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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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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木抬起头来,和关知事相视一笑:看样子,他们也都动心了,不错,一切都尽在我苏木的计算之中。

整整一天都在众人的苦读中度过,好好一个经历司人人都是手不释卷,跟个大学堂一般。

段炅依旧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也不参与进来。不过,大家都在读书,他一个人坐着也是闷气。吃过饭后,索性就跑回房间去睡觉。

来到房间之中,听到大厅堂里同事们引经据典讨论新做的八股文章,段炅冷笑一声,喃喃道:“还真想要参加进士科啊,若是中不了,看我如何羞你?苏木,哼,真当你能够作得几首歪诗歪词,有才子名声,就一定能中。八股文可不比诗词。”

自从那次道录司礼物的事件之后,他已经彻底将吴世奇给恨了上了。作为吴大人一党,苏木也让他越看越不顺眼。

段炅本穷,还指望着这些土产过年呢。

却因为吴世奇要名声,就……这个年就过不下去。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断断不可原谅。

在一张胡床上躺了半天,因为天气实在太冷,怎么也睡不着。

想着家中面黄肌瘦的妻子儿女,想到风光一时的段家竟然潦倒成现在这样,段炅心中叹息一声,就直起了身体。

却不想,他身体一动,就有一本《中庸》落到地上。

段炅手一颤,鬼使神差点将那书拣了起来,随意地翻开一页,正是一句“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

意思是:广博深厚媲美于地,高大光明媲美于天,悠远长久则是永无止境。

这一句说的是圣人与天地同体。

段知事不觉想:“如果以这句来做一篇八股文,该怎么做呢?”

这一想,手指就不受控制地动起来,直欲要握笔写字。

段炅大骇,霍然而立:段炅啊段炅,难道你还不死心,你都考了六年了……可是,苏木那厮虽然面目可憎,但道理却说得对。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难道我就甘心就此庸碌一生?

如此,你将来还有什么脸去见过世的父亲?

第536章 兰花的香味

又到了明朝中央政府每天下班的时间,自从正德皇帝长期住在西苑周,国家的中枢决策机构逐渐西移,超过一半的部院人马都在那边办公。

即便如此,皇城中的各色人等加一起,还是有上千人。

下班的时候,简直就是挤成一团,到处都是人。

皇城外面一条大街上全是轿子,有官轿,也有雇的轿子,将一条街挤成了菜市场。好在,官员有品级,倒不至于走不动。

苏木作为低级官员,自然要等到最后。

按照通政司的规矩,每日都要留一个知事值守。

说起来,衙门里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更别说半夜了。不过,为了防备地方上有什么突发事件,有急递送来什么的,如果那时候没人,这个篓子就捅得大了。

当然,真有军国大事,急递铺肯定直接将急报送去内阁,怎么可能到通政司耽搁?问题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今日本是李知事值守,说来也怪,翁知事却主动请缨。临到下班的时候,还将苏木手头的几本时文集子也借了去。还问书办要了点茶叶,说是用来提神。

不用问,老知事这是要熬夜补习。

翁知事如此刻苦,一副背水易站的驾驶。其他知事自然调笑了一番,说“翁大人你是真的要去参加进士科考试啊?”

“这么辛苦做什么,我等可是不愿吃这种苦的。”

“也没那个把握,所以就不折腾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苏木看得出来,众人都绷紧了神经。在等车出城的时候,有的人甚至还偷偷掏出书来瞄上几眼。

一旦被人发觉,就尴尬一笑,说:“闲着无聊,看着玩。”

话中死活也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对来年春闱动了心。

苏木看在眼里,心中好笑。

一切都按照他设想那样向前发展,现在离来年会试还有三个半月。现在补习,还来得及。再过得几天,知事们一旦开始正式备考,估计也没心思在掩饰了。

到那个时候,就是苏木把持整个经司的时候。

等了半天,总算等到一顶轿子,回到家的时候,天光已经暗淡。

北京的天亮得早,也黑得早。

天上漂着鹅毛状的雪花,已经是隆冬了,今天翁知事在衙门里值班,想必冷得厉害吧?

今日家中显得特别安静,距离吃饭还有半个时辰。

各屋各院都点了等,橘红色的光显得特别温暖。

脱掉身上的官服,苏木就去了书屋,问侍候在身边的赵葫芦:“葫芦,小蝶呢?”

赵葫芦面上带着笑容:“老爷,小蝶大姐却不在?”

“哦,去哪里了,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家?”苏木有些不快,可转念一想,现在也不过是后世北京时间下午五点左右,如果是现代社会,这个点还早着呢,不少人还在加班。

“上街买东西去了?”

“哦,你去伙房看看,老爷我腹中还真有些饥饿了。”中午吃得差,又是大冬天的,苏木感觉有些经受不住。

“好的,小人这就去。”赵葫芦依旧满面的笑容,到最后,却有些挤眉弄眼的样子,也不走。

“怎么了,笑成这样,好生奇怪,可有事情瞒着本老爷?”苏木心中奇怪,不禁问。

“没什么,没什么……”赵葫芦强忍住笑容,憋得很难受的样子,指着书案上的一叠文稿,说:“这是老爷昨天写的文章,已经修改过了。”

“哦,吴老先生已经修改过了。”苏木顺手从桌上拿起自己昨天写的那篇八股文,可刚看了一眼,就大笑起来,回头朝书屋中那具屏风喊了一声:“吴小姐你出来吧!”

没错,文章已经修改过了,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不是吴小姐的笔迹又是谁?

想当年在龙在家的小天井里,苏木的文章可都是经过吴小姐修改的,自然看得出她的笔迹来。

“子乔你怎么知道妾身回来了,又怎么知道我就在书屋中?”

清脆而柔和的声音传来,就见得一条雍容华丽的身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一刹那,整个书屋仿佛都明亮起来。

不是吴小姐又是谁?

苏木大喜,猛地跳起来,一把抓住吴小姐的小手:“你果然回来了,快一年了吧,还好吗?”

说着话,就上下打量着吴小姐。

同当初在北京分手时相比,吴小姐胖了些,也白了些。正因为如此,反显出了一种特有的沉稳大气之美,叫人不敢亵渎。

被苏木抓住双手,吴小姐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羞红了脸。而是大着胆子看着苏木,从容微笑:“子乔……”

苏木这才意识到书房里还有赵葫芦,忙松开吴小姐的手,“葫芦,你去伙房催催,本大人饿得紧。”

赵葫芦见自家老爷跟夫人手牵手,早吓得将头埋了下去。

听到苏木让自己离开,如蒙大赦,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却不想,因为心中慌乱,刚出门就摔倒在了地上。

苏木和吴小姐同时扑哧一声笑起来。

吴小姐:“葫芦,老爷喜欢荤腥,口味重,叫厨房多弄些大油大水的菜肴。”

赵葫芦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茫然:“老爷这几天不是要吃斋吗?”

吴小姐:“直去做就是了。”

“是,夫人。”

看着赵葫芦的背影,苏木一笑:“吴小姐,你倒是会治家。这才回来不片刻,大家都叫你夫人了。看来啊,我苏木这辈子是逃不出你的掌握了。”

吴小姐这才红了脸:“子乔不要乱讲,我不过是替父亲将你的稿子送过来罢了。”

苏木:“知道我刚才怎么就知道你在书屋屏风后面吗?”

“怎么知道的?”吴小姐大奇。

苏木抽了抽鼻子:“你身上带着一股兰花的香味,当初在龙家的时候,我早就嗅得熟了。你就算是隔了一里路,我也能闻到这股味道。”

“子乔你又乱说话了。”吴小姐跌足,做出一副恼怒的模样,心中却是一阵阵发甜。

半晌,才低头道:“我挺好的,这阵子就是想爹爹,想回京城。”

“不想我吗?”

“子乔,你若再说混帐话,我……我我,我立即去念祖那里。”

第537章 探题

段炅这人做人做事一向都小心谨慎,只不过,一看到吴世奇和苏木,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发烦躁和鄙夷,他也不知道这种情绪由何而来。

出了皇城之后,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等着。等到同事们抢了轿子各自离去之后,好不容易才截了一辆车。

赶车的车把势:“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朝前走,到时候自然告诉你。”

车把势不敢多问,只得赶着车朝前慢慢行去。

而段炅则一脸阴沉地坐在那里,手指还是在不受控制地在车壁上画去,写着一个又一个文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娘的,停车!”段炅一咬牙,恶狠狠地喝了一声,从车上跳下去,扔过去一串钱,就钻进街边的一个杂货铺子,买了一大堆山货。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一文车钱。

可这个时候,却也顾不得那许多。

就那么抱着包袱,大步朝前走去。

天已经渐渐暗淡下去,到处都点了灯,昏黄的光线中,飘飞的大雪在光影中闪闪发亮,竟有种说不出的美。

风一阵紧似一阵,冷到入骨,可段炅心中却是一阵火热,骨子里如同发了高烧,心血都快沸腾了。

就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前方出现了一座高大的院落,大门口上挂着两个红彤彤的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焦字。

看已经到了地头,一口气泻了,段炅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一不软。

刚才因为走得路太长,脚上和身上都出了汗,被冷风一吹,竟落得如坠冰窖。

他颤抖着走上前去,早有一个门房迎了出来,看到一身狼狈的段炅,吃惊地张大嘴:“是段大人,这么晚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段炅声音发颤:“没坐到车……焦侍郎在否,烦请先生去通报一声。”

说着就将手头的礼物和片子递过去。

门房叹息一声:“段大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大老爷的脾气,他对你是有成见的,只怕未必肯见你。”

段炅狠狠地看着门房,目光油油发绿:“烦请通报一声。”

不知道怎么的,门房却有些惧了:“段大人……哎,说起来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去试试吧。”

说着,就接过东西匆匆地跑了进去。

也没过多久,门房摇着头出来,将礼盒退给段炅,叹息道:“回去吧,大老爷已经睡了,不见客。”

段炅提高了声音,“请你再去通报一声,就给老大人带一句话。就说:段炅以前不成器,遇到事就知道怨天尤人,叫大家都失望了。如今却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救不如自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好一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总算听到你这句话了。”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

门房和段炅同时回头看去,就看到大门里站着一个大约五十出头的老人在风雪中将身体挺得笔直。

他相貌普通,长得极瘦,如同一根临风的标杆:“段炅,人可以穷,但不能没志气。当初你来京城的时候,写信给老夫,让我给你谋个官职。说句实在话,老夫很是失望。你也不去看看,这朝中选官的究竟是什么人。大多是科举无望的废物,你厕身其中,反让人以为你贪暮权势,放弃科举正途,叫人看轻了一头。”

此人正是新任的吏部右侍郎焦芳。

焦芳乃是天顺八年的进士,说起来,和段炅的父亲乃是同年。

同段知事父亲坎坷的宦途不同,焦方在官场上一直走得很顺。从翰林院出来之后,就做了霍州知府,擢四川提学副使,调湖广。不久,又迁南京右通政。前几日刚从南京右通政的任上调回北京任职。从一个闲官,一跃成为朝廷新贵。

段炅来北京之后,衣食无着,还是走了焦芳的门子,才进了通政司做知事。

段炅才学文章都是了得,依他的水准,中个进士还是很有把握的。现在却有去做正八品的选官,叫一直看重他的焦芳非常失望,以为他是放弃了春闱,自甘堕落,想直接进入官场。所以,对这个同窗的儿子,一直爱理不理。

不过,段炅深夜来访,焦芳心中还是有些牵挂,还是走到大门口来,恰好听到他那句话,不觉大为欣慰,这才让段炅进了院子。

“老大人,下官知道错了。”

“知道错,还不迟,进来吧!”老人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段炅急忙跟了上去。

书屋里的地龙烧得热,段炅一进屋,头上脸上,身上的雪都化了,湿漉漉很不舒服。

喝了几口热茶,才缓过神来。

焦芳:“段炅你大半夜到老夫这里来,究竟是什么事?”

段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老大人,来年三月就是春闱之期,晚生想试一试。但最近几月一直为养家糊口,却没有认真备考,对于进士科,也只有六成把握。老大人是晚生的前辈,又是翰林院出身,段炅想过来请教请教。”

说着就站起身来,一揖到地。

“好好好,你总算想着要上进了,故人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会十分欢喜。六成把握,不错,不错,已经很不错了。”焦芳欣喜地将他扶起:“且坐下说话。说起来,前一阵子,老夫在南京的时候,接到你的信,说是要想在京城谋个职,以为你不愿意在依正途出身,心中颇为不悦。本不打算理睬你的,不过,看在故人的面子上,还是给通政司的华大人和吏部的几个大人去了封信,让他们关照。既然你有意科举,怎么想着去选官?”

段炅有点尴尬,他这人心高气傲,自然不肯在焦大人面前说自己已经穷得揭不开锅,这才想去当官的。

好在焦芳也不深究,摸着下颌:“其实,这进士科的难度要低于乡试的,要想中式,却不难。”

段炅好奇地问:“还请教。”

焦芳缓缓道:“首先,进士科的参加考试的人数比起乡试要少得多,录取率也要高些。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是指院试和乡试。院试关系到一个普通人能从民变为士,尤其关键,只要过了,就是人上人;至于乡试,则关系到一个读书人能够取得做官的资格。因此,考生多不说,题目也特别难。院试要刷下去九成的考生,乡试再刷下去九成。很多人都被堵在这两到门槛后面,终身与仕途无缘。”

“其次,进士科的题目也没院试和乡试那么难。朝廷取士,首重在德。因此,尤其注重学子们对经义的掌握程度。说起来,和童子试的头两场相差仿佛,基础性的东西却要多些,不会出怪题难题,什么上截塔,下截塔,放在会试考场上,反要惹笑话。”

段炅不解:“敢问老大人,这有是为何?”

焦芳:“原因很简单,能够进春闱考场的,谁不是在科举场上一路杀上来的人尖子。对普通人来说的偏题怪题,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也未必能考住他们。”

“也对。”段炅想了想,深因为然:“可是,老大人,既然能够进考场的都是人尖子,偏题固然难不倒大家。可大家谁不是在经义上浸淫十多年甚至几十年的,一般的题目大家都能作得极好,有如何分得出高下来。老大人乃是翰林出身,据下官所知,会试的考试题目都是翰林院出的。”

“你这是要打题啊?”焦方不悦。

沉吟片刻,又道:“你这话也不对,应该说是翰林院的学士们出题,天子最后审。一般来说,翰林院的侍读侍讲学士在考前会出三张卷子。天子审核之后,会随意选一份作为今期的题目。当然,皇帝也有可以酌情改一下。比如老夫那一期进士科,翰林院的给的题目就一概不用,皇帝临时出的题。”

“晚生受教了。”

焦芳:“与其猜题,还不如想想审卷官喜欢什么风格的文章。所以,进士科考试,题目、经义都不是关键。文章的气韵,才是决定你能否中式的关键。”

“如今的翰林院中具备出题审卷资格的几人都是南方士子,南人最喜美文,崇尚华丽的辞藻。”说到这里,焦芳一脸的厌恶,狠狠道:“当初老夫在翰林院的时候,那些南人的嘴脸可就看得多了。”

“一副自命不凡,风流不羁,国家柱石,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模样,看得人好生厌烦。”焦芳大约是回忆起以前不愉快的经历,“还说老夫粗陋无学,个性阴狠,又好背后议论人,却不想想他们平日里是怎么对老夫的。翰林三年,却没有人愿意同老夫深交,端的可恼。”

听到焦芳发怒,段炅低下头去,再不敢说话。

最后,焦芳才道:“从天顺年到现在虽说已经有二是个年头了,可翰林院一直都由南方士子把持。而文脉这种东西,也是有其传承的。段炅,以你之才,只要上得考场,多在文辞上下工夫,以你之才,中个进士应该不难。”

段炅眼睛大亮,一拜于地:“多谢老大人指点。”

对于未来的春闱,他充满了信心。

第538章 小权在手

还有两天就是十五发俸禄的日子,对于这一天,经历司的知事们是盼望已久的了。

京官穷,尤其是通政司这种清水衙门更是如此。

知事们当中肯定已经有人断粮了,这一点从他们的午饭中就能看出来。尤其是段知事这厮,这几日更是吃起了粥。

段炅好面子,只对人说他最近肠胃犯了病,要养。

大家心照,也不揭破。

实际上,其他几个知事的日子也不好过,都在吃杂合面。

大家聊天时都感叹,都是清水衙门,可钦天监最近也是运气好,碰到年末祭天,又是皇帝亲政,却能弄到不少好处。当处,大家选官的时候,就应该去那里的。

苏木对于段知事很不感冒,对他的窘迫既谈不上同情,也说不上幸灾乐祸。只是在心中感叹,大明朝官员的俸禄真是低啊!将中央机关的普通小官吏弄到月光族,对国家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这些人,将来若是手握实权,难免无法抵御金钱的诱惑,变成贪官。

对于明朝的制度,苏木也没有兴趣去管,也管不了。

他也不缺钱,发展银行那边没有都是数目巨大的利润送来,就算他现在什么也不干,只需几十年,当挤身大富豪的行列。

最近苏木心情急好,主要是吴小姐从扬州回来了。

本来,吴老二在京城另外买了宅子。可老先生在苏木家里住惯了,却不肯过去。没办法,吴小姐也只能留在苏木身边。

两人照夕相处,感情日渐深厚。

至于胡小姐母女拜托自己办的那事,一直没有回音。前天,苏木和胡小姐见过一次面。问起胡家的事情,胡莹恨恨地说:“爹爹还不死心,说是无论如何也要生和儿子延续家中的香火。”

只不过,胡顺在外面置的三个外室统一坐月子,他才没有到处机会实施下一步动作。

不过,据家人来报,说是胡大老爷好象又要准备买一个女人生儿子。

父亲如此胡闹,气得胡小姐将银牙都咬碎了。

胡家的家事,苏木也是没有办法。

胡莹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前爹爹应该会去白云观烧香祈祷的,到时候应该能够同冲虚道长见上面。

胡家的事情且按下不表,最近几日,通政司最忙的地方应该就算是那座焚烧废纸的小石塔了。

古人,尤其是读书人,有敬惜纸墨的习惯。特别是写了字的纸,不能乱扔,得收集在一起用火化了。

通政司考墙处有一座两米高,一人环抱的小石塔,据说是永乐年间的旧物,最低下一层开了道门。

一烧起纸来,宝塔的每一层都会出烟。到了晚上,还能看到火光,很是好看。

这几日,经历司的几个知事中,除了翁知事笃定要去参加科举,其他几人虽然口头不承认,可还是抱着书看个不停。看到妙处,就磨了墨奋笔疾书。

他们从一开始的遮遮遮掩掩,到后来也不避人,直接将书铺在桌上,边看还边读出声来。

遇到写好一篇文章,几个人还相互讨论。

不得不说,这些人都很有才华,苏木同他们探讨学问,倒是有了不少收获。

只段炅依旧一副不合群的样子,也不见他看书,只冷着脸旁观。

每天消耗的纸张,加一起,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所以,焚纸塔好象就没怎么歇过气。

大家都忙着备考,经历司的事情也没人过问。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这一日,照例有到了编纂邸报的时候。

这活本月该论着翁知事和关知事二人,编邸报说起来好象不得了。但说穿了,也就是个做个摘要。把在这个月朝廷官员的任免名单写上去,再将本月朝野大事做个汇总,拉个时间表。最后,再附上几份折子和内阁的票拟意见、皇帝的批红了事。

翁知事已经在司里值了好几天班了,他底子比起其他人要薄些,加上年纪大,脑子也不灵光,索性来一个笨鸟先飞,直接住在司里,图的就是这里清净没人打搅。

翁大人年纪大,身体不是太好,这么一折腾,两眼红得跟兔子一样,眼角都是眼屎,双手一伸出来,上面全是油墨。

面容青忽忽的,显得异常憔悴。

至于关知事,气色也很是不好,在旁边忍不住发起牢骚来:“编编编,反正就是一个编。这每月一期的邸报印出来,等发到偏远县份,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新闻都变成旧闻了,本官不觉得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

苏木等的就是这么个机会,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文书,帮他抄起来:“对了,十五那天休沐,正好有一天假,咱们干脆在那一天去礼部报名吧,否则一拖,就是过年了。”

这话一说出口,大厅堂中的众官都是一凛,互相看了看,就连段炅也直起了身体。

翁知事:“使得,子乔,咱们一道去吧!”

关知事却讪笑一声:“你们去报名吧,我就算了,提前预祝你们金榜题名。”

说着话,就将手中的笔扔掉,又将目光落到自己桌上的功课上面。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咳,刚才我写这篇文章解闷,正作得酣畅,却要来编邸报,扫兴,扫兴!”

苏木接嘴:“让我来编吧,反正不过是摘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翁大人,你年纪大,精力不济,还是备考要紧。苏木年纪轻,精力旺盛,还经得住。”

翁知事这几日本就累得半死,闻言大喜:“如此就多谢子乔了。”

苏木看得明白,不但翁知事,关知事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至于其他人,也不觉得将这话交给苏木有什么不妥。考试要紧,司里的事务大家才懒得管呢,苏木要逞强出头,由他去。

不觉中,苏木算是彻底掌握了邸报的编纂权。

这个权力虽然不大,可如果是用得好,也能把握一定的舆论风潮。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权在手也是不错的。

第一次编邸报,苏木干得有些不顺手。特别是选稿,很费思量。

忙了一天,拿出一个样稿。

苏氏风格的府邸报总算是新鲜出炉了。

不用问,所选的文章、折子都是一个调调儿:慈圣太后女中尧舜,高风亮节;正德天子鸟生鱼汤。生活在大明朝,沐浴再太后和皇帝的阳光下,百姓的生活是如此幸福。

第539章 歌德派

吴老先生抽了一口冷气:“这一期的邸报……”

埋头奋斗一日,顾不得温习功课,苏木总算在下班的时候将这一期的朝报鼓捣出来。即便是纯粹的摘录,但要在这浩如烟海的案牍文书奏折中选取有用的东西,还是让他累得够戗。

老实说,苏木还是有些担心吴世奇迂夫子呆性发作,将自己的心血给退回来。

忙问:“大人可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好?”

“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好,其实……”吴世奇想了想,道:“其实,很不错,基本挑不出又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苏木:“那大人你还担心什么?”

吴世奇:“就应该实在太好了,实在找不出毛病来,才让老夫心中如同憋了什么东西一样,不吐不快。苏木,咱们读书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士大夫、读书人是要为学术,为天地至理,为天下担起重任的。”

说到这里,他激动起来,站起身,目光中全是精光:“苏木你满篇都是歌功颂德,好固然是好,可若让别人看到,岂不要笑掉大牙,笑咱们通政司,笑我吴世奇是阿谀奉承的小人了?”

看他激动成这个样子,苏木轻轻一笑:“老先生,你我现在都是举人身份,可不是士大夫。大人也别把邸报当回事,这玩意儿主要目的就是发布朝廷政策和重大人事变动的,把事情说清楚就是了,文以载道还真谈不上。再说了,大人如今的名声可不太好,就算在府邸报上直指时弊,也无法为你正名。反要被人当做以直卖名,其心可诛。”

“你!”听苏木说得直,吴世奇一张脸涨得通红,怒视苏木:“当初在沧州……吴某人问心无愧。”

苏木也不惧,只静静地看着他。

屋中只剩下老先生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片刻,吴世奇才颓然地软坐下去。

见他终于平静下来,苏木安慰道:“千秋功罪,自有后人评说,大人又何必芥怀。无论怎么说,老先生你在沧州揪出一群国贼蛀虫,于国于民也是立下大功的,将来世书上定会记上一笔,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唉!”吴大人重重地叹息一声。

苏木:“老先生,还有一月就是皇帝大婚亲政的日子。如今朝局敏感,亦静不宜动,平安事最好。若是报上再登些什么不好的东西,难免以后小人据此作祟。真到那个时候,只怕大人就是国家的罪人。”

“对啊,马上就是皇帝亲政的日子。若不是子乔你提醒,老夫险些还忘了这一点。”吴世奇一凛:“如此说来,苏木你份邸报看起来好象是令人不齿,其实却大有深意。皇帝亲政,国之大事,可叹我吴世奇竟然为了自己区区一点名声,至国家君父于不顾。吴世奇啊,吴世奇,原来你也是一个看重名利的庸俗之人啊!”

说着,就提起笔,在稿子上签字。

老先生是老派读书人,无日不三省其身。

现在批评和自我批评起来,就是长篇大论。

苏木见说服了老先生,心中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君子可欺之以方,我老实欺负吴老先生这个实诚人,又些不够意思啊!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苏木又道:“老先生要针砭时弊也不是不可以,可咱们这么一弄,岂不抢了言官御使给事中们的饭碗,到时候,只怕他们要来找你我拼命了。”

吴世奇哈哈大笑起来:“今天就这样,等下本官就叫人将样稿送到华大人那里去。”

苏木:“对了,老大人,明日十五休沐,我打算去礼部报名参加来年恩科。本该论着我值守的,给你请个假。”

“哦,报名啊,这是好事啊,可有把握?”吴老先生巴不得自己未来的乘龙快婿中个进士,弄个正经出身。他这一年来,以举人功名做到朝廷命官,在官场是大受排挤,还沦落成为世人口中的小人,痛感一个进士身份对官员来说是何等的要紧。

“这个还真没什么把握?”苏木老实地回答。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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