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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国公-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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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维尔,你还知道我才是汗!竟然敢袭击我,不怕众人反你吗!”俺答厉声叫道。

“徒汗大人说的什么话!”另一人说道,“我们来剿杀突入我鞑靼境内的南朝军队。只是徒汗身先士卒,竟然死在南朝人手中!”

“巴彦斯,你和桑维尔想挑起明朝和我鞑靼的大战吗!”俺答高声说道。

“不敢,不过那些人自大的贵族们可就不一定了。”桑维尔阴笑着说道,“到时候,让他们和南朝拼个你死我活,这鞑靼早晚是我们俩的天下。”

“一山容不得二虎,巴彦斯,到时候我看桑维尔也不会饶了你。”俺答说道。

“徒汗不用离间我二人。”巴彦斯说道,“我知道自己实力不济,所以早已宣誓效忠桑维尔汗了。”

“就凭你!”俺答轻蔑地看了看桑维尔,说道,“就凭你桑维尔也敢称汗!”

桑维尔仿佛很讨厌俺答的语气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恼怒,下令说道:“给我杀光他们。”

立刻,得了命令的部下蜂拥而上。眼看着就要冲到,俺答和明朝诸人都严阵以待。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阵箭雨,霎时间,冲来的鞑子倒下一片。

获救的众人有些莫名其妙,突然有人喊道:“快看!”

只见东边,漆黑的大漠上点着无数火把,正快速向这边移动着,耳中隐约可以听到万马奔腾的轰隆声。

桑维尔和巴彦斯却是有些呆住了,回过神来的二人看到俺答他们的强援到来,不由得慌了神。看那火把的数量怕不是有六、七万人。眼前是一天河流,若是不后退,在这里等着,那将必死无疑。

“快……快撤退!”“撤退!”桑维尔和巴彦斯二人慌忙地命令部下撤退。近四万大军立刻兵荒马乱起来。

带到来的人马靠近,敌人已经远远逃去。

“王大人!”来人由卫兵举着火把,高声叫喊着。

“老朽在此。”王希烈赶忙应声,有些衣冠不整地出来。

来人却是王崇古亲自带队,只是来的也只有三万人,不过每人手上都举着两支火把。刚才就是这些火把吓跑了敌人。

众人相见,俺答很是感谢了一番王崇古这个和自己打了这么多年仗的人,二人此番不是做为敌人相见,到颇有些惺惺相惜。

“王大人,为何迟了这么些天才来!”王希烈并非责怪,他深知王崇古的为人,只是想要问明情况。

“别提了。”王崇古颇有些无奈。原来去年之时,那个向鞑子通风报信的人这次又有了动作,阻拦了来求援的人。幸好王崇古对他早有防备,一直派人监视,这才及时发现了这件事。

清点一番人数,发现那些商人倒是没死多少,护卫的一千明军也只是死了二百多人。但是俺答的一万人人却是死伤不少。

就在众人谈话之时,巴特尔伤痕累累地被人抬出来,声音嘶哑地说道:“徒汗,巴特尔对不起您,您要我保护的张大人不见了。”

“什么!”众人大惊!

第068章 准备后事

“你这奴才,快些让本宫进去。”朱翊钧的声音愤怒中带着焦急,对着不让他进门的太医用稚嫩的声音高声叫着。

那名太医很是为难地说道:“殿下,王百户身染严重的风寒。且不说如今还昏昏沉沉的,若是让陛下和殿下也染上风寒,微臣万死不抵其罪啊!”

话说那日,王崇古的援军及时赶到,却不见了张凡的踪影。众人在寒冷黑暗的大漠中举着火把寻找,终于在水流湍急的河岸边发现了三匹手上倒地的战马,王猛浑身是伤地倒在水中,眼看就要被河流带走。众人立刻将他抬上岸,继续寻找,却是不见了张凡和李映月。

王崇古立刻派人护送着礼部诸人加上受了重伤的王猛回京。他怕还会有人来袭击,俺答的几千人马大有危险,直等到俺答派人去叫来的五万大军这才回来。俺答却是对于张凡的生死未卜十分的烦恼,却实在不好说什么。这些天他和王崇古派人顺着河流找上百里,却一直没有发现张凡和李映月的踪迹,只是在十余里外的一个河流弯道处发现了张凡的锦衣卫腰牌。

隆庆在礼部诸人回来之后听到了这个消息,十分地震惊。而太子朱翊钧听到消息的当时就大哭起来。隆庆立即命人将王猛送入太医院好生救治,只是他在被发现的时候,身上已经中了多出刀伤,而且抛在冰冷的河水中被冲刷了大半日,得了严重的风寒,身体发热,这么多日子有被人快马送到京城。颠簸的路途加重他的伤势,到现在也没有清醒的迹象,时而会说些胡话。

如今隆庆和朱翊钧正站在王猛养病的房前,隆庆其实也非常想进去,毕竟张凡是他非常看好的人,将来定是可以成为朱翊钧的肱骨,可是做为帝王的他也要有帝王的威仪。所以朱翊钧在闹着要进去,他也没有阻拦。看到太医为难的眼神,隆庆发话了:“钧儿,要注意身份,岂可丢了皇家的礼仪。”

“可是,父皇!”朱翊钧看着隆庆,眼中充满了哀求。

隆庆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对太医说道:“开门,朕陪着太子进去。”

那太医听了大惊,立刻阻止:“可是,陛下……”

还没说完,隆庆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去准备些抗风寒的药,朕和太子出来时会服用的。”

“遵旨。”太医看他,只能无奈地领命,打开了门。

朱翊钧在门刚刚打开之时就跑了进去,隆庆跟在后面。

房内,为了保持通风,即使今日外面的风不小,依然门窗大开着。王猛躺在一张火炕上,盖着厚厚的被褥,下面的火炕上烧着火。走到床边都可以感觉得到一阵热意。

“王百户,王百户,老师他在哪!”朱翊钧推着王猛喊道。

“钧儿,王百户身患重病,你这样不是加重了他的病情吗!”隆庆呵斥了朱翊钧,走到王猛床前。

此刻王猛满面潮红,双眼紧闭,没有睡着,却也没有醒着。露出被褥的脖子上都可以看到裹着厚厚的白布,上面有些血迹渗出。

“太医!”隆庆高声喊道。

“陛下。”门外的太医立刻进来。

“王百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有血迹渗出来?”隆庆问道。

太医听了他的话,看了看王猛,赶紧回话:“陛下,王百户身上多处受了颇深的刀伤,加上他身染风寒,伤口难以结疤。用了宫中最好的金疮药,但是总被血迹弄湿。”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给他换药!”隆庆厉声说道。声音不大,可是其中却带着极大的愤怒。

“遵……遵旨!”太医被他的语气打了个激灵。赶紧关上窗门,唤来帮忙的太监拿来金疮药、绷带和热水毛巾。

掀开王猛的被子,他的身上没穿什么衣服,却是被渗着血迹的白色绷带缠满了全身。太医立刻为他解下绷带,还好在场的除了男人只有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倒是没什么尴尬的。

隆庆在场,太医和太监不敢有丝毫马虎,将王猛的伤口又清水洗净,用吸水极佳的布轻轻吸干伤口的血,撒上就是在宫中都没有多少存活的金疮药,然后再用绷带仔细地包扎好。小太监却是从别处抱来一床已经捂热的干劲棉被为王猛盖上。

等到一切弄妥,太医又用沾湿了凉水的毛巾盖在王猛头部为他降低体温。

隆庆这才来到王猛面前,颇为威严的声音说道:“王百户,王百户,认得朕是谁吗”心急之下,他倒是忘了这天下除了自己这个皇帝,还有谁敢自称朕的。

不知当真是龙威震慑还是怎么的,王猛被他这么一说,竟然真的睁开了双眼,看着隆庆,口中说道:“陛……陛下……下……”

“对对,是朕。”隆庆见他认得自己,很是高兴,立刻继续问道,“王百户,张同知呢?”朱翊钧在一边也是不敢说话,紧张地看着他。

“张……张同知……”王猛呢喃着这个名字,还有些迷糊。

“张凡,张同知!”隆庆立刻提醒道。

“张凡……”王猛说着,突然大声喊起来,“张大人,张大人!”

隆庆见他想起张凡,赶紧问道,“张大人,怎么了!”

“死……死……”王猛说道。

“死……死了?”隆庆有些失神。

朱翊钧听了,用劲推着王猛大声喊道:“你骗人,你骗人,老师他没有死。快说老师去哪了,不然本宫叫父皇治你欺君之罪!”

可是王猛无论朱翊钧如何摇晃,口中只是反反复复说着一个死字。

朱翊钧还在奋力摇晃着王猛,隆庆却是阻止了他,说道:“钧儿,不要如此!”

可是朱翊钧还是再推着王猛。隆庆心烦意乱之下,厉声喝道:“皇儿!”

朱翊钧被他这一声停住了动作,看向自己的父皇。隆庆看到他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大手按在他的头上,安慰他说道:“钧儿,张……张爱卿已经死了。”

“父皇……”朱翊钧大呼一声,扑到隆庆怀中大哭起来。

屋外的大臣们听到屋内的哭声,倒也很是悲痛,他们大多都知道隆庆和朱翊钧对张凡的欣赏。倒是高拱,他没接触过张凡,只是听到朝中大臣们说过隆庆与朱翊钧和张凡的关系,只是以为张凡是个很得皇上和太子喜爱的宠臣而已,却是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关心张凡,尤其是太子的哭声,让高拱对张凡产生浓厚的兴趣之时也不由得大大可惜没有见到这位前途无量的新贵。

张府,赵氏和茹雪婆媳俩自从张凡走后,对自己的儿子和丈夫端的是日夜牵肠挂肚,盼他早日归来。如今听到礼部的使臣已经回来了,却没有见到张凡回家,婆媳二人以为张凡是进攻禀报去了。可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晚上戌时还是不见张凡踪影。她们俩心中不安之余,昭雪也在一旁安慰,也许皇宫中在开宴庆贺,却是怪张凡也不让人回来通知一声,让家人担心。

张府一家上下一直等到戌末,突然,家中丫鬟来报张居正来了。赵氏和茹雪立刻让人迎他进来。

“张大人。”二人立刻上前见礼。

“夫人,茹雪。”张居正跟她们打了招呼,坐了下来,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一个是自己学生的母亲,才过上好日子没多久;而一个是自己学生的新婚发妻,刚成亲还不到两个月,就要守寡。张居正实在是说不出口。

赵氏和茹雪都是聪明的女人,怎么会看不出他有难言之隐。茹雪很是害怕,害怕的已经开始浑身发抖,腿软之下多亏了一旁的妹妹昭雪扶住,这才没有倒下。赵氏可能也有些猜到,虽然心如刀割,依然鼓起勇气,问道:“张大人,是不是我家凡……凡儿……他……”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发颤,最后已经说不出话了。

张居正看了她和茹雪的模样,知道她们已经能猜到了,只得说道:“凡儿,凡儿他,死了。”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赵氏和茹雪立刻就昏了过去。“夫人,夫人!”“姐姐!”堂中顿时乱作一团。

第二日的朝堂上,气氛颇为悲伤。王希烈先是向隆庆正是禀报了此次出使鞑靼的诸项事宜,下面众人开始了关于张凡后事的商议。

“陛下,这次我们能够平安归来,甚至免去了与俺答的误会,避免了两国开战全都是张大人的功劳。”王希烈那日也听到俺答说过此事,所以立刻站出来说道,“虽然不知道张大人和俺答说了什么、许诺了什么,但若不是张大人说动俺答亲率一万人马护卫我等归来,老臣今日恐怕也……”

隆庆和满朝文武一听就明白了,昨天王希烈等人刚回来的时候,隆庆听了汇报,说是他们被人袭击之时,是俺答亲自率人帮忙护卫的,那时的隆庆正觉得奇怪,王希烈这么一说,他才明白过来,定是张凡许诺了什么,俺答才会率军亲护。

果然,有人提出了反对:“张大人的功绩的确令人敬佩,可他并非此次出使的领头,却擅自许下俺答什么条件,万一俺答一次为要挟……”

“此事无需再议,张凡确实有大功与朝廷。”隆庆的声音传来,“是朕亲自给了张凡和俺答谈判的资格,此事有记载,若是不信可以到宫中查阅副本。”隆庆这么一说,反对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且不说张大人与俺答定了什么约,只是那俺答见张大人已死,却也是不打算再追讨什么了。”王希烈却是又加了这一句,退了回去。这下满朝文武再也没有人有话说了,既然俺答不追究,张凡又确实救了朝廷的特使,还有什么话说。

隆庆说道:“张凡为我大明众臣,甚至为了朝廷身死疆外,张卿家。”

张居正立刻出列说道:“臣在。”

“厚葬张凡,你是礼部尚书,又是张凡的恩师,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隆庆说道。

张居正恭敬地说道:“臣,张居正遵旨。”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么正式完整的回话了。

隆庆仿佛有些累了,却强打精神,继续说道:“张凡有大功于朝廷,不仅说动俺答使得礼部特使平安归来,更是免去了我大明和鞑靼的一场大战,救得百姓军士无数。虽然张凡已然身死,但朕当好生厚葬,善待其家人。此事,高拱,你来办。”

高拱出来,说道:“臣遵旨。臣虽然没见过张大人,却也听同僚们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可见张大人忠于陛下和朝廷,更是为民着相的忠勇之臣。臣建议,升张凡为礼部尚书,封忠勇伯,并加太子太傅衔,善待张家后人。”

他说道这里,下面的朝臣们更加有些为张凡可惜。想他不过弱冠之年,就居此高位,若是他这次能活着回来,高拱说的这些职位除了个忠勇伯的爵位,其他的倒也不是不能给他,毕竟他也做过太子的老师,教导太子读书。可是高拱最后一句“善待涨价后人”,众人听了却很不是滋味。谁都知道张家就他一个男子,而且新婚不久,哪里有后人留下!

“你拟好了圣旨,呈上来就是了。”隆庆满脸疲劳地说道,“朕有些累了,退朝吧。”

第069章 起死回生

诺大的张府一片愁云惨淡。堂内到处布满黑白事物,众多的朝中重臣都来吊唁,就连太子朱翊钧都来了,在张凡灵堂前痛苦。隆庆天子之尊虽然没有到场,却是发下了圣谕。如今的张凡已是朝廷二品大员,忠勇伯的爵位加太子太傅衔,可是对于一个死者来说,再高的殊荣也没有丝毫作用。何况张凡连尸首都没有找回来。

堂中只有张居正负责主持迎宾客,灵堂中虽无张凡家人在此答谢,却没有人见怪。

赵氏却是在自己房中休息,自打她听到自己儿子身死的消息,就是醒过来就哭,直到哭累了再次昏倒,香梅这丫头一直守在她身边。

茹雪那边却是昭雪照顾着,也是丝毫不敢离开姐姐身边。听到丈夫去世,茹雪就只知道捧着张居正交给她的张凡的腰牌在那里发愣,双眼无神,生无可恋的她更是起了轻生的念头。头天晚上昭雪担心姐姐睡不着,去她房中查看,却是看到茹雪用一条白绫企图悬梁自尽。昭雪立刻喊来下人救下了姐姐,还好时间不长,被救了回来。第二天,昭雪刚离开她没一会,再回来就看见姐姐拿着一把锐利的剪刀抵在自己咽喉处。这么一来,昭雪再也不敢离开姐姐,一步不离地伴着她。茹雪还总是呢喃着“相公,怎么还不回来,妾身等着你……”之类的话。看着就要疯了的姐姐,昭雪更是心如刀割,却是有一半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将心中的爱意告诉他。

“礼部侍郎王大人到!”随着司仪的通报声传来,王希烈一脸悲痛地走了进来。

“尚书大人!”王希烈向张居正行礼之后,在张凡灵前好生拜祭一番。他虽辈份长于张凡,却是为了感谢张凡的搭救他性命的恩情。

这边,王希烈正在跟张居正说着话,司仪的声音再次传来:“司礼监冯公公到!”

冯宝也来了,这让在场的有些官员很是惊讶。也不怪,他们只知道张凡以前是锦衣卫的人,应该和冯宝这位东厂督公很是疏远才对,却是不知道张凡和冯宝的交情也是颇深的。

拜祭了张凡的灵位,冯宝面上也是带着泪痕。来到张居正面前,见礼一番,说道:“唉,张大人正是风华正茂,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去了!张大人生前善良正直,就算对着咱家这些太监也是尊重的很,却是丝毫不像其他人那般面上和善,心中不知道在怎么骂咱们。”

一旁的其他官员听了,不由得心中有些恼怒,却又哪里敢在脸上露出来。想冯宝是什么身份,东厂的督公,行事狠辣不择手段是他的标签,朝中上下官员,除了内阁之中的位高权重之人可以不理会他,谁敢对他露出不满!

张居正却是毫不在意,他倒是知道一点冯宝的心思,冯宝这番表情倒也掺着几分真诚,说道:“凡儿年纪轻轻有此成就,本来有着大好前程,可惜、可惜啊!”

“内阁首辅高拱,文华殿大学士李春芳,文华殿大学士郭朴,到!”司仪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这次可是震动了不少人。张居正虽是内阁次辅,但是毕竟身为张凡的恩师,来此吊唁无可厚非。太子和张凡感情深厚满朝皆知,加上隆庆追加给张凡太子太傅的荣称,朱翊钧来此祭拜自己的太傅也是无可厚非。可是高拱和张凡毫无关系,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如今内阁四位众臣齐聚于此,张凡的影响当真是大。众人心中虽然有些觉得不敬死者,可还是不由得想到,幸亏张凡死了,若是他还活着,不用等到朱翊钧登位天子,恐怕这朝中的气象也要大改了。

三人来到灵堂上,祭拜一番,和张居正与冯宝打了声招呼,五人开始聊了起来。

“唉,天妒英才啊!”高拱长叹一声,说道,“张大人,我虽未见过令徒,却也是相当佩服啊!”

郭朴一直为高拱马首是瞻,也说道:“忠勇伯施展智慧,解了我朝兵祸之险,功劳之高只在开疆扩土之下。可是英年早逝,实在是可惜。”

张居正不管二人是否口是心非,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也是叹气着说道:“凡儿为人宽厚,着实是可惜了。”

李春芳为人厚道,却是在一旁并不多言。张居正却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真正为张凡感到惋惜的,不由得很是感激。

高拱这次来却还有着别的目的,见到和自己不合的冯宝已是坐在一边品起茶来,这才对张居正说道:“张大人,如今北方事情暂告一段落,还请不必太过悲伤,专注于朝政之事,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是在提醒张居正,他要开始打击朝中与自己不合的人了。

张居正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却是已经和他立下约定,没有打算毁约,说道:“肃卿兄说的正是,居正定当相助肃卿兄。”

高拱和郭朴一听,很是高兴。高拱不指望张居正会帮着自己肃清政敌,只要他不阻拦自己就好了。

这边正说着话,朱翊钧却是从后面走了出来,适才他去看望自己老师的妻子茹雪去了,如今小脸上眼睛还是通红,还能看见泪痕。

“拜见太子殿下。”在场的众人立刻向他跪拜。

朱翊钧却很是讨厌地看着这些人,稚嫩地声音却说出让这些大多上了年纪的官员很是尴尬的话:“本宫来的时候并不算早,这里确实除了武英殿大学士张大人外,并无他人。怎么,父皇的圣旨和本宫已到,你们倒是都来了!”

下面的众人很是尴尬,心想太子这不是故意刁难他们吗!毕竟皇上的圣旨来了,太子亲临,他们再不来,莫非是不想在仕途混了吗?

朱翊钧也只是发泄了一番心中的不满,毕竟小孩子,却也不是跟这些人有深仇大恨,教训了一番就让他们起来了。

高拱等人刚想和朱翊钧说几句话,门外却是传来了嘈杂之声,还伴随着一两声惊叫。朱翊钧不由得大皱眉头,喝道:“谁人在外喧哗,对本宫太傅不敬,还不去给我抓进来。”

他刚刚说完,门外却是进来两个身影,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身上都是缠着绷带,互相扶持着走了进来。看到他们的官员却是仿佛见了鬼一般,纷纷避让。

来到灵堂里,朱翊钧,四个内阁大臣,秉笔太监冯宝看到来人的面容也是呆住了,整个张府都是静悄悄的。半晌,门外传来司仪那有些颤抖和魂不守舍的声音:“忠……忠勇伯,太子……太子太傅张凡到!”

好嘛!感情还有自己来吊唁自己的!

紫禁城,隆庆的御书房中。隆庆打量着站在自己眼前,浑身缠满绷带的张凡,不顾身旁冯宝的提醒,走到他身前,摸摸下巴,恰恰肩膀。直到按到了张凡的伤口,引来痛呼声,这才停下手。

“张……张爱卿,张凡,真的是你?”隆庆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张凡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回陛下,正是微臣。”

“你不是张卿家的鬼魂吧?”隆庆问道。

张凡不由得面露古怪之情,说道:“回陛下,微臣不是鬼魂,微臣还活着。陛下听过鬼魂还会受伤的吗?”

“这倒也是!”隆庆这才确定张凡还活着,随即高兴起来,“呵呵,张爱卿可是把朕和满朝文武都骗过了!”

张凡也很是纳闷地问道:“陛下,到底是谁说微臣已经死了?”

冯宝在一旁说道:“是护卫张大人的王百户。”

“王猛,他还活着吗!”张凡以为王猛死了,听到他还活着,很是高兴,可是他又有不解,王猛为何说自己死了呢。

就在这时,门外的侍卫禀报太医求见。那太医进来,看到了张凡,却是没有惊讶,而是对隆庆说道:“陛下,王百户的寒热已经退去,人也清醒过来。他说张大人没死,只是不知去向了。”

隆庆顿时大怒,想打都是因为这太医无法及时救醒王猛,让自己摆了个大乌龙,很是没有面子,当下就想让人把他拖出去砍了。可是看到张凡,觉得今日不宜见血,这才作罢。

挥退了太医,隆庆坐回自己的龙椅上,赐了张凡的座,问道:“朕看张卿家浑身是伤,可要紧?”

“回陛下的话,臣多亏了一位女子,这一身伤已无大碍了。”张凡想起了李映月。

“对了,听说爱卿是和一女子互相搀扶而回。”隆庆倒也很八卦,赶忙问道:“爱卿快快详细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日巴特尔托住了不少敌人,王猛杀开血路冲了出去,三人骑马来到河边,河流湍急之下,水也颇深,无法渡马,却是没有了去路。身后有十余鞑子追来,王猛见退无可退,所幸拼死作战。映月更是护卫在张凡身边,她虽然刀法不错,身上也没有受伤,奈何女子力气终归有限,一番搏杀,已是无力了。

王猛勇猛之余,破绽不少,身受不少刀伤。一股意志支撑着他,却也是渐渐无力了。这时候,终于有鞑子突入到张凡身前,王猛和映月救援不及,张凡身上挨了一刀,掉下马去。王猛却是被身边鞑子缠住,无法回援;映月却是立刻下了马,护在张凡身前。

这时候,映月身上也是受了多处刀伤,无力再战。剩下的鞑子见身后的同伴快要被王猛杀死,狠下心来,不再劈砍,一刀捅去,打算把张凡和映月两人一刀捅死。王猛见状,不顾还有鞑子在攻击自己,撞向了那个准备捅出尖刀的鞑子。刀身依旧穿过映月的身体捅进了张凡体内,却是因为王猛的这一撞没有伤到要害。奈何王猛这一撞却是势大力沉,将张凡和映月撞进了河中。

掉进了河的二人,虽然身受重伤,却是被冰冷的河水激醒。毫无力气的二人却是紧紧抱在一起,大有同生共死的打算。二人就这么顺流而下,却是被河水一直冲进了大明境内,卡在一处石缝中。

张凡毕竟被人保护,受的刀伤虽多,却只有最后被那一捅嘴是严重。他费了最后的力气将昏死过去的映月拖回岸上。二人衣服被冰凉的河水浸透,若再穿着,恐怕都活不了。张凡没有丝毫犹豫,寻了个山洞,升起篝火,将二人的衣物脱去。两人就这么赤裸的相拥在一起互相取暖。

映月身上多处刀伤止不住地流血,稍稍清醒的她让张凡用火为自己烫住伤口止血。听着映月的惨叫声,张凡心下感动之余,却是暗暗发誓一定要报答她。

寒冬中的二人没有食物,吃掉了衣物中的皮革之类的东西,这才有些力气。缠着单薄的衣服,互相扶持着走了两天才到了最近的凉州卫。虽然张凡的锦衣卫腰牌丢失在河中,幸好身上还有冯宝给他的东厂督令,亮出了令牌,自有人赶紧救治二人。

不过张凡担心京城家中的母亲和妻子,想要赶快回京。可是映月伤势过重,他本想让她留下来养伤,自己先回来。可是映月说什么也不干。无奈之下只得勉强和她一同骑快马回京。路上马不停蹄,马稍稍有些累了,就到最近的驿站换马继续狂奔。这才赶上了自己的丧事!

当然,和映月那一段却是在隆庆面前没有细说。隆庆听完也是大叹张凡走运。张凡却是对冯宝很是感激,若是没有他给自己的东厂督令,现在却是难以全身而回了。

“钧儿听了卿家身死的消息,很是悲伤。”隆庆说道,“若不是朕极力将他劝回去,现在恐怕又要缠着卿家了。”

“臣让陛下和太子殿下担心,臣惶恐。”张凡立刻行礼说道。

“卿家如今有伤在身,不必多礼。”隆庆说道,“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家中也有人再盼着你,你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过些日子再说。免得别人说朕不同情理!”隆庆看起来很是高兴。

“多谢陛下厚爱,臣告退了。”张凡感激地说道,他确实很担心家中的母亲和妻子,还有正在自己家中的映月。

“嗯,冯宝,送张卿家回府吧。”隆庆吩咐道。

“是,陛下。”冯宝说道。

第070章 通情达理

张凡从宫中回到家,告别了冯宝,约定过些日子去看望他。刚进家门,张凡就听到家中的喧闹声。

“我的儿啊……凡儿,快让为娘看看!”母亲赵氏的声音激动中带着颤抖,传入张凡耳中,张凡不禁加快了脚步,走进客堂中。

堂上,香梅正安抚着赵氏,赵氏却哪里安得下心,想要快些见到自己的儿子。

“娘!”张凡立刻来到母亲面前,跪下说道,“孩儿不孝,让娘为孩儿担心!”

赵氏用颤抖着还有些冰凉的双手捧起张凡的脸,看到却是是自己的儿子,这才渐渐放下心,却是痛哭起来:“儿啊,我的儿啊,为娘还以为从此天人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再也见不到你了!”

“娘……”张凡喊了一句,却再也说不出别的来,即使满腹经纶,也无法道尽母亲对自己的深情关爱!

“凡儿,你瘦了,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吧!”稍稍稳定心神的赵氏仔细打量了一番儿子的面容,有些心疼地说道。

“不,孩儿没事,只要能见到母亲,这些没什么。”张凡说道。

赵氏看到儿子身上抱着很多绷带,赵氏有些心疼,看到他还跪在自己面前,赶忙将他扶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想要触摸,却又怕碰到张凡的伤口:“天杀的鞑子,让我的凡儿受了这么重的伤,疼吗?”眼中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张凡见了赶紧劝道:“娘,别哭,孩儿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些难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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