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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骚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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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能完成击勾动作。那个视频只有三十多秒,没有拍塞林格的脸,就只有手,他在触屏上完成了一段即兴slap,弹完自己也很满意,还晃了一下手机,旁边有个男声说了声“好听”,但声音不清楚。因为这段即兴slap很好听,而且竟然是用触屏,且是左手完成的,右手夹着烟都没放,只用到拇指按弦,视频在网上一炮而红,但直到现在都没几个人知道视频里的游戏达人是塞林格。
当初有多向往,事后就有多幻灭,发生灭火器事件后阿岚彻底打消了抽烟的念头,觉得实在是太蠢了……
笑笑说其实还是帅的啊,也不知道当天他们看到一个怎样的塞林格,居然连阿岚都幻灭了。
海哥忽然问我:“迟南,是不是你们搞音乐的都爱抽烟啊,没烟没灵感,你平时抽吗?”
我说也不一定,灵感的话憋憋也能出来。
其实我不抽烟主要还是为了保护嗓子,但是现在说出这个真正的理由已经纯属多余。摇滚乐队里一整支乐队都抽烟的也多不胜数,但也和乐队的风格有关,毕竟不是所有类型的曲风烟嗓都能驾驭,所以至少主唱一定是要克制的。我记得Wendy姐和我说过,塞林格以前的声音和现在差很远,我忽然有些好奇他的烟龄。
“真的?”海哥凑过来打断我的思绪,“我怎么闻着你身上好像有烟味啊?”
“拜托,你是狗鼻子吗,”笑笑说,“就算他身上有烟味肯定也是塞林格的啊。”
上车后我抬起手臂闻了闻,真没闻出来烟味来,塞林格抽的是黑色的大卫杜夫,比起抽中南海的石头哥来,味道算得上很清淡了。
今天的行程是要给芙宝冰泉拍广告照和产品包装照,到摄影工作室后才被告知前一组拍时尚大片的明星迟到了,所以拍摄现在还没结束,摄影师助理估计还得一个钟头才能拍完,好在当天LOTUS也没有别的行程安排,大家就决定去楼下的电玩城打发时间。
海哥拉我一起玩太鼓达人,这游戏我只在两年前和同学玩过一次,刚开始鼓点比较慢的时候还有点找不着感觉,在我背后笑笑和Lisa一直在喊“迟南哥加油”,我好像也真被激起了胜负心,盯着那些红红蓝蓝的鼓点,努力找着感觉。
鼓点密集起来,一段连击后我感觉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歌曲的节奏已经把握得八九不离十了。
敲完最后一下才听见身后的掌声,最后得分27万,高到出乎我意料,海哥说天哪我第一次遇到前面不中那么多还能拿30万分的!
我心想因为前面鼓点慢嘛,MISS多一点我也能扳回来。
太鼓达人周围不知不觉已经围了好些观看者,海哥不服气,叫来阿岚,阿岚挽起袖子就上:“没事爱卿,朕给你报仇!”
阿岚戴着鸭舌帽和黑框镜,周围没人认出来,笑笑和Lisa没好意思大声给我加油,却在旁边偷偷给我比大拇指,于是我就这么和当今乐坛最一流的鼓手站在了太鼓达人前,跃跃欲试。
第二首歌曲是一首动画主题曲,正好是摇滚风,我们都很熟。
阿岚出手果然不凡,我大概也就MISS掉两三个鼓点,他没有一记敲落,连击数也比我高,这么难的曲目还是轻松斩获了60万的高分。海哥在一旁大喊陛下你简直帅呆了!
阿岚提醒他:“不要爱上朕啊~”
比赛全程伴随着围观者的叹服,虽然最后是输了,但是想想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机会和LOTUS的鼓手一起较量太鼓达人,还是挺过瘾的。天团的鼓手果然名不虚传,我一想到阿岚的架子鼓最初是塞林格教的,就觉得输也输得心服口服……
身后传来笑笑的声音:“迟南哥,我找人来给你报仇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头,穿着黑色赛车手夹克的塞林格就站在围观的人群后。
塞林格戴着墨镜,虽然看不清脸,但一米八六的身高鹤立鸡群,四周热烈的气氛有种被压下去片刻的感觉。
阿岚指了指笑笑,说行啊,搬救兵啊!
我已经递上鼓槌,求之不得。
塞林格走过来接过鼓槌,为了方便看屏幕稍微勾下一点墨镜,对阿岚道:“你一个鼓手好意思和人比太鼓达人,来吧,贝斯手陪你玩。”
他说的是BASS陪你玩,所以在场的人都没谁怀疑。
“来啊!”阿岚旋着鼓槌,“输了的话怎么说?”
塞林格说输了我叫你爸爸,赢了你叫我。
围观群众也被煽动,全在起哄吹口哨。阿岚说你说的啊,到时候别叫不出口!
整齐划一的鼓点响彻游戏大厅,太鼓达人周围很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这次的曲目难度更高,速度快而且有大量的变速,阿岚十分投入,打架子鼓的习惯让他身体也随着鼓点和节奏律动,反观塞林格,除了双手快速规律地敲击鼓面和鼓边,身体一点动静都没有。
身后有人感慨出声:“好淡定好鬼畜啊……”
游戏中不断传来振奋人心的bo声,分数一开始咬得很紧,但到下半程塞林格就开始稳定领先,阿岚完全没有MISS掉鼓点,但是他们的差距在于阿岚有一部分鼓点只是勉强打上,游戏显示的是“可”,塞林格却一直全程在爆“良”,一个MISS和“可”也没有。到后来我们周围全被男生一口一声“卧槽”“好屌”,和女孩子们惊心动魄的吸气声淹没。
最后那一锤定音的时候,游戏城里响起海啸般的掌声和叫好声,在困难模式的五星曲目中塞林格直接拿了八十万的得分,在没有提前练习的情况下几乎可以说是非人类的成绩了。
笑笑激动得难以自己:“塞——”喊一半又忙改口,“赛高——”
阿岚不服气:“再来再来!”
塞林格放好鼓槌,把墨镜推了上去:“不玩了。”
“你每次都是赢了就跑!”
塞林格从人群中走出去:“输了我就不会跑了。”
海哥在一旁提醒,说你还没叫爸爸呢。
阿岚面红耳赤:“我是给谁报仇的?你个胳膊肘外拐的!”
第11章
工作室时来电话的时候,季诗正在夹娃娃机前酣战,他已经夹了两大包娃娃,还不肯罢休。
“行了!”石头哥催他,“你夹这么多了,是想都夹光还是怎样啊?”
季诗专注地猫在娃娃机前:“这都不是我想要的,夹到那个小黄人我就跟你走!”
石头哥原本是来催人的,不知何时也投入了进来:“哎哎哎,可以夹了可以夹了!……哎呀太过去了,我说吧!”
笑笑跑来跑去地买币,每次把游戏币扔到季诗伸过来的手里时都狂甩大白眼,季诗全副注意力都在娃娃机上,白眼一个没见着,最后终于在夹到无数别的公仔和更无数的空气后,花巨资夹到了那个小黄人。
队长李想在人群后微笑着说:“高兴得像个孩子~”
石头哥撇嘴:“还是比较傻的那种。”
季诗夹了两大包娃娃,天团成员和助理们人手分发一个。只有塞林格一脸冷漠地拎着送他的娃娃:“这什么鬼?”
那是个蜡笔小新的公仔,而且只穿了一条原始人的裤子,裤子中央还有个不可描述的象鼻子……
笑笑说这是蜡笔小新啊。
阿岚笑道:“污王你怎么都不认得小新啊?谁都能不认识你不能不认识啊!”
塞林格露出“是我孤陋寡闻你可以闭嘴了”的眼神,提着小新蹙眉道:“为什么要做这种公仔,要是有小姑娘夹到这东西,问家长为什么有个象鼻子,家长怎么回答?”
“我们刚出道的时候公司还做了你的公仔呢,”阿岚依然在抬杠,“你都能做公仔,人家小新为什么不能做啊?论污他也比不过你啊!”
石头哥说:“讲道理,人家塞林欧巴的公仔没穿这种象鼻子裤子好吗?”
连笑笑和海哥都在笑,我看着这两个号称塞林格迷弟迷妹的人,心有点累。
阿岚在一旁摇头感慨:“塞林格啊塞林格,我真不懂你,你到底是污呢还是正直啊?”
“有什么不懂的,”石头哥嗤之以鼻,“他就是那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嘛,‘全世界的污都冲我来吧,把清白留给其他人’!”
塞林格抬头扫了一眼石头,又看向得意洋洋的阿岚:“石头说什么我不管,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爸爸说话?”
阿岚“唰”地涨红脸,瞪着塞林格如哑巴吃黄连,塞林格偏头睨着阿岚,直到对方露出“算你狠”的表情,认输地闭了嘴。
蜡笔小新被塞林格安放在大腿上,象鼻子还戳得老长,我看他一直盯着那地方,恨不能直接剪掉,但是直接剪掉那个部位,又仿佛有点蛋疼……
石头哥嫌到手的Hello Kitty太娘炮了,要和季诗换小黄人,被季诗拒绝了。
“小黄人是送别人的~”季诗在小黄人头上拍了一下。
石头哥敏锐地问,送谁啊?
季诗白他一眼:“你不认识,管这么多!”
塞林格手里玩着那只小新公仔,随口问道:“我认识吗?”
季诗如膝跳反射般立时看向塞林格。
塞林格打量着小黄人若有所思:“比你矮一点,不说话的时候带点儿文艺气质那个?”
季诗张大嘴,我们也都跟着张大嘴,怎么能从小黄人看出这一层的?
石头赶紧坐过来:“谁啊谁啊?”
塞林格站起来:“离我远点儿,怕污了你。”
石头哥:“……”
后来终于进棚拍片了,作为助理暂时也没什么事干,我就在隔壁休息间边听歌边扒谱。扒谱是念音乐学校那会儿养成的习惯,那时候也短暂地组过乐队,每次LOTUS出了新歌,乐队的大伙儿都会兴致勃勃地扒谱,再合一场band ver,上传到视频网站。可惜短短半年乐队就解散了,大家各奔东西,还走在音乐这条道路上的只余我一个。
LOTUS新单曲的B面歌《尼伯龙根》是非常典型的塞林格风,全曲带一点阴森魔幻的氛围,但编曲十分酷炫,电吉他在几种音效间游刃有余地切换,叠加时犹如群魔浮现,贝斯线全然脱离了节奏根音,却也几乎没有旋律线可循,好多音符一滑而过,你只能听见脱轨一样的尾音,像鬼魅梦呓,幽灵在呼吸,充满了不可预知的诡异美感。这样的曲子,任何学乐器、玩摇滚的人都会手痒难耐。
中途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就见塞林格已经拍完回来了。
他坐在休息间的小圆桌旁,背后的落地窗透进大片的阳光,将他的头发照成了浅浅的栗色。他还穿着拍摄时的衣服,是赞助商提供的一件白色圆领毛衣,内搭一件墨绿色的小立领衬衫,为了贴合芙宝冰泉清爽纯净的形象,连塞林格也必须穿出这一身清新暖男范儿,但其实并不违和。
LOTUS刚出道的时候,服装造型还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那时塞林格在拍CD封面和MV时,也常有各种暖色调的衬衣和毛衣的行头,似乎造型师服装师都认为他骨子里应该是个纯净温柔的人。不过现在看到经常以黑夹克黑风衣黑大衣示人,绯闻不断的塞林格,不知曾经的造型师们作何感想。
塞林格手里拿着我的乐谱,抬头问我:“在扒贝斯线吗?”
“啊对,”我笑着说,“想翻弹一下。”
我走过去,期待他能把谱子还给我,因为还只是半成品,扒得乱七八糟的万一被他发现扒错了,那脸就丢大了(之前其实还挺有信心的啊……)。然而塞林格低下头像没看见我似的,并没有把谱子还给我,而是问我:
“你会贝斯?”
“吉他贝斯都学过。”说得我心里很有点无奈,我是你的粉丝,怎么可能不会贝斯……
他有些奇怪:“怎么不找我要谱子?”
其实是不好意思要,我就打肿脸充胖子地说我想顺便练练听力。
塞林格终于把乐谱还给了我,说你听力挺好的。
两天后我终于把《尼伯龙根》的BASS LINE扒完整了,用贝斯翻弹了一遍,录好视频上传到网站,网站的账号还是念音乐学校那会儿以乐队的名义注册的,如今会登陆传视频的也只剩我一个人了,那个时候关注过我们的翻弹视频的听众也已经没剩几个,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继续翻弹LOTUS的歌,继续录视频上传,哪怕已经看不到一条弹幕。
只是每次拿起贝斯,在视频介绍里打下LOTUS ver的字样,总是能依稀忆起当初的热忱。有些一直坚持在做的事,一旦中断,可能就是永远了,每一次翻弹,我都抱着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的想法,现在这样的想法只比从前更强烈。
《尼伯龙根》的ver我并非唯一一个,在我之前已经有不少吉他、贝斯的ver,第二天早上我打开手机,发现网站的留言提醒都爆了,我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这段视频一夜之间有了五十万的点击量!
我甚至在评论区看到了从前的乐队伙伴:
——卧槽卧槽卧槽!!!南哥我就知道你的贝斯是最屌的!本尊都给你点赞了啊!!!!想起了我们以前组乐队的日子,我特么好想再回到那个时候啊!!!!
我盯着这条留言,激动又感慨,想立刻回复,点开回复框才后知后觉地看到“本尊”两个字!
刷开塞林格的微博,果然是他分享了视频,末了还留了一句:有被指弹帅到。
下面照例是粉丝们疯狂地评论:
——我有被你帅到!
——被被指弹帅到的你帅到!
——被你发微博的姿势帅到!
我将翻弹的视频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视频里我压根没露脸,框进镜头的只有贝斯的部分,塞林格根本不可能知道那是我,就算他知道我在扒这首的谱子,这个网站上有那么多翻弹的视频,弹得好的不乏其人,他不可能知道哪一个是我。
我满脑子问号,一冲动就拨了他的手机,才想起这么早他肯定还在睡觉,又匆匆挂断,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塞林格竟然打给了我。
“怎么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没事林赛哥,你接着睡吧,我打错了!”
塞林格在那边静了一会儿,说:“那你本来是要打给谁,打错都这么激动?”
我觉得他都能从一个小黄人看穿季诗,我还是不要挑战他的洞察力了:
“没,”我说,“没打错,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现在在睡觉吧,那就……”塞林格一直没说话,我都觉得他现在八成是靠在床头很清醒地听着我语无伦次。我瞬间有点受不了自己,婆婆妈妈,能不能man一点!
在床边坐下,我努力平复下心情:“林赛哥,你是不是在微博转了一个翻弹《尼伯龙根》的视频?”
他说是,然后仿佛很平静地问,所以那个贝斯手是你吗?
我说是我,盯着天花板长呼一口气:“也太巧了!”
塞林格笑了笑:“你觉得很巧吗?”
他这么问,我心里更加好奇:“你怎么会突然转翻弹视频的?”
“以前玩乐队的时候我也翻弹过别人的作品,那天你说你在扒谱,我就想上去看看,”塞林格说,“《尼伯龙根》的谱子很难扒,被你翻成这样,我看到的时候其实心情蛮……复杂的。”
他没有说开心,没有说惊讶,复杂代表什么?好像讯号传递到最后,却在最关键的地方变成了一团杂音。
“可能是我对你的曲风太熟悉了吧,”我说,“你转的时候就知道那是我了吗?”
“不知道,就想赌一赌,”塞林格说,“你来电话时我就知道赢了。”
那声“赢了”带着一丝轻快愉悦,是真赌赢了的愉悦,也是“我不可能输”的自信。就像少年站在车辆飞驰的路口,倒数着第一百辆开过来的车,知道那一定会是一辆红色法拉利,即便所有人都不信,但他知道那辆法拉利已经在来的路上,他们说好的,它一定会在第一百辆时到来,绝不会让他失望。
虽然这个赌约并不存在,但我很高兴自己能成为他心中的法拉利。
“有一处你和我弹得不一样,”塞林格忽然问,“为什么改了贝斯线?”
是有一处,改动的部分在吉他的solo里,我只是觉得贝斯在那里应该有更多表现,但它只是做了最基本的铺垫,那一段就好像拼图缺了一块一样,我只是顺手想把它填得更饱满一些。但是这样的话怎么好对塞林格说。
“那段吉他solo很好听,我就想让贝斯也跟着秀一下,可能不怎么合适……”我说。
“没有不合适,”塞林格打断我,“非常合适。”
他说完就不再说话了,没有解释为什么合适,更没有解释为什么当初贝斯线会那样写,好像陷入了思考,他一思考,对话就要冷场,我便转移了话题:“林赛哥,今天张姐不会过去,你冰箱里还有菜吗?要不我给你带点吃的来吧,想吃什么?”
“好吃的。”
还真是塞林格式的回答啊……
“好!”我飞快套上长裤,“我一个小时后到!”
关于那一段缺失的贝斯,到后来我才知道背后的原因,也知道了《尼伯龙根》原来有过一版初版编曲方案,是和后来正式发行单曲中的编曲有所不同的。当很久之后,我在塞林格的工作间发现初版的编曲手稿时,连我自己也不由得怀疑莫非我真是在什么时候看过这份乐谱。
塞林格直到最后也没有告诉我曾经存在过这样一份初稿编曲,我也直到最后都没有告诉他我其实都知道了,以及为这份神奇,我有多荣幸之至。
我想这是身为偶像的他,和身为粉丝的我,都愿意共同恪守的心有灵犀的默契。
第12章
五月时刚刚收官三个月的《真心话大冒险》又要开始新一季的录制了。《真心话大冒险》做了三年,收视率其实已经一季不如一季,但是因为每一季的第一期和收官期的嘉宾都是LOTUS,合作三年来,每一季的第一期和最后一期都能创下同时段的收视高峰。LOTUS的综艺通告很少,除了通告费特别高,天团接节目也很挑,通常只选与音乐相关的节目,或者王牌主持人的访谈节目,纯娱乐性的节目如今只剩下一个《真心话大冒险》,还是因为许章和节目制作人关系铁。所以歌迷粉丝们想在电视上看到他们并不容易,网上甚至很多人调侃,只要LOTUS继续上《真心话大冒险》,这个节目就还可以存活一百年。
新一季第一期的录制地在溪城,这次通告没有贴在LOTUS的官网告示板上,但机场已然有大批消息灵通的粉丝和记者在守候。
LOTUS一露面便是一片尖叫声,这算好的了,毕竟到场的粉丝也不多。有保镖拦着,粉丝们没有太拥挤,但还是有激动的粉丝伸长手臂想把礼物拿给偶像。季诗是重灾区,他收了一件,就推不掉更多递来的礼物,很快笑笑就两手都不得空了,季诗怀里也抱了一只定制的巨大公仔。
就在这时,叽叽喳喳的女声中忽然冒出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塞林格我爱你——”
这声音像导火索,女粉丝们顿时炸开了锅,叫着塞林格名字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循声望去,在两排激动的女粉丝后面,有个背吉他的小男生坚强地昂着头,希望偶像能往自己的方向看一眼。
真怀念啊,好像看到了高中时的自己。
LOTUS只来过横州一次,在他们出道第二年。在喜欢上LOTUS以前,我一直以为给明星接机这种事肯定是一辈子和我无缘的,可是听说他们要来,一想到不再是隔着冰冷的CD,而是能近距离见到他们真人,我竟然也可以逃了周六的补习,提前十几个小时睡不着觉,也终于理解了接机粉丝们的心情——他们已经跨越了几千公里的距离,我们只需要跨越短短十多公里的路程,就能与他们完成这个会师,如此浪漫,为什么不呢?
那天我和学姐在地铁上也遇到不少拿着横幅,准备好礼物,满脸兴奋的年轻面孔,有来自后援会的,也有和我们一样独自前去的。长长的白色车厢,仿佛头一次不再那么拥挤压抑,穿梭在黑色的隧道里,却闪闪发光。
那时的塞林格比现在的我还年轻一点吧,还是热衷穿棒球服的年纪,那天我和学姐隔着人群举着手机远远地拍了一张,是初夏,他穿着蓝白色的长袖棒球T恤,牛仔裤,棒球帽还习惯戴白色的,也不习惯戴墨镜,如果不是被那么多粉丝簇拥着,喊着名字,如果不是背上那把贝斯,就像是隔壁大学的某个帅气学长。
那张照片就是当天所有的收获了。
那个时候我也有喊他的名字,虽然没有后面三个字,但那三个字是在我心里的。
人群推搡的时候学姐被人踩到脚,但是大概当时有偶像的力量支撑,竟然表现得完全无恙,到后来脚踝才隐隐作痛。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鼓起勇气对她说“我背你去车站吧”,学姐却笑着说不用了,她打个电话叫人开车来接。那时我才知道她明明是可以让司送她来机场接机的,但却和我约在了地铁站。
因为偶像而鼓起的一腔勇气没了用武之地,奇怪的是我竟然也没有特别失落。塞林格对我的影响在那时似乎是超越一切的。我觉得我见到他了,那么这一天已经完美到可以载入史册了。
刚做助理的时候,塞林格和我说过,机场有粉丝送礼物一律不收。其实站在粉丝的立场,会觉得有点不通情理,不过我是他的助理,他的要求就是第一位的,我不需要问为什么。
我说好,塞林格反而转头看着我,但最后也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也因此塞林格的粉丝大多不会再执着地送礼物,但也总有意外。
尖叫声中有一本像是纪念册一样的硬皮本子递过来,保镖抬手阻拦粉丝的时候那本子被一不小心拍掉在地上。
嘣,很沉闷的一响,周围尖叫声起伏,团队中几乎无人察觉,除了对低音本能敏感的贝斯手。
塞林格闻声看去的时候,那本子已在混乱中被人踢了好几脚,他走过去抬手挡了一下保镖的胳膊,弯腰把本子捡了起来,转身交给了我。
这成了塞林格收的第一份来自粉丝的礼物。但不久他就后悔了,因为这之后甚至出现了机场接机的粉丝纷纷把礼物扔到他脚下的盛况。忍无可忍的塞林格不得不在微博上发声——扔地上的东西如果你们都不心疼,我更不会心疼。
这条微博以火箭速度把塞林格送上了热搜,阿岚不可思议地问他:“你真的不怕得罪粉丝啊?”
塞林格玩着手机,说她们朝我扔手^雷的时候也不怕得罪我啊。
连李想都忍不住劝道:“你语气可以温柔一点,动不动就这么凶很伤粉丝的心,毕竟都是女孩子。”
塞林格说不凶谁把我当回事。
阿岚撇嘴:“看出来了,你就是从小这么凶到大的,当年肯定是学校的混世魔王,校长都不敢惹你的那种!”
季诗忽然问哎你们晚上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一顿?
阿岚不解:“刚吃了午饭怎么就惦记起晚饭了?”
我就趁机说公司的午饭好像不太管饱。
阿岚立刻点头:“对!油水特别少,我们公司一直这么抠门!”
石头哥说那就晚上出去搓一顿吧。
大家开始讨论去哪里吃晚饭,我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塞林格,他放好手机站起来,点了一根烟出去了。
我有想过没准阿岚说的是真的,因为季诗和石头据说是从高中起就认识塞林格的,没准这两人都不是真的想聚餐,没准塞林格真的是从小凶到大的,但我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塞林格毕业于伯克利音乐学院,他的家世应该是相当不错的,不然像我,永远也念不起那样的学校。
他没有什么必要从小凶到大吧。
——
《真心话大冒险》第一期的录制地在野外一处溪谷,邀请的嘉宾除了LOTUS,还有另五名女艺人,有正当红的银屏小花,也有女模特和女歌手,好和LOTUS组成配对玩游戏。
和塞林格一组的是当时在热门古装偶像剧中风头正劲的女一号任美伦。有一个环节是要求两人合力制作木筏漂流,为了制造节目看点,木筏特意设计得非常狭小,两个人必须紧挨在木筏上,但就算挤在一块儿,木筏还是会进水,天气并不算很好,前一天刚下过雨,漂流时任美伦被溪水冻得牙齿战战,行程过半,本来排在第二的塞林格就将木筏靠岸了。
本来助理们是乘车跟在导演的车后面的,但是雨水冲断了道路,车子暂时过不了,我就先下车步行了。我赶到溪边时任美伦正被皮划艇上的摄制工作人员送上岸,塞林格也跟着上来了,两个人都湿透了,我把干毛巾递过去,又倒了两杯热水,拿给塞林格他直接拿给了任美伦,另一杯水他递给了摄影师,然后用手挡了一下镜头,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先不要拍吧。喝着水的摄影师很配合地关了摄像机。
塞林格问我怎么只有我一个人,任美伦的助理呢?我说车子还在后面,那山路女生有一点难走,我就先过来了,她们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
塞林格低头看了看我裤脚,又抬头看我:“看来不是有一点难走。”
任美伦坐在岩石上,湿衣服黏在身上,捧着热水一直打颤,塞林格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头拉下了外套的拉链,里面有一件黑色的高领衣,应该是干爽和带体温的,我忙脱了自己的外套,赶在他之前递给了任美伦,塞林格侧头看了看我,才对任美伦说你把湿衣服换一下吧,你助理还要一会儿才能来。
然后他扶着我和摄影大哥的背,让我们都转了过去。
直到任美伦说好了,我们才转过身。负责收音的工作人员给导演组打了个电话,说是车子过不来,让我们往回走,说着便下去拉了一把任美伦,塞林格在这时喊住他:
“你和他们先走吧,我负责她。”
那一刻男工作人员的神情充满暧昧,塞林格并没有理会对方在脑补什么,他脱掉右手的手套(漂流时需要划水,为了保护手塞林格是戴着手套的),将手伸给任美伦,任美伦抓住他的手,低头说了声“谢谢”,从陡坡下被拉了上来。
男工作人员方才拉任美伦的时候甚至没有打一声招呼,任美伦被拉得猝不及防膝盖差点磕在石头上,所以塞林格才会说由他负责任美伦,在那一刻他根本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别的动机,但我大概也知道了他那些绯闻是怎么传开的了……
我背着背包,等他们上来,三个人才沿着泥泞的小路往回走。
工作人员很快就甩开了我们距离,因为任美伦走得慢,我们也没有加快脚程。任美伦虽然是演员,但私下个性意外的挺害羞的,所以路上塞林格也不太和她说话,只是必要的时候拉她一把。但是任美伦却鼓起勇气主动和他说话了:
“真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我中途靠岸,应该能拿第二吧。”
塞林格走在她前面半个身位的位置:“又不是第一,拿不拿都无所谓。”
“你很想拿第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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