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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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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都静下来,于望龄冷笑一声,继续念道:“百户军官宋同,不合格,着即免去百户军官一职。”

然后将名单往桌上一扔,转身就走。

“大老爷,小人冤,小人冤枉!”宋同不住磕头,将脑门磕得全是黄泥。

可于望龄眼睛仿佛就没这个人一样。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都没想到眼见着胡顺就要死得不能再死,却在最后时刻惊天大逆转。反倒是那宋同,却丢了官职。

这一切,就如同在梦中一样。

于大人在走到胡顺面前时,才停了一步,道:“理和义加一起是两个字,不识数的粗鄙军汉。”

他内心中对这群肮脏粗鲁的军痞厌烦到极点,他这次来保定之后,不断有下面的军官来报胡顺贪腐和不称职。他又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宋同在打胡百户的主意。不过,他们之间的矛盾同自己也没有任何关系。

堂堂巡按御使,如何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来地方上一遭,顺便拿下一个百户,也算是一桩小小的政绩。

可刚才那宋同的一席话真是可恶,依他的意思,好象我于望龄本就是个贪官,只不过胡顺的地位太低,自己瞧不上,才不肯收他的礼物一般。

笑话,我收不收礼,也是一个低贱军户所能议论的?

所以,他索性临时改了主意,将胡百户评为卓异。

却不想,这一切都是某人事先安排好了的,连他也被算计其中。

“多谢大人教训!”胡百户一阵狂喜,猛地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一个头,身形矫健,又哪里有半点刚才那般脚步蹒跚的瘸子模样。

第48章 读书人,果然厉害

等到于大人一走,胡百户一个骨碌从地上站起来,朝众人团团一揖:“各位同僚,在下这个百户已当得厌了,本打算去辽东养老的。得于大老爷信任,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今后还得请各位多多关照。”

“小人,竟敢赚我?”宋同怒喝一声,就要扑过来。

好在有几个百户生生将他抱住。

“赚了你又怎么样?”胡百户朝他一瞪眼。

“无耻,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却如此不要脸?”宋同眼睛里像是要沁出血来。

看到宋同面上又是泥又是泪,胡顺心中大觉痛快:“姓宋的,某这回大难不死,都是拜你所赐,日后山水有相逢,咱们总有再碰到的时候。”

然后又转身朝众人看了一眼,朗声道:“各位袍泽弟兄,大家一个马勺里舀食多年,我老胡的性子你们也是清楚的,自来就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之人。我等军汉行事自然要恩怨分明,落井下石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得,可将来若是落了难,须怪不得别人。”

说完,一阵狂笑,大步走远。

“狂妄!”

“小人!”

千户厅中,众百户军官都是一脸铁青,就连古千户也是一脸怒容。

……

“好糊涂,竟然将所有人都得罪了,这个胡百户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只图口中痛快,情商智商堪忧。”苏木听胡百户将事说完,心中腹诽。

无论怎么说,胡百户总算是保住了军官的位置、土地、人口。至少在短期内如此。至于将来,老实说苏木对胡百户并不看好,老胡图一时之痛快,彻底和千户所的同僚们撕破了脸皮,这个百户还能当多久,鬼才知道。

苏木也是因为胡莹的哀求,这才出手指点。

其实,以他前世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本就不该来趟这汪浑水的。从现在开始,自己额头上可就打上了胡百户的烙印,一旦老胡有事,军队那批人只怕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苏木也曾经想象过一旦穿越到古代,给一强力人物做智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可万万没想到却同大明朝最最基础的小军官牵扯在一起,这个起点也太低了点吧?

“难道是我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小美女?”苏木摸着下巴,淡淡苦笑。

解决掉这件事情之后,自然要设下庆功宴,并没急着离开倒马关。

胡百户将苏木、胡进学、帐房老李三个心腹招到千户所最大的一家酒楼上,定了一个雅间。

酒过三巡,外面的雨还在淅沥地落着。这天气也邪性了,竟没有个停歇的迹象。可落到大家眼里,却并不像从前那般凄风苦雨愁煞人,反带了点春雨贵如油的喜气。

“叔,侄儿该死,侄儿该死!”喝了几杯酒,大个子猛地跪在胡百户面前,冬冬地磕起头来,满面都是泪水:“侄儿竟然将叔伤成这样,这是忤逆。若叔你有个三长两短,侄儿只能一死赎罪了。”

胡百户哈哈笑着:“一点皮外伤,算得了什么,快起来。你这一箭虽说伤了我,可也是接了我的命令。不但不过,反而有功。起来吧!”

可胡进学本是个老实还是,如果肯起来,反哭得更厉害,只不住地将头往地板上撞去。

苏木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皱眉道:“大个子你快起来,这里可还在倒马关,到处都是卫所的人,你这么大声武气的哭闹,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岂不平白害了胡老爷?”

大个子这才抹了一把眼泪,又坐过位置,只不住闷头喝酒。

又笑了一阵,胡百户亢奋地端起酒杯,对苏木道:“这次老胡我大难不死,全靠你,一家人不说两家人。我老胡也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今日就敬你一杯。哈哈,苏木,你这小子真是不错,竟然想出这么个妙计出来,让宋同那奸猾小人也落进我的圈套里去了,痛快,痛快,且饮了此杯。”

他心中直觉得酣畅淋漓,先前自进千户厅后所经历的一切都在苏木的算计之中。可以说,宋同的每一句话,都同苏木事先预料的完全一样,竟一个字也不差。

这让胡百户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这个苏木是不是会妖法?

当然,作为一个在沙场上见过血的杀坯,他对神神鬼鬼那一套全然不信。

这情形只能用尽在掌握中来解释,是的,已经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在苏木的料想和设计之中。

以前去茶馆听书的时候,说书先生说过,这有本事的读书人能知过去未来,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道。就像本朝开国军师刘伯温刘青田,就是神人一个。

这读书人,果然厉害,算计起人来,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这家伙算计起我来,或者说,他将来得了功名,这胡家上下又有谁能治得住他?”一个念头突然从心底不可遏制地冒出来,胡百户端着酒杯的手竟不住微微一颤。

苏木一笑,同胡百户将这杯酒喝了下去,心中还是颇为得意的。其实这个计策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将陈水扁枪击案移植到明朝来活学活用而已。

此案发生在两千零四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投票日前一天,当时候选人陈水扁的选举形势并不是太好,至少在民意调查上落后竞争对手。

三月十九日下午十三时四十五分在台南市金华路三段在吉普车上进行扫街拜票时,遭到不明歹徒枪击,十四时许送抵台南县永康市奇美医院治疗,时值敏感时期震惊岛内外。

当晚二十二时,阿扁却突然出现在电视上,呼吁民众人在大选的日子一定要去投票。

于是,所有的选民都怀疑是陈的竞争对手雇佣了枪手暗杀阿扁。

在悲愤之中,大量选票投给了陈水扁。

于是,阿扁顺利当选当年台湾地区的领导人。

实际上阿扁受伤极轻,此案经过调查,又疑点重重,又人怀疑他是在使苦肉计,操纵民意。

不管此案究竟是何方势力所为,可结果却是陈水扁得了大便宜。

无论什么时代,苦肉计都非常好使。

苏木的计策是这么设计的:预先让胡进学乔装打扮埋伏在关前,等胡百户进关的时间用箭射中胡百户的腿。然后,胡百户冲进千户厅质问宋同为什么派出杀手,欲废了自己的腿。先入为主地让大家觉得宋同是因为知道胡顺给于御使送礼,以为巡按大人得了贿赂,要保胡百户。逼不得以,只得痛下杀手,要废胡百户一条腿。然后用话套住宋同,使其失去方寸乱说话。御使可都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对武官又是极度地鄙夷,只要宋同一句话没说对,他就完蛋了。

为了平安度过这个难关,苏木甚至和胡百户在私下推演和排练过无数次,一点细节一点细节地抠。

当然,这事的关键在胡进学身上,五十步内要准确地射中胡百户的小腿,还只能是皮外伤,不能让他留下隐疾,却是一件高难度的事情。

偏偏胡百户竟命胡进学使用歹毒的狼牙箭,若一个不好,胡百户只怕就站不起来了。好在大个子的箭述已经出神入化,一箭射来也没伤到血管和筋骨。但伤口却是皮开肉绽,看起好声可怕。当然,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大个子的箭法真是厉害的,那么远的距离,准确射中目标,一毫的偏差也没有,砍称李广再世;而那胡百户,更是胆气过人。

吃了半天酒,看看天色,大约是中午一点模样,苏木急着回保定,就道:“这道路泥泞难行,来的时候已经耽搁了两天,回去估计也需同样的时间。还有七日就是府试,此乃大事,可误不得。趁酒酣而热,不若就此离去?”

说完就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一听到“府试”二字,胡百户的脸色就变了,闷了片刻。

然后道:“子乔别急,这里距某的千户所也只有一日路程,也不赶这一日半日的。刚春耕,虽然说这一关已经顺利过了。可帐目上的漏洞还需补上,尚需麻烦你一两日。”

苏木无奈,领了人家的薪水,就得替人家做事,这是一个现代人的职业道德,只得点了点头。

反正回去只需三两日,还有时间。

第49章 心思不纯胡百户

吃过午饭,四人就坐了车朝胡顺的百户所行去。

这还是苏木第一次来到老板的根据地,心中难免有些好奇。在这以前,他对胡百户起家的地方闻名已久,却一直没有机会过去。再说,既然立志科举入仕,苏木对明朝的官制也有偌大兴趣,正好就近考察了一下军户制度。

胡老板的百户所离倒马关尚有五十里路,因为下了这么多天雨,路实在难行,折腾个半死,等到了地头,已经是黎明三四点钟的样子。

也顾不得洗,就脱了衣裳,倒在炕上就睡死过去。

等醒过来,一问时辰,才知道已是第二天下午。苏木忍不住苦笑着摇头:这一觉好睡,大个子他们为什么就不来叫我呢?(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胡百户和帐房老李却不在,就苏木和大个子一起吃饭。

用过午饭,苏木叫大个子将帐目拿出来,也好抓紧时间把事做完好回保定。

大个子忸怩半天,才到胡老爷和老李有事出门了,他也不知道帐本什么得放在什么地方。

苏木没办法,只得说:“算了,等他们回来再说。”

胡进学:“子乔,干脆先到处逛逛,认识一下卫所里的人。”

“倒是想看看,也好。”苏木点头。

其实,卫所里的青壮苏木都是认识的,以前在货栈里也见过,大家见了面,又听说胡百户的官位已经保住,面上都露出了笑容。

胡百户所辖的百户所不错,是一个有这六七十户人家的大村庄,土地平整,地里的麦苗已经长高。一眼看过去,平坦地延伸到地平线那边,如同一张绿色的绒毯。

一条清澈的溪流在村边蜿蜒而过,有了这条小河的灌溉之利,庄园年年丰收,在倒马关千户所中可位是风水宝地。

胡百户得了这么个好地方,又在城中开货栈做生意,难怪会让人眼红。

看着这微雨中的田园风光,苏木心怀一畅,笑着对胡进学道:“大个子,这地方真不错,以后咱们在城中住得烦了,倒不妨来这里度个假,耍上几日。”

大个子情绪却是不高,哑着声音道:“子乔你如果喜欢这里,自来就是,反正也不可能有人拦着。”

“好了,回屋去等老李吧,还是做账要紧。”

“恩。”依旧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此刻,在不远处的一座小阁楼上,胡百户和老李正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苏木和胡进学。

二人身前正摆着一堆帐本,胡百户:“老李,这次进学和苏木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有功必赏,这是我做事的原则,等这事下来,你支几两银子给他们两人。还有,这个苏木……和莹儿的婚事得早些办了,挪三百两出来给苏三爷送去,只要那边一点头,咱们立即在这里把莹儿的婚事给办了。”

他面容一凛:“苏木表面上看起来整日笑眯眯的,游手好闲的模样。可这家伙端的是好生厉害,若再等他府试中弟,还会将我这个区区军户看在眼里,肯来做我的赘婿?当然,以他的本事,入赘了我胡家……你也知道,我老胡虽然不是个笨人,可年纪大了,心思未免有糊涂的时候……一旦苏木这种人物进了我胡家,又贴心贴肝地出谋划策,我胡顺将来只怕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依我看来,这小子起码是个秀才以上的货。如我这种小小的百户,能够得一个秀才幕僚,却是一个大造化。”

摸了摸额头:“这次的事儿表面上看来,老胡我是死定了。可苏木一个算计,不但化险为夷,反将那宋同鸟人给搞了下去。可见,这读书人是何等的厉害!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将他接入门,定了名分才好。苏家的三老爷看起来道貌岸然,那只是表面,骨子里却是个爱钱的。只要将钱送过去,自然就允了。”

老李看了看帐本,苦着脸:“老爷,这次甩卖存货,我们已经尽亏五千二百多两银子。而且,别家看我胡家倒霉,都欲将股本抽空。到如今,帐中只剩十三两二钱银子,货栈也开不下去。要想重整旗鼓,还得等新麦打下来,卖了钱,再与朝廷拨下来的款子一道,进些货回来,如此休养生息个两年,或许还能恢复往日光景。这还罢了,怕就怕其他股东见势不好,想把钱都撤走,到时候,我们也只有去跳河干净。”

“啊!”胡顺叫了一声:“这次我胡家可算是伤筋动骨了。”

他焦躁地在屋中转了两圈:“没有三两百银子,苏家根本就不会答应将苏木倒插门过来的,我是在了解苏家的两房老爷了,那就是掉在钱眼里的。还有几日就是府试,一旦那苏木中了,只怕一门心思地奔秀才功名而去,如何肯就范,须想个法子让他中不了才好。”

老李苦着脸:“科举关系到苏木的前程,他一心要考,谁能拿他怎么样?”

转了半天,胡百户站住了,森然道:“我胡顺在军官里打滚了这么多年,什么人和事没见过,此番我自有计较。总归要将这个苏木钉在百户所里哪里也去不得,府试,就别想了。”

人才难得,落到我胡顺手里,就别想溜。

他大智慧没有,可小聪明却是不缺。

接下来两日,苏木过得郁闷。

在百户所里转了一个下午,到晚上时胡顺和老李总算回来。苏木忙问他们要帐本,两人却笑着说不急,反正帐目不多,明日一天就能弄好,先吃饭。

然后摆上宴席,一大群人轮流上来给苏木敬酒,说了许多恭维的话儿。

盛情难切,又不疑有他,苏木酒到即干,喝了个酩酊大醉,第二日又是睡到下午才起来。

没办法,只得强忍着头疼坐到桌前开始做账。

一看帐本,苏木才抽了一口冷气:妈呀,实在太多了,整个卫所最近十年的帐本都要重新整理一遍。说是一天就能弄好,只怕再来个两天都弄不完。

算了,还是做吧,实在不行就熬夜。

坐在桌前刚写完两本帐,又到了晚饭时间,然后又有一大群人过来敬酒。明朝的酒度数不高,也就后世啤酒的样子。苏木心中有事,不敢多喝。

只两三碗,但依旧醉了,又是睡到下午才起床。

醒来之后,他心中也是奇怪,这酒怎么分外的醉人。一问,伙房的人才回答,说是苏小官这几日辛苦,又立下大功劳,老爷特意吩咐将上好的蒸馏酒送来。

“靠,烈性酒!难怪那酒喝起来滋味不错,难怪醉成那样!”

“再这么喝下去,还怎么赶回保定?”

苏木心中就有些急了,当天晚上更是滴酒不沾。草草吃过晚饭,就磨了墨挑灯夜战。离考试还有三天,自己还没有复习,真上了考场,不名落孙山才怪。

当晚就熬到零点模样,累得右手都软了,洗了脚正要上床,却听到村子里一阵锣鼓声不绝于耳,好生热闹。等锣鼓声响了白天,又有人呓啊啊地唱起戏了。好不容易等那边消停,村里又响起一阵尖锐的号叫,仔细一听,原来是又人在杀猪,猪儿吃了那一刀,嚎得凄惨。如此一阵折腾,苏木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在床上滚了多长时间,等再次醒来,又是下午。

苏木这次是彻底地恼了,跑去问胡进学这究竟是闹哪样。

大个子沉着脸回答说,老爷这次大难不死,请了个戏班子过来,恰好农忙已经结束,准备在百户里摆个流水席热闹三五天。

“三五天!”苏木瞠目结舌,三五天之后府试都结束了,这个胡百户不是乱来吗。

他气恼地对胡进学道:“算了,不管帐目完没完,我明日一早就要回保定,大不了不干这个帐房先生。”

……

“什么,苏木要走?”胡百户听到胡进学来报,一脸的阴森:“没这么便宜,大个子,把他给我看好,明日一大早,我就将那小子给扣住,丢地牢里关上两日。想逃,没那么容易!”

大个子口吃起来:“叔……叔……这这这,这都是一……一家人了,至于下此狠手吗?”

“你懂个屁?”胡百户冷笑:“或许这小子会怨我几日,可一旦入赘我家,生米煮成熟饭,大不了我这个做丈人的给他赔礼好了。日子一长,他死了心,就不会怨我恨我了。”

大个子大叫:“不对,叔,我觉得你这样对子乔不对。”

“怎么就不对了?”胡百户大怒,猛地一拍桌子。

胡进学:“韶先生说了,以子乔之才,中个秀才也是容易的,将来或许还有可能做个举人老爷。如果姐姐能够嫁给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不也是咱们胡家脸上的光彩,岂不强于让子乔来倒插门。而且,子乔可是刚救了怎么胡家,叔你可不能做这种事啊?”

胡百户:“你知道个屁,是,那苏木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也许能够中个秀才,不过哪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穷秀才。至于举人,哼哼,每年乡试这么多人,最后又能中几个。他若是中了举人,或许我可以将莹儿嫁过去,如此也不算亏她。可是,这个希望太渺茫了,却不能冒这个险。否则,一旦莹儿嫁给他这个穷书生,岂不要随他吃苦。再说,我老了以后,谁来给我养老送终?”

大个子突然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叔,子乔将来肯定会中举人的,我确信这一点,你不能毁了他呀!咱们做人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叔!”说着说着,胡进学哇一声哭起来。

“滚!”胡百户一脚将大个子踢翻在地:“把苏木给我看好了,否则,定不轻饶!”

第50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赘婿吗

“不行,我必须回保定城了,谁也别拦着,车套好没有?”苏木恼火地说着,两个前来服侍他的军户后生则笑嘻嘻地不住拱手,道,明天再说,明天再说,总须得等到胡老爷同意才好。

第二天一大早,苏木就起来了。

胡百户照例不在,问其他人都推说不知道。

距离府试还有一天一夜,如今的他还陷在百户所里,道路泥泞且长,苏木不由得心中一阵焦急。本打算不管不顾地扭头就走,可没有车马,就算走回家去,也赶不上了。

那些军户却诸般推脱,死活不愿套车,弄得苏木处于爆发边沿。

正要发怒,胡进学一脸忿忿地过来,进屋后朝苏木连连使眼色。

苏木见他表情诡异,正要问,心中突然一动。这个胡百户自从来百户所之后就没露过面,明明知道自己要去参加科举,却用杂务将自己陷在这里,这事显然不想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两个军户还在不住的赔笑,胡进学突然骂了一声:“你两个鸟人,子乔这几日事务繁忙,你们不但不好生侍候,却来鸹噪,端的可恶!”说完话就伸出巴掌在其中一人头上拍了三下。

然后背着手,关了大门,忿忿而去。

苏木顿时抽了一口冷气,这不就是《西游记》中的桥段吗?

这个段子当初在学堂的时候,大个子还同自己讨论过。

今日突然来这么一手,难道他是在给自己传递信号,说他夜里三更天要从后面来找自己。

心中疑惑,苏木也不闹了,就那么沉着脸坐在书房里喝茶。

见苏木也不吵着要走,百户所里的人也放松了警惕。

不过,那两个军户后生还是一刻不离地呆在苏木的身边。

苏木好象有些明白了,这个胡百户好象是不打算放自己走的。也不知道这厮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要做出坏自己功名的事情?

童子试三年两期,今年考不成,明年还可以参加。又不是乡试,错过了还要等上两年,他冒着彻底将自己得罪干净的危险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叫人想不通啊!

晚饭苏木吃得早,天还没黑就上了床。为了避免睡死过去,他特意灌了一大杯茶。心中已有计较,且等到三更天,若大个子来还好。如果没来,也管不了那么多,想办法先离开。

在床上躺了大约三四个小时的模样子,后面的窗户“吱啊!”一声被人用匕首挑开,一条魁梧的身影站在窗户外,压低声音喊:“子乔,快走,我已经备下了快马,连夜赶回保定,还来得及参加府试。”

苏木心中正在琢磨那胡百户为什么要恩将仇报,听到大个子喊,翻身起窗。不紧不慢地穿好鞋子、衣服,走到窗边小声笑道:“原来是进学啊,大半夜的,急着回保定做什么。后天就是府试,从这里过去,也就两天工夫。等天亮了,我自问胡老爷要辆车就是。这黑灯瞎火的,路上行去,须不方便。”

“你……你,你怎么还看不出来,我叔是不想让你参加科举,你若是中了个秀才,他的计划可就落空了。”大个子气得不住顿脚。

苏木听大个子这么说,心中一个咯噔:果然如此,那胡百户果然是不想让我参加科举。可我对胡百户不但无怨,还有救命大恩,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来。不行,今天必须把这事情问清楚,否则我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军官给盯上了,这感觉可不太妙。

他并不急躁,反笑眯眯地说道:“进学,我同胡老爷宾主一场,相交甚笃,他怎么可能害我。再说我刚帮了胡老爷一个大忙,他怎么可能害我。”

“子乔,快走吧,个中原由,一时也说不清楚。马厩那边,那个马夫已经被我给罐醉了。若不快走,等他醒过来,你就走不脱了。”

“你这话说得奇怪,怎么就走不脱了。还有啊,你身为一个晚辈,在我面前说胡老爷的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苏木故意一皱眉头:“进学,你还是回去吧,今天这话就当你没说过,我也没听到。”

胡进学急得额头上全是汗水,气道:“子乔,你是正人君子,我却是佩服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苏木扬起了眉毛,目光在黑暗中如刀子一般:“进学,你我同窗一场。在我内心中已经将你当成最真诚的朋友。朋友相交,贵在坦诚。若我就这么不明不白走了,岂不让你叔侄反目,这种事我苏木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进学,听说你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后来得了你叔提携,这才进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没准能袭了他的百户军官职位。切不可触怒了胡老爷,毁了前程。今天你若不把事情说清楚,苏木誓不出此房一步。”

“也罢。”见苏木处处为自己着想,胡进学心中一暖,感动得眼睛都湿了。

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了许多,一咬牙,道:“叔对我的大恩,胡进学自然是没齿难忘,也不敢奢望那百户军官的位置。实际上,叔已经在私底下说过很多次,说是若有将来,会将百户军官的位置传给子乔,让我等将来好生服侍你。”

苏木这回才是真正的满头雾水了:“这话说得我怎么听不明白,我与胡老爷非亲非故,他怎会将官位传给我。再说,苏木乃一芥书生,将来可是要科举出仕的,怎肯去做武职?”

胡进学哎一声:“子乔啊子乔,这事全百户所的人都知道,也只瞒了你。你马上就要做我们胡家的上门女婿了,如今,我叔已经去了保定城。说是要去苏家提亲。走的时候,叔叮嘱我们要把你看好,不可放你走了。”

“啊!”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砸在头上,苏木忍不住大叫一声。

惊得大个子慌忙从窗户外伸出手来将苏木的嘴巴死死捂住:“别叫别叫,子乔,快走,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苏木自然知赘婿在古代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现代社会倒插门也许算不得什么,只要两口子关系好,也没什么要紧,以前该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可在古代,你一旦进了人家的家门,将来就算生了孩子,也只能随母亲的姓氏。这才注重香火延续的古代,那可是不要祖宗的大逆不道的丑行,要被世人说唾骂的。

而且,赘婿地位很低,甚至连家中的奴仆也比不了。

就这样,如果夫妻两感情深厚,还能忍受。

问题的关键是,赘婿不能参加科举。

苏木现在好不容易立志要在这个世界上混个达官显贵做做,如果连科举都不能参加,平白给胡家当下人,还不如杀了他的头。

微一沉吟,苏木立即想通其中的关节。这事肯顶是苏三老爷与胡百户合谋,只要自己做了胡家赘婿,大房的土地肯定就会收归公中。而胡百户受了自己这么大的恩,居然做出这种对不起我苏木的事情来,当真是可恨到了极点。

此仇不报,非君子所为。

苏木想到这里,立即朝胡进学长长一作揖,真挚地说:“进学的深情厚谊苏木铭记在心,日后必有厚报。”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子乔,府试要紧,在耽搁就来不及了。”大个子不住口地催促。

苏木这才醒悟过来,忙翻了窗户出去。

好在马厩的马夫还没醒来,可看到里面的几匹高大的马儿,苏木却傻了眼睛,忍不住说:“进学,我可不会骑马。”

“别急,我来带你。”大个子忙给两匹马配上鞍子,将苏木扶上马,自骑了一匹。

吆喝一声,引着苏木飞快地冲出百户所。

道路依旧泥泞难行,但雨却停了,有一轮新月升在天边,将地面照得银白一片。

二人就这么跑了半夜,到天两的时候,歇了歇马,吃了点干粮,又上马朝保定方向飞奔而去。

如此一日,到府试报名这天傍晚,总算是看到了保定城墙,还来得及在关城门之前进城。

“子乔这是要回家去吗?”大个问。

苏木本来是打算回家去的,可转念一想。如今胡百户和苏三爷正在商议自己的婚事。现在若是回去,岂不平白落到他们手里。如果那苏三老爷和胡百户一翻脸,把自己关起来,或者直接送进洞房,还怎么进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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