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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柯山)-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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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是东厂大档头姜月桂,他受命于司礼监秉笔、京营戎政、东厂厂公曹化淳。说至少给驴子哥你一个宣府或山西的总兵官,若是愿意呆在京营也可以,同样是总兵官。”
卢传宗眼珠转动着,“那他们如何助我脱身离开登莱,俺知道陈新那许多阴谋勾当,如今又与他这般关系。以陈新的为人,若是朝廷今日调我赴宣大任总兵,明日我就得暴病身亡。”
“东厂将会直接寻到王廷试,要求在登莱坐记。选中的有王廷试和您,他说这是朝廷名分,陈新不能拒绝。按朝廷的兵制,驴子哥你是登州右协副总兵,驻地在招远,军将不得擅离信地,陈新很快就只能把你调回招远应付东厂,路途上就是走脱的机会,即便路上走不脱。到了招远后,那里山多又近海,也比从文登营逃走方便。”
卢传宗眼中精光闪动,二屯接着劝道:“就是家眷这些。是带不走的,只要驴子哥你能顺利脱身,想来那陈新不至于下手对付家眷。”
卢传宗思索良久猛地点头道:“值得一试。总比如今这般软禁的强。咱们的人大多都在登州,很多都被闲置着。这些人对陈新各司十分熟悉,以后咱们自己练兵。也得靠着他们,所以必须带走。我给你个名单,这些人都是阳谷来的可靠人,你去联络他们陈新那点东西我都会,打仗我也不怕谁,咱们去宣大练一支边军,不会比陈新差了,陈新那海贸、卷烟的东西,我也大致明白,咱们也搞屯堡。总有一日老子与他在战场比个高下。”
二屯两眼放光,“对,咱们也搞商社,都用咱们阳谷的人,宣大就是咱们囊中之物,大把的银子赚进来,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卢传宗冷冷道:“陈新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但咱们不能全靠东厂的人,自己还得准备一条退路。”
“想什么退路?”
“需要准备一条自己的船,咱们寻一个陈新不愿动的人,就说要运一船粮去天津,弄到一条船再说,这事你办不了,让黄元去找那人。这样咱们就算被发现,也最多是个私贩,拖上一个陈新的人,他就不敢对咱们下杀手,否则无法服众。”
“嗯,驴子哥你说找谁。”……
“东厂这名档头叫姜月桂,早年在骆思恭手下当锦衣卫,自小练武,对江湖门道也十分精通。在张大会发来的重点名单中,是最后一个没有找到的东厂档头,天津站在运河码头丢失了他们的踪迹。据吕直提供的消息,此人沿运河南下,绕过衮州从沂州进入青州府。”
陈新点头听着周世发的汇报,打断周世发道:“直接将此人斩杀。”
“大人,这事如今恐有些难处。”
“为何?”
周世发小心的道:“此人颇为狡猾,从吕直那里出来,就直接去了巡抚衙门,摆出东厂的腰牌和东厂扎付找王廷试,直接要求到王廷试家中坐记,这,王廷试无法,也只能同意了。王廷试府上也不是杀不到,但会牵连上王廷试,若是朝廷因此调离王大人,新来的巡抚就又要费一番功夫。”
陈新楞了一下笑道:“有胆色,而且从他的扎付看来,姜月桂在京师就早有准备,属于谋定后动。现在摆明身份住进王廷试家中,确实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这也可见他对吕直也不放心,在吕直处露了行踪之后,干脆亮明身份,反而让咱们不好动手。”
“此人与其他档头关系不睦,另外的档头提供的消息看来,他还有三个番子同行,都是锦衣卫的老手。从他行事来看,应该是自己住进王廷试家中吸引我们注意,其他三个番子在暗处行事。”
陈新沉思一下道:“那就是说,咱们要杀这个姜月桂,只能在他回京师的途中。”
“是,属下认为他最可能的便是坐船,而且最可能是晚上,只要出海便再难追踪。另外他还是需要与三个番子联络,我们可以先将这暗处的三人杀死,姜月桂便只能自己出门办事,那时便有了机会直接斩杀此人,死在王廷试府外的话,便追究不到王廷试身上。”
吴坚忠插话道:“属下觉得姜月桂亮明身份进入王廷试府中住着,那都能追究到王廷试的身上,所以咱们不能在登州动手,只能在姜月桂踏上归途才行,否则朝廷是能寻到理由的。”
陈新想了片刻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吴坚忠的说法,他又转向周世发,“那咱们登州镇内部的人有什么动静?”
周世发低声道:“上次留下的那个二屯突然失去踪迹,文登情报站旋即发现卢传宗在一处茶坊与人相会,根据身高、行走步态和其人左手摆幅推断,此人便是二屯。”
陈新眯眯眼睛,听到二屯的左手,想起二屯左手曾经断过,摆幅有异常人,是他的一个显著特征。当年到天津的时候,二屯在运河边与人打架,被砸断了左手,后来还在天津的小院中养好的,由那场架才认识了卢传宗和代正刚。其中的卢传宗最先跟随他,还跟陈新去了日本,成为陈新当时唯一的班底,为陈新完成原始积累做出最重要的贡献,其实可以算是最有资历的元老。
周世发的声音继续,“文登情报站跟踪二屯,最后却发现跟踪的探子被人杀死于一处陋巷,伤口是一处刀伤,正中心窝。”
陈新从回忆中返回现实,微微摇摇头将那些回忆的痕迹从内存中抹去,重新埋进记忆的硬盘。
“就是说,二屯就是东厂找上的人,姜月桂手下的番子至少有一人在掩护二屯,而且还是东厂或锦衣卫的高手。”
周世发点点头,陈新转头对吴坚忠笑道:“咱们情报局在京师也和锦衣卫过过几招,不过那是小打小闹,如今在咱们的地盘杀咱们的人,若让他们回了京师,咱们登州的脸就丢尽了。”
吴坚忠和周世发都一起躬身道:“大人放心,必不会让他们逃脱。”
陈新摆摆手道:“锦衣卫是外贼,要防着是好防的,但最重要的,还是登州的内贼,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次本官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了,紧急时候也不要管什么王廷试好不好交代,只管一条,就是绝不能让内贼走脱。”(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可信(第二更)

“传宗回来了,快坐快坐。”陈新满脸堆笑的指了一下下首的位置。他正在接待的,便是最早跟随他的卢传宗,屋中还占了两个卫兵和一个副官。
卢传宗恭恭敬敬的敬了军礼,然后坐到了位置上,他对陈新道:“属下很久没见到大人,回登州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见大人。”
陈新乐呵呵的去倒好茶,亲手递给卢传宗,然后才笑道:“本官原本打算最近去文登一趟,顺便看看你在武学的情形,正巧你就回来了,若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可以跟本官说说。”
“谢大人挂怀,只要是为大人做事,在哪里都是一样。”卢传宗诚恳的道,“不过说实话,属下在武学和石平利颇有冲突,校中事务也不太想管,是在有些浪费了校长之位。”
陈新惊讶的问道:“那你为何不早些来找本官说说。”
“大人日理万机,属下不便打扰,也觉得还能跟石平利再说说,或许后面便好点。”
陈新微笑点头,“这才对,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蒙在心里面容易让别人猜忌,沟通很重要,或许石平利也想跟你和解也不定。”
卢传宗抬眼看看陈新,突然说道:“大人,属下这里有一事要跟大人回报。”
“没关系,你说。”
“近日那个二屯突然来找属下,说东厂的人找上了他,让他打听登州的机密。”
陈新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卢传宗会主动说出此事,呆了片刻才站起来道:“竟有此事?”
卢传宗脸色凝重的道:“确实如此。大人您认识这个二屯,上次他开的商铺……也是俺以前惯着他的缘故。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后来被工商司查了。属下下来之后也狠狠骂了他。但没成想他因此对登州有些怀恨在心,主要是对工商司和情报局的,因为他哥哥和嫂子在清查时受伤死了,所以他心中一直放不下,这次被东厂收买。”
陈新讶然道:“有这事?为何情报局没有跟我说过,若是知道,绝不轻饶。”
卢传宗惶恐的站起道:“属下当时就臭骂他一通,他当时也幡然悔悟,属下一时心软。念着同乡的旧情没有逮拿他,后来想着又怕他做出对大人不利的事来,所以接到命令就匆匆忙忙回来了,也是要忙着禀报这事。”
陈新在屋中来回走动,眼神变幻了几次,他低头看着地面,借此掩饰心中的疑惑,卢传宗竟然来揭发二屯,是否是真的要悔改。
等到陈新停下。卢传宗又道:“属下来举报二屯,也是想陈大人尽快逮拿此人,但请大人看在属下多年苦劳的份上,饶了二屯这一次。属下以后对他严加看管,绝不会再出事情。”
陈新盯着卢传宗,脸上又挂起职业微笑。“传宗你能举报二屯,可见你心中有登州镇的大局。二屯家人被杀一事我确实不知道,既然有你担保。也可饶他一命。”
卢传宗感激的道:“属下谢过大人。”
陈新有些激动的对卢传宗道:“你能这样表现很好,你要知道,你是跟随我最早的人,本官亦很看好你的才具,武学那地方不是别人以为的闲职,是咱们登州镇的未来所在,好好干着,以后也有其他位置。”
“属下明白了。另外还有一事,就是东厂来人坐听,属下驻地在招远,府邸又在登州,不知到底是回那边好。”
陈新满不在意的道:“你去问问王廷试,那番子是找的他。”
卢传宗犹豫一下道:“属下若是要去招远,那家中也有番子,属下有些不放心,到时还请大人派人照看一下,免得那些番子闹些事情出来,家中都是些女眷小儿……”
“你放心去,本官会看着,谅那番子没有这般胆子。”
卢传宗又坐了片刻,便要赶去见王廷试,询问东厂的安排。陈新送他到门口,对卢传宗叮嘱道:“东厂的事情,源于张家口那点破事,若是问到你,你就尽管骂钟财生是个粗鲁性子便是,其他的你该知道如何说。”
卢传宗连连点头答应,随即跟陈新敬礼道别,他大声道:“属下一直都记着最初时跟大人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以前有些做得不对的,属下在武学的时候都想明白了,请大人日后观属下的言行。”
陈新满脸微笑的赞许了几句,一直送到大门,卢传宗大步出门,陈新看着卢传宗的背影,慢慢收起笑脸。旁边的副官凑到近前问道:“大人,要不要让周世发缓一缓。”
陈新眼睛盯着卢传宗的背影,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过,不觉有些走神,好半响终于道:“先不要杀卢传宗,但要盯死了,让周世发尽快找出那个二屯和三个东厂番子的所在。”
副官记录的当口,陈新喃喃道:“难道真的还可以挽回?”……
春生门外卢传宗的府邸,姜月桂正大光明的入驻卢府,两人在院中见面时十分客气,说话都是在佣人仆妇面前,卢传宗客气中带着冷淡。
当日姜月桂就住在了卢传宗的府中,一夜无事,第二日姜月桂带着一个番子,两人很正式的要求跟卢传宗面谈,好完成朝廷交代的任务,也并不显得出奇。
双方一走入书房,姜月桂关上门之后先扫视了一番,另外一个番子仔细的检查了各处能藏人的地方。
一切妥当之后,三人坐下来,一个番子开始大声发问,他的问题很长,声音大得外边都能听到。
在他的声音掩护下,姜月桂飞快的凑过来对卢传宗耳语道:“你见陈新时,可按我交代你的说了?”
卢传宗马上回道:“都按那样说的,我举报了二屯。又表示在武学没有任何抱怨,还回忆了一下当年的往事。陈新似乎已经释怀了一些,不过此人心思很重。不会完全相信某人,除了那个刘民有。”
“他放松了就好,至少他不会马上下手对付你,咱们就有时间安排逃走之事。另外你为何安排二屯去找其他阳谷的人?这很容易暴露。”
卢传宗此时大声回答了那提问的番子一句,那番子又开始问下一个问题。
卢传宗又转向姜月桂冷冷笑道,“二屯只找黄元,只有黄元和徐元华知道实情,对于其他人,黄元只跟他们说贩卖粮食的事情。如此好弄到船只。他们都不知道东厂的事情,若是他们能顺利出海,黄元会在上船时候带他们走。这些人对练兵有用,也最熟悉登州镇的体制。”
姜月桂皱皱眉头,卢传宗显然是要用这些人来转移视线,好让他自己更好逃脱,心中略有些鄙视,他马上问道:“你先跟我说说登州军队的体制。”
卢传宗微微一笑,“姜大人还是心急了些。一两句也说不完,还是到了京师慢慢说的好。”
姜月桂凝视卢传宗片刻,脸上难得的挤出些笑容,“不愧是登州的虎将。”
卢传宗淡淡问道:“姜大人说曹老公许了本官总兵衔。可有曹老公手书为证。”
“没有,本官不可能带这种东西出门,一旦本官在登莱遇险。这种东西落入别人之手怎办,另外本官出京之前。曹老公对登州镇并不了然,谁能来谁不能来都不能定。如何写这手令,不过他是亲口说过,皇上对他吩咐的是,从登州来的参将以上将官皆重用,副将以上分派总兵官。”
卢传宗眼中还是有些疑虑,但多年来的怨气压在心中,他已经无暇去仔细分辨。
“那撤离的准备如何了?”
番子朗朗的读书声中,姜月桂快速的道:“我比陆大人还关心此事,我去见吕直之前就已经在安排,手下已在招远着手此事,很快便有眉目,过几日你便以回驻地为由去招远军营,军营外边的由我一手安排,如何从军营出来,就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卢传宗点头道:“若是我连这都办不到,就枉了这么多年在军中了。”
姜月桂最后问道:“那个黄元和徐元华,是否可信?我总觉得这里是个漏子。”
卢传宗坚定的道:“绝对可信,都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在登州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我信得过,且这两人都有大用,是不可缺少之人。”
姜月桂终于点头道:“那好,但我也提一条,最后出发的地方和时间,你必须等去了招远后才能告诉他们。”……
三日后的戌时,民事部东侧的一处院落中,徐元华正在书房焦躁的来回走动。
因为陈一敬的牵连,挖出二屯商铺的事情,徐元华从重要的工商司被调至莫名其妙的科技司,这里的办事员一共才三人,开始还有几个立项的事情要处理,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成了真正的闲职,每日就是喝茶,但闲坐一天无事可做比忙碌更痛苦。
办事员中可能还有情报局的坐探,那种随时被监视的感觉让徐元华坐立不安,后来阳谷的人都被调回登莱,安排在各司当闲职,黄元在动员司也是无事可做。
阳谷派只剩下一个没有参与二屯商铺的代正刚,代正刚也与郑三虎互调,成了第三营营官,远远的去了平度州。陈新打压阳谷派的意图十分明显,而且雷厉风行,在登州镇只算引起一点涟漪,然后便平静下来,曾经贯穿军队、民事、商业的阳谷帮瞬间变成了一帮吃闲饭的,影响力烟消云散。
徐元华这次真正认识了陈新的性格,但他还是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多次去求见刘民有,刘民有也没有见他,只带话让他把科技部的事情管好。
在这种焦虑中度过一年之后,黄元给他带来一个震惊的消息,卢传宗要跟随东厂的人去投靠朝廷,朝廷开出的价码不低,希望徐元华跟着一起走。跟着卢传宗找一处基业所在,继续管民事的事情。
徐元华有点心动。不过家眷都只能放弃,他舍不得一堆妻儿。他早在天启七年就跟着陈新去了威海,这么多年下来,小妾都有五个了,儿女共七个,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
“朝廷?”徐元华自语了一句,又摇摇头,卢传宗看到的只是登州的军力,或许也知道民事部由必要,但真正民事部和商社的威力。只有徐元华这样的人才懂,就如同近日的运河粮荒,徐元华就逐渐看清了原委。
朝廷跟陈新手上越来越多的筹码比起来,实在是太过遥远,更不要说他连登州都可能逃不出去。
卢传宗的计划是用阳谷其他不要紧的人引开情报局的注意,明为贩粮,实际上黄元另外收买了一条船,那才是黄元和徐元华离开的途径。这是出卖老乡的行径。
徐元华猛地一跺脚,“卢传宗。卢二屯,老子已经为阳谷做了太多,要不是你们,老子早当了屯务司司长、民事部的副总管了。你们今日还要拖我下水,怪不得我了。”
徐元华飞快的写好一封信,找来每个司长皆有配属的卫兵。对他叮嘱道:“请将这封信送到总兵府,至关紧要。至关紧要。”……
“当啷”一声,一个砚台在地上碎成几块。
大门嘭一声被推开。几个卫兵飞快的冲进来,陈新大喝道:“没事,都不要进来。”
几个卫兵又飞快的跑出去,陈新转身抓起一个笔架,使劲砸在地上,上面的毛笔在地上四散,衣服带动的风摇动着烛影剧烈的摆动着。
桌上的东西很快砸得只剩下烛台,陈新握着烛台底部呼呼的喘几口气,终于缓缓放开手,然后低头眼睛血红的看着左手中揉成一团的信纸,手不自觉的轻轻颤抖。好半响后他猛地握紧拳头,深呼吸调匀呼吸后,坐回桌后,一拉摇铃。
副官迅速走进来,对满地的碎片视而不见,微微仰头肃立道:“大人。”
陈新从容的道:“周世发在何处?”
“昨日卢传宗去了招远,情报局又在招远发现姜月桂一名番子的踪迹,周世发亲自去招远监视了,登州情报局暂时由吴坚忠负责。”
“立即通知吴坚忠,待命的行动队全部出击,除了徐元华之外,立刻逮拿留在登州的阳谷所有人等,杀了那个姜月桂,无论他在哪里。通知训导、军令、兵务、军法各司主官来我处开会,还有派人飞马出城,去招远通知周世发,立刻逮拿卢传宗。”
副官大声道:“大人,周世发可能入不了军营,卫兵不会让情报局的人进去逮人。”
陈新一拍脑袋,“先派人通知周世发加强监视,军法司聂洪亲自赴招远逮拿卢传宗!”
副官大声领命离开,陈新双手撑在桌子上,狠狠自语道:“卢传宗你还学长进了,敢欺骗老子,还用贩粮来转移老子视线,这次你不要怪我了。”
陈新一人在桌边沉默良久,又拉摇铃,对进来的卫兵道:“去请一下刘大人,就说我有急事跟他商量。”……
崇祯七年七月三日深夜,招远钟离河边一处小渔村外,两个黑影来到渔村百步外。
卢传宗逃出军营,顺利进入到最后出海的地方,这里是招远钟离河的一个小港湾,顺着这里便能顺利出海,出海的地方有一艘沙船等着接应他们,而黄元等人会从登州一处私港出发,他们会在天津汇合,只要进入了京师,。
荣华富贵就在前方等着,卢传宗如今也有了一些政治嗅觉,朝廷肯定是对登州有所提防,既然辽镇不足以制衡登州,那么就需要另外一支力量。
位置最好的当然是宣大,那里远离京师,可以如同陈新一样当土皇帝,留在京师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那里登州情报局的力量同样强大,而且不容易发展自己的势力,所以卢传宗打算向皇帝申请一支京营去追打流寇,那样就能摆脱登州的势力范围,到陕西、河南等地打下一处基业。
黑暗中的卢传宗眼神闪动,已经对自己日后的前程在作出计划。跟随他的二屯低声问道:“驴子哥,就是前面那个草棚,船就在草棚外的河边,番子在那草棚中。”
卢传宗回到眼前,警觉的扫视了一番眼前黑暗的环境,那处草棚就在钟离河边,距离渔村约五十步,孤零零的立在一旁,晚间过去不会惊动村里的狗,是个撤离的好位置。
山野间一片寂静,只有昆虫的鸣叫此起彼伏,卢传宗侧耳听了一会,没有任何异常,带着二屯往草棚摸去。
来到草棚前,二屯对着黑沉沉的草棚中低声喊道:“黄爷,俺和卢副将过来了,咱们走吧。”
草棚中却没有回应,卢传宗心头一紧,轻轻抽出自己的短铳和倭刀,对二屯低声道:“你搞错了地方没有?”
草棚中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地方没有错!不过人不太对。”
卢传宗在黑暗中退后一步,“周世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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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送别

草棚周围地上沙沙声响,冒出十多个黑影,封住了所有撤退的道路,用手中的强弩对准卢传宗两人,二屯吓得发出一声惊叫。
“在下与卢兄多年至交,在下真不愿意在这里看到你,但你终于还是来了。”周世发的声音从草棚中悠悠传来,“去年一别,再见已是如此情景,可笑可叹。回想往事,在下这心中此时百感交集。”
卢传宗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思考着脱身之策,他眼睛瞟向河边的渔船,那上面也冒出三个人影来,卢传宗不由喉头发干。
“卢兄想在登州瞒天过海,也太不把我这个兄弟放在眼中了。不过卢大哥若是愿意说几句话,就丢下手中的短铳,到时我给你个痛快。”
卢传宗迟疑了片刻,轻轻摇头道:“我是个武将,不要人给痛快,周世发你一贯就是躲在暗处的,咱们就这么说话也习惯。我就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此处。”
周世发叹口气,“这几个东厂番子都是高手,但人过留痕,京师的口音还是好辨认的。他们在登州镇的地盘上杀我情报局的人,在下要是让他们走脱,这个局长也不用当了,卢兄也是如此,若是让你逃去朝廷乱说话,在下也就只有一死谢陈大人了。另外提醒卢兄一句,最好站在原地别动,不要想着冲进来劫持在下,屋子里面还有我几个手下拿着强弩,在下先提醒卢兄了。”
卢传宗嘿嘿笑道:“放心吧,我与你无冤无仇。反而是多年的兄弟,俺已是必死之地。犯不着拉你垫背,若是陈新在此。我或许试一试。”
周世发失笑道:“听卢兄对陈大人满腹怨气,又以军人自居,可是自认为已经学了登州的全部机密,可以和陈大人相抗衡了,所以对陈大人调你去武学这事,一直心存怨恨。”
卢传宗哼了一声,“本官是朝廷定的登州右协副将,听兵备管听巡抚管,不听登州总兵的管。他陈新将我调来调去,又是凭的什么。”
“原来卢兄当的是朝廷的官,在下不才,只当得了登州镇的官。”
卢传宗哈哈笑道:“周世发你的才具,足可当得锦衣卫指挥使……”
周世发的声音平和的打断道:“能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么,又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赏识。在下在天津时便识得了卢兄,第一次见卢兄是在陈大人的流水席上,当时卢兄可认为某的才具足以当锦衣卫指挥使?”
卢传宗一时语塞。好一会才道:“周兄弟你亦是为他出生入死,如今当到什么位置,那也是周兄弟你自己卖命来的。”卢传宗冷冷的回道。
“本天津卫一介家丁,承蒙陈大人赏识。管着这情报局的事情。某便常想,某要是当年去了京营当家丁,同样是给人卖命。那卖的便贱多了。登州镇的前途有多远大,相信卢兄是看得到一二的。西瓜已在怀中,偏要为眼前芝麻丢掉。实在可惜得紧。”
卢传宗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周世发停了一会才悠悠道:“当年咱们三人去登州办事,一起的还有聂洪,便是由卢兄领头,在下亦是由此而受陈大人重用,卢兄当年勇毅果敢,其中的地点选择、调度、跟踪、刺杀、撤离无一错漏。即便在今日,那次登州刺杀亦是情报局新人必学套路。说起来,在下虽当过家丁,但这般街头杀人却是头次,当时对卢兄敬佩不已,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由在下来对付卢兄。可笑的是,这次抓卢兄的,便是在下和聂洪带队,造化弄人不外如此。”
卢传宗眼神有些迷茫,刺杀韩斌的往事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七年前他从天津河边的窝棚走出来,跟着陈新出了一次海,发了一笔财,看到了人生的希望,然后是一次次的战斗,一次次升官后与营中兄弟痛饮,一个个小妾娶进家门,剩下一个个子女,最后又一步步就到了这个黑夜的河岸草棚外。
二屯哭泣的声音传来,卢传宗眼神重新汇聚,他对窝棚中道:“周兄心甘情愿给陈新卖命,那本官也无话可说,今日既落到你手上,好歹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本官这颗人头也没白送富贵给吴坚忠之类的走狗。不过我有今日,你周世发也逃不过日后陈新的毒手。”
周世发沉默一下道:“卢兄到今日还是没明白死在何处,在下问你一句,若是朝廷要调朱国斌、王长福、郑三虎这些人,陈大人可会直接逮拿他们?陈大人只会想法将他们留在登莱,这些人亦会来跟陈大人一起想法子,而不是如卢兄一般借着出卖登州机密和同乡来换自己官身。卢兄心中总有种不平之气,在下看来,卢兄还是心高气傲了一点,总以为能做些更大的事情,咱们登州这帮人都不在你眼中,连陈大人刘大人亦不在你眼中,恨不得登州总兵的位置由你来坐才好。在下多次喝酒时借着酒劲暗示过你,也不知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偏生你不往心中去,今日之结局实在咎由自取!”
草棚内外至此再无声息,两个七年前一同刺杀韩斌的战友隔着草棚的柴墙对峙,那道单薄柴墙便如同旅顺的防线一般坚固,划分出两人如今的界线。周围虫鸣起伏,和着钟离河中水流声,让夜色更显神秘。
卢传宗冷笑一声,“周世发你也不必说这么好听,是不是这周围的人里面有侍从室出来的,你要借着他们之口跟陈新表表忠心?”
周世发依然悠闲的道,“忠心不忠心,陈大人心中最清楚。顺便告诉卢兄一声,登州的阳谷人已全部被逮拿,陈大人将令,凡涉及卢兄出逃之事人等一律处死。卢兄你不但害了自己,也把你的同乡一并害了。”
卢传宗自知必死。突然大声笑道:“我也顺便告诉周兄一声,这次咱们在登州买粮找船。多亏了海狗子帮忙,周大人方才一番义正言辞,面对那海狗子,还请不要……”
周世发突然一声怒喝,“杀死他们!”
密集的弓弦同时响起,二屯和卢传宗连连闷哼,卢传宗手中的火枪嘭的鸣响,他没想到周世发会在这里就杀死他,还以为会抓回登州斩首。猝不及防之下身体被强劲的弩箭击中,枪口歪歪朝着草棚中喷出一道火焰,在漆黑的夜中留下一道刺眼的印迹,火光印出了柴枝之间周世发布满树枝影的脸庞,亮光转眼消失,卢传宗软软的倒在地上。
两人倒在地上蠕动了几下,发出低沉的呻吟声,周围的黑影围上来,对着地上的尸体又连着射了几箭。直到两具尸体都没有了动静,才凑到近前探脉搏。
因为从事秘密行动,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发生,所以这些行动队的人看着凶猛。其实比战兵小心得多,任何时候都十分谨慎,他们并不认为这是胆小。反而是一种规范。等到他们确认,一名队员对草棚内道:“周大人。他们都死了。”
草棚黑沉沉的门内走出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他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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