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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柯山)-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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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督师驻扎山海关,过了宁远就是辽镇的地盘,祖大寿当然不听他的,登莱山高皇帝远,陈新也不愿意搭理他,唯一能指挥得动的,就是山海关总兵尤世威,所以他这个名义上的辽东最高指挥还比不上王廷试这个巡抚管用。
王廷试在京师的时候既不是周延儒一党也不是温党,到了登莱之后开始偏向温体仁一派。这次皇帝要换登莱巡抚,他活动的时候也是找过温体仁,这位首辅算是出了力,也是此事拖延如此久的原因之一。
王廷试和熊明遇的关系一向不错,因为两人是老乡,熊明遇几次来登莱也是住的王廷试家中,私下的关系是建立起来了,有了王廷试这一层关系,登莱多少要给熊明遇一些面子。
陈新跪在地上看看熊明遇身后。见到同样有些尴尬的新任登莱巡抚杨文岳,杨文岳以前是山东布政司右布政使,现在是以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登莱东江,陈新在登州见过几次杨文岳。带兵去河南时候在济南府又见了一次,勉强能拉上关系。杨文岳也看到了陈新,两人都微笑一下微微点头。
熊明遇自顾自说了一会。突然间一拍手转身拉过杨文岳,正要开口介绍时王廷试已经道:“交割东江本色之时。麻烦杨大人良多,也多亏杨大人尽心。东江这两年不少吃穿,才有几年的安生日子。”
杨文岳连忙客气,“供应东江本色是朝廷明令,在下分内之事,当不得王大人夸赞。”东江镇的本色一直由山东供应,是山东农民的另外一项沉重负担,杨文岳这两年就干着这事,往来登州交割本色的时候与王廷试打了不少交道。
三个文官文绉绉的见面完之后,王廷试开始给杨文岳引见登莱的文武官员,若是一般地方的文武体制,本来应该是海防道、登莱道、登州莱州知府这些文官排在前面,但登莱这里就不是如此,以前王廷试排位的时候就让陈新直接排在自己身后,陈新现在也不拒绝,武官排在兵备道和知府前面,算是登莱的政治特色。后边一众登莱文官见怪不怪,他们在登莱这个地方为官,好处是能捞不少,但是地位并不高,寻常想见见陈新都见不到,登莱各地都被军堡架空,哪里还敢摆文官的架子。
陈新依然跪礼见过熊明遇和杨文岳,两人高姿态的受了,对后面的刘破军等人亦是摆足架子,新旧巡抚之间对登州镇武官的态度全然不同,但陈新神色上没有任何不满。
王廷试领着杨文岳和熊明遇去了后面接见登莱的知府、知州、知县等文官,露出了后面的一名穿着蟒袍的人,陈新立即便看出是太监,此人头发花白,面白无须,衣领上还露出红色的里衣。
那太监看着陈新咧着嘴笑,陈新只是微笑点头,并未上去见礼。他已经提前得到了情报,这个新太监名叫唐好友,是崇祯用来接替吕直的。从去年以来,崇祯也加强了对登莱消息的打听,登州镇这些年搞出的军民两套系统颇为庞大,东厂和锦衣卫也很容易的打听到一些风声,虽然还没有涉及到最核心的东西,但已经让崇祯很不满意,他首先便是想到撤换不称职的监军。
陈新往唐太监身后看看,有三个小宦官,另外还有十多名番子模样的人,应该是他带来的随从,其中肯定有东厂的人。
等到王廷试几人回来,唐好友笑吟吟的走过来,熊明遇咳嗽一声对陈新道:“陈大人,这位是御用监的唐老公,此来是新任登州镇监军之职。”
“原来是唐老公。”陈新拱手道,“皇上连管衣食起居的唐老公都派来登莱,可见对登州镇的照拂,下官心中感佩,又有些惶恐,怕唐老公一走,皇上若是饮食不惯,下官的罪过就大了。”
唐好友听陈新话里似乎有讽刺的意思,嘿嘿一笑道:“临来的时候皇上跟咱家说了,陈总兵是个忠心的。登州镇又是咱大明第一强镇,只要咱家在登州镇让陈大人安心了。皇上在京师才高兴。所以咱家来登州,不是来啥监军的。就是帮着陈大人把日子过好些。”
陈新拱手道:“下官岂敢。”
熊明遇干笑几声后对唐好友道:“唐老公,咱们先去监军衙门,就在水城之中。”
唐好友看向王廷试皮笑肉不笑的道:“熊大人不急,咱家想先问问,吕老公在何处?”
王廷试一脸惊讶的道:“司礼监的人十日前就来传令了,但本官不知当日是否寻到吕老公,因最近登州镇各处练兵,吕老公去了军中也未可知。”
“岂知十日前,司礼监两月之前已派人来登州。却未见吕直返京,这才又派了人过来,王大人见到的怕就是第二次来的人,咱家也是有些担忧吕大人,会不会在登莱出了什么事儿。”
唐好友说完抬眼颇有意味的看了看陈新。
“说起吕老公的去处,本官倒是知道”陈新从容的看着唐好友淡淡开口,周围的文官都转头看过来。
“吕老公近日病了,听闻文登的昆仑山中有一神医,吕老公便去了寻访。已去了十余天,唐老公若是寻得急,可以去昆仑山中寻一寻,没准也能找得到。”
唐好友脸色微微一变。正要开口说话时,陈新又接着道:“不过听说还有一个神医在平度州大泽山中,吕老公或许又去了大泽山。那里山高林密,正是出神仙的地方。”
唐好友收起笑脸。对陈新点头道:“登莱虽是山多,但跟大明天下比起来。不过一隅之地,咱家在登莱慢慢找,想来总有找到吕老公的时候。”
陈新微笑道:“登莱是不大,不过此地民风彪悍,拦路打劫的人不在少数,唐老公若要找吕老公,最好是先跟本官说一声,本官派个几百上千人护卫着,免得唐老公受了损伤。”
两人几句话就充满火药味,吕直并未按司礼监的命令回京师,而陈新此时语带威胁,明显是要揽下吕直的事情,周围的文官都看呆了眼。杨文岳没有想到自己刚刚登上登州的地盘,就遇到这样的事情,陈新名义是他的手下,但他现在想不到什么说辞去命令陈新,他转头去看王廷试和熊明遇,这两位都如同事不关己一般,熊明遇把脑袋偏到一边,王廷试则在仔细看着自己的鞋子。
其他的文官级别更低,自然更不会来管,他们也多少听说了吕直的事情,当时人人都认为吕直回京师可能没有好下场,宫里边的太监不比文官,处理文官有朝廷的体制,至少要有个理由来处罚,太监就是皇帝的家奴,一旦被皇帝记恨,下场就很凄惨了。
没想到吕直就玩起了失踪,最近还有消息说吕直是出海时候船翻了,一船人都死在海里,但登莱官场都没有人相信,看陈新现在的样子,吕直多半是已经投靠登州镇。但他们还是不太明白,陈新为何为了一个太监和朝廷交恶。
唐太监后面的一个番子瞪着眼睛就要走上来,刚走两步便被唐好友伸手拦住,唐好友再次带上奸笑对陈新道:“那到时就麻烦陈大人派兵护卫咱家了。”
陈新笑笑道:“不麻烦,登州镇本来就要练兵,走走路不算什么,不过能不能找到吕老公,本官就不知道了。”
唐好友盯着陈新看了片刻,一挥袖子带着一群手下走了,留下一群登莱文武官员在原地。
王廷试赶紧出来打圆场,领着杨文岳等人去巡抚衙门,出了刚才的事情之后,众官都无心说话,从镇海门进了登州城,到了巡抚衙门之后,王廷试和杨文岳的参随便准备交接,双方的参随会把数十项事情交割清楚,仓储和武备还需要一一点验,一般会用到七八天的时间。当然按照官场的潜规则,完全交割清楚是不可能的,每一任都会留下一些说不清楚的账目,接任的如果非要较真,那就会牵扯出一大堆的吏员和前任官员,对所有流官来说,熟悉业务又在民间有威望的本地吏员绝对不能缺少,所以除非是特别严重的漏洞,否则这种交割一般不会较真的。
熊明遇是上官,他不会参与这种事情,交代一番之后就去了客馆休息,王廷试领着双方的参随商议着日程,陈新则陪着杨文岳在二堂后面的大宅花园里面边走边谈,这里以前是王廷试一家住的地方,明代官衙一般都是如此,前面是办公的,后面是住宅,流官一般都这样居住。
在确定辞官之后,王廷试提前就搬了出去,此时里面已经空了,花园里面只有一些陈新的卫队在警戒。
杨文岳突然对陈新主动躬身行礼。此时的文官之间互不隶属的话,也不用行跪礼,只要没有公事,下级文官见到上级可以躬身便可,所以杨文岳实际上是摆的下官礼。
杨文岳客气的对陈新道:“陈大人亦是熟识了,本官心中对陈总兵一向是仰慕的。方才在水城码头有些外人在,本官是不得不摆出些架子,还请陈大人不要往心里去,日后在巡抚任上,有做得不当的地方,还请陈总兵多提点。”
陈新看了杨文岳两眼,也客气的躬身回礼道:“大人折煞下官了,下官是个武夫,有些礼节上粗糙了些,不过心里是最讲情义的,方才也不是要冲撞唐老公,只是吕老公当年对下官多有帮衬,下官不想看他被人为难罢了。凡帮过在下的,末将都记得,不会干那些过河拆桥的事情。”
杨文岳一拍手道:“大丈夫正该如此,本官想着,那唐老公回去想想也会明白的。”
陈新笑道:“那最好不过,下官还有军务要处置,今日便不陪大人了,明日无间在蓬莱阁为大人接风。”
杨文岳连忙道:“陈大人尽管去忙。”
陈新再行礼后转身离开,杨文岳看着陈新背影叹道:“皇上看不得登莱一团和气,咱是被逼着演给人看的,熊明遇、唐好友也是演给人看的,不过还是陈新演得最像,顺带还收买一把人心。”(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委员会

七月一日,登州难得的下起雨,虽然登莱屯堡有完善的水利设施,但人力提水总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天公作美依然是让人高兴的事情,这可以节约屯户很多的体力。
陈新躺在书房椅子上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屋顶传来雨滴敲打瓦片的密集声响,一串串的水珠从屋檐滴下,仿佛在窗外挂上了一道珠帘。
“大人,唐好友那地方属下去了,东西都收下了,他是私下见的下官,态度颇为和气。”
陈新收回目光,转向对面的宋闻贤,这个老伙计满面风尘之色,今年他开年跑了一趟宁远,回来又去了山东各地,这次刚刚从济南回来,绕着青州周边的州府走了一遍,确实也够累的。
他刚回到登州又遇到新巡抚和监军到任,他是最适合去拜访的人选,杨文岳态度明确,只是监军的态度还不明朗,陈新让他去试探一下唐好友的态度。
陈新开口问道:“唐好友有没有提吕直的事情?”
“没有提,不过属下想着,唐好友必须要做个样子,否则东厂和司礼监那里不好交代。”
陈新转向宋闻贤身边的周世发,“情报局对新监军的调查如何?这个唐好友是真的做戏,还是做个样子麻痹咱们?”
周世发恭敬的道:“回大人话,唐好友来这几天,没有查本色粮库,没有查武库库存,也没有查各个营头兵马,就点了一次红衣大炮。连水营的船数也没有点,唯一在干的事情就是派人大张旗鼓在登州找吕直。以前监军衙门的吏目也都留用了。此人以前在御用监,张大会和他打过多次交道。此人十分贪财,做事情谨小慎微,颇得皇帝欢心,以前宫中拖欠我们的南货货款,便有相当部分入了他的腰包,汇总后看起来,分析处认为他并不打算跟咱们对着干。”
陈新失笑道:“谨小慎微的话,管御用监倒是合适,来当监军算个什么事。皇帝用人真有一套。不过时间尚短,情报局不可马虎,一定要盯紧他,还有跟来的那些番子,里面可能有曹化淳和皇帝安插的人,都不要漏了。”
“当日到的时候,张大会扮作兵卒辨认过那些番子,有半数是东厂的人,有两个是以前张大会打过交道的。已经收买过来了,他们的行踪眼下都在情报局掌握中。”
陈新点头道:“不闹事可以多给好处,如果有任何异动,可以用任何方法处理。总之这几个月不能让京师对咱们过度关注,但也不能让这些人胡来。”
宋闻贤和周世发齐声应是,登州大军最近的调动他们都知道。光复辽东不但会给登州镇带来充足的土地安置流民,还能获得最佳的战略形势。另外取得如日中天的政治声望。只要拿下辽东,登州镇便走出了问鼎天下最重要的一步。对宋闻贤和周世发这两个最早跟随陈新的人来说。意味着更大的权力和利益,所以两人最近都是加倍的勤勉,应付朝廷方面也更加小心。
这次皇帝换来的巡抚和监军,也都是在这个官场里面泡了许久的人,身上的习惯跟此时大多官员都是一样,要他们卖力对付登州镇,皇帝也是天真了些。登州镇的外务司和情报局一明一暗,加上有孙元化和姜月桂的例子在前面,这些官员不会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跟登州镇一起做戏骗皇帝是早晚的事情,这在辽镇身上已经体现过了,从邱禾嘉开始,辽镇的文武就是沟通一气欺上瞒下。
在地方事实的藩镇形成后,以文制武已不可能实现,朝廷又没有找出新的办法,所以在崇祯的最后几年中,越来越多的军阀出现,诸如左良玉、刘泽清、贺人龙等等,朝廷不给钱粮,他们就自己去抢,靠暴力实现后勤自给,从而完全脱离了朝廷的控制。
到了崇祯后期的时候,连督师和兵部尚书也调不动军队,只能跟军阀一起欺瞒皇帝,原本崇祯九年后金兵入寇,兵部尚书张凤翼和复起的梁廷栋合伙欺骗,每日给皇帝发捷报,结果是躲着任后金兵出关,最后被骆养性揭发,张凤翼和梁廷栋只得每日吃大黄自杀了,崇祯后来要调动左良玉打流寇,还得请候洵出面靠旧情打动左良玉。在战乱时代,文武地位已经倒转。
虽然现在还是崇祯八年,但登州镇军威赫赫,实力远非左良玉刘泽清之流能比,九边军队经历了多次后金打击,又在追击流寇中不断折损逃散,没有那个军镇能与登莱抗衡,南直隶和运河军队战力更差,周边没有力量能有效对付登州镇,所以陈新更有当军阀的本钱。
陈新想到这里对宋闻贤问道:“吕直现在安置在何处?他可满意?”
“去了文登,在文登老营中安排了一处隐秘住所,有情报局内勤行动队护卫着。”
“他可有提什么要求?”
“倒是没有,只是问了几次何时能帮陈大人做事,他说他对宫中事务熟悉,以后陈大人用得上他,另外他还打算给大人捐输几万两银子,属下收到报告后还没有回复。”
陈新哑然失笑,他留下吕直和王廷试,都是为了向旧官僚表明态度,就是和他陈新合作不会被过河拆桥,而且登州镇还会保护他们的周全,最少能得个富家翁的结局,这样能减少以后的阻力,算是陈新对朝廷的一次政治攻势,并非是因为这两个人真有多大的能力。
就王廷试和吕直来说,在旧官僚中都算能力不错的,但放到登州镇的内部管理体系中也未必适合,以后更不会用太监作内官,陈新能想到安置他们的,就只有和外界打交道的外务司。
周世发凑趣道:“吕直倒找了个好位置。”
陈新摇头道:“做事情可以。不过本官可不需要内官,他的捐输就不用了。不然别人还以为他拿银子才买到平安。道石你让他安心在文登呆着,登州镇自会保他平安。合适的时候他自会有用处。”
宋闻贤忙道:“大人高见。”
“最近道石跑了一趟山东,原本按外务司的今年的工作计划,你本该去一趟湖广,那边要生生占下一块地方,与地方打交道的时候很多,不过今年在辽东有一场大的攻势,登州镇首要保证登莱青三府周边稳固,湖广另设一个副司长,让他去那边负责。你提三个候选人,将他们资料给本官,本官一一面谈后定夺。”
“属下遵命。”宋闻贤恭敬的答道。
登州的人事体系相对独立,分解了各司主官的权限,民事部有个专门的人事司,司长是吴有道,民事系统的任命都出自那里,军队则出自兵务司,各营主官不能直接说提拔谁就提拔谁。把总以上的都是提名后交兵务司批准。
外务司、情报局则归陈新直领,处长一级由宋闻贤任命,但也要通过侍从室审核,他这个司长任命不了副司长。只有提名副司长人选的权力,副司长与朝廷的副职不同,一般会分管某项工作。也能直接对陈新汇报,是陈新对各司主官的一种制衡。
陈新安排完之后看着两人道:“道石和世发近期都要多花些心思。本官很快要去辽南,秋季攻势的规模比以往都要大。登州军力会往辽南集中,登莱会比以往空虚,朝廷迟早会得到消息。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维持登莱稳固,登莱的安危要多仰仗二位,只要迈过这道坎,登州镇就不再是一个军镇……”……
民事部的总部内,进出的文官和军人往来不绝,刘民有就坐在大堂中办公,周围一些司长、商社主管也坐在大堂里面,大堂外边挂了一块牌子“临时辽海运输委员会”,外人看了完全一头雾水。
为了这次秋季攻势,登州镇需要往辽南运送二十万石以上粮食,三万石精饲料,两万多军队及装备,以及更多的预备兵和民夫,除了粮食之外,其他必须在八月之前完成,民事部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组建了一个运输委员会。
这个大堂就是本次后勤计划的临时指挥部,集中了所有后勤相关的军民机构,主官都凑在一起,连印章都带来了这个大堂,有任何需要协调的事情不用来回找人,以达到最高的办事效率。
“刘大人,第二批粮食需沙船五百船次,运输计划要在本月完成,近卫第一营运送占了商社船力,需要额外调用其他船社的船只。”
刘民有头也没抬就道:“调成山两个船社的所有船只。”
“刘大人,军需司发来了冬装的统计,战兵都自行带了,就是民夫里面,有大概半数没有,他们一时也难以统计,说是请民事部按三万件运送。”
“这事只能按多了算,跟人命比起来,冬装能值几个钱,运输计划排在粮食之后,但九月上旬之前必须送到,缺额就向昌邑和青州棉厂订购,让他们早些交货。”
“刘大人,文登预备兵的运送时间又改了,文登水营的船只又得空等。”
刘民有拍着桌子骂道:“去,去问问军令司的刘破军,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文登预备兵的计划究竟要变多少次?他们两张嘴皮一碰就改计划,知道我们有多少运输计划要因此变动,你让刘破军自己过来说,他们的调动计划不能这么随意。”
“莫大人,前日靖海船社有两艘船在南城隍岛沉没,是往北的船,上面的粮食也掉入了海中。”
莫怀文让助手记录后,直接找到屯务司开始处理善后的事情。
“吴大人,蓬莱各屯堡都来文,称动员司正在动员蓬莱预备兵,占用人力甚多,屯堡无法在本月完成那么多干米的制作。”
吴有道转身便去找军队联络员,要他们提供动员范围,以便屯务司从外地调动屯户到蓬莱帮忙。
大厅里面各种声音都有,各司主官不断的商议着,快速调度着登州镇的力量,有争执不下的情况时,就找刘民有定夺,他是这个临时委员会的最高决策者。
忙碌一直持续到了午饭时候,最后一个传令的手下派出后,大堂里面才稍稍安静下来,主官们都疲惫的在揉着脸颊,另外一些低级的官员则到院子里面休息抽烟,顺便等着食堂送饭过来。
莫怀文坐到刘民有旁边道:“刘大人,这次运送数量如此之多,登莱各个港口船只往来不绝,各地仓库运送粮食的马车塞道,朝廷恐怕早晚会知道,不免疑神疑鬼。”
刘民有抽了一口烟,再检查了一遍计划后道:“等他们知道,咱们运输都结束了,虽然战兵不在,但咱们大部分预备兵还在,朝廷要想对付咱们,不调动个七八万兵马是不行的,咱们在辽南部署四万人都乱成这样,就朝廷那点能耐,恐怕兵还没调到位置,那些边军就能先造了朝廷的反。所以朝廷知道也无妨,登莱青应当无虞的,咱们只是辛苦一下罢了。”
莫怀文关切的道:“大人说的是,只是以往都有战兵在,大家觉得心头踏实些。这次是为光复辽东,咱们再辛苦也值得,倒是刘大人您,以后辽东再管起来,可更有得忙了。”
刘民有听完了在心头一笑,莫怀文又是在打听事情,不过登州镇跟着陈新学的,没人认为争权不对,只是争到了就要把事情干好,莫怀文就是典型的这类官吏。
刘民有想想后打算先告诉莫怀文,“怀文你恐怕也要准备一下,如果辽东打下来,或许让你任辽东的民事官。”
莫怀文一拱手,正打算假装推辞一下,刘民有已经摆手道:“这事本官已经和陈大人商量过,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那是光复辽东之后的事情,此前你要临时驻扎登州,把这次战役的后勤搞好。”
“属下谢过二位大人赏识,只要刘大人在登州,粮饷自然能搞好。”
刘民有揉揉额头道:“本官马上要去复州和金州,第二阶段运输结束后,后勤重心已经转到了辽南,粮草人马都在那里集结,下面重要的就是从复州往盖州方向的运输,里面涉及民事、船社、商社、钱庄、民夫等等,这次攻势至关重要,陈大人不放心其他人办,要本官去复州一趟理顺了。”
“大人不坐镇登州?属下觉得,刘大人还是留在登州更稳妥些。”
“登州形势稳定,本官只是短暂离开,很快会回来,至少辽海封冻前肯定会回来。这段时间陈大人会指定宋闻贤主理登州事务。”
“那刘大人何时去?”
刘民有长长出一口气,“快了,快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檄文

七月八日,陈新在自己的公事房中与刘民有最后确认了运输情况,军队的运送将在本月完成,八月和九月运送后续的补给,以防战事拖入冬季。虽然陈新不认为皇太极敢这么干,但作为全军统帅,他不能不对风险进行预防,即便那要多花不少的财力和人力。
陈新看完对刘民有道:“就是这么多了,赌上了大部分老本,虽然我自己认为赢面较大,但打仗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稳赢。”
刘民有笑道:“皇太极恐怕也巴不得咱们去跟他决战,眼下明摆着的,后金战略极度被动,没有决定性的胜利来改变,就是被拖死的下场。”
陈新把手中文册扔到桌子上,“对我来说,决战和会战并非最好的选择。要不是那帮流寇,我宁可这么耗死皇太极,咱们以前还是轻视了流寇的破坏性,……算了不说这个了。”
“军方这边,谁坐镇登州?”
“李东华。”
刘民有并不惊奇,李东华是崇祯二年从东江逃来的,忠心没有问题,现在掌管兵务司,资历比动员司的司长更老,对登莱青三府的地形和形势了如指掌,正是最适合的人选。
刘民有看着面前的作战序列,上面竟然还有代正刚带领的暂编武学学员连,人数只有三百人,同样要调去辽东,是最小的一个独立作战编制。
陈新轻轻道:“代正刚没有什么问题,这只是让职业校直升武学的学员获得战场经验。”
“他不能再指挥军队么?这次的战兵营众多,作战方向也多。这种有经验和资历的老将并不多。”
陈新停顿一下缓缓道:“代正刚或许也不愿带兵了,就让他带武学学生兵学习好了。带兵的人并不缺。王码夫马上就要到了,我四月就发了调令。他历练了两年,经验比代正刚还要丰富。”陈新淡淡说道,“朱国斌、王长福、王码夫、郑三虎、钟老四,都可以独当一面,还有朱冯这样的新秀,只要有好的体制,军中不会缺少优秀将官。”
“那武昌那边只留祝代春?”
陈新道:“各司在武昌就建立了机构,留下一个祝代春没有问题,顺利的话。时间也不会长,打败建奴后我们的军事重心就会转向运河和湖广,民事部的则重心转向辽东。”
刘民有拿起另外一个册子,“辽东的汉民还有数十万,对这些人的政策,应该是甄别留用,轻微犯罪的集中劳动,普通包衣可以分田地成为屯户,这样能迅速获得人口。在辽中建立基层政权。”
陈新点头道:“这个你决定,但这事得与作战配合起来,军队对民事这方面不熟悉,如果冬季完成作战又没有民事官员接手辽东。整个冬天可能都无法理顺,这事情不理顺了,是要饿死人的。”
“民事相关的调往辽东的人员大部抽调好了。总数为一千人,后备屯长和各司吏员三百人。工坊人员三百,商社一百。其余为综合门市、船社等方面,相对于辽东汉民人数还是太少,需要军队协助。另外就是粮食可能不足,辽东汉民人数是从情报局获得的,来源是在后金的内线,但后金各旗都有隐藏丁口的习惯,汉民到底有多少还说不清楚。如果作战拖到明年初的话,民事部计划的三十万石粮食是支持登州镇作战,这些包衣在开冻前可能粮食会有些困难。”
“打下辽东的话,后金那些贵族应当有不少存粮,夷丁家中基本有马和牛,宰来给包衣吃了就是,要是还不够,到时跟辽西那边买,我下午就让杨云浓去找吴襄商量。”
刘民有抬头道:“说到那些夷丁,我最近没参加军务会,正好问问,对辽东的普通夷丁,军方打算怎么处理?”
陈新朝刘民有眨眨眼睛,“咱们不是建奴,都是不能搞那种野蛮屠杀,他们都是后金战兵,投降的暂时不杀,下来再慢慢审理,打仗杀人就不说了,奴役包衣也不说了,屠杀百姓的战争罪却不能不审,凡真夷成年丁口都统一审判,这个审判嘛,就可以按你在鳌山卫试验的那样搞,每个地区设一个法庭,陪审团就是那些包衣,法官用登州的人。”
刘民有用手指虚点陈新,“你真是会用工具,这个时候想起陪审团了,把责任都推到陪审团身上。那么那些女子和未成年丁口又怎办?”
陈新沉思了一会道:“这是个棘手的事情,我原来是想集中改造,后来想想不太稳妥,还是打散到各个屯堡更好,十来年之后也就无异了。”
刘民有摇头道:“夷丁审判下来的结果你很清楚会是什么样,夷丁多年的屠杀早就让汉民对夷丁深恶痛绝,现在又对夷丁来一次审判和处决,这中间的仇恨是无法消除的,打散到屯堡中的话,也必定会互相敌视,特别汉民伺机报复的不会少,我恐怕警察不够用。”
陈新摊手一笑道:“我也不可能让他们集体迁移,辽东周边就是咱们以后要征服的地方,不能为日后增加困难。所以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们欺压包衣多年,那几十万包衣又何尝不是忍辱负重活下来的;河南、山西、山东的流民要到登莱投奔咱们,一样要靠自己长途跋涉,其间的艰辛危险哪里又少了,也没有谁分个男丁妇孺。这世道就是这样,有条活路就不错了,咱们已经没有连坐他们,总不成还好吃好喝供着,这些人要活命,就得靠自己屯堡里面老实本分做事了。”……
七月十一日,登州水城西侧的新港外人山人海,数千名身穿红色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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