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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TM暗恋一只泰迪-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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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尊也觉得奇怪,他仔细想了一下卫展刚才的话,说道:“卫展发现oscar那边有问题,在干扰oscar。凌渡你快点,我们的游艇靠近的时候,信号要立刻切断。”
他抬头目视着前方。天色晦暝,云垂海立,风浪似要撕碎整片大海。隐约的,翻卷的海浪间出现一个若有若无的白点,他们和卫展的距离在不断缩短。
陆尊说道:“凌渡,信号接好了吗?”
凌渡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说道:“准备好了,我还看到了岳云洲那边的追踪。这么久了,他们差不多找到oscar的人藏在哪里了吧。”
“别管他们了。要不是为了陆家的清白,我今天真想对岳云洲下手。”陆尊走到肖裴爵身边,主动掌控方向盘。他将马力增至极限,说道:“你们准备好,我直接撞过去。”
肖裴爵瞪大了眼睛。陆尊看起来冷静,做事这么狠……他见凌渡没什么意见,只好去默默找来救生衣。这个游艇内的救急物资很齐全,有水有食物,肖裴爵检查了一下日期,整包背了过来。
他有点难受,穿好救生衣默默蹲在凌渡旁边,低声念叨:“我今天还没给招财喂猫粮呢……”
凌渡看了他一眼,一边设定对接信号倒计时,一边说道:“如果这一次我们两个一起死了……”
肖裴爵快速地呸了一声,拿眼睛瞪他:“我他妈宁愿天天加班!”
。
卫展发现了oscar的不对劲。
oscar一上来就说要给他注射orcish,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oscar却迟迟没有动手,反而始终在跟他、还有陆尊说着莫须有的爱意。
卫展考虑过,六年前oscar和陆尊博弈的时候,是不是没控制住让自己真的爱上了陆尊?但他看oscar的自负和疯狂,以及对相爱这件事的鄙夷,觉得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爱上任何人。oscar始终在用语言扰乱卫展,要激起卫展的内疚,让卫展觉得自己真的毁掉了他的爱情。
又或者,oscar如此坚持描述他和陆尊之间的爱意,还为了迷惑别人?毕竟曾经所有的人,都相信他们“相爱”过,且在最后关头被陆宗远棒打鸳鸯了。
这艘游艇一直在冲着某个目的地前行,卫展看oscar的神态,觉得他挺抵触的。
卫展对国际上的那些灰色或黑色的组织并不熟悉,也就知道黑。手党、isis之类,oscar到底是哪个组织的,以及这个组织的性质如何,他完全不清楚。
意识到了oscar现在的处境并不比自己幸运多少,卫展在表格的空白处慢慢写道:“你跟陆尊的过去再怎样,也跟我无关。你如果想要重新追求他,直接用张邱的身份把我忘记的事告诉我,你就能挑拨成功了。现在这样周折……是不是有人要求你这么做?”
oscar没有说话。他看着卫展,眼神冷漠。
卫展可以肯定,这艘平稳前行的游艇,是被oscar的组织控制着的。oscar在陆尊那里折戟,被组织怀疑。如今要重新获取信任,就要听命行事,重新得到陆家的东西。
而oscar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乖乖听命。
oscar这种将天才和疯子融为一体的人,过去在组织内部大约也是树敌很多。卫展想了想,要求oscar使用orcish的那个人,也不一定是异想天开,而是要折磨oscar。
卫展小心翼翼地写道:“谁要求你这么做的?”
oscar的眉毛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话。但他的眼角忽然往天花板扫了一眼,接着在游艇内走动着,最后独自站在驾驶舱内,看着无人操作但运行良好的操作盘,目光暗沉得可怕。
卫展留意到了oscar的神情。他不敢往天花板看,但只要调整一下角度,就能从面前手机的屏幕上看到天花板上的监控器。
卫展默默叹了口气。oscar在忌惮。
今天在这艘游艇上,他和oscar之间,有一个人必须死。又或者,那个组织的人希望的是两个人都死——那些人获取的信息里,陆尊曾和oscar相爱,如今的爱人却是卫展。
只要两个人都出事,足以重创陆尊,一雪六年前的那次失利之耻。
卫展不想死。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死。
他看着手里的这支笔,默默拧开,取出笔芯,然后对准了手铐的钥匙孔。
。
卫展刚刚找到卡口,oscar忽然冲了过来,一把夺走他手中的笔芯,瞪眼:“你在做什么?”
就差一点……卫展内心在哀嚎。
oscar重新将卫展的两只手全部拷住,然后走到一边。他似很无聊,拿出一个打火机,然后随手拿起桌上花瓶里的一朵艳色的非洲菊,慢慢烧了起来。
看着他的动作,卫展猛然一怔!那朵烧毁的玫瑰……
oscar哼道:“我不知道你们那个时候住在黄金苑,暗里查了好久。要不是有一天遇见金菲菲,看到你给她发的那张晋江大门的照片,我或许就找不到你们了。
“不过我后来过去的时候,陆尊突然恢复了,所以没有遇见你们。我在你们的冰箱里面放了一朵玫瑰……过去,每次跟陆尊见面的时候,我都会送他一朵玫瑰。你说,我对他到底好不好呢。”
你们那是在演戏啊兄弟……卫展默默在内心吐槽。oscar被组织的人监控,此刻也只能继续演戏,演他对陆尊的情深似海。
不仅仅是在x市,在北京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事,竟然也都是oscar做的……他怎么可以如此神出鬼没不引人注意呢?
不对,有人注意到了……那个时候玩密室逃生,岳云洲说什么来着……“不要随便跟任何人单独待在一起,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卫展的心里掀起骇浪。
岳云洲早就知道张邱就是oscar!
就在此时,oscar背对着的窗户外面,大风大浪里头,一艘游艇毫无偏差地往这边飞驰而来。
卫展暗自深吸一口气,慢慢分散oscar的注意力,于是说道:“oscar,你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吧。”
oscar默不作声地看过来。
很好,你继续看着我……窗户外面的游艇越来越近,卫展害怕自己的眼神被oscar察觉,所以瞬也不瞬地盯着oscar,继续说道:“你往陆尊的公司寄了一朵玫瑰,被岳云洲拦了下来。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你露了那么多马脚,却一直没有人调查你……岳云洲要查的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的组织。”
oscar微微皱眉:“岳云洲……陆铭的那个助理……他不是坐过牢的杀人犯么?”
卫展:“……”
oscar果然调查过岳云洲的背景,但那个背景已经不重要了。如果岳云洲是卧底,做出来的身份背景当然是天。衣无缝的。
卫展说道:“我们开了这么久,为什么警察一直没有动静?”
oscar一怔。
卫展同情地看着他:“oscar,你暴露了你的组织。你本来就被怀疑,现在又被警察追查到了组织的地址。即便你们的人听到我现在的话立刻转移,你这辈子也回不去了。”
驾驶舱内的警报器突然响了起来,oscar冲进去查看,眼角却瞥见外面即将撞过来的游艇。
那游艇直接冲向驾驶舱,oscar可以清晰地看到陆尊那张眼神沉静的冷漠脸庞。
他并不躲避,忽然回头,冲着卫展露出一个阴鸷而从容的笑。玻璃哗啦一声碎成一片,巨大的撞击直接让oscar整个人腾空而起,接着一头撞到了墙壁上。
卫展紧紧地抓着椅子,然而整个椅子被冲击力直接推到了角落,他整个人被困住了。
舱门破损,风雨和海浪一齐进来。卫展感觉五脏六腑都快震碎了,疼得想哭,可是没死这件事又让他特别庆幸。隐约的,他感觉有个人冲了过来,且在喊着他的名字。
卫展努力回头,看到oscar突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还没看清楚oscar要干嘛呢,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推开舱门进来,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
卫展的半个身子都湿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可怜巴巴地看着替他解开桎梏的陆尊,咳了咳嗓子:“oscar……”
然而oscar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能让他跑了啊……”卫展有点着急,忽然又有人走了进来,却是一身装备的岳云洲。
岳云洲走过来看了卫展一眼,确定卫展没事,才默默瞥了瞥陆尊,说道:“你太冒险了。”接着,他走到oscar消失的位置,纵身跳了下去。
卫展看得目瞪口呆。
此刻的卫展很狼狈,浑身湿透,脸上雨水混着海水,陆尊忍不住吻了吻他,然后立刻扶着他站起来:“我们快走。”
卫展想到了什么,挣扎着说道:“等等让我捡一下手机。”
手机早已经飞撞到墙壁上,屏幕摔得粉碎。卫展毫不嫌弃地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
陆尊的目光闪了闪:“手机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卫展扯出一个特难看的笑:“你的照片啊。”
陆尊:“……”
陆铭的那艘游艇就停在一旁,肖裴爵和凌渡已经上去了,此刻架好扶梯等着卫展和陆尊过来。
陆尊扶着卫展快步走着,过扶梯的时候,卫展手一松,手机就掉进了海里。
陆尊:“……”
卫展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要哭。陆尊连忙道:“没事,云相册里面还有备份。”
卫展默默点了点头,余光久久地看着手机掉落的海面,慢慢收敛自己的情绪。
。
安全登上游艇,陆铭立刻加足马力返航,才开出几公里,忽然传来震耳的爆炸声,卫展和肖裴爵皆是一愣。
陆尊替卫展换下湿透的衣服,用一件厚厚的冲锋衣把卫展裹得结结实实的,面无表情地说道:“那艘游艇上有炸药。你挑拨oscar和他们组织的关系,他们的组织当然不会允许oscar活下去,启动了爆炸装置。”
陆尊只能庆幸,凌渡将信号截断,爆炸也就推迟了片刻,得以让他们逃脱。
怪不得oscar在游艇上的时候那么忌惮,此刻的卫展嘴一撇:“我不知道……”
陆尊见他的嘴唇冻得发紫,默默将他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这是迟早的,只是没有想到oscar早就布好了局。”
卫展有点担心岳云洲,陆尊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说道:“那天岳云洲在密室里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卫展:“……”
卫展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岳云洲说陆宗远不给他发工资。敢情陆宗远都在忌惮他的身份,配合他一起调查oscar的势力呢。
陆尊道:“直升机的速度可以更快,可是岳云洲想通过信号追踪到oscar同伙的位置,所以阻止了我们。”
卫展道:“他是怕打草惊蛇吧。”
陆尊道:“……你在帮他说话?”
“没有没有!”卫展把头埋进陆尊的怀里,感觉自己冰冷的鼻尖被陆尊的体温焐热了许多。
凌渡见他们俩都没事,拉着肖裴爵去了驾驶舱。肖裴爵有些迟疑地看了卫展一眼,倒底没说什么。
陆尊拿着一块干毛巾擦着卫展的头发,半晌慢慢问:“oscar都跟你说了什么?”
卫展嗯哼着:“说倒是说了很多……”
陆尊的动作顿了一下。
卫展没有察觉,继续说道:“不过他的话,我真的一句都没办法相信。他说那时候天天送玫瑰给你,可是他又可以面无表情地用打火机直接烤死一朵玫瑰。有句话说‘草木无情’,oscar比草木更无情。”
陆尊低声问:“只有这些吗?”
“其实我不是在挑拨oscar和他们组织的关系。我只是试探了一下,发现他并不阻止我说下去,我就知道他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卫展的脸颊一片苍白,只鼻尖冻得通红,陆尊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
卫展吸了吸鼻子,说道:“你说过的嘛,oscar这个人善于借用他人的力量去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他刻意把我的车留在江边,就是为了让你发现,然后来找我。在游艇上,他把我的手机放在我的面前,让我从屏幕倒影里发现了天花板上的监视器,让我知道了他的处境。
“他研究过orcish,还写过相关论文,非常清楚orcish的不稳定性,所以肯定不愿意冒险。但是他们组织的人要求他这么做,他反抗,会死,不反抗,我跟他一起死。所以他乖乖听话,选择了一起死——来绑架我。
“但他那么自负,怎么舍得死。在游艇上,他一直在留意信号的情况。他也认识凌渡,也清楚凌渡是干嘛的,就等着你们切断信号呢。你们冲过来的时候,他分明也料到了,特意选了一个位置站好。等你们撞过来之后,他趁机跳海,接着游艇就爆炸。这么慌乱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他是逃了还是死了。
“他真的太可怕了,利用了所有的人!”卫展心有余悸,“幸好他根本不知道岳云洲的身份……”
卫展此刻才察觉,岳云洲之所以在陆铭身边当卧底,而不是在陆尊或陆宗远身边,也是为了避免被怀疑——陆铭是陆宗远的私生子,身份始终不被陆家待见,又不插手陆家的事,外人自然也不太可能紧盯着他。
陆尊的目光闪了闪,对oscar的心机和岳云洲的远见并不关心,只是问:“就只有这些吗?”
卫展想了想,说道:“还有什么啊……刚才那么一撞,我快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了。你真的挺冒险的,当初一个人对付oscar,今天又这样……如果再晚点,我们都要死了。”
“这不是冒险,我不会浪费时间等着别人帮我救你。”陆尊笑了笑,把毛巾搭在卫展的头上,说道:“你等一等,我找找看有没有吹风机。”
卫展裹着毛毯,缩在软皮沙发上看着陆尊翻东西。他知道陆尊刚才在试探,试探oscar有没有把父亲死亡的真相告诉他。
他一定要捡起摔坏的手机,一定要“失手”掉进海里,是已经决定好了将这件事永远掩藏。
那时候年纪小,无法面对那样的事,又想好好活着,所以只能果决一点。可是,遗忘痛苦的同时也遗忘了太多美好的回忆。换作如今,卫展知道,自己绝不会再那样做。
看着陆尊仔细寻找吹风机的背影,卫展在心里默默说道:“陆尊,人为之外还有天注定。我爸爸给了我最好的爱,我又遇见了教授、师娘还有肖,曾经我已经很感激了。遇见你,我更觉得老天已经给了我太多。我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
两艘游艇在黄海领域相撞爆炸的新闻,当天下午便出来了。但oscar和岳云洲的行踪,并不见任何报道,也没有任何人来找陆尊或卫展问话。倒是后来凌渡受到了调查,生生被打扰了几个月,回欧洲的时间都被推迟了。凌渡没有任何犹豫地把这笔账记在了陆铭的头上。陆铭表示:wtf???
那天五个人顺利返航上岸,陆尊和卫展去医院处理了一下身上的擦伤,之后又跟没事人一样参加聚会,仿佛那场和死亡擦肩的惊心动魄从来没有发生过。
陆尊和卫展都不知道岳云洲到底有没有将oscar成功追捕,直到三天后陆宗远那边传来了一则消息。过去的六年里,因为陆尊和oscar曾有过的“亲密关系”,陆家一直被有关部门怀疑跟某组织有关联。这一天,这个怀疑终于打消了。
这意味着,oscar没有成功逃脱,背后势力也被成功阻击。陆尊和卫展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
阿t并不知道岳云洲是警方卧底,一直很奇怪他怎么突然不见了,经常时不时地跑陆铭跟前打听,弄得陆铭特别郁闷:“怎么感觉你们都恋爱了就剩我一个单身狗……”
不久之后,陆铭终于结束了束缚自己的一切,去追寻想要的自由了。阿t再也无人可打听岳云洲的下落,倒是渐渐淡了挂念的心思。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阿t看到卫展在看庭审新闻,凑过去瞥了一眼,瞥见一闪而过的镜头里,一位证人警察长得有几分肖似岳云洲。但是岳云洲的那张脸太平凡了,他只以为是撞脸,并没有太在意。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阿t都觉得奇怪,自己并不是一个长情的啊,明明都淡了心思的,怎么总感觉还没忘干净岳云洲,难道跟那条很丑的墨绿色围巾有关?
他最后一次跟踪岳云洲的时候,岳云洲在胡同里弄晕了他。醒来的时候,阿t发现自己竟然睡在自己的家里,而岳云洲做好了早餐,在替他收拾乱得不行的客厅。
阿t走过去,特别不要脸地说:“能帮我把内裤洗了吗?”
那天岳云洲走的时候,带走了几大袋的垃圾,却忘了自己的围巾。阿t美滋滋地拿起那条围巾戴了戴,然后发现……款式和颜色都丑得不行。
阿t给岳云洲打电话,岳云洲说道:“你最好别留着,上一个我喜欢过的人,也戴过那条围巾。”
阿t问:“你还喜欢他吗?”
岳云洲道:“他喜欢别人,所以我放手了。”
阿t莫名觉得开心:“那你别放开我啊,我空窗很久了。”
后来阿t就一直留着那条墨绿色的围巾。他才不管谁戴过呢,他只管这是岳云洲的东西。
但围巾太丑了,阿t根本戴不出去,就一直挂在衣帽架上,大夏天的也挂在那里,落满了灰。
有一天阿t休息,突发奇想打扫房子,把围巾扔洗衣机里洗了,然后晾在了窗台上。
那天晚上,阿t在酒吧玩到很晚才回来,喝得半醉,还勾搭了一个小1。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阿t突然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
他没有在意,倚在小1的怀里,直接刷卡开门。推门的时候,斜刺里忽然伸过来一条胳膊拦在他的面前。
他听见了失踪很久的岳云洲的声音:“不用约炮软件了,直接从酒吧带人,你真是一天都不亏待自己,嗯?”
但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久到岳云洲的身份又换了一个。
。
那一年的清明,卫展带陆尊回老家扫墓。
老家已经大变样,曾经很破败的地方如今车水马龙,甚至还修建了很多小景点。六年前显得鹤立鸡群的图书馆,如今倒没有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了。
但卫展没有进去,只是在图书馆前搭乘公交,和陆尊晃晃悠悠地去了郊外的墓园。
在卫父和卫母的坟前,陆尊献上带来的花束,郑重地鞠躬四次,然后说道:“我会把卫展照顾得很好,九泉之下,请你们安心。”
卫展跟着点头,口气显得轻松:“是的,陆尊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找我挺有能耐的。”
陆尊无语看他,知道他在说什么。
卫展从献给父母的花束里抽出一根白色的小雏菊,然后插在了坟墓旁边的空地上。陆尊好奇问:“你这是干什么?”
卫展撇了撇嘴:“那只救了你的狗啊,你要一辈子记得它。要不是它,你说不定就死了呢。”
“嗯。”陆尊顺从地点了点头。
卫展想起了什么:“那只狗有名字吗?”
陆尊毫不迟疑:“没有,是一条长得挺丑的串串。金毛跟泰迪串的,看起来总是脏兮兮的。”
说着,他也抽了一朵菊花,放在了小雏菊的旁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几乎同时在心里说道:“八月,多谢了。”
。
扫完墓,他们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步行了一段路。墓园附近荒芜,不见人烟,远处是黛青色的山丘,空气清新,悦目怡人。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了会儿,转了个道看见远处有个亭子。卫展说道:“我们过去休息一会儿吧。”
两个人走近了,才发现那其实是个墓,不由失笑。
墓碑年代久远,亭子却是反复修葺过的,卫展忍不住感叹:“这家的后人真好。”
陆尊提醒他:“这是个双人墓。”
卫展这才注意到墓碑上刻着两排字,一双人。
两个人没有再走下去,而是沿着原路返回。
陆尊道:“我们以后也弄双人墓吧,看起来挺好的。”
卫展无语:“想那么远干嘛,还不吉利。”
陆尊一本正经:“这哪里远哪里不吉利了,‘死生契阔’怎么没人说不吉利,我希望我们死后也在一起。”
卫展忍不住笑了:“我特想活着,所以不管死后的事,我们现在在一起就挺好的。”
不知何时下起了细细的雨,透亮圆润的雨珠黏在两个人的衣物上。天地之间淡青浅白,一陇一陇的蓬草上开满了纤细的小花,漫山遍野的春天一路往远处铺成柔软的绿色。
陆尊露出淡而认真的表情:“也好。你管现在,我管未来。”
【全文完】
第94章 番外①少年往事
陆铭自律; 除了抽烟; 别的都没沾过。
陆尊更自律,连烟都不碰。
但两个人都喝酒。宴会酒席这些场合; 少不了推杯把盏。旁人不敢劝酒; 只能端着酒杯赔笑。但要是换成了凌渡这帮人,每次都是下狠手地灌; 不灌到面红耳赤不摆休。
所以每次在酒席上碰见凌渡,陆铭的第一反应是扭头走; 走不掉就跑。
。
凌渡打小就跟陆尊一块儿玩; 对彼此的性取向心知肚明。
凌渡在欧洲某小国出生,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 在这方面也很开放,十六七岁开始; 身边就没缺过小男朋友,什么肤色什么国籍的都有。但他从不单独把这些男朋友带到陆尊的面前。
他说:“也就玩玩吧。”
陆尊很鄙视:“你简直是大众情人。”
但凌渡最先动心的; 其实是陆铭。
。
那年陆尊十五岁,凌渡十八岁。凌渡将车开到陆尊的楼下; 晃着新到手的驾照喊:“别克; 下来!”
陆尊和凌渡; 两个人好巧不巧都跟车重了名,别克路尊,大众凌渡。
所以两个人,一个诨号大众情人,一个被八卦群众称为别克小公子。
陆尊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目光冷冷的:“……你还真买了一辆大众。”
凌渡一脸可惜:“老爷子说,先弄一辆便宜的练练手。”
此刻,大众情人开了一辆崭新的大众,在陆家院子里道:“下来,送你去机场,陪你去美国,给你那个倒霉哥哥过生日。”
陆尊老成,心思不外露,淡漠的眼神扫过去,只让人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但凌渡知道。
凌渡知道,陆尊一直觉得对不起陆铭。或者说,替陆宗远对不起陆铭。
陆尊取了护照,跟凌渡一同去机场,十几个小时后抵达美国。
中国比美国快一天。凌渡来之前,陆尊已经给陆铭发了生日祝福的邮件。这会儿两个人拎着蛋糕出现在陆铭的面前,背着书包准备出门上学的陆铭一脸懵逼。
。
凌渡经常去欧洲,美国很少来,以前只听陆尊提起陆铭。
这是凌渡第一次见陆铭。
他站在陆尊旁边,一手搭在陆尊的肩上,一手拎着蛋糕,眼神快速地将陆铭打量了一遍。
十八岁的陆铭,穿简单的t恤和松垮的哈伦裤,头发很长,将耳朵完全裹住。明明如此浮夸的打扮,整个人却显出干净的气质。
凌渡忍不住挑了挑眉,觉得有意思。
两个人穷极无聊,在美国待了一个星期。
第一天是为陆铭庆祝生日。陆铭死活不同意翘课,三个人只好在操场上瓜分了蛋糕。然后陆铭去上课,陆尊和凌渡坐在操场上看别人打球。
第二天,陆铭依旧坚决不翘课。
凌渡和陆尊坐在学校旁边的快餐店里。
凌渡哼道:“我可不信你哥是个乖学生。”
陆尊看了他一眼:“陆铭是直的。”
凌渡知道陆尊在想什么,陆尊也能一眼看穿凌渡的心思。
凌渡嘴角往上勾,并不在乎:“直的又怎样?”
直的不怎样,但……陆铭直得浑然天成……
第三天下午放学,陆铭主动给陆尊打电话。三个人汇合,陆铭领着陆尊和凌渡进了一个酒吧。
凌渡刚进门就察觉了这个酒吧的属性,眉梢间藏不住的喜色,冲着陆尊道:“你确定你哥是直的?”
看着身边形形□□的gay,陆尊难得露出犹豫的神色。
陆尊长得好看,却是未成年,没人卖酒给他,更加不会有人过来搭讪。勾搭凌渡的倒是不少,凌渡直接假装听不懂英语,目光只落在陆铭身上。
陆铭站在台上。
台上有一支乐队在演出,主唱是个神情特别妖娆的黑人,不停地往台下舞池抛媚眼。旁边的白人贝斯手穿着超低的低腰裤,背对着人群,露出屁股上方的刺青。陆铭甩着头发,埋头在角落里专心敲鼓。
凌渡忍不住笑了:“你哥真有意思。”
十八岁的陆铭,成绩优异,眼神纯净,一身反骨。
足足两个小时,乐队才谢幕下台。陆铭直接跳下来,走到陆尊的面前,神色显得特别酣畅。
他说:“我每个星期只演一场,你们的运气很好。”
这傲娇的口气……凌渡挑眉。
妖娆的主唱走过来,扫了一眼凌渡和陆尊,然后将手搭在陆铭的脖子间。
陆铭连忙抬头,指着某个方向道:“barry,你男朋友在那边。”
凌渡眯了眯眼。
妖娆的主唱依旧想要调戏陆铭,然而陆铭只顾着埋头给家里发平安短信。陆尊看了一眼凌渡,小声道:“你觉得我哥不直吗?”
凌渡失笑。
名叫barry的主唱并不舍得走,反而一直在这边聊天,言辞间并不掩藏对陆铭的爱慕之意。
陆铭并不回应,仿佛已经习以为常,道:“你们别听barry忽悠,他见谁爱谁,回头对着男朋友就谁都忘了。”
后来barry的男朋友果然过来把barry拉走了。barry依依不舍地对陆铭道:“g,明天见。”
三个人也没有继续逗留,起身离开了酒吧。
。
三个人在路边走,陆铭背着书包,说道:“你们住在哪里,要不要我送?”
陆尊没开口,凌渡忽然道:“刚才那个黑人怎么叫你‘g’,你不是姓陆吗?”
陆铭道:“我在这边随母姓,程。”
凌渡:“程什么?”
陆铭朝他看了一眼,说了一个名字。
凌渡琢磨了一下:“谦谦君子,才墨之薮。还挺好听的。”
凌渡哼了一声:“当然。”
凌渡伸手打车,先送陆铭回家,然后和陆尊回酒店。
路上,凌渡说:“你哥好像还没开窍。”
陆尊:“开没开窍我不知道,但他的确没你腹黑。”
。
两个人在美国又待了几天。
陆铭的母亲并不待见任何陆家的人,陆铭悄悄带着姐姐过来,请陆尊和凌渡吃了顿饭。
之后,凌渡就隔三差五地和陆尊一起来见陆铭。偶尔他也会给陆铭买好机票,以陆尊的口吻让陆铭回国玩。
陆尊觉得不解,问凌渡:“你真的看上陆铭了?”
他又道:“你们家老爷子不管你,我爸可能会打断你的腿。”
“我是觉得你哥挺有意思的。我跟他要是在一起了,难道不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凌渡长得精致,又戴着一副精致的金边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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