,梅富贵是老爷的化名,当年大老爷在沧州为朝廷办差的时候所用。小姐,其实你姓苏。”

“啊!”囡囡倒是愣住了。

苏木一想,如此阴差阳错也好。当年那个梅富贵战死的时候,囡囡也不过几岁,估计也没什么印象,大家确实也没有必要说破。梅娘自己肯定是要娶的,她的女儿也是我苏木的女儿。

就微笑道:“囡囡,这事等见到你娘,自然会同你解释的,现在还不是时候。怎么,做堂堂苏子乔的女儿,你觉得丢人吗?”

“不是,不是,爹爹你不管叫什么名字,都是囡囡的女儿,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就好。”

囡囡面上还带着泪珠,但笑容已经绽放开来。

苏木看得心中喜欢:小姑娘终于长大了,眉目中依稀有她母亲的模样,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美人。这个谢自然好命,竟然被我苏木的女儿喜欢上了。

回头一看,谢自然已经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呆滞:“恩师,原来……原来……你就是梅富贵……”

谢自然何等人物,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已经将心头所有的疑惑想明白了。

想来,四年前,沧州那边出了很大的动静。盐司衙门大大小小所有官员都参与贪腐案,几乎被朝廷一往打尽。而那个时候,恩师就在沧州,还化名梅富贵,想必就是去办这件案子的。

因为事关重大,那个时候囡囡年纪又小,刚懂事。生下来就没有同她爹爹见过面,估计也是听别人叫苏学士梅富贵,就以为自己爹爹叫这个名字。

正因为恩师是天子近臣,身份敏感。所以,辛知县去查梅富贵的时候,兵部才推说查无此人,估计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说。

他这个推敲其实漏洞百出,只不过,不管别人信不信,谢自然却是信了。

第723章 流离

有想到恩师的女儿竟然在自己家里住了几个月,而且,囡囡姑娘好象又很喜欢自己的样子。

方才囡囡说说的话可是一字不漏地落到恩师耳朵里的,搞不好恩师他老人家会以为是我谢自然德行有亏,估计勾引良家女子。

这个误会可就大了。

谢自然心中惴惴,正要开口。

苏木却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囡囡,你是不是喜欢谢自然?”

“爹爹,你不许乱说。”囡囡大羞,将头低了下去。

谢自然大骇,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声道:“恩师……”

苏木嘿嘿一笑,拉着囡囡的手,柔声道:“囡囡,走吧,跟我回家。”

又回头对谢自然喝道:“谢自然,改天来见我时再说。”

“好呀,终于可以回家了。爹爹,我可以带我的侍女冲嘴回去吗?”囡囡欢喜地跳了起来。

“冲嘴,这个名字好生古怪。你要丫鬟,我帮你买几个也不要紧。人家可是谢自然家里的人,你这么带过去,她未必肯答应。”

“冲嘴自然是肯的,囡囡问谢家哥哥讨一个人,他还能不肯?”

囡囡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谢自然一眼,嘴角一抿,然后突然红着脸跑了。

带着囡囡出了谢自然家,苏木也不急,就那么和囡囡一道不紧不慢地在街上走着,说着话。

半天才回到借居的院子里,下人们都知道大老爷家的小姐来了,顿时如黑夜里来了一场火灾,都急忙跑起来。

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准备吃食的准备吃食。

大家心中也是奇怪,苏大老爷的千金怎么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了,还大半夜的?

对大家来说,翰林院学士高高在上,简直就是在云端里,他们身份卑微,自然不敢问。

父女二人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苏木心中牵挂梅娘,就带囡囡进了书房,急问:“囡囡,你娘呢?”

他不问还好,一问,囡囡又小声哭起来:“娘……娘她……只怕已经是不在了……”

苏木心中一沉,忙道:“你说什么胡话,好好的怎么只怕已经是不在了,说清楚些。”

囡囡见父亲面色难看,道:“爹爹,娘……囡囡被人从娘那里拐走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当时,外公和舅舅手上无钱,就说要将娘买给别人为妻。这都这么长日子,估计是已经嫁人了,怕是已经不在山西了……”

“什么!”苏木猛地一拍桌子:“怎么会这样?”

看到苏木如此表情,囡囡有些怕了,嘴一咧,就要哭。

苏木沉着脸:“囡囡,你说下去。不要怕,无论结果究竟是什么,我都承受得住。”

“是,爹爹。”囡囡哽咽了一声:“在沧州时,囡囡还小,什么也不懂。那日娘回客栈,就收拾了东西要带囡囡走。我问娘究竟要去那里,娘回答说回真定老家去。囡囡又问,为什么不等爹。”

“娘又说不等了,说爹爹事忙,叫我们先回老家,他以后再过来寻我们。既然娘这么说了,囡囡就将爹爹写的帖子贴身收藏了,又带了几本书,这就跟娘离开了沧州一路向西。”

“这一路好难行,刚开始的时候还走得顺利,可走了十几日,却见到处都是被水冲垮的房子,到处都是黄忽忽一片,全是泥沙。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能看到被水炮涨的尸体。”

说到这里,囡囡身体一颤,一张小脸变得煞白。

苏木心中大痛,将手放在囡囡的肩膀上。

感觉到苏木手心的热度,囡囡的心情平静了许多:“等回到真定老家,那情形……囡囡已经完全看不出这是家了。整个村子都被黄沙盖了,再找不到一个人。漫天都是乌鸦在飞,嘎嘎嘎地叫着,听得人心慌。”

“房子、地都找不着了,娘身上也没有钱,我们娘俩已经三天没吃饭了,饿得实在受不了。娘和囡囡身上都软得像棉花一样,坐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后来,囡囡跑到田地寻了半天。天见可怜,总算叫我看到地里生了一个西瓜。这么大水,这株瓜苗居然没被冲走,还结了果实。虽然只有拳头大小,味道也是寡淡。但囡囡觉得,那瓜真的很美味,真好吃啊!靠着这个瓜,我们总算没有饿死。”

“吃了瓜,知道是从人家地里摘的,娘很不高兴,还打了囡囡一巴掌,说囡囡没志气当小偷。说着说着,娘就哭起来,然后囡囡也哭。”

“老家的人死得死走的走,都散了个干净,在路上走上一天根本就碰不到一个人。”

听到这里,苏木忍不住长叹一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确实,真定大水之后,朝廷是拨出款子赈济。可古代的政府动员能力和效率,又如何比得上现代社会?

囡囡:“那时节,囡囡问娘,好好地在沧州日子过得那么好,怎么跑回老家来挨饿,娘也不回答,只是哭。这个时候,路上突然来了一个人,好象认识娘。同我们见面之后,他说准备逃难去河南,问我们跟着去不。娘只是摇头,那人又说,前阵子还看到了外公和舅舅,说是去了大同,要去那里讨生活。如果我们愿意去,也是一条活路。可惜,这里去山西实在太远,怕我们走不到。”

“听他说有外公和舅舅的消息,娘眼睛一亮,然后又暗淡下去,说是身上再没有一文钱,又如何去得。”

“那人也是没有办法,叹息一声,拄着拐杖走了。”

“娘说,他走不到河南的。囡囡心中奇怪,问怎么就走不到了。”

“娘说,那人是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全家十余口都被水冲走了。看他,也是饿了好多天的,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力气。”囡囡小脸满是惊恐:“到现在,囡囡还记得那个亲戚苍白的脸,怎么也忘不掉。”

“后来呢,你们又是怎么去的?”苏木心中难过,忍不住问。

囡囡伸出已经变得修长的手,挽起袖子:“爹爹你忘记了,当初在沧州的时候你不是给囡囡买过一只镯子吗,玉的。”

苏木:“有点印象,当时你看到那只镯子说好看,想要,我就买了。”

第724章 可怕的真相

囡囡:“娘带囡囡离开爹爹的时候,让囡囡将身上的珠翠什么的都脱了下来。只这只镯子,囡囡实在太喜欢,就偷偷地藏了起来。亏得有这只镯子,囡囡就拿进城去当了,得了二两银子。娘看到这二两银子,又哭起来,骂我不争气,竟然用别人的钱……爹爹你又不是别人,娘说得好没道理。靠着这二两银子,总算和娘一起去了山西大同,找着了外公和舅舅。”

“找着了,你外公和舅舅是做什么的?”苏木好奇地问。

囡囡:“没做什么?”

“什么叫没做什么?”苏木更是奇怪。

囡囡说:“我们到大同的时候,发现城中好多人,好象都是流民。据说,最近鞑靼人不断入侵,周围的百姓都涌进城里来。好有,真定那边也来了不少灾民。我和娘在城中就到处打听,逮着真定口音的人就问。说来也巧,竟找着了,说是外公和舅舅在流民里也有些名气,好象不少人都认识他们。”

苏木:“有名?”

又问了半天,苏木才明白,囡囡外公和舅舅的名声却不是太好。

原来,这二人就是个混混。

两人来到大同之后,就开始打着老乡的名义,四处坑人,专门骗从真定逃难过来的老乡。

刚开始的时候是借钱,也不还。碰到别人上门讨帐,两父子提着棍子冲上去对着债主就是一顿暴打。

得了钱之后,这父子两也管不了那么多,先割一斤肉,打上一壶酒,吃得嘴角流油。

然后在家里躺着养膘,等到钱花光,就再出去行骗。

骗着骗着,两人名声逐渐响亮起来,得手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就琢磨着看能不能换个项目生发,活人总不可能被尿憋死吧?

两人身强力壮,游手好闲惯了,也不想去干正经营生,就将歪主意打到其他地方。

这一日,两人饿了两天,总算从一个老乡那里骗了一钱银子,整了两个猪肘子,细细地炖得烂了,正吃着,梅娘和囡囡就寻上门。

父女相人,一家团聚,本是一件大喜事。

不过,囡囡的外公径直问:“乖女儿,你可算记得有我这个爹了。对了,可寻到我家姑爷。听说他在沧州做官,可是来接我老人家过去享福的。闲话少说,先把银子给我,有菜无酒,总归少了些滋味。”

梅娘因为被苏木坏了身子,这事也无法同父亲说起,只道自己和梅富贵再无关系。

“啊,原来是人家不要你了,被休了。好个梅富贵,杂种,畜生,富贵了就要换老婆,还是人吗?”梅娘的父亲一一骂就收不了口。

可怜梅娘只能在旁边抱着女儿不住流泪,怎么也插不上嘴。

骂了半天,囡囡外公又问梅娘身上有银子没有,赶紧地拿出来。

梅娘只是摇头,说身上的二两银子已经在路上用光了,却是不名一文。

听到女儿身上没钱,囡囡外公立即变了脸,喝骂道:“我却也是命苦,拳打脚踢这才不至于在这黑暗的日脚里活不下去。眼见着就要揭不开锅,现在又多了两张白吃饭的嘴巴,该着是我欠你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是去寻你男人要紧!”

说着,不顾囡囡看着那一锅炖猪肘子的可怜巴巴的目光,就要赶梅娘母女走。

梅娘本就柔弱,见父亲如此绝情,禁不住号啕大哭起来,说爹爹你别赶我们走。女儿是不祥之人,你要赶,赶我走好了,可囡囡还小,无论如何你得留下啊!

梅娘父亲不依,就要动手。

旁边囡囡的舅舅眼珠子一转,突然舀了两碗肉汤递过来,说,左右都是一家人,既然来了,且留下吧,不外是添两双筷子而已。

梅娘父亲正待要骂,可见儿子不住给自己递眼色。

他知道儿子鬼主意颇多,知道他另有计较,就将狐疑揣在心里,闭口不语。

梅娘是个老实人,以为父亲和哥哥念及亲情,收留了她和女儿,就暂时住下了。

当天晚上,囡囡因为很长一段日子清汤寡水,一下子吃了大肉,肚子疼得厉害,半夜起来上茅房的时候,路过外公和舅舅的窗户,就听到里面二人在小声说话,其中正好提到母亲和自己的名字。

囡囡随母亲从真定到山西大同,见惯了人情冷暖,加上年纪也大了一岁,立即省了事。加上她人本就聪明,就站在外公窗外偷听。

这一听,顿时吓得她浑身冰凉。

刚开始的时候,外公不住抱怨说舅舅是个混蛋,家里单就他们两人吃饭都成问题,如今讨生活越来越不容易,这么下去,非被这两个拖油瓶给拖死不可。

又冷笑说,想不到你倒是个心软的。这世道,心软的人可活不长,你自己找死,我可管不住。

里面,舅舅却笑着低声道:“老头你好不晓事,妹子平白送到咱们手上,这可是个机会。”

囡囡外公省悟,道:“你的意思是将你妹子给卖了,怎么这也能得几两银子,这事你也不是没干过,你媳妇不就被你换成了酒钱。可是,媳妇毕竟是外人。你妹子血管里流得可是咱们家的血,你这小畜生也下得去手?”

“什么下不去手,我这也是对她好。不过,倒不是卖,妹子生得美貌,几两银子卖了,却是可惜。老爹,你听我说。前阵子咱们活不下去,不是想过要去做军户混口饭吃吗?那个汪千户你也是晓得的,也是个军官,手头也有不少地。咱们紧挨着贴上去,可人家却看不上你我。听说这个汪千户刚死了浑家,要找个续弦,要不,将妹子说给他。以妹子的长相,他自然是肯的。咱们依附上了千户大人,以后还不吃香喝辣?”

“我的儿,果然好主意。如此,也不亏了你妹子。不过……”囡囡外公又犹豫起来:“你妹子嫁了出去,囡囡怎么办,人家汪千户可不会白养囡囡。难不成,还砸我们手头白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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