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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的哥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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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问,周辉确实发现,死去的宋暖和活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宋暖本性善良,又和自己如此深的感情,不论她是人是鬼,都不至于会害自己。周辉回想起宋暖这几次出现,眼神空洞,神情呆滞,似乎根本不认得自己,就像被人操控了一样。周辉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
难道那个非亲非故的人,真的非要致自己于死地吗?
“你在想什么?”
周辉被突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身体死命往后靠,将自己的脸往后拉。他一脸嫌弃地瞪着对方:“我还没问你干什么呢?”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失礼,高远夏靠回了椅背,摸摸鼻梁笑道:“对不起,只是看你突然不说话了有些好奇。”
“好奇就好奇,凑那么近干什么……”周辉垂着脑袋,不满地小声嘟囔着,“我只是在想,也许这几次见到的小暖,其实是□□控了?”
“是谁?”
“她的哥哥。”
“他的目的是什么?”高远夏问。
“当然是想利用小暖杀了我!从我逃出宋家那天他就想杀我!”
高远夏盯着周辉气喘吁吁的样子,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问道:“他既然能轻而易举就杀了自己家的3口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操控自己的妹妹来杀你呢?”
“我……”
周辉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被问倒了。
他盯着高远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这人不但没同情心,还特喜欢怼他。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有些恼怒道:“那你说是为什么?!”
高远夏倒也不气,慢条斯理的回答他:“我想,也许那个人想让你帮他做什么事?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暗示你什么?”
那还不如让宋暖掐死他得了,他一点也想知道什么。周辉捂着脸,歪倒在床上,嘴里叽里呱啦地骂着什么,两只脚还乱蹬个不停。
说到昨晚宋暖诡异的行为,周辉突然想起,虽然当时宋暖的眼神怨念极重,但下手时确实没有置他于死地的狠劲。
高远夏抱着手臂靠坐在椅子上,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像个做不完作业的熊孩子,赖在床上撒泼打滚。等那人静下来后,才开口道:“你刚才说,宋寒死后不久,你最好的朋友就惨死了。他们认识吗?”
“我,我不大确定。我曾经看见宋寒站在我和梁靖的教室外,往里瞧着什么。也许他见过梁靖,但是我从没听梁靖提起过他。”
“你的好朋友死前有留下什么东西吗?”高远夏问道。
周辉觉得这人似乎知道得比自己还多,竟然猜到梁靖会留东西下来。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包得很好的日记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它递给了高远夏。
也许对方能发现什么自己没察觉的东西,为梁靖,为宋家的死,找到一个答案。
☆、第 16 章
一连串事情的发生,让他没有一点喘息和思考的时间,人常说当局者迷,用来周辉现在的状态真是再好不过了。
夜里,他躺在床上,一遍遍回想高远夏的话,这段时间乱糟糟的事情得到了梳理,他突然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也舒服了许多。
第二天周辉起床时已经是中午,高远夏已经去上班了,桌上是做好的早餐。
他蔫蔫地坐了下来,想了一夜,又有些后悔不该草率地把日记交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对于高远夏的来历,他一点也不清楚。一个在国外呆了多年的人,居然在他一个小小的便利店里打工,还是全天无休的低薪工作,但是这个人居然没有一点怨言,怎么都让人奇怪。
当天他不用上夜班,于是一个人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宅了一整天。
晚上,高远夏回来后,看见个人套了件卡通睡衣,瘫在沙发生看电影,无奈地摇摇头后只得把屋子收拾干净。
电视里在放《咒怨》,一男老师家访时看到了学生母亲的日记,竟发现这个只谋面过几次的女人竟疯狂暗恋过自己。男老师惊慌失措地丢下日记,发现衣柜里死去的伽椰子,慌忙抱着学生离开屋子。
“你不是怕鬼吗?还看这个。”
周辉在屏幕前的脸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眼睛盯着电视机,一眨不眨。高远夏知道他是看得入迷了,也没打算等他的回答,在他旁边坐下一起看。过了一会儿,他才幽幽说道:“电影而已,哪儿有现实可怕。我什么样的真鬼都见过了,还怕电影演的鬼。”
高远夏:“……”他竟无言以对。
电影正放到男老师瘫倒在地,脸色惨白的伽椰子正缓缓从楼梯爬下来。高远夏对这类电影兴致索然,慵懒地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
周辉盯着电视,又掏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说:“这女人也太可怕了,人男老师自己有老婆了,对她一点意思没有,连看都没看过她几眼,她为什么还跟疯了似的臆想了那么多年。最后死了还不放过人家。”
高远夏睁开眼扫了眼电视屏幕,淡淡道:“有些东西,得不到的时候反倒更使人疯狂。”
周辉盯着屏幕出神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没有言语。
“你在想什么?”
一个清冷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从电影画面拉回。
这句话让周辉想起另一个爱问这个问题的人,让人不愉快的记忆猛地涌入脑子。既然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在窥探别人的隐私吗?这人莫名其妙的探求欲跟他高素养可真是一点都不搭。周辉快速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敷衍了一句:“没什么。”
“你生气了吗?为什么?”高远夏微微探过头,盯着周辉的眼睛。
正常人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老老实实拉开距离,安静如鸡吗?不知道为什么,周辉老觉得自己和这个员工有严重的隔阂,难道是因为生长环境的差异?他皱皱眉:“不关你的事,只是想起一个让人不舒服的人。”
“谁?”
周辉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为什么你们那么好奇别人在想什么呢?别人的想法有那么重要吗?”
高远夏征了一下,想到刚才周辉因为自己一句话而生气了,解释道:“我只是不习惯坐在身旁的人想些与我无关的事情,你知道,这让人——”
“没有安全感吗?”周辉接道,“小暖以前也警告过我,和她在一起时不许神游,想些与她无关的事,这会让她很没安全感。但这样很无理取闹吧,谁也不是他人的专有物。”
………
周辉不知道宋暖什么时候会再出现,他永远忘不了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睛。纵使她真的受到了控制,那双眼睛告诉周辉,她还是有自己的意识的。竟然宋家人的死和自己无关,那她的恨从哪来,自己竟一点也不知道。
高远夏联系自己国外的朋友,打听了宋寒在国外的情况。
宋寒相貌出众,家境优越,根据宋姨妈的描述,是个很出色的人,打听起来没有费太大力气,所以还真让他查到了些东西。宋寒16岁出国后,过了3年才上了大学,是个很出名的大学。据说他在念书期间除了表现出色,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但是在上大学之前的3年里,宋寒到底在做什么,他们却怎么也打听不出来。
周辉又想到了宋暖的那个姨妈,上次她没有把话说完,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他决定再去找她问问,也许这次能有所收获。
她没有再到国外生活,而是留在宋家的宅子里养老。那房子里死过那么多人,老太太竟敢一个人住在那儿,周辉突然有些佩服这老人。也许人老了,对很多事情看淡了,自然没有恐惧这一说。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的两个年轻人,宋姨妈似乎并不惊讶,平静地地将两人迎进屋。
“吃点水果吧。”
宋姨妈将水果放在两人面前后,就坐了下来。
周辉搓着手,不知道如何向这个有些冷漠的孤寡老人开口。他瞟了一眼身旁的人,对方立即会意,绽开了一个笑容,说道:“您好,我叫高远夏,是周辉的室友。一直想来看看您,所以我们就贸然上门了。如果打扰到您了,非常抱歉。”
果然,丑的人有千百种待遇,好看的人待遇只有一种。老人对眼前的年轻人很有好感,紧绷的脸皮终于松了下来,笑着冲他点点头。
高远夏见状,开门见山道:“我们除了来看看您,还有一些事想问问您。”
老人脸色一沉,撇了周辉一眼,淡淡道:“我知道的,上次已经都告诉他了。”
周辉自上次见过这老人,就发现她似乎不太待见自己。可他一点也知道自己和女友一个没见过面的姨妈有什么过节,毕竟宋家的死也与他无关不是吗。
“是的,但是我们还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您不也希望查出宋家人真正的死因吗?”高远夏望了一眼周辉措红的手,说道。
老太太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着,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说:“罢了,您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能说的我都说吧。”
老太太说完往一个方向望了一眼,周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东西。收回视线,他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宋寒和小暖的关系好吗?”
“他们兄妹俩?”老太太有些始料不及,但想到他和宋暖的关系又释然了。
周辉点点头,他始终认为宋暖是这几人里最无辜的一个。
老太太陷入回忆中:“他们啊,不是特别亲近,也不是特别疏远。小寒虽然只比小暖大两岁,但他从小聪慧于常人,各方面表现得都比同龄人成熟冷静,比他单纯幼稚的妹妹就更甚了。所以,小寒很少亲近这个妹妹,小暖也很惧怕她的哥哥,他们幼时很少像其他兄妹那样相处。”
“那他们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周辉问。
老人皱眉:“这个,有。小暖有一次偷偷拿走了小寒房间的书。因此闹了一阵不愉快的事。”
周辉记得在宋寒葬礼不久,宋暖曾经提起过这件事,接道:“我只听宋暖说过,她偷偷拿走了哥哥的几本小人书,没想到她哥哥发现后很生气。”
“是非常生气。”宋姨妈手指无意识地拽紧了沙发套,“我妹妹告诉我,他出生以来,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他在深夜把宋暖关进了地下车库里,还烧了她的房间!那时他才14岁!”
☆、第 17 章
一想到自己善良单纯的女友曾被关在黑暗的地下库,周辉背脊一阵发冷,怪不得宋暖总是害怕一个人待在漆黑的地方。一个14岁的少年,竟然做得出这么狠毒的事情,还是对自己的亲妹妹,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呐?
“后来呢?”周辉愣愣问道。
老太太深呼了几口气,顺了顺胸口:“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情形。我们所有人从睡梦中醒来,小暖的房间被烧的一点东西都不剩。当时我们都以为小暖在房间里没出来,把火扑灭后才发现里面没有她的踪迹。于是追问了小寒,起初他一个字都不肯说,一直到天亮了他母亲威胁要将他那几本书烧掉,他才松口。我们从车库里找到小暖时,她已经吓得晕过去了。”
“呵——”
一直在一旁默不做声的高远夏突然轻笑了一声。
周辉扭头白了他一眼,才回头说道:“老人常说三岁看到老,一个人的本性从小就定下了。在此之前,他的父母难道一直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
老人摇摇头:“没有,他们甚至没见过他有负面的情绪。小寒的行为让我妹妹和妹夫始料未及,在他们眼里,他有着超越同龄人的克制和自律,有时候甚至理智得让人不敢相信他只是个孩子。这件事发生后,他们意识到了他性格里的缺陷,狠狠罚了他一顿。往后对他管教得更严苛了。”
“什么惩罚?”周辉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宋姨母唉了一声:“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他既然这么爱护那些书,为了几本书烧了妹妹房间,他母亲就想将他的那些书全烧了,可他死活不肯。最后一家人闹得不可开交,他母亲放了狠话,不把书烧了,就打死他。”
周辉想到他在宋寒房间里看到的那几本完好的书,幸灾乐祸道:“所以最后是挨了一顿打?”
老人叹了叹气,面露心疼:“那次他伤的不轻,在床上躺了好一段时间。”
“后来呢,他们两兄妹的关系有重修于好吗?”周辉怀疑那次的事情,也许让宋寒产生了报复的念头。
老太太低着头,轻轻道:“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小暖从那以后就非常惧怕她的哥哥,甚至害怕到对这个哥哥很服从。凡是他不喜欢的事,她一律不敢做,凡是让她做的,她一定去做。”
周辉终于弄清楚为什么自己无辜的女友没有能活下来,原来他们之间的嫌隙早就存在,对这个妹妹,宋寒根本没有一点感情。
让一个老人陷入不愉快的回忆,周辉有些愧疚,探过身轻抚她的手背道:“对不起。不该让您想起这些不愉快的往事。”
高远夏自进来打了个招呼后,就一直坐在周辉身旁,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周辉给他使了个眼色后,他才站起身对宋姨母笑笑:“阿姨,我第一次来,您介意我到处看看吗?”
老太太舒了口气,站起身说:“我带你去吧,这里很多房间和过道都是相通的,你第一次来小心找不到路。”
等宋姨母跟着高远夏离开后,周辉上了楼,想到宋暖的房间找找线索。
他来到门口,踟蹰了一会儿,才慢慢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很多东西还在,宋姨母年老体迈,估计也不常上来打扫,有些东西都落了灰。上次周辉拿的是些两人的小东西,宋暖的大部分东西还在这里。他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放了些衣服和杂物。衣服的尺寸都很小,还有几双小皮鞋,一些小女孩家的布偶娃娃、八音盒等等。看来这个柜子是用来存放宋暖小时候的一些小东西。
“真是可爱。”周辉随手拿起几样东西在手里把玩了下。
最底下有几本画册,他轻轻抽了出来。宋暖从小就喜欢画画,经常喜欢画些图画让周辉去找里面的风景,一个人画,一个人找,乐此不疲。
柜子里的画看得出来是小孩子画的,线条粗糙,轮廓歪歪扭扭。第一张画上是个面容狰狞,头上顶着两个犄角的人。页脚写了小小的字:哥哥。
看来宋暖对这个哥哥确实很害怕,甚至把哥哥比喻成了魔鬼。
画册中间似乎夹了什么东西,画脊处硬邦邦的,周辉将东西抽了出来,发现竟是把塑料的尺子。尺子的边缘部分黑乎乎的,沾满了一些黑色的铅笔粉墨,看来之前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估计是用来画画的。
他刚想将尺子插回画册,余光瞥到塑料尺的末端似乎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看是有人在塑料尺的背面涂了一小片白色的涂改液,又在涂改液上面写了字。年代久远,字迹已经很模糊了,但还能隐约看见两个字:周辉。
“哎?我的?”
他将尺子拿近辨认了一会儿,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似乎真是他自己写的。
看这把塑料尺的图案,有点像小学五六年级时候买的,可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扔了,他从小便丢三落四。那时候他确实已经认识了宋暖,她拿到了自己的东西,似乎也不稀奇。他轻轻摩擦着上面的字迹,想到自己丢弃的小东西,被幼时的宋暖如此小心翼翼地收藏,周辉鼻子一阵酸涩。
他将塑料尺收进自己的口袋,又抽出另一本画册翻看。
那本画册明显是宋暖更大一点时候所画,有两人坐在一起的,有周辉吃东西的,两人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那时他们已经走得很近,只是还不懂男女之情。周辉一页页翻着,脸上不自觉露出淡淡的笑意,这些画面他不但见过,还是他看着宋暖画的。
翻到最后一张画,是一个人。
但辨不出是谁,因为这个人脸部的位置被用铅笔划花了,划的人似乎带着怒气,划痕很重,有几笔甚至穿透了厚厚的画纸,但周辉辨认出了这个人的发型和衣服,似乎是他自己……
“啪——哗——”
画册从手里掉落,散落的画纸发出稀里哗啦的脆响。
他赶紧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拾捡洒了一地的画纸,却故意忽略刚才那张面目模糊的自己。
那画上的自己看样子不过十三四岁,他不记得他们那时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许还和前面所画时的关系一样,羞涩又隐秘的相处着。可是看那画痕,还有白纸部分用箭头指向他的字:“讨厌的人”“土包子”“弱智”,由不得他不多想。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这想法,像脱缰的马儿,一旦从脑子里窜出就再赶不回去了——也许那时的宋暖其实是讨厌自己的,对他的好感全是假的。
全是假的!
周辉半蹲在地上,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那张画。那些划痕,那些字,像是要催眠他,不断从他眼前飘过。他仿佛看到了少女时的宋暖,拿着笔用力在“他”脸上狠狠地胡乱划着,写下一句句恶毒的话语。
门口似乎窜过什么东西,白色的,飘忽的,轻盈的影子。他站起身,跑到门口,却什么也没看见。此时他多希望宋暖像前几次一样,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哪怕是要他的命也好,只要能出现解释这一切。
☆、第 18 章
周辉一点点翻着宋暖童年的回忆,她的小舞裙、小木偶,几本薄薄的卡通日记本,越看越难受。柜子的最里面有一只玩偶,正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安了张小丑的脸,红红的大嘴夸张地向上翘起,诡异的是让人感受不到它的一点笑意,还偷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他拿起那只布偶,翻看了一下,发现缝合布偶后背的线是黑色的,和它其他地方用的线颜色不一样,而且针脚歪歪扭扭的,明显是后来重新缝上的。他用手捏了捏布偶的后背,发现有一条硬邦邦的东西正好竖放在布偶身体里。
周辉用牙齿将线头咬开,将黑色的针线拉了出来,布偶的后背没有线缝着,一下向两边敞开,露出白白的棉花和一条白色的东西。
周辉将手伸进去,刚碰到它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猛地缩回手,将扎破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才又将手伸进去小心将东西取了出来。
是个很小的人偶,通体白色,巴掌大,用笔马虎地画了张人脸在脑袋的位置。周辉将布偶翻过身,发现它后背竟密密麻麻插了许多小针,像是用来缝衣服用的那种。
这好像是小女孩家爱玩的诅咒玩偶,小时候听一个女孩子说讨厌谁就做一个纸人或者布偶,写上那人的名字,再用针扎它,那个人就被诅咒了。周辉脑海里浮现女友总是挂着甜甜笑意的脸,有些不敢置信。
这实在不像是她的作风。
他将人偶上下翻转,欲找出宋暖要诅咒的人。
果然在布偶的连接处,找到两个黑黑的小字,他将布偶拿近,隐约看见两个自己最熟悉的字——周辉。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一再将人偶凑到眼睛下方,死盯着那两个字。可是不管看几次,那上面的名字都没有发生变化,那就是他的名字!
他喘着气,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阵风刮开了地上的卡通日记本,内页一页页在翻着。然后周围的一切突然安静了下来,日记也停在了某页。
周辉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蹲下将日记捡起来,上面的字迹潦草而稚嫩。他一点点翻着日记——
“好难受哦,还要去找一个人玩。”
“我不想再接近那个傻子了,快让他死吧,死了我就解脱了。”
“他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死?!我快疯了!”
周辉心跳得很快,他心里告诉自己,日记的“傻子”“那个人”应该是宋暖的哥哥,她本来就讨厌这个哥哥。可他又隐约猜到了真相,在看到自己最害怕的人名后他彻底怔住了。那上面有他的名字。
拿着日记的手垂了下去。他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下脱力了。
被划花的画,恶毒的日记,诅咒的人偶,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暖从小温柔善良,连他一个穷孩子都不嫌弃,总是找他玩,给他带吃的。从小到大,她从没有对他甩过一次脸色。周辉刚成年就失去了父母,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是真心爱他的,这个人一定是宋暖。可是现在……
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对他好?
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想他死,为什么还要答应和他结婚?
周辉脱力地坐在地上,用手臂圈着膝盖,将脸埋下去。过了很久以后,才发出闷闷的、呜咽的声音。
膝盖和裤腿内侧变成了深色,漆黑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他沉闷的哭声。
他哭着哭着躺到了地上,眼泪把鬓角的头发沾湿了,黏成一缕一缕,乱糟糟地。
掉落在地的日记,正好朝他打开着,纸上的字正对着他,一页的内容写着主人所有的不甘和愤怒。
似乎过去了很久,一直没见高远夏和宋老太回来。
天快黑了,周围的一切寂静地让人害怕,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周辉拿上其余的东西,有些魂不守舍地往门外走。
没想到天黑得这么快,周围已经快要看不清了。
周辉喊了几声高远夏和宋老太,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猜想他们应该是到外面去了。他下了楼,在楼梯处打开灯,发现原先空荡荡的客厅摆上了好些崭新而且贵重的家具,房子里突然有了几分人气。
这房子死的人太多了,明明阴气很重,不该是现在的这副景象。
周辉有种隐隐的不安,他站在楼梯底下,不敢乱动。
从下楼梯开始,似乎就有道视线牢牢地锁在他身上。直到开了灯,他才看向视线的来源。一个人坐在客厅,正淡淡地看着他。
周辉打了一个哆嗦。他就知道,这阴森鬼气的房子,准没好事。
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白色的衬衫,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周辉。
朦胧的月光从落地窗外洒下,落在白衣少年精致的侧脸,本就白皙的脸庞像蒙上一层薄纱,乌黑的发丝似乎刚洗过,随意散落在光洁的额头上。一切都那么美好,周辉觉得眼前的场景简直美得像一幅油画。可惜那人的眼神太过冰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那是少年的宋寒。
周辉知道自己又陷入了一个幻境中,他站在原处,静静地回望着那头的少年。
他站了许久,终于奇异地发现,两人的视线居然是对上的。对方好像也在看着他的眼睛,他们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对视着。
过了一会儿,坐在沙发上的人嘴唇动了动,发出冷冰冰的、没有起伏的声音:“你刚才喊什么?想把爸妈都吵醒吗?”
周辉觉得这应该是一个重现的情景,对面的人是在跟另一个当时在场的人说话。所以只是静静地站着。
对方的语气又冷了几度:“还不过来?”
对方的语气太过镇人,周辉不自觉地移动了一下脚步。那人视线下移,撇了一眼他的脚,冷冷命令道:“过来。”
这场景太真实了,他又扭头望了四周一圈,根本没看到还有另一个人。
周辉吞了几口口水,真实感受到了房子里的温度在降低,他瞟了一眼紧锁的大门,不知道现在跑还不来得及。但是他每动一寸,另一头的人视线就跟着他动一寸,他只好认命试着挪了几步,慢慢吞吞往那头走过去。
直到走到宋寒2米处,周辉实在不敢过去了。
宋寒盯着他颤抖的脚,和无处安放的手,冷笑了声:“你以为你能跑到哪儿?”
周辉拽紧手里宋暖的东西,不敢出声。
对方突然向他伸出手,淡淡说了一句:“给我。”
周辉呆呆盯着宋寒白皙修长的手指,反应不过来。对方见他没反应,直接伸过手拉过他的手臂,将他手里东西一把夺过,翻看了一下后,稀里哗啦砸到了地上。
“我的东西呢?!”
少年宋寒瞪着周辉,狰狞的眼神吓得他直哆嗦。
周辉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害怕的,却明显感觉现在的自己却做出了害怕的反应。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人。
对面的人在一步步靠近,他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客厅里一人高的花瓶。退无可退之下,他感到自己开了口,喊了句:“哥哥!”
哥哥?自己没理由喊对方哥哥的?
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它瑟瑟发抖着,嘴唇不停地打颤,哆哆嗦嗦地说:“在,在,在我房间,窗底下的书盒。”
他刚说完,宋寒就跑到了宋暖的卧室,翻出了几本书。周辉站在门口,看见对方轻轻抚平翘起的书角,反复确认书籍后,似乎重重呼了一口气。
随后,对方直直瞪向他,那眼神太可怕,周辉生出一种可怕的预感。他吓得坐倒在地,一个一个劲地往外爬。一道阴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带一点温度:“我说过,不准碰我的东西!”
说完就拉住周辉的手臂,一直往门外拖。
直到被拖到了地下车库的门口,周辉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是宋暖。
他听见锁门的声音,感受着宋暖的恐惧,过了一会儿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第 19 章
等再次睁开眼,周辉发现自己又站到了客厅,连刚才按灯的姿势都没变。
刚才发生的,是一场梦?
他摸摸自己的手腕,被人狠狠掐住的灼痛感,似乎还残留了一些。
和梦里不同,他按了几次灯,客厅都没亮起来,四周依然黑漆漆,隐约看见家具的轮廓,像一堆黑不溜秋的脑袋围在一起,对他虎视眈眈。
这真让人很难受。
他又喊了几次高远夏的名字,空旷的客厅里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周辉听着自己像被放大了几倍的声音,轻轻虚了口气:“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摸着身旁能够得着的东西,一点点往门外挪。
也许是因为客厅的窗户开了,外面凉风急急涌入,整个客厅异常寒冷,他触手摸到的东西质感坚硬,冷冰冰的。而且不管他怎么走,触手可及的东西都是这个坚硬冰冷的形状和触感。等走到门口,周辉明显感觉到脖颈后面像被人吹了一口气,紧接着是一种像蛇爬过的濡湿冰冷的黏腻感,激得他脖颈又痒又凉。
他习惯性迅速用手往后摸脖颈,就是这么一伸手,一摸,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刚才拍到了一个人的脸上。
没有错,他的指腹还划过了那张脸的腮帮的部位,以及一张冰凉的、翘起的……嘴角?
那触感虽然冰凉得不正常,但确确实实是人的皮肤。周辉在原地愣了几秒,接着大喊了一声,一转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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