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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傲娇攻的整治办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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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做的事也做了。徐百川的态度谈不上冷淡,只是不再顺着他了。
唐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转身到餐厅,把桌上所有的菜全都倒进垃圾桶。
一连几天,徐百川如法炮制,早上很早出门,一直在外面逗留到晚上,既不让唐近跟着,也不接唐近的电话,微信上的好友申请一直没有通过,每天餐桌上的菜都是一口未动地进了垃圾袋……
出乎他的预料,唐近竟然毫无怨言。
有一天,徐百川经过卫生间时,听到唐近好像在里面和谁讲电话,语气坚定地说绝对不会回去,反应过来可能会被外面的人听到,便压低了声音。
这几天唐近住在H市,一直靠视频会议处理公司的事,还要兼顾他,工作量翻倍,最近疲惫得很。
徐百川一直刻意冷待忽略唐近,每每看到唐近失落的样子、黯淡的眼神就忍不住想抱抱他。
但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唐近住进这间公寓里快半个月,终于接到了徐百川的电话。
晚上八点,他当时正在开着电话会议,有号码打进来,第一次他忽略了,没想到对方又打了一次,他不得已返回看了一眼来电人,瞳孔一缩,立刻对着手机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里。”然后匆匆挂了当前的通话,接起另一通。
“唐近,你在哪儿?”徐百川的声音从听筒里流泻出来,与平时不同,说话声音稍大一些,还带着些沉醉一样的散漫。
唐近紧张问道:“我在家,你喝酒了?”
那边停了一会儿,唐近等得心急如焚,豁然站起来找外套,沉声问:“徐百川?”
“……嗯?”
唐近确定徐百川一定是喝醉了无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他只等了没有几秒,又急声问:“你在哪里!”
他一时没控制住音量,说出口后开始后悔,忙压低声音又问了一句:“你在哪里?”
徐百川这才慢吞吞地回答:“在……米粒,卫生间。”
唐近立刻道:“等着,待在原地别动,我去找你。”
第39章 默认分章'39'
米粒是一家酒吧,全名叫米粒milion。
唐近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穿过拥挤的人群,挤进了通往卫生间的走廊。
每走四五步,就有一对抱着亲在一起的人,还有浓妆艳抹的女人试探着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唐近皱着眉头往边上撤了一步,进了卫生间。
洗手台和便池旁都没有人。
唐近叫了一声:“徐百川?”
没人回应,他只好从第一间隔间开始敲门,敲到第二间时,忽然听到一声短促的呻吟。他立刻收住手,侧耳细听,发现声音是从最后的隔间传来,他本能地排斥,但还是喊了一句:“徐百川?”
依旧没人回应,他担心徐百川是报错了地方或者是在等自己回来的时间里自己出去了,于是拨通了徐百川的电话往外走,刚迈出去几步,一串熟悉的铃声从洗手间里响起。
唐近愣住,他立刻挂了电话,卫生间里的铃声戛然而止,在拨通,铃声很快再次响起。他顺着声音快步往回走,停在了最后一间隔间外面。
里面有声音,除了铃声,还有粗重的喘息,不止一个人。
“别碰那里……”徐百川有些醉态的声音从隔间的缝隙里传出,唐近的脸色霎时间阴沉,脑子里一根弦崩断,他抬脚猛地踹向隔间的门。
“砰”地一声巨响!卫生间的门被踹开,门板砸在里面的人身上,发出一声痛叫。
酒店里的温度足够高,或许两个人已经因为其他的事情足够热,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将徐百川压坐在马桶盖上,双手按在徐百川的肩膀。
徐百川的头歪在一侧,脖子上的红痕说明了两人之前在做什么。他见到唐近之后,将手搭在身前的男人身上,借力站起来,笑道:“你来的太慢,我就先找别人玩了。”
他说的理所应当,唐近已然怒不可遏,握紧了拳头又在门板上猛地锤了一下,他极力压抑着怒气,以致声音有些抖:“之前……你喝酒的每一天,都这样找人玩吗?”
被徐百川靠着的男人被门板拍了一下,还被坏了好事,立时火大起来,回身用力一推唐近的肩膀:“你是不是——”
徐百川一见唐近神色就知道不对,他正要阻止男人继续说下去,为时已晚,唐近一手拎过衬衫男的衣领,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逼仄的空间里衬衫男向后倒在徐百川身上,唐近眼神立时一黯,还要再上,衬衫男根本不是唐近的对手,一直在单方面挨打,徐百川喊道:“住手!”
不喊这一声还好,喊了之后唐近火冒三丈更要拼命,徐百川连忙抱住唐近的腰将他推出去。
出了酒吧,唐近沉默着跟在徐百川身后,忽然笃定地说道:“你没醉。”
徐百川已经烦透了,他本想着唐近心高气傲,见他这样乱搞一怒之下就回自己的B市。没想到唐近居然疯狗似的和人打架,要不是他拦着,说不定要打出什么事来。
他不回答,唐近继续说:“你让他亲你……是不是我不来你就要和他走了。”
徐百川心说:走你大爷。
唐近不肯罢休:“你之前是不是每天都这样玩了?”
徐百川道:“是。”
唐近一直和着徐百川的脚步走,忽然一声不吭,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徐百川才一回头,忽然被人捧住脸,冰凉的唇贴了上来。他下意识地挣脱,唐近的双臂却像铁箍一样将他牢牢锁住,黔驴技穷地用力咬了唐近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被绞缠的唇舌渡进了自己嘴里。
寒月吊在空中,拥在一起的两人变得渺小,微冷的身体因为两人的摩擦逐渐热起来,徐百川停止了挣扎,甚至自暴自弃地环上了唐近的背,于是吻来得更加汹涌。
五分钟后,两人分开,呼出的白气缠在一起,唐近搂着徐百川,复又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道:“我重新盖戳了。”
徐百川道:“你能盖别人也能盖。我不拒绝你,只是因为是谁都无所谓。”而且也推不开。
唐近有些委屈:“你答应要和我重新开始了。”
徐百川有些无力,冷声提醒道:“只是给你一个机会,我是单身,我爱怎么玩怎么玩,你管不着。”
唐近忽然加力,又把他按向自己,在他唇上重重蹭了一下,强忍着不满,道:“那我就跟着你,我看谁不怕死过来动你。”
“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好,你才找别人,但是……”唐近紧盯着徐百川的眼睛,道:“从今以后,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好,他们都不如我。”
徐百川僵住,掩饰地别过头,哼道:“不可理喻。”然后用力一推,唐近没有防备,向后倒退了几步,他连忙趁势快走出几步,很快被唐近追上。
两个大男人竟然你追我赶地跑起来,最后徐百川被唐近抓住时,有些挂不住火,抬头一看招牌,僵硬着转移话题道:“我饿了。”
招牌上一个红红的火锅标识,正适合现在的天气。
两人坐进包厢,重辣火锅里火辣辣的味道随着沸腾的热气腾起来。
徐百川面无表情地夹起看不出原色的菜叶送进嘴里,一口接着一口,唐近咬了咬牙,也夹起一片,壮士断腕一样送进嘴里,嚼也不嚼咽了下去。饶是如此,这样的程度对于一个白豆腐来说太过火,唐近很快吃得汗流浃背,嘴唇不知是烫得还是辣的,又红又肿。等徐百川终于放下筷子表示吃饱了时,他如蒙大赦,猛灌了一口水,拎起外套逃命似的出了包厢。
然后唐近当天晚上又进了医院。
第40章 默认分章'40'
唐近回家时就悄悄捂着胃,徐百川没注意,回去之后安安稳稳地睡觉,起夜时发现唐近正弯着腰小臂压在流理台上,电水壶正发出哗哗的响声,他看到徐百川出来,可怜巴巴地问:“有胃药吗?胃有点疼。”
他疼得额头鼻尖冒出细汗,就这还叫有点?
徐百川不由分说带着唐近去医院,检查结果一出,急性胃炎,挂水住院。
不到一星期二进宫,医生听说他前不久才因为胃出血住院,一堆阴阳怪气地数落全落在了徐百川头上。
这次唐近一手捂在胃上,老老实实看着针头扎进手背上的血管里,疼得额头青筋直跳,虚伪地劝徐百川回去休息。
唐近脸上写着“不要走”三个字,对徐百川说回去的时候手还抓着徐百川的衣袖,做作至极。
徐百川今天是故意点了重辣锅为难唐近,唐近住院和他脱不了干系,怎么好说走就走?他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唐近还故作懂事道:“都说了不用你留在这儿……”
医生嘱咐要喝点温水,徐百川懒得看他表里不一,起身要去打水,唐近以为他要走,忙撑着身体起来伸手去抓。徐百川听到声音,一回头,吓了一跳,赶忙把他扶回去。
唐近:“你真要走!?”
徐百川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打水。”
唐近窘迫地“唔”了一声,倒回床上,他憋了一会儿,只憋出一句:“那你快点回来。”
徐百川:“……”
吊瓶一直打到凌晨两点,疼痛缓和,唐近稍稍放松,很快睡了过去。临睡前还不忘心机地扣着徐百川的衣袖,那点小伎俩明明稍稍用力就能挣开,但看着唐近略有一些憔悴的睡颜,他强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这是怂恿唐近吃特辣火锅的补偿。
徐百川把手机关机,趴在床沿,稍稍打了个盹,朦胧间有人搬动自己,他睁开眼,发现是唐近正要把他抱到床上。
这是他在自己曾经虚构的甜蜜生活中出现过的一幕,他写道:【唐先生弯下腰,一手覆在徐先生的背上,另一手穿过徐先生的膝弯,先将对方的重量摊到自己身上,然后轻缓地用力。他把徐先生抱起来,放在病床上,自己绕到另一侧上床,动作轻柔地把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最后心满意足地揽着徐先生睡去。唐先生肯定不会知道,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徐先生睁开了眼睛。】
事实上唐先生根本不懂什么叫做“轻柔”、“轻缓”为何物,徐百川的腿被用力勾了一下,他想不醒都难。
黑暗中,唐近正要试图“把对方的重量摊到自己身上”,对上了一双眸子,窗帘只拉了一半,因此徐百川的双眼里盛了些月光,看不清楚表情,却给人一种冷淡漠然之感,唐近僵在原地,与他尴尬对望。
徐百川看出了唐近此时的羞愤,转过头当做没看到,动了动腿,挣开拦在腿弯处的手臂,复又趴下,嘟囔了一句:“老实睡觉。”
唐近暗自懊恼自己错失良机,乖乖地爬回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
程旭推了一次相亲,乘早班飞机到H市,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唐近侧躺在床上,徐百川趴在床边,身上罩着一件外套,外套的领子遮到下巴,随着他的呼吸轻微地起伏,眉眼又被柔软的黑发挡住了一半,只有一小截白皙的脸颊露在外面……
时间往回倒退七年,回到最初他们最初开始熟悉的地方,有很多次,他们在唐近家里打游戏打到很晚,一起挤在一张大床上互相推搡拥挤着睡到第二天早上。程旭看过很多徐百川高中时代的睡颜,他自以为这是三个人主演的青春岁月,往后还有无数的机会,始终没想到这竟然是一部爱情电影,他只是个配角。
唐近还在睡,床边的金属架上挂着三只空掉的吊瓶,有几滴残余的药液停在管子中间,欲滑不滑。那一刻程旭的心都提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理智寄于区区药液之上,也许是看中了它的脆弱与不堪一击。
当药液终于坠下管道,他似是终于有了借口,缓步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将徐百川遮住眉眼的额发撩到一边。
徐百川在睡梦中若有所觉,睫毛轻颤了一下。
程旭的手在徐百川的头发上停了一瞬,转而弯起食指,用指背轻轻刮过颤动的睫毛,正要再进一步,一只手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心神巨震,连肩膀都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抬头,对上了唐近黑沉的视线。
“你,在,干,什,么?”唐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
第41章 默认分章'41'
程旭的手骤然缩成拳头,悬在头顶的那把剑终于斩了下来。
这时趴着的人忽然动了一下,他身上的外套滑落,两人倏然松开手,各自向后撤了一些。
徐百川很快醒了,他第一时间望向床上,发现唐近神情冷肃地看着自己身后,于是狐疑地回头一看,与程旭的视线碰到了一起。
他们上次算是不欢而散,又有一阵子没见,但程旭的爹妈比较有名,只要关注商圈,或多或少知道他们家的动向。之前三个月不见,其实是程旭哥哥的身体最近出现了一些问题,他做不成风流浪荡的阔少,开始逐步接手家里的事情,家里人对他成家的事情也忽然上心。
这样紧绷的时候还能抽空来看唐近,忽略最近才露端倪的糟心事儿,很多事情与七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程旭没有言语,矮身捡起地上的外套重新给徐百川披上,那一刻,徐百川敏锐地发现气氛冷凝住了。
唐近忽然靠近,把徐百川身上的外套拉下来,将自己的外套拎起来抖了抖,道:“那个脏了,穿这个吧。”
徐百川倒没觉得衣服掉地上一下就不能穿,但唐近一副固执、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已经摆了出来,只好顺了他的意思,背过身将手伸进衣袖,最后唐近故意从背后抱住他,拉上拉链。
程旭始终一言不发,默默看着这场从很久以前就开场的电影,淡淡地笑了一下。
徐百川最是有眼力见儿,很快从唐近的束缚中挣脱,留了句:“我去买饭。”径直出了病房。
单人病房只剩下两个人,唐近把剩下的外套穿上,下床,走到病床前关门,一气呵成。他转过身,问:“你聋了?我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事到临头,程旭反而觉得轻松,他偷偷摸摸了不知几年,终于有机会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的心意:“如你所见,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
徐百川带着三份南瓜粥从长廊尽头走来,老远看到两个护士推着一辆装满吊瓶的滑轮车停在唐近的病房门口。他加快脚步过去,听见那两个护士的窃窃私语——
“是不是打起来了?”
“去找田医生?”
徐百川一听这还了得,忙把门推开,目光一凝——唐近站在窗边,程旭坐在床上,病床明显歪了一些,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撞过。
听见开门声,两人同时看过来,徐百川这才发现程旭的嘴边有些血迹,他心里一惊:真打起来了?
“你们……”徐百川快不进来把门关上,才开了个头就被程旭打断——
“徐百川,我可能要订婚了。”
徐百川的视线在唐近和程旭之间来回扫了几遍,唐近绷着身子,莫名有些紧张,除此之外,他没看出所以然来,便选择了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回答:“恭喜。”
程旭滞了一下,胸口有些发闷透不过气,慢慢抬手捂住眼睛笑了一声,然后重新抬头。嘴角还带着伤,却不影响他露出平时那样笑嘻嘻的表情,他道:“我说错了,不是‘可能’。”顿了顿,重新道:“我要订婚了。”
徐百川隐隐感觉到前后两次转变之间的含义,但他无能为力。他的喜欢留给了别人,一丝一毫也抽不出注在另一个人身上。他所得到的特权是喜欢他的人赋予的,自然没有什么好恃宠而骄,洋洋得意的。如果程旭想要郑重告别,他能做的,唯有抛开自以为是的抱歉、居高临下的怜悯,不掺杂任何惋惜与追怀的再见。
他也重新道:“恭喜。”
唐近看似轻松地站在窗边,实则拳头已经握得发麻,直到听到徐百川的话,绷紧的弓弦慢慢放松下来,心不可言说地悸动,有股暖流从胃里逆流到胸口,好像胸口里揣了个果冻,颤颤悠悠呼之欲出。
程旭听到这句恭喜,不同寻常地沉默下来,枯坐了一会儿,插兜站起来时已经与往日没有什么差别,他走过徐百川时,忽然停下,道:“恭喜我收到了,结婚那天,你别来。”说完,抬手扬了扬,与唐近作别,没有回头,走出了病房。
唐近再也忍不住那些快要噎到嗓子眼的悸动,几步跨过来,眼神炙热像是看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物,难以抑制张臂一抱,低声喃喃道:“徐百川。”他将头埋在徐百川的肩膀上:“谢谢你。”
这句“谢谢”谢的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徐百川的手不自觉地蜷起,心说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与程旭真是天涯沦落人,他用一句恭喜回绝了暗涌的情愫,唐近用的是谢谢,别说,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徐百川客观道:“是我该谢谢你。”
“谢谢”这个字眼,唐近某天晚上看到了无数次,一句“谢谢”将无数自我厌恶、不甘于消极掩盖,这些情绪翻涌挣扎,却被徐百川强势压下。
唐近一阵心疼,他不满地又用力搂了一下徐百川,道:“你不该谢谢我,应该骂我,或者打我,这些才是我该得的。”
徐百川皱眉反驳:“我没有资格——”
“你有!”
“我……”
徐百川觉得这样的对话没意思极了,就像昨天他们在马路上的你追我赶,瞬间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心思,皱起眉头转移话题道:“粥要凉了。”
背上的手忽然收紧,他止住了声音。这还不够,唐近伸手抢过他手里的袋子,接着一抛,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徐百川先是愣住,登时炸毛,刚要发作:说事就说事,关粥什么事儿?
然而唐近没有就此作出解释的意思,忽然把他推开按住他的肩膀,灼灼目光锁住他,道:“徐百川,我确实不喜欢你,而是爱你。”
徐百川眼睛瞬间瞪大,懵住。
第42章 默认分章'42'
“徐百川,我确实不喜欢你,而是爱你。”
徐百川眼睛瞬间瞪大,懵住。
这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唐近没有给他更多的反应时间,接道:“上次的话没有说完——我确实喜欢过宋翊羽,也为了他出柜,但他在那时选择了离开,后来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不好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徐百川从短暂的怔愣之中恢复,白皙的脸上染上些微红。不是害羞,而是愤怒。他道:“唐近,如果你只为回到原状,我可以配合你,不需要劳驾你编造这些谎话,我也不会被骗!”
唐近没有料到徐百川反弹的情绪如此强烈,好不容易从一团乱麻之中揪出的话头又缠了进去,不知所以然地问:“我什么时候编造谎话了?”
若是平时,徐百川大概不想多事,唐近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少些争辩就好。但这次却难以忍下去——他要的是唐近真正的爱,而不是为了留下他随口说出的一个字。如果唐近为了增加筹码,就将他心心念念的事轻易抛出做饵,未免太侮辱人了。
“三个月前,你亲口说过喜欢宋翊羽,我不知道你是这样善变的人。”
唐近称得上是惊悚了,他愕然道:“三个月前?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
徐百川没想到说到这个地步,唐近还要装傻,索性揭开自己的伤疤摊开了说:“你为宋翊羽过生日那一天,你说你最讨厌我的一点是死缠烂打。”
唐近终于回忆起那一天:
——我和你那个朋友,宋翊羽,你比较喜欢谁?
——你想问的就是这个?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死缠烂打?
——对。
唐近的脸色短短一瞬间变了几遭,终于抓到了头绪,他欲言又止道:“我当时想说的……其实是明知故问。”
“什么?”
“我以为……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故意这样问……”
徐百川皱眉,探究唐近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这个问题问倒了唐近,他也想知道,曾经的自己为什么感笃定徐百川知道自己的感情,或者说……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他是否会一直这样腾下去。
唐近硬着头皮道:“是我得意忘形,你对我太好,好到对我所有的习惯和爱好一清二楚。我们很有默契,有时我不用开口你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我想当然地以为你都知道。”
“是我太蠢,从来不知道你要什么。”
……
徐百川安静地听过这些话,看着唐近艰难却努力想让他相信的样子,万万没想到他们七年下来就是这样路唇不对马嘴地过下来的。
就是他再了解唐近,也不敢有唐近喜欢自己的心思。为了不让自己的希望一点点落空,不如一开始就预设唐近不会喜欢他。
唐近从未说过对他的喜欢,他也从未说过自己的诉求。究竟是唐近藏得太深,还是他可以忽略得太过,真是很难说清。
简直像个笑话。
徐百川真的觉得可笑,哦,原来他们一直是相爱的。
那些如有实质的痛苦与折磨,居然是因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自傲不说,另一个自卑不问。
这七年他不停地提醒自己:你是个卑鄙小人,所以合该承受这一切,没有资格觉得难过、羞耻、痛苦……正是因唐近不爱而生的自我厌弃支撑着他,让他不至于崩溃,厚脸皮地面对各种趾高气昂的冷嘲热讽。
现在唐近却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他自找的。
他们竟然一直是相爱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只想问一问唐近:“我这七年,算什么?”
唐近哑口无言。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是不是我也可以有痛苦、伤心和问责的权利?”徐百川本想平稳地说,声音却开始颤抖。
“‘你以为’?你以为的真的太多了,是不是也以为只要你说出爱我,我就要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吗?”徐百川没有歇斯底里,然而眼泪却翻涌起来:“你单凭自己的臆想,认为我无坚不摧,无论你如何冷落冷待,我都甘之如饴?”
唐近如果不说喜欢,他还有个盼头,如果有一天唐近喜欢他,世界该有多么美好。然而兜兜转转一圈,他才得知这个快被自我厌恶、委曲求全、冷嘲热讽与各色奚落淹没的世界,就是唐近爱他的世界。
原来他追求的不过是耻辱。
真是荒唐。
唐近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眼泪,这时病房的门忽然响动,外面的护士正要推着车子进来,却被眼前的场景震得不知该进该退。
“徐百川,我错了,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唐近也哽咽起来。
门外的护士试探着敲了一下门,徐百川抬手在脸上擦了一下,道:“唐近,我们还是分开,各自好好想想吧。”
他转身开门,把护士放进来,正要出去,忽然被唐近从背后抱住,唐近已经顾不得有多少人在场,挽留道:“别走,我求你,我知道我错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
他说道一半,忽然梗住,还没完全恢复的胃因为紧张而抽痛起来,他难以控制地弯下腰,像是鞭子直接抽在胃上,疼痛一波跟着一波,冲刷着唐近的大脑,面前的人有些模糊,他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抓着徐百川的衣服,始终无法企及。
徐百川被突来的变故惊到,连忙帮着护士把唐近搀扶起来送到床上。
唐近慌张地抓住徐百川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别走。我求你,别走。”
面前的人再不复记忆中的模样,徐百川用力将手挣脱出来,向后退了一步,无声地说了一句:“再见。”然后再退一步,最后转身走出病房。
当天晚上,唐近的母亲从B市赶来H市,通知徐百川到医院见她,徐百川拒绝之后随便定了一张前往S市的机票,然后在沙发上枯坐到早上,期间手机无数次震动又无数次熄灭,他已经不想再看。
第二天早上,当他拎着一只行李箱从小区走出来时,一辆停在门口的商务车的门忽然拉开,一个端庄高雅的女人从车上下来,站在车前,她的下颌微抬,一副尔等皆是蝼蚁的样子,见了徐百川,纡尊降贵地先说了一句:“小徐。”
顶顶大名的尹素兰亲自登门拜访,这是徐百川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却不想再看她一眼,他拖着行李箱,向着尹素兰点了点头,打算绕过他们。
尹素兰明显为他如此冷淡的模样感到错愕,随着他的走向转身时高跟鞋在冬日的板油马路上踏出清脆的声音,她的声音已经有了微怒:“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
徐百川停下,抬起头,看着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不过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没有多出三头六臂来,怎么能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人一等呢?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反复斟酌措辞,生怕惹了她不开心,而是直接道:“那您知道我的答案了吧。”
尹素兰不相信这个无论如何都要赖在自己儿子身边的人肯放手,只当他在拿乔,为了唐近,警告道:“你知不知道唐近因为你加重了病情?如果你现在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又来了。稍稍不顺她的意,就将面对无尽的玩弄。
徐百川笑道:“是吗?那您还是别跟我客气了。您来得不巧,我正赶时间,就不陪您多聊了。”
唐近是成年人,总要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他不爱惜,身边也少不了一群哭着喊着求他爱惜的人,不缺他徐百川一个。
更何况,他真的是累了。
徐百川只是陈述事实,尹素兰已然觉得受到莫大的羞辱,触及了她的底线,伤及了她的颜面,她面色难看地站了一会儿,见徐百川没有惶恐道歉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她稍微一侧身,司机连忙将车门拉开。
尹素兰坐进车里,按下车窗,甚至没有看徐百川,冷冷道:“我们唐家的门,你出的了,就永远别想再进来。”
徐百川道:“那还真是……求之不得了。”
候机时,手机响了几次,徐百川始终没有接,接着几条短信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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