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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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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想要我梅娘……一想到这里,梅娘心中一惊。

可又不对,自从那夜之后,大恶人就搬去书房住了,平日间也和自己保持着刻意的距离,有的时候甚至还非常客气。

表面上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君子。

难道是他良心发现了。

“不对,难不成,这个大恶人是想用手段叫自己死心塌地跟随了他……也好替他隐瞒,也好将这个官儿天长地久地当下去。可笑,当我梅娘什么人?”梅娘心中冷笑:“杀夫之仇,如何能忘!”

她眼泪又沁了出来,这些天她的眼睛总是红红的,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趁一个同苏木单独相处的机会,梅娘咬牙道:“你也不需做这些,不管你是补偿也好,还是想得到我也好,梅娘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补偿,还得到你?”那大恶人一呆,突然令人意想不到的摇头:“你想岔了。”

梅娘咬牙问:“你究竟是谁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实话的,将来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能说个明白,梅娘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苏木:“好,也许再等上一个月你一切都清楚了。”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

……

很快就到了五月底,盛夏来临,正麦收季节,那大恶人整日早出晚归,好象很忙的样子。

最近,索性两日没有回来。

梅娘忍不住问赵葫芦他在忙什么?

赵葫芦口快,说梅老爷的巡检司这阵子正忙着运粮,公务繁忙。

看着蓝得看不到一丝云彩的天空,梅娘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声:“这么热的天,出门在外,别热坏了才好……”

话刚说完,梅娘突然呆住了。她和苏木在一个院子相处了半月,已经习惯了他每天都在的情形,这两日不见,却有种莫名其妙的牵挂,就好象少了些什么。

可他是富贵的仇人啊!

梅娘又羞又气,眼泪就迸了出来,只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去,死了干净。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好象很多人的样子。

接着,就是一群兵丁闯了进来,都是衙门里的衙役,手中都提着铁链、铁尺等兵器,一脸的凶神恶煞。

赵葫芦本是州衙的衙役,定睛看去,这些人都是认识的,就虎着脸迎上去,怒喝道:“黄大哥、木大哥、牛大哥,你们无故闯进巡检的院子来,意欲何为?我家老爷可不在!”

见是赵葫芦,众人平日间同他也熟,都笑了笑,正要说话。

突然间,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一脸伤疤的矮壮汉子,这人一身便服,却是多日不见的马全。

他摇晃着链子喝道:“赵葫芦你滚开,我也知道梅富贵不在,今日来这里是专为来拿梅娘的。”

“啊,我家老爷呢?”赵葫芦大惊,猛地跳起来,叫道:“你来拿我家夫人,好大胆子!马全,你不是盐司的人吗,我沧州衙门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老子管你盐司还是沧州衙门,眼睛里只认得杨州同杨老爷,今日这事也是他老人家下的令。”马全冷笑:“好叫你知道,梅富贵事发了,已经被杨大老爷给拿下了。谁是梅宫氏?”

梅娘看到这么多公认,早吓得软成一团,听到马全问,这才颤着声音:“我就是。”

马全:“跟我走!”

赵葫芦张开双手拦住马全:“干什么!”

马全懒得废话,一链子抽到赵葫芦脸上,把血都抽出来了。

赵葫芦也不去抹脸,依旧大叫着:“梅老爷将夫人交给赵葫芦,不进着老爷,谁也不能带夫人走。否则,先问问我手中的刀子答应不答应!”

说完话,他铿锵一声抽出腰刀。

马全不屑地冷笑一声:“好大胆子,州衙办案,竟敢反抗,拿下了。”

就要喝令手下动手。

他目光中凶光涌动,显然是动了真怒。

就在这个时候,囡囡从书房里跑了出来,扑到赵葫芦身上,哭叫道:“不许打我赵叔叔,不许打我赵叔叔!”

第386章 梅巡检犯事了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

马全喝问。

赵葫芦:“大小姐,夫人,快回屋去,这里有我赵葫芦呢!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护得你们周全!”

小赵虽然嘴快,年纪也小,可骨子里却有种沧州人特有的忠义和血性。

既然梅老爷将夫人和大小姐交给自己看管,就看顾好了,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别想动她们一根寒毛。

听到是苏木的女儿,马全目光中的凶光更盛,自动上次本苏木烫上了脸之后,马全被破了相,又在闯上躺到现在才好完全,心中已经对苏木恨之入骨。

这次索性将他女儿一脚踹死,以泻心头之愤。

反正人多手杂,而且,赵葫芦又抗拒官差抓人,到时候就报个误伤好了。

正要动手,梅娘却突然道:“我去!”

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囡囡还在哇哇地哭着。

赵葫芦吃惊地看着梅娘:“夫人放心,赵葫芦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能让他们把你带走。”

梅娘摇了摇头,“反正总归有一天要去衙门将事情说清楚的,躲不了,也没法躲。”

她已经想得明白了,自己这段日子被苏木放在这间院子里,形同软禁,根本逃不出去。

今日既然得了这个机会,还不如跟他们一起去州衙,见到了知州大人,将那恶人冒充我家汉子的事禀明,也好还贼汉子一个公道,接此把他的大仇给报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好象是为了坚定自己信心一样,梅娘索性径直朝衙役门走了过去。

心中也是一真羞愧:梅娘啊梅娘,那大恶人可与你有杀夫之仇,你不能心软,你不能动摇啊!

见梅娘大方地走来,马全咧嘴一笑:“你自去最好不过,也免得爷爷动粗,走吧!”

“娘,娘!”

“夫人!”赵葫芦忙抱起囡囡飞快地追了上去。

堂堂梅巡检院子里出了这么大一件事,连娘子都被官府给捉了去,自然引起了一阵骚动。

客栈本就是人多的地方,顿时所有的住户地跑了出来,远远地跟在后面,都在议论这个梅巡检究竟是犯了什么事,以至州衙要大动干戈。

客栈中走出来这么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立即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古人生活简单,日常娱乐活动贫乏,最喜欢看热闹了。有句笑话是这么说的,有个人站在街心抬头望天,旁边的人见他呆呆地昂着脑袋,也跟着朝上面看去。见两人如此古怪,第三个、第四个人加入了仰望星空的行列。

只片刻,满大街都是直着脖子的思考人生的哲学家,倒将第一个抬头看天的人弄糊涂了,忍不住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旁边的人都说,你抬头看天,我们也抬头看天。

“我是流鼻血了。”

……

也因为这样,古人的八卦却是后人难以想象的。

梅娘、马全等人在街上走着,看到这么多人,其中还有耀武扬威的衙役,立即就惊动了半个沧州城。

都纷纷跑上前去,问:“怎么了,怎么了,敢问官爷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有衙役笑着回答:“废话,自然是押人犯去州衙……”

话还没有说完,前边就有人喝道:“块些,快些,知州和同知老爷正在堂里等着呢!”

一听到就连知州和同知都被这案子惊动了,跟在后面的人跟是惊惧,纷纷指着被衙役们簇拥着的梅娘议论道:“原来是个女囚,却不知道所犯何事?”

“啊,这不是梅巡检的浑家吗?”有识得梅娘的人惊叫。

“什么,什么,是梅巡检的浑家,她怎么被抓去州衙了?”

“废话,一个女人家能犯什么事,估计是巡检司那边被人拿到了把柄。”

“什么把柄?”更有人不解地问,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冷笑一声打断话头。

“巡检司什么地方,手头几是个兵丁,有权力盘查任何行人,检查车马船只,每年手头的流水就好好几千两,尤其是盐。”

“啊,如此说来,梅巡检牵涉进私盐案中去了。”

“这事可难说得很。”

“可是,就算梅巡检牵涉进私盐案子当中,官府抓他娘子做什么?”

“笨蛋,做丈夫的在外面黑了钱,自然要带回家去,交给自己娘子。估计州衙传梅娘子去,就是要为贼赃的下落吧?”

“不对啊,那日梅巡检的小舅子订婚时,不是说梅巡检的岳父是扬州推官吗,他娘子自姓吴。梅巡检得的银子,自然该交给吴娘子才对,怎么反给了梅娘?”

“鬼才知道。”

议论声越来越大,随着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队伍逐渐有些走不动了,惹得马全提着鞭子不住朝前抽去:“让开,让开!”

众人的议论自然不句不差地落到梅娘耳朵里,她本是一个本分老实的贤妻良母,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心中顿时一阵慌乱。

如果没猜错,定然是那大恶人在外面坏了事,被官家缉拿问罪。

梅娘心中已经笃定是他害了自家丈夫,冒名顶替来沧州做官发财。如果那大恶人真的犯了事,受到官府惩处,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最好能够被官府一刀砍了脑袋,如此,也算是为死去的丈夫报得大仇。

但是,如果他罪不致死呢?

梅娘心中一凛,已经拿定主意:不管今天那大恶人所犯何事,最后是怎么判决的,等下见了知州大老爷,就将他冒名顶替我家汉子一事禀得分明。我家汉子的仇不能不报,可这仇得由梅娘来报,如此才能告慰先夫在天之灵。

沧州城颇大,这一行人走了半天才到了州衙,几乎穿越了半个城市。

梅巡检坏了事情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州府,特别是连他的娘子也被官府捉了一事,更是叫大家激动不已。

这年头的女人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间无缘一睹真容。

一半来说,街面上就见不着几个女人,即便有,也仅仅是如客栈老板娘那样的欧巴桑。

对于官家、大户人家的家眷,市民们都是好奇。梅富贵大小也是个官儿,却不知道他家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于是,所有人都伸直了脖子看去。

这一看,都忍不住小声喝彩:“好一个标致水灵的小媳妇,这官家的女子果然不同。”

走了半天,总算到了沧州衙门,无关人等自然被拦在衙门外面。

这个时候,尾随的人数已经达到了数百之巨,将整个州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马全朝梅娘嘿嘿冷笑一声:“梅宫氏,进去吧,两位老爷马上就要升堂了,随我来。”

梅娘也不说话,只低着头朝里面走去。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背后传来囡囡地哭声:“娘,娘,你要去哪里?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回头看去,就看到赵葫芦抱着女儿从人群中挤到前头了。

囡囡早已经哭得满面泪水。

梅娘顿时心如刀绞,“囡囡乖,娘去去就来,不要担心。”

“我要爹爹,爹爹是个官儿,他能救娘的!”囡囡还在不住地哭着,就连赵葫芦也落下眼泪来。

梅娘心中凄然,虽说她这些日子日思夜想,想的就是如此走进公堂来,将那大恶人害了自己丈夫一事禀告官府,请知州大老爷为自己沉冤昭雪,可真到了这里,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这些日子,她虽然对苏木满心仇恨,可看得出来那大恶人是真心喜欢自己女儿。一应吃穿都不缺上一点,当真是捧在手里怕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专门叫赵葫芦服侍她不说,还每日抽出功夫来教她读书识字。

据梅娘所知,即便是真定老家有良田千顷的大户人家小姐也不过如此。

而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囡囡也从内心中接受了这个父亲。如果等下在公堂上知道那个大恶人不但不是她的父亲,反是杀父仇人,却不知道囡囡要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心中一酸,梅娘一咬牙,就进了公堂,站在那里默默地等着。

公堂之中也没什么人,就站了两排凶神恶煞的衙役,知州、同知和那个大恶人还没有来。

“梅宫氏,跪下!”马全恶狠狠地喝了一声。

梅娘心中一慌,就跪到地上,低头等着。

马全:“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请知州和同知大老爷过来。”

说罢,就丢下梅娘飞快地钻到后衙的同知厅去,刚进屋就看到杨自烈杨同知正捧着一本《史记》看得入迷。

“大老爷,梅富贵的浑家已经带到了,是不是升堂?”马全小心地问。

杨自烈放下手中的书:“梅富贵到没有?”

马全笑道:“已经到了,正在后衙的花园里等着。”

杨同知:“押他来的时候可有麻烦?”

马全:“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小人就以大老爷的名义派了个衙役过去请,说是大老爷有公务同他商议,巡检司可归州衙官,他敢不来?”

杨同知微微一笑:“你倒是机灵。”

马全冷笑:“姓梅的这次只要进得州衙,插翅难飞。”

第387章 升堂

杨同知站起身来:“马全,去请知州升堂吧!”

“是!”马全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看到马全兴奋的笑容,杨同知心中冷笑,然后叹息一声:这人就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同他接触得了多了,本大人也难免沾染了些许浊气。不过,有的事情,小人却非常好使,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

老实说,要收拾梅富贵,杨自烈也觉得有失身份。堂堂两榜进士,堂堂沧州同知,却要对一个九品不入流的小官使出这种手段,确实有些上不得台面,若传了出去,对自己清誉有损。

可是,这次盐司银库空虚一事涉及实在太大,若不妥善解决了,一旦事发,自己一事固然是免不了的。可牵扯到朝中那人,却不知道又有多少滚滚人头落地,这大明朝的政局也不知道有变成什么模样。

“不行,梅富贵必须死,这个替罪羊他是做定了!”杨自烈捏紧了拳头,又朝桌上的邸报看了一眼。

这一期的邸报已经印证了那日梅娘所说的话,真定府果然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大灾,五座县城被淹,受灾百姓达竟然的六万户,这可是十多万人啊,若赈济不利,激起民变,就是一场天大祸端。

为此,朝廷又下令让三大盐场将库银解送京城,赈济真定百姓。

看到这张报纸时,说句实在话,杨自烈想死的心都有。

盐司银库中本有银两百万两,不过,在一年之后,都被他和刘孔和、景亭挪作他用。这次朝廷要用银子,急切之间,又从什么地方去寻这么多钱来补上这个天大窟窿?

“梅富贵,这事须怪不得本官,为了大明朝的江山社稷,你就去死吧!放心好了,你死之后,本官会妥善照料你的家人的!”

回过头去,杨自烈在镜子中看到了一张扭曲的狰狞的脸。

然后,就转身大步朝前衙走去。

同知厅离州衙不过十几步路,只片刻就到。

坐到位置上,杨自烈低头看去,就看到梅娘那跪在地上,身子微微发颤。

看着她细长的脖子和纤细的身影,杨同知心中又是一热,几乎忍不住要将她抱在坏中细心抚慰。

就想着一旦梅富贵将来被自己按上一个杀头重罪,又该如何将这女子接到自己身边。

“或许,这事让马全去做最好不过!”

小人就是做这种事情的,他们自然有的是法子。

正乱糟糟地想着,就看到关知州一脸不快地走了进来,不满地呵斥着马全:“马全,你不是去盐司了,怎么进的州衙,擅闯官衙,该当何罪?”

马全在旁边赔笑着,额头上明显地带着汗珠,用求援的目光看着杨同知。

杨自烈轻咳一声:“关州牧,马全是下官传来的,有事要问。”

关知州本是个老好人,因为出身的关系,一见到杨同知这种科班官员,自觉矮了一头。

立即喘了一声,佝偻着身子到坐到上座上:“既然杨州同这么说,此事也就罢了。对了,刚才马全说有惊天大案要本官来定夺,却是何事。这堂下所跪的女子可是于本案有关,又是什么人?”

关知州指了指梅娘。

马全就在旁边大喝一声:“梅宫氏,抬起头来,知州老爷要问你话呢!”

梅娘缓缓地抬起头来:“民女梅宫氏,见过各位大老爷。”

一听到她标准的冀西口音,关知州就是一愣:“真定人?”

杨自烈就点了点头:“真是,关州牧,此女正是半壁店巡检司巡检梅富贵在乡下老家的妻子,娘家姓宫。”

“啊,梅富贵的妻子,你们抓她过来做什么?胡闹,胡闹,不过是一个良家妇人,还不快快放回家去!”关知州在内心中已经将梅富贵当成自己的心腹了,不,如果梅富贵在京城中真有天大的背景。而他和梅富贵又同是非科举出身的官员,将来在官场上未必不能互为奥援。

今天这个杨自烈居然将梅富贵的妻子都抓来了,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关知州心中一惊,难不成这梅富贵有什么不得了的把柄落到杨自烈手头,以至于弄出这么大动静,竟然连人家妻儿都一并捕来?

关知州这人说好听点是个和气人,说难听点就是尸位素餐,也不想跟杨自烈发生冲突,立即就要叫人将梅娘赶出公堂去。

“慢着。”见衙役们正要动手,杨同知喝道:“州牧且听本官将话说完。”

他拱了拱手,森然道:“关州牧,梅富贵牵扯进一桩大案之中,这个梅宫氏却是关键人证。”

听到他这么说,关知州奇道:“州同,什么大案,这梅巡检在巡检司一向奉公守法,勤于王事,本州倒不知道他有作奸犯科的情形。”

杨同知冷笑:“是否守法,等下一审案,知州不就知道了。传梅富贵!”

不片刻,苏木就一脸疑惑地从后衙过来,走进大堂。

今日苏木却没有穿衙役的服装,反一身儒生打扮,头戴方巾,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潇洒而来,如同闲庭信步,那形象,却像极了一个有功名的落拓名士。

他看到衙门外面围了这么多人,嘴角轻轻一笑,竟微微点了点头。

尽显风流人物本色。

对于梅富贵,城中众人闻名依久。

在大家心目中,一个军汉出身的九品官,在大同前线尸山血海中杀出一个官职的人物,应该是满面凶相才是。

可进今日一见,却都是一呆。

然后有人喝了一声彩:“好一个英俊潇洒的梅巡检,若不是知道名字,还以为是哪家出来的贵公子!”

众人却不知道,苏木可是接受过一整套皇家教育的,待人接物,都从容得体。整日同皇帝、阁老们相出,身上那股贵气却是挥之不去。

州衙之中,关知州且不说来,就连进士出身的杨州同与之相比,也失了几分气派。

进到大堂中,苏木见梅娘跪在地上,而马全又狞笑着站在一旁,心中也是一惊。

但表面上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提衣服下摆,然后拱手问:“见过知州大老爷,见过杨州同,不知道二位大老爷传下官过来所为何事,又为什么将梅富贵的妻子传到堂上来?”

第388章 明朝也有这种罪名

这一句话问得不卑不亢,动作也是干净利落。

声音虽然显得从容,可一看到梅娘的人,苏木心中还是犯起了嘀咕,心道:难道事发了,这梅娘一直以为是我杀了她丈夫冒名顶替做了这个巡检,这次既然跪在堂上,想必是已经报了案。哎,这个赵葫芦也不知道是怎么看的人,竟然让梅娘跑出了客栈。

罢,罢,罢,事情既然闹得这么大,纸也包不住火。等下,自然要将此事的真相从头到尾同关知州说清楚了。

只是,一旦真相大白于天下,损害了皇家声誉,我苏木可就回不去京城了。

即便正德皇帝有意保我,也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重回朝廷中枢。

想到这里,苏木心中一阵晦气,嘴角也带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苦笑。

……

其实,苏木刚一进大堂,跪在地上的梅娘就忍不住将目光落到他身上。

只见得这大恶人潇洒从容,身上却带着一股常人所不具有的气度。再加上匀称的身材,英俊的面容,即便上座上的两个大老爷同他比起来,也要逊色几分。

梅娘忍不住在心中拿他和自己去世的丈夫一比,却发现丈夫的身影好象已经淡上了许多,有些模糊不清了。

她心中一阵慌乱,又是一阵羞愧,又将头低了下去。

听到苏木问,杨自烈一板脸,大声喝道:“梅富贵,你可知罪?”

苏木以为杨同知问的是梅娘丈夫一事,只能叹息一声,道:“回杨州同的话,此事情说起来话长,我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可否请二位老大人与我同去后衙,我自将事情的真相一一禀明。”

杨自烈怒喝道:“什么说来话长,什么说不出的苦衷,梅富贵,你枉为朝廷官员,竟然做出如此不顾官家体面的事。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你老实交代。难不成,你还想让本大人网开一面不成?就算本大人容得了你,国法也容不了你!”

马全也在旁边大喝道:“姓梅的,你什么身份,竟然敢站着会杨大老爷的话,跪下!”

苏木以为杨自烈说的是梅娘丈夫一事,这事若要说清楚,到时候免不来要请太康公主过来,到时候,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皇家体统何在。

至于马全,下跪?

嘿嘿,我苏木什么时候跪过人了,即便是在弘治和正德两代皇帝面前,也是站着说话的。

他又皱了一下眉头,反问:“真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审案,不太好吧!杨大人可确定?”

“大胆梅富贵!”杨同知一把抢过案上的惊堂木在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你做出这种丑事,还怕人知道了?”

“丑事?”苏木倒是奇怪了:“还请教。”

如果杨自烈真误会他杀人冒名做官,那可不是什么丑事,而是一件惊天人命大案。州衙在接到报案的第一时间,就会派衙役来将自己拘捕下狱,而过堂的时候也是戒备森严。可看眼前的情形,好象没那么剑拔弩张,难道是我想错了?

杨自烈见苏木一脸的无辜,心中更怒,正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无论如何,得让他先跪下,再打上几十棍在说。

笑话,一个军汉出身的九品巡检,还是武职,凭什么一身儒袍,凭什么还装儒雅风流,打不死你!

刚要再抓起惊堂木,关知州却抢先一把按住了,缓缓问:“梅富贵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案子,杨州同,本官听你们说了半天,现在还糊涂着呢!”

又将目光落到苏木身上:“梅富贵,你就站在那里老实回话。”

杨自烈知道关知州包庇苏木,可人家是主官,是自己名义上的上司,却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也不叫苏木跪下了,冷着脸子道:“梅富贵,本官且问你,堂下跪的可是你在真定老家明媒正娶的妻子?”

至少表面上如此,苏木只得一拱手:“回州同的话,正是我在真定老家的妻子梅宫氏。”

他心中一惊,暗叫一声: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看来,真是梅娘把我给告了。

“好,带人证!”杨自烈又喝了一声。

很快,就有一群人走进来跪了一地,正是那日去参加吴老二和宗真妹子订婚仪式的几个里、保长者。

一个衙役:“回同知大老爷的话,人证都已经带到,只走了一个叫吴念祖的,据说是去山东游玩了。”

看到这群人,苏木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自烈:“走了一个人证不要紧,在座各位都是街坊长者,德行卓著,你们的话自然可以作为证词。”

他站起身来,喝问:“本官且问你们,那日宗家与吴念祖订婚时,这个梅富贵是否亲口对众人说,他是扬州府推官吴世奇的女婿,娶的是吴家的小姐?”

“回老爷的话,正是。”

正座上,关知州神色一动,心道:本官早就觉得这个梅富贵在朝中有一定背景,想不到他却是扬州推官的女婿。这个扬州吴推官以前也没听说过,可他一个举人出身的普通书生,竟然能够做到扬州这种富庶之地的正印官,搞不好是朝中某部堂的门生。这么说就对了,且再听听。

“好,将那日的情形仔细说来听听。”

“是。”就有一个口舌便给之人绘声绘色地将那日宴会上的情形,和吴老二跳出来指责苏木的一事说得分明。

……

听完众人的描述,杨同知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苏木喝道:“梅富贵啊梅富贵,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禽兽,来人啦,给我拿下,杖九十!”

这一声喝,叫苏木吃了一惊:“州同,梅某所犯何罪,要杖九十?”

“哈哈!”旁边的马全大笑一声,面上尽是讥诮:“有妻更娶者,杖九十,判离异,这可是写进《大明律》里的。姓梅的,你这次可算是证据确凿了,还想抵赖不成?”

“啊!”苏木瞠目结舌,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重婚罪,我日,怎么忘记这一桩了!

想不到明朝也有这种罪名,失误了,失误了!

第389章 重婚罪加上冒名顶替罪

在现代人看来,古时候的人只要你有钱有势,想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女人,别人也管不着。

所谓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是三妻四妾。只有三餐不继的穷人,才一生只睡一个女人。

三妻四妾,顾名思义,就是三个妻子四个小老婆。

可等穿越到明朝之后,苏木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句屁话。

古代虽然不是一夫一妻制,也不禁一个男人拥有很多个女人,但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却只能够有一个,除了这个正妻,其他的妾侍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位,也不受法律保护,可以说地位也仅仅比家生奴高上那么一点。对于妾,正妻就是她们的主人。

这就是古代典型的一夫一妻多妾的婚姻制度,从古到今已经几千年。

这也是苏木一直没办法处理好自己同吴小姐和胡莹之间的关系的缘故,对他来说,这二女同自己情谊深重,任何一个人去做妾都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妾在家里的地位其实跟丫头差不多,妻子是入官府记录的,妾是一张卖身契,不喜欢就可以买的。

古代大家族非常忌讳“宠妾灭妻”,拿到现在来说就是小三扶正,如果这事被有心人参上一本,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名誉地位全无。

在唐朝明确规定,老婆不在了,你要把你心爱的小妾升为妻的话,就是触犯了刑律,一旦事发,是要两口子一齐服刑一年半的,而且完了照样得离异。所以,老婆不在了,应该继续找媒人,找的是继室,不是小三。

明朝的法律和唐朝有些不同,不过,在法律层面上还是保护正妻的。其中规定:妻在,以妾为妻者,杖九十,并改正。

以妾为妻已经判得如此之重,更别说停妻别娶。

苏木现在的情形就属于另外娶了一个妻子,那可是重罪啊!

九十棍,一想到这个处罚,苏木寒毛都竖了起来,额头也有汗水沁出来。

如果真被打上九十棍,只怕这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心中更怒,忍不住暗骂了吴老二一声:我这次可被你害苦了,也是我苏木命苦,摊上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小舅子!

这事其实要说清楚也容易,只需将吴老二叫来,当着众人的说明自己和吴小姐并不是夫妻,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可吴老二是个闲不住的,此刻应该是顺着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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