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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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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将军的礼物,这件貂裘很好穿。”她见他打量着她身上的衣服,乘机道了一声谢。
“是我该谢谢你的礼物才对。五彩琉璃非我朝所产,多为西洋贡品,苏姑娘赠我如此珍贵的琉璃,实在愧不敢当。”
她忍不住笑了:“你拿我当好朋友,送我节礼,我们互通有无,岂不是很好?”琉璃就是玻璃,在明朝或许珍贵,但对现代人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
杨宁清看着她,俊脸有一丝犹豫之色,说:“其实我送你礼物实属冒昧。前几次见面之后,我都觉得你像我小妹,所以没有对你见外。”
“你妹妹像我?她在京城吗?”她很好奇竟然还有人长得像她?
“不在京城,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他似乎刻意回避着这个问题,“你们只是形貌略有相似而已,但你比她聪明太多。”
她确实不像他的妹妹,虽然她的瓜子脸,尖下巴,有明朝柔弱少女的那种温婉秀美之气,却又隐隐多了一层洒脱爽朗,让人觉得她的温婉柔顺并非骨子里的本性,却又自然地可爱。
“正如我对你的感觉,其实……也不是兄妹之情。”杨宁清这句话像是没说完,也像是讲明白了,他毫不顾忌地对她直言,心事已溢于言表。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她还没有听懂。
“我很喜欢你。”紧接着,杨宁清竟然又说了一句。他虽然在笑,神情看似有些不羁,眼神却是认真的。
“你说什么?”苏挽月瞪大了眼睛,她不会是听错了吧?
“有些人见千百次,还是不起一丝涟漪;有些人只需见一次,即使面似平湖,也已心有惊雷。”杨宁清洒脱地笑笑,一点不介怀她面色尴尬。他心中可以藏得住许多大事,但对于感情,他并不想默默放在心里。
“这……”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好像才见过几次面而已,照他的说法,好像这时间已经足够让他能够表白了。
“我说出来,并不是想强人所难,只是想告诉苏姑娘而已。”杨宁清一副很坦然的模样,“我若喜欢一个人,一定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我的心意,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答复都好,但我绝对不会跟她捉迷藏,更不会耍心机、玩手段。”
苏挽月看着他的笑,心头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人。
感情这回事,确实应该如杨宁清所说的那样,简单、透彻就好,不要那么复杂,也不要那么辛苦。
杨宁清为人光明磊落,性情直爽,她心里并不讨厌他,甚至对他有一种引为知己的好感,但他表白得太早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一段和古代人的感情,现在无论时机和心境,都不是时候。
“我知道,感情之事勉强不得。”他并不介意她的态度,反而安慰她说,“苏姑娘不必有任何压力。”
苏挽月心中暗暗佩服他坦言直率,抬起头来说:“将军是个很好的人,以后无论娶了哪个姑娘,肯定都是一段锦绣良缘。但是将军的心意,我眼下可不能接受。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们不谈这件事好不好?”
“哈哈,你真是小看我了。”杨宁清依然在笑,“无论如何,我当然都交定了你这个朋友!那我们就说点别的,我带了美酒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喝一杯?”
苏挽月见他释怀,心情也放松下来,笑着说:“明日是除夕,我酒量不好,就舍命陪君子吧!”
大雪依旧纷纷扬扬,落在屋顶上,他们两人对酌良久,直到暮霭微升,杨宁清才收起他的酒壶酒杯,照着原路离去。
苏挽月凝望着他矫健的黑色身影,不觉微微一笑。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说“喜欢”二字,虽然她当面拒绝了他,但是他似乎并不在乎她的态度。
杨宁清为人懂得分寸,懂得进退,既不委屈自己,也不强迫他人,堪为堂堂君子。
如果他不是一个古代将军,而是一个现代男生的话,她想,自己也一定会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
48。第48章 星宿异象(1)
高高的观星台上,一名身姿袅娜的钦天监正在磨着墨,好将天象变幻详细记录在观测簿上。她年纪并不大,大约十七八岁,穿了一身素白的长袍,随意挽了个发髻,垂下来的散发显得人有些疲惫,又多了几分柔弱。
因为天气很冷,连墨都有些冻住了,写字的时候不是太顺畅,她皱了皱眉,放了笔,挽了袖子又开始细细磨墨。
“既然来了,站在门口一直不进来么?”她抬眼望了下房门,声音很轻,但在四下寂静的时候听着很是突兀。
她像是自顾自说着,复而低下头接着研墨。
话音刚落,房门被轻轻推开,身形俊挺的牟斌肩披一件玄色羽缎裘衣,他轻轻地走进来,身后带了一阵寒风。
“牟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她抬眼笑了下,那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笑起来的时候很是妩媚勾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牟斌反手关了房门,问了她一句。
雪若芊勾了嘴角浅笑了声,似乎觉得他这一问实属多余,“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就算闭着眼睛,也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是么?”牟斌挑着眉,这么多年来他对雪若芊所谓“通天遁地”的本事还是持保留态度,总觉得那些五行八卦算出来的东西,碰巧的成分太多,“那你说说看,我现在心里想什么?”
雪若芊笑意更浓了,她眼睛黑白不是很分明,看人的时候总是朦胧流转,形似桃花,媚态毕现。
“你心里从来只想着一个人,还需要我猜么?你对我,可从来都没这么用心过。”她笑了笑,貌似娇嗔地说了一句,语气之中仿佛带着说不出的醋意。
“你少拿我开玩笑,我岂会不知道你?”他微微扬起头,“说过多少次了,你的美人计,别用在我身上。”
他太了解她了,雪若芊虽然只是小小一个钦天监,品低言轻,只是从七品,但她向来可以办到很多朝中一品大员都无法做到的事,不仅仅凭她师父教她的本事,也凭她那一双桃花眼。若不是她刻意闭门谢客,京城之中不知会有多少名门公子、权贵大臣会慕名而来。
“哼,你深夜来访,莫非就是故意让我不舒服么?”她撇了下嘴,却也不在意,重新坐在了书桌前拿起笔。
她的脸色在半明半晦的烛光里,几近要被融化。牟斌走近她身边,见她在纸上写的是“日短星昂,以正仲冬,白虎七宿中的昂宿突生异象,天谗之星作祟。”
雪若芊的字不像一般女子的清秀娟丽,反而龙飞凤舞,行云流水毫不拘束,宣纸上的墨迹很快渲染开来。
“你要的问的事,我已经写给你了。”她停下了笔,瞟了他一眼。
牟斌过去扯了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定睛看完,然后问道:“仲冬是上个月,那天谗之星讲谁?此事可有转机?”仲是每一季的第二个月,仲冬指的是农历十一月,毫无疑问,雪若芊笔下所指正是废储之事。
“我只是一名小小钦天监,宫里的事,我哪有你知道的清楚?”雪若芊仿佛没听见他的问题,只是苦皱了柳叶眉,发出一声哀叹。
牟斌从怀里拿了几张银票递过去,说道:“真不明白你,存那么多私房钱干什么?”
雪若芊从小到大都是这种性格,虽说不上见钱眼开,但绝对是爱财如命,这些年来,整个京城的豪商巨贾几乎都来递拜帖找她观过星算过卦,也不知道她究竟攒了多少钱。
“我每月俸银二十两,不够胭脂钱。”她望了一眼牟斌,看着银票笑了笑,很小心地放进衣袖里,“钱是好东西,有它便有绫罗绸缎锦衣玉食,这世上钱买不到的东西,毕竟是少数。”
牟斌面色凝重:“说正事吧。”
“明年二月二,太阳西下,东方苍龙星宿回归,自见分晓。”雪若芊看着牟斌的神色,神秘地笑了笑,吐了几句话出来。
“是吉是凶?”牟斌站着没动,将怀里剩下的银票全递到了雪若芊面前。
“金豆开花,龙王升天,兴云布雨,五谷丰登。若是所有的事都能用吉凶来界定,又岂会有那么多纷争?”雪若芊很淡然地甩了甩衣袖上沾的余墨,“很多人来找我占星断卦,我都捡他们想说的听,事实或真相往往残酷,没必要知道太早,或许我跟他们说了,人家也不见得相信。”
牟斌皱了皱眉:“我只要听真话。”
他和雪若芊相识多年,但最受不了的,莫过于她顾左右而言他的习惯,不管准还是不准,她总该说点让人听得懂的话吧!
“如果我说,你日后会死在锦衣卫诏狱之中,你会相信么?”雪若芊挑了眼角看着那个满脸正气的人,又哀叹了一声,“结局是无法改变的。你早些知道,亦只是平添烦恼。”
“我从来不信。”牟斌不放在心上,冷哼了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
雪若芊将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望着牟斌,玉手扣着书桌,一下一下敲着最简单的韵律:“你是为自己问前程,还是为别人?我不想骗你,但我也不能泄露天机,你是聪明人,何苦要我说出来?”
“我明白。”他应了一句,眼神变得温和起来,轻声说,“明晚便是除夕,再替我求一个平安符吧。”
“又是送给她的?”雪若芊笑了笑,细长的眼睛像是藏了许多的故事,细细碎碎淹没在眼角的柔光里。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他并不直接作答。
她起身给他去拿天坛上的平安符,交到他手里,却又叹息了一声说:“她是个很奇特的人……只怕与你有缘无分。”
“我说过我不相信。”牟斌的眼底闪过一丝犀利的光,“你自己呢?何不为自己打算?”
“师父临终之时,给我订了两条规矩,一条是留在观星楼安安分分做名钦天监,另一条是永远不许卜算自己的命运。”雪若芊抬头,看着已经站在门边的牟斌。
她说完这句话,复而垂下头去,额前的长发垂到了胸前,遮住了她的眼睛。
牟斌侧头想了一下,终于什么也没问,走了出去。
苏挽月苦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看到牟斌的人影,她忍不住从杏花楼后门走出来,沿着街道向外张望。
天色已经全黑了,远远听着更夫敲着梆子,天上的星星忽明忽暗,也照不了脚下的路。甬道中间的积雪本来被扫开了一条道,只是可能刚刚这一会又下雪了,薄薄的积了一层,还没来得及等早上的管事过来打扫,地上有些滑。
晚上起了雾,牟斌不惧黑,只是些微不适地上的湿滑,走得有些缓。
“是牟大哥吗?”他隐隐听着前面有人在说话,隔着十来丈的距离,那股柔柔弱弱的声音像是仍然缠绕在耳边,刚好能听清楚,像是苏挽月的声音。
“宛岳?”牟斌加快脚步,又走了七八步,隐约看着有人立在大雪里,娇小清瘦的身影,几乎可以隐没在黑夜里,果然是苏挽月,她身穿一件雪白的狐裘,雪花飘落了满头。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他看到她冻得通红的脸颊和苍白的小脸,顿时有些心痛。
49。第49章 星宿异象(2)
“我等了大半天都没看到你,在家闲得无聊,所以出来看看。”她站在原处笑了笑,脚下没有动,那双杏眼却愈加流光溢彩。
牟斌回头,才看见先前走过的地方,弥漫着一团团氤氲的雾气,包裹着前面的楼阁和尽头的街道,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像是从天而降一个白色的纱罩,遮了所有人的眼睛。
“你去哪里了?锦衣卫不是都放假了吗?你今天还在办差?”苏挽月见他一身风雪,似乎远道而来,不像是从宫里出来的样子。
“我去了观星楼。”牟斌看着苏挽月眼里很明显的迷茫之色,不动声色地说,“还记得雪若芊吗?她如今是朝廷的钦天监,你们两个七岁那年打了一架,因为你略胜她一筹,她发誓不再同你来往,一直绝交到现在。”
“是吗?我不记得了。”苏挽月照例支支吾吾。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世间竟然有这么倔强的人,为了一件小事记仇到现在?人要是能固执一年那是任性,固执三年那是不明事理,若是固执得了十年以上,那才真正叫只为自己活。这个雪若芊,还真是个有个性的女子。
“我去找她,给你求了一道平安符,权当节礼。”牟斌将那个红纸袋包裹的平安符递到她掌心里,“她知道是求给你的。那件事都过去了十年之久,她也许心有悔意,只是不便对你明言。”
苏挽月接过那道平安符,心里不由得暗自感动。
这已经是她今天收到的第四份礼物了,此前有云天的金丝镯暗器,朱佑樘的“大礼包”,还有杨宁清的白狐裘,再加上牟斌送来的平安符,可谓样样俱全,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全都有了。虽然开始她有点伤感,但是想想其实真没必要那么悲哀,虽然在这里没有父母亲陪伴她过除夕,但至少她还有这么多朋友啊!
她仰头看着他,真诚地说:“牟大哥,你为我做这么多事,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牟斌看着她纯净的眼睛,在夜色中干净得有些虚幻。对他来说,不需要她的回报或者感激,人生有几个十年陪着一个人成长?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陪伴她走过了最美好的时光,上天赐给了他整整十年和那个天真无邪的苏挽月在一起的岁月,那些回忆足够让他缅怀一生。
他默默地握住了她的小手,说:“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家过年吧。我爹娘他们也很想念你。”
苏挽月很乖巧地点了点头,也许以前的“苏挽月”就一直跟他们一起过年,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用推辞了。
苏挽月坐在牟斌的马后,因为风雪太大,她将整个身体蜷缩在他背后,他的背影就像一柄大伞,将风雪挡在一丈之外。
她将脸颊依靠在他的背心,她一直记得,自己被打板子的时候他着急的眼神;也记得他在雪地里抱起自己的情景;更记得,他在诏狱里那痛惜又无奈的表情。霸气要外露,情怀则需深藏。他的心思那么深、那么重,却从来不对她说出来;他总是会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却从来都是默默付出,并不祈求回报。
如果说,在这个虚幻的时空里,只有一个人可以让她依靠,让她真心信任,那么毫无疑问是他了。
“牟大哥,千万不要和万通走得太近,他和万贵妃的气数不长了。一年之后,一切都会变样的。”她不知道怎么报答他,只能绞尽脑汁回忆着历史上的“他”,给他一些正确的提醒。
成化二十一年马上就要结束了,此时虽是万贵妃风头最劲的时刻,也是宪宗皇帝最想废掉太子的时刻,所有人都感觉到这件事势在必行,太子一定会倒台,朝臣们都怕站错了队,一个个都在暗中揣测。而邵宸妃在后宫之内也嚣张了许多,大家都觉得四皇子可能是未来最有可能被立为皇太子的人。但历史应该是不会改变的,这场风波必定会过去,朱佑樘必定会继承皇位,是苏挽月在六百年后在历史课本上学到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要我站在太子那一边?”牟斌没有回头,声音有些清冷。
“你可以不站在任何一边,但是尽量离万通远一点。”苏挽月轻声说,“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害你的!”
“我当然信你。”牟斌突然之间加快了马速,得到雪若芊的卦象和苏挽月的箴言,他仿佛隐约明白了很多事。“天谗之星作祟”,分明是不长久,“苍龙星宿回归”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雪下得好大。”苏挽月的话拉回了牟斌的思绪,前面的积雪已有一尺来深,几乎淹没了马蹄。
“京城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今年真的很特别。”他轻声喟叹。
“牟大哥,你说雪若芊是钦天监,她既然懂得星象,应该也精通地理吧?她会不会预测地震?”苏挽月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忍不住问牟斌,明代的气象局和地震局,差不多就是雪若芊所在的这个部门了。
“她师傅本是袁天罡嫡系传人,天文地理样样精通。不但如此,她对人情世故,也看得十分通透。”他一想到雪若芊就一头乱麻,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像苏挽月这样单纯明艳的女孩子,像雪若芊这种性情古怪、心情飘忽不定的女子,他实在是欣赏不来。
“我想找个机会,去见雪若芊一面。”苏挽月仿佛有些心事,抬头远远地眺望着远处那一座高耸入云霄的观星楼。
牟斌的家在京城东门附近,虽然气派没有皇宫那么大,但看得出也是京城中位于前列的大宅院。
苏挽月在这里不但见到了那个乖顺的侍女蓉儿,也见到了牟老爷和牟夫人。也许因为牟斌的关系,牟氏夫妇对她很是客气,牟府上下的仆人也都很懂得规矩,对她简直是毕恭毕敬,不像是对待一个宾客,倒像是对自己家里的千金小姐或者少夫人一样。
大年初一,苏挽月随着牟府一起完成了各种仪式,午时蓉儿就来说:“苏大人,我家公子请您和他一起入宫,给郭惠妃娘娘拜年。”
苏挽月记得这个郭惠妃,正是永康公主的生母,好奇问道:“为什么我们只给惠妃拜年,不给其他娘娘拜年呢?”
蓉儿很温柔地解释说:“苏大人想必是忘记了,郭惠妃和我家夫人是亲姊妹,也就是我家公子的亲姨娘了。”
“这样啊!”苏挽月总算恍然大悟了,怪不得永康公主和牟斌之间关系那么亲厚,原来除去皇室的身份,他们二人竟是嫡亲的表兄妹。这样说来,牟家也算是皇亲国戚,只不过郭惠妃没有万贵妃那么得宠,所以她的亲眷相对低调一些。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明锦衣卫中能人众多,连云天那样的绝顶高手也只混到了一个百户之职,牟斌比云天小好几岁,他本人又是个君子,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喜欢溜须拍马行贿,竟然已经是千户了。他升职升得这么快,未必与这位郭姨娘没有关系,惠妃毕竟是宪宗皇帝的枕边人,总能说得上几句话。
50。第50章 宫闱毒计(1)
大年初一,紫禁城外大门全部大开,皇家照例要进行各种祭祀、拜祖的各种宏大仪式。
午时过后,京城中各部各司四品以上官员们依次排好序列,进宫向宪宗皇帝和皇太子拜年。金水桥外车马轿子川流不息,但倒了神武门前都要步行,虽然人头攒动,却是井然有序,鸦雀无声,丝毫不乱。
苏挽月跟着牟斌来到神武门前,只见其他官员都神色庄重地排队,等待入宫觐见,就按着他们的顺序站在后面。按锦衣卫的官职,牟斌是五品千户,她是六品皇宫大内侍卫,还没有资格直接面圣,她左顾右盼看了一下,竟然发现旁边的队列里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杨宁清。
杨宁清同时也看见了她,因为不便交谈,他只是朝着她笑了笑。
苏挽月暗自做了一个鬼脸示意,这几天她很是感激杨宁清,他送来的白狐裘实在帮了她的大忙,让她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不至于挨冷受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牟斌和苏挽月顺利进入后宫,出现在郭惠妃的永寿宫门外。
牟斌看了她一眼,叮嘱说:“惠妃娘娘为人和蔼可亲,你什么话都不用说,跟着我即可。”
苏挽月点了点头,跟在他身侧,一起走进永寿宫。
永寿宫庭院宽阔,从宫门到正殿还有一段距离。甬道那头,永康公主伸手抱着一只波斯猫,肩披一件白色狐裘一路开心地跑出来,她丝毫不顾天上还下着雪,娇笑着大步绕过荷花池,将手里提着的一串鞭炮向身后扔过去。
后面几名永寿宫的侍女被鞭炮声吓得四处闪躲,只有一个胆大的侍女提着裙角一路追着她,大声喊着“公主慢点”,但根本没有被听进去,永康公主笑得更大声了,脸上被冻得微微有些发红。
苏挽月与牟斌二人走到附近,差点被永康公主撞到。
牟斌立刻走过去,伸手在水池边拦截住了她,正色说道:“天冷路滑,不要再跑了!”
永康公主笑嘻嘻地抬起了头,看着他说:“你是来给我母妃拜年的么?昨天太子哥哥给我送了许多新鲜花样的鞭炮来,昨晚睡得早,今天不趁机玩玩岂不可惜?你们……”她视线转移到牟斌身旁的苏挽月,忽然住口不说话了。
苏挽月按照宫廷礼仪,行了个礼说:“臣苏挽月,给公主殿下请安。”
永康公主满腹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几眼,忽然皱了皱眉,劈头就问:“你身上的狐裘,是哪里来的?怎么与本公主的一模一样?”
苏挽月这才注意到,永康公主身上的白狐裘,果然和自己穿的那一件十分相似。即使放在现代,女孩子之间“撞衫”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更何况是与这个心高气傲的刁蛮公主撞衫?
她发觉永康公主不太高兴,灵机一动说:“这几天太冷,狐裘是我找杏花楼的姐姐们借的。”
“你骗谁啊?”永康公主一点也不糊涂,她盯着苏挽月的狐裘,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狐裘,“母妃告诉我说,这种狐狸是关外一种特别品种,毛长约三寸,很难捕杀,关内极其稀有。我不信那些杏花楼的歌姬们有这么大面子,能得到关外的贡品?”
牟斌看了看苏挽月,问永康公主说:“既然这么稀有,公主的狐裘从何而来?”
永康公主微仰着头,抬了抬下巴,眼里带着开心的神色说:“是显武将军送我的!他从关外来,自然要带礼物给我啦!”
“显武将军?杨宁清么?”牟斌认识杨宁清的父亲,老威武将军杨时冲,杨氏家族世代从军,杨时冲为人耿直清廉,大部分时间都驻守在关外,他此前听说过杨宁清少年英雄,但与他本人并没有什么交情。
永康公主点了点头,瞪着眼睛指了一指苏挽月说:“杨宁清说,他在关外多年,好不容易才得到两件特制白狐裘,他送我一件,自己留一件。我这件京城中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她穿的不是赝品的话,那就是杨宁清在骗我了!”
苏挽月一听,忙说:“我这件肯定是赝品!”
永康公主看了看她,昂起的下巴又收了回去,将信将疑地说:“是么?为什么跟我的看似一样?”
苏挽月担心这个公主找自己晦气,立刻就说:“微臣的狐裘一丝杂色都没有,公主见过全身无一根杂毛的白狐狸吗?”
牟斌会意,在一旁帮腔说:“依我看,这两件狐裘差别极大。关外虽然有好皮毛,但江南也多能工巧匠,未必不能将普通皮毛拼接成类似的狐裘。大过年的,公主何必自寻烦恼?不如玩点别的去吧!”
永康公主被他们俩一唱一和弄得不知所措,只得哼了一声说:“算了。本公主不与你计较。”
苏挽月见她侧身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早知道这件衣服会惹得永康公主这么不爽,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穿着它进宫来。
永康公主本来一团高兴,虽然牟斌和苏挽月坚持说她那件不是真品,她表面被说服了,但仔细想来还是觉得不对劲,她心情郁闷,忍不住用鹿皮小靴子使劲地踢了一下水池旁的冰块。
其实,当时这件白狐裘并不是杨宁清主动送给她的,而是她年前去将军府找他玩的时候,看到他在清点从关外带来的东西,硬找他要来的。
“公主,这水池旁边,您小心些。”那名胆大侍女在后头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过来,到了跟前,站直了不敢大声喘气。夏天的时候,永康公主就是在荷花池边打闹,掉了进去,被捞起来后大病了一场,郭惠妃还为此罚了她一个月的俸禄。
“你当本公主那么好骗?池子冬天都结冰了,掉进去也不会淹死!”永康公主没好气地呛了侍女一句。
那侍女不敢回嘴,低着头说:“惠妃娘娘说,公主午时才起,还没有给贵妃娘娘拜年,请公主速去。”
“一定要去么?”永康公主不想去见万贵妃。虽然她表面对他们这些皇子皇女很和蔼,但对他们的管束也十分严厉,平时她因为顽皮,没少被万贵妃教训。
“公主,是惠妃娘娘的旨意。”那侍女不敢强迫她,只是将郭惠妃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就走吧。”永康公主极不情愿地噘着嘴,将怀里的波斯猫丢到侍女的怀里。
永宁宫内外,挤满了前来拜年问候的皇子公主、皇亲国戚。
后宫妃嫔们如郭惠妃、邵宸妃一早就来拜见过了,邵宸妃还留在永宁宫内用了午膳,此刻正陪着万贵妃说笑话解闷。
永康公主走进殿门,跪地道了一声:“儿臣给贵妃娘娘拜年,祝娘娘万福金安,福寿绵长。”
万贵妃扬了扬手,示意她站起,紧接着就说:“你一早在做什么?”
“回娘娘,儿臣……昨日除夕守岁太晚,一时不慎,睡着了。”永康公主支支吾吾地说。
“今日大年初一,永寿宫侍女们难道都没有叫你起身么?惠妃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你是金枝玉叶,言行举止自当注意,日上三竿才起身梳洗,哪有一点皇家公主的样子?”万贵妃毫不客气地训斥起来,她训起人来的时候,又严厉又不讲情面,皇子公主个个都怕她。
永康公主被她一顿骂,悻悻地低着头站在一旁,也不敢坐下来。
“姐姐消消气,永康公主还是小孩子心性,交给惠妃姐姐教导便是,姐姐何必这么当真呢?”邵宸妃见万贵妃柳眉含怒,怕她翻脸生气,连忙站了起来,柔声劝解。
“身为大明公主,如此惫懒疏狂,不知道惠妃平日里是怎么教她的?”万贵妃收敛了一下语气,揉着太阳穴说,“本宫受皇上所托管理六宫事务,明里暗里不知道担了多少心,只怕人家还不感激。”
邵宸妃忙道:“姐姐说哪里话,这些皇子公主,长大之后一定会记得娘娘的训导之恩。永康公主,你说是不是?”
51。第51章 宫闱毒计(2)
她递了一个眼色给永康公主,永康公主被她提点,虽然心中不忿,嘴上只好说:“贵妃娘娘教训得是,儿臣知错了。”
“给公主赐座。”万贵妃对这些公主们并没有深仇大恨,见她垂头默敛,像是知错的样子,也就住了口。
“公主过了新年,今年该有十六岁了吧?”邵宸妃看着永康公主,这个小公主如今真的是长大了,眉眼就像她的生母郭惠妃一样俏丽动人,若是收敛起平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蛮模样,其实还是个标准的美人。
万贵妃闻言看了看永康公主,带着一丝讥笑的口气说:“公主十六岁了,其实也该到了订婚的年纪。但是宫中还有更该婚娶的人,迟迟不办了这件大事,其他皇子公主们可怎么办?”
她言下之意所指,显然是讽刺皇太子朱佑樘至今没有纳妃一事。
永康公主一时没有察觉,跟着点了点头说:“可不是吗?连太子哥哥都没有婚娶呢,我们不着急。”
万贵妃眼里闪过一丝冷光,追问说:“你们两个从小就亲厚,你可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主动纳妃么?”
永康公主低头想了一想,猜测着说:“我觉得,他或许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心上人,所以不愿意婚娶吧。”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非常粘朱佑樘,有时候一整天都会赖在毓庆宫里不走。她私心里觉得,太子哥哥是整座皇宫里最好看的男人,他的眉毛眼睛甚至比母妃都长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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