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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柯山)-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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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化站在台上,他官服早被拔了,身上穿了新的衣服,应当是专门换的,头发十分凌乱,正两眼无神的注视着前方。
穿红衣的蒙面侩子手膀大腰圆,他腆着肚子,在旁边一脚把李应元踢跪,扯了他背后插着的亡命牌,又拨开李应元头发露出颈子。李应元此时毫无原来的凶暴,便如木偶一般仍那刀手摆弄。陈新听到身后的耿仲明发出了粗粗的呼吸声,耿仲明与李应元十分熟悉,想必有更多的感触。
到了孙元化这边,侩子手知道他是官员,对他很客气,轻轻取了亡命牌,然后大声说道:“这位大人,小的吃了这碗饭,请大人见谅,小人一定送大人痛快上路,不会让大人受罪,到了那边早些投胎,不要记恨小人。”
梁廷栋低下头,实际上他这样的二品大员,也随时可能有这样的时候,尤其是兵部尚书,搞不好哪天打个大败仗就被推出来顶罪。原本他想来看看热闹,此时却心中戚戚,转头对陈新说道:“陈将军,我等便不看了吧,孙大人虽是罪不可恕,总也是同僚一场,本官见之终归有些不忍。”
陈新点点头,迟疑一下又问道,“他家人可会来收尸首?”
“孙家的人应是打点过侩子手,侩子手才会如此说话,孙大人不会受罪。自然尸首也会有人收。”梁廷栋不愿多留,让手下开路,准备从小路绕过。
陈新刚刚调转马头,就听到李应元的声音突然响起,“陈新你这狗贼,你这王八蛋,终有一日也要挨这一刀,你别走…还有你耿仲明,你这无耻之徒…”
场中人纷纷看向这边,陈新回头看了一眼台上,侩子手已经用一个布团堵住了李应元的嘴,孙元化听到了陈新的名字,挣扎着抬起头,看向陈新的目光中夹杂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陈新与他目光一对,沉默片刻后立即偏过头,代正刚见其他围观者都看向这边,理直气壮的道:“咱们便是文登营的,台上那骂人的就是登州为乱的李应元等叛将。”
围观者顿时轰然叫好,陈新换上笑脸拱手道谢,也不再耽搁,跟着梁廷栋绕道西侧的街巷往右安门而去,刚转过两个街口,就听到刑场那边喊叫大震。
梁廷栋也没有了说话的心思,陈新和他说些没有营养的话,这样一路到右安门,梁廷栋又叮嘱他一番,双方才告别。
出了瓮城之后,陈新停马回头看看高大的右安门城墙,宋闻贤悄悄来到他身后,低声说道:“大人,这京师以后咱们该少来了,祖大寿便看得明白,属下觉得他这辈子也不会来京师了。”
陈新微微点头,他的心思,宋闻贤肯定是明白的,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劝告,而祖大寿就是他的现成榜样。
陈新淡淡开口道:“我与祖大寿不同,他不过是为他祖家而已。而且,我还会来京师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三章 税务外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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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满载烟叶的二号福船停靠在天津卫河码头,上面挂着登莱水师的蓝底军旗,陈新领着随从来到码头,方才天津巡抚郑宗周竟然亲自送他到镇海门,这在陈新以前是从未有过的待遇,他现在开始感觉到自己地位确实比以前大大提高。
送行的邓柯山也跟着走到甲板上,殷勤的帮忙接着其他将官上船,一众文登军官对福船很熟悉,各自去下仓二层找房间,在下面呼呼喝喝的准备喝酒,耿仲明也跟在他们后面,他不属于文登体系,又是文登营的手下败将,代正刚等人没把他看上眼,虽然耿仲明极力的讨好他们,但这群文登军官仍然不太搭理他,一路上就陈新和宋闻贤与他说话。
耿仲明对这种大船不熟悉,又不知陈新如何安排的,带着两个卫兵正在尴尬,宋闻贤走过去带他们到舱室,邓柯山也是自来熟,热络的帮着耿仲明提行李。
陈新在仓中走了一圈,船舱中装满了天津采购的烟叶,陈新交代了代正刚等人不要用火,便回到了甲板上。
这艘福船就是当日陈新出海去日本那艘,上面的船帆换过一次,布局一点没改,只是比以前干净了许多,船上有三十多个水手,穿戴也比原来整齐,他们跟陈新问过好之后各自忙碌。
陈新站在右舷护板处,这艘福船这几年都没有打过仗,那里破损的地方早修补整齐。当日陈新便是趴在这里参加他人生第一场战斗,并获得了起步的机会。陈新心中生出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触。同样的一艘船,变化的只是时间,自己在几年之间从一个账房变成了一个拥兵上万的将官,治下超过十万人,且不久就将成为雄踞胶东的大镇。
“陈大人!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到您。”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
陈新回头一看,只见原来东元店的伙计卢友,他带着一个随从也上了船来,一见到陈新就赶紧跪下见礼。
他现在是天津商号的掌柜。兼管着兰花衣店的生意,这个衣店如今每年还有七八百两的利润,算是刘民有和陈新的私下收入,卢友每年都托商社带给刘民有,刘民有再分给陈新。所以陈新每年拿钱的时候,都能想起这个老伙计,也可见卢友现在有点机灵的味道了。
陈新由衷的笑起来。拉起卢友道:“卢掌柜,上次经天津去京师的时候,你正巧去了保定,当日二道街可热闹,可惜你不在。”
卢友一脸后悔的摇头道,“当日正巧去保定买些硝。未想错过与大人相见,不过今日可巧了,能与大人同路,再听大人教诲。”
这个原来老实巴交的店员如今也能说会道,陈新只能感慨环境改变人。听说卢友要去登州不由问道:“卢友你也要去登州,是不是商社招你去有事?”
卢友奇怪道:“是刘大人通知的。让我把铺子交给副掌柜管着,随船赶去登州,说是有什么机构调整的大会,难道大人您不参加?”
陈新一拍脑袋,四海商社也要改组,是早就定下的事情,刘民有召集这些掌柜,是要当面跟他们说各自职责范围,另外便是顶身股的事情。这顶身股也就是给高管的干股,在明清时候那些大的商号也有,不过一般不干到七老八十是拿不到的,刘民有自然不会如此操作。
陈新对商社的改组不甚清楚,敷衍着道:“自然也要参加,不过主要还是刘先生在管。你方才说去保定买硝,可是买好了?”
卢友左右张望一下低声道:“就在底仓,三千斤,价值才六十两银子,不过如今朝廷多少要管管,没有原来那么顺遂,特别是到海上。”
陈新点点头,明代最好的硝来自河南,那里的产量也非常高。当时制硝流程复杂,还要用到蛋清,每斤用鸡蛋两枚,杂质多的还要更多,加水多出硝两指高度,然后加入蛋清滚煮,煮开之后用竹簸箕过滤一次,然后再用麻布过滤一次,价格大致在两分银子,属于重要的战略资源。
陈新占据文登后,炭并不缺乏,硫磺是从日本买的上等货,就是硝没有稳定供应,所以也开始在当地制硝,文登没有天然的硝土资源,一般就在老墙根和厕所旁边挖老土,用过的废料要重新回填,两三年后又能再次提炼,制硝的范围正在逐渐增加。
火药的三种成分都需要精心制作,就连最容易炭也要选轻木,并且用木捣万次以上,经试验合格后才能入料,任何一样差了,最后的威力就大打折扣。这些制作方法和注意事项是大家都知道的,但在各级的贪腐之下,朝廷产的火药大多都有些问题,倒是边军自产的要好得多。
普通明军从配料、配方、保管、鸟铳、训练都烂到渣,再好的火器设计都没有作用,每次与建奴交战时候威力还不如弓箭,射速更差得很远,不败才是怪事。后来很多将领却认为是火器本身有问题,更加不愿使用火器。
陈新对卢友吩咐道:“日后你估计还是在天津,在此处要多留意军资,还有就是要多打听些情报。”
“小人明白,周世发已经来说过,让我们每五天把消息汇总一次,有专人来取,若有紧急事情,就在门外放一个扫帚…”
“行了,不用说这么详细。”陈新连忙打断他,在天津这类重点地方,情报站是单独的,连卢友也不知道情报站在什么地方,商社只是多一个打探的渠道,每个分号有两个外协。在一些小的地方,就只让商社打探。
陈新叮嘱道:“这事你不要给那些伙计知道了。”
卢友躬身道:“小人明白,都没说。按周世发说的,一个店两人知情。另外一个就是这个人知道。”说完他指了一下旁边那个伙计。
“是副掌柜?”
“不是,他叫柴植,天津本地人,人老实,做事也稳妥。”
陈新看了一眼,那人高高大大,但神态间有些畏缩。
此时邓柯山走上甲板,看到卢友马上点头哈腰的问好。卢友是天津商社掌柜,平日与邓柯山这个牙行打交道很多。
邓柯山看水手都准备好要开船,跟陈新告辞后,往跳板走去,那柴植正好站在了那里,挡住了一段缺口,邓柯山不耐烦的挥挥手。柴植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堵了路,连忙尴尬的闪到一边。
邓柯山路过他身边时训斥道:“柴大个子,你得机灵点,在船上多看多做,把陈大人照顾好了。”
柴植也没说话。脸上表情极不自然的躬躬身,邓柯山下了跳板,陈新也拱手道别。水手操纵着船身离岸,然后升起船帆,福船顺流出海。
陈新归心似箭。巴不得船能快一点,登州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不说机构调整的事情,就是招远的金矿每天都得损失几百两银子,他上次收到刘民有急信后,还是怕对京师之行有影响,让他们先作打探,暂时不动手。现在京师之行结束,金矿这个每年固定收益十多万两的生意,他绝不会容忍白白流入那些缙绅之手。
卢友热情的和陈新聊天,说起当年一些街坊后来的情况,好几户都已经全家去了登州,在那边混得也不错,卢友这次还打算去拜访他们,并问起平度离登州有多远。得知有好几天路程后,他又摇头叹息,说要陪家里人,文登那一家或许去不了。
陈新惊讶的问道:“卢友你家眷都到登州去了?”
卢友答道:“是啊,去年年中的时候,周来福就要求所有掌柜的家眷去文登,去年就住在威海,上月家中带信来说她们又到了登州了。”
陈新记得当时并未要求本地的掌柜送家眷去文登,包括扬州的丁丁也是如此,估计是后来周来福要求的。
“那也不错,如今登莱局势太平,有我登州镇在,她们比在这些地方还稳妥些。”
卢友叹道:“谁说不是,就是周来福太过严苛了些,连小妾都要送去,累我只得一个丫鬟可用。平日与文登送信送东西,都得从商社过,不能写封口信,只能写开口信,东西都得总社看过才能拿到手。”
陈新哑然失笑,周来福这招确实严了点,不过他估计是为了防止外地掌柜与亲戚之类的勾结,这在这个时代的连锁商业中也是常用法子。
“不过小人也能想通,来福也是为大伙好,再是有些别扭,总比以前的日子好过多了,这都是托了大人您的福。”
陈新连忙客气,虽然地位相差很多了,他对这个卢友也没有什么架子。
卢友领着柴植先去找自己的住处,陈新自己搬过一张凳子,在船头坐着养神。过了一会身后响起耿仲明的声音。
“大人若是累了,请去下仓休息,小人和王码夫一起帮大人把仓中收拾好了。”
陈新转头看看耿仲明,只见他一脸的小心,当下呵呵一笑另外拖过一张凳子,让耿仲明坐了。
陈新笑眯眯的对耿仲明问道:“耿参将这次为何不待王大人同路?”
耿仲明微微低头,“小人是陈大人的人,王大人那边,只是隶属罢了。”
因为王廷试在京师有些亲友故旧要走访,即便吏部要求他尽快上任,他还是打算多留一些时间,明末时候的官员大多都是这个作风,甚至有任命下了两三个月不上任的,如果再遇到啰嗦一点的,时间就更长,比如原本历史上的王徵,他收到任命后先去京师推辞,皇帝坚持一下,他又同意了,然后慢悠悠去登莱,足足用了半年时间。崇祯就曾经专门斥责过这些官员,说不如太监积极。
陈新盯着耿仲明看了一会,这个三顺王之一的人已经改变了命运,而陈新对他实际上没有什么歧视,但心中总会有一些防备,所以以后也是不会让他有机会去辽东的。
“耿参将这次入京,皇上对你颇多勉励,登州的事情就算揭过去了,耿参将不必再担忧前事,日后的事情却需要好好思虑一番。”
耿仲明毫不脸红道:“小人只听大人的,大人叫末将去干啥,末将就干啥。”
陈新摇摇头笑道:“王大人吕大人那边,也是要听的。”
“小人的命不是王大人救的,是陈大人您给的,若非当日大人网开一面,小人前几日就该和李应元一起站在那台上。”
陈新暗暗好笑,其实他该当三顺王,耿仲明如果能得知两种结局,也不知道他会喜欢哪一种,顺口问道:“王都爷安排耿参将做何事,可有定下了?”
“王大人那边已是定下刘泽清来左营,他前日安排小人守迎恩门。小人都想好了,该孝敬王大人吕大人的照给,但只听陈大人的话。”
陈新沉吟一下,这耿仲明在登州地位尴尬,处于王廷试、吕直和自己之间,说来是三方讨好,其实三方都没拿他当自己人。估计也是有些无所适从,现在决定彻底投靠自己这边,正好自己也用得到他。
“耿参将可以放心,只要耿参将不要闹些出格的事,该本官说话的时候,自会帮耿参将说话。”
耿仲明听了放下心来,他在登州时候对陈新十分不齿,只觉得此人过于阴险,后来平度那一出杀鸡儆猴把他吓得一佛出世,变成了完全的畏惧,后来在登州和这次路上接触多了,又多了一些佩服,特别是在莱州亲自上阵群殴,让耿仲明自然有种战友的感觉。
此时听陈新表态后,耿仲明精神一振道:“来时大人说过要小人想法收商税,小人这些天想好了。”
“哦?耿参将这么快就有计划了,可否说来听听。”
“路上设卡的事好办,小人设旗,大人派人收税。登州、平度、胶州这些城里就麻烦些,大人要做得隐蔽,前些时日小人没想明白,这几日看了天津那个邓柯山才想起,咱们可以在登州搞个牙行行会,咱们掌控这个行会,通过这样一转,别人即便要弹劾,也不易拿到实据…”
陈新一听牙行两字,就知道耿仲明确实头脑灵活之辈,要知道耿仲明是辽东人,从来没到运河来过,只两天便想到了这个法子,远比一般人强。而且这个人对东江镇有不小的示范作用。
“耿参将这是个好法子,税收里面我都给你个人一成,另外,我这里有个商社,耿参将若有兴趣,本官给你留五百两的份额…”

第三十四章 改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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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二日,福船停靠在水城西侧的私港,这里的小型水城仍在施工,但海岸边的码头已经可以使用。水城外面也是热火朝天的工地,其中还有不少女人身影,新的烟厂完工大半,更远处是成排的工人宿舍。
陈新在工地稍稍停留,看了一眼布局便直接回到校场。先去了民政的官署,民政官署暂时设在校场东侧,在营墙上开了一个门,门前行人络绎不绝,,从各地赶来参加改组会议的人正在民政官署报到,见到陈新的都跟他行礼问好。
陈新直入后堂,刘民有坐在桌前焦头烂额,正在对最后的民政机构进行调整,看到陈新回来脸色一缓,对陈新笑道:“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皇帝给你好处太多,运不动了?”
陈新嘿嘿一笑,自己去提了水壶倒水,一边回道:“帽子给了一堆,你也得了赞画参将了,实际的好处则只给了些人头赏,不过还没带出京师就用完了。好消息是咱们以后的军饷大概够用了,温体仁和王廷试都同意给到登莱总数的六成。今年如果登莱有一百五十万,咱们能分到九十万,除去打点的费用,能拿到五十万上下。”
刘民有管着财政多年,以前的军饷实际也只能拿到半数多点,不过如今数额大了,一次拿去四十万总觉得十分痛惜。
陈新知道他的心思,喝口水后笑道:“有五十万就不错了,东江镇估计半数都拿不到,到了军官手上再克扣些。每个兵能有原数两成就是好的。”
刘民有叹口气,“总是有些可惜了,这些大官们拿那么多,他们难道就不知道,鞑子来了还不是都是别人的。”
陈新找了张椅子坐下,“鞑子才不收大官的,他们还指着这些人帮忙管理天下,倒是陕西那些兄弟来了是要抢的,他们拷饷是真的烤。把人架在火上如同烤乳猪一样,能流出油来的。这次在京师拜访工部的主事。听他们骂原来的工部尚书张凤翔,就因为这人在崇祯二年刚上任的时候给皇帝告发,说一千两的预算到工坊就只剩三百,工坊主事再贪点,最后用于制器的只剩下一百多两。咱们能拿到五成已经看了温阁老天大的面子了。”
“哦,那这张凤翔还算正直。”
“正直个啥,他当时新官上任,担心给前任顶黑锅,所以一上任就先把以前的破事捅出来。免得最后自己受连累,结果他没成想,只过了几个月建奴就来了,几位阁老亲自检查城防,器械无一齐备,他还是被弹劾去职了。”
刘民有听得直摇头,明末这官场风气已经彻底败坏。就算有人想清白,最后也只能被其他人排挤掉。不过他再不甘,也知道这银子从京师出来,自己一点也管不到。只得低声骂了一句。
陈新闲话扯完,看刘民有桌子上放着一堆稿子,抓了一张来看了,啧啧叹道:“刘兄可真浪费,都用多少纸了,不是刚提倡节约么。”
刘民有不满道:“这算浪费,那黄思德的训导队每月写学习心得不浪费。”
陈新只要一听到刘民有说黄思德,就知道没有好事,赶紧转移话题道:“那民有你的机构定下了没有?就快开会了,拖久了差旅费不少。”
“你原来写的机构里面为什么没有教育司?”
陈新眨眨眼睛,“不是有个宣教局嘛,一起管了就是,反正也没有什么数理化,就是认些字。”
刘民有坚决的道:“不行,这事绝不能交给黄思德。他能教出来一群没有思想的狂热份子,这些人最终会成什么样子,我心里没底。再说以后的学堂要做手工、机械、科普、军训,不是原来那种简单识字班。”
陈新惊讶道:“你有那么多老实教机械?”
“当然有,科技班已经有两期一百多人,我只留下三十人,其他学过科学和机械常识的,都要去学校,教育体系我已经想好了,屯堡学堂培训十一岁以上孩子和成人,只学识字、算数和军训,一年学完考职业学校,里面开设账房、机械等等技能学科,再一年考大学,没考上的再继续半工半读一年,然后毕业就能拿到毕业证。”
“大学都有了?”陈新摸摸鼻子,“这得花多少经费。”
“职业学校在文登、莱阳、平度各设一个,大学设在文登,只有一个,就是把科技班扩大,里面要开设科普、机械原理、水利等等课程,你觉得黄思德的宣教局搞得好?”
“搞不好,那还是你搞一个教育司,宣教司就派宣教员去搞点宣传之类,不过教育经费不要用太多了,职业学校就别发工钱了,最好让他们自己带吃的…”
刘民有打断道,“职业学校就开在工坊和矿场旁边,他们第二年可以半工半读,但第一年需要养着,怎么一搞教育你就可惜银子了,让他们知道为何而战,岂不比多几件铠甲更有效。”
陈新干咳一声,“那就依你吧,不过现在非常时期,用于教育的费用每年不得超过十万两,屯堡的学生也要自己从家里带饭,能省一点是一点。”陈新说完眼珠转转,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刘民有,“刘兄你看。军队编制就这么点,费用么也不算多,其他方面省一省就出来了。”
刘民有接过一看,立即跳了起来,“五个营,每营接近四千九百人,还有一级动员司令部十个,二级动员司令部二十个,太多了!每年六十万的军饷领下来,还不够你的人员经费。”
陈新手一摊。“咱们不是说好以军队为主么。”
刘民有恼怒的道,“这不是以军队为主,这样搞法咱们就没有余力发展其他。你这样一扩军,营房、兵器、火药、火炮、训练费用一加起来,每兵平均至少二十两银子,按你这个编制,每个步兵营都有几百匹马,如果再把士兵铠甲配齐,平均每兵要四五十两银子。多出的一万五千就是七十多万两,然后还有你营部管理机构的经费。又是几万,加上七十万的年饷,对了,还有预备役和民兵的训练费用,这里算下来陆军就是一百七八十万!咱们今年的目标要收二十万以上的流民,你得把编制减小,省点钱出来,不然哪有那许多兵源给你扩军。”
“咱们不是在登州得了不少银子么?怎地又要闹财政危机了。”
刘民有扔出一本册子,“咱们哪有那么多银子。咱们在登州总共得了三百多万两银子,钱庄至少要注资一百多万,商社五十万,屯堡要修几十个,路要修几百里,扩建烟厂,扩建工坊。新来的流民每天上千人的增长,每日吃的粮食都是天文数字,你这里加上水师就快两百万了,还有民政管理机构的工资。咱们手上又空了。”
陈新摸摸下巴,把刘民有扔来的总账册翻了一下,他见刘民有反应太大,只得掏出另外一份,“好吧,这里有个精简版的,刘兄你看看。”
刘民有拿过一看,里面满编营是四千二百人,总算松了一口气。陈新在旁边道:“咱们可以分几期嘛,这个编制不一定要满编,以后咱们银子多了,直接往里面添人就是。编制却不要变来变去,军队每次调整都是一次大动作,需要磨合很久才能恢复战力。”
刘民有抓过一张废纸计算起来,陈新有点好笑的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刘民有才抬起头来,“每营转一个千总部为架子部队。”
陈新皱起眉头道:“那就少了三分之一,五个营不到两万人。”
“你原来说的就是两万人,除了这五个营,还有一个即墨独立千总部呢,还有单列的旅顺守备队呢,如果加上你的总兵府、中军部、武学、动员司令部这些直属机构,两万五都不止。”
陈新抓过纸自己算了一会,抬头道:“那我的近卫营需要满编,第一第二营各转一个千总部为架子部队,第三营转两个为架子部队,第四营是混编营,又在旅顺那边,必须得保证满员,山地营费用很大,就暂时缓一下。不过这只是现在,以后若是银子够了,我就要一步步扩充满编。”
刘民有算了一下,先搭架子然后分阶段扩充,这样他勉强能接受,终于点了点头。陈新也松一口气,总算有了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
……
春生门外官道旁的一个大宅里面,就在三进的天井摆开几桌酒菜,一群临清口音的人呼被换盏,喝得十分热闹,这里是卢传宗新买的宅子,他正在招待阳谷来的老乡,也包括最先来的代正刚、徐元华、黄元等人。
他这个宅子是带左右花园的豪宅,原本是一个富商的家,孔有德他们来的时候那家人躲进城里,后来就没回来。卢传宗对外宣称是买的,实际是他直接搬进来的,也没有任何人来争夺,他打算去找找那个蓬莱知县,把宅子的房契也办了。
“二屯,以后就留在登州了,这次得听你卢哥的,要是当年你不回阳谷,如今也该是把总以上了。”卢传宗脸上喝得发红。
二屯就是当初跟他们一起在天津拉纤的,后来听代正刚的话回了阳谷,继续做了佃户,后来听到卢传宗等人发了,今年举家迁来了登莱,正等着分地。
二屯看了一眼代正刚,其实二屯心中有点埋怨代正刚,当初若不是他要求,自己也不会回阳谷去。后来代正刚来招人的时候,二屯有一大家子人,不像黄元是光棍,所以他也没有跟着去威海,如今黄元马上要升千总了,身边勤务兵跟着,还在文登买了大宅子,妻妾共三个,还买了一个丫鬟。自己跟他们一比就差得远了,心中确实对代正刚有些意见。
铁塔般的代正刚正在啃一根猪脚。他却没有觉得理亏,而是对二屯道:“你一家子的人,咱们干的是杀头买卖,没准哪天去出征就回不来,当年二十多个兄弟一起来威海,现在剩下也就十九人。”
二屯低头道:“俺愿意拼命,在阳谷这几年,你们那些亲眷有你们接济,日子都过得好了。我们家人太多,去年又卖了一个弟弟…”
卢传宗看二屯情绪低落。一拍他脑袋道:“现在来了登州还怕啥,分了地就对了,这里每亩只收两斗,没有高利贷没有假称,足够一家人吃饭。有啥事尽管找俺和代大哥,没人欺负得了你。”
“就是刚来,甲长说还不能分地。”
卢传宗一指旁边,“找徐元华啊,他管屯堡的。一准给你先分地。”
徐元华不满的道:“你嫌我上次被批得不够咋的,前年被我堂兄磨的,给他占了个文登的官铺,刘大人批了我好久。再说,我也不管屯堡了。”
代正刚和卢传宗同声问道:“为何?”
“刘大人找我谈过话了,让我管工商司,屯堡归莫怀文统管。”徐元华仰头喝下一口酒。“要不是当年文登那件事,屯堡怎会轮到莫怀文,他是崇祯二年流落过来,因为认得些字才入了识字班。比我整整晚了两年,谁都知道屯堡的权力最大…”
徐元华说完闷头吃肉,卢传宗骂道:“屯堡一直是你在管,怎地给了莫怀文,工商司管得了什么,下面烟厂工坊各有主管,银子也不从工商司过。”
代正刚把杯子在桌上一顿,瞪着徐元华和卢传宗,“你们他娘的是在埋怨刘先生?你徐元华不是刘先生手把手教着,你能识字能算数?你当年在村里媳妇都说不上,如今你能管着这许多人这许多事,还有啥不知足的。怎么做人还知道不?”
徐元华忙摇手道:“代哥你别,俺哪敢埋怨刘先生,俺只是见不得莫怀文小人得志。”
卢传宗满不在乎的道:“刘大人若是做得不公,有何不能说。”
代正刚怒道:“文登商铺那事,徐元华就是做得不妥,做人坦坦荡荡,怎会怕人来说。二屯你该何时分地便何时分地,没来由别人都要修路熬资历,你一来就分好田。说出去别人怎么看咱们阳谷人。刘先生怎么安排自有道理,你们还觉着不公,刘先生掌管十万人生计,手中钱粮无数,你们几时看到他往自己包里放两个。莫怀文在平度干得不错,能耐不见得比你差了。”
徐元华脸一红,不再跟代正刚说话,卢传宗也低头不语,不过他并不觉得代正刚有理。那边黄元见代正刚发火,连忙端起酒杯劝酒,代正刚气鼓鼓的一饮而尽。
黄元小心的对徐元华道:“这事在此处说了也没用,大人怎生安排,俺们就怎么干。象俺不也是被调到第三营了嘛,营官还是郑三虎,俺又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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