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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柯山)-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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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些人,文登还会再来人寻仇……”
“狗才,谁让你说文登这两个字的,以后谁也不准说这两个字。”
知州随手抓起桌上的毛笔对着那小吏脑袋连敲,他早知道文登香的背景,因为周洪谟确实曾经来帮忙跑动,希望他多关照,当时知州大人从东岳拿的好处不少,没有理会。后来四海商社的人也来拜见,知州大人礼照收,事情没办,现在想着心中十分后怕。
“不许说文登,不许说!”他为了排解心中的恐惧,使劲打着小吏,小吏正告饶时,门口一声大喊,“文登香烟店掌柜求见大人。”
知州猛地一个寒战,扶着中间的桌子赶到门口,只见门子正在正厅外,他抓着门子的衣袖连连发抖,“他们来了多少人,好大的胆子,连本官都不放过,好大的胆子,快,快去寻徐把总,本官那把剑呢?好像掉了,菜刀也行,快去拿……”
门子奇怪的道:“大人您在说什么?就一个王掌柜和一个女子。”
知州身子一软,小吏急忙扶着他,知州已经手脚无力,其实寻常悍匪再厉害,他也不会怕,但这伙人不同,他怕的是背后那股庞大的势力,一旦得罪上了,对方如此狠毒行事的话,根本防备不了,以后永无宁日。
他喘口气这才道:“那就好,那就好,送了什么。”
门子从袖子里面递过一张银票,知州接过一看,一万两的四海钱庄银票,还另有一张礼单,上面有些珠宝之类,他长长舒口气,他这次不在乎数额,哪怕一百两一号,只要对方对自己用收买,不会再动粗了。
“快去请进来。”知州看门子赶了两步,连忙又喊住他,“本官亲自去迎他。”
他匆匆到了门口,只一个体格强壮的中年人在门口,旁边一个女子,知州以为是个婢女。迎过去对那中年男子道:“这位可是王掌柜,累您久等。快请进。”
那男子呆了一下,连忙伸手指着旁边。“大人,这位才是王掌柜。”
知州愕然转头一看,那女子正好也转过来,神态十分从容的对他道:“小女王二丫,忝为文登香烟店掌柜,谢过曾大人赏脸接见。”
“原来是王掌柜。”曾知州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今年妖孽果然很多,一个女子居然也能管着这么大的生意。
直到坐定之后,知州还是有些别扭。毕竟他从未在正厅这么正式的地方接待一个女子,虽然他在床上接待过的很多。
鉴于他对这一股势力的惧怕,特意安排了四个士兵站在厅中,门口还有三个强壮家仆,暗中在身上藏着利刃,而对方只有两个人,知州大人才算是放下心来。
而王二丫两人则十分自然,在周围好奇目光的注视下十分沉静,连东西两侧传来的嚎啕大哭似乎也对她没有影响。
“嗯。这个王二丫掌柜,王掌柜,贵属前几次来访,恰巧本官有恙。慢待之处还请见谅。”
王二丫微微躬身,“大人哪里话来,知州大人为临清一地千万百姓殚精竭虑。日夜操劳,我们百姓来求见。亦只是要面谢父母大人的劳苦功高,略表心意罢了。”
知州看王二丫神态沉静。心中暗暗称奇,寻常男子见到州官,也有很多失态的,这女人倒好,如同在家中一般。
“为官一任,自该造福一方,都是本官分内事。不知今日王掌柜此来有何贵干?”州官说起套话来十分熟练。
王二丫抿抿嘴笑了一下,轻轻道:“昨日一同业突遭不幸,凶人手段残忍,坊间百姓人人惊惧,小女又听闻大人有同僚属下同遭难,心中担忧父母大人,特来拜见,一来请大人节哀,二来请大人宽心。”
曾知州手轻轻抖动着,连忙缩到袖子里面藏着,对方的声调平淡,但又充满一种自信,暗中意思是不会对付曾知州,实际上则是承认了是她干的。
曾大人一时还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略有些尴尬的点点头,王二丫继续淡淡道:“同业遭此大难,小女也觉得心痛,但死者已矣,小女痛定思痛,该当奋起心志,继承东岳东家的遗志,将临清的烟业发扬光大,才对得住父母大人的殷殷期望。小女向王大人保证,东岳能做起多大的生意,文登香只会更多。”
“不要脸。”曾大人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这女人脸皮也确实够厚的,当着这么多人隐晦表示会送更多好处,东拉西扯装饰一番,还显得挺有责任感一样。
曾大人自然不敢表露出来,他不怕这女人,只怕她背后那股势力,只得低声对王二丫道:“王掌柜有心了,这临清烟业在运河上是一绝,自然要发扬光大,既然东岳不在了,本官一定全力支持文登香,以慰那东家在天之灵,王掌柜日后有何为难处,还请不吝开口。”
“既然如此,小女有一不情之请。”
曾大人早有准备,对方不会那么容易送银子,连忙说道:“王掌柜请说。”
“小女觉得临清烟业鱼龙混杂,许多客商去了他处购销,实在于临清不利,许多船工挑夫因此生活无着,虽是升斗小民,亦是大人的赤子。究其因乃是因临清某些同业任意妄为,败坏行规而致,是以小女想请大人出面,在临清建一烟业行会。”
“应当的,应当的。”曾大人满口答应,他知道对方想干啥,这个行会是古已有之,属于同一地区同业之间的一种组织,是为行业争取利益的,但这个女人显然不是为大伙谋福利的人,她要通过曾大人建立行会,就是要告诉当地缙绅,知州在她这一方,然后她只是要控制行会,就能通过官衙和行会压制小烟坊。
临清南北货物齐聚,曾知州犯不着和一个烟店拼命,况且这个烟店还一样的给他银子,对方开出了条件,他反而放松了心思,总算不用担心突然被人砍了脑袋。
“难得王掌柜如此有眼光,行若无会,便是一盘散沙,王掌柜精于烟业,这个会长就先定下王掌柜了,那东岳烟店的东家若是能看到烟业行会,想必也是欣慰的,请王掌柜万勿推辞。”
左边隔壁院子一阵嘶声大哭大喊,好像有同知的家眷上吊了,曾知州略略有些局促,王二丫抿嘴笑笑,站起来道:“小女没说要推辞,曾大人说得好,为了告慰东岳的东家,小女打算继续用东岳的烟名,也产些低档烟,亦算是为同业留个留念,他们烟厂那块地也不错,原本打算跟他家眷买来,一打听才知道都被那些凶人杀了,哎,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先占下用着,免得被那些无良之徒强占了去,日后若有那东家的亲眷过来,也好退还他们……”
曾大人一路把这女人送出大门,转回了正厅坐下,喝了一口茶压惊,好半天才对袛候感叹道:“杀了人了,还要去占人家的字号土地,跳出来告诉别人是她干的,偏偏又没有证据证人,以后再当上行会会长对付那些想开烟坊的人。这次对付东岳,真是雷霆之势,恐怕短期真没人敢跟她作对,确实心黑胆大脸皮厚,只可惜是个女子,她不当官真可惜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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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额驸来了

“当官有什么好,尤其是这武官。”陈新满意的扔下京师来的情报,复州的几百个真夷人头终于让他到达了武官实职的极限,左军都督府左都督,挂平辽将军印,与当年的毛文龙一个官职,太子少保升为了太子少傅。后面再要立战功,朝廷就只能在虚衔上面下工夫了。
这也实在是军职的顶太低,一个总兵就无可再升,可手下才一个正兵营而已,分散各地的军队战时才集结起来,互相间并不熟悉,管着兵饷后勤的文官便有了领兵的基础,但是打仗就确实不太牢靠了。
现在已经十一月,根据最近的一次情报,建奴还在回辽东的途中,此时应该已经在旧广宁附近,建奴人困马乏,今年是不用指望打旅顺了,陈新略有些失望,不过这也给他更多准备时间。
这里是登州镇总兵府书房,陈新没有在登州城内单独居住,毕竟他在登州杀戮不少,还是有些怕人报复,干脆便住在校场旁边,有战兵日夜巡逻,更加安全一些。
刘民有坐在他对面烤火,秋收交税结束后,民政的事情也少了一些,冬天各类活动都少,民政工作也相对轻松,今年春夏间抢的三十万亩地收了四十万石粮食,另外还有二十万亩到手得晚,不及种上春小麦,大多种的绿豆之类肥田作物。
这些新建屯堡都还没有分到户,统一供给粮食,收入并不太多,今年收成之后。各屯堡开始划分田亩到户,明年就可以征收税粮了。登州镇对屯堡的投入会大大减少。
刘民有抓了两颗黄豆,又喝了一口酒。这是今年开始试制的高粱酒,高粱大多种在新开发的靠山的贫瘠田地上,刘民有鼓励靠山的屯堡开发土地搞耕作,高粱和玉米还是能种上一些,这两种用来食用和酿酒都是不错的原料。
唐代开始就是蒸馏酒,但纯度达不到太高,明代最高能到二十多度,刘民有当然不光是用来喝的,现在在文登大学堂里面的农学书院里面设了一个酿酒科。分了六七多个学生,教习是一个流浪过来的酒坊破产老板,只是教学生做提取蒸馏酒的瓮,以及实际的操作,他当然不会什么理论,不过在这个时代,这些都是各家视为家传绝学的东西,要不是他沦为流民,也是不会拿出来教给别人的。
烧酒在北方是又一种十分紧俏的商品。特别在蒙古各部落那里,牧民酒瘾上来,几斤酒换一匹马都愿意,刘民有也不敢用粮食酿酒。他希望有一些较高纯度的酒精,可以给伤员清理伤口,这样能继续提高伤员的生存能力。
蜂蜜的消毒作用得到了检验。刘民有便让综合门市抬价收购,一时间原来养蜂的人变得十分吃香。很多屯户想把养蜂作为家中的又一财源。
蜜蜂养殖可比鸡鸭牛羊方便,家里屋檐下面找个遮雨的地方做个蜂箱。等到别人那里有新锋王分桶的时候,就过去收来,分桶的时候通常是会被扎得全身发肿,不过后面不用每天喂养,十分省力,在家中不占什么地方,后面几乎没有成本,还不会搞出满地粪便,十分适合屯堡当做额外养殖收入,当然收蜂糖的时候是又要肿一次的。
登州今年扩大了军队和工坊,物价有上涨的趋势,原来很多地窖里面的不动产到了原本一文不名的流民手中,一些基本消费品需求量很大,涉及到民生的粮食、盐、棉布仍然由综合门市在供给,其他的的各行业也渐渐变得兴旺,等到明年把五十多万亩地全数分下去,屯户有了自己的收入后,登州的消费规模会更加扩大。
屯堡在平度州占尽优势,不但绝大多数佃户都跑去了屯堡,连当地民户也在不断投靠,因为他们发现只要进入屯堡,就立即有了一座大靠山,缙绅官府都不敢再来欺负,税也少了很多,多出来的兵役不是白干,战兵收入还是最高的。
平度州乡间的中小地主日子最是难过,因为佃户和家奴都跑光了,剩下土地无人耕种,外地来的流民或许能骗来耕种一段日子,但他们迟早知道消息,然后便逃走了,进入八月后登州镇在各条道路入境的地方设了路卡,就地招收屯户,更是断了佃户的人力资源,当地残余的缙绅日子变得困难,土地又不想卖掉,但也找不到那么多人去耕种,唯一能抢人力的办法就是降低租子,但登州镇是要分地的,又能有个依靠,所以即便把租子不断降低,他们还是招不到足够的佃户。
所以刘民有心情很放松,今年屯堡的基础投入都做了,明年就该收租子了,目前人口达到了四十万,到明年开春达到五十万应当没有问题。
此时听了陈新说哈,不由暼他一眼道:“你不想当官?那么卖命打仗干啥,你从来到这大明朝,不就一直在追求官位么。”
“所以啊,马上就要升到头了,一挂上将军印,就真是将军,五军府的署职也到头了,以后跟着文官一起升三少三孤什么的,多没意思。”陈新也在就着黄豆下酒,“眼下大明的武官,原本就不值钱了,当到登州镇总兵,最多就是军镇间换换总兵位置,上面没有其他通道了,祖大寿闯那么大的乱子,也只取掉了左都督和少傅,另外取消一个宁远百户世袭,连征辽前锋将军印都没摘掉,再看看吴襄,两百七十个人头就回到了团练总兵,张春可真是白守了大义,整日被吴襄拿来作挡箭牌不说,现在吴襄这个最先跑的官复原职,他这个打到最后的成了阶下囚,如此哪里能服众。”
刘民有想起那个吴襄,也是心中摇头,这人当个商人肯定绰绰有余。回了辽西官复原职,就连忙派人送来礼物道谢。连刘民有也有一份,是一匹青色的骏马。刘民有十分喜爱,打算换成日常坐骑,这种礼物很有考究,几乎天天能看到,随时都能想起吴襄这个人,就跟后世产品赠送台历一般,一点点成本就让你经常都能加深印象。
偏生他还是个镇守边关的武将,他这两百多个人头买回去,向兵部报功说是在喀喇沁夜袭建奴分兵。人头全都是真的,长山之战同挨了降职的祖大弼、祖大乐等人都官复原职了,连祖大寿也恢复了宁远百户世袭。
刘民有叹气道:“吴襄这人当个生意伙伴没的说,你以后打仗,千万别跟他一起,恐怕祖大寿都好得多。”
“祖大寿?他打仗是有两把刷子,不过他也有一堆亲戚在皇太极那里,我跟耗子搭伴也不跟他一起。”
刘民有抓起京师那份情报看了看道:“流寇要来了,一旦他们摆脱了山西边界的山势限制。进入平原地区的话,多半会调你去打流寇的,没准也会碰到祖大寿。咦,张大会还灭掉建奴一个谍工窝子……”
陈新把一颗黄豆抛起来。张口接了才道:“祖大寿不会入关的,一旦被抓就可能造成关宁军分裂,这事他很清楚。所以你也别担心我会碰上他了。这次我派宋闻贤去京师了,反正咬定咱们在复州损失惨重。还有金州旅顺要守,若是要调咱们去打流寇。那就给我两千匹马,再给登州镇加一个官职。”
“哦?你还要官职,不是到头了么?”
“我是给手下求的,我现在是挂印总兵,手下提升一个两个寻常总兵也无妨了。其实我是想去打流寇的,他们流得越宽,咱们的军队就能跟着扩大影响力,咱也公费旅游,播种机宣传队一下。”
刘民有自己拿起火钳往火盆里面加了炭,外面虽然冰雪飘飞,总兵府书房里面却温暖如春,喝过高粱酒之后身上也十分暖和。
他加完炭回来才对陈新说道:“你到底想要个啥总兵?”
“登州镇团练总兵,有了这总兵,看谁还弹劾老子练预备兵。”陈新骂完,朝着火盆里面吐了一口……
“剥”一声,火盆中冒出几点火星,是一块没烧透的木炭崩开了,皇太极没有去理会它。他刚刚才回到沈阳宫中,大军仍落在后面两天,皇太极赶回沈阳第一件事情,便是先去看望了病重的佟养性(注1),然后招来了抚顺额驸李永芳。
这位在明末开汉奸先河的额驸辫子花白,恭敬的坐在下首,面前小桌上摆着两个盘子,分别是奶酪和萨其玛,这两样都是他们的传统点心。
李永芳在万历四十六年于抚顺投降,是第一个投降的明军边将,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跟佟养性一样是个额驸。不过佟养性是娶的老奴的女儿,而李永芳只是娶的阿巴泰的女儿,倒霉的是,长得丑不说,还死得特早,两年前就挂了,李永芳只好守了寡。
他刚投降的时候,老奴信任过他一段时间,后来爱塔在复州的事情一出,老奴对所有汉人都心存疑虑,李永芳当时为复州汉人说了两句话,希望老奴不要乱杀,结果被老奴一通怒斥,其后渐渐失宠,加上不断有新的汉官新鲜血液加入,皇太极也更着意培养自己的文官体系,李永芳能力和宣传效应都已经失去,逐渐淡出了后金政坛。这次皇太极的突然召见,确实让他受宠若惊。
皇太极有些伤感的道:“西屋里额驸病重,恐不久矣,又让朕想起多年前往事,当年便只得两位乃汉人额驸,是以找抚顺额驸过来说话。”
李永芳假惺惺的掉了两滴泪,实际上佟养性不认为自己是汉人,后来他的后人还编了一个段子,说是佟养性一直是女真人,连祖宗托梦都弄出来了,总之是要证明佟养性同志是正宗的真夷。
李永芳不信皇太极是找他来说佟养性的事情,后金贵族的面目他早已看透,皇太极更是只认利益的人,行事皆带着目的性,然后用个外衣伪装,既然说是叫李永芳来怀旧,那就一定不是怀旧。
“朕也想起当年抚顺额驸的快婿,是叫武长春吧。他当年也是有大功的,额驸可还记得?”
李永芳一听便明白了是何事,抹抹泪水道,“奴才怎会忘了,当年是武长春去寻到兵部提塘官刘保,明国兵部塘报数日便在老汗案头,其兵多少,何时至何地,一应清晰,后来长春买下一娼妓李凤儿,在京师落下脚,买通兵部京师关防官吏,顶替一武举履历,眼看要得守备之职,却被人出卖,而致长春遭明国逮拿……遭凌迟而死,奴才回想起来,虽是多年之前,亦心中恻然。”
皇太极叫他过来,就是要问这件事,他在喀喇沁的时候意外得报,京师的一个细作窝点被一股不明身份的人端了,这已是他们被断掉的第二个京师窝点,在登州的就不用说了,年初那一场乱,乱兵可不管他有没有背景,整个登州情报网都断了。
而登州镇的逼迫一步紧似一步,皇太极思来想去,还是请李永芳出山,毕竟他一直管着后金的情报系统,在历次战役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刚才说及的武长春,就是李永芳的女婿,也是后金谍报战线最杰出的同志,天启年间活动于京师,他对明廷官场十分熟悉,一番钻营还真差点顶替杨姓武举成功,那样他就能成为领兵将领,打入明军内部,最后被东厂发觉后捉拿归案,凌迟处死。
皇太极对李永芳问道:“朕记得当年武长春的消息,是送到平度州,然后经辽海送往牛庄,并不经宁远等地。”
“是,当年察哈尔仍在,口外和辽西都不易行走,倒是山东这边,出海之后更加容易。”
“那当年平度州的人可还在?”
李永芳犹豫了一下道:“那人叫陈一敬(真人),武长春的消息都是送到他处,他有店铺有大船小船,往来送信十分容易。当年武长春被抓,陈一敬便不知所踪。”
“哦,原来如此。”皇太极面带失望之色。
李永芳知道皇太极现在不是急京师,而是怕登莱,他忙道:“不过,奴才还有其他法子,当年派往登州平度等地旧人众多,此次登州几个店子遭难,但人应当还在,只是断了联络。奴才都是认识这些人的,奴才愿去一趟登州,帮大汗重新建起往登莱的耳目。”
“好。”皇太极大笑一声,“抚顺额驸满门忠义,明日让巴颜入宫当值,朕自有重用。”
李永芳最喜欢这个第五子,此时听了跪下磕头道:“奴才谢主隆恩,虽粉身亦不足报万一。”
皇太极轻轻扶起他,“额驸一路小心,登莱已成我大金心腹之患,然人心不齐,尚有不少人以为其乃癣疥之疾,额驸此去一要探访明白其军、饷、武备,二来要找到那陈新的反常之处,有无谋反迹象,日后便可寻些明国官员在明国京师行谋略。”
“喳。”
注1:佟养性死的时间,清史稿记录为天聪六年七月,实际上天聪七年的新年贺礼他都还在,天聪七年正月七日,还给皇太极上疏说及汉官事宜,网上各个百科皆有误。大概应该在天聪七年上半年挂掉的,六年年底推断大概病很重了。(未完待续。)
PS:最近天天加班精神疲倦,这几天晚上几章都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写的,往往写着写着就睡着了,大概这几天更新都只能这样了。

第七十八章 又一年

后金天聪六年十二月,后金大军还归各处,这次他们在察哈尔抓获的零散蒙人合计近三万余人,牲口四万头,这个数字还不包括主动投靠的察哈尔台吉人马。
他们进入宣府抢掠大半月,满洲八旗俘获汉民两万一千余人,牲口两万头,斩杀汉人男丁一万三千人,随同他们一起入关的外藩蒙古各部没有算过,斩杀汉人男丁应当也不少于万数。
就连新投靠的察哈尔蒙古各台吉,也跟着发了一笔财,抢掠宣府的汉人,就是皇太极给他们的第一笔奖励,其来源仍然是大明的百姓。
这一次皇太极驱逐了林丹汗,战略上是一次大胜,整个漠南蒙古全部臣服于后金,大明北方九边都处于后金的直接威胁中。
后金军队战术上乏善可陈,甚至没有打一次像样的仗,基本上是一次武装游行,进入宣府之后也是靠着名声吓人。获得的利益却十分丰厚,各部获得人口将近七万人,其中有六万属于后金本部十旗,是对辽东人力的又一次补充。
回到辽东后,皇太极给损失惨重的正白旗多分了两百丁,都是俘获的蒙古人,还有一百名新投靠的鱼皮鞑子,但多尔衮还是一个劲叫苦。
金州的明军通过复州会战取得了优势,岳托领兵救援后,复州总兵数达到六七千人之多,还有部分包衣,这些都需要从海州供应,冬雪飘下后,马车都不能再用。只能使用冰床和爬犁,莽古尔泰、岳托和多尔衮都希望将自己的人马撤出复州。借口是减少后勤供应的困难,实则是让自己解套。
不过就在此时。在复州城北仅仅二十里的墨塔铺突然遇袭,金州一股明军半夜潜入,悄悄杀死哨兵后打开大门,五六十个明军一拥而入,当日正好有一队押送粮草的镶红旗人马在,与当地驻守的正蓝旗甲兵一起坚守住了内层的木栅,明军在天亮前撤离,正蓝旗损失了三十多人,还被抢走近百匹马。存在堡中的五十辆冰床和粮食也被烧了。
复盖沿线多次遭遇零散的袭击,明军的大股骑兵还时常出现在平洋河附近,岳托几人兵力既不足以攻击金州,又不足以防备如此广大的区域,只得派出更多斥候,往东进入山地与金州斥候拉锯,驻军一点不敢减少,后金都是各旗自己管自己吃的,和明军的客军制度一副德性。明军抽调外地的军队,还需要从原驻地卫所供应粮食,是个十分奇葩的制度,辽事起之后。因为援辽人马驻扎时间太长,兵部才改为了用辽饷统一供给。
因为要长途运输粮食,这三旗在辽中的村子怨言四起。别的旗在察哈尔和宣府收获颇丰,他们当然不会把全部财物交到公中。后金兵私藏战利品是惯例,连皇太极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的旗发财去了,留下这部分甲兵和家属却要打硬仗,还要贴粮食,自然会有意见。
路途上粮草由复盖各堡接力护送,大家都不想护送全程。明廷原来在辽东的军堡体系大概是十里一堡、六十里一驿站,后金恢复也是按十里一堡来做的,遭遇了一次袭击后,后金就只能增加各堡驻军,复州的人马又摊薄了。
就这么防备着,运粮队还是连连遇袭,明军大股来袭的情况变少了,他们活动也受到了限制,最多的便是地雷,那种万弹地雷炮能把一辆爬犁掀上天,顺便还打翻周围几个骑兵。明军通常是晚上摸上官道,埋设地雷后盖上雪层,表面上很难看出来。
这种触发雷害人不浅,后金兵把每辆粮车前后相隔二十步,以免一炮伤及多车,每次还要派出两三个包衣驾车走前面,雪层越来越厚之后,金州斥候野外生存慢慢艰难,这才消停下来,逐渐撤回了金州。此时也到了十二月,不管女真、蒙古、还是汉民,大家都要过年了。
十二月二十日,黄台吉来到了沈阳城北的火炮厂,随行的有济尔哈朗、多尔衮、高鸿中、马光远、石廷柱等人。
直接负责铸炮的,仍然是那位在己巳之时投降的丁启明,因为乌真超哈炮队在大凌河表现不错,丁启明也因铸炮功提升为副将,目前是乌真超哈下面的六个甲喇额真之一。
丁启明跪拜后,领着皇太极进入去年年初来过的那个院子,皇太极对左侧新制的几门巨型铁炮视而不见,径自走向了右侧,略带急迫的站到了两门小炮之前。
自从身弥岛之战以来,皇太极等人便开始留意文登的武备,己巳之战时,文登的武备和明军并无本质差别,身弥岛却出现了燧发枪、长矛方阵和四磅炮,金州出现了阵列骑兵和短枪,复州出现地雷和八磅炮,连皇太极有时心里也在嘀咕,下一次登州镇会出现什么。
这种层出不穷的新武器新战法,带给后金上层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也是为何皇太极那么匆忙要派李永芳亲赴登莱的原因。
负责铸炮的工匠还是王天相和金世祥,两人跪在铜炮两侧。在原本的历史上,两人后来都在汉军两黄旗,并且有各自官职,王天相还在锦州失陷后调去锦州炮厂,通过祖大寿的锦州炮厂,铸出了满清自己的铁体铜芯炮神威大将军,其技术水平远远超过现在的天佑助威大将军。
祖大寿在明亡前绝不入关,一心经营宁远和锦州,甚至把最尖端的铸炮厂放在前线,跟着军队一起失陷给满清,也可算祖大寿对满清的贡献之一。
“大汗您看,这便是那两门小铜炮,射三斤炮子,用三轮炮车,带炮架全重九百斤,原本没有望斗,还是大汗提醒奴才,奴才去了天佑军。得那孔有德炮手建言,追加上了望斗。”
皇太极用手轻轻摸着两门铜炮。他回头看着石廷柱点点头,示意他上来看看。
石廷柱过来围着看了一圈。然后又告一声罪,远远跑到几十步外,转头对着炮身张望,好半响才回来向着皇太极跪下。
“回大汗话,咱大金的炮似乎要大些。”
皇太极淡淡问道:“如何个大法,你且说说。”
石廷柱咽下一口口水,心中还是颇为紧张。他带着乌真超哈的战兵在复州被数十登州兵击溃,目前沦为了后金国内的笑话。皇太极大发雷霆,如果不是看着今年投降者众。担心他们人心不稳的话,石廷柱一准被斩首了。
“咱们的铜炮炮身比登州兵的大,也更要长一些,轮子比登州的小。”
石廷柱简略的回答道,他可以算是后金见过四磅炮最多的人,身弥岛和复州两次都在,今日皇太极也是特意叫他来一同观看的。
“似乎尼堪的炮管不长,奴才自己估算,约在四尺出头。咱们的炮肯定比登州重。”专程赶来的多尔衮也点点头说着,他镶白旗中见过这炮的不少,不过能冲近的人大多当时十分紧张,还没有多尔衮自己观察得仔细。
多尔衮摸了摸铜炮炮口。阴沉着脸道,“登州兵的炮绝不会超过七百斤,我在复州城头见过他们的移动。”
丁启明生怕各位主子不满意。恭敬的解释道:“此炮乃复州战前制模,主子若是觉得大小。后面模子便做短一些。”
皇太极平和的说道:“丁副将放手去做,未必要和那文登三斤小炮一模一样。或许这两门更好也说不定,炮已做成,何时可用于乌真超哈?”
丁启明听了心情略松,皇太极当然也说不出实验统计这样的办法,而且他们也没有文登小炮实物来对比,这种模仿比之天佑助威大将军更艰难,因为大将军好歹有一门龙尾炮实物参考。这种小炮都是来自战场上的目击者描述,有时甚至自相矛盾,这样出来能有六七分像,已经是不错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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