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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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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救回来啊,什么什么骨头全碎了,经筋全断了,拿灵药粘一下就好啊。其实这种药,不但古代没有,就算是后世几千年,医药极之发达后,也不曾真个见着。风劲节自己当过一世御医,对古代医学造诣极深,回到小楼之后,闲着没事,就又研究了一些后世的医学。虽说在小楼的时代,由于人人可以随便换身体,医学的研究几乎都停顿了,但在此之前的医学,确实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颠峰。风劲节为了打发时间,曾经好玩一般,利用现代仪器,造出了许多古代只有在传说中才可能存在的灵药。这次他回醒之后,看到卢东篱的遭遇,根本没有什么犹豫为难,立刻就决定重新回到人间,不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工具还是要多带一些的。小楼的现代化高科技的东西,没有可能带走,他自己以前好玩造出来的药,本来就是照古代传说造的,那也就勉强算古代的东西。带着肯定没错地。虽然他也知道卢东篱的视力和语言能力,最大的障碍可能只是心理上的问题,不过,灵丹妙药这种东西,从来多多益善,带着总没坏处就是。所以,他才看到一半,就起身立开。赶去收拾东西。张敏欣简直是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死死瞪着她的同学的。原本的打算是,卢东篱地现状能瞒就瞒,不能瞒就尽量劝说,让风劲节不要太伤心,哪知道,这个混蛋。连伤心这一步都省了,甚至连心理斗争都没有,直接说走就要走,真以为回到红尘是上大街买菜啊。七十年长留人间,且不能象以前历世时那样,一旦身死就立刻回归。就算小楼中人,文武双全,才慧绝世,也不能保证应付得了一切苦厄,万一身死。或是重伤,永远困在躯体中。不得自由回归小楼,这简直是至大的恐怖。更何况,就算这一世过完又怎么样呢,之后相应的处罚追究,加起来,怕不是要两三千年的苦难。只为了一个凡人的苦痛,只为了想要几十年弹指一挥间的携手互助,生生赔进几千年地苦难刑罚,这个家伙。到底还有没有最基本的理智。到后来,她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愤然道:“你爱说什么大道理都由你,反正我们是不会放人的。就是绑也要把你绑住,我们不会让你这样毁了自己。”风劲节微微皱眉,已经有些忍不住的怒气了。就在局面为之一僵时,一声断喝响起来:“他想走,就让他走,就算是犯罪,也没害着其他人,就算是万劫不复,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又凭什么以自己的看法,来决定别人的命运。”众人愕然望向这唯一一个站出来支持风劲节的人。张敏欣气道:“方轻尘,你对世间的人心狠也就罢了,怎么连对同学都没有最基本的关心。”“同学不仅需要关心,也需要尊重。对于他自己地决定,我们可以不赞同,但必须要尊重,更何况……”方轻尘语气微微一顿“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我也会为他这么做地。”包括被他支持的风劲节在内,所有人都用惊异不信地目光望着他。过了老半天,张敏欣才呐呐道:“大话谁不会说,说了也得有人信啊。就你这自私自利偏激疯狂的性子,瞧瞧那些碰上你的皇帝有多倒霉,他们只是因为偶然一次没把你放在第一位,就下场奇惨,卢东篱这种处处顾全大局,总是牺牲朋友的人要碰上你,天知道你能干出什么事。”风劲节脸露不快之色,虽说知道张敏欣不是针对他,但也不喜欢有人这样评论卢东篱。而方轻尘却只淡淡一笑,眼中皆是冷淡和自傲:“象你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明白?”他几乎是有些冷漠地看了众人一眼,再不做半句解释。旁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呢。他并不曾要求自己的爱情必须被置于一切之上。他不曾逼迫情人承认,他比父母亲人,比朋友事业,比国家百姓更重要。他要的,仅仅是爱情本身地坚贞罢了。他所遭受的一次次打击,不是因为君王更重视国家,而仅仅只是因为爱得不够。所有地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掩不住那相爱不够的事实,他们甚至不能给他最起码的信任。他不介意为了守护国家而面对难关,他不在乎在危急时刻,他的情人为了大局而任他处于困厄之中。他不惧怕任何危险和难关,他所憎恨的,仅仅只是背叛和不受信任。从第一代庆国女王对他的提防掣肘,到若干年之后,另一位女王因为别人拙劣的阴谋就对他误会丛生。同燕王之间的多年生死并肩,抵不去功成名就后的猜忌防范,对楚若鸿的诸般呵护,斗不过最简单的帝王心术。他从不曾要求,他的爱人,把他置于国家百姓之上。他不惧苦难,不怕牺牲。他甚至可以不介意,当不能两全时,他所爱的人,为了国家大局而放弃他。只要在最后一刻,能够坦诚相待,真心无欺也就罢了。他所恨的,仅仅只是,千情万爱万千之后的,虚伪,软弱,怀疑,背叛。他所做的,只是报答罢了。不论是爱是恨,是真心相待,还是猜忌怀疑,他都同样,乘以百倍千倍地加以回报罢了。一切一切,不过如此,只是并没有人明白,包括他的老师,他的同学,他所选择支持的那个人,也并不明白。他也和其他同学一样看过风劲节的模拟记录,旁人摇头嗟叹,不理解风劲节为何如此认真,如此糊涂,他却只觉羡慕。旁人觉得风劲节做的一切,都太傻太不值,为了一个总是将他放弃的朋友。他却只看到这段友谊之间,没有猜忌,没有误会,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和猜忌。这样的情义,纯澈明净,灿若琉璃,亮如水晶。这样美好的感情,这样的相知相信与相托,让他即羡且怅。旁人总在笑说,风劲节不值得,旁人总在愤怒,卢东篱让人不能原谅,旁人总是忧急,不能让风劲节知道真相,不能让他做傻事。而他,却只是淡然微笑。风劲节与卢东篱之间的情义,何必旁人来置评。他们之间,何曾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原谅不原谅,为了这样的朋友,有什么事不能去做,又何必在意什么叫聪明什么叫傻。方轻尘这出人意料的发言和表态,让整个局面又是一僵。可是几个同学拦阻地包围圈却是没有半点松动。风劲节有些不耐烦地扬扬眉,天啊,难道还非得逼他跳起来杀出去不成。好在,在他耐心用尽之前,救场的人终于到了。“全都围成一堆干什么,要打念力战?这里是总控制室,要是弄坏了什么重要仪器,你们还想不想回家了?”庄教授的声音传来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大家向两边让了开去。庄教授漫步行来,目光却紧紧锁住风劲节:“劲节,你是成年人了。我是你的导师,我的权限仅仅只是监管你的学业。你现在的选择,虽然即违反了学校的规条。也违背了时空管理局地法律,但因为并不会伤害其他人,所以,我不会强制性把你困住的。但是,你自己也要想清楚。我们在穿越时空之后,就不能再使用原来的金刚不坏体,即使是在小楼中,你的肉身也和凡人没有区别,到了人间,限制诸多。而且。你现在的身体和你上一世的并不相同,重返人间。卢东篱也认不出你是风劲节。你得不到小楼地任何帮助,并且无法使用自动定位系统和瞬移装置。只能用传送器把你传出大山之后。你自己赶路。天地这么大,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你怎么去找一个把自己藏起来的人,找到了他之后,怎么让他接受你。别忘了你不能告诉他小楼的真相,否则我们的中央电脑会立刻把他摧毁。人的寿命是很短暂的,在这么短的时间,漫无目的找一个四处流浪的人。保护他地安全,让他生活地更好。并解除他的心结,这件事成功地机会,不会比在大海里掏一根针更大,你真的确定,你要这样做?”风劲节微笑,他地眼神由始自终没有一丝动摇:“教授,成与不成,在天。做与不做,在我!”庄教授轻轻叹息一声,摆了摆手:“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没有什么话了,你去吧。”风劲节点点头,转身就走,决无半点迟疑。几个同学互相望望,眼神中多有迷茫无措。风劲节走到门前,大门自动打开的那一刻,张敏欣再也忍不住喊:“历世的努力全部化为泡影,未来还要承受几千年的磨难,只为了一件希望渺茫,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这值得吗?”“值得。”回答的不是那头也不回离去的风劲节,而是漫然站在一旁的方轻尘。“当事人觉得值得就是值得,我们外人地任何看法都没有意义。再说……”他凝望那再次关上的大门,眼神却象穿过大门,追寻着风劲节毅然无回地身影,竟隐隐有着向往之意“他做决定的时候,根本不会去考虑值得与否,这样无聊的问题。”整个主控制室完全静了下来,同学们或是深思,或是叹息,或是摇头,或是不以为然。而庄教授则只是深深看了方轻尘一眼。以前一直觉得轻尘的性子过于偏激任性,如今才知道,原来风劲节这个好学生,竟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俩个任性的方式不同,走的极端各不相同罢了。风劲节完成了论文却又把自己的成绩完全毁掉,而方轻尘,要再这么下去,则永无完成论文的可能,做为导师,自己该怎么办呢?他重重地叹口气,唉,手底下有象阿汉这样力量旷古绝今,性格也同样奇突怪异的学生,有象方轻尘这样极度任性,肆意妄为的弟子,居然还有象风劲节这种,看似乖巧听话,叫所有老师引以为傲,一旦暴发,就彻底打破纪录,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如此严重违反规条的学生。唉,做为他们的导师,自己到底是倒霉呢,还是幸运。是会为他们累得心力交瘁,还是会因为他们而名垂教育史呢?相比导师的烦恼,学生们也并不轻松。张敏欣默不作声地坐回主控台,操作几下,主屏幕一分为二,一边现出风劲节的身影,一边则是卢东篱的所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自然而然望向主屏。这一次,风劲节重新入世,再无半点退路,无论生死祸福,在短期内都不能再回小楼他会遇到什么,他能不能成功,这一切都没有人知道。良久,不知是谁,轻轻问了一句:“我们……我们真的一点忙也不帮吗?”主控室内一片沉静,谁也没有回答。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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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劲节催马扬鞭,这样不眠不休地赶路已有许多天了。I皆遍布沙尘,远远望去,带人带马,都是灰扑扑一片。离开小楼之后,他尽展轻功,到了有人烟之处,出钱买了一匹马,就开始日夜兼程地赶路。每到一地,都换过快马,重新赶路。太过遥远的距离了,这么多天的奔波,这样不眠不休地疾驰,到现在,也才刚刚进入燕国境内,等到再经过两三个国家,远涉大海,重归赵国,还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呢,更不知道在这段日子内,卢东篱会遭遇些什么事。他现在根本不去想,他找到卢东篱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是尽快赶路罢了。马驰如飞,天地之间,似乎仅剩下那起起落落的马蹄声,以及……那忽然间响在脑海里的呼唤声。“劲节,劲节,快回话。”风劲节一怔,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现在他违规入世,按规定小楼会切断与他的一切联系,这呼唤却是因何而来。“劲节,出大事了,快回话。”风劲节回过神来,这才问:“什么事?”“小容和阿汉都出事了。”“小容?”风劲节讶异至极,阿汉会出事倒不算太稀奇,这个超人太不会保护自己。身负天下无双地力量,却总是很倒霉,但小容,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优等生,本事大着呢,什么人能叫他吃亏。“就是小容啊,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你们象是撞邪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捅娄子,惹乱子,小容他被人凌迟到一半时,使用超能力,一个人打几千个人。现在身体受到力量的反噬,非常凄惨。而阿汉那边更要命。他好象已经因为受不了痛苦,到了暴走边缘了。你知道的,以阿汉的力量,要是失控起来,情况将会多么严重……”风劲节听得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小容这家伙一向比谁都懂轻重缓急,而阿汉不是从来迟钝到连受苦都感觉不到的吗?”“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张敏欣没空跟他细说,只是长话短说的,把二人地遭遇迅速地讲了一遍。风劲节听得惊愕无比。惊叹连连。“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教授已经派轻尘出去收拾残局了,但他赶到那边还有一段时间。你现在不是就在燕国境内吗。尽快赶去帮小容一下,你手头上那一堆灵丹妙药也正好派上用场。对了,虽说你违规进入人间,小楼不能帮助你们,但只要你尽量保护了学校的学生,学校当然会有所报答。所以,等你到了赵国之后,我们虽不能明确向你通报卢东篱的位置。但可以告诉你大概的方向,可以告诉你。你正在离他越来越近,还是越来越远。”风劲节释然微笑,其实就算没有任何回报,他也不可能眼看同学受苦,而袖手不顾的。张敏欣这么说,不过是在给一个帮助他的理由。他地同学们,想必还在小楼之中,绞尽脑汁,寻找着可以即不违背规条,又能帮助指引他的规则漏洞吧。这些事心知肚明就可以,自然不用点明。想到有小楼的帮助指引,找到卢东篱的可能性大幅提高,他也略觉轻松,笑道:“好,我立刻赶去找小容。”“对了,小容最近日子过得很苦,一连意念通话,就叫苦连天。哭天嚎地地叮咛,不管是谁赶去帮忙,都别忘了带好吃好喝的。”张敏欣笑吟吟嘱咐一句,方才切断联系。风劲节在摇头笑叹小容至此还不忘口腹享受之余,挥手重重一鞭打在马身上。他这里快马如电,日夜兼程,十余天后,赶到了燕国京城。原想立刻去买些好菜,一转念之间,便先改为包了一间上房,叫伙计替他买来了上好的衣衫,他自己又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穿上新衣服,整个人立刻俊朗挺拔,神清气爽,一走出房间来,从伙计到客人,立时吸引住无数目光。被张敏欣这么一打岔,他急于赶路的疯狂头脑为之一清,倒也想通了。赵国离得那么远,赶得再急,也需要很多时间,即然如此,又何必先把自己累垮呢。现在重要的不是能否早一天到赵国,而是如何找到卢东篱。即然有了小楼的帮助,这方面有把握了许多,倒也不必用那种过于伤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方法自我摧残了。心中这么一阵轻松,他做事也轻快了许多。叫厨房做出一堆好菜,用炭火保温,备了车马运送,便往京郊而去。找到那小小一间茅草屋,见到里头那躺在茅草堆中动弹不得的小容,二人都是相视一笑。风劲节也不多说,先把菜一盘盘取出来,放在那几根木棍支起来地小桌子上。再让酒店送菜并沿途小心保温的伙计带了车马家什离去。这没了闲杂人等,本该二人一起吃些好酒好菜地。只是小容不能动,要吃东西,必要亲自坐下来喂他,风劲节却没打算这么恭敬地伺候他,正犹疑间,一声笑语传来“容大哥,今晚有好吃的。”木板门被推开,一个面带青斑,但眼神出奇澄澈的女子,正好站在门前。一见到他,这女子就是一惊,再看一眼满桌好菜,立时动作有些笨拙慌乱地把手上一个明显包着食物的油纸包藏到身后。风劲节假做没看见,微微一笑:“这位一定是青姑娘。”那女子怔怔看着他,不能答话。风劲节不以为意,彬彬有礼地道“在下姓风,名劲节,是小容的好友,听说他遇难,就一路寻他,终于找到了他。这是我特意从京城得月楼订来的酒菜,刚刚用快马运到,一路用炭火保温,姑娘一起坐下尝尝如何。”那女子却只是慌慌张张说一句:“我还有点事,等会儿回来,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便逃命一般踉踉跄跄地。风劲节笑一笑,走过去,把木板门重又关了起来。小小的茅草屋,便自成一个封闭的世界。没有人知道,在这里,有一个人施出了惊天的医术,用出了最神奇的药物,让一个完全废掉的身体,渐渐有了生机和活力。而在这治疗的过程中,风劲节和小容笑着谈了很多很多的事。彼此讲述各自的故事,彼此笑骂对方的愚蠢和疯狂。把该干的事干完之后,天色已是极晚,青姑不好在外面再耽误下去,只得回来。风劲节正好要离去,便交待她如何照顾容谦,又留下银两若干。谁料青姑却惊呼阻拦“你,你就这样扔下他不管,你说他是你的朋友,你怎么能……”风劲节见这个明明万般不舍的女子,却开言反对自己离开,不觉也是一怔“你不希望他留下?”青姑眼中有不舍,语气却极之坚定:“我治不好容大哥的病,我没本事,我希望他好起来,你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为什么不带他去求医?”风劲节心中叹息,这小容哪里来的运气,一个小小村姑,被他如此拖累,还这般真心相待。乘着小容开口,吸引住青姑的注意力,他微微地笑一笑,一点声息也不出地悄然离去。此刻,已是深夜了。他徐步行在乡间地明月之下,只觉四周出奇地宁静。回想方才那小小茅舍里,那稚朴村姑的真切话语,不由又是会心一笑。那张纯朴的面容,那双明净的眼眸里,竟会有这样的温暖和光辉呢。那么小,那么简陋的茅草屋里,也会因为。这样的真诚,而有淡淡的温情在流动。小容又何曾寂寞,何曾孤苦呢?小楼里地那干人啊,真个操心太过了。他轻轻地笑着,抬头,望月。今夕何夕,天之涯海之角的那人人,又在何处?想起卢东篱的时候,如此清寒的夜晚,心间也就渐渐有了一缕暖意。今夕何夕,那人抬头望月时,可会想起,他深心热爱的国土和百姓,可会想起,他温柔贤良的妻子。可会想起,他稚龄可爱地孩儿。可会想起……可会想起,他生死已隔的朋友……今夕何夕。东篱,还要多久,我才能找到你。我要做什么,才能帮你重新找回自由和欢乐。今夕何夕,东篱……千万里外的赵国,同一片明月之下,卢东篱漫无目的地行到了一条大江之衅。江水浩浩东流,江上画舫如梭。明辉亮烛照耀天地。丝绣管弦,随风飘扬。江风如许。隐隐有歌女轻柔歌声入耳,偶尔也有小船来去,落魄歌者,拉着胡琴,用略略沙哑的声音,唱着苍凉的歌儿,来回大船之间,乞求着一二赏钱。卢东篱抬头望月,血红的月亮高挂天边,卢东篱低头看江,血色的江水,奔腾不息。长风徐来,把江上老人的歌声,断断续续,传到耳边。“这不是江水。这是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刹那之间,卢东篱只觉心动神摇,痛不可当,竟再不能支持,一跤坐倒江边,全身瑟瑟发抖。天上地下,皆是血色,二十年流不尽地英雄血啊,那一日定远关中,飞溅天地的鲜血,直至今日,仍就深深刻印在他地眼中心中脑海之中。他颤抖着举头望明月。今夕何夕,今世何世。曾经,他有过一段极美好的岁月。纵然有挫折,有苦难,有悲伤,却也有更多地奋斗,更多的成功,更多的快乐。那时,他有一个最好的朋友。永远相伴在身旁,永远并肩不弃。直到现在,他依然会时时恍惚地回头,总觉得,只要一个转眸,便可以看到那人,就在身旁,随时对他微笑。随时等着和他一起竟夜共醉。那些一天一天过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的好日子啊,此刻想来,每一点每一滴都似水晶铸就,随意摘下一段回忆,便可敲出最美丽清脆的回声,穿透整个生命,全部灵魂。然而,过往的日子有多么幸福美好,如今的岁月就有多么苦难沉重。一分美好,化一分痛楚,百般幸福,化千般苦难,当初地岁月,分分明明,是万种快意,到今朝,却要有多么坚强的身与心,才能承担起,如此深重地痛与伤。这一夜,卢东篱以一个询问苍天的姿态,仰首看月。他颤抖着无声地凝望那血色的月亮。今夕何夕,这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啊!:《风中劲节》篇总算完完全全地结束了,要想知道卢东篱和风劲节以后会有的故事,就只能期待《风云际会》篇了。
男宠篇续一 邯郸驿馆(作者:棕黑色)
傅汉卿一行人,浩浩荡荡,吹吹打打,风光招摇,到了晋国的王都邯郸,却吃了霰彰鸥?/p 接待他们的,不过是最低级的官吏,而且傲然引领他们到了驿馆便拂袖而去,甚至没有接过左涤尘谄媚送上的金银珠宝。 驿馆中灰尘四积,缺了腿的桌椅,合不拢的窗户,嘎吱乱响的破床,露着棉花的被褥。要将驿馆收拾到如此的破败程度,看来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这等刻意的冷遇,让除了傅汉卿外的所有人都惴惴不安,驿馆中一时间愁云惨雾。 左涤尘的两道眉毛绞在了一起。他心里既然恨极了那人,一路上不敢明面上怠慢又如何,左家有的是于细微处折辱人的技巧。譬如说,因为要保养皮肤,这一个半月,他令傅汉卿浑身上下,每日必得被据说有养颜和幼嫩皮肤妙用的月牙白冰蚕纱紧紧裹了,粽子似的,抬手行动都不自如。再譬如说,因为要吊足晋王的胃口,他命令不允许任何人窥见傅汉卿。一路上傅汉卿都未曾离开那辆连窗户都没有的豪华马车,吃喝坐卧,均在其中。鸟语花香,集市喧哗,隔在那重重布幔之外,可知而不可见,换了常人,怕已经是囚困得要发疯。左涤尘甚至不惜每天七次,亲手捧着那簪花镏金的豪华尿壶,为那人解衣净体,只为了有机会能观赏到他的局促。 自然,傅汉卿让他很失望。那人每日里闲闲散散,靠在车中闭目养神,气色一天天越发的好。左涤尘能压抑心头火气,不露声色,但嘴唇上却由不得他,起了一圈的燎泡,让他更是大恨。 直到此刻,面对破败的驿馆,左涤尘方才猛然警醒,这一路上,他机关算尽只是如何才能令那人面容变色,羞辱难堪而不着痕迹。他没顾得上观察晋国有无对梁用兵的迹象,没有顾得上估算晋国今年的收成,没顾得上探问邯郸的政局,甚至没顾得上细思这样大张旗鼓,让天下尽知梁国送了一个不是晋王首选的人给晋王,是会取悦对方,还是会触怒对方? 立于驿馆中庭,左涤尘汗透重衣。原来好色荒淫,仍是君王。晋王若是即刻召见傅汉卿,难免会被他的美色所迷,再加上他们这一路的鼓吹,天下谁不说一句梁国侍奉晋国,果然曲意奉承,尽心竭力?如果天下人这样说了,晋国要为难于梁,自然要背上有失上国风范的骂名。但现在,梁国便成了不知好歹,自大自傲,拿着燕石当美玉供奉的笑柄。 不惜触怒傅家,奴颜婢膝,送来一个天下无双的傅汉卿,却一点好处都落不到。他已经能看到梁王阴森的面容,听到父亲大声的呵斥。连一次小小的使节都担当得如此失败,以后他还怎能自恃才高,还凭什么来怨天尤人? 左涤尘双拳握得如此之紧,指甲已经将手心刺出血来。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他回头,用他充满红丝的双眼怒视四肢伸展,躺在破烂的床上酣然入睡的傅汉卿。 你,休想再让我入魔!我,还没有输!我永远也不会输! ———————————————我是不可或缺的分隔线———————————————————— 如云锦帐,半挑半放,罩的是细腻腻,红艳艳,九十九朵牡丹的苏绣缎被。 细腻腻,红艳艳,九十九朵牡丹的苏绣缎被,裹的是冰肌玉骨,黑发如瀑的一个人。 左涤尘告诉傅汉卿,我知道你懒,我知道你不会愿意出力气费心思帮我扭转乾坤。我只要你在床上或躺或坐,话也不必说,事也不必做,如果偶尔你肯笑一笑我还给你磕头,这总可以吧? 傅汉卿想不出什么理由要拒绝。 三天时间,驿馆已经是旧貌换新颜。左涤尘不时引领访客来,过了庭院中几丛清幽绿竹,进到摆设得古色古香的客厅,奉上香气淡雅的清茶,谈几句高论,说几样雅趣,然后必定是提起我家公子奔波劳累,病体虚弱,贵客可否移步至卧房一叙。 客人入得卧房,迎面便是这惊艳一幕,十个里有十个是一时间忘记怎么挪步,然后其中三个会义正词严,说一声祸水,拂袖而去,七个会端着架子进来,坐下清谈。拂袖而去的到外面四处显了自己的忧国忧民后,难免会感到有必要回来对着傅汉卿说些万勿以色侍人,以免不得好死的忠告。端着架子进来的自然是天南海北地聊。傅汉卿懒得听他们说些什么,他们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一边口若悬河,一边淡淡沉默,居然也能自得其乐,宾主尽欢。 每一次客人的椅子一寸寸挪得要到床边了,左涤尘便会端一碗药进来,口说公子体弱,尚需服药休息,请贵客改日再来。 如此一晃十余天,傅汉卿处宾客盈门,倒真个是交游广阔,外人看来,很有些在此游历做客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至于街头巷尾,酒肆茶楼,贩夫走卒间,傅汉卿则是艳名远播。 在秦国的使节也来拜访傅汉卿,并盛情邀请他启程去秦国做客后的当晚,傅汉卿收到了晋王邀请他赴晚宴的消息。 身上一件简单的月白袍子,脚上一双藏蓝薄底布靴,头上一根碧玉发簪收束好头发,傅汉卿出门。 临行,左涤尘这几日鞠躬鞠到酸痛的腰杆挺得笔直,形容憔悴,嘴角含笑。 上车前,傅汉卿向他一笑,“谢谢。” 左涤尘傲然回答:“不必。我不过是为了自己。” 帘子放下,车中人淡淡一声:“我知道。” 既然那人多方维护,悉心照料,他自当道谢。至于他为何如此,何必介意,又与我何干? 车马绝尘而去,左涤尘肃立目送,尘土随风飞扬,迷了他的眼睛。
【男宠篇续二】 国宴交锋(作者 棕黑色)
觥酬交错,把酒言欢。色香俱全的菜肴一道道流水价上来。左右两列排开,坐在镂花餐案后面的,文官紫衣金带,武将软甲战袍,真个是雄赳赳,气昂昂,俨然大国风范。 高踞朝南尊位,美酒一杯在手,晋帝眼角瞟着左侧阶下大块吃肉的秦使信昌君,心中冷笑。我晋国的高雅风华,岂是你那蛮荒之地可以仰望。 此时又见两行彩衣宫女,袅袅婷婷,各自捧了薄胎青花的细瓷小盘上来。盘上盛的冰点,分量不大却精致无比,小小一座奶淇做成的雪山,黑色的山脚是混了黑莓果汁,山腰青翠,是切碎了的薄荷草叶用糖稀粘贴成棵棵松柏。顶端奶淇本色洁白,乱撒了一层白细糖霜,点一颗红樱桃。另外再用薄果酱围绕着雪山淋出河流蜿蜒,真是美轮美奂,气势磅礴。 信昌君两眼放光,手持刀叉对着盘子一顿乱戳,呼啦啦山河破碎,唯余一盘烂泥。堂上众人登时满脸黑线,信昌君浑若不觉。拿起大汤匙舀起雪泥填个满嘴,口齿不清地赞叹:“这是什么玩意儿,如此冰爽,酒肉之后来上一盘,真是享受!” 持盘侍女莞尔一笑:“这却是拿刚得的鲜奶油,盛在银桶中,以去年冬天窖藏的碎冰埋了,着人不停手地细细贴桶壁在奶油里搅拌刮削,一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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