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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戏剧人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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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导原本还想在二三线的演员里找找，但陆馨听说了这事，就推掉了一部正在考虑的戏，接下了《问剑》。张齐一开始并不想用她，她在《雁归客》已经出演过女主角，在同一种类型的戏里出现太频繁，对陆馨并没有好处。但陆馨坚持，他也找不到更好的选择，只能同意。
张齐见三人沆瀣一气，也只好妥协了，“你们觉得好就好吧，反正现在看电影的也不是我们这些老头子咯。”
等张导去休息，江辰皓安排事情走掉之后，陆馨拉着谭晔走到休息区。“上部戏里我就见过你，当时还想着这么帅气的小哥，谁找来打杂竟不安排个角色，谁曾想你是张导的弟子，果然是张伯乐相中的，一看就是大红大紫的面相。”
“咳，这个……”谭晔摸了摸脖子低着头，笑得有些腼腆。其实他有些走神，并没怎么听明白陆馨的话。因为江辰皓临走时的眼神，似有深意的笑容，都让他的心里升起些许不安……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哎呀，你怎么这么害羞啊，江辰皓跟我说得可不是这样。”
“江辰皓！”这个名字让谭晔一惊，刷的一下抬起头，“他，他有提过我？”感觉自己表现得太突兀，他又急忙补救了一下，“我是说馨姐跟江辰皓很熟吗？”
“算熟吧。”陆馨点了点头，“他经常提起你，说你这人挺不错，很照顾他。”
“这……这样啊……”
见谭晔不知道在想什么，陆馨耸了耸肩走开了，“真是太奇怪了。”陆馨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她想到开机前跟江辰皓提起谭晔的样子，“两个人都古古怪怪的。”
☆、荒唐的爱
谭晔忙了一整天，下了工准备回酒店。“阿晔。”江辰皓突然喊住他，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搭在他肩头上，“等下一起去吃个晚饭。”
谭晔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害怕江辰皓发觉他的不自然，赶忙拍掉对方的手，“不用了。”他说道，“我有些累，我想回去休息。”
“那我给你带宵夜。”江辰皓并没有因为谭晔态度冷淡而放弃，“你想吃什么？”
谭晔不知道江辰皓想干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殷勤？谭晔暗骂自己，他本不应该为此欣喜，但他……他心里其实并不排斥对方的殷勤。可这是不行的！不应该的！他得振作起来，他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做个决断了吗？为何……为何他的心却不受管束？“……不用了，我太累不想吃东西。”
“不吃东西怎么行。”江辰皓不肯放弃地劝说道。他的嗓音太低沉了，潮湿的就像那个夏夜，交握的指尖，怦然的悸动，这一切都让谭晔难以自持。“明天你还有几场重要的打戏，没有体力可不行。”江辰皓说道，那手指又覆上谭晔的臂膀，不轻不重，黏腻着不肯离去。
“随便！”谭晔简直不敢确认自己现在的表情，他只想立刻逃离，逃得远远的。他是如此不堪地沉浸于这蜂蜜一般香甜的诱惑中，放任那丑陋的情感在心口蔓延生长。
他本应该坚定地拒绝，然而他只能僵硬当场无法动弹。他感到碰触他的手指就像火焰，一团熊熊燃烧的炭火，灼烧着他的臂膀，炙热的火舌舔舐着他的心。
他的坚持在动摇，他的世界在崩塌。“为什么？”谭晔心底一阵冷笑，为什么不在最初他还天真的什么都没有意识的时候接近他，哪怕只是一点点好感，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投入其中，哪怕未来身陷地狱被所有的人唾弃，他也不会有半分后悔。
来不及了，谭晔暗自叹息，他不可能为了这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家人。这是一道异常简单的选择题，而他只会写下正确的答案。“皓子。”谭晔转过身，一脸疲惫地直视江辰皓，“随便买一点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谭晔疲惫的面孔让江辰皓一阵揪心，而他失去神采的双眼更是让江辰皓不自觉地放开了手。江辰皓感到很难过，他并不想逼迫谭晔，他只是觉得谭晔对他也是有感觉的。为何现在会是这个样子！为何谭晔要拒绝他的靠近？然而他什么都不能问，只能任由谭晔转身离去。
是夜，江辰皓回到旅馆。谭晔半躺在床上看电视，“回来了。”他打了声招呼。江辰皓嗯了一声拎出一个塑料袋，“我带了些排骨汤和炒饭，你晚上没有吃东西吧？”
“好啊，刚才睡了一会才起来，本来想出去吃点小面的，不过你说要带宵夜回来，我也懒得跑着一趟了。”谭晔态度自然地跳下床，走到沙发边打开食盒，“汤有点冷了，不过还能吃。”
江辰皓站在一旁看着他吃吃喝喝，谭晔的态度太自然了，自然的怪异。仿佛之前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他就像是忘记了之前的一切，回到了友好的状态中。友好？是啊，就像一个普通朋友一样，没有任何暧昧萦绕其间。
“站着干嘛，坐啊。”谭晔拍了拍身边的空沙发。江辰皓依言坐了，目光无神的盯着电视上来来往往的人影。谭晔的态度，让他刚才在门外的忐忑和犹豫几乎成了一个笑话。其实他很早就回到了酒店，却因为不知如何面对谭晔，只敢在房间门外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要不是汤变凉了，他也许会就这么走上一整晚。
“好吃，这家外卖挺不错。”谭晔收拾好食盒拿去丢在了垃圾桶里，“你也累了吧，去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活要干。”他说道，顺手取了柜子里的浴袍递给江辰皓。
江辰皓却没有接，反而一把抓住谭晔的手腕。“你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已经不可能了，当我听到你说的那些话……”
“我说了什么！”谭晔打断他，“放手！”他愠怒地瞪着江辰皓，努力地挣脱对方的挟制，但江辰皓不肯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握住谭晔的手腕，甚至勒出了深红的痕迹。
“我听到你说的一切，你说你会为了你爱的人做饭，照顾他的起居，偶尔去喝点小酒，或者一整天什么也不做，只是窝家沙发上看电视聊天。”江辰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说了这一切，现在，你要我怎么想？”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以为我说的是你？”谭晔闭上了眼睛，心里的荆棘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带刺的藤蔓。
“是我们……阿晔，你也是爱我的，就像我也……”
“不！我不爱你！我亲口说过什么吗？我承诺过任何话吗？没有！不管你以为你听到了什么，那都是你自己的胡思乱想。”谭晔不愿意听到江辰皓的话，一旦听到那几个字，他心底那颗焦躁不安的荆棘将再也难以控制。
“是我胡思乱想？”江辰皓苦笑了一下，“我也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的胡思乱想，但谭晔，你的话和你的行动不一致，为什么你为我做了这一切之后，却还能说出你不爱我？”
“我只当你是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每天晚上为我准备宵夜，关心我吃没吃东西，亲手给我做饭，在意我的身体健不健康，还会因为我太累，给我准备洗澡水？阿晔，情人也不过如此！”江辰皓不明白谭晔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他明明是爱着他的。“即使你否认，但你的心不会欺骗我。”
“江辰皓！你他妈疯了吗！”谭晔猛地推开江辰皓，力气之大，连他自己也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就算我承认又能怎样！有意义吗？”他直视着江辰皓的眼睛，“你没有想到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相爱！”欣喜于谭晔终于肯直面他们之间的关系，江辰皓一步上前紧紧抓住谭晔的肩膀，他的目光描摹着谭晔坚毅的轮廓，没有人能像谭晔一样，让他的心不再属于自己。“阿晔……它意味着我们可以在一起。”
“所以我说你疯了，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也想得出来。”谭晔讥讽地笑了笑，“在一起？你和我？江辰皓你是脑子里只剩下豆渣吗？你觉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你的事业？我考虑过了，我们可以……暂时隐瞒这件事，以后我们可以去国外，去欧洲。”江辰皓也曾担心过他和谭晔之间的关系会对他们的事业造成影响，但未来和爱情，两样他都不想放弃。他们会找到办法，哪怕必须偷偷摸摸，小心翼翼，但这一切是值得的。
谭晔叹了口气，“原来你也有思考过，我还以为你已经只剩下满脑子的粉红色，但是……”谭晔摇了摇头，“事业只是一方面，至少它对于我来说不是不可以放弃的，只有我的家人，没有什么比我的家人更重要，无论因为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我都不可能放弃我的家人。”
“皓子，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会怎么看待我们？”谭晔挣脱开江辰皓的禁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想抽一根烟，但他清楚烟草帮不了他。
“如果你是女人，或者我是，事情就简单得多了，不管你的家人怎么看，至少我的母亲和姐姐一定会支持我们。”谭晔把脸深深滴埋进了手掌里，他从未想过爱一个人会带来如此多的痛苦，“你觉得很难接受，我也一样，皓子，我也很痛苦，可我别无选择。”
“你有一个大家族，富有高贵，来自真正的上流社会，也许亲情在你看来不是那么不可以割舍，但我不行。”谭晔抬起头，他明亮的眼眸中只剩下悲伤，“我的母亲和我的姐姐只有我了，我不可能为了你抛弃她们。”
“但是！”江辰皓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他知道谭晔说的是事实，可……他能控制自己的心吗？如果能，他绝不希望陷入这样窘困的境地。“也许阿姨她们……她们能够接受我们！”
江辰皓知道这句话有多么孱弱无力，对于这个社会而言，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在大多数人看来依旧惊世骇俗。娱乐圈里也许存在不少同志，但没人敢出柜，它至始至终都是种禁忌。即使开放如他的父母，也不一定能够坦然接受。
谭晔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江辰皓，你这话……你自己都无法相信吧。”他轻叹了一声，“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不是遇到张导进了这个圈子，也许我已经结婚了，甚至可能已经有了第一个孩子。”
“我的母亲一直都希望我能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温柔勤快的妻子，一个或者两个淘气可爱的孩子，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两个男人之间的荒唐事！”
“这并不荒唐！并不！”江辰皓痛苦地闭上眼睛，什么时候爱成了荒唐和不可接受的，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阿晔，你现在还能去组建一个男人和女人的家庭吗？当你的心里还有我的时候，你会爱你的妻子吗？”他走到谭晔身旁，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下的发茬，它们比最初那段时间长了不少。“你已经无法恢复到当初的生活了，我也一样。”
“我可以，你也可以。”谭晔抓住了江辰皓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有着异常柔软的皮肤，干燥的，令人眷恋的。“时间会消磨掉一切，即使是爱。”
“不，它只会让爱不断地发酵，更加醇厚，更加让人难以忘怀。”江辰皓转身推开门，落寞的身影深深地映在了谭晔的眼中。
☆、酒吧的骚乱
江辰皓和谭晔似乎恢复了过去的生活，他们依旧住在同一间客房里，在片场也照常工作，丝毫看不出那天晚上的事带来的影响。
可是他们已经不再交流，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本来是谭晔想要的生活，他不希望再跟江辰皓发生任何纠葛。可有时候……人的想法和真正渴望的东西并不一致。他觉得自己像条被丢弃在岸边的鱼，看着粼粼湖水，几近窒息。
而江辰皓，他总是在谭晔休息以后才会回到酒店，他越来越难以跟对方共处一室。装作一切都不曾发生，大家还是好朋友？太令人难堪了。
下了工又不想回酒店的时候，他就会随便找个酒吧喝一杯，吵闹的音乐，闪烁的灯光，群魔乱舞的肉/体，被酒精控制的大脑无人能发现他是谁，正适合用来独自舔舐伤口。
“阿晔，你这段时间怎么了？老是一收工就跑出来喝酒，整个人都憔悴了，到底出了什么事？”陆馨早在几天前就发现江辰皓的精神状态不对，虽然他伪装的很好，也没有影响工作。但陆馨是谁？她可是看着江辰皓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这小子哪一点难受了，她看他多眨一下眼睛都能瞧出端倪。
“没大事。”江辰皓摇了摇头，不想多谈，这点破事有什么好劳烦陆馨的。倒不是不能跟她说，他知道陆馨不会瞧不起自己，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但说了又有什么用？两个人之间的事，陆馨也帮不了他，只能让一向很照顾他的馨姐徒增烦恼。
陆馨看着杯中金黄的液体，她轻笑着晃了晃酒杯，“你小子别是失恋了吧。”
“你怎么……”江辰皓猛地侧过头，惊讶地看着陆馨，难道馨姐察觉到了他和谭晔的事？这怎么可能？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你还想瞒我？”陆馨白了他一眼，“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不，说你是我一手带大的都不夸张，你小子眉头动一动，我就知道你要犯什么毛病，说吧，让姐姐我开导开导你，谁曾想宁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也有吃瘪的时候，到底哪个小姑娘这么没眼光！”
“小姑娘？”江辰皓笑着摇了摇头，他实在没办法把谭晔跟小姑娘划上等号。“他不是她。”
陆馨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仅仅一瞬间她就听出了江辰皓的言外之意。“等等，你让我缓缓。”陆馨揉了揉鼻梁，她感到很不可思议。江辰皓虽然男生女相，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表现出对同性有什么性趣。
他从十三岁就有了第一个女朋友，多么多年来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不说三千佳丽吧，车载斗量那是一定的。江辰皓从来不是个在私生活上太规矩的人，如果他是个同性恋，或者至少是个双性恋……早有无数男人爬上他的床了。
“很难接受吗？你也觉得我很恶心吗？”江辰皓看着陆馨，他的眼神忧郁，神态落寞，陆馨还从来没有见他露出过这么脆弱的表情。“这小子这次是真的栽了。”陆馨暗想，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一个不会接受他的男人。
“我怎样觉得重要吗？你会在乎吗？哪怕你父母因为这个要赶你出家门，你都不会有半点动摇吧，因为你就是这么一个自私又偏执的家伙。”陆馨摇了摇头，“为什么不继续自私下去，居然在这件事上犯傻，我不相信有谁能真正拒绝你，就算是谭晔这种难得一见的帅小伙。”
江辰皓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杯中的液体轻轻摇晃，“你果然知道是他。”
“是你们的态度太奇怪，你曾经告诉我他是你的好朋友，很照顾你。之前也许是这样，可这几天你们的态度也太过公事公办，这说明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陆馨这样机敏又聪明的女性，只需要一个突破口，就能推测出整件事的大概。
“不过你放心，除了我不会有人察觉到，别的人就算发觉你们之间的气氛奇怪，也猜想不到原因所在。”
“其实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江辰皓近乎忧郁地看着杯子里的红棕色液体，它们缓慢地融化着冰块，谁也分不清楚哪一部分是水哪一部分是酒。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事业比他更重要，不想因为爱上他连累了自己的未来，但现在我不在乎了，我只想要他。”一口喝干剩下的朗姆酒，滚烫的烈酒灼烧着他的食道。如果是以前，谭晔肯定会骂他，那个人总是劝他要惜身少饮酒，而现在……他不会在乎他的死活了。
“那就去索要啊，就像你曾经做得那样，没人能够真正的拒绝你，你是特殊的。”陆馨这话并没有说错，江辰皓的外貌如果还没有足够的吸引力的话，他只要肯施展个人魅力，每一次的捕猎都无往不利，从无败绩。他是个可怕的猎手，一个让人甘心臣服的征服者。
“他没有拒绝我，这就是问题所在。”江辰皓轻轻低笑，如果谭晔不爱他，也许他会更容易放弃。“他爱我，但他并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因为我会让他的家人难过，在他心里，我是可以被舍弃的那一个。”
这一下陆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江辰皓遇到了那种最糟糕的对手，他抛出的球不是对方不想要，而是那人不肯伸手去接。对于她和江辰皓而言，有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放弃的，比如所占比重不轻的亲情，但对于另外一些人而言，那就是他们的一切。
“我是不是需要告诉你，你应该忘掉他，因为这是最糟糕的局面，再继续下去只会让你们彼此折磨。”
“难道我不清楚这一点？”江辰皓无奈地摇晃了一下空酒杯，杯子里只剩下冰块碰撞的声响。“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忘记一段感情这么难，也许是因为我们的距离太接近，让人难以忽视对方，这次的戏结束以后我可能会回家住一段时间，或者再去租一间房子，总之我需要搬离那间宿舍，它让我痛苦。”
“这么做能让你忘记他吗？”陆馨怀疑他的做法是否管用。
“不能，”江辰皓当然知道怎么做都无济于事，也许他只能如谭晔所想，让时间来干涸伤口。但……至少他努力过，这样谭晔就没有理由再责怪他了。
谭晔发现最近江辰皓时常流连酒吧，和酒吧的女人们消磨时光，每次他回到客房，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呛人的香粉味。
剧组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但那是江辰皓，这么一点小小的花边新闻还不足以影响他的形象。似乎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夜场的常客，曾经有过很多女朋友，很会玩，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这时谭晔才突然想起他根本就不了解江辰皓的私生活，至少是不了解他们相遇之前江辰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他听到那些传闻，关于江辰皓过去的情史，它们根本就不是秘密。他本来应该像其他人一样把这个当作饭后谈资，笑笑就算了。
但他做不到，他很在意这个，可他有什么资格介意？在他拒绝了对方以后，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立场……
这天的几场戏拍得还算顺利，江辰皓照常独自离开，这几乎已经是种常态。而谭晔本该跟着大部队回酒店休息，但他走到一半，突然就找了个借口自行离开。
他追上江辰皓，远远跟着他。谭晔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这样的行为太荒谬。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他明明告诉自己赶紧回去，但他的心却在喊叫——跟上那个人，他需要看到发生了什么。
谭晔看着江辰皓走进一条小巷子，选择了一家灯光昏暗的酒吧。谭晔知道这种酒吧多半不怎么规矩，迷幻/药和皮肉生意只是寻常。谭晔迟疑了片刻，还是跟了过去。他推开门，昏暗猩红的灯光让他有一瞬间看不清周围的事物，而嘈杂的音乐则让他的耳朵里嗡嗡直响。
当他适应了酒吧里的环境，才在吧台旁找到了江辰皓的身影，一个艳丽的女人正倚在他的身边，他们低低说着什么，态度很亲密，像是在调情。
谭晔怒火中烧，他想要冲过去质问江辰皓，明明说爱他，却又背着他在酒吧鬼混！然而他仅仅走了一步就再也无法移动双脚，他感到自己很可笑，就在他无情地拒绝了江辰皓的示爱之后，他有什么资格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江辰皓会怎么看他，他的行为是如此可鄙，别说去质问对方，仅仅是跟踪他到这里，已经不堪到令人厌恶。
谭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身影，即使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们的爱没有未来，必须被埋葬。但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的心，他感觉像是身在狂风中的小船上，随时都会被大海吞没。
谭晔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阵不属于音乐的吵闹声，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到江辰皓被几个小混混围了起来。
江辰皓走进这家酒吧的时候，只是想要喝一杯，就如同之前的几个晚上一样，在喧闹的音乐声中等待时间消亡。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靠了上来，“小哥，请我喝一杯怎样，今晚，让我陪着你……”
江辰皓懒得理会她，这种姿色的女人，即使在他私生活最混乱的那段时间也根本不会搭理，何况现在，他心里只想得到一个人，再也没有别人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但女人不肯放弃，拉了拉衣领，露出一部分劣质硅胶填充的假胸。“要不我请你喝一杯吧，今晚你陪我。”
江辰皓还没来得及吐出什么犀利的嘲讽，一个满脸麻子的混混就走了过来，“臭小子，你/他妈的敢动我的妞！”混混身后跟着几个小瘪三，见老大发话，立刻把江辰皓围在了人群中。
这一幕何其相似，江辰皓忍不住浅浅低笑。当初也是这一档子破事，没想到却让他遇上了谭晔。江辰皓揉了揉手指，这一段时间他心情一直不太舒坦，今天也不知道运气怎么这么好，正好有乐子送上来让他出气。上一次他遇到了谭晔，这一次……他还能遇上他吗？
☆、如梦幻泡影
江辰皓提起一脚踹翻了领头的麻子脸，刚才还靠着他的女人惊叫着跑开了。麻子脸被人踹翻在地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一堆小瘪三操起酒瓶按了上来，碎裂的瓶渣四散飞溅，砸中了几个醉醺醺的酒鬼。
酒鬼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一个个操起家伙什，也不管对手是谁，瞅着最近的下手。一时间混战四起，板凳与酒瓶子满天飞。
酒吧打手眼见着不好，立刻叫来其他保安。比起手无寸铁的酒客们，这些人拿着的可是实心的铁棍，一不留神就能敲断一根骨头。谭晔一开始还想上去帮江辰皓，后来酒吧陷入混战，他只得躲到一旁。
江辰皓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倘若是被几个人围攻，他兴许就上去帮忙了，但既然已经打做了一团，反而不需要援手这家伙就能轻易脱身。
谭晔正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却见酒吧门口挤进来一大堆拿着铁棍的大汉，一进酒吧见人就打。谭晔心知不妙，弄不好江辰皓要吃亏，等会要是引来警察就更糟糕了。江辰皓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文不名的小武行，要是进了局子，那可是个□□烦。
谭晔瞅着酒吧打手还在清理混战外围的空档，一个闪身溜进了人群里。他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在一大堆闹哄哄的酒醉鬼里找到了江辰皓，对方正揪着小麻子一顿老拳，揍得那小子蜷成了个虾球。
谭晔操起一个碎玻璃瓶，一下子就敲中了偷袭江辰皓的小混混，扯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江辰皓一路往外挤。像这种酒吧一般都有道后门供工作人员出入，门就在吧台旁边。谭晔紧紧抓着江辰皓的手推开门闪了进去。
门后的小隔间里几个酒保一边抽烟一边聊天，见谭晔两人进来，正要起身呼喝，就被谭晔一脚踹开。两个人开了后门，急急忙忙地冲入了夜色之中。
他们在小巷里飞快地奔跑，路旁昏暗的灯光不断的后移，晃动中显得异样的迷离。喘息声夹杂着凌乱的脚步，江辰皓只感受到拉着他的那只手掌既温暖又干燥，让他沉醉其间。这是无雪的冬夜里一个迷离的梦吗？江辰皓紧紧回握住那只手，如果是，他宁愿再不醒来。
谭晔奋力地向前奔跑，黑沉沉的小巷似乎没有尽头。他不敢去想自己拉着的人到底是谁，因为那个名字会将他推入地狱。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心底一个声音在欢笑，带着那人离开吧，到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的地方，不用在意世间的一切，在那里……只有他俩。
然而梦幻泡影终将消散，心跳的雷动也逐渐趋于平稳。谭晔不得不停下脚步，而江辰皓亦然。谭晔不曾放开江辰皓的手，江辰皓也紧紧抓住他不肯松开。谭晔没有动，江辰皓不敢动。谭晔害怕面对身后的人，而江辰皓则恐惧眼身前的人只是一场幻觉。
一只野猫翻过垃圾堆，撞掉了一个金属的东西，咣当一声打破了空气的凝滞。谭晔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猛地甩开江辰皓的手。他摩挲着手心里的余温，就是不肯转身面对手的主人。
“阿晔……”江辰皓终于明白眼前的人并非幻觉，他胸口突然被喜悦冲击，一种鼓鼓囊囊的幸福感充盈在他的身体里。“你怎么在这里？”他更想问的是“你是为我而来吗？”
谭晔没有回答，他沉默地背对着江辰皓，这时候，他感到自己既胆怯又无助。他本应找到一百个理由来掩饰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但他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半句话。
“阿晔。”江辰皓抬起手，犹疑着轻轻触摸谭晔的后背，夹克冰凉的质感让江辰皓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阿晔，你会出现在这里，跟我想的理由是一样的么？如果这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如果你只是偶然路过，请告诉我，不管你说的是实话也好，还是搪塞我的理由也好，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我只是路过，我不是特地跟着你，一切都是偶然。”谭晔转身看着江辰皓，他苦笑了一下，“我可以欺骗你，却无法欺骗我自己。”
“阿晔，你是说！”江辰皓感觉自己像是飞在天空中，有无数的星斗围着他旋转。他原本以为只能出现在梦里情景，竟然成了真！
“是的，我确实是特地跟着你，我听他们说你流连酒吧，我还听说你和那些女人……我，我受不了这个，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在意，在我对你说了那些话之后，但就像你曾经说的，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为什么要去控制它？”江辰皓的手指滑过谭晔的发丝，滑过他刚毅的面部轮廓，沿着他的肩膀、手臂，一路滑落，直到腰际。谭晔抓住了他的手，“现在不行。”
“现在不行？那何时可以？”江辰皓的温热的呼吸轻轻撩动着谭晔的耳廓，他敏感的耳朵瞬间红了起来。
这是个多么可恨的男人啊，一直在逼迫他。“现在。”谭晔说道，“当我说可以的时候，才可以。”
谭晔紧紧抓住江辰皓的衣领，仗着身高迫近对方。他的吻是潮湿的，带着清爽的薄荷香。“某种漱口水的味道。”江辰皓想，他几乎没有意识到谭晔正在吻他。当他发现了正在发生的事，他的胸口中瞬间充盈着几乎要溢出的狂喜。
谭晔在吻他！江辰皓惊喜地紧拥谭晔，感受着指尖的触感。是的，这一切并不是一场冬夜的狂想。他和他深爱的男人，在一条无人经过的小巷里，就着飘落的雪花，抵死缠绵。
“老天，这太疯狂了。”谭晔放开了江辰皓，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到这个地步，在这种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地方，和江辰皓拥吻。
“你觉得这就很疯狂？”江辰皓低低地轻笑，“看来，你应该学习一下何为疯狂。”
谭晔嗤笑了一声，“比如你和你那些女朋友做过的？”
“啊……”江辰皓轻叹了一声，“有何不可？”
“我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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