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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改邪归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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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说着,吴良的脸上又掩不住的尴尬神色,他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望易没直接回答,只心底里说了一句:也谢谢你,让我参与到你的生活里面来。
纵使这个世界是坏的,可只有你好,我也甘心了。
上学时段,上班族和上学人在街上熙熙攘攘,都从郊区往城中心里面奔,早餐车早早的推出来,来不及吃早饭的人就在那里敷衍自己一份早饭。
熙熙攘攘的人世间,汹涌的人流中纵身一跃,跳进人海,可以从此再也消失不见。
但是希望还是有的,对么?
望易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解锁,飞速的扫了眼短信,然后关机。
旁边站着的吴良,看到他眼中难以察觉的一闪而过的惊慌,于是问他:“怎么了?”
望易偷偷换了口气,在人挤人的公交车上趁别人不注意,伸出手,安慰性的捏了捏吴良的小指关节,“没什么,家里的一点事,不用担心。”
可是心里掩不住浓浓的哀痛,从眼角泄出,目光粘稠哀伤如糖浆,还好有你。
这条七点过五分发来的短信,是望易的三叔发来的。
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不带任何感情的记录性的语句,概括了那个人的过去曾经的千万个日子:母亲酗酒,父亲家暴,童年惨淡,之后在13岁时父亲车祸去世,母亲改嫁给一个工厂领导,经济条件良好,现在继父和生母两人均无暇照顾,多半独自生活,有暴力倾向。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谢谢你们
第9章 第 9 章
“怎么?不习惯跟我睡啊。”吴良关上门,在左边的床上坐下来。
坐在右边床上的望易摇摇头,盛满衣物的箱子散落在地上。
两个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如何开口,却无从问起。
如果要参与,你是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同学,这种关系太泛泛,还是朋友,过去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也没有告诉你,所有的信息都是自己查到的。
望易停下手里整理东西的活计,转过身去,面对着眼前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吴良。
少年人低垂着眼角,漂亮的头颅上面柔顺的短发,有一点微微的翘起,遮住了光洁的额头。
屏幕的光线,投射到少年的脸上,晦明不清的房间里面,他的眼窝和眉骨以及鼻子更加立体,阴影打在眼窝深处,看不清他的神采。
望易咬了咬下唇,又把嘴巴抿得紧紧的,思考了一会儿,先打破了沉默:“吴良,那个。。。。。。。。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想说的?如果我对你多了解一些的话,就会对你的梦有更加清晰的分析。”
玩手机的人抬起头来,从他脸上看不出来个人情绪,他微微笑了笑,用手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轻声说道:“你坐这儿来吧。”
望易也只得乖乖的坐在那里,少年继续低垂着眼睑看着手机,似乎酝酿了一会儿,“我小的时候,喜欢欺负人,你们都觉得我从小就是个小霸王,可是这不全是这样,因为从小我爸他经常打我妈,让小时候的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相处的方式就是,以暴制暴,以强制强,没有沟通,只有暴力。”
“我妈本来爱喝一点酒,后来因为他经常家暴,她直接开始酗酒,结果越喝越凶,也就被越打得厉害。”少年的声音慢慢的淡去,尾音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望易看着少年,睫毛轻轻颤了颤,心里面像钝刀回划拉着疼。可是对于过去的那些事情,谁也无法弥补,缺失过的东西,补救的话还来得及吗?
少年紧紧的攥着手机,骨肉纤细的手掌,血管根根分明,青筋凸出,少年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后来,他死了,意外事故是车祸,我妈被接到亲戚家,进行一段治疗,也好的差不多了,她后来又组建了新的家庭,不过,这些已经和我没有多大关系了……”
吴良始终低垂的眼角,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似乎他的刻意掩盖着他所想的东西。
望易心中不忍,揽过少年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他轻轻地说:“是我不好,要问你这个事情,难过的话,就不说了。”
少年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望易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继而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告诉你,只不过,每次说出来,心里面都不能够很淡然。”
“你刚刚坐在床的对面,想了半天,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你纠结什么?你以为我把你当什么?思考称呼了半天我们俩的关系,想的怎么样?”少年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忧郁变成了戏谑,又开始不正经了。
望易脸一红,似乎一下子就被别人看清了底细,又想把手抽回来,“没什么,我觉得我们……”
还没说完,吴良就又把他的手给抓住,一个翻身,把人压倒在床上,用软软的声线说:“我们,对啊,是我们一起。”
望易心中如有羽毛拂过,柔软至心魄。
吴良把头放在了他的肩窝里面,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鬼魂汲取了一些生命鲜活的气息,用以支撑和慰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一刻,互相坦诚交谈之后的宁静来得太珍贵,珍贵得让人握住,都不舍得放弃,静静的房间里似乎只剩下了呼吸声。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闯进来了一个矮胖矮胖的小个子,后面还跟着一个憨厚的汉子。
屋里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俯身在上面,吴良把头放在望易的肩窝里。
矮胖的小个子冯博被眼前猝不及防的画面震惊到了,大喊了起来:“良子!这……”
还没说完,他就立刻转身出去,把门砰地关上,然后把后面的那个人堵在了外面,“别进去,里面……嗯,正在换衣服。”
班长王朝莫名其妙:“都是男生,有什么不能看的。”
“哦不,别别,他、他们脸皮薄。”绕是舌灿如莲的冯博这会儿也着急的磕巴了。
房间里的望易听到门外的动静,想推开吴良起身,但是力气根本不够。
吴良把他的手肘控制住,头还是继续没动,又用自己长长的睫毛扫他的面颊,故意蹭了一下。望易脸红,而且外面又有熟人,只觉自己心跳如雷,压低声音道:“快起来。”
吴良像是故意恶作剧似的没听到,又想逗他了,继续一个很暧昧的声音,说道:“晚上帮我记录梦好不好?”望易没法,只得点头答应他,吴良这才一个翻身,放开了他。
这时候,两个人都坐好了,望易假装整理东西,吴良依然岿然不动的玩手机。
门外的王朝早已经等不住了,在外面喊:“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开门啊。”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打开,吴良的表情依然镇定自若安如泰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旁边的望易低着头,耳朵红的能滴出血来。
王超也觉得自己的鲁莽的行为有点不礼貌,难得结巴一下,吭吭唧唧的说:“因为你们还没收拾好……我就是来通知一声,明天竞赛的事情,不要迟到。”两个人都点点头,答应下了。
王朝说完头就走了,一贯心思大如碗口。
冯博倒是没走,在王朝走掉以后,一脸表情丰富的悄悄来到到吴良这边,低声说一句:“不好意思,破坏了你们俩的好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吴良摆摆手,说道:“你个托关系进来的,物理竞赛可不容易,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挥挥手让他走了。
冯博的声音过大,房间里也只有三个人,望易敏锐的听到了,然后脸又红了一个度,直接一下子成了能掐出水来的番茄。
第10章 第 10 章
室外艳阳高照,温度似乎一下子蹿升了好几度,电风扇呼噜呼噜的响着,还有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
古老的课桌上,保持着唯一的方寸的安静之地,泛黄的旧书页,成年树木的气息,在这个就学校里面,正在进行一已正在进行着一场紧张的物理考竞赛考试。
题比课本上的题要难一些,更加瑰诡,更加磨人。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完整张卷子,望易觉得稍微有点吃力,他眉心紧锁,紧握着笔的手心微微出了一些汗,很难得留出来一些空档,稍微偏头望了望前面坐着的吴良。
那个人都是像完成日常任务一样,轻松的不得了,刷刷大笔挥着写着,望易觉得他的此刻样子真的帅爆了,心里也为他高兴。
同是同一考场,情况四处各异,冯博这里却是风光不与四时同,因为他是托关系进来的,基本功就差,所以只能有这样细细的思索着,稳扎稳打。
最后面坐着的王朝也是专心致志,毫不分心,凭着自己的本事,做着题,能做多少是多少。
突然小鸟叽叽喳喳,一听就是喜鹊的加加声,它忽然振翅一飞,几片叶子都落下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叮——,古老的电铃声,响彻了整个走廊,考试结束了。几个人都长舒一口气,走出了考场。望易买了水,分发给同学们。
这时吴良把他叫住了:“望易,要不让他们先回,我们再逛一逛,很久没有来城里了。”
望易立刻明白这是个借口,两个人肯定有什么私下里的话要说,于是点点头,跟班长和冯博解释解释。
班长倒是毫不怀疑,直接就走了,旁边的冯博笑得一脸机灵,极会察言观色的脚底抹油溜掉了。
中午的日头还是很炫目,像水晶的反射的光一样,在街上走着,自然不好受,两个人买了一只冰棍,一人咬着一个,慢悠悠的往前晃。
省城和他们本市虽然隔得比较近,但是配置却完全不一样,这里要繁华热闹得多,街上更车水马龙,行人更是匆匆。相比一下,他们本市更加安逸一点,生活节奏也更慢一些。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吴良又说了几句俏皮话,让望易一笑得直不起来腰,吴良又不得不停下来给他拍后背顺顺气。
望易在那儿大喘气,脸上绯粉,让他别闹了。
这时候,吴良接了一句:“昨天晚上我睡的挺好的,一心只想着你给我说的任务,让我去听一听那个人唱的是什么歌。一直转着这个念头就睡着了,梦里面果真没有忘记这件事。”
望易停下了步子,又舔了舔手里的草莓味的冰棍,鼓励的看着他。吴良看他这样上心,心里一暖,继续娓娓道来:“那首歌我没有听过,但是我只记住了几句歌词,是一首英文歌,我哼给你听。”
“Appliances have gone berserk,
I can't keep up,
Treading on people's toes,
Snot…nosed little punk,
And I can't face the evening straight,
you can't offer me escape。 ”
旋律如同暗夜鬼火起,幽蓝的水仙花绽放,歌词破开层层冰刃,银翼从高空滑落,最后一个尾音也不放过,让你从头冰凉到尾,绝望到世界尽头,无为无限。
晃眼的阳光下,确实深不见底的压抑,人如困兽。
就像把你放到一个广袤的舞台上一样,无所适从,灯光全都打到你身上,下面密密压压的人看着你,台下暗暗的,自己像个受惊的猫,逃离的鹿,睁大了惊恐的眼睛,睫毛都在微颤,瞳孔放大发抖。
你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给你无限的自由,不再承担其他人一样的责任,好像自由的像空气一样,无限的道路你可以自己选择,没有先例,没有被规定的东西,但又被压制,在地下,因为与众不同而在深夜被谋杀。
你可以任意表演,但又被观念束缚,好像可以放纵到此刻成为哥谭之王,但有时如同被困在铁笼中的怪兽。
告诉自己这都不是真的,我还是个平常人,不要失去希望,但是又被自己抑制得不行。
可以在心底里暗暗的欢喜一下,却又披上最沉重的面具,闭了口,虚伪的躲起来吗?
一心想混在其他人里面一样随大流,却又不安,怕无法适应大流,怕压抑自己到炸裂,怕被发现本性,怕把自己打碎。
还是不甘心,一次次的试,好像可以甚至调侃自己,其实却无法理解自己,总觉得这是一种罪过,是不应该的,但又说服自己去理解,可是这不是真的理解。
望易拿出手机来,输入歌词,查到了这首歌的名字,原来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一个摇滚乐队Radiohead的一首歌,歌名是《Last flowers》。
他把专辑封面给吴良看,问他:“你听过这首歌吗?”
吴良摇摇头说:“不记得了,或许很久以前可能听过一次。”说完,毫无保留的看着他。
就是这样毫无保留的、毫无忧虑的把自己彻底托付了他,不愿再触碰的内里,一丝丝剖开,在他明明白白的展现出来。
望易看着他的眼睛,艳阳高照下这首歌曲却浸透寒意,这个人以前是过的有多苦,在梦里也压制的这么深,想到这儿不由得一阵酸楚,说:“你肯定听过的,整个梦都是你做的,所以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你脑子里面本来有的,人之所以会记不起来的东西,或者忘记一些东西,并不是你记忆中的东西不在了,它就像一个柜子,你只不过是找不到钥匙了,但是记忆还是在那儿的。”
吴良立刻理解了他的话,说道:“所以整个梦的主宰都是我,所有的细节都是我自己所表达的潜意识,对吧?”
望易回答:“这些潜意识可能连你也不知道!”
“那我们就把这些暗示找出来。”吴良说完,从望易手中拿走了冰棍,他自己倒是先吃完了,又把人家的抢过来舔了两口,之后还了回去。
望易霎时红了脸,“你都舔过了,我就不要吃了。”
吴良继续逗她:“好,你还嫌弃我?昨儿是谁晚上听了鬼故事,吓得不行,非得跟我挤一张床的?”
“我那还不是担心你做噩梦。”
吴良一脸天真的看着他,望易的脸又挂不住了,就转过头去不看他。
最后,望易被他弄得没办法,只能乖乖的把剩下的冰棍吃了,人家都已经暗示两次了,自己心里还不懂吗?不可能,那只是觉得,人这一生很长,遇到一个能够交心交底的人不容易,这个过程慢慢走,走的稳稳的,不着急……
等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望易看了看家里,果真三叔还没有回来,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
其实从小父母去世以后,自己就一直跟着三叔过了,三叔也是又当娘又当爹的,忙得不得了。何况望易这个孩子,还上进,又会体贴人,三叔自己没小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小子了。
三叔也是一个大光棍一个,但是好在也无牵无挂,两个人相依为命,也是很好的。
望易看了一眼门口的拖鞋,知道三叔今天肯定是有应酬的。平时这个时候,他肯定会有一点点的失落,出门好几天回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今天他却不一样,原来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并不孤单,虽然孤独是一场持久战,但是现在有人和自己并肩而战,不再单枪匹马。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原来是三叔来短信了,三叔估摸着他也到家了,给他发了一条:“晚上回家自己吃点好的,别委屈了自己,想吃什么点什么。把同学叫到家里玩也可以,如果一个人不爱呆着的话,我今天有点忙,周末就不回去了。”
望易心里一暖,三叔说到底还是最疼自己,最关心自己的,他回复了一个好。
这时也有一条短信挤了进来,发短信人的名字备注是小伍,又是那个不消停的。他好像在故意打趣望易一般:“你怎么这么佛系?”
望易给他回了一句:“因为我喜欢清醒无妄。”
吴良又回复:“你都快成佛了。”
然后说完过了一会儿,不安生的又回了一条:“我拉你入世,偏不让你成佛。”
望易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又是从哪儿学的一句话,真是拿这家伙没办法。
刚洗完的头发有一点湿,发梢滴水,夜晚安静。
Last Flowers
Appliances have gone berserk
机器声滴滴滴滴急促地响着(临终病房)
I can't keep up
我不能继续这样
Treading on people's toes
总是冒犯别人
Snot…nosed little punk
叛逆的小毛孩
And I can't face the evening straight
我无法面对黑暗
you can't offer me escape
你也无法帮我逃避
Houses move and houses speak
房屋似乎在移动,在低声细语
If you take me there you'll get relief
带我进天堂你就能释怀了
Relief; Relief; Relief; Relief。。。
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And if I'm gonna talk
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I just wanna talk
我只想说说话
Please don't interrupt
请别打断我
Just sit back and listen
坐着听我讲完
Cause I can't face the evening straight
我无法面对黑暗
you can't offer me escape
你也无法帮我逃避
Houses move and houses speak
房屋似乎在移动,在低声细语
If you take me there you'll get relief
带我进天堂你就能释怀了
Relief; Relief; Relief; Relief。。。
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It's too much
这太难以承受了
Too bright
太明亮了
Too powerful
太刺眼了
Too much
这太多了
Too bright
太明亮了
Too powerful
太刺眼了
Too much
这太多了
Too bright
太明亮了
Too powerful
太刺眼了
Too much
太难以承受了
—— Radiohead的单曲《Last Flowers》
第11章 第 11 章
骚气腾腾的电子音乐,还有跳动的鼓点,微微发热的空气,以及人们看似平静其实骚动不安的内心。
鼓点随着脉搏一蹦一蹦,纠缠不清的节奏,凌乱的舞步,从每个毛孔里面散发出来的酒精的发酵。
空气中熏香的暧昧缭绕,晦暗不清的光线之下,荷尔蒙被到处随意的释放着。
到处都是搜寻探求的目光,审视的目光,还有利用人性弱点进行的一些营生。
红男绿女放逐自己,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在这个档口上,吧台上最里面坐着那个人,目光却紧紧锁在的前台,一个正在悄声闷头喝酒的人身上。
穿着黑色制服的调酒师艾默,在光和影凌乱的角落里,目光深邃,如同注视着猎物一般盯着是前面那个瘦长萧索的的身影。
猎物的身形笔直挺拔骨感,一屋子红男绿女似乎与他无关,尽管坐在那儿,却如同超然于世外。
这家店调的酒远近闻名,喝了调酒师艾默的第一杯让你脸发红,第二杯下去人就难以自持。而那个家伙坐在那不动身色不动,闷声的已经喝到第五杯。
虽然今晚那个家伙背对着调酒师,但是那个人,艾默再熟悉不过了。每次来都是一个人低头喝闷酒,仿佛煎熬这什么,把本性压抑的透不过气来。说是自律吗?不是。自律的人,干嘛来这儿熬夜喝酒伤身体呢?
这些秘密,就像午夜绽放的昙花一样,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淡淡的回音。
调酒师艾默也是这个里面撑场子的一个人,极其优雅高大的身形,还有帅气迷人的动作,调酒的时候,炫酷的动作总是吸引着客人们的目光。
但是他很少主动的和客人们谈话,今天倒是想找个机会来施展自己的技巧。
……
屋子里面插着耳机,关了灯闭眼聆听,只让听觉的感官释放的人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听着感悟着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停顿,每一个喘息
。
深不见底的绝望,像虫子一样密密麻麻爬上人们的心窝,黑暗如同幽灵一样从缝隙中飘出,这首歌要表达的感情是这样。
望易心里面不然慨叹,吴良梦中的歌被他的大脑所遗忘,却在潜意识里面被深深的埋藏着,如同刀刻一般不朽,他是极力的想要去向着阳光生长,同时把阴暗全都埋藏起来。
望易关了歌,看了一眼记录,已经听了第107遍了,这个周末他基本上什么都没干,全都在思考聆听这首歌。
现在他可以就这首歌,好好的和吴良谈一谈。
他拔掉耳机,从被子里面坐起来,窗外安静依旧,万家灯火通明,蓝色灯光在黑暗的屋子里面看起来像是水族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人的号码。
……
调酒师艾默用自己优雅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擦着杯子,杯子在不同角度的光影下,折射出透亮的光,形成以几何图案的美感。
嘈杂的背景音乐,和躁动不安的人群,那个人疏离感却是那么强……
他走近那个人,用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吴良转过身来,皮肤苍白,却掩盖不住眼睛下面的黑眼圈。
“一个人来的?”艾默摆出一个好看的微笑和友善的姿势。
那个人点点头,依然不动声色,像是不明他的来意似的。
艾默心中大喜,这样就容易多了。
他身体往前探了一步,又靠近了一些,显然已经进入安全距离范围之内。
他伏在吴良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继续一个以模凌两口的口吻试探道:“你为什么喝了六杯我的酒还没醉?”说完用手轻轻碰了碰吴良的发梢。
吴良皱皱眉头,把头偏了偏似乎很不乐意,但脸上却是那种没有防备的表情。
“哦~原来喝醉了,但看起来还是蛮清醒的。”艾默甜甜的笑着,像是逗小孩,满眼掩不住的得意。
嗡嗡——
电话响了,吴良接起来,酒吧里面声音太嘈杂,就开了免提,里面急匆匆的望易的声音:“那个…小伍,我好像知道了这首歌所表达的含义是什么,它的主题是自杀。”
电话那头的望易也听到周围声音的嘈杂声,继续问道:“你在哪呢?怎么周围这么吵?”
吴良还没接上话,旁边的艾默就立刻凑前面,笑嘻嘻的说了一句:“别担心,他在我这儿呢,今晚跑不了,是不是呀,小可爱?”
他在我这儿呢……
今晚跑不了……
小可爱……
可爱……
爱……
……
电话被挂断了,但是内容一直萦绕不去,望易在黑暗中捏紧了拳头。
那个勾人性感的声音也在吴良旁边,听到了他一心只为担心别人的电话内容。
离得那么近,有多近?离吴良的手机只有五厘米吗,那离吴良的脸呢,离他的手呢?
他们在干什么,吴良会不会又惹到了什么人,会不会打架,看那个暧昧的声音好像企图不轨?!
心中警铃大作的望易,顿时感觉一头冰水泼下来,寒意从头到脚。
可是,望易之所以是望易,就是他的全身都感觉凉冰冰的时候,脑袋依然飞速的运转着。心里面尽管痛得不得了,好像痛不欲生一样,但是依然被理智给钳固的死死的。
他马上打电话给冯博,问他吴良晚上喜欢去哪儿玩。
冯博随口就说了四五个酒吧,说这些都是他常去的,然后又一口气报了十几个,说这些是他偶尔才去的。
望易憋着一口气,硬是把长长的名单都听完了,但是心里面却又慢慢的失望,说好的一起去探究梦的含义呢?那他又是跟谁在一块,现在都找不到他。
这算什么?
原来…原来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从来都不了解他。自己是怎样对别人,那人又是怎样对自己的。
可是,明明他看着自己微笑的眼睛,还有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这是假的吗?
看见过他明媚如同天使,也看过他阴暗如同鬼魂,所以邪亦邪,正亦正,他什么时候才能改邪归正?
强行把眼泪逼回去,把抽泣咽下去的望易,穿好衣服,拿上外套,打车去了酒吧一条街,坐到车上和司机说地点的时候,磕巴的几乎说不出来。
“是谁呀,让你这么晚又要跑一趟?”司机摇摇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就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连旁人也忍不住同情。可是吴良呢,不知道他有在哪儿在干什么。
红着眼的望易没吭声,低头攥着衣角,只是轻轻嘱咐了一句:“麻烦您开快一点。”
第12章 第 12 章
出租车一路风驰电掣,没一会儿,就到酒吧一条街。
这条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摇摇晃晃的都醉得东倒西歪的人,也有目光尖锐的,嗅觉灵敏的像肉食动物一样探寻猎物的人。
蠢蠢欲动的、伺机而动的,在暗处隐藏着在,在阴暗的地方,在夹缝中,滋生着人类隐秘的欲望。
霓虹灯牌,蓝色的,红色的,泛着莹莹的光,刺激着人们的视觉感官,像是怂恿这人们的欲望。
摇曳不定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站在门口招揽顾客的年轻人。
望易站在那儿,都没办法呼吸一口气,他是第一次来这注意的,躁动不安的人群似乎与他格格不入。
但是没办法,他攥紧了拳头,咬咬牙,还是走了进去。
他凭着记忆里面冯博说的那一串名单,一家一家的搜索,汗水顺着脖颈流到后背上,后背的衣服湿嗒嗒的贴在身体皮肤上,额头上的汗水让面容之间湿漉漉的显得更加柔顺,眉眼之间水雾朦朦。
他轻轻地喘着气,快速移动,眼睛一眨不眨的搜索着,灯光太暗,人群太密,还有意识模糊不清的人们阻挡着道路,中途甚至还被一个满脸粉刺的大汉纠缠。
淡蓝色的灯光下,人们的五官被刻意模糊,酒精的作用使人们的表情放大拉伸。
一家一家的,一家一家的找,SUNDAY;镁格妮斯,西丽,无氧,地下丝绒……
都是徒劳无果,直到最后还剩下一家,其实也是吴良最常去的那一家,名字叫鸢尾。
鸢尾店面不大,但是十分精致而独特,一看酒吧的老板是就是一个十分有格调,与众不同的人。
只是这是最后一家,吴良肯定是在这里面,望易刚要抬腿进去,这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
如果自己进去看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会不会那两个人已经走了?还是自己会看到,更加让自己血脉膨胀、怒发冲冠的一面一幕了?
那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一家一家找的人,是给自己找气不是?自己到底是求证的心理,还是担心他?
自己现在过去,是凭什么原因而来,绕是等会儿自己说的舌灿如莲又能怎样。
这么做是不是有提着半吊子真心胁迫人家,强求人家的嫌疑?
人家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周围朋友开个玩笑,自己倒是巴巴的往上凑,紧张得不得了,不好笑么?
他站在门口迟疑了半天,路上的小石子都被踹起来一堆,扬起小小的尘埃。
这些他都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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