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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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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谦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一笑。
苏挽月觉得他的眼神很怪异,她心里越发确信,这个沐谦看似斯文儒雅,但为人十分精明厉害,他行事必有古怪,沐府之中必定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沐谦打量了她好几秒,才收回了目光说:“云南地处边境,原本只是蛮荒之地,山野出刁民,边境蛮夷匪类时有滋扰之举,马大人出了什么事,谁都无法预料,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罢了。”
蓝枭此刻还是“叶宁”身份,他向前一步拱了拱手:“国公大人,我姨夫本是钦差大臣,在外代表的是朝廷,若是遭遇什么不测,不但苏侍卫回京会受重罚,只怕国公大人这里也脱不了干系!”
“叶公子所言甚是,马大人的下落我们自会全力追查,有消息一定会通知二位。”沐谦眼神暗了一暗,“府中杂务繁忙,我要告辞了,二位自便。”
“如此就多谢黔国公了。”蓝枭向外一侧身,给他让开一条路。
“二位若是发现什么线索,或者需要沐府这边协助做些什么,告诉慕蝶即可。”沐谦点头应了下,拂袖走远了。
沐谦离开之后,蓝枭转身关门,却见苏挽月低着头,站在她刚开门时看见沐谦的位置。
“他在这里干什么呢?”她脑子有些乱,一时整理不出头绪。沐谦刚才似乎是在找一件东西,这房间本是他沐府的,他要找的显然不是他家的物品,而是马坤带来的。
“不管他想干什么,只要马坤回不来,我们都走不了。”蓝枭捡了一张椅子坐下,轻声开口。
“这件事会不会又是万通的人做的?”苏挽月当然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一旦马坤在昆明境内丢了性命,谋害钦差的罪名可不是小事,只怕沐府也会受到牵连。这个沐谦虽然不像是好人,但即使他心里再讨厌马坤,也不至于连几天都等不及,要在自己府中下手杀他,他完全可以等到马坤去了丽江木氏土司那里再动手。
“那边的人都已被夜枭解决了。”蓝枭语气十分简单,似乎根本没有将万通这件事放在心上。
苏挽月顿时好奇地问:“万通派了多少人来暗杀我啊?”
“三个。”蓝枭如实作答,“之前的渔翁,你已经交过手了。另外两个是街头贩卖水果的挑夫,和云南驿馆的马夫。他们并不是锦衣卫的人,是万通以三千黄金招募的江湖高手。”
苏挽月闻言,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个万通果然手段狠戾,她出宫之后身边确实步步危机,如果没有东厂等人的保护,也许她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刺客的刀剑或暗器之下了!她无奈地吐了吐舌头,苦笑着说:“我以前真不知道,我的命这么值钱啊!”
“照我看来,你的命又岂止黄金三千两?”蓝枭眼里隐然带着笑,语气有一丝调侃的意味说,“就算拿大明半壁江山去换,只怕也有人愿意。”
她立刻无语。
能进锦衣卫和东厂这些明朝特务机构的人,通常都不是笨蛋,蓝枭显然早已看出了她和朱佑樘之间的关系。
好在蓝枭并不继续说这件事,紧接着说:“沐谦不是一个轻举妄动之人,他绝不会让沐府一百多年的基业毁在自己手里,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全名声和家业。谋害钦差大臣,不是一件小事,他绝不会让这件事传到皇上那里去,更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去皇上面前告状。”
苏挽月眸光清亮地望着他:“所以他不能放我们离开云南,对不对?或许他会杀了我们灭口,以免我们回到京城乱说话?”
“这是最笨的办法。据我猜想,他更可能将我们软禁起来,对外宣称钦差一行并未到云南,系在途中被山匪行刺,然后以重金买通京城言官,让他们粉饰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足以遮盖得天衣无缝。”
“看样子,我们会被关在这一辈子了?会不会太冤枉了一点?”苏挽月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哀叹了一声。
她觉得蓝枭分析得十分有道理,沐家可以算是雄霸一方,天高皇帝远,每年上供的钱粮布匹多不胜数,他们多年来一直同朝廷官员走动密切,言官中多的是受过黔国公恩惠的人,不怕他们不为西南沐府说话。
蓝枭扫了她一眼,仰头说道:“你不是不愿意回京城么?留在这里岂不是更好?”
苏挽月怔了一怔,她知道他神通广大,或许昨晚她和朱佑樘在翠湖之畔的情形也落在他眼中,他分明看出了她的犹豫和无奈,也明白她与朱佑樘之间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所以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立刻抬头对他笑了笑:“你说得对,确实没什么不好!我们可以在沐府白吃白喝,没事晒晒太阳,逛逛云南街市。只要沐谦不杀我们,这种日子倒也不算差啊!”
蓝枭看着她顽皮的模样,叹了口气说:“你明知自己此时处境,居然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不能笑?比这更糟的事情我都遇到过,莫说丢了个马坤,就算全世界丢了,我也能调整心情接着生活。”苏挽月看着蓝枭挺直的脊背,一双明眸全无半点担忧之色。
“我们待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不如出去走走吧?”苏挽月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她从椅子上起身,颇有兴致地提议,昆明四季如春,待在阳光底下总比待在屋子里面舒服。
“你以为我们来看风景的么?”蓝枭打断了苏挽月,“只怕你一出门就会变成阶下囚。”
苏挽月伸手推开门,外头阳光铺洒进来,她舒展了胳膊,心情顿时无比灿烂起来,她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冲着他道:“那又怎么样?各安天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马坤有,我也有,何必操心那么多?”
蓝枭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不用操心,只因别人早替你设想周全了。”
89。第89章 谁是赢家(1)
苏挽月与蓝枭二人刚行到沐府前门,就被沐府的护院拦下了。
她正要说话,却见一个银红色人影飞过来,正是沐府护院统领慕蝶。慕蝶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长衫,肩上斜披着蓝白黑三彩相间的粗布,颈项上戴着一大串蓝色的琉璃珠,额发披散在脸颊两侧,露出了青灰色的脸颊纹身,却映衬得五官更加美丽。
慕蝶看着他们,很客气地说:“二位是要出府么?我安排几名护院陪同吧!”
“不必了,我们只是在附近随便走走。”苏挽月一口拒绝,脸上带着一缕笑容。
“苏侍卫不熟悉这里,还是派人跟着比较好,国公有令,务必保护各位的安全。”慕蝶的汉语说得非常流利,她随即回过头,用云南土语向身后的几名护院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这些话,苏挽月当然一句也听不懂。她看了看了蓝枭,见他面无表情,料想他也是如听天书。
几名护院得到慕蝶的命令,立刻向他们围拢过来,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苏挽月心里暗想这不就是软禁加监视吗?但估计与慕蝶说不通,她也就懒得废话,提脚出了沐府的大门。
昆明本是四季如春,正值二月,处处鸟语花香。
本来是逛街看风景的好时令,但无论是谁,身后被四个护院不紧不慢地盯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在街上,再好的风景也没有心情欣赏了。苏挽月觉得很不自在,不由得嘟起了嘴。
蓝枭在她身侧,轻轻地安慰她说:“你不是喜欢这里的阳光么?只当没有他们,只管晒你的太阳吧。”
“这么一大群人跟着我,哪有心情晒太阳啊?”苏挽月很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她眼珠转了一转,左顾右盼看了看那几名护院,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憨厚老实一些的护院,问他说,“请问一下,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那名护院摇摇头,示意他们不会说汉语。
苏挽月立刻败下阵来,表情沮丧地叹了口气。沐府这个慕蝶果然精明厉害,她故意找了几个不懂汉语的人来跟着他们,想必是为了防止她从这些人口中套取情报。
“连语言都不通,跟着我们干什么啊!”她实在无可奈何,从街旁的小花圃里扯了一株香茅草,狠狠地将它扯成好几段。
“你以为这里是京城,有那么多人懂得汉语?慕蝶是黔国公府的大管家,才懂得许多汉族文化。”蓝枭见她一副郁闷至极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
“他们喜欢跟着我,我偏不让他们如愿!”苏挽月心中不爽,故意不走大路,看到小街小巷就往里钻,害得那些沐府护院一个个紧张兮兮地跟着,既不敢过分靠近,又怕一个不小心跟丢了。
云南昆明的路自然不如京城宽敞,昆明多山,道路大都依山傍势,每条路都有各自的特色,他们闲逛了一阵,苏挽月发现前面有条巷子,非常狭窄,恐怕只能一人通过,两边都是高高的石墙。
“我们从这条巷子里穿过去啊!”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嘻嘻地看着蓝枭,用手指了指那条小巷。
蓝枭神情泰然地向前看了看说:“这是昆明有名的一条街巷,民间戏称‘摸乳巷’,两人错身而过要踮脚再用力靠着墙才行,即便这样,还是会碰到对方胸口。”
苏挽月顿时庐山瀑布汗,没想到那么封建的明朝居然有这么色情的地名,她望着蓝枭吐了吐舌头说:“这你都知道?学识好渊博!”
蓝枭没想到她竟然调侃自己,立刻威胁道:“你若是胡言乱语,我就抓着你进去,估计全昆明的男人都要抢着过这条巷子了!”
苏挽月忍不住哈哈大笑,蓝枭虽然这么说,但是只要他们走进去,那些护院谁敢真的跟他们挤在一起?只要过了这条小巷,或许他们就可以顺利甩掉这帮跟班了!
她正要低着头一个人往巷子里面冲,却听见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说:“苏侍卫,前面路径狭窄,您还是换个地方去玩吧!”
听声音,又是那个讨厌的慕蝶。
苏挽月回过头来,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说:“慕统领今天这么闲,原来一直跟着我们?”
“府中事情确实很多,但苏侍卫的安全目前是最重要的。若是有什么闪失,属下无法对国公大人交代。”慕蝶答了一句,纹了图腾的脸笑了下,她的牙齿很白,眼神清亮,“明眸皓齿”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她一点也不过分,即使脸上那些沉淀了的青褐色素也没能影响她的美貌。
“如果我坚持要从这里过去呢?”苏挽月心里已经憋闷了很久,实在忍无可忍。
“听说苏侍卫出身于京城锦衣卫,想必武功了得。”慕蝶淡淡一笑,“虽然属下身手未必能够胜得过苏侍卫,但主人有命,要我们保护苏侍卫安全。所以假如您执意要从危险的地方经过,属下也就不得不冒犯了。”
她说话之时,手指已按在腰间别着的一条皮鞭上。
“看样子,你是想和我在这里比试一场了?”苏挽月漫不经心地微笑了一下,她并不怕慕蝶,也不怕她手里的那条鞭子。
“苏侍卫若是有意,属下舍命奉陪。”慕蝶毫无畏惧之意,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苏挽月。
蓝枭在旁冷眼看了一阵,苏挽月并不懂得云南习俗,她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对于自幼生长在雪山之下的独龙族姑娘慕蝶来说,无异于正式的挑战。在她们眼中,不接受对手挑战的人便是众人眼中的懦夫,慕蝶以为苏挽月对自己下战书,自然不甘示弱。
“二位就算是真心比武,也要换个地方打,这里人来人往,不太方便吧?”他出言说了一句。
慕蝶立刻点了点头,顺手将腰间的鞭子抽了出来,冲着苏挽月说:“苏侍卫说个地方吧。”
苏挽月见慕蝶这种架势,料想今天不和她打一架是不行了,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一座小山丘,然后才说:“既然慕统领坚持要比,我也就舍命陪君子了,那边地方开阔,我们不如去那边山上?”
慕蝶点点头,闪身归队和那四名护卫站在一起,然后拱了拱手说:“苏侍卫请。”
蓝枭和苏挽月走到前面,他低声提醒苏挽月说:“你为什么要答应同她比试?你若不想比,现在和她解释一下,还来得及。”
苏挽月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路边的花叶,语气轻松地说:“比就比啦,怕什么?”
“你知不知道,慕蝶在三江大地的名声有多响?她手里那根鞭子,不知打残了多少人的腿。”蓝枭似乎有些担心。
“她要是真的能把我打成残废,也未必是坏事,我可以在云南多休养几年,不必回锦衣卫当差了!”她巧笑倩兮,将一株薄荷草放进嘴里,感受着那种清凉的滋味,仿佛根本没有将蓝枭的话听进去。
“就算你不想回京,也不必用这种苦肉计的法子。”蓝枭忍不住摇了摇头,“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
这句话,像是打到苏挽月的七寸了,她欢快的神情立刻暗淡下来。
灿烂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因为光线强烈,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细密的光线在她明丽的脸颊上斑驳开来,把她的一张瓜子脸切割成半明半晦的两半,她眨了眨眼睛,抿着唇没说话。
蓝枭仿佛看到了她明眸之中掠过一丝晶亮,立刻小心翼翼地道歉说:“对不起,我只是随便说说。”
她听出了他的愧疚之意,急忙抬头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道歉。”
“年前我在东厂,听过一些关于太子殿下的传言。”蓝枭似乎斟酌了很久,才温柔地开口,“我能体会你的心境,其实锦衣卫和东厂本是同气连枝,我们的身份都是皇家的奴才,他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不能违抗,但你心中其实并不愿意顺从他的旨意,所以才会如此纠结和痛苦。”
苏挽月听他说完这番话,迅速抬起了眼睛。
蓝枭的话虽然直白,但句句都是大实话,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理清楚的心思,居然被他描述得清清楚楚。确实如他所说,朱佑樘对她的感情源于主子对奴才的喜欢和占有欲,他愿意给予她真情、关怀、呵护甚至溺爱,或许这些对别的奴才来说是难得的赏赐和荣宠,但唯独没有——尊严。他是皇太子,早已习惯了居高临下,即便是对自己喜欢的人,他的本能也会让他俯视对方,所以她才会对他的感情如此抗拒,但这种抗拒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他,从某种程度上说,恰恰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巨大的身份差异。
她忽然之间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忍不住拍着手说:“你这些话简直太有道理了!”
“太子大婚之时,你有没有伤心难过?”蓝枭看着她问。
“没有,”她认真想了想当时的情形,“他本来就应该娶她的啊!”
“若是真爱,一定会希望对方比自己过得好,哪怕自己不能够陪在他身边也一样。”蓝枭的这句话,仿佛是对苏挽月说,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他的话意,苏挽月完全懂得。蓝枭想告诉她的是,真爱不是占有和****,而是单纯地希望那个人过得好,这种话此前牟斌也对她说过。他们也许都体会过爱一个人的味道,但迄今为止,她还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觉。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并不是一个人就可以撑完整场的恋爱,单恋太苦,到最后只会迷失自己。
她微笑了一下,看着蓝枭的眼睛说:“我若是爱上一个人,一定会让他知道。他若是干脆拒绝了我,我就说服自己忘记他;他若是也喜欢我,就要一心一意待我,要我看着他和别人卿卿我我还替他高兴,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蓝枭看着她脸上那抹笑,不由得叹了口气说:“你倒是潇洒。不知道将来谁有这种福气,能够得到你的芳心?”
她冲着他做了个鬼脸,笑了笑说:“可能我喜欢的人根本不在这个世界里吧!”
蓝枭听着她的话,扬了扬头说:“人生苦短,要求太高只会苦了你自己。”
她觉得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爽朗地笑出声来,摇着头说:“你错了,我的要求其实一点也不高。”
蓝枭深深吸了口气,说:“你若是要求不高,太子殿下那样的人物,难道还配不上你么?”
苏挽月黑亮的眸子转了一下,凝望着他说:“这件事跟相貌才华、身份地位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越平凡越好,我想要的不过是个能够和我一起哭、一起笑、喜悦共享、悲苦共担的人。”
蓝枭幽幽地说:“看来,太子殿下是真的不懂你。”
苏挽月听到这句话,心里略微有点错愕,这个蓝枭虽然只是一个东厂杀手,但是他仿佛有“读心术”,竟然能一眼看穿她的心事,将她和朱佑樘之间的关系看得如此清晰。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
对你最好的人,未必是最懂你的人;给予你最多爱与呵护的人,他所给的未必是你想要的;反倒是貌似距离很远的人,能够一句话说到你的心坎里,或者一针见血地道破天机。
“你真人是什么样子?我能看看吗?”她其实一直很好奇他本人是什么样子?在遇到“叶宁”和“牟斌”之前,她不知道原来世间真有“易容术”这种东西,可以让一个人轻易地变成另外一个人。
蓝枭犹豫了片刻,但在她殷切目光的注视下,他还是快速地伸手,在脸上揭下了一张东西,将自己的真面目呈现在她面前。
眼前之人,竟然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
90。第90章 谁是赢家(2)
他的眼角微微上扬,纯净的瞳孔和魅惑的眼型奇妙地融合成一种特殊的气质,薄薄的唇,色淡如水,高挺的鼻子,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头发如同黑玉一般,有着淡淡的光泽,看上去很有性格,但又很犀利,全身上下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或许这就是小说中常说的“杀气”。
苏挽月看到蓝枭的真容,心中微有惊讶。
她在明朝已经见过很多英俊帅气的男人了,论五官之俊朗,牟斌毫无疑问是最帅的一个;论性情之大气,莫过于显武将军杨宁清;比孤绝冷傲,谁都比不过皇太子朱佑樘;论斯文儒雅,黔国公沐谦足以夺冠。而眼前这个“蓝枭”,与他们这些贵公子完全不是一类,他面孔俊美得不像真人,却又让人望而生畏,甚至有点说不出的妖异感觉。
“你……是男是女?”苏挽月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观感,脑子里忽地浮出了“冷艳”这个词,也顾不得对方是否能够接受,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为何这么问?”蓝枭竟然避而不答。
他这种态度,又出乎苏挽月意料之外了,通常男人对别人盘问自己“是男是女”这个问题都很忌讳,即使不恼,也多半会给出一个响亮且肯定的回答,偏偏这个人竟然没有这么说,很像是心虚的样子。
“我只是很好奇,男人很少像你这么漂亮的。”苏挽月想了想,忽然觉得很有趣,他如果去到现代装个“伪娘”,没准能够步入演艺圈大红大紫。
蓝枭重新将“叶宁”的面具戴上自己的脸,整个人似乎也变了回来,语气平平静静地说:“我见过的女子,也很少像苏侍卫这么率真可爱的。”
苏挽月不料他反过来调侃自己,忍不住自我解嘲地说:“我一点也不可爱,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我的命了!”
他们说话之际,已经到了那座小山下。
苏挽月看着他的背影,却见慕蝶从假山后头走出来,她的脚程比他们俩快,她看到慕蝶不禁怔了一怔:“你一直在这里?听见我们说话了吗?”
“来了有一阵了,见你们聊得那么开心,不方便打扰。”慕蝶拨弄了下腰上的红藤条,忽然斜着嘴唇笑了一下,态度显得温柔又妩媚,与先前大不一样了,“当今太子是你的情郎么?”
苏挽月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是啊,你不要胡乱揣测。”
慕蝶饶有兴致地瞧着苏挽月,从高高的假山上一步一台阶不紧不慢下来,毫不在意地说:“苏侍卫这么紧张干什么?喜欢一个人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喜欢的时候就在一起,不喜欢的时候便分开,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复杂?”
苏挽月觉得她虽然性情刚烈,有些话听起来却不无道理,见她已将软鞭握在手中,隐隐有蓄势待发的模样,随即说道:“我们今天不谈这个,你要和我比试,现在就开始吧!”
“也好。不过属下要提醒苏侍卫,这里是我的地盘,万一伤到了你,日后可不要怪我!”慕蝶颇为自负地望了她一眼。
苏挽月点了一下头,说道:“你尽管出手,我即使死在这里,也决不怪你。”
慕蝶没再搭腔,立刻甩了一鞭子过来。
苏挽月心里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动手这么快,说打就打。她身手矫捷地跳到一侧避开了,“你既然动手,我也就不客气啦!”她从腰间取出云天赠送的那柄黑刃分开,左右手各持一柄匕首。
“接招吧!”慕蝶毫不客气地向她发动攻击,她的兵刃是条金蛇鞭,全身由蟒蛇之皮做成,舞动时,更是四面来风八方留影。
苏挽月见招拆招,慕蝶几下厉害的鞭法都被一一挡了回去,苏挽月找准时机手上黑刃搅了慕蝶的金蛇鞭,但慕蝶却像知道不能硬碰硬一样,只要苏挽月的兵刃碰到了金蛇鞭,立马使力收了回来,接着扬手又是一鞭。苏挽月极为恼火这种中远距离的打法,完全处于被动。旁边有些花草树木被陷入战阵,花瓣树叶顿时落了一地的狼藉,苏挽月被逼得退了几步,慕蝶步步紧逼,扬手挽了个鞭花,迎头就劈了下来。苏挽月伸手抓了那条金蛇鞭,手上持的那一匕也不松,就着挽了几圈,慕蝶想要收鞭,却抽不回来。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苏挽月猛然甩了右手里的一匕过去,那半边黑刃飞速旋转着过去,令人眼花缭乱,慕蝶一惊,没有防备只得扔了手里的鞭子退了半步。苏挽月片刻也不耽搁,抽了那条落在地上的金蛇鞭过来,就着手里本来握着的一匕,一起扔到一旁。
此时此刻,两人都失去了惯用的兵器。
“我们还要不要比?”苏挽月对着慕蝶说了一句,她刚才已经看出了慕蝶武功的优势所在,一旦失去金蛇鞭,慕蝶又不像她身上处处带有暗器,打赢她并不需要费太多力气。
“当然要比,今天一定要分出高低,谁输了就给谁下跪!”眼看被苏挽月夺了鞭子,慕蝶本就恼怒,她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了这个看似娇滴滴的白衣少女,否则她日后还怎么在沐府做这个统领?
苏挽月见她掌风凌厉,并没有还手,低头轻巧躲了过去。
慕蝶飞起一脚直踹她的前胸,看似平常一招,却是力道惊人,气势极强,苏挽月被她逼得往后跃了半步,乘机说道:“慕蝶,点到为止吧!”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哪来那么多废话!”慕蝶转了个身又连使了几招,让苏挽月无法看清眼前事物,然后自己凌空向后一翻,竟然将地上的金蛇鞭捡了起来。
自古武林比试,讲究的是公平对阵,慕蝶求胜心切,也顾不得江湖规矩,径自先去捡回了兵刃。
那根金蛇鞭到了她手里,像是变成了活的一样,慕蝶一招“金蛇吐信”,直直向苏挽月头顶卷了过去。苏挽月完全没有想到慕蝶竟然来这么一招,她一时错愕,那鞭子先是卷过她的头顶,被委身避了开来,但余劲未消,仍然挑断了苏挽月束发的红缨带,一时间满头青丝披散下来,慕蝶趁势追击,一鞭打在她的左肩。
苏挽月只觉得左肩一阵疼痛,那金蛇鞭上有许多细小钩刺,慕蝶一声娇叱收回鞭身,钩刺就带起了一阵血雨,她左肩瞬间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奔涌出来,将洁白的衣衫染得一片通红。
“你,你怎么能这样?”她顿时跌倒在地,杏目圆睁看着慕蝶,没想到慕蝶求胜这么心切,竟然自己先去捡了金蛇鞭,她明明知道她手上没有兵器,还这样乘机伤人,实在有点欺人太甚。
慕蝶见苏挽月眼神,毫不在意地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管怎么样,你输给我了!”
苏挽月伸手捂着左肩,想从地面上支撑着站起,远处观战的蓝枭发现场中突然生变,立刻从山顶上飞奔而下。他急匆匆地向她们比试的地方冲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长身玉立、俊逸非凡的蓝色身影率先到了场中,将匍匐在地的苏挽月扶了起来。
“快给苏侍卫拿伤药来!”黔国公沐谦亲自将苏挽月扶起,神情急促地吩咐身后的侍卫,“要最好的白药。”
云南白药,自古就是医治外伤的灵丹妙药,沐谦亲自将云南白药轻轻洒在苏挽月的伤口,他身后的侍卫随即递过来一方白绢,替她将左肩的伤处稳妥地包扎起来。
苏挽月看着他们主仆二人帮自己处理伤口,那云南白药果然效果惊人,刚一敷上去,原本疼痛钻心的伤处,片刻之间就不疼了。
“怎么样?你有没有事?”蓝枭一个箭步飞窜过来,他看到沐谦将苏挽月揽在胸前,立刻伸手过去,不着痕迹地将她接了过来,“伤口要不要紧?我来帮你看看。”
沐谦会意一笑,随即放了手。
苏挽月一头乌发散乱,几缕长发散下来遮住了面颊,微风吹过,让她觉得有些痒,蓝枭轻轻抬手,替她将那些长发掠起别在耳后,他的手指纤长柔美,轻抚过的她的耳根,宛如羽毛掠过春水一般轻柔。
“黔国公来了就好,”蓝枭转过头看着沐谦,又看了一眼慕蝶,“堂堂沐府侍卫统领,在三江大地的威名,原来都是这般卑鄙得来的么?”
“你!”慕蝶双眼含怒,她觉得蓝枭分明是在侮辱自己,“她是不是不服?那我们再战!”
“慕蝶!”沐谦皱了一下眉,“休得无礼。”
苏挽月心里十分生气,没想到步步退让,她还是咄咄逼人,忍不住说:“谁说我不服?原来你以前那么多手下败将,都是你凭‘本事’赢来的,我不服也不行啊!”
“苏挽月!你给我起来!”慕蝶可不傻,她听出了苏挽月话中的讽刺味道,抖动手里的金蛇鞭,挑了地上的一柄匕首扔给她。
苏挽月虽然左肩有伤,但右手还很灵活,见那柄黑刃冲着自己面门而来,立刻伸出右手去接。蓝枭不动声色地在她右手肘部略施了一点力道,却见匕首“叮”地一声,直插入山间的一块大石之中,深深地没入石头里,只留下一寸左右的刀柄在外。
众人都吓了一跳,这座山的石头极其坚固,多半是从金沙江峡谷运过来的,历经千年锤炼,若要匕首尽根没入,这等内力决不是普通人可以达到的。单凭这一手,慕蝶就已望尘莫及。
“好功夫,不愧是朝廷锦衣卫。”沐谦赞了一声,随即转头向慕蝶,低声斥道,“还不快给苏侍卫道歉?”
慕蝶看到匕首没入山石,心知肚明自己根本不是苏挽月的对手,见主人发话,只得上前一步说:“苏侍卫,刚才比试之前我已说过,刀剑无眼,你受伤了也不要怪我。虽然我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但是我们俩比试,却是你输了!”
苏挽月知道她性格刚烈,能向自己低头全是因为沐谦,对付这种人不可以硬碰硬,就说:“你说的没错,是我输了。”
“苏侍卫并没有输,输的人是慕蝶。”沐谦突然说话了,他像远山清泉般的一张脸向苏挽月看过来,“你处处防守退让,她却招招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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