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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巨盗(醉酒)-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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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这才放开了赵蕊的手。

俞仁赶紧把赵蕊“抢”过来,一面向平儿道,“你放心好了!我俞仁也不是那无情无义的人,你们小姐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待我见到莹儿,一定跟她讲蕊蕊的事。无论她答不答应,我都娶你们小姐过门。

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赵蕊听到俞仁这样的一句承诺,心中喜不自胜,可是脸上却并不表现出来,只是向平儿挥了挥手。“好了,平儿。你闹也闹够了。也该出去了。我跟相公还有正事没谈完呢!”

平儿闹了这半天,终于给自家小姐争来了她想要的结果,自然欢天喜地的走了。这一边,赵蕊自得了俞仁的那一句承诺,心中再无什么顾虑,只一心把自己当成了俞家的女人,尽心的为俞仁付出自己的一切。

两人又谈了些生意上的事情,重点的谈了发行纸钞的事情。

看看天色已晚,俞仁便没有回去,只在店里睡下了。

五天后,俞氏钱庄的门前排起了长长队伍,这些人都是拿银子来换俞家印发的纸钞的。

原来,俞仁三天前,印一批宣传单,在松江城内发放。上面写的是,三天后,城东的清波街上将会有一批从南洋、东洋贬来的各色土货,包括珍珠、翡翠、珊瑚之类低价出售。市集时间为两天,以后在清波街上,每月都会有两次这样的市集。

只是有一点限定,所有这些东西,都只能用俞氏钱庄新印的纸钞才能买的到,其他的都不行。

清波街上,一大早便有许多闻声赶来的妇人们来逛集市。这一次的集市是在清波街上的一个旧集里,这儿本来是每月逢七赶集,可是今天却是初三。

“今儿个才初三啊!怎么又有集市了?”一位三十上下的妇人,向别外一位同来赶集的妇人道。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这次赶集与初七的不同。我听人说,今天集市上卖的多是从东洋和南洋贬来的土货。南洋的珍珠链可是很好的,只是平常不大见。我今儿过来,就是想找一条黑珍珠链。

上次我看到二嫂子带的那条黑珍珠链子就很漂亮。可是她说那是她老公到福建时,在泉州买的南洋货,是个稀罕物。我后来在城里找了好多地方,确实没的卖。不知道,这儿有没有这东西。”

两个妇人一面说,一面挽着手进了市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推广纸币

走了几圈,她们终于在一家摊子上看到了几条珍珠链。

“老板,你这珍珠链子可有黑的?”一个妇人问道。

“有啊!不过,黑色链子可要贵不少?”摊主道。

“你先拿出来我看看。”

那摊主于是从身后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三条黑色的珍珠链。“这种货可不多,利也薄的很。我本是帮一个熟人带的,于是顺手也就多捎了几条,现在就剩这三条了。”

一个妇人看中了其中一条最大的链子,拿起来问,“这一条多少钱?”

“大姐您真有眼光。这条链子是我这儿最好的一条了。您要真心想要,我给您开个实价,‘二十五两’你要就拿去。”

那妇人将同来的妇人拉到一旁,悄声道,“二十五两。我记得二嫂上次说她男人帮他买那条链子时花了六十两。这条链是比她那条的珍珠成色还要好几分。怎么会这么便宜。你说会不会是假的?”

“我看不像,那黑珍珠链,我也看到过几条。这一条确实是良品。要不是我家里有一条珍珠链了,我也要买一条回去。”另一个妇人道。

那妇人听了同伴的这话,赶紧回头又去找那摊主。“二十三两怎么样?二十三两我就要了。”

那摊主摇着头。“我开的已经是实价了。实话跟您说了吧!今儿个我们这里所有的摊点,卖的东西都是不二价。这是上面规定的。所以,我们也不会跟您虚报。您要是想要,便拿走。不是嫌贵,也可以挑条别的链子。”

说着,摊主又拿起旁边的一条珍珠链。“这一条只用十三两,您要是要的话,我帮你包起来。”

那妇人却摇着头。“不不,我就要刚才那条,二十五两就二十五两。”

妇人一面说,一面向跟在她身后的一个男仆招了招手。“顺子,给我拿二十五两出来。”

随行的男仆从一个背搭里拿出几块银子递给摊主。

摊主却摇着头笑了。“对不起了大姐。我们这儿今天只收俞氏钱庄新印的纸钞,其实的钱,一概不收。您要是真心想买,烦您到那边钱庄里先换了钱再来吧!路也不远,从前面那个小巷穿过去,很快便到了。”

那妇不由奇怪,“我只听说过不收纸钞,只收银子的。怎么,这还有不收银子,只收纸钞的!”

“我也没有办法,这都是上头规定的。您要真心想买,我就帮您把条链子留着。中午前我保证不卖给别人,您看可以吗?”

“那,那可这样说定了,你可不许卖给别人了。我这就去换钱。”那妇人说完,带着男仆匆匆走了。

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俞仁眼见那妇人匆匆去了,向着身边的赵蕊道,“怎么样?我说行吧!走,咱们再去看看别去。”

这一天,俞仁让人做了统计,钱庄共兑出三千七百两纸钞,而收市后兑入商家的纸钞只有三千二百两。也就是说,还有五百两的纸钞有人没有马上兑换回银子。

起初很多人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卖东西的人不收银子。可是等他们用了纸钞才发现。其实用纸钞买东西的确是要比用银子方便的多了。银子还要称,又要看成色,找零也很不便。带铜钱吧!多了又太重。

可是纸钞就不同了。它很轻,你带个几百张也还没一两银子重,找零也很方便。唯一担心的是,这些纸钞会不会随时都没用了。

虽然俞氏钱庄的大门公告上写的清楚,任何人都可以随时拿他们店里印的纸钞来店里换等值的银子,也可拿银子换等值的纸钞。但大家总担心他们要是哪一天突然关了门,那可就完了。

所以,大多数人都是买了东西后,又把纸钞换回了银子,很少有人把纸钞拿回家。

然后,没过几天,松江府的人们就又发现了新的变化。他们去许多的店里买东西,店家都建议他们使用俞氏钱庄的纸钞了,而店里找零给他们的,也都是俞氏钱庄里印的纸钞。同时,这些店里都设有现场负责兑换的人员,拿了店里找的纸钞,你可以选择现场到兑换点兑回银子,也可以选择不兑。

这种现象起初只有城东的几条街,后来便很快发展到了整个松江城。而由于使用范围的扩大,各店也大多不再独立设置纸钞兑换点了,而是全城总共只设四处兑换点。

俞仁就这样从买卖双方下手,最终在短短的一月不到,便在松江城里推广了俞氏纸钞。到后来,许多的商家在买卖时,反而只认俞氏钱庄的纸钞,而不认银子了。因为银子识别的方法比较麻烦,容易假,而纸钞却不会。由于俞氏纸钞印制了独特防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发现一张假的。

就在俞仁得意于他的成就之时,突然从松江府衙发下一份文告,告知所有松江府的臣民,一律不得再使用私人钱庄印制的纸钞。

这一份文告发下以后,作用却并不大,大多数人还是照旧使用。愿意很简单:这钱既放心又方便。

这一份文告对大多数的松江人来说,不过是一纸文告,大多数的人并没有把它当作一回事。可是对于俞仁来说,这却是个天大的打击。

于是,俞仁赶紧召来赵蕊和钱庄里所有重要成员,又把曹安蔡帐房他们这些沈家的旧人一起也叫来了,让大家发动所有的关系,一定要尽快打听出这份文告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批的。

很快,结果便出来了。原来,这一份文告仍是松江府新上任的知府马居仁下的。曹安还打听到,这个马居仁原来正是徐三少的姑父。此人祖籍山东,原在湖北做知州,一个月前才刚刚调到松江任知府。

俞仁因为收购织房的事情与徐三少结下了梁子,至今也没有解。本来,俞仁是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的。必竟,有一个仇家时时的惦记着你,不是什么好事。可他最近又太忙,一直也不得空腾出手来,只好把他先放一放了。

当然,这也是他大意了,他轻信了曹安与许倩的话,认为徐家已是日暮西山,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却忘了一句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看着府衙发到他家的文告,俞仁在思考着对策。直接去找马居仁肯定是不行的。熊文灿又在月前被调走了。如今苏松巡抚的位子是空着的。看来,只能找孙盛了。俞仁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找他的这位贪财的老朋友。

有时候,贪财也是一项优点。

松江知府下令禁用私人钱庄发行的纸钞后不久,很快便又给俞氏钱庄发出了一份命令,着令他们钱庄在三天内关门收摊,否则就要被查封。

听说官府下令让俞氏钱庄三天后关门,手里持有钱庄纸钞的人便急了,许多人涌进钱庄,急着兑银子。俞仁眼见要出现挤兑现象,也着了急。他太清楚这挤兑对于钱庄打击的可怕了。

满清后期的红顶商人胡雪岩据说家产已达数亿,可是最终还是在挤兑中倒了下来。

俞仁走出后院,见铺子里乱哄哄的挤的满是人,大家都嚷嚷着要快快换银子。见到俞仁出来,认识他的许多人便都朝他拥过来。

“俞当家,你快给我兑银子吧!我家里有急事需用银子。”

一人话没讲完,后面马上又拥上来几十人,都嚷着要先给他们兑。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官府封店

俞仁露出一个苦笑,向着众人道,“大家不用拥。我们早有申明,凡是我们店里印发的纸钞,你们任何时候到我们的店里来都可以兑,也不一定就是钱庄,其他的店也照旧可以。只要是我沈家开的店。

大家的心思我明白,不过是怕官府三天后封了钱庄,你们的银子无处可兑。

你们放心好了。莫说他知府未必便能封的了我的这店,便是真封了,你们还可以拿纸钞到我家里去兑。俞氏钱庄不能开了,沈家却还在的。俗话说的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有什么可怕的!”

大家听了这话,情绪稍稍稳定了些。但是他们仍然不放心。“俞当家的好大的口气。这份公文可是知府大人亲自签发的,您凭什么敢说他们不敢这么做?”

俞仁冷笑一声,“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何况我俞仁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前任的苏松巡抚熊大人还要请我吃饭呢!他一个小小的知府便敢动我?门都没有!”

俞仁原本不是这样喜欢高调的人,可是他也知道,此时如果再不高调一些,眼前的这些人哪肯走。

“可是熊大人已经调任了啊!正所谓:人在人情在,人去人情卖。俞当家此时还想凭着熊大人的威势来压制马知府,只怕不太现实了吧!”有人当场便提出了质疑。

俞仁冷笑一声,“你说的固然不错。但我也不是仅有熊大人一位朋友。苏松官场的各位大人我不说全部认识,至少也认识一大半。有句话讲的好:没有金钢钻,莫揽那瓷器活儿。

我俞仁既然敢开钱庄,又哪会轻易让人被关了门。”

围观的人听了俞仁的这话,才又放了几分心。于是,大家也不像先前那样挤了,还有不少人眼见实在太拥,便暂时回去了。

为了方便大家兑换,俞仁几乎出动了所有的人手,不仅在钱庄里多开了数处兑换点,还在钱庄外面设了许多的临时兑换点,专门为人们兑换纸钞。

大家见俞仁不仅没有阻挠他们兑银,反而还多开了许多兑换点,以方便大家。

这一招比俞仁的话还有效的多,许多人便不再那么着急了。各兑换点的人每天虽然还是不少,但是已经不再混乱了,大家耐心的排着队。

待到第三天时,俞氏钱庄的银库里的银子一下子便费去了七八成。但是俞仁的心里却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外面的纸钞也已经收的差不多了,至多不过一两成而已,就是全部兑完,他也能够应付的过来了。

三天后,俞氏钱庄再也没有客人上门来兑银子了。但是却有许多人带着好奇早早的来到这条街,他们要看看俞仁那天所讲的话是实话还是吹嘴。

早上辰正时刻,正阳街上的俞氏钱庄总号准时开门。不一会儿,便见一伙捕快,足有二三十人,跨着刀匆匆赶了过来。这些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大堆打杂帮闲的,加在一起只怕不下百人。

行人见此,忙都让道,许多人远远的跟随着这一伙捕快,要看热闹。

这些捕快当中,领头的是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松江府的人都认识他。他正是松江府衙的总捕头孙庆。

孙庆领着这一班人,气势汹汹的来到正阳街俞氏钱庄总号门前,然后一挥手便把这儿给围住了。孙庆则带着五六名手下,威风凛凛的进了铺子。

在远处围观的人们便议论开了。

“这孙老虎居然亲自出动,看来俞小相公这一次要吃亏了。”

“我看这俞小相公前几天的那话不过是句大话罢了。他就是再有本事,也还是小民,又怎么可能斗的过知府大人呢!”

“我看也是,你没见孙老虎今儿个带了这么多人来吗?这孙老虎最是会欺软怕硬的家伙,要是俞小相公真有什么大后台,这孙老虎又哪敢如此的嚣张。”

“唉!可惜这俞小相公少年英才,只怕再难闯的过这一关了!”

“咱们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用的纸钞使了。你们还真别说,现在用惯了纸钞,突然又让咱们用回银子,还真是很不习惯。这笨重的东西带在身上,实在不方便。可惜,这样的好日子以后不再有了!

听说对面徐三少也新开了一家钱庄,也有印钱钞,不知道怎么样”

“你是说徐三少开的那个徐氏钱庄吗?我换过。他们家的纸钞不仅质量差,很容易坏,而且还有一项更重要的缺点。你去换纸钞时,他们店里的伙计都很热情,待到你拿纸钞去换银子,他们就一下子变了脸,像是你前世欠了他们多少钱似的,还要想尽办法的克扣些不给你全额。我可再不去了。就算是没纸钞用,我也不去了。”

人群当中,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众人都一致的认定,这一次俞仁必是要关门了。

可是,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一向凶狠的孙老虎,这一次却是鼻青脸肿的被人给打了出来。一名长的活似李逵的大汉一手提着孙老虎跨步行到门外,然后将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子,你也不张大了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吗?我们家小相公是什么身份,你也敢对他无礼。回去告诉你们那姓马的,就说他要是识相,还可以多做几年知府,要是不识相,只怕不用两个月,便要滚蛋回家。”

孙庆被大个子这一摔,差点摔断了骨头,可是他却不敢吭声。只是默默的爬起来,然后向同来的手下挥一挥手,便灰溜溜的走了。

这一出大大超出了众人的意外。于是,大家对俞仁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不过,他们也很清楚。这孙庆不过是马知府的一个马前卒。俞仁可以搞的定孙庆,不一定能够搞的定马知府。既然打了孙庆,这马知府很快也就要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便见马知府又带着一堆的衙役,往这边来了。

马居仁必竟是知府,与孙庆是不同的。他来到钱庄门口,从容的下了轿子,然后只带了两名随从便走了进去。

马居仁进了钱庄,见钱庄里,此时早已没有了客人,连掌柜伙计也不见一个,只有正堂当中坐着一人。此人二十上下,相貌俊朗。虽然只是个弱冠之年的年轻人,可他的眼光却沉稳老辣,见到他知府的排场也一点不为所动。

马居仁看到这人的眼睛,心便跟着跳了一下,知道今天这事只怕不好办。方才孙庆回来,马居仁见他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便问他是怎么回来。孙庆只说还没见到正主,便被一个黑大汉给打了一通。然后便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死活也不再出门了。

问了几名手下,众人也都与孙庆的说法相同。马居仁听后大怒,于是只亲自出马,带着人来。他知道,自己刚到松江不久,这些衙役们并不怎么买他的帐。对他往往是阳奉阴违。加之这松江府已有十余年没有知府了,只一个焦推官主持大局。

如今他来了,便等于是抢了焦推官的饭碗,至少他再不能当这松江府的老大,也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的肆无忌惮的收钱了。于是,这位焦推官便千方百计的暗中与他为难。而这个孙庆便是焦推官的心腹,所以,马居仁对他一向也并不怎么放心。

见到堂中的年轻人,马居仁拱了拱手。“敢问可是俞当家?”

“不敢当,小人正是俞仁。”俞仁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知本府三天前发下的官府文告,俞当家可有收到?”马居仁一上来也不客气。

“收到了。”

“既然收到,你却为何还要明知故犯?”马居仁佯怒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贪官丑态

俞仁“嘿嘿”一声冷笑。“马大人此言差儿。正所谓,天下的生意天下人做。我开钱庄,那也是向朝廷交过税、领过许可的。此时大人说让我关门便关门,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马居仁无话可说,便只能来硬的了。“大胆刁民。你是什么东西,凭你敢与本府如此说话。来人,先给我把这刁民给绑了。待本府回衙再于堂上好好审问!”

身后的几名衙役正要上前拿人,便见后门突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个大胖子。

“马大人好威风啊!”

马居仁一见此人,早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忙阻止手下拿人。

“原来孙大人也在这里。不知孙大人几时来的?怎么不通知下官一声。下官也好早做准备。”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松税监孙盛。本来,要按说,孙盛这个税监的职位,严格来讲,还算不的是个什么正经的官,与马居仁这个正四品的知府是不能比的。可是,这只是表面。是人都知道,孙盛的这个税监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地位,可是他却是皇上亲命的。

这些太监们,又向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莫说是知府,便是熊文灿这样的巡抚也轻易不敢与他们为难。特别是当今天子,最是信认这些太监们,自万历二十八年皇上开始向各省外派矿监税使后,各省的知府知州不知被这些太监们背后参倒了多少。

马居仁在官场打混也已是十几年,自然十分明白这个其中的利害。

孙盛来到马居仁面前,先拿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他这身材,站的久了实在有些吃不消。

“马大人就不用客气了。我哪敢让劳动你马大人啊!只盼着大人莫要封我的铺子,能让我安安心心的做点小生意,我就谢天谢地了!”

马居仁听到这儿,额头的汗都下来了。

“孙大人说笑了,下、下官哪敢封您老开的铺子。”

孙盛一瞪眼。“不敢吗?那你今天来这儿是干什么来着?”

“下、下官是听说方才有人来大人的铺子里闹事,特带人来为大人助阵的!”马居仁也是个官场的老油条了,这脑子倒也转的快。

“不是吧!我怎么方才好像还听到大人说要查封我这铺子呢!而且还提前三天给我们发了公文。”

“那,那只是一场误会、误会。是因为有人向我密告,说这俞氏钱庄暗中勾结奸商,做不法之事。既然这铺子是您老人家开的,自然不会有这样的事情。”马居仁一面解释,一面向身后的师爷使眼色。

那位师爷仍是跟随马居仁多年的老人,对马知府的心思自然明白不过,知道这是他们大人要他向孙盛孙公公行贿。可是,这位师爷却也无法。因为,他们今天原本是准备来查封俞仁的钱庄的,这位师爷还在心中盘算着,一会儿查封时,不知能进多少好处。却没想到这一两银子的好处还没占到,反要先赔上银子。

这位师爷平常跟随马居仁出门,一般身上都要带些银子,可今天因为是准备来收银子的,自然便没带。直急的师爷额头直冒汗。而那边的马居仁见师爷迟迟不肯掏银子出来,也是心中暗急,心道你这家伙平常乖巧的很,怎么今天到了关键时候,却掉链子呢!

两人正着急间,便听得门外有人大声的喊着。“看到了吧!这就是跟我们徐家作对的下场。他俞仁算个什么东西。封了他的铺子,这都还是便宜他了。我们徐家,那可是苏松第一大族。想当年,我太爷在世时,那可是做过大明的首辅的,便是当时的皇上,也还要听几分我爷爷的话。

知道这位知府大人是谁吗?那是我姑父。

所以,你们用银子换我们徐家的纸钞,那是绝对可以放心的。我们徐家的纸钞,那比大明的宝钞都还要保险的多!”

孙盛听到这话,突然一拍桌子。“什么人在外面如此放肆,居然当众诽谤先皇。马居仁,他说是你外甥,可是真的。”

马居仁也早听到了这话,知道这是徐家老四徐镜水。马居仁真是恨的牙都痒痒了,在心中早不知把这徐氏兄弟暗骂了多少回。如果不是这徐氏兄弟窜唆,他也不会想起跟他们合伙开什么钱庄,更不会无来由的跑来封这什么铺子,也就不会得罪了孙盛。

想到此处,马居仁不由的怒从心起,他向孙盛一拱身道,“这定是有刁民借下官之名,欺骗乡民。待我出去看个明白。”

说完,马居仁怒冲冲的转身出了门。他一来到外面,果然见徐家老四正在门外,向那些围观的人们,口沫横飞的吹嘘着。

马居仁二话不说,便向身边的衙役们吼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怎么看着这刁民在此诽谤先皇,侮损本府声名?还不快快给我拿下!”

那些衙役本也都是认识徐镜水的,知道他是马居仁的外甥,可是被老爷这么一骂,哪还管的这许多。于是便有四五个衙役冲上去,把徐老四给当场绑了起来。

那徐老四还不识趣,他见马居仁居然叫人把他拿下。以为是马居仁看错了人,于是一面挣扎,一面大声的喊着,“姑父、姑父,是我啊!我是小四啊!您怎么不让人去抓那俞仁,反把我抓起来了。”

马居仁对着徐镜水道,“谁是你姑父。你莫在此侮损本府的清名。”一面又向手下喊道,“还不快些把他给我带下去。”

徐老四偏是个直肠子,他一见马居仁明明认的自己,却故意装作不识,不由的也怒起来,于是大声骂起来。“好啊!好你个马居仁,原来你他妈的是个白眼狼。想当年,你落魄到苏州,穷困潦倒,几乎沦为街头乞丐,若不是我爷爷收留你。只怕你早饿死了。

后来我爷爷又把我姑姑嫁给你,还帮你多方托情,你这才有了今天,没想到你今天却忘恩负义起来了!”

马居仁听了这话,气的脸都青了,直向手下大喊,“给把嘴塞起来。打,往死里打!”

那几个衙役也嫌这许四少说话口没遮拦,一个个早吓的半死了,又见老爷发怒,哪里还管的了那许多,于是抡起手里开道的粗木杖便打下去。

徐四少向来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罪,一杖下去便趴到了地上,“哎呦”一声,正要开口再骂,早已被人塞了嘴巴。接着,那些衙役的乱棍便一起一落的打起来,直把他打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马居仁却仍然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

这时,从人群是冲出一个人,一把扑到徐四少的身上,大喊着,“你们别打他,要打就打我吧!我弟弟已经快要死了。”一面又抬头向马居仁求情道,“马大人,舍弟少不更事,方才胡言乱语,辱损了大人的清名。但是望大人看在先人的份上,放舍弟一条小命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徐三少徐镜月。

这时候,俞仁跟孙盛他们也都走了出来。

马居仁听了徐镜月的求情,却不出声,只是拿眼去看孙盛。徐镜月是聪明人,自然看懂了姑父的意思。于是,他膝行到孙盛面前,向他一面磕头,一面道,“这位大人,舍弟自小便有失心疯病,方才一定是疯病发作,才会如此的胡言乱语。还望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舍弟这一回吧!”

孙盛却不为所动,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你可知道污蔑上官是什么罪吗?那可是要杀头的!

不过,这事本与我无关。你就求情也该向马大人求情,却怎么又求到我的头上来。我是没意见的,只要马大人同意,是放人还是打死,我都不会干涉。”

马居仁听了孙盛的这话,便向那几个衙役道,“你们几个,怎么停下了,给我继续打,打死为止。”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远方伊人

徐镜月听了这话,一把扑到弟弟身上,高声喊道,“大人,家母年事已高,独偏爱此子。如果舍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家母万难承受的起这等打击。大人便是不念先人之情,还忘看在家母的面上,饶舍弟一条命吧!”

马居仁又看了一眼孙盛,见孙盛也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着他,于是把心一横,咬着牙喊了一声,“给我拖开了,继续打。”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慢着!”

众人寻声望去,却原来是一直站在孙盛身边的俞仁。大家都困惑起来,他们以为俞仁是想要把徐老三也一起拉下水。没想到俞仁却道,“马大人。依我看,这事就算了吧!这徐老四虽然胡言有辱损了大人的清名,大人也已让人把他打的半死了,算是重重的惩戒了他。

俗话说的好,杀人不过头点地。当今圣上又向来仁慈,不如放他一条生路吧!”

马居仁虽然听俞仁出来求情,可是他却不敢放。于是又拿眼去看孙盛。

孙盛还是不说话。于是俞仁又把徐三少叫了过来,当着众人道,“要按说,我本不该给你兄弟求情的。你三少爷几次陷害我俞仁,甚至差一点让我舅舅家满门被抄斩。但是我总觉得大家既是同乡,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便再原谅你一回,望你好自为之。”

徐镜月听了这话,赶紧要给俞仁磕头,俞仁让人拦住了。

马居仁听到俞仁再次给徐老四求情,便又去看孙盛。

孙盛也不看马居仁,只是不阴不阳的道,“既然俞相公都开口了,那马大人便给个子吧!”一面说,一面转身进了铺子。

徐三少听了这话,赶紧又给孙盛磕头。马居仁哪里采他。头也不回的便走了。徐三少又要给俞仁磕头,俞仁忙一把把他拉起来。

“徐三少就莫要跟我客气啦!我只盼着三少爷今后少给我制造麻烦便好了。”

徐三少口中连称不敢。

经了这一场闹剧,松江府里到俞氏钱庄来存钱的人就更多了,虽然存钱的利钱其实很低,但是大家首先是觉得把银子放在钱庄里比放在家里更安全;又看到这俞氏钱庄的后台,连知府大人都怕他成那个样子,大家就更放心了。

而徐三少也把自家的钱庄关了门,发誓从此再不与俞仁为敌。

于是,俞仁又与赵蕊在苏州开了两家分号。由于到铺子里来存银的人越来越多,俞仁同时开始感受到放银的压力。于是,俞仁与赵蕊专门组织了一批生意经验丰富的老掌柜,成立了一个独立的小组。这些人专门负责寻找客户放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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