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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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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那么小气,就给了你个兔腿,你为嘛这么大方,请我喝酒?”苏挽月扯着最后骨架上丁点兔肉,大大咧咧问了句。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一下子就觉得分外开心,苏挽月笑得有些迷糊,两手都是油油的。
“我喜欢你啊。”海无忧随口答了句,墨玉般的一双眼睛,眉目精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你长得真不错。”苏挽月认真望了望他的脸,感叹了句,随口扬了扬手里的酒,笑呵呵接着说,“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你来晚了。”
没有去管她那句话,海无忧只是盯着面前的人,杏目流光溢彩,四周略带红晕,趁着酒劲,愈加迷离,女子最不自知的时候,其实最勾人。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喜欢你。”
那样一句话,让苏挽月有些惊愕抬眼,对上了那双黑眸,冰魄一般,却似乎有着难得的温柔,很认真也很稳重。
228。 第228章 狂生无忧(1)
“你?你今天才认识我吧?你倒是说说看,喜欢我什么?”苏挽月笑笑,酒意上来了,只能是更加迷蒙着一双眼。
她抬手拂过自己右边的眼角,卸下了那用真气屏蔽着的一道幻术。眼角的冷蝶褪去的时候,她脸上的疤也逐渐隐现,漠然含笑的一张脸,一半惊艳,一半罗刹。
若是有人肯喜欢这样一张脸,那才算是真心。只是苏挽月已经没有勇气去尝试,她虽是极力的乐观和勇敢,但心里毕竟苦楚。也不单单就这一张脸,而是对未来和对无法掌控自身的无尽恐惧,在一个举目无情的世界,故作坚强已经太久。
海无忧是坐近了些,劈手夺下了她手里酒壶,放远了示意不准再喝,“你这是在拿我的好酒借酒消愁啊。”似乎一眼就看得出她心里有着无尽苦衷,借酒消愁是最费酒的,因为酒精的浓度太低,而无尽的空虚和愁怨却又太浓烈,无以化解。
撑着头,苏挽月皱皱眉头,看着在伸手可及范围之外的酒坛子,“你自己替我拿过来,免得我揍你。”
“你好大的口气,除了我师父,再没人敢这么说了。”海无忧笑了下,被苏挽月的语气逗笑了,坐在那没有动。
“我真的会打人!”苏挽月稍微喝多一些,就是很无赖的样子了。瞪大眼睛看着海无忧,右脸上伤疤显得有些残忍,是会让你觉得落在她脸上,太过残酷的感觉。海无忧忽然有种想要抱抱她的冲动,而后邪邪笑了下,一把将人搂了过来锁在怀里。
被这个忽然暧昧的举动吓住,苏挽月浑身都僵了一下,满是厌恶想要推开。若是先前还能说是为了给凤韵兮演戏看,那现在就是活生生想占便宜的白眼狼。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色狼!我这么丑了还占便宜!你看我揍不死你!”苏挽月恶狠狠骂了几句,却被锁得死紧,她彻底承认自己不是海无忧的对手,内力方面差了太多。
“我只对你这样的。”美丽的男子笑了,冰魄化开的时候异常的吸引人,浑身的寒冰之气仿佛为她一个人融化,“苏挽月,考虑下,做我的女人,很值得。”
“值得你妹啊!”苏挽月破口大骂,觉得和这人讲不清楚道理。
扭打在了一起,在地上开始耍泼,却还是没能挣脱那人的怀抱。苏挽月又气又羞,觉得一向自诩保守的古人怎么也这样啊。
被抱得没办法脱身,已经在地上接连打了几圈滚了,两人也贴合得越来越紧。苏挽月扭开了脸到一边,不想和海无忧对视。那人也不勉强,除了抱着,也没进一步举动,只要她不挣扎,海无忧也不动。
几番反复下来有些累人,苏挽月轻喘着气,侧过头来狠狠盯着海无忧,“我好像,才第二次见你。”
“那又如何?”海无忧说话的语气,永远有种玩世不恭的邪气,他说的话,也亦真亦假,让人捉摸不透。
苏挽月看着海无忧吃定自己的表情,忽然笑了。在月光下,旁边是片废墟的竹林里,她就算没有了惊艳无双的容颜,那双杏目里的流光溢彩,也足够让她与众不同。
“你想知道我在笑什么么?”苏挽月缓缓问了句。
海无忧不语,但眼神示意苏挽月接着说下去。
“我在笑,即便抱着我的人是你,但却让我忆起和别人的一点一滴。”苏挽月意兴阑珊说着,回忆总像是调了色彩一般,暖黄而温馨让你心都可融化。她只记得另外个人也敞开过怀抱拥过自己,那人的怀暖暖的,不像他的人那样冰冷感觉,笑起来的时候眼底也有温柔,很宠溺的感觉。
海无忧望着苏挽月浅笑的嘴,逐渐冰冷起一副盈满了寒霜的眼,“你想得似乎太多,人都要及时行乐,你现在眼里应该只有我。”现实过头了,就索然无味了,人要活在幻想里,才能逍遥自在,管什么是第几次相见,并非只是时间,才能衡量出与人的交情。
“好奇怪啊,你好像很懂我的样子,你知道我心里和眼里的人,不是你。”呵呵笑着,苏挽月瞳孔涣散着,酒劲上来了,浑身都香香软软,抬眼看着霸道锁住自己的人,“不要再玩笑于我了,你无非是觉得这是个好玩的游戏罢了。”
盈满了一怀的香,不浓郁不俗艳,像是甘醇的清酒混着原本的体香,一下子能直达人心底的清冷淡薄。海无忧听着苏挽月的话,微微蹙眉,心里很失落,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你知道我以前去过云南么?”苏挽月眨着眼睛问海无忧,像是自言自语,“那片地方很美,也有很多凄美的爱情故事。”
海无忧看着苏挽月愈加迷离的眼神,真的是很迷恋她这双眼睛啊,“那你要同我说个故事么?”
“那不是重点。”苏挽月摇摇头,越过海无忧的肩头,看着竹林上头那片繁星点点的夜空,想了一想孔敢和厉鹰的模样,想着那里发生的事情,忽然觉得恍若隔世,“机缘巧合,有人送了我一样东西,本身无毒,却能召唤天下毒物。”似是不胜酒力,苏挽月说得有些缓慢。
“是碎蛇么?那是蛊苗的神物。”海无忧却是一下子就猜晓了,笑了笑,一眼看穿苏挽月的心思,“不要想拿那个东西威胁我,我十三岁出师,活到现在,说历经百劫一点都不为过。”
“我没想要低估你,不过不想被人占便宜。与其一直处于劣势,还不是放手一搏。”苏挽月抬着下巴说了一句,似乎一点都不想听海无忧的话。
“那你先前说那些,是想先提醒我么?”海无忧饶有兴致问着。
“我不想背后伤人。”苏挽月嘟囔了句,表情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
海无忧却是深深望了她几眼,而后终于肯起身。苏挽月疑惑,却也被半扶着坐了起来,晕红了一张脸,却不肯放弃灵台的那点清明,望着海无忧从身上拿出一截竹管,在尾端敲了一敲。随后的情况让苏挽月瞪大了眼睛,因为一条雪白的狐狸出现在了跟前,极其漂亮的皮毛,冲着海无忧轻轻叫唤着。
“这个也是幻术?”苏挽月愣了半晌,看着那条狐狸走到自己身前,很温柔蹭着自己的手。
“这叫管狐,是东瀛传过来的。先是抓一只狐狸,接着把那狐狸毒打一顿埋在土里,只露出头在外面。狐狸体形虽小,力气倒是不小,埋得松了,它很快就会挣脱出来。埋得紧了,又会淤血而死。然后让它饿上七天,在那狐狸看得到、闻得到却够不到的地方放上食物,七天之后,当它的怨恨达到顶点就可以把它挖出来,乱棒打死或是放血而死。总之是越残酷越好。这个时候,饲主就念起封魂咒,把它的魂魄封入种神像,连续做法七七四十九天。从此之后,管狐就会跟随在饲主身边听候差遣。”海无忧意兴阑珊说完,也蹲了下身,摸了摸那只狐狸,而后侧头望着苏挽月,“你现下看着它很温顺,但攻击人的时候,会长大到小牛一样。见过它如此的人,都是死人。”
229。 第229章 狂生无忧(2)
苏挽月心里很是震惊,呆呆看着眼前很乖顺的狐狸,怎么也想不到它现在只是杀人的一个工具。心里又是气愤,觉得这样一个制作过程,未免也太残忍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看这只管狐么?”海无忧轻声问了句,斜瞥着苏挽月,那双眼睛显得格外诱惑而又别有深意。苏挽月看了他一眼,即刻被那样炙热的眼神给吓到了,埋下头来,闷声回了一句,“不知道。”
地上蜿蜒而来一条碧绿如翡翠的细蛇,吐着蛇信,一副想要攻击的戒备样。食物链中,狐狸是吃蛇的,鹰和狐狸同是蛇类的天敌。苏挽月知道它有些怕了,起身走了几丈,弯下腰伸了手臂过去,让碎蛇顺着手臂爬上来。那白狐也是听到了动静,一身白到泛青的皮毛抖动了下,扭过脑袋,尖尖的嘴巴冲着苏挽月,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隐隐有些暴戾的杀意。
适者生存是王道,被驯化到再有灵力的动物,也一样会有生生相克的劲敌。海无忧按着那白狐的脑袋,抬头看了眼苏挽月,“你本身拥有的东西很多,却不知如何运用。倘若有一日遇到真正你死我活的场面,别人若不手下留情,你就必死无疑。”
“那你会让你的狐狸吃了我的蛇么?”苏挽月弱弱问了一句,站在那没动。
海无忧见她的表情一时有些好笑,管狐的威力虽然强大,却也凶猛无比。它曾受过残酷之极的对待,一定程度会对前事念念不忘,始终怀恨,一旦有机会,便会竭尽全力报复饲主。而且本身极为凶悍,若非武艺高强的人,也很不好操纵。海无忧见苏挽月迟迟不愿走近,再敲了敲那截竹管,收了白狐进去。
“我刚刚说过,你拥有的东西很多,但却在用最粗糙的方式对待。好比用名剑去砍柴,劈是劈得开,但不得不说暴殄天物。”海无忧嘴角含着那抹笑意,说着类似于谆谆教导的那类话语,他平日里很少愿意耐心同人讲这些道理,今晚可能是兴致,或许到了明日,就算看着苏挽月再顺眼,也懒得再说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想也是。”苏挽月点点头,见危机解除,松了口气,缓缓走了过去。
“你除了用这条蛇召毒,还会什么?”海无忧扬着眉毛问了一句,言语之中,有那么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其余的好像也不会了,只是它能解天下剧毒,但只对它的主人有效。”苏挽月吐了下舌头,再看海无忧的眼神,有了种浅浅的怯意,苏挽月对于自己未知的那一类领域,总是很没有安全感。这个世上高人太多,需要时刻低调才行。
“我教你运蛊。”海无忧抬眼望着站在跟前的苏挽月,月光洒下来,柔和罩在她身上,一头的青丝被利落束起来,露着光洁的额头,那双杏目里的华彩,却显得比竹林上空的明月还要皎洁。
碎蛇本就是苗疆的神物,而苗族又是运蛊出神入化的。苏挽月其实早就想过这条灵蛇若想发挥最大的威力,该是要和蛊苗沾上边的,但她天性知足常乐那种,没有什么修炼到武功天下第一的野心。
“你有这么好心?要帮我治好脸,还要教我那么高级的玩意儿,不怕我比你厉害了么?”苏挽月笑了笑,漫不经心那种,主动权在别人手上的时候,还是不要希望别人会安什么好心。
海无忧一时没说话,抬了下手,示意苏挽月矮下身。苏挽月照做了,屈膝半跪在了旁边,海无忧伸手细细抚摸了下她脸上那道疤,“你若再以真气为续那种幻术,夜以继日如此的话,最多你还有两年的阳寿。”冷冷清清说了一句,海无忧也并非危言耸听,于他而言,那样入门级别的幻术,却要以真气为交换,实在是太不值得。也只能说苏挽月心思太浅,没有权衡再三。但大多女人,都把脸看得比命还重要。
“那你帮我治好的几率有多大?”苏挽月愣了下,她未曾想到过事情会那么严重。
“三成。”海无忧如实作答,斜着眼睛看苏挽月失落的神色,忽然心生恻隐,安慰了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来损毁之后鲜少有能复原,你我都应遵从这种自然规律,不要强求。”
苏挽月一时没说话了,垂着头在想海无忧的话,是很有道理没错,但哪个女孩子愿意甘心接受呢。细细想起来,事情发生几个月来,她无非是在逃避,从未肯真正正视现在这张脸。若说碧海云天,她却总是作茧自缚。
忽然海无忧左手揽了她腰,右手又从前头绕到她后脑,猛得往前一带。苏挽月重心不稳,防不及防跌进海无忧怀里,刚想要挣扎着起身,眼前却是天和地都翻转了过来,再回过神来已经被海无忧抱着压在了身下。
“你找死么?!”苏挽月怒不可遏,骂了一句,偏过头狠狠咬了海无忧胳膊一口。
海无忧见她举动,冷冷笑了下,还是没有放手,抱着她手指头都未松一下。
苏挽月尝得一口血腥,但身上的人还是未动,睁着一双杏目侧过头来想再骂人。下一瞬,却不想被人压着吻下来。瞪大着眼睛,苏挽月有种脑子一片空白的感觉。
带着酒香的唇,怎么也尝不腻,碾转反侧,海无忧甚是满意那样的口感,越加加深着这个吻,舌头伸进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苏挽月的挣扎,抵着她的头拉近,海无忧略微离了唇说,“把嘴唇张开。”离很近的距离,嘴里的气息喷在人脸上,他是微凉的唇温,一如冷静万分的模样。
“我要杀了你!”苏挽月破口大骂,才刚张嘴,就被人得了间隙吻进来。
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咬,强势闯进去,捕捉丁香般的小舌,变换着角度尝遍她嘴里每寸地方的滋味。不似他始终温凉的唇温,海无忧的吻来得霸道而气魄,强势得不管她是否愿意,缠绵悱恻着如最深爱的恋人。
苏挽月那时候只有一种想法,就是要宰了这个登徒子!只可惜技高一层压死人,在拳头说了算的江湖中,这句话如同真理一般存在着。现在的状况就是,被人占了便宜也不能伤别人分毫,终于被放开的时候,苏挽月连滚带爬从海无忧身下爬起来,嫌恶抹了下嘴唇,从怀里亮了龙鳞出来,就是要拼命的架势。
满脸通红,甚至眼眶含泪,苏挽月一招一式都是出的杀招,恨不得把海无忧千刀万剐了。但那人却是悠然自得的样子,以那管玉箫为武器,轻轻巧巧化开苏挽月梅花双匕幻化出的杀意。
以守为攻,身形行云流水般,海无忧的招式都很是逍遥自在,见招拆招,防得滴水不漏,偶尔出了一招攻式,苏挽月却是防不胜防有些手忙脚乱。她心绪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所以不可能胜。
苏挽月心有不甘,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海无忧的功夫比海无忧,高出了太多,颇有些深不可测的感觉,而且变幻莫测,让人找不出规律。苏挽月本是习武悟性极高的人,但心思略浅,眼下又是心乱如麻,根本看不出海无忧任何破绽。
“你今天是不可能赢我的。”海无忧轻声说了句,话音刚落,玉箫一点,恰到好处震翻了苏挽月拿匕的手,而后一抬手,指向了她咽喉处。
230。 第230章 风流虐债(1)
苏挽月右手吃痛,扔了那半匕在地上,下一回神,却已经是胜负已分。一双眼睛狠狠瞪着海无忧,像是要喷火一般,被那管玉箫抵住了要害处,海无忧轻轻抬了下手,玉箫顺着脖颈往上,抵了苏挽月的下颚。
勾勒着嘴角的笑,显得海无忧鬼魅一般的邪惑,餍足般的神态,漫不经心看着苏挽月暴跳如雷的神情。
“苏挽月。”海无忧叫了她一声。
“干嘛?”就着那么个姿势,苏挽月小命在别人手上,伸着脖子回了一句。
海无忧忽然笑了开来,收了手回去。只穿了件绢衣站在那,还是被熏黑了些的微残,但似乎无损他冷峻的气质,反倒把人衬得更加出尘。盈满笑意的眼,无可挑剔的五官,长身而立站在那的时候,和身后的竹林相得益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那种感觉。
但苏挽月知道,海无忧绝对和温润二字扯不上关系,乖张又自傲的性格,顶多是霸占了那张好皮囊,唬得住凤韵兮罢了。
“你在笑什么啊?”苏挽月问了一句,离了海无忧几丈的距离,因为拿捏不准他的脾气,生怕又是一时兴起扑过来占自己便宜。
“我在想,比起你刻意伪造的精致容颜,我更爱看你张牙舞爪的样子。”海无忧依旧在笑,墨玉般的一双眼睛,被盈盈笑意覆盖满了,眼角的坠泪痣,却也显得格外风情。
就算我是个男人,看见他笑成这样,真正的美人如斯浅笑兮然,也会心动吧。苏挽月心里感慨了句,想着海无忧真是生错了性别。摇摇头,不无感慨说了句,“若是被凤韵兮听到你对我说这种话,或者被她看到你今晚对我做的,我余生都会被她追杀吧。”
“凤兮的确会那样,我稍微有些兴趣过的女人,都被她弄死了。”海无忧说“弄死”这两个字的时候,煞是好听,像是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苏挽月咋舌,又跳开了几步,“你离我远一点,我还不想死。”
其实隐隐从海无忧那句话中,看得出来他是个四处留情之人,也许不曾放多少真心在里头,但暧昧的成分应该不少。也不难去揣测,像海无忧这样江湖地位的人,他想玩什么样的女人,信手拈来而已。何况生得那样一张脸,自然是少不了红颜知己趋之若鹜。
“苏挽月,我是真心喜欢你。”但海无忧似乎让人捉摸不透,前一秒还是无所谓的花花公子态度,下一秒却又是无比认真。
“大当家,你别拿我寻乐子了。”苏挽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回了句。收了龙鳞在怀里,又整理好了衣裳,发尾从背后长长垂在了腰上,苏挽月又抬手绑紧了束发的绸缎。绸缎上头嵌了枚金镶玉的翡翠,配着她耳垂上的嫩绿色长坠耳环,很简单又利落的一身装扮。
低头整理袖口的功夫,却被海无忧倾了身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无从设防。也幸海无忧今天没想要苏挽月的命,不然以她今日的状态,不知道死几百回了。海无忧伸手就从苏挽月袖口上掐着那条碎蛇的七寸,一把扯了出来。苏挽月刚刚抬眼想要反抗,伸手却又捞不到了,瞪大眼睛又急又气,“你又干什么?”
“放心,我替你保管一段时间。”海无忧笑了下,看不清这笑意里头的情绪。
“你、你、你。”你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什么来,苏挽月本来想说你个无赖的,但右脸上忽然钻心的疼,捂着脸蹲下身去,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疼痛是什么滋味,皮肤里头活生生烂掉了一样,再从那烂肉里刺穿了什么东西爬到了皮肤表层。
伸手想去扯碎了那半张脸,却被海无忧反折了手腕过去。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轻轻说了一句,“忍一下。”
苏挽月满脸的恐惧,双手被束缚着却又挣脱不开来。她现在有种肠子都悔青的感觉,为什么在桃叶渡要一时兴起去追他,为什么后来又要故作聪明烧了他的竹林精舍。打心底里觉得海无忧真是个不好惹的祖宗。
疼痛渐渐消失的时候,苏挽月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了,额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大口喘着气,苏挽月从未这么觉得自己这么怕疼。
海无忧放开了她的手,那双眼睛还是了然无情的样子。
苏挽月抬手,摸了下右脸,眼角有一块凹凸不平的东西。心里一怔,拔了梅花匕出来,就着冷兵器那很不清楚的折射率,照了下眼角那块东西,依稀还是个花纹的图案,但实在是看不真切。
“你对我做了什么?”苏挽月放下东西就劈头盖脸一句,恨不得把海无忧给剐了。她很讨厌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暗摆一道的感觉。
“不过一只飞蛊罢了。”海无忧见苏挽月满脸怒容,仍是不怎么在意,站起了身,望了望西北边,皱了皱眉,“有人要过来了,我得走了。”想必是先前那帮过去的卫兵,在桃叶渡旁没见着苏挽月描述的事情,带着人又回来了。
“你对我下蛊做什么?”苏挽月一愣,没有一丝概念,拽着海无忧的袖子,自然不让他轻易离开了,“把碎蛇还给我。”
海无忧回了身,还算有耐心解释了句,“我说过会尽力治好你脸上的伤,不过是必经之路。飞蛊一种下,你脸上会好得快很多。”见苏挽月仍是怔怔的神情,海无忧笑了下,屈膝矮了身蹲在她面前,和她平视,“我也没有想抢你的东西,只是自然有用处。碎蛇只认你做主人,我拿了它也不会听我调遣。”
苏挽月扁扁嘴没再反驳了,指着自己眼角,“那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依旧是美人。就像一朵红色的扶桑花,很好看。”海无忧桀骜笑了下,倾身亲了下她的眼角,起身消失在夜色中了。
苏挽月依然呆坐在原地,因为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情绪,身体里住进了另外的东西,好像被窥测了一样,又像有一部分的身体无法去控制了。才认识海无忧不到一天,第二次见面。他该是有目的的吧,但到底为了什么,想太清楚无非是为权为势那些。苦笑不已,苏挽月本就是随性的人,但未想到,在这区区十丈软红中,终究不知进退。
“对了,带你去瞧个热闹。”海无忧立刻起身拉着她就走。
苏挽月被海无忧拖到附近的一座破庙前,就看着一红一白两个身影纠缠不休,旁边站着一堆围观的人,匆匆扫了一圈,发现这两个人竟然都是自己认识的,一个居然是雪若芊,一个赫然是海无忧的师妹,那个混血洋妞儿。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吧,为什么打起来?”苏挽月心里记挂雪若芊的安危,走过去把海无忧扯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海无忧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太清楚的意思。
没说话,侧头望着场内激战的两人。在苏挽月印象中,雪若芊应该是不谙武功的,或者起码是武艺不强。扫了一眼,那个白色的身影,果然只有招架的功夫,被吃得死死的。
她往旁边再看一眼,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牟斌!
“你们就在旁边这么看着?”牟斌虽然淡定,但是两人目光交汇之际,也是有些惊讶,旁若无事那么多在观战的人,看那些人的行头打扮,也多是江湖人士。
苏挽月抬头看了看他,一时之间只觉得百感交集,却又无话可说。雪若芊在此,牟斌也在,他们是在做什么的?
海无忧站在中间,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但他又似乎和那堆人相处融洽的样子。
“一人对一人,并没有什么不妥,输了也无非技不如人。”海无忧侧头看了眼战况,他本就不认识雪若芊,所以没放什么感性在里头。要梦清去通知苏挽月,无非是听过她提起雪若芊这三字几次。
231。 第231章 风流虐债(2)
“雪若芊根本不擅武艺!”虽然明知道海无忧说得都在理,但于苏挽月来说,这样的比试根本不公平。一咬牙,心里头本就烦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亮了兵器出来一跃去了场子中央。海无忧皱了下眉,本来要去阻拦,却被牟斌面无表情伸手挡住。
苏挽月一个侧身贴到了雪若芊的身侧,一抬右臂,手上梅花匕搅住了凤韵兮飞袖射出来的红绫。
“你去旁边等我。”多日未见,但眼下并不是叙旧的时候,苏挽月匆匆瞥了雪若芊一眼,把她往旁边推。
雪若芊虽是武艺不精,但却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容颜依旧,朝着苏挽月笑了笑,也未多说什么。
“苏挽月,你胆子不小。”凤韵兮一见是苏挽月,收了下手,站在对面说了句。
“和你打我不需要多少勇气。”苏挽月漫不经心笑了笑,心里怒意不减,“你明知道雪若芊是我朋友,何必还这样不留情面?”
“她勾引我师兄。”
“你简直无药可救了。海无忧和雪若芊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苏挽月莫名其妙觉得凤韵兮其实很可悲,侧头望了眼站在场边的海无忧,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想必也已是无动于衷了罢,“你们这几个人的爱情,真的只能用自作孽总结。”
凤韵兮微微阴了下眼睛,她做这个表情的时候显得很狠毒,轻易一松手,飞袖里的红绫顺势而出,直直朝着苏挽月的面门袭来。
侧身躲开了那一下,但那红绫却像蛇一样蜿蜒回来,韧劲十足。苏挽月跃起一丈,落地的时候把那段红绫踩了下来,脚下贯了真气,如有千斤重。凤韵兮抬手抽不回去,一扫左手,另外一束红绫窜了过来朝苏挽月右脚卷去,侧身避让了下,被凤韵兮逮到了空袭,脚下那条红绫迅速被收了回去。
凤韵兮舞起红绫来,姿态飘逸,状若舞蹈。那两条红绫,像是她延长的手臂一样,肆意摇曳的模样。苏挽月见招拆招一步未动,反正和凤韵兮的功力不相上下,谁不先出狠招的话,也就这么僵持下去。
望着那漫天的红色绸缎,苏挽月微微有些分神,因为已经有些麻木于凤韵兮的招数了,对方也只是试探性在出招,因为也是一直找不出苏挽月的破绽。
“小心!”听着牟斌沉声提醒了句,下一瞬间,三柄窄小的袖箭应声而来。接连闪躲了三下,凤韵兮红绫翩飞姿态更是悠然了,苏挽月对她的暗器却是防不胜防。
“你能不能和我正大光明比试?”苏挽月有些窝火,手里的刀刃一直找不到最好的切入点。龙鳞本就是硬碰硬更擅长的兵器,但对着凤韵兮那柔中带刚的红绫,却是毫无办法,你用力时红绸软得跟水一样,你稍一放松那似水之物却又变成了把柔刀。
“你一定要所有人都按你的习惯过招,才叫光明正大么?”凤韵兮不屑回了句,斜眼看了下苏挽月,似是给她一个台阶下的意味,“我本不想和你为敌,但你不应该帮雪若芊。”若是苏挽月不做声或是表明了立场,那凤韵兮自然就不会再战了。
“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又何尝不是?”
两人争锋相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凤韵兮斜挑着那双眼睛,望着苏挽月的时候,那双眼里的神色变了几变,似乎最终下了某个决定,忽而笑了笑,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显得妖异非凡,“苏挽月,与我为敌的,都要死。”
“那你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咯?”徒手接过那猛然而至的红绫,苏挽月毫不在意回了一句,扯得凤韵兮也不得已挪了半寸。
凤韵兮右手一翻,忽然红绫上穿着无数金环窜动而来,让人眼花缭乱。苏挽月知道那些是幻影,真正的金环没有几个,但一时间无法看出来,想抽了手回来,却被凤韵兮的红绫越锁越紧,要是被她的金环打中,估摸着苏挽月的右手也就废了。这的确是凤韵兮的处事风格,与她为敌的人,都不会留半分情面。
绕了半个侧身,就着那长长的红绫,苏挽月并了两把梅花匕为一刃,跃了半丈开来,将红绫用力扯了平整,而后一抬腿,就着脚上的气力将龙鳞直直刺进了红绫。凤韵兮再挽了个花,但毕竟那绸子是布,不敌削铁如泥的刀刃,被钉到了地上,上头金环直转急下,和龙鳞碰到一起的时候,几个金环接连被震飞出去,那段绸子也从中间撕裂开来。
苏挽月扯开了那段仍然缠着手腕上的红绫,看了看凤韵兮,见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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