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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登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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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歌说完,和苏言对着众人齐齐鞠了一躬:“拜托大家了。”
人群中,有粉丝发出低低的抽泣声。而后现场百来号粉丝,你牵我我拉你的,给苏言和李朝歌回了一个鞠躬:“对不起。”
“好了好了,这只是个意外。大家再不让朝歌走,可就要延误她登机了啊。”李朝歌的经纪人金泽明,适时地出来打了个圆场。
李朝歌应了声,和粉丝们挥了挥手,转头往登机口走去。
苏言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喊了她一声。李朝歌回过头,发现苏言对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人来人往的国际机场,打扮相似,长相出众的男女,一个站在登机口处,一个站在入口外面,因为个代表着亲昵与不舍的动作,而甜蜜相笑。
这一幕被记者拍了下来,做了当天“李朝歌飞往美国,苏言送行”新闻的配图。
苏言坐在厉铮座位上,将报纸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遍。多亏了苏言和李朝歌临场及时处理,新闻里没有任何关于“记者遭踩踏”的负|面报道,倒是提了提两人因为担心粉丝安危,而给粉丝鞠躬的事情。
苏言放下报纸,仰头和开完会回来的厉铮交换了一个亲吻。
送走了李朝歌,又过了电影开机发布会,属于苏言和厉铮的电影,终于开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重装了系统,因为烂作者之前的文档直接放在桌面,又没有另存档,所以大纲什么的,都没有了……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
☆、chapter 35
忙碌的手术室内,一助小心翼翼地以执弓式割开了病人的腹腔后,一身绿色手术衣的主刀医生接手。无菌口罩将医生的面容几乎完全遮住了,只露出锋利如刀刃的剑眉与高挺的鼻梁。
此次腹膜后肿瘤切除手术的复杂程度非常高,不一会儿,主刀医生的额头就沁满了汗珠。巡回护士见状,马上替医生擦汗。等巡回护士收回手,主刀医生沉声吩咐二助:“弯血管钳。”
待命的二助立即有条不紊地夹住了病人的脏器。此时镜头推进,无影灯下,病人体内的状况一览无余。巨大的恶性肿瘤把血管神经牢牢黏附在一起,这意味着,如果选择切除肿瘤,将很可能会牵扯到多个脏器。
看清病人体内的情况,一助和二助不由都望向了主刀医生。医生犹豫片刻,下了指令:“继续。”
机械的嘀嘀声持续响着,巡回护士给医生和助手擦了一遍又一遍的汗。连续近三个小时的超强度手术,让医生眼前产生了幻影。他眼前闪过了纷乱的记忆片段,密集的枪声和炸弹爆破声响起,战场顷刻之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镜头一闪,主刀医生回过神,原本稳如泰山般的手却变得微微有些颤抖。而后毫无预料地,主刀医生手间的手术刀一斜,切到了病人大血管上。
鲜血登时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整个手术室陷入了兵荒马乱。无需吩咐,周围的医护人员立马组织抢救。器械护士迅速把止血用物递给了主刀医生,巡回护士也急忙推了抢救车过来。
情况不容乐观,医生当机立断:“再开放一条静脉通道!”
与此同时,紧急输血也准备到位,狰狞的针头扎进了病人血管,事先准备的好血液源源不断地输进了病人体内。
另外一边,巡回护士已经跑出去与病人家属协商。等她回来,恰好听见心电监测仪发出最后一声冗长的嘀声。
整个手术室都静了下来,无言的沉默在在场的医护人员中蔓延。尽管腹膜后肿瘤切除手术本身风险就十分高,可是乍然遇到这种事故,众人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主刀医生没有说话,他近乎粗鲁地脱下了手上的无菌乳胶手套,而后丢下众人,直接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医生!医生!情况怎么样?”
等在门外,焦急不安的病人家属见到主刀医生的刹那,连忙扑了过来。医生错开一步,避开了家属企图抓过来的手指,声音冷漠又克制地说:“抱歉,我们尽力了。”
而后,医生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似的,匆匆离开了。镜头拉远,医生背后爆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声。
这段严陵手术失败,群众调度,镜头安排颇有些复杂的开头,越肖山估摸了一下,剪辑完不会超过三分钟。
主刀医生的饰演是厉铮,他虽然没有演过戏,但是镜头感非常强,每一个节奏都拿捏地刚刚好,不多不少,简直让人怀疑他其实是正经科班出生。
镜头里,主刀医生脚步不辍,直接进了拐角处的内部洗手间。他反手锁上门,后背重重地靠在了玻璃门上。仿佛卸掉了无坚不摧的伪装,摘掉口罩露出硬朗英俊五官的医生,流露出了深深的疲惫。
这里是一个特写镜头,厉铮饰演的主刀医生严陵,在此次意外的医疗事故发生后,躲在无人的洗手间,显现出了他内心的挣扎与轻微的自我厌恶。
手术失败,与它本身的复杂程度固然有关,但是与严陵的失误也同样脱不了关系。
严陵后背靠在门上,双手略有些僵硬地落在双腿两侧。他微微弯着上半身,像是被病人的性命压弯了挺直的脊梁,眉心无意识地皱出道刻痕,眼皮耷拉着,线条过于分明的嘴角微微下撇,垂出苦涩的自嘲。
镜头外,目睹了厉铮一系列动作和微表情的苏言,不由慢慢直起了背部,他嘴角一点戏谑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郑重的表情。
动作维持了约莫五秒,严陵动了动,开始一言不发地脱身上的手术衣。
在他改变动作时,苏言回头看了眼越肖山身前的监视器,发现从推进特写开始,时间线刚好走了五秒钟。
而镜头里,脱完了沾着血液的绿色手术衣,正准备脱洗手服的时候,严陵的电话响了。他摸出手机,视线在扫过来电人姓名后,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改变了。
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严陵接听了电话:“喂,小罗。”
“严医生您在哪儿?主任让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严陵说完,客套又疏远道了谢,随后他挂了电话。把脱下来的衣物扔进废弃物篓里,严陵拉开门,去了主任办公室。
沿途遇见许多同事,一边和他打招呼,一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严陵佯装不知,客客气气地和同僚点头致意。
到了主任办公室门口,严陵先敲了敲门,得到回复后才推门进屋。
“主任,您找我?”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严陵率先开口了。
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主任点了点头,示意他坐,而后斟酌着措辞,缓缓地说:“小严,腹膜后肿瘤切除手术向来是内科手术中,最难啃的硬骨头。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实在是意外,毕竟谁都不能保证手术完全没有风险。”
“你是年轻一辈当中,我们最看好的一个了。不能因为偶然的意外,就有什么心理负担。”
严陵嗯了一声。
老主任看着严陵的脸色,叹了口气,“这样吧,我给你安排年假,你先休息一段时间,缓缓再回来上班。”
“谢谢主任,那我就先回去了。”
老主任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严陵回自己的办公室换下白大褂,拿了随身物品,就从医院出来了。正是倒春寒时候,又没到下班的点,严陵穿着深色大衣,脖间随便围了条灰色围巾,行走在人影萧条的欧式风情大街上。
色彩鲜艳的欧式建筑,与街道另一边颜色寡淡的河水形成了强烈对比,一身阴郁深色装扮的严陵行走其中,仿佛与周遭格格不入,又像是彼此相得益彰。
越肖山特意选择此处作为苏言扮演的傅恒和严陵初次见面地点,一是对比强烈的布景暗喻了两个人的性格,苏言饰演的傅恒热情奔放,而严陵则内敛含蓄。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这段布景其实隐隐预示了两个人的感情走向——从轰轰烈烈到平淡如水。
苏言已经在事先布置好的画板后就位了,按剧本走向,严陵一分钟后将会路过苏言摆的小画摊。
及肩的头发在脑后整齐地束成一束,看起来还是在校大学生的男青年捏着笔,专注地画着画。寒风吹过,画纸哗哗作响,男青年连忙伸手按住了画纸的一个角。
苏言等了两等,都没等到他“同学”的胳膊肘,不由转过了头,刚好看见本该一边抽着烟一边走过来的厉铮,被呛着了。
让从来没抽过烟的人,勉强做一下老烟枪磕烟点烟的动作还行,想要深得神|韵,可就得大量练习了。
苏言有点好笑,更多的却是心疼。厉铮原本根本不需要这么做,他只用待在惊鸿的总裁办公室内,指挥别人忙成一团就行,而不是像这样风餐露宿地努力演戏,尝试着做一个合格的演员。
看到厉铮被呛到,越肖山哭笑不得地喊了咔,她拿手朝苏言一指,又往厉铮的方向一划,简明扼要地下达了指示:“苏言你去教厉铮抽烟。”
苏言不等她说,早就把画笔一扔朝厉铮走过去了。
边伸手替厉铮顺了顺背,苏言边随手掐灭了他手中的烟蒂,而后对着越肖山的方向,提高嗓音道:“越姐,一时半会儿教不成抽烟,我申请今天放假!”
由于之前的戏没拖进度,越肖山心情还不错,因而十分大方做了个手势,大概意思是让他们俩有多远滚多远。
于是苏言拉着厉铮,当真滚了。
剧组包下来的酒店内,苏言和厉铮不慌不忙地进了苏言的房间。进门时,苏言还顺手锁上了门。
随行而来的钱多,和新上任的同事安妮对着紧闭的房门,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厉铮进组前,把惊鸿暂时交给了吴痕。温书朦作为吴痕的直系学妹,也被临时借调了过去,安妮则跟着厉铮来带了剧组。
“那安妮姐,我们先去准备晚饭?”钱多试着提议道。
安妮看了看关着的房门,同意了他的建议。
门外的两个人离开,门内的两个人分开。
紧紧贴在厉铮身上,苏言反手擦了把嘴角的银丝,舌尖从被吮咬得嫣红的薄唇中探出来,暧昧地地舔了舔嘴角:“想让我教你抽烟,嗯?”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留言都没有码字的动力qaq
☆、chapter 36
厉铮目光沉沉地看着苏言,原本摁着苏言后脑勺的右手放松了力道,顺着线条优美的脖颈滑落到了苏言胸前。而后厉铮伸手,轻轻抬高了苏言的下巴。
宛如一笔画就,狭长的眼尾斜斜挑了上去,像是笔锋临到末仍然游刃有余,于是酣畅淋漓地勾了个有些锋利的收尾。厉铮的睫毛浓密,上下两层厚密的睫毛将深邃幽黑的眼睛藏匿其中,平时看起来格外冷峻,非得凑近了,才能瞧清里头蕴藏的深情。
苏言驾轻就熟地在厉铮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感觉到厉铮的拇指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亲昵又温情的动作让苏言觉得微微有些发痒,他不由侧了下头,接着听见厉铮低声应了声:“嗯。”
苏言从善如流地勾起了唇角,他的手从厉铮后背上滑下来,摸进了厉铮的长裤口袋——那里有一包作为“道具”,被刻意叮嘱放进去的利群。
考虑到电影中的季节是暮春,剧组准备的服装并不太厚。薄薄的一层口袋内襟根本阻拦不了苏言胡作非为的手指。
简简单单一个掏烟的动作,硬是让他做的充满了不可言说的色气。
厉铮喉结滑动了一下,觉得再任由苏言闹下去,很可能就要擦枪走火了。他猛地伸手擒住了苏言的手腕,嗓音低沉地警告道:“别点火。”
察觉到厉铮身体的细微变化,苏言立刻见好就收,干脆利落地把烟从厉铮裤子口袋里掏了出来。捏着烟盒在厉铮眼前晃了晃,苏言十分假正经地开了腔:“想要快速地成为一个合格的老烟枪呢,其实也不难。”
说着,苏言打开了烟盒,熟稔地抖出一根低头叼上,用不知道从哪里摸到的打火机点燃了,深深吸了口,又缓缓吐了个烟圈,接着二指夹着从自己唇齿中取出来,送到了厉铮唇边,“叼着。”
才被撩拨了一把的厉铮,勉强压住了生理上的反应,他以为苏言是真心实意地教学,因而准备谦虚学习。他低下头,几乎顺从地从苏言指间接过了烟。
牙齿咬住滤嘴,柔软的嘴唇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了苏言手指。苏言收回手,回味似的摩挲了一下,而后又磕出了一根烟,颇为颐指气使地朝厉铮抬了抬下巴:“借个火。”
说完也不待厉铮反应,直接凑了过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近到彼此呼吸清晰可闻。
苏言连抽了两口,娴熟地用厉铮的烟把自己嘴上的点燃了。望着厉铮凌厉深刻的五官,苏言忽然露出了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伸手把烟摘了,而后对着厉铮徐徐吐了一口大烟雾,成功地把厉铮的眼睛熏红了。
厉铮压低声音咳了一声,红着眼睛看着苏言被烟雾缭绕的面孔,心里没由来地想:“他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丝毫没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酸味怪圈,厉铮略微提了提唇线,依葫芦画瓢照着苏言的动作,对苏言来了一遍。
当然,厉铮做的更彻底就是了。
于是,这回咳嗽的轮到苏言了。
“咳,咳咳!”苏言把嘴里被厉铮渡进来的烟雾都咳干净了,才很有些狼狈地擦了把嘴角。
对着一手促成此举的“真凶”,苏言捻灭了烟蒂,意义不明地挑了挑眉,“你不会抽烟?”
厉铮检查了一下苏言捻烟的手指,确定没有烫伤后,抬手用指腹替苏言擦去了他眼角被呛出来的泪花,坦然道:“不会。”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刚才跟你学的。”
“这可真是教会徒弟气死师傅了。”苏言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心想,“再也不能拿这手撩他了。”
厉铮一看苏言动作,就大概猜到他正在想什么。屈指轻轻地在苏言脑门上弹了一下,厉铮牵过苏言的手指,路过电视机时,顺便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
“先洗手,过会儿钱多带晚饭过来了,正好吃饭。”厉铮道。
苏言可有可无地应了声,心里还记挂着马失前蹄,被厉铮吐烟圈的事情。
洗完手,门铃刚好响起。厉铮打开门,拎着外卖食盒的钱多和安妮走了进来。剧组目前所在的云城,距离A市差不多有两千公里,告别了杨叔手艺的厉铮和苏言,开始了天天吃外卖的日子。
而越肖山之所以选择在云城进行前期拍摄,是因为云城有历史遗留下来的欧式风情街。
吃完了饭,正当钱多竭尽全力,企图怂恿苏言去外面走走时,突然下起了大雨。苏言一听见雨滴落地的啪嗒声,立即当机立断地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钱多只好呐呐地收了口。
时间接近晚上七点,苏言斜倚在酒店房间的床头,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封面上,长相出众的男女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微妙姿态。绅士优雅的男人,艳丽精致的女人,正是前不久才出来的瑞丽《情人节特刊》。cńcńz。ńéτ(胭脂冇毐)
不得不说也是凑巧,《青疏》大结局播完的第二天,恰好是情人节。在《青疏》大结局里,苏言饰演的魔君伽罗,被李朝歌扮演的女主青疏一剑刺穿心脏,僵持了将近百年的仙魔两道斗争结束。
被大结局虐的死去活来的苏李CP粉们,在第二天瑞丽《情人节特刊》上市时,表达了她们强烈的不满——她们把杂志买脱销了。
苏言随手翻了翻,就把杂志丢到一边了。他伸手够到了床头柜上的ipad,打开了微博。
《青疏》结局后,苏言的粉丝数量已经突破百万了。他点开自己的主页,把刚刚拍的雨幕上传了,并艾特了李朝歌。
不久之后,李朝歌评论并转发了苏言的微博。
李朝歌V:洛杉矶,晴。你下雨关节要痛,照顾好自己。'照片'@苏言V//苏言V:不知名的小城,雨。 '照片'@李朝歌V
苏言给她回复了两个爱心后,往下拉开了评论,毫无意外都是清一色叫嚷着发糖虐狗的。
在国内娱乐圈,如果长时间不出现在公众面前,艺人的人气很快就会落下去。为了维持住李朝歌的人气和热度,苏言想起上辈子那些异国情侣做过的事,只好依葫芦画瓢地学了起来。结果因为这个异地秀恩爱的法子,没少被厉铮摁在床上教训。
看完评论,苏言又转发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演员新电影宣传。等他一圈忙完,厉铮也结束通话回来了。
“谁打来的电话?说了这么久。”苏言放下iPad,往里面挪了挪,给厉铮腾出位置。
厉铮在苏言身边坐下,顺手把他圈进怀里,“程元洲。他和邹良今晚的飞机,去荷兰。”
苏言有些讶异地挑高了眉毛:“出国?”
厉铮抬手揉了揉苏言的头发,“移民。国内对同性的接受度太低了,他们又曾是公众人物,生活在国内的话,不太方便。”
话说到这里,苏言已经明白了。虽然双影帝公开出柜的新闻已经沉底,但是难保哪天不会被有心人心血来潮地又翻出来,干脆索性远离这片是非的摇篮,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惜幸福和安逸,都是偷来的。
半靠在厉铮肩头,苏言想起了上辈子因为癌症英年早逝的程元洲,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他捏了捏厉铮的手指,“你有邹良的联系方式吗?给他发个消息,让他记得经常带程元洲检查身体。”
厉铮从苏言竭力稀疏平常的话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寻常的意味。一些平常被忽略的东西也渐渐显露出了端倪,比如在当时与聂嫣然并不熟的苏言,究竟是怎么知道她厌恶榴莲,这样私人的事情呢?
答案呼之欲出。
厉铮倏地抓住了苏言的手腕,他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反应过来的苏言反握住了手指。
“不要担心,”苏言探身与厉铮额头抵着额头,“上辈子你长命百岁,你的家人我不熟,但是没听过什么不好的新闻,想必也是平安的。”
“至于我们,”苏言笑了一下,“上辈子我错过你,这辈子我们将白头到老。”
“会的。”厉铮重复了一遍,温柔地吻了吻苏言唇角。
“但是越姐恐怕会不太好。”这句话在苏言嘴边转了两转,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苏言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改变别人既定命运,可是生死攸关,但凡有一线希望,都应该尝试。
至于所谓的蝴蝶效应,早在苏言重生的那刻,就已经开始了。
有了开头,后面的就容易多了。苏言几乎没有停顿地说了下去:“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越姐是在戛纳电影节出的意外,她当时32岁,报纸用大篇幅描述了那场车祸。”
“那就是明年了。”厉铮心想,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再一次亲了亲苏言柔软的嘴唇,温声安抚道:“我知道了,这些交给我。”
苏言低声应了,他窝在厉铮怀里,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渐渐生出了倦意。
☆、第37章 chapter37
第二天,严陵和傅恒初次见面的戏,再一次开拍了。
绚烂的晚霞将天际勾成一匹织锦,暮春的夕阳擦过法国梧桐的新绿,缓缓落下了地平线。几缕从枝桠树梢缝里漏出来的金线,投射到了沿岸潺潺流动的河流上,落出碎金般闪烁的光晕。
种满梧桐的街上,行人寥落。几个约莫是附近大学的美术生,三三两两地支了画板,拿着画笔飞快地画着。小街在他们手里,慢慢成了画纸上的晚春美景。
“哎来了来了,你快看。”最边上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人。
留着及肩长发的年轻男人,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手里尖锐的铅笔顿时在纸上划出仓促的痕迹。他微微拧了下眉头,大概对同伴嘴里说的不甚感兴趣,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随便地抬头看了一眼。
结果这一眼,直接望进了迎面走过来的男人眼睛里。
如刀刃折过般的剑眉底下,是一双如同死水般幽深的眼睛。五官冷峻,眉眼深邃的男人,边走边将燃着的烟送到嘴边抽了口,而后漫不经心地屈指弹了弹烟灰。
傅恒目光下意识转向了男人的手指。
男人夹着烟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连指甲修剪地干净整齐,不留一丁点白。
“这是一双灵活而有力的手。”傅恒没由来地想。他收回视线,重新换了张干净的美术纸,低下头开始专注地画了起来。
“怎么样,不错吧?我够意思吧?”黄头发的青年没发现傅恒已经收回了目光,依然在喋喋不休地自我表扬,“我一看到他就知道他符合你的口味,赶忙拖着你来了,你还不乐意……”
严陵提前下了班,心里被下午手术失败的事情挤了个满满当当,丝毫没注意路边那几个时来时不来的美术生,直到一张素描横亘在他面前。
“先生,你的画。”
傅恒站在画板后面,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手里拿着刚刚画好的画。
那是一张很传神的素描。穿着深色大衣的男人从远处走过来,料峭的寒风吹起他衣摆一角,露出了里面一丝不苟的衬衫长裤。男人一手插在衣兜里,一手夹着支火光明灭的烟。
画里男人眉头微皱,眼神冷淡又疏离,冷硬的面容上带着长年累月留下来的不快活。
是的,不快活。傅恒见到男人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快活。
“他心里肯定藏了很多事。”傅恒心想,“有故事的人通常都不怎么快乐。”这样想着,傅恒脸上的笑容更真挚了些,他像个为生活费奔波的普通大学生一样,企图用热情洋溢的笑容,把自己的人物肖像推销出去。
严陵看了傅恒一眼,低沉又沙哑的嗓音从他坚实的唇峰间吐了出来:“多少钱?”
作为一个对声音有从未执念的gay,傅恒听到严陵的声音时,心脏却毫无由来地重重跳了一下。他在心里啧了一声,面上却轻轻扬起了唇梢。
于是严陵便看到,面前这个学生模样的大男孩弯了弯眼睛,颇有些狡黠地说:“不要钱,送你的。”
“那谢谢了。”严陵压根没接收到傅恒眼睛里的意思,他客气地道了谢,然后接过画就走了。
以为能看到两位绝世高手过招的黄发青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他、他就这么走了?”
“不是我说,傅恒你都表现地这么明显了,结果他就说了句谢谢?电话呢?微信呢?实在没有,留个扣扣也行啊。”
傅恒在原地僵硬地立了片刻,而后想明白似的,朝同伴摆了下手,有些无奈道:“他是个直的。”
“什、什么?!我居然看走眼了!”黄发青年大叫道。
“咔!好,这条过了。”越肖山一别扩音器,从监视器后面探出头来,指挥剧组工作人员道,“暂时收工,先吃晚饭,吃完咱们去下一个地点。”
苏言动了动有些冻僵的手指,接过厉铮递来的暖手宝,捂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钱多把外卖送了进来,等化妆间里的其他人走干净了,这才体贴地拉上门出去了。苏言抬了抬尊臀,把和厉铮的距离从三十公分缩短为零。接着,他把暖手宝一扔,直接伸手摸进了厉铮的大衣底下。
前前后后都摸了一遍,没摸着半个暖宝贴。苏言眉毛一挑,当即意味深长地开了腔:“你今年是不是该三十一了?”
“想说我老当益壮?”厉铮把苏言的手捉过来,放在手心里捂着。
苏言:“……”
“他怎么越来越清楚我要说什么了。”
这个念头在苏言脑海一闪而过,被抢了台词的他,只好大爷似的朝外卖抬了抬下巴。厉铮顺着这位大爷的意思,打开了外卖食盒。
电影拍摄走上正轨以后,每天的时间都很紧,苏言能抓到一点时间和厉铮独处都不太容易。他一边任劳任怨给厉铮大衣后背处贴满了暖宝贴,一边享受着厉铮细致周到的喂饭服务。
因为下一场戏苏言的妆容很重,得提前去化妆准备。因而厉铮先把他喂饱了,才开始吃自己的那份。
没过多久,吃完盒饭的化妆师回来,招呼苏言去化妆。前后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化妆师马姐总算点头,放了苏言去片场。
看见苏言出现在镜头里,越肖山扬掌做了个下切的手势,场记见状立即打卡:“第十八场第一次。”
灯光暧昧的酒吧内,震耳欲聋的鼓噪音乐从四面八方射出来,轻而易举地点燃了气氛。一个上半身穿着透视装的年轻男人,随着音乐出现在了台下,他用单手撑了下小舞台,灵巧地纵身一跃,十分帅气地跳到了台子上。
聚光灯追随者他的身影,打在了舞台中央。傅恒拿着话筒,朝身后的同伴打了个响指,音乐顿时一变。
严陵回到自己的房子,像往常一样给盆栽浇了水,又做了晚饭,只是拿起筷子要吃的时候,眼前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下午病人破裂的大血管。
严陵拿着筷子的右手凝固在了半空,半晌,他一言不发地放下了筷子,端着原封不动的晚饭回到了厨房。从厨房出来时,严陵从书架上抽了昨天没看完的书。
这时镜头沿着长长的书架一路推过去,在木头相框的那里停顿了一秒钟。
相框里面是张很普通的照片,像大学毕业照一样,拍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背景看不太出来,隐约能看出一点硝烟的痕迹。
严陵捧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这让他不由有些焦躁,以至于不知不觉把事先准备好的咖啡喝完了。
拿着空掉的咖啡杯,严陵坐着好一会儿没动,而后他合上书放下杯子,捞了手机钥匙,又出门了。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大半圈,严陵折进了一家酒吧。
嘈杂的音乐让严陵微微放松下来,他点了杯白兰地,刚喝了一口,就音乐前奏变了。
轻缓的钢琴声开头,一声轻轻的哼唱后,低哑的嗓音响了起来:“yo
pchasingthepast
indyouofwhoweare
you’forwhile
……”
傅恒声线干净,嗓音有点天生的沙哑,唱起女声原版的《toofar》别有味道。画着精致眼线的他坐在高脚凳上,以一种十分不羁的方式拿着话筒,穿着亮皮机车靴的长腿合着节奏,漫不经心地踩着拍子。
夜晚的傅恒,一扫白天三好学生乖巧模样,及肩长发被编了辫子,毫无章序地掺在散落着的头发里,侧头动作间,露出左耳一长串黑色耳钉。他上半身穿着真空的透视装,衣襟拉链敞开着,白皙胸膛上的两点若隐若现。
严陵看不清台上的人,但这并不妨碍台上的人看见他。
早在严陵刚进酒吧的时候,傅恒就发现了他。不过傅恒想确认一下自己下午对严陵的判断,因此他只是看着,并没有过来。
“不好意思,我不用微信。”接二连三被好几个男人搭讪了,严陵终于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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