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料峭春风吹酒醒-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二十八章 向北
向北的生日在秋天的最后一个月。生日这天一早,他还在给冬寻煮粥。
米下锅没多久他就被徐乐一个紧急电话叫了出去,着急忙慌出门的时候冬寻正好拉开门从房间里出来,他感觉面前扫过一阵风,一伸手抓住了向北的手腕。
“你要出去?”
向北止住脚步,低头在手机上飞快打字:老板,我能不能请天假?
“嗯?你有什么事吗?”冬寻思索着,松开了手。
…一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下午回来。
冬寻于是笑说:“那去吧。”
…谢谢老板。
最后一个字还没听得踏实冬寻就感觉向北走得远了。他靠在门框上手指不自觉收紧,抿了抿唇摸索着去了洗漱间。
他刷牙时心不在焉,杯子里的水连着打翻两次,衣角湿了一大片。
宋瑶哼着歌从吧台过来,看到冬寻之后往向北的小厨房看了看,说:“老板,季秋有什么事啊走得那么着急。”
冬寻吐了嘴里的水:“不知道,可能是急事吧,也没跟我说。”
“不过老板啊,季秋真的对你好好哦,他刚刚都走了,又跑回来跟我讲让我进来看看给你煮的粥怎么样了。”宋瑶往小厨房走,又扭身回来和冬寻说话,“我问他干嘛不回来再煮,他说回来怕时间不够,煮粥也挺快啊,怎么会来不及。”
冬寻手搭在房间门把手上停下了脚步,他低着头手慢慢收紧,淡淡道:“是吗。”
宋瑶皱眉:“噫?老板,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他推开门回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迟些时候宋瑶把煮好的粥给他盛了一份,敲了敲门里面却没动静。
“老板啊,粥煮好了,我给你端进来?”
她手上又使了些劲,终于听到冬寻说:“放在那里吧,我等会儿吃。”
于是宋瑶撇撇嘴,又把粥放回了小厨房。路过冬寻房间的时候对着门说了句:“老板,要吃哦。”
中午宋瑶去叫冬寻吃饭的时候看到厨房里的粥还一动未动,她担忧地问:“老板,我看您没喝粥,是身体不舒服吗?”
她又等了会儿,冬寻拉开门面上带着笑说:“没事,这就吃。”
“可是都凉了,我给你热一下吧。”宋瑶说。
“不用,你快去吃饭吧。”冬寻说着话,摸着墙壁慢慢走进了小厨房,“快去吧,我真的没事。”
“那好吧,老板你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啊。”宋瑶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叮嘱着,冬寻随即朝她摆了摆手。
天气渐冷,热腾腾的粥放在通风的小厨房早就没了温度,冬寻端起来喝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冰凉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胃里。
他有些不舒服,勉强咽下去之后又喝了一大口。
这次消化器官好像渐渐适应了这种温度,就这样冬寻一口接一口喝完了一碗凉粥。他其实不怎么饿,却用勺子又盛了满满的一碗。等他喝完最后一口的时候胃已经开始“抗议”了。
这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让他又清醒几分。站在小厨房里,他缓缓将手从衣摆探进去,顺着小腹的肌肤一寸一寸往上摸到了那个细小的术后伤疤。
指腹覆上去的一瞬间他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闭上眼睛睫毛抖了抖,晶莹透亮的泪珠从眼角落下来,直直落到地上。
向北这假一请就是一整天。店里打烊了,冬寻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来,趴在桌上等他。
他的面前放着一个小小的蛋糕,是下班之前让糕点师做的,小巧又精致。他还特意让糕点师做了两朵粉白小花上去——两朵木槿,代表温柔坚持的爱的木槿。白天开了晚上凋谢,第二天又生机勃勃的开放。
就像他,和他满腔的爱意。
十一点整,报时器又响了。
冬寻从桌上起来,蛋糕甜腻的香味钻进他鼻尖,他揉了揉肩膀而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想的事情很多,却什么也没想明白。
他转头看向落地窗——如果他能看得见,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
他越等就越心慌。
去年秋天某个夜晚,就是在这样的不知道何时结束的等待中他接到了苏夏的电话,而后发生了那场激烈的诀别。
他明明那么舍不得,舍不得向北痛,舍不得他哭舍不得他难过,更舍不得离开他,可是那天晚上他不仅打了他,还又一次离开了。
一走就是那么久。
感觉比那八年还漫长无期。
十二点了,报时器响了一遍被他关掉,人还没回来。
他又开始担心。
几个月前季秋来应聘的时候他一点疑心都没有,“可怜的哑巴”这几个字就是他对季秋的全部概括。
他本来不把季秋的出现放在心上,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却越来越因为季秋和向北的相似心烦意乱,心里烦躁想刻意疏远他。
他试了试,好像能做到,又好像做不到。
这是他和向北相遇的第十九个年头,从向北六岁到今天向北二十五岁,从自己八岁到现在二十七岁,他虽然看不见,可他了解向北比了解自己更甚。
他原本可以更早、更轻易地认出季秋就是向北,可向北不像向北了。
他被扰乱心神,于是下意识的去排斥季秋——这也怪不得他,毕竟那个人的温柔细致让他无数次动摇了内心执着的念想,他会自我保护也算是正常。
季秋虽然少了向北身上的偏执霸道,却如向北一样执着一样纯粹直接,一个细小的动作就把季秋是向北说得清清楚楚。
这几个月里他狡猾甜蜜,把冬寻从云端带入深渊,再从深渊捧起他那颗遍体鳞伤的心脏小心翼翼地缝补呵护。
他还谨慎专注,细致体贴的一举一动轻而易举就重新让冬寻高高树起的堡垒瞬间坍塌。
——冬寻其实也没意识到哪一个瞬间豁然开朗,甚至都忘了还没原谅向北,就又丢了所有原则。
他爱向北,从不回避这一事实,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回避的爱向北的事实。
从那天晚上在楼梯上两人意外的接触,向北问他有没有伤到腰他就立刻敏感地警告了自己。
一个无意或刻意的触碰,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句话,一次无理强势的同居,一锅味道熟悉的汤,一首错误出在同一处的钢琴曲。
一次久久未归的离开——是不是还有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就能证明季秋是向北。冬寻不敢想了。
他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原谅向北,因为一直想不到向北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只是不够爱自己,他何错之有?
凌晨三点,冬寻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被深秋凉意包裹着醒来,发现身上多了件外套。
“。。。回来了?”
他隐隐闻到一股酒气,下意识皱了眉。
意料之内,回应他的是机械音读出的一句话:对不起老板,我回来晚了。
本来按原计划向北可以回来和冬寻吃晚饭。上午他和约好的医生见了面,在医院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医生原定两个小时的手术做了四个多小时,他于是赶回公司开了个会。
散会之时已经是中午,和医生上午的会面变成了下午。这位权威且德高望重的专家抽了半小时时间和他讨论冬寻的病情,告诉他冬寻的眼睛如果是发生了车祸之后就做手术,复明是一定能复明的。
可现在他已经拖了半年,自己也只能尽力了。
向北拿到医生这句话,从医院出来回车里发了半小时呆,而后打了毕夕的电话。
毕夕覃谨也是抽空和他见面,三个人分别联系了自己能联系的最权威的医生,最终大家还是以向北见的这个医生的意见为主。要手术只能尽快,而且最好是一周内。
向北这时突然发现摆在他面前的问题非常棘手。
从毕夕覃谨那里他得知冬寻不想治眼睛的原因是自暴自弃地想着瞎了就瞎了,或许看不见还能活得明白些。他根本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他知道冬寻还非常生气,而他却不知道能不能再次求得冬寻的原谅。
他突然不敢面对失明的冬寻,更不敢再去问他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车祸是一个意外,可他不愿治眼睛分明就是对自己最残忍的惩罚——他为什么要用别人犯下的错误,一个荒唐的人犯下的错误,来惩罚他自己?
后来向北一个人去酒吧喝酒,完全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也压根没想过冬寻会等自己等到半夜。
司机把他送到店门口,他隐隐的看到冬寻的报时器还在一楼某张桌子上闪着灯,心跳都停顿了两秒钟。而后他推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沙发上睡着的冬寻。
他万分懊恼,赶紧脱了外套搭在他身上,小心地在他身边坐下。
桌上的蛋糕旁放着一个小巧的叉子,他这才重新想起是自己的生日。
——他从未说过,冬寻又是怎么知道的?
向北胆战心惊思索的片刻,冬寻醒了。
“没事,我睡挺久了。——回来了就赶紧休息吧。”他掀开身上的衣服站起来要走,向北脑子一热抓着他的手臂就把人拉回了沙发上。
他想说话,又没想好说什么。
“你喝酒了。”
冬寻坐回沙发上,后脑勺差点撞上向北的肩膀。他把手从向北的手里脱出来,语气莫名的愤怒。
向北赶紧打字解释:遇到几个朋友,所以喝了点酒。
冬寻往沙发另一头挪了挪,说:“——蛋糕是今天厨房剩下的,其他的都被宋瑶她们分着吃了。太晚了你别吃了,睡觉去吧。”
向北晃神的间隙发现身边人又站了起来,并且已经往外走了两步。
他急迫地跟着站起身,重新抓住了冬寻的手腕,而后打字到:粥喝了吗?
冬寻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地回应:“喝了。”
…好喝吗?
他于是又说:“好喝。”
向北慢慢往前走几步,手里拿着手机继续和他交流: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了,和他们一起吃。”冬寻道。
…你身体不好,要补。
“我身体没有不好。”
向北想起医生的话,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他去接受手术。自己现在的身份,又以什么样的立场去劝他?他迟疑不决站在原地,冬寻眉心紧蹙突然失了耐心。
他说:“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向北手指一顿,删了输入框里的一排字,而后把手机屏幕锁了。
他心中忐忑,沉默片刻又打字:老板,你生气了吗。
黑暗中冬寻背对他,他看不到冬寻的表情,只听见他沉默半晌,平静地说:“生气。”
…老板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早点回来。
向北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赶紧下了个保证,下一句话还没打完,冬寻就又开口了。
“我生气,是因为半年多前我弟弟也是很晚没回来,可他让我在家里等他。我等到半夜,却等来他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冬寻淡定地说,却在向北心里激起千层浪。
他抓着冬寻五指渐渐收紧,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忽而垂下搭在腿上。
“我以为你——”冬寻后半句话卡在喉咙,手臂被向北抓得生疼,于是他往前迈了一步甩开他往里走,“我去睡觉了。”
向北血液里的酒精突然把他整个都快点燃,下一秒他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从身后抱住了冬寻。
作者有话说:
等下还有一章。以及,从二十五章更新就开始掉收,改了一遍,每更新一章就要掉几个收藏,我其实不是很清楚是哪里出的问题,改完就照感觉继续往下写了,可能是开头还不错吧,看到这里不太和大家的口味的话,说声对不起哈~ 然后我们恭喜弟弟掉马!(弟弟就是弟弟。
第二十九章 “这条命也给你。”
他把头埋在冬寻颈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耳后,感受到手臂勒紧的人呼吸变得越来越乱,越来越重。他抖了抖双唇,脑海里无数过往的画面闪回。
片刻后他终于声音颤抖道:“对不起。。。”
“可怜的哑巴”居然说话了。
冬寻没有任何讶异的表示,只是双手垂在裤缝边慢慢攥紧成拳。他低下头闭上了眼睛,感受到背心传来的向北心脏剧烈的跳动。
他的忽而颈间湿热。听见向北哽咽着说:“我真的太糟糕了。。。。。。”
听到这句话他心里微微颤抖,做了个深呼吸,想让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体面的进行。
可他一转身向北就重新抱住了他。紧紧地抱着,然后吻了上来。
他唇上是熟悉的触感。
向北的眼泪从眼眶里争着抢着滚落,湿润了两个人紧贴着的唇瓣。
冬寻并没有挣动,反而异常的平静。他眼前漆黑一片,却好像看到了向北眼底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
向北扣住他的后颈,另一个手臂牢牢缠在他的腰间,双唇压在冬寻的唇上说:“对不起冬寻,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只是——”
冬寻始终一言不发地用双手抵在向北胸前,把两人之间隔出一道缝隙来容得他转身。
向北内心焦躁,突然从心底涌起巨大的恐惧,害怕冬寻又一次从他身边跑走消失。他急迫地去亲吻冬寻,咸湿的眼泪与舌尖一起纠缠上眼前人的唇瓣,慌乱中他的齿尖却不小心磕破了冬寻的嘴角。
霎时间一股腥甜的味道充斥着两人交缠的唇舌。
冬寻蓄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向北,把他推倒在地。向北身后的沙发桌椅都跟着后退,几个座椅被掀翻发出几声闷响。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分不清自己是愤怒还是痛苦。
向北见他转身要走,立刻翻坐起来又抱住了他。
“冬寻——!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他诚恳又哀切,冬寻听得脊背一僵,愣在原地忘了挣扎。
——向北竟然向他认错。
那个一直以来无论情感还是态度都高高在上的向北居然就那样干脆利落的认错了。
冬寻心头震动,他稍微动了动,身后的人就突然松了手。他没有转身,只听到身后一声闷响。
“冬寻。。。我错了,从头到尾都错得离谱,我自以为是,以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
“我一开始——一开始我害怕。。。。。。你来家里之后,我害怕我失去所有的关心和爱,我也害怕你来了又消失。。。。。。
“可后来我不知道你会喜欢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最可怕的是我发现我好像也爱上你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我失控了,彻底失控了你知道吗。。。”
向北跪在冰凉的地板上,眼前冬寻的背影模糊,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他紧紧抓着衣摆,一句话在喉咙里哽了好久才终于抖着声音说出来:“冬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我知道,我知道的冬寻,你离开我不是因为不爱我——”
“向北!”冬寻猛地转身出言打断他,“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我不是因为不爱你才离开你!所以呢?你贪玩,你不知轻重,甚至你不爱我我都能容忍,可你怎么能犯下那样的错误?!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打死他?妈有多难过害怕你知道吗?
“你可以糟蹋我的感情,可你怎么能糟蹋你自己怎么去做那样自毁前程的事!”
冬寻突然情绪爆发,他不知道向北在哪里,只凭直觉往前跨了一步,却一脚踢到向北的膝盖上。
就那一瞬间他心跳陡然乱了节奏,随即慢慢蹲下身去伸出手往前试探。他的手搭在向北的肩上,而后一点点顺着他的手臂摸下去,最终摸到他跪在地上的双腿。
“向北。。。。。。”
他呼吸一滞,拽着向北的衣领拼命想要站起来,向北却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你给我起来。。。!!!”他从没见过向北这么卑微的样子,那么骄傲的人在他面前完全失了自我,他心里某一处像是被刀剜过一样。他崩溃大喊,“起来!!!”
向北两只手抓着他的手腕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他终于想好了怎么跟冬寻解释当年那件事。
“冬寻,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很生气,可是当年。。。冬寻,你知不知道杨哲他喜欢你?他那样看你,敢把对你的爱都写在脸上,他让我嫉妒害怕得要命,凭什么他能大方的爱你而我不能,我恨他,恨不得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可我也恨我自己。。。”
冬寻脑海一时的空白,手一松,向北就把他两只手一起捧在手心带到自己心口,按在心脏扑通跳动的位置。
他说:“冬寻,我没有吸毒,半年前你看到的针管不是我用的,是喻朗,你相信我冬寻——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再信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可以吗。。。”
向北语无伦次的终于把那几个字说出了口,神经松懈拉着冬寻的手就跌坐在地上。他流着泪亲吻冬寻的指尖,一路吻到他的手背,再把他的手拉着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甚至开始说着哀求的话,卑微得陌生,让冬寻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冬寻。”向北手心一空,看着冬寻不住地后退,心脏突然开始破碎,横冲直撞带着锋利的棱角划伤所有内脏。
他猛地闭上双眼,沉默片刻后又睁开眼睛说:“冬寻,我知道你不愿意原谅我,没关系,只要你把眼睛治好。。。如果你再也不想看到我我会消失,你把眼睛治好,我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只要你把眼睛治好。。。。。。”
木槿花又叫朝开暮落花。冬寻又想起向蕊和她说的话。
那种朴素纯洁的花,小小一朵却说着这世间最动人的故事——今天凋谢的花,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定开得更美更好,更动人心魄。
它是温柔的坚持。
冬寻也跟着跪在地上,他伸出手去找向北。
摸到向北伸过来的手的刹那,他的眼泪毫无预兆夺眶而出,与向北十指紧扣咬着下唇哭得像个孩子,他双肩耸动,颤抖着去抱向北,开口全是隐忍的啜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冬寻,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惹你生气全是我的错。
“别哭了。。。别哭了哥。。。。。。”
向北紧紧回抱他,让全身瘫软的他靠在自己身上,不住地说着对不起,动情地唤他的名字,又不受控制的叫他哥。
“向北。。。”冬寻埋头在向北胸口,所有他刻意筑起的围墙都顷刻崩塌,他手指收紧抓着他腰侧,指甲深深陷进他紧实的肌肉里。
他后又松开手转而捧着向北的脸,流着泪试探着,直起身子贴着他的唇瓣断断续续地说:“我好难过。。。我离不开你。。。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真的试过了,这世界上,除了空气和水,我就只剩下你了。
向北搂着他的腰回应他的亲吻,两人唇舌交缠发出暧昧的声音。
冬寻呜咽着接受向北,被他半抱着起身坐在沙发上。
他终于不再流泪了。看不见向北的脸,却能清晰的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心底缺失的一块终于被重新填满。
向北把他温柔地放躺在沙发上,心口片刻空虚后他感受到向北又重新压了下来。而后轻盈的吻从眉心一路落下,向北亲吻他的眉梢,他的眼睛,他的唇角,还有他耸动的喉结。
而后蔓延向下,是脖颈,肩膀,锁骨还有心脏跳动的地方。
深秋十月,天气转凉,向北把冬寻抱着回到了房间,顺手用遥控器把电暖器开了低档。
冬寻背对着向北,向北从背后抱着他,下巴在他头顶发梢摩挲,然后又在他后颈吻了一下,轻声说:“我好想你,那半年无时不刻都在想你。”
冬寻没有说话,往后靠了靠和他贴得近了些。
“找你找得快疯了,我才知道我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我想向你解释,可我找不到你。”
窗帘被向北拉了起来,月光从缝隙里探进来。冬寻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闭着眼睛听他的心跳,沉默半晌后终于说:“要是一直找不到我呢?”
“总会找到的。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可以走遍每座城市每条街道,我一定能找到你。”
又是长久的静默。
冬寻从被子里把手抬起来,动作轻柔地从向北的下巴一路抚摸上去,指尖落在他的眼睛上。向北浓密的睫毛扫在他的指腹,他突然眼眶一酸,眼底又氤氲起一层水汽。
他声音嘶哑,说:“我也很想你,真的好想你,我离不开你了向北,再也离不开了。。。我好想再看看看你。”
“我不会让你再离开了,”向北微微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你的眼睛会治好的,冬寻,我们一定能治好的。对不起,是我害得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冬寻摇摇头,把翻涌而出的眼泪咽了回去。他的手指又轻轻放在向北的唇上摩挲着,轻声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冬寻,我真的不可能去吸毒,那样的事我不会做。喻朗找我谈生意,我就去了,后来想到你在等我,我本来是要走——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喻朗吸毒,他用针管注射,我就把针管给他抢了过来。
“我喝了太多酒不怎么清醒,阻止了他之后我就趴在吧台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在家里床上。。。我那天真的是想早点回家,我本来准备了东西要给你。。。”
向北认真地看冬寻,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又把人抱紧了些。
“明天我们就去见医生,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会。”他在冬寻额轻吻。
冬寻往下缩了缩,耳朵贴在他的心口,闷声说:“向北,就算是我的眼睛治不好,我看不到你,只要还能听到你。。。。。。”
一句话说得温柔又虔诚,向北心中悸动,手轻轻捏住他下巴,要他抬起头来和自己接吻。
他们都等得太久了。
向北心里那些无端的害怕和恐惧被冬寻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慢慢化解,成为他年轻的生命里破茧而出的美好。少时非要折磨自己折磨他,让两颗心紧密相贴的这一刻迟来了这么久,他后悔不已。
就像一叶孤舟在无边无际的蔚蓝深海飘荡,向北终于在这一刻靠了岸。
岸上是成片的木槿,开着粉白的或是粉紫的花,随着日升月落,它们开放又凋谢。晨光破开地平线照耀上去的时候,它们继续盛放,温柔的坚持,乐此不疲。
他往前走,就看到冬寻站在那木槿中央。阳光和海风都在他身上,花瓣也在他身上,他的视线在他身上,全部的爱意也落在他身上。他光着脚,脚下是云朵般轻盈的飞鸟的羽毛,他走一步,就有更多木槿绽开,就又更多自由的飞鸟盘旋而至。
他终于站在冬寻的面前,投入他为他张开已久的双臂,去感知到那令人眷恋的温度和呼吸。
原来全心全意地爱他是这样惬意美好的一件事。
冬寻呜咽一声,细碎的呻吟随着向北探入衣摆抚上他肌肤从齿间溢出。
“我爱你,冬寻,从过去再到未来,你拥有我的全部,我的所有都给你。。。”向北翻身手撑在冬寻耳侧,而后慢慢解开他的衣扣,俯身从心口一路吻向小腹,又吻上他肋骨上的伤疤。
“这条命也给你。”
向北的舌尖熟稔地点燃冬寻心底蠢蠢欲动的渴望。
耳边是啧啧水声,眼前不透光的黑暗里冬寻异常敏感,情动之余他的手搭在向北的衣领,从那敞开的领口探进去不受控地揉捏他坚实的臂膀。他微微喘着,字不成句地说:“你。。。你胡说。。。嗯。。。胡说什么。。。”
向北随即伏在他耳边,还未说话就先暧昧地轻吐了一口气,含住他的耳垂每说一个字都让他心痒难耐。
“弟弟一点心意,希望哥哥能喜欢。”
这个称呼像狂风骤雨一样忽然掀翻了冬寻的理智。他偏过头去主动亲吻向北,被向北咬着下唇轻磨的时候声音含糊地向他索要,说了让自己听着都面红耳赤的话。
“。。。。。。”
向北额头抵着他的,问:“哥哥说什么?”
冬寻五指在他背心收紧,几乎要握成拳头。向北看到他胸口起伏着,睫毛上还有未抖落的泪珠,于是唇角带笑俯身吻了上去,手顺着他平滑的小腹从裤边伸进去。
“哥哥也想我了,我知道。”
。。。。。。
作者有话说:
弟弟:哥,我这条命就交到你手里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哥哥:过于硬核。 (我这个重圆,重圆了十一万字,终于是圆上了,我给自己撒花打call。有尾气。
第三十章 斜照相迎
第二天清晨,天只微微亮,冬寻早早的醒了。
他把手轻轻搭在腰间一双手臂上,无声地笑了笑。
他身上穿着一件T恤,下半身还是光着什么都没穿,身后的向北更是一丝不挂。被子搭在两人的肩膀下面,他转了个身,双唇从向北的唇角擦过,就着这个角度和姿势在那薄唇上亲了一下。
而后向北就醒了,闭着眼睛懒懒地和他说话。
“哥哥早啊。”
听到又是这个称呼,冬寻浑身一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立刻上半身后仰,皱着眉伸手去捂向北的嘴,却没想到这个动作让两个人的下半身紧紧贴在了一起。
向北果然一皱眉,一把将人抓了回来,下身的严丝合缝和轻微摩擦让他咬了后槽牙倒抽一口凉气。
“那个。。。唔。。。”冬寻一开口后半句话就被向北堵了回去,舌尖顺着唇齿的缝隙探进去,和他接了个绵长的吻。
冬寻喘着气,向北拉着他的手往被子里去,朝腿根靠近。他贴着冬寻的耳朵诱哄道:“哥,你腰不好,用手帮我就行。。。”
。。。。。。
两人在床上纠缠到宋瑶她们都来上班,几个人站在店门口看到大门紧闭面面相觑,季秋开门从来没有晚点过。宋瑶于是给冬寻打了个电话。
冬寻软着身子,一手抓着向北的手臂咬紧牙关不敢接,后背是他温热的胸膛,被窝里正发生些不可言说的“互动”。
片刻后他终于掐着向北的腰长长出了一口气,喘息着松开他,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接起电话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到一边,声音嘶哑道:“喂。”
宋瑶吓一跳,以为他是病了,关切道:“老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嗯!”冬寻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正说着话,向北又从身后抱着他,两个手指按在他胸前,咬着他耳朵轻声叫他:“哥。。。”
冬寻赶紧挂了电话,转身推开向北坐起来,眉心拧在一起,面上红潮尚未褪尽,额头还有细密的汗珠,他说:“快去开门,你不上班?”
向北于是笑道:“好好好,我马上去。”
在房间里磨蹭了会儿冬寻才收拾好出门,他刚反身关上房间门,回过头就感觉面前站了个人。
他暗叹一口气,说:“向北。。。”
向北单手撑在他耳边的墙壁上,倾身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早餐做好了,放在桌上,今天进货了我去帮忙,燕麦刚煮好,当心烫。”
冬寻点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