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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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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我知道你说得对。”宋献策也是急了,不顾身前身后都是跟随明军撤退的汉人百姓,向张大少爷大吼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建奴的军队追上来怎么办?你在盛京城里杀了那么多建奴,这些百姓被建奴抓到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你呢?你怎么办?建奴会把你剥皮抽筋,凌迟万段!”
“我杀建奴,是替天行道!”张狗少大义凛然的答道:“上天如果注定要我张好古死在建奴手里,那我绝无怨言!可我张好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放弃任何一名汉人百姓!建奴军队如果追来,我就率军死战,掩护汉人百姓撤退,那怕战至一兵一卒,也绝对不让建奴在我面前,伤害到任何一名汉人百姓!”
“张大人,张大人,我们的张青天啊——!”听到张大少爷这些大义凛然的话,随行的辽东汉人百姓自然是感动痛哭流啼,对张大少爷爱戴至极,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爱民如子张大人的累赘而拼命赶路。可是汉人百姓都没想到的是,在他们面前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张大少爷和宋献策主幕,才一转眼就又变得亲如手足,还互相询问对方自己的戏演得象不象,有没有把百姓感动到在建奴追到时会和建奴死战的地步?总之那么一句话嘛,这些辽东的汉人百姓只要能活着脱离虎口的,无不变成张大少爷的宣传机器,走到那里都宣传大明朝廷出了一位好官大青天,那就是咱们的张狗少、张大少爷!
过了斜烈站,张大少爷撤军途中最大的障碍定辽城便出现在了面前,张大少爷胆子再大,也不可能疯狂到去攻打定辽城扫平障碍,只能理智的选择绕城而过,可是定辽城里的建奴驻军也绝对不是吃素的,他们如果从城里出来冲一下子,满桂的骑兵未必有事,可是汉人百姓就糟之糕也,更为麻烦的是,张大少爷连定辽城里究竟多少建奴驻军都不知道。不过这一切也难不倒诡计多端的张大少爷,先是让百姓也打起火把和明军旗帜,又选择夜间绕过定辽城,让城中驻军摸不清楚明军的虚实多寡,不敢随便出城阻击。
当然了,光是让百姓打起火把和军旗还远远不够,为了迷惑敌人,张大少爷又抄袭了一遍南宋名将孟珙大破蒙古二十四寨的战术,让三千多步骑士兵打着旗帜先行,从定辽城下经过,兜一个圈子又绕回来,变换旗帜又从定辽城下经过,在傍晚前如此循环三次,给定辽城建奴造成明军光是前队就有上万人的印象,又埋伏精骑于定辽城门外,准备随时偷袭出城阻击的定辽军队。而定辽守将硕托果然中计,下令城中的三千守军死守城池,决不可开城出战,眼睁睁的看着张大少爷队伍大摇大摆的绕城而过,直到明军队伍走远时,硕托才派出八百骑兵出城,准备监视明军后队。不曾想他的军队刚刚出城,麻登云的伏兵就从埋伏处杀了出来,黑夜中硕托不知伏兵多少,只得赶紧下令退回城中,麻登云的骑兵这才从容退却,又与主力汇成一股。
过了定辽这道难关,明军队伍的前方已经没有了任何阻碍,一路只是轻车快行,张大少爷的前队也放心大胆的撤为后队,让百姓打头挺进鸭绿江。可不曾想到的是,第二天夜里,同时也是大明天启二年三月十二的夜里,明军队伍刚刚通过已经被废弃的汤站堡,刚准备就地休息的时候,侦察后方动静的斥候忽然快马追了上来,远远就声嘶力竭的大叫道:“张大人,建奴军队追来了!全是骑兵!是建奴的主力!”
“急什么?慌什么?建奴主力不来追,那才叫危险呢!”张大少爷大声呵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随之落地——如果换成张大少爷追击,绝对不会从后面追杀,而是派出小股部队牵制,拖慢敌人撤退步伐,主力则迂回敌人前方正面阻击,建奴没选择这个战术追杀,张大少爷自然是暗叫侥幸。张大少爷又喝问道:“建奴来了多少兵力?目前距离我们有多远?”
“镶黄旗,建奴来的是镶黄旗,兵力有多少,天太黑没看清楚。”明军斥候擦着汗水答道:“我们发现建奴主力的时候,建奴镶黄旗已经过了定辽城,算路程,距离我们已经不到二十里了。”
“很好,传令下去,把建奴主力追到的消息告诉百姓,让百姓全速前进,所有军队,留下阻击。”张大少爷大声下令,又向面如土色的明军众将笑道:“没什么,建奴镶黄旗只有二十个牛录,兵力大概在五六千人,我们手里的兵力还比他们多。”
“张兄弟,打仗可不是简单的比较兵力多少。”赵率伦战战兢兢的说道:“建奴的野战无敌,在我印象中,老建奴直接控制的镶黄旗在野战中就没有输过,战斗力非同小可。而我们的精锐骑兵只有三千多人,剩下的九千多步兵全是新军,从来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在野战中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啊。”
“狗屁的野战无敌,今天我就要打破建奴的这个神话!我就不信了,建奴军队日夜兼程的跑了这么多天,到现在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张大少爷狂傲的大吼一声,又命令道:“满桂听令,我命令你率领一千五百骑兵埋伏与道路两旁,建奴主力追到,不许接战,放他过去,听到爆炸声音,你再从埋伏出杀出来,攻打建奴后队。麻登云、黑云龙听令,你们各率一千骑兵,埋伏于道路两侧,也是听到爆炸声音,左右杀出,一起攻击建奴左右侧翼!”
张大少爷还是第一次指挥军队打野战,满桂、黑云龙和麻登云等将虽然觉得张大少爷指挥得象模象样,可心里实在没底,只是勉强答应,各自领军而去。张大少爷又转向赵率伦、吴六奇和吴三桂等将,向他们下令道:“赵二哥,六奇兄弟,三桂兄弟,你们三个和我率领步兵殿后撤退,建奴骑兵追到,你们就……”
……
“蛮子就在前面,弟兄们,杀啊——!”阿济格刀指前方,意气风发的大叫道:“蛮子军队距离我们已经不到十里了,想要升官发财,就给我冲啊!谁能抓到张好古蛮子,赏白银万两!黄金千两!美女十名!封梅勒额真!”
“杀啊——!”升官发财美女金银的诱惑下,本已经是疲惫不堪的建奴士兵精神大振,呐喊着催动战马,怪叫着扑向东南方向。又冲出三四里路,明军队伍密密麻麻的火把光亮就出现在了建奴大军的视野之中,虽说从火把数量判断,明军兵力肯定在己方之上,可是对于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的建奴镶黄旗来说,却又丝毫不放在眼里。阿济格还大吼道:“弟兄们,杀啊!让蛮子军队看看,我们八旗铁骑到底有多厉害!”
“杀啊!”建奴怪叫更甚,冲锋更猛。而追到距离明军后队仅有一里的位置时,推着大车前进的明军队伍也一轰而散,扔下几十辆大车撒腿就跑,那模样,和以往建奴铁骑撞见的明军士兵简直一般无二。见此情景,阿济格更是哈哈大笑,拍马屁只是急追,经过那些被明军士兵遗弃的大车时,阿济格又抽空看了一眼车上情况,见麻布覆盖的大车有几辆车的麻布已经明军士兵扯落,露出亮晃晃的银锭,阿济格更是放心,吼道:“谁也不许拿银子,杀蛮子要紧,杀光了蛮子,金子银子随你们拿!”
阿济格大叫着冲过车队了,可是不少建奴士兵却心痒难熬,假装冲锋呐喊着靠近银车,伸手去偷银锭。可就这在这个时候,其中一辆银车忽然轰隆一声巨响,火光乍现,巨大的冲击波掀翻周围的建奴骑兵,无数银锭和铁角也四处飞射,射死射伤无数建奴骑兵。不等建奴骑兵回过神来,其他的二三十辆银车也先后炸开,闷雷般的爆炸声中,火光与鲜血一起飞溅,无数建奴士兵掺叫着飞上半空,无数的战马惨嘶着倒下,建奴铁骑最为拿手的集团冲锋队伍也为之大乱。
“中埋伏了?”阿济格心中一惊。这时候,前方的明军队伍中忽然鞭炮齐鸣,三十匹马尾上拴着点燃鞭炮的战马受惊惨嘶,拉着三十辆大车冲向建奴骑兵队伍——至于车上装的是什么?相信不用解释了吧?不等阿济格做出反应,那三十辆马车已经冲进了建奴队伍,又是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建奴前队士兵再一次纷纷惨叫着飞上半空,阿济格的得力助手兼鳌拜的叔父费英东首当其冲,恰好一辆马车在他身边炸开,明军战马粉身碎骨自不用说,费英东的脑袋和四肢也分了家,连张大少爷的毫毛都没摸着就上了西天。
“真的中埋伏了!”侥幸没被炸死的阿济格心中一沉,刚想重新组织队伍,建奴军队的前后左右都是杀声大作,正前方,两百来辆前端装有尖刺的大车整齐推进,压缩向建奴前队,弓箭手和火枪手躲在大车后面开枪放箭,后方和左右则是明军骑兵杀出,先是弓箭齐发,然后拔出马刀连劈带砍,顿时把混乱中的建奴骑兵杀得晕头转向。黑暗之中,建奴将领士兵又不知道明军伏兵究竟有多少,只是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慌乱中纷纷大叫,“埋伏!我们中蛮子的埋伏了!快突围,突围!”
“东镇毛大帅十一万大军在此,建奴投降不杀!投降不杀!”不搞阴谋诡计不舒服斯基张大少爷再一次施展他的牛皮神功,指使久在辽东会说女真话的新军士兵整齐大喊,宣传张大少爷治下根本不存在的民族政策,一下子把自己的兵力扩大了将近十倍!而建奴骑兵也知道毛文龙的军队难缠程度远胜普通明军十倍,又听说皮岛十几万大军全部杀到,慌乱之中不辩真假,还真有不少被炸伤的士兵高举双手大喊投降——大军阀毛文龙在这方面比张大少爷还要仁慈,只要肯投降归降的,就连女真人都收,结果却又便宜了张大少爷。见此情景,建奴军队自然是更加慌乱,满桂、黑云龙和麻登云则是兴高采烈,高喊着张大少爷用兵如神,率领骑兵冲进建奴队伍连劈带砍,杀得建奴鬼哭狼嚎,如入无人之境。
“全军,向南突围!”阿济格也还算冷静,发现南面的黑云龙队伍兵力似乎不多——其实真的不多,所以赶紧下令全军向南突围。黑云龙军虽然极力阻杀,无奈建奴骑兵的战斗力在这个时代确实甲于天下,阿济格身先士卒一番冲杀下来,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逃往丹东方向,妄图重整队伍后正面阻击需要渡过鸭绿江的张大少爷队伍。而张大少爷也很明白,一旦让建奴骑兵有了喘息之机,重整旗鼓又来厮杀,自己好不容易带到这里的汉人百姓必然伤亡惨重,所以张大少爷当即率领吴六奇、吴三桂和亲兵队伍冲出车阵,疯狂咆哮道:“赵二哥,步兵交给你,去保护百姓!所有骑兵,追杀建奴!不能让建奴有机会喘气!”
“杀啊!”明军骑兵看到文官主帅亲自领兵追击,士气为之大振,纷纷怒吼着追杀向建奴骑兵。而前方的阿济格也不慌乱,吼道:“蛮子骑兵没多少,边跑边集中队伍,等蛮子的步骑脱节,掉过头去干掉他们!”
“杀啊——!”喊杀追击声中,眼看建奴骑兵渐渐重新聚拢、张大少爷暗暗心惊、阿济格暗暗欢喜的时候,一件让张大少爷和阿济格都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阿济格军突围的正前方,黑黢黢的原野中,忽然升起无数火把,一支庞大的军队迎面杀来,和明军骑兵前后包夹住了阿济格军,张大少爷和阿济格异口同声惊叫道:“那来的军队?友军?还是敌人?”
“皮岛毛文龙在此,狗建奴,受死!”新来军队为首大将的怒喝,击碎了建奴军队的最后一点侥幸心理。火把照耀中,迎风飘扬的‘毛’字帅旗,也让拿着望远镜紧张观望的张大少爷欣喜若狂,挥舞着宝剑疯狂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毛文龙!是毛文龙的东镇军队,弟兄们,杀啊,全歼建奴镶黄旗!杀——啊——!”
“杀啊——!”忽获强援,士气爆棚的明军骑兵冲杀更猛。筋疲力尽的建奴镶黄旗士气彻底崩溃,阿济格带头逃窜,余者纷纷四散而逃,明军骑兵则与东镇军队合兵一处,分别追杀溃散的建奴骑兵。只有张大少爷领着亲兵冲进东镇军阵中,见人就问,“毛大帅在那里?毛大帅在那里?”
“我就是毛文龙,请问你是……?”迎面过来一骑,马上那名魁梧身材国字脸的骑士表情严肃,上下打量张大少爷一番,发现张大少爷那张和美女有得一拼的小白脸实在不象传说中吃人肉喝人血的杀建奴魔王张好古,毛文龙便神情威武的问道:“你应该是锦州兵备张好古张大人——的幕僚吧?张大人在那里,我要见他。——什么?你就是张好古张大人?开玩笑,张大人何等威名,怎么能长成你这个模样?”
公元一六二六年,大明天启六年三月十二夜,辽东汤站堡东南二十处,偷袭盛京得手的明军张好古军与明军东镇毛文龙军会师,是夜,张好古军与毛文龙军联手大败建奴镶黄旗,斩建奴镶黄旗右梅勒额真费英东首级,打破建奴野战不可战胜神话。至此,张好古张狗少之名,在辽东已有止建奴小儿夜啼之效。
第一百三十四章 更汉奸
汤站堡一战,张大少爷巧用火药车战术,与毛文龙联手大败努儿哈赤直接控制的镶黄旗建奴近卫军,斩首一千五百余具,临时被委任为镶黄旗旗主的建奴阿济格受伤逃走,打破了建奴骑兵在野战中不可战胜的鬼话,此役也被称为汤站大捷。不过让这场战斗的主要指挥官张大少爷非常郁闷的是,在与毛文龙军会师后,张大少爷费尽了口舌,直到战斗结束,躲在步兵队伍里的陆万龄拿来印信,毛文龙才算相信眼前这个小白脸张大少爷,就是那个传说中杀得建奴哭爹喊娘做噩梦的张大魔王……
“张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毛文龙满脸的尴尬,向张大少爷拱手说道:“末将真是没有想到,张大人你竟然这么年轻,还长得象个女……生得这么俊俏儒雅,所以误会大人你——还把你当成招摇撞骗的骗子下令亲兵捕拿,冒犯之处,还望张大人多多海涵。”
“没事,没事,其实也都怪我的父母,没事干嘛把我生成这副文弱模样。”张大少爷苦笑着说道:“如果我能长得象毛大帅这么威严有气势,毛大帅肯定不会认错人不说,下官在军旅之中统兵打仗,也不会那么吃力了。”
“张大人说笑了。”毛文龙笑着说道:“其实毛文龙更羡慕张大人啊,要是毛文龙能长得象张大人你这么一表人才,又精通琴棋书画,逛青楼的时候肯定大受漂亮姑娘欢迎,再也用不着花钱去窑子里找那些二三流的货色泄火了。”
“毛大帅也喜欢这些道道?有机会,咱们切磋一下招数如何?兄弟我在这方面可是小有名声的。”张大少爷眼睛一亮,习惯性的脱口说道。而毛文龙也没想到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张大少爷在骨子里和自己一般无二,也是脱口说道:“好啊,等过了鸭绿江,咱们两兄弟就到义州的院子里好好乐和乐和。”说罢,毛文龙与张大少爷对视大笑,都对对方大生亲切之感。
“报!张大人,吴三桂将军和毛大帅的将领打起来了。”张大少爷和毛文龙在这边拉近了关系,那边的锦州将领和东镇将领却闹出了矛盾。听到亲兵的报告,都不愿看到明军内部相残的张大少爷和毛文龙不敢怠慢,都是快马冲到事发地点,到得现场一看,被火药车炸得一片狼藉的定辽官道上围着一大圈人,年仅十四的吴三桂光着膀子,提着一把钢刀正在追砍一个提着人头的东镇将领,那东镇将领虽然少说也有二十来岁,人也生得身高马大,可是交起手来明显不是吴三桂的对手,被吴三桂砍得上蹿下跳,有好几次都差点没被砍扎实了。和吴三桂关系不错的吴六奇则领着一帮锦州明军拦住一帮东镇兵,双方都是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住手!”张大少爷和毛文龙都是大声怒吼,挥舞马鞭抽出通道,冲到吴三桂和那东镇将领面前一起下马。因为看到吴三桂已经把那个东镇将领砍出了几道伤口,怒不可遏的张大少爷冲上去一把揪住吴三桂,二话不说先赏给他两记耳光,喝道:“混帐东西,跪下!”
“张大人,我……”吴三桂还想辩驳,张大少爷却又是两记耳光抽上去,对张大少爷颇为敬佩的吴三桂无奈,只得乖乖双膝跪下。那东镇将领则冲到毛文龙面前大叫,“干爹,你给孩儿做主啊,我们从金州千里迢迢赶来定辽救援锦州军,他们还拿刀砍我,差点把我的手都砍断了!”说着,那东镇将领见右手一亮,露出被钢刀砍得已经见骨右手手臂。毛文龙有些为难的偷看一眼张大少爷,向那东镇将领问道:“他为什么砍你?”
“他抢我的人头!这可是建奴梅勒额真的人头啊!”那东镇将领理直气壮的答道。张大少爷一听更是大怒,向吴三桂喝问道:“吴三桂,你小子简直越来越不象话了,你在盛京杀的建奴还少了?立下的功劳升你做副将都够,干嘛还要抢东镇将领的功劳?快给我向毛大帅磕头赔罪!”
“张大人,不是我抢他的功劳,是他抢我的!”吴三桂杀猪一般大叫起来。那边吴六奇也冲了过来,做证说道:“张大人,我可以给三桂兄弟做证,确实是那个东镇的将领抢三桂兄弟的功劳,我们打扫战场的时候,三挂兄弟第一个发现这个建奴将领的人头,马上砍了下来拿给我们看,那个东镇将领就冲上来抢了建奴人头,还踹了三桂兄弟一脚。三桂兄弟开始还比较冷静,只是向那个东镇将领讨还人头,谁知道那个东镇将领不但不给,还骂三桂兄弟没有他的球大,也敢和他抢功劳,叫三桂兄弟快滚,否则就要把三桂兄弟也给宰了,三桂兄弟气不过,这才和他打起来。”
“糟了,这回冤枉未来的大汉奸了。”张大少爷表情有些尴尬。那边毛文龙则勃然大怒,一拳把那个东镇将领打得口喷鲜血,跳上去猛踹猛踢,“狗日的东西,抢一个半大孩子的功劳就算了,还敢恶人先告状,丢老子脸?老子打不死你!”说着,毛文龙又提起马鞭乱抽,抽得那东镇将领皮开肉绽,满地打滚,哀号求饶,张大少爷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去拉住毛文龙劝道:“毛大哥,算了,战场上抢人头是常有的事,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动这么大的肝火。”
好说歹说,毛文龙总算停住抽打,颇有不些意思的向张大少爷道歉,“张兄弟,让你见笑了,老哥真是过意不去。”说罢,毛文龙又转向那个东镇将领吼道:“狗日的东西,把人头还给那个小兄弟,给他磕头赔罪,再回去领四十鞭子!”那东镇将领慢慢的爬起来,不说话,直到暴跳如雷的毛文龙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他才忍着疼走到吴三桂面前,先是把费英东的人头双手捧还给吴三桂,又跪下磕头,恶狠狠的说道:“小兄弟,尚可喜向你赔罪了。”
“尚可喜?!”张大少爷的贼眼差点没瞪出眼窝,心说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吴三桂和尚可喜两大汉奸了争一个建奴人头竟然拔刀相向,这话传出去谁信?可是被建遗电视剧洗脑的张大少爷并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吴三桂和尚可喜两人其实关系极为恶劣,吴三桂起兵反清的时候,更铁杆的汉奸尚可喜甚至还出兵打过吴三桂,结果被吴三桂揍得哭爹喊娘都准备自焚而死不说,还导致尚可喜被自己儿子软禁,郁郁而终,最后又被建奴皇帝康熙赐谥为敬。真正和吴三桂起兵反清的,其实是尚可喜还没出生的儿子尚之信……
毛文龙治军确实非常严格,尚可喜都已经向吴三桂磕头赔罪了,他还是勒令士兵抽了尚可喜四十皮鞭,以正军法。但这么一来,锦州军和东镇军或多或少的还是生出一些隔阂,张大少爷见势不妙,赶紧抛出自己早就准备送给毛文龙的两份大礼,第一份大礼是盛京城里抢来的五万两白银,送给毛文龙做军饷,第二份大礼则是当众宣布自己将上表朝廷,奏请朝廷将东镇战功统计权收归山海关,由山海关直接统计东镇军收割的建奴人头。被宁前道腾得够呛的东镇将士欢声雷动,这才彻底冲淡了锦州军和东镇军之间的矛盾与隔阂,毛文龙也是大喜过望,忙向张大少爷拱手道谢,与张大少爷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
打扫完了战场,锦州军和东镇军各自集结队伍,重新开始向鸭绿江出发。路上有空的时候,张大少爷专门把吴三桂找来,当面向他赔罪,就自己误会吴三桂一事向他道歉,还好,吴三桂也没记那几巴掌的恨,只是向张大少爷忿忿不平的说道:“张大人,难怪宁前道常说东镇兵是土匪兵,要换成其他军队的将领敢抢友军战功,还企图杀害友军将领,早就被砍头示众了,毛文龙只抽那个尚可喜一顿鞭子,这分明是包庇纵容。张大人,你信不信,如果我们的主帅是你,毛文龙只怕连一顿鞭子都舍不得抽。”
“三桂兄弟,我知道你气不过,可你也得为毛大帅想一想,他也难啊。”张大少爷叹口气,用马鞭指着主动为自军殿后的毛文龙军说道:“三桂兄弟,你看到没有?毛大帅的军队连服装、武器和旗帜都不统一,吃的军粮也是杂七杂八粗糙异常,可见他在敌后抗战有多艰苦,毛大帅恩威兼施如果对下面再不好一点,还拿什么统御军队?如果东镇军也象关宁军的军纪那么严格,只怕用不了半年,东镇军就得人心崩离,一大半都跑到建奴那边去投降,毛大帅为了军队的凝聚力搞一些小动作,我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吴三桂和东镇军并肩作战的时候,也早就看到东镇军队条件极为艰苦,不少士兵身上都穿着普通平民的破烂棉袄,手里拿的也是自己打造的粗糙武器,不少人甚至连一个头盔都没有,和旗甲鲜明的锦州军队比起来,破破烂烂得简直象一群叫花子。再被张大少爷这么一说,吴三桂也低下了头,答道:“好吧,我听张大哥的,以后那边如果再惹我,我就尽力忍让算了。”
“好兄弟,内圣外王,这才是我们华夏男儿的风范。”张大少爷赞许的拍拍吴三桂肩膀,又凝视毛文龙的军队良久,发现毛文龙军的装备虽然低劣粗糙,军容却十分严整,行军之时队列仍然整整齐齐,尤其是毛文龙身边的近卫军队,队伍整齐自不用说,隐隐还有一股杀气冲天而起,张大少爷不由喃喃说道:“好一支虎狼之师,总有那么一天,我要亲手训练出一支比这强上百倍的军队,一支只听我一个人命令的绝对嫡系军队!”
……
张大少爷和吴三桂顾全大局,放下隔阂尽力拉近锦州军和东镇军之间的关系,可是被毛文龙抽得遍体鳞伤的尚可喜可不这么想,他认为自己辛辛苦苦从金州跑来定辽救援锦州军,吃点占点锦州军的便宜也是应该的,结果毛头小子吴三桂不但不让自己占便宜,还害得自己被干爹毛文龙亲自抽打,当众出丑,这口气简直无法咽下去!所以被执行军法抽了四十鞭子后,尚可喜对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吴三桂难免更加恨得入骨,而就在尚可喜爬在马车上呻吟着骂骂咧咧的咒骂时,另一个看着吴三桂就不顺眼的大名人孔有德又来了。
“可喜兄弟,有个坏消息告诉你,你听了可别生气。”孔有德低声向尚可喜说道:“张好古蛮子送给东镇五万两银子军饷,干爹刚才下令犒赏三军,又特意交代不许给你计赏,拿你来杀鸡儆猴,不准我们和锦州兵发生冲突。”
“他娘的,老子希奇他们的臭钱!”尚可喜呻吟着大骂一句,心中却益发的愤怒。孔有德乘机又说道:“可喜兄弟,老哥可真为你不值,那个叫吴三桂小崽子当众砍伤你,又害得你被干爹当众鞭打,咱们要是不找回这个公道,咱们辽东三矿徒的面子还往那里搁?”
“那又能怎么办?”尚可喜闷声闷气的答道:“吴三桂那个小崽子有张好古罩着,张好古又有九千岁撑腰,别说咱们了,就是干爹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直的不能来,咱们可以来弯的啊。”孔有德神秘兮兮的说道:“吴三桂那个小崽子的父亲吴襄是宁远副将,只是临时被抽调到锦州参战而已,迟早要回宁远任职,到时候张好古没办法继续护着他,只要宁远那边肯替我们出气,想要吴三桂小崽子的命,还不是手到擒来?”
“宁远那边,会帮我们这个忙吗?”尚可喜有些心动。孔有德神秘一笑,低声说道:“可喜兄弟,难道你忘了以前宁远那边的人给我们的暗示了吗?只要我们背着干爹用海船帮他们运粮,保管我们官升三级,送去的脑袋也不再受挑剔,可喜兄弟你是广鹿岛副将,广鹿岛的海船都归你调遣,办成宁远要求的事轻而易举——我们大可以把吴三桂的脑袋这个条件也加上去,不就出了这口恶气了?”
“用广鹿岛给宁远那边运粮?”尚可喜面如土色,吃惊问道:“孔大哥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宁远那边运粮是卖给谁?我们平时拿了好处,偶尔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直接拿广鹿岛的海船帮他们运粮,要是让干爹知道了,还不得剥了我们的皮?”
“可喜兄弟,你怕什么?”孔有德耐心劝道:“广鹿岛四面环海,干爹一年到头难得去几次,掌管海上巡逻的人又是我和(耿)仲明兄弟,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仲明兄弟不说,辽东三矿徒都不说,干爹又怎么可能知道?而且张好古这次破坏了建奴南下夺粮的计划,又偷袭盛京得手烧了建奴不多的存粮,辽东的粮价肯定飞涨数十倍,咱们抓住机会,不仅可以报仇出气,还可以大捞一笔,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孔有德这些话如果是对别人说,那怕是对李自成打破北京之前的吴三桂说,肯定都是自寻死路,可是尚可喜是谁?——大名鼎鼎的建奴平南王,三藩之乱时被吴三桂军包围广州仍然誓死为建奴效命的超级汉奸,听到孔四贞之父孔有德这番话,那还有不心中大动之理?所以尚可喜只呻吟着盘算了片刻,很快就咬牙答道:“好吧,麻烦孔大哥去把仲明兄弟找来,我们三兄弟好好商量一下,看看究竟该怎么办,怎么派人去和宁远那边联系!”
……
“张兄弟,前面就是鸭绿江了。”江水碧绿的鸭绿江出现在望远镜中时,毛文龙放下张大少爷赠送的望远镜,兴奋的向张大少爷介绍说道:“沿官道过了鸭绿江向北十里,就是朝鲜的义州城,我们的军队可以在那里驻扎休息,等到了义州,老哥我一定请你好好乐和乐和,让你尝尝朝鲜女人的滋味。”
“好啊,多谢毛大哥了。”张大少爷举起望远镜欣赏鸭绿江景色,又惊讶问道:“毛大哥,好象没听到你派人安排渡河船只啊,怎么鸭绿江有那么多渡船等着我们?”
“我是派人去准备船只,不过我从金州赶往定辽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给朝鲜国王李倧送了信,叫他安排好了船只迎接于你。”毛文龙笑着解释原因,说到这里,毛文龙猛然想起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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