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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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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月好奇地盯了蓝枭一眼,蓝枭很恭敬地回答说:“问姻缘。”
巫女冷冷一笑,说道:“一男一女结伴前来,方可问姻缘,你们二人如何问?”
苏挽月正觉得奇怪,难道蓝枭不是男人?还是说那个巫女搞错了?却见蓝枭迅速转移了话题,说道:“那我们问前程。”
“报上名来。”巫女冷冰冰地开口。
蓝枭迅速向苏挽月示意,她脑子里还在思索巫女刚才的话,一时没转过弯来,竟然脱口而出说:“朱佑樘!”
她说出这个名字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蓝枭叫她说的是自己的名字,她却不慎说成了别人的。不过这样也算歪打正着,明孝宗朱佑樘的“前程”,早已被历史学家记录在册,她正好可以验证一下,这个巫女的占卜到底灵验不灵验。
“朱佑樘。”巫女喃喃重复了一遍。
“这个名字前程怎样?”苏挽月抬高了下巴,抱着双臂,很期待地等着巫女说话。
蓝枭扫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责备她不该和巫女开这样的玩笑,她顽皮地扬了一下眉毛。
“真龙载德,权倾天下。幼时坎坷,半生孤独。”巫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了四句话。
苏挽月听到这几句话,不禁暗自心惊,前两句“真龙载德,权倾天下”已经说出了朱佑樘的来历,“幼时坎坷”这一句也可以印证,但最后一句“半生孤独”实在令人难以理解,而且还需要时间去证明。
“我们还要再占卜一个,”蓝枭以为她是恶作剧,迅速将她的名字报了出来,“苏挽月。”
“苏挽月,苏挽月。”巫女将她的名字重复念了两遍,然后默然不语。
他们二人等候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那巫女仿佛睡着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动静。苏挽月闲得无聊,不禁抬头四处打量,见右侧的石壁已经被松明子熏得发黑,想必巫女在这里已经住了很多年。
她等到昏昏欲睡,都快要打呵欠了,才听见巫女的声音说:“凤凰涅槃,沉浮万状。”
苏挽月听到这八个字,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蓝枭见她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向巫女客气地行了个礼,拉着她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看她的占卜断语,你的前程不会很顺利。”蓝枭紧锁着眉头,仿佛心事重重。
“你真的相信她吗?”苏挽月根本没将今晚的占卜放在心上,她以为蓝枭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故意拉她来解闷。
“你以为她是江湖骗子?”蓝枭很认真地说,“千万不要小看她。她并不是汉人,却能够看出我们的来历,说出让我们听得懂的汉语,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
“真的?”苏挽月不禁暗自佩服,那名巫女确实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竟然能够用汉语和他们对话,也就是说她“感应”到了他们的异族气息,她左思右想之下,忍不住对蓝枭说,“如果她的推断不会错,那么之前她所说的一句话就很值得人思索了,为什么她说‘一男一女结伴前来,方可问姻缘’?难道你不是男人?”
蓝枭突然沉默了,他加快了脚步向前走,仿佛被人踩到了痛处,表情有些受伤。
苏挽月感觉到他似乎很不开心,立刻追赶上去说:“对不起,你别生气,是我一时嘴快,我不该问你这么唐突的问题!”
“锦衣卫和东厂不同,你和我也不一样,朝廷律令虽然严苛,但并不是没有例外。”蓝枭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虽然女锦衣卫不能嫁人封妃,但是只要太子殿下喜欢你,他一定有办法可以让你脱离锦衣卫,不再做听命于人的奴才。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他,哪怕是仅仅只是为了自由,你也应该顺从他的心意。”
“所以你要我去找殿下?让他将我从锦衣卫里救出来?”苏挽月觉得蓝枭的逻辑与自己的完全不同,“我的想法恰恰和你相反,做锦衣卫领朝廷俸禄,是自食其力;如果入宫做了皇妃,那才是真正失去了自由啊!”
“那是因为,你并不知道锦衣卫和东厂有多可怕!”蓝枭眼里带着一丝沉痛,眼神深沉地看着她说,“你刚才不是问了我一个问题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苏挽月预感到他的话不是什么好消息,立刻抬头看着他。
蓝枭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我不是男人。”
“什么?”苏挽月顿时怔住了,“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蓝枭的声音有些迟缓,他将视线投向远处苍茫的湖泊,轻声说,“我从小在东厂长大,怀恩公公是我义父。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这个秘密,我不想瞒你。”
“你……是太监?”苏挽月眨了眨眼睛,她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光洁的额头和下巴,宛如玉雕的颈项,还有颀长秀美的身形,瞬间只觉得山崩地裂,难怪她总觉得他比普通男人长得漂亮,原来他真的不是“男人”!
“我也不是太监。”蓝枭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身份,“我们从小就被东厂变成了这样,也许将来会入宫做太监。”
苏挽月觉得无限震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蓝枭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这样的。
“你会因此轻视我么?”蓝枭忽然转过头来,幽幽地问。
她迅速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我们是好朋友,你肯将这么重大的秘密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看不起你?”
他们顺着山路慢慢往落水村走,苏挽月跟随着他的脚步,拨开那些纷乱的青草树木。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糊掉了,这几天来接二连三发生了太多诡异的事情,一个沐谦就已经让她茫然不知所措,而蓝枭,今夜竟然又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你为什么肯将这个秘密告诉我?”苏挽月有点无语,好在蓝枭与她向来都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很喜欢你。”蓝枭想了许久,才给了这么一个很没有价值的回答,他自己也曾经思考了很多次,但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以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拿你当兄弟,还是当姐妹?”苏挽月望着蓝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都可以。”蓝枭很平淡地答。
“那你知不知道,沐谦的事让我很纠结?”她想来想去简直要抓狂,被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仰慕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是如果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纠葛当中,尤其是在友情和爱情之间作抉择的时候,实在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我知道。”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那你还要我去和太子解释?”苏挽月望着蓝枭,忽然觉得眼前的他有点像一只卸掉了全副武装的豹子,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
“你必须和他解释。”蓝枭看着苏挽月,“不要妄想能够留在云南。就算你真的想和沐谦在一起,殿下也不会同意。你立刻将这件事和他说清楚,随他回宫去,是唯一正确的出路。”
时至今日,他早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即使将来她成为被关在皇宫金丝笼中的一只鸟儿,他也可以经常看见她,哪怕看着她在朱佑樘身边,哪怕她以后只会将他当做“知己”或者“姐妹”,只要她能够快乐就好。
“出路?那算是什么出路?”苏挽月忍不住摇头,“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蓝颜知己,你和别人不一样,结果你却劝我这些话!之前在宫里的时候,牟大哥也这么说……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
蓝枭等着苏挽月吐槽完毕,才说:“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不会害你。你以为藏在太子殿下的羽翼之下会让你失去自由,但是如果失去了他的庇护,你可能连生存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我和他之间,除了奴役和被奴役,或者依靠和被依靠,再没有别的相处方式了吗?我只有依靠他,才能在这个时空里活下去?”苏挽月觉得有些无奈,“我不想利用他来救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也绝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
“只要有结果就好,”蓝枭看着一脸黑线的她,轻声说了一句,“原因并不重要。”
山色妖娆,雾色中的女神山更显神秘,远处传来黑喇嘛庙的钟声,落水村内外都静悄悄一片。
蓝枭和苏挽月回到花楼前,他指了指朱佑樘的房间,说道:“你去看看太子吧,一定要将今天的误会说清楚。”
138。 第138章 重大机密(2)
苏挽月看到房内灯火掩映,料想朱佑樘还没有入睡,移步走到他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朱佑樘打开房门见到苏挽月,一张冷脸毫无表情,他侧身让她进门,语气冷淡地说:“你有什么事?”
她走进房间,看到桌案上搁置着一幅未完成的画,正要走过去看,却被他抢先一步拿了过去。
“你画了什么?给我看看吧。”苏挽月很是好奇。
“不给。”朱佑樘顺手将画一卷,藏在了身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说,“有本事过来抢。”
“你以为我抢不到?”她被他一激,立刻像猫一样窜了过来。
朱佑樘的武功虽然不弱,但轻功未必能够胜得过她,这间花楼小隔间面积本来就不大,她身法灵巧,很快就到了他的背后,她侧身低头,伸出左手去抓那幅画卷,右手已做好了防备他暗中偷袭。
“到手了。”她得意地将手中的画轴扬了扬。
却见朱佑樘眸光一转,趁着她低头去打开画卷的功夫,他已经快步倾身,一手掐住她细长的脖子,另一根手指狠狠扣在她的颈项动脉之上,这个部位足以致命,只需略微用力,片刻之间就可以让她香消玉殒。
苏挽月挣扎着将画轴打开一半,立刻发现自己上当了,画轴上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寥寥几笔乱七八糟的“一”。
“快说,你找我做什么?”他扣住她的颈项。
她被他掐得呼吸困难,莹白如玉的一张脸瞬间泛起了潮红,心里有些生气,立刻说道:“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如果蓝枭说不是怕你误会,我才不会来呢!”
朱佑樘见她差点呛得咳嗽,立刻撤了手。
苏挽月见他神情依然冷厉,二话没说准备夺门而出,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回来,然后说:“他叫你来,你就肯来?难道你自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么?”
“没有。”苏挽月被他反扣住双手,刚才又吃了他一个大亏,心里只恨自己学艺不精,至今连他都打不赢。
朱佑樘皱了皱眉说:“我以为你是来向我道歉的。”
“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他低头看着她的眉眼,脸色有点难看,冷着声音说:“一定要我说出来么?信不信我掐死你?”
苏挽月眨了眨眼睛,仰着头说:“你要掐死我,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我可以容忍你任性妄为,可以容忍你忤逆顶撞,但决不能容忍你背叛我。”朱佑樘眼神锐利如刀,声音虽然很轻却很冰冷,“你今后若是再敢对任何男人说那种话,我先杀了他,再杀了你。”
“你说沐谦?”苏挽月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今天如此喜怒无常了,“我只是答应他留在云南,并没有别的。沐谦为我跳下悬崖摔伤了腿,我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才想和慕蝶一起照顾他,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我有我的底线,”他语气强硬,目光如水注视着她,“不要以为我舍不得对你下手。生也好,死也好,你都只能留在我身边。”
他今夜对她略加惩戒,只不过是要她明白,今天的事已经越过了他所能忍耐的底线。
“你……”苏挽月只觉得无语,“太子殿下,我们之间的事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我们有没有必要一次又一次重复纠结这个问题?”
“纠结?”他皱了皱眉,“是你在纠结,还是我在纠结?”
“好吧,就算我在纠结,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总可以了吧?”苏挽月无奈地败下阵来,吵架不是她的强项,而且她早已见识过这个皇太子的本领,没必要和他作无谓的口舌之争。
“你发誓,这次跟我回宫之后,一辈子都不离开我。”朱佑樘眼神冷冽地看着她。
“我保证,一定老老实实在宫里当差,绝不会偷偷摸摸跑掉。”苏挽月巧妙地将他的原话打了个折扣。
“如果你违背誓言,怎么办?”他逼问着她。
“五雷轰顶,赴汤蹈火,天打雷劈……”她实在有些词穷,那些“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的台词突然都忘记了,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满意。
“够了,”他听到她乱七八糟的起誓,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语气略微温柔了一些,“我们在外面漂泊得够久了,该回家了。”
回家?
苏挽月心里顿时像有一块大石坠落,皇宫是他的家,那里有他的父亲、亲信,还有许许多多如同众星捧月一样呵护敬重他的人,但那里并不是她的家啊!更要命的是,那里还有一个她不愿意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人——他的妻子、太子妃张菁菁。
“殿下,我们可以商量一件事吗?”她试着问他。
他此刻的心情不像山间雾霭茫茫的天色,神情也一扫阴霾、明朗无比,很轻快地说:“既然是商量,你先说说看。”
“我跟你回宫之后,请设法让我离开锦衣卫。”
“然后呢?”他挑了一下眉。
“我想做朝廷的钦天监。”她抬眸看着他,“这个职位之前雪若芊做过,她如今告假外出不知所踪,总要人临时补缺的,对不对?况且钦天监不过是个七品小官,朝廷也不在乎多养我一个闲人吧?”
苏挽月与蓝枭商议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自己的“出路”,要留在宫廷,要脱离皇宫侍卫打打杀杀的队伍,又不要入宫为妃,做钦天监倒是个不错的差使。雪若芊的观星楼那里的一些机关设置,都是一些她早已知晓的物理知识,而她所掌握的有关明朝历史的一些大事件,也足够让她能够“预测天机”,不至于太过失职离谱。
朱佑樘听她说完,眼里掠过一丝冷肃笑意,说道:“你果然设想周到。”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说:“我相信以殿下的智谋和能力,做这件事并不难。”
他微微扬起头,带着一丝倨傲的神情说:“确实不难,但我为何要这么做?”
苏挽月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吗?只要你肯帮我,我可以告诉你很多关于未来的事情,让你为明朝做很多正确的决定,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他良久沉默不语,并不表态是否接受她的“商量”。
她有点着急,追问说:“怎么样?我所说的事情都是有根据的。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你会娶一个姓张的女子?我没有胡说吧?”
朱佑樘听到这句话,抬眸看了她一眼,说道:“不管你预测未来的本事有多大,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苏挽月知道他话中含义,她移步走到他面前,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很乖巧地看着他,巧笑倩兮地说:“只要你肯帮我,我保证以后遵守诺言,决不会再做让你生气的事。”
朱佑樘见惯了她“逆龙鳞”的种种行径,对她这种突然之间的温柔转变一时还无法适应,他凝望了她片刻,才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看着她水光潋滟的双眸和嫣红的脸颊,低声说:“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了么?你若是真有诚意,想必知道该怎么对我。”
苏挽月不是傻瓜,他话语中的“暗示”分明是想索取更多,但她有她自己的底线和坚持,即使为了自由,她也不能出卖自己。
她假装听不懂,轻声说:“我们在云南经历了那么多事,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你、尊重你。我能够为你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不能做到的,即使你逼迫我,我也不会去做!”
朱佑樘什么话都没说,突然伸手托起她的下颌。
苏挽月还没有完全明白,就被他低头吻住,他依旧是那种不容抵抗的气势,却多了几分温柔,他试探着撬开她的贝齿,像羽毛一样轻舔过她柔软的唇瓣,再挑逗她的舌尖。他的吻温柔绵长,像是要把人融化。
她本来以为他很快就会放开她,没想到他竟突然低头,用力地在她的双唇上咬了下去。
苏挽月抬头瞪着他,她被他强吻已不止一次,被他用牙齿啮咬也不止一次,她原本很想发飙,但是看到他的眼神,她满心的怒火顿时又渐渐熄灭下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看起来并不开心,脸色如同一块寒玉。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简直想暴跳,明明是他侵犯了她,他却来质问她!
“因为我爱你。”他唇边带着一丝无奈而苦涩的淡笑。
“可是我不爱你!”她刚才被他重重地咬疼了,心里正生着闷气,,双手攥成了拳头,这句话几乎是对着他吼出来的。
“我不信。”他伸手托起她的脸,一双黑眸盯着她的瞳孔,语气虽然清冷却带着一种掩藏不住的炽热,“为什么要骗你自己?为什么要折磨我?可不可以对自己诚实一点,对我公平一点?”
“你不要说了!我一直都很诚实,对你也很公平,我不爱你,我们之间只能做朋友!”苏挽月很怕看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如同有一种可怕的魔力,让她根本无法躲避,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底有一种东西正在融化流动,让她原本僵直的身体变得软了下来。
“忘记我的身份,忘记我身边的人,想想我们这些天来在一起经历的每一件事,一起度过的每一天。”他锲而不舍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认真看着我,如果你不敢看我,就是你自己心虚,你在害怕,你在逃避!”
苏挽月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只能仰头看着他。
两人目光交汇之际,她心头蓦然想到之前在毓庆宫与他朝夕相处的一幕幕,想到二人出宫以来经历的种种艰难险阻,想到他在自己中毒之时心急如焚的模样,想起他不顾危险亲自到悬崖底来找她……如果说在皇城中的他还有很多令人讨厌的皇太子习气,但这次出宫之后,他真的改变了很多很多。
“我今夜一定要你说实话,你若是不说,我们之间不必商量任何事。”他语气冷淡地开口。
“我……”苏挽月觉得那几个字有千钧重,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默默地盯着她,似乎很有耐心地与她对峙。
“我……”她在心里反反复复激烈斗争了无数次,终于说服了自己,鼓足了勇气说,“我没骗你。”
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丝毫不动容。
“好啦,”苏挽月知道自己的忍功和耐力都比不过他,心一横,跺了跺脚说,“我承认我有一点喜欢你!至少到云南以后,我比以前更喜欢你了。”
“是真心话么?”他盯着她问。
“是的是的是的!”她打算豁出去了,既然已经承认,也就没有必要再含糊其辞。
他眼底闪过一丝欣喜,低头来亲她的脸颊和双唇。
苏挽月没有逃避躲闪,任由他抱着自己,他第一次得到她的回应,不禁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像是踩在云朵里,舍不得下重了一丝气力。尽管她的回应那么青涩,但至少不再是抗拒,不再是逃避,而是主动迎合。
他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不由得心潮澎湃,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月儿,我苦等了这么久,就是要等你真心接受我的一刻,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了。”
苏挽月微微合了一下眼睛,抬头问:“那么我刚才问你的事情呢?可以答应我吗?”
他看着她,假装不解地说:“你说什么事情?”
“你!”她简直快要气晕过去,“我明明对你说得清清楚楚了,你不要装糊涂啦!”
朱佑樘清朗如明月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浅淡的微笑,他用小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细嫩肌肤,语气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只要你开心,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是你从今以后不准和我顶嘴,也不准对我发脾气。”
“我保证不会。”苏挽月见他答应,立刻承诺。
“钦天监寓所在宫外,我想看到你的时候,你要随时到毓庆宫来见我。”他得寸进尺地加了条件。
“白天可以,晚上不行。”她听到“随时”二字,像被打到七寸一样,立刻紧张地表示反对。
朱佑樘看了看她,脸色依然很清淡,说道:“我们明日一早启程回京,你早点回去歇息。”
苏挽月迅速从房门处溜了出去,她似乎听见他在背后说了一句什么话,但又并没有听得特别清楚。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并没有失望,更多的却是甜蜜。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她,除非她心甘情愿对他付出一切,否则他决不强求。今夜他已经得到了她的回应,至少说明他之前所作的一切并不是毫无意义,相比那些轻而易举得到的感情,他更加享受与她之间这种似有似无的亲密感觉。她有时候会让他怦然心动,有时候会让他情潮翻涌,更多的时候却是铭心刻骨的挂念,不仅仅是对一个下属的信任或者对一个妃嫔的宠爱这么简单。
139。 第139章 再返皇城(1)
马坤与苏挽月一行仍是骑马,离开昆明时的人数与来的时候丝毫不差,蓝枭继续假扮成叶宁跟随在侧。
朱佑樘不再与他们同路,他与夜枭等人率先向前驰出了十几里。
苏挽月所乘坐的马车即将离开昆明城门的时候,她听见后面有人喊叫自己的名字,立刻让马夫停了车,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只见慕蝶行色匆匆地骑着马,带着两名沐府的护院,向这边追赶而来。
“苏挽月,等一等!”慕蝶扬鞭策马,走近苏挽月的马车,勒住了缰绳,将手中的一个锦盒从马车窗外递给她,“国公腿伤不便前来送行,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苏挽月伸手接过锦盒,感觉非常轻。她并没有立刻打开,只是伸出手和慕蝶的手握了握,说道:“请转告国公,我若有机会,一定会回来云南看他。”
慕蝶叹了口气说:“希望你回来的时候,他能够站起来迎接你。我们已经寻访了云南所有的接骨圣手前来沐府,但愿能够将他医治好。你走之后,即使不能回来,也要记得给我们一点音讯,记得彩云之南还有几位好朋友在惦记着你!”
苏挽月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定给你们写信。”
慕蝶抬头看了看天色,笑了笑说:“你看,天还是那样晴朗,还是那样蓝,我们各自保重吧。”
苏挽月打开那个锦盒,发现里面有一朵半开未开的六瓣月夕花,花瓣是鲜亮的淡紫色,宛若真花,但仔细看去却是被透明香蜡凝固住的标本,这种手法就如同琥珀形成的原理一样,可以让花朵永远保持新鲜的姿态,永远不凋谢。
月夕花旁边有一封看起来有些泛黄的梨花笺,捆扎成同心结,信函之上字迹清逸端庄,写着一阕词:
“淑质柔情,浅妆淡笑,未容桃李争妍。月下墙东,曾记窥宋三年。不间云朝雨暮,向西楼、南馆留连。何尝信,美景良辰,赏心乐事难全。
青门解袂,画桥回首,初沈汉佩,永断湘弦。漫写浓愁幽恨,封寄鱼笺。拟话当时旧好,问同谁、与醉尊前。除非是,明月清风,向人今夜依然。”
苏挽月看着月夕花和梨花笺,立刻猜到了这个锦盒的来历,想必是当年沐谦与阿缇雅订婚之时互相留下的信物。那朵月夕花本是月族圣物,应该是阿缇雅送给沐谦,而这封梨花笺,就是少年时的沐谦书赠给她的。
现在,沐谦将这个对他如此重要的锦盒信物转赠给了她,至少可以说明,他终于肯放下萦绕多年的心结了。
她愿意替他保管这个锦盒,或许有一天,沐谦会有勇气找她拿回锦盒,彻底忘却这些云烟过往。
众人回了京城,早有司礼监派来的小太监带着马坤的一群下属官员在城门处恭迎。
马坤从高高的马车上下来,一副胜利者凯旋的姿态。
苏挽月左右张望,立刻看见那群官员之中,有一个身穿飞鱼服的人,正是阔别多日的牟斌。
“牟大哥!”她有些惊喜地看着他。≮更多好书请访问。。≯
牟斌依旧是那样沉着稳重的态度,向着她走过来,他远远地看着她,心里隐隐感觉到她和以前似乎有些不同了,心里头有些微妙的滋味蔓延开来,他径直走到她面前,貌似很平常地说:“你回来了。”
马坤看到牟斌,微微点了一下头,只当没看见他,自顾自去和那些太监、官员们寒暄客套。
“马坤跟司礼监去皇上那里复命,稍后万通会召见你,我陪你一起去。”牟斌伸手扶着苏挽月下马车,目光一转看到她手腕上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立刻问道,“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严重么?”
苏挽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一点小伤而已,出门在外,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
周围四处都是人,牟斌不便多问,与她并肩从后门走进皇宫。
他们出发去云南的时候还是正月,一来一回加上在昆明逗留的时间,京城已是阳春三月。
初春的积雪还有些许没有融化干净,皇宫内处处已经可见春意袭人,御花园内的桃花、梨花等竞相开放,他们经过金水桥时,苏挽月远远看着附近对面山巅那一片粉红绚烂的桃花,只觉得惊艳,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片大片盛开的桃花,粉红、莹白的颜色,像是梦境般纯粹。
牟斌见她好奇张望那片桃花,也就停下了脚步,陪着她站立在桥上。
张允从皇宫内出来,他见到牟斌和苏挽月一起站在那里,赶忙迎了出来。
“你在云南还好么?”张允急冲冲地过来问着苏挽月,也许是因为日夜兼程赶回京城的缘故,她看上去确实像吃过很多苦头的样子,脸色和唇色都有发白,似是体力有些过度消耗。
苏挽月正凝望着红白相间的桃花,见张允过来问自己,故意面无表情的说:“我们不是划清界限了吗?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我还有事问你呢。”张允见苏挽月并不热情,知道是因为当初的缘故,他并不生气,大大咧咧地问,“你之前飞鸽传书给我,说大哥有险,我差点连夜赶往驿馆了,幸亏被老大拦住。你这是什么意思?耍我啊?”
苏挽月心想他虽然是个鲁莽汉子,对朋友倒是很讲义气,也就大方地说:“是我当时搞错了。”
张允立刻翻了翻白眼说:“大哥的武功在京城锦衣卫里数一数二,别说他根本不可能离开京城,就算真的去了那个什么驿馆,也不可能遇到什么险。我就知道你是胡说八道,还好我没上你的当!”
苏挽月点着头说:“你说的很对。”
牟斌意味深长地看着张允,对他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后不要说这种自满的话,贻笑大方。”
“你们要说话,回去再说吧,站在金水桥这里,又招摇又碍眼。”张允胆大心细,倒是提醒了他们。
再一次踏进这座明代紫禁城神武门的瞬间,苏挽月忽然觉得心跳得异常凶猛,头也跟着晕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你身体不适么?”牟斌看着她清瘦的侧影,伸手扶了她一下。
“没有。”她若无其事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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