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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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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嫡系、二十门红夷大炮和京城运来的所有粮草军需赴锦州上任的事,也这么敲定了下来。除此之外,厚颜无耻的张大少爷少不得又把茅元仪和吴六奇要到手里,一起带到锦州上任,死皮赖脸把张大少爷拉到辽东上任的高第高大人理亏,自然也是一口答应。
先不说张大少爷全力准备赴锦州上任的事宜,单说辽东方略会议散去之后,也不知怎么搞的,会议的内容竟然悄悄的在山海关的民间传开了,同时消息越传越远,没用几天就通过各种或明或暗的渠道,传到了建奴大本营沈阳城里,也迅速传到了努儿哈赤的大政殿上。听到这个消息,建奴酋长努儿哈赤、建奴四大贝勒和建奴文武官员先是感觉不可思议,惊得目瞪口呆,然后是疯狂的大笑,那笑声之激烈,几乎把大政殿的一半给震塌了!
“哈哈哈哈……!”年过六旬的努儿哈赤笑得差点从宝座上摔下来,拍打着黄金扶手大笑道:“一战定辽东?立春前拿下海州?那个叫张什么的小蛮子,还真是比王化贞蛮子更会吹牛啊!我倒真想看看这个小蛮子到底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小时候脑门被夹过?”
“大汗,张好古那个小蛮子长得奇丑如猪,贼眉鼠眼,没什么好看的。”范文程站出来,磕头说道:“大汗,这可是上天赐给我们大金的最好礼物啊,辽东连年灾荒,存粮已经接近告罄,而孙承宗蛮子为了攻打耀州,在锦州一带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军需——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放在嘴前,大汗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大汗,奴才也认为应该攻打锦州,取粮渡荒。”鲍承先也跪出来磕头,说道:“蛮子军队临阵换帅,正是人心浮动之时,张好古蛮子又志大才疏,狂妄无知,且与宁远驻军守将袁蛮子关系恶劣,恶战之时袁崇焕必不增援于他,所以奴才认为大汗应该立即派军攻打锦州,定然一战而胜!”
“阿玛,儿臣愿领兵攻打锦州!”努儿哈赤的第五个儿子莽古尔泰性情最是急噪,第一个跳出来请战。接着代善、多铎、阿敏、汤古代、阿济格和多尔衮等建奴名将也争先恐后的站出来请战,都是要求带兵去打锦州,把狂妄无知的小蛮子张大少爷抓回来凌迟处死。只有工于心计的皇太极微笑不语,直到努儿哈赤主动开口为他原因,皇太极才笑着说道:“阿玛,一只小羊能有多少羊肉?等小羊长成了大羊,再去抓来宰割,不是更好吗?”
“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你最明白阿玛的心事啊!”努儿哈赤大笑,又奸诈的眨眨眼睛,向几个主动求战的儿子说道:“你们没听到吗,高第蛮子打算在三个月内给锦州再送去十万石粮食,还有五万蛮子军队和无数军需辎重?你们说说,这些东西落到了那个叫张什么的蛮子手里,还不是等于落到我们的手里?”
“阿玛英明,我们怎么没想到?”努儿哈赤的几个儿子一起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笑道:“对,先让小蛮子猖狂一段时间,等到他的粮食和军队都送到了,羊养肥了,我们再去宰!”
“不错,先让那个叫张什么的小蛮子得意三个月!”努儿哈赤一拍龙椅扶手,猖狂的叫道:“三个月后,我亲自带着你们去宰羊,先吃掉锦州这头肥羊,然后再顺势南下,拿下蛮子兵力空虚的宁远和山海关!”
“阿玛(大汗)英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满殿建奴文武官员一起跪下,磕头大叫。努儿哈赤先是一阵得意狂笑,又奸诈的微笑问道:“对了,张什么的那个小蛮子攻破沈阳城的谣言,是你们中间的一个奴才想出来的吧?是谁?我要重重的奖赏他!”
第一百零三章 激将
离开山海关的时候,张大少爷给高第留下了两个主意,一个是针对蒙古林丹汗的,这段时间比较倾向大明的林丹汗如果想在高第手里捞到什么好处,都可以答应,但必须干掉大玉儿的娘家蒙古科尔沁部,或者拿头上蓄着猪尾巴建奴人头来换粮食,不管老少青壮都可以,至于几个建奴人头换一石粮食高第自己看着办。另一个主意则是针对皮岛毛文龙的,毛文龙的军饷照发,赏赐照给,平时不给命令,唯一的命令是建奴主力远离老巢后,毛文龙的军队相机偷袭建奴腹地——至于什么时候出手,张大少爷也没让高第给毛文龙规定,因为张大少爷知道毛文龙是个聪明人,绝对明白什么时候出手才是最佳时机,不会坐视建奴攻破锦州后有余力回防巢穴。
毛文龙是聪明人,张大少爷也是个聪明人,也非常清楚象自己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兼臭名昭著的阉党走狗,想要让满桂和满桂麾下两员同样勇猛的大将黑云龙和麻登云对自己心悦诚服,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在宁远城下用八千精兵换出满桂的四千铁骑后,虽然满桂从来没给过张大少爷一个好脸色,但张大少爷还是乐呵呵的迎上去又是作揖又是拱手,笑嘻嘻的说道:“满桂将军,久仰大名了,本官张好古,锦州兵备佥事,从今以后我们将并肩作战,保家卫国。满将军如果不嫌弃,可以叫我张兄弟,或者直接叫我名字也行,我也叫满将军做满大哥,可以不?”
蒙古族名将满桂的身材颇为高大魁梧,差不多比身材修长的张大少爷高出半个头,黑脸髯须,胳膊大概能比张大少爷的大腿还粗,看上去似乎象一个很豪爽的标准蒙古汉子,可是对张大少爷说话的口气却非常冷淡,“兵备大人不必客气,我们还是以官讳相称吧。”说罢,满桂领着黑云龙和麻登云径直从张大少爷旁边走开,指挥自己亲手组建的关宁铁骑部队护卫张大少爷带来的辎重车队,继续北行赶往锦州。
性格直爽的满桂对待张大少爷这么冷淡当然是有原因的,主要原因就是张大少爷提出的那个立春前攻下的海州辽东方略,天启二年被孙承宗从喜峰口带到的满桂虽然和建奴军队交手次数不是很多,但也非常清楚建奴八旗的战斗力有多强大,更清楚张大少爷的那个所谓方略完全是放屁瞎吹,所以满桂难免对不懂装懂瞎指挥的张大少爷心生厌恶,极为鄙视。而袁崇焕从山海关回到宁远后,袁崇焕的随从也没少在满桂等将面前描述张大少爷是如何如何的愚蠢无知,如何如何的傲慢无能,跟着张大少爷打仗,会如何如何的前途无亮,这么一来,连同嫡系一同被强调到张大少爷麾下效命的满桂自然窝火万分,担心自己耗费无数心血亲手组建训练的嫡系军队被张大少爷这头蠢猪给白白糟蹋了。
满桂毕竟是张大少爷的手下,再不喜欢张大少爷也得和张大少爷打交道,到了天黑的时候,辎重队伍停下扎营休息,满桂得去张大少爷面前请示哨探布置,出于对张大少爷的鄙夷,满桂故意含糊问道:“敢问兵备大人,今夜哨探如何布置?哨探距离多远?人数多少?大队如何休息?”
“目前还没收到建奴出兵的消息,就按平时的哨探距离方圆十里布置吧。”张大少爷也知道满桂是在考自己,当既答道:“四个方向各派四队,每队一个十人小旗,以三明一暗布置。另外再安排四百士兵分为两组,按小旗分队,站哨流动哨各半,上下半夜轮流巡逻,一有军情,立即鸣金报警,车队聚成一团,民夫和军队环车休息,士兵衣不解甲,枕戈而眠——满大哥,你看我这么布置合适不?”满桂有些惊奇,可是看到张大少爷旁边还站在孙承宗得力助手之一的茅元仪,满桂立即下意识的把功劳安排在茅元仪身上,抱拳答应后,立即下去安排。
哨马派出去后,天也完全的黑了,聚成一团的车队周围也生起了点点篝火,民夫和士兵拿出随军携带的粮食,开始烹调食物,夜晚的空气中很快就充满了饭菜的香味。亲自领着黑云龙和麻登云巡逻的满桂故意到张大少爷的帐篷旁边转了转,却惊讶的发现张大少爷领着茅元仪一伙人正在吃着与普通士兵完全一样的粗糙伙食,张大少爷还向满桂招呼道:“满大哥,过来一起吃吧,人多了吃饭香。”满桂摇头,借口自己亲兵已经准备好了,迅速领着黑、麻二人走开。
“咦,看不出来那个小阉狗还能和我们同甘共苦。”黑云龙嘀咕着说道:“听袁大人说,那个小阉狗好象是山东富户出身,竟然能吃得下我们当兵人才吃的高粱饭和咸菜团子。”
“可能是他吃习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吃些高粱咸菜换换口味,洗洗油肠子。”麻登云不屑的说道:“就象袁大人一样,刚开始和我们吃一样的高粱米装装样子,过不了几天就受不了,躲着去吃白米饭和东坡肉。”
“如果他真能和袁大人一样,我倒可以松口气啊。”满桂长叹一声,环视一眼营地上的嫡系军队,忧心忡忡,脑海里想象的,全都是愚昧无能的张大少爷怎么把自己同生共死的弟兄赔光赔绝。
让满桂等人大吃一惊还在后面,当天夜里,张大少爷竟然亲自领着吴六奇和一队亲兵巡了两次夜,检查岗哨巡逻是否到位,有没有巡夜士卒偷懒打盹,并且当场抽了一个打盹睡觉的哨兵二十鞭子,而且在发现几个士兵因为帐篷不足而露宿后,张大少爷当即让人取来自己的帐篷让给士兵,自己则和仆人幕僚挤到了一个帐篷里。这么一来,满桂虽然还是不愿和张大少爷主动亲近,但也对张大少爷的印象大为改观,知道张大少爷或许具有一员名将的天赋——当然了,一想到张大少爷的那个愚蠢方略,满桂还是很快把‘未来名将’这个头衔从张大少爷身上搬走。
就这么又走了几天,一路无话,十月初九,顺利渡过了小凌河后,张大少爷和满桂一行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锦州!而让张大少爷惊喜万分的是,现在锦州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更好一些,虽说城楼和长满杂草的城墙还是破烂不堪,可是茅元仪没有来得及疏浚的护城河已经被马世龙疏通,并且引小凌河水灌满,城中的房舍也被修复了相当不少,有利于城中军民坚守度冬。张大少爷不由兴奋赞道:“孙阁老没用错人,这个马世龙虽然在柳河打了一个小败仗,可本事和责任心还是有的,要是他在锦州什么事都不做,混吃混喝等死,那我可就麻烦了。”
号角吹响,一支军队出来列队迎接,和山海关那支差点把高第吓得坐在地上的军队截然相反,锦州城里出来这支军队士气明显要低落,一个个衣甲不整,愁眉苦脸,跑动间有气无力,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沮丧。而原任山海关总兵马世龙和太监监军纪用出城后,刚见到张大少爷自报了身份姓名后,马世龙马上又问道:“张大人,末将请辞的公文,高督师批准了没有?”
张大少爷细细打量马世龙,发现这个矮壮敦实的中年汉子面色阴郁,眼中布满血丝,才三十来岁的年龄,头发就已经有些花白,可见这些天来他承受的压力和精神打击有多么巨大,内心又有多么的彷徨无助。同情的叹了一口气后,张大少爷说道:“马将军,你别急,什么事进城后再说,可以不?”马世龙点头,这才给张大少爷领路进城。而张大少爷和太监的关系一向都是天生投缘,才第一次见面没说上几句话,张大少爷马上就和监军太监纪用打得火热,称兄道弟差点磕头拜把子,同时也把沉闷的气氛搞活跃了几分。
进得锦州城,张大少爷一行直接住进了城正中的原锦州知府衙门,在公堂上刚刚坐定,马世龙就迫不及待的提出移交城防和军队了。马世龙捧着公文帐目闷声闷气的说道:“启禀兵备张大人,锦州、右屯和小凌河三城一带,共有军队一万七千八百五十三人,粮一十二万四千余石,百姓五万七千余人,这是户籍名册、军队花名册和库存清单,请张大人过目核对。”
“马将军,别急嘛。”张大少爷微笑说道:“我才刚到锦州,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各级将领也全都没见过,怎么能一下子就接管城防和军队?还是请马将军多辛苦几天,带着我熟悉了锦州的各种情况,再移交也不迟啊。”
“末将冒昧,又粗心了。”马世龙也没强求,只是低声下气的问道:“那请兵备大人指点,末将需要再过多少日子,才能向张大人移交城防和辞官还乡?”
“马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大少爷忽然提高了声音,收起微笑板着脸厉声问道:“本官奉旨掌管锦州兵备,才刚到锦州,对锦州的具体情况和人员组成都是两员一抹黑,你身为朝廷命官,前任锦州守将,不但不积极配合我了解情况,融入角色,反而再三催促交接防务,动辄以辞官相威胁,你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说,你看不起我吗?”
张大少爷忽然发怒,大厅中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马世龙则默然无语,半晌才低声说道:“张大人误会了,末将并非藐视大人,只是末将身患重病,想要早些辞官回乡养病。”
“如果我不让你走呢?”张大少爷恶狠狠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朝廷上是有人打算让你下台滚蛋,可辽东经略使高大人已经采纳了我的建议,顶住朝廷压力拒绝了你的辞官请求!给你的处分也下来了,官降两级罚俸半年,改任锦州参将!”
张大少爷真的也是没办法了,满桂和黑云龙等人不服张大少爷暂时没什么,他们是战斗主力,张大少爷还有两个多月时间从容收买人心,使之为己卖命。可马世龙和锦州军民就不同了,他们是建设主力,张大少爷要想整固城防、积极备战,就非要尽快获得锦州军民人心不可——而争取长期驻守在锦州的原辽东总兵马世龙,无疑就是最快捷径。
张大少爷的算盘虽然打得不错,但马世龙显然已经被自己的心理压力击垮,张大少爷软语安慰也好,发怒变脸也好,马世龙都是那副无精打采的垂头丧气模样,有气无力的答道:“多谢兵备大人的援救之恩,但末将去意已决,只能辜负兵备大人的一番美意了。还是请兵备大人再上一个条陈,罢了末将的一切官职吧。”
“马将军,你别这么说,张大人也是一番好意。”虽说不喜欢张大少爷的为人,可满桂还是非常欣赏张大少爷在高第面前力保马世龙这点,忍不住开口帮张大少爷说话。可马世龙还是摇头,低声说道:“满将军,你也不用说了,这次柳河兵败,朝廷把我下狱问罪,我心里可能反倒好受一些。可现在……,唉。”
“马世龙!你以为我是为了要救你,才在高第高大人面前保你么?”张大少爷大吼一声,站起来一把打飞马世龙手里的公文帐册,指着马世龙的鼻子吼道:“你姓马的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张好古顶着朝廷压力和顶言官御史的攻讦保你?我实话告诉你,我救的人不是你,是孙承宗孙阁老!如果不是因为孙阁老,别说朝廷把你下狱问罪,就是把你拖到菜市口和王化贞一起砍头活剐,张好古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张大少爷如此不讲规矩的乱骂,马世龙自然是被惊得一呆,满桂和黑云龙等武将也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监军太监纪用头脑比较灵活也见过大场面,忙站起劝解道:“张大人,有话好说,值不得为此动怒。”
张大少爷恨恨答道:“纪公公,你错了,姓马的这个窝囊废,还不值得我为他动怒——我怒的是孙阁老!阁老他老人家一世清名,竟然亲手提拔了马世龙这样的一个废物,在柳河打败仗连累他丢官罢职也就算了,我废了那么多心血,花了那么多心思,力保住了这个他亲手提拔的大将,原想着给这个废物机会戴罪立功,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为他老人家板回面子,向天下人证明他老人家没看错人,为他老人家重新出山打好基础!可谁也不曾想到,他老人家一手提拔的大将,竟然是这么一个没担当、没胆量、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窝囊废!现在看来,孙阁老他老人家真是老眼昏花,看错人了!”
张大少爷的话字字句句,无不打在马世龙的心坎上,马世龙脸上的颓丧表情也逐渐消失,渐渐的由灰转白,又由白转红。张大少爷察言观色,故意一挥袖子,背着手转过身去,冷冷说道:“马世龙,你滚吧!我接受你的辞职请求了,军队和城防你也用不着移交了,锦州的情况自然有监军纪公公带着我熟悉——最起码,纪公公虽然是一位内宦,但也比你有种百倍!马上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被张大少爷骂得连太监都不如,马世龙往日里的暴躁脾气忽然又回到了身上,把牙齿一咬,向张大少爷单膝跪下,涨红着脸抱拳说道:“兵备大人,你骂得对,末将知错了!末将愿意收回辞官奏请,辅助你镇守锦州,抵御建奴,在战场上用血赎罪,为恩师孙阁老争回这个面子!”
张大少爷嘴角浮现笑意,语气却依然冰冷,转过身来冷冷说道:“少说这些面子话,就你这模样还想杀建奴?我又怎么能相信,到了战场你不会旧病复犯?”
“末将愿意以血证明!”马世龙铁青着脸大吼一声,呛啷抽出腰刀,伸出左手食指,挥刀就要切指明志!张大少爷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微笑说道:“好吧,马将军,我相信你,切指头就不必了,还是留着力气和手指在战场上去切建奴的头吧。而且从现在开始,兄弟我拜托你的事多了,又怎么舍得让你未战先伤?”
第一百零四章 使者陆万龄
摆平了马世龙,张大少爷融入锦州兵备角色的速度无形中就快了许多,命令茅元仪和宋献策等人考察地形和制订城防修建计划的同时,张大少爷则迅速接见了锦州驻军所有千户级别的将领,与他们奠定战友关系,让张大少爷喜出望外的时,历史上颇有威名的辽东大将赵率教竟然也在锦州军中——天启二年熊廷弼和王化贞退回山海关后,因为临阵脱逃而获罪的赵率教也不知道是不是变了一个人,竟然带着三十八个家奴收复了前屯,重新拉起了一支五六千人的队伍,松河之战时被马世龙带到了锦州,结果就稀里糊涂的落到了咱们张大少爷的手里。同时让张大少爷哭笑不得的是,同样大名鼎鼎的‘大明名将’中后所千户吴襄竟然也在锦州军中,和赵率教都是马世龙带到锦州的助手。
“各位将军,那些空话套话我张好古就不说了,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句话。”张大少爷也不客套,会议刚开场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张好古这次来锦州,不是来享福的,而是来和你们同生共死的!从今儿个开始,我们就是一个战场上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要是英勇杀敌,立下战功,我张好古绝对不会少他半分赏赐!但谁要是敢贪生怕死,临阵逃脱,休怪我张好古军法无情!”
说罢,张大少爷把手一挥,一群亲兵立即抬着四大木箱子上来,当众打开,露出满满四大箱白银,张大少爷指着银子说道:“各位将军请看,这是高大人奏请朝廷为辽东将士加发的一月军饷,共计两万一千五百两,一文不少全在这里,请各位将军清点数字,看看有没有缺少。”
不得不承认,张大少爷这两板斧确实砍得漂亮,让心存疑虑的锦州众将大吃一惊——文官出身的张大少爷上来就是一副丘八口吻,不说那些忠君爱民同舟共济群策群力誓灭建奴光复辽东的官话套话就算了,关键是那年头主帅克扣军饷的事情几乎是惯例,尤其是带兵的文官,贪污起军饷来更是比武将都狠,同时因为官俸过低又要养妻子儿女和幕僚师爷,所以即便是孙承宗和熊廷弼也少不得克扣一点军饷养家糊口,而张大少爷竟然按着规定数额一分一文不少的发给军队,这在辽东军队的历史上,绝对还是空前绝后的第一人!——当然了,和武将们的震惊喜悦不同,本来同样有资格克扣军饷的监军太监纪用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不过在会后,张大少爷又悄悄自己掏钱塞给纪用五百两银子后,纪公公马上又成了咱们张大少爷最好的朋友兼盟友。
喜悦过后,包括满桂和黑云龙等将在内,都向张大少爷拱手说道:“愿为兵备大人效力。”张大少爷一挥手,纠正道:“错!是为朝廷效力,为辽东的百姓效力!本官现在宣布上任后的第一条命令,从现在开始,军令重如泰山,令出必行,行之必速——谁要是胆敢怠慢违令,本官定惩不饶!你们下去以后,也得把军队的纪律给我抓起来,我随时会到你们的营地检查,要是士兵违反军法,你们也得受牵连!”
“谨遵大人号令!”锦州众将又是抱拳齐声答应。张大少爷点头,又说道:“现在本官宣布第二道命令,从今日起,右屯和小凌河二城的军民百姓,全部撤回锦州驻扎,还有这两座城囤积的粮草军需,也全部运回锦州储存!第三道命令,从即日起,锦州驻军全力抢修城中房屋街道,以供城外撤回的军民百姓居住。”
张大少爷的后两道命令让锦州诸将有些惊讶,面面相窥后,吴襄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兵备大人,为什么要把右屯和小凌河的军民百姓全部撤到锦州?要是都撤了,那右屯和小凌河两座城堡怎么办?”
“全部放弃!”张大少爷大手一挥,哼道:“我们的兵力本来就不足,锦州、右屯和小凌河三城加起来才一万七千军队,要是分兵同守三城,不是给建奴各个击破的机会吗?只有把力量集中在一起,才有希望抵挡建奴随时可能到来的进攻。”
老实说,张大少爷刚上任就下来放弃两个城池,要换那些不懂军事的言官御史,光口水都能把张大少爷淹死,而这些久经沙场的武将却知道这个策略的正确性,所以包括右屯守将赵率教和小凌河守将吴襄在内,都是欢天喜地的答应——毕竟他们也不想孤军被建奴包围在右屯或者小凌河。不过这么一来,老于军事的马世龙和满桂就听出不对味了,一起向张大少爷问道:“张大人,末将听说你在山海关的时候,可是保证要在立春前攻下海州啊?怎么你到了锦州后,反而采取了守势?”
“糟,差点说漏嘴了。”张大少爷尴尬的揉揉鼻子,又对在场的众将不是完全放心,不敢泄露机密,只能灵机一动说道:“这不是守势,是保卫粮仓,锦州一带本来就囤积有十几万石粮食,过不久山海关又要送十万石粮食来,我们要是不把锦州这座粮仓保护好建设好,又怎么发动将来的战事?”
“哦,原来如此。”急着立功赎罪的马世龙信以为真,当即答应。满桂则大失所望,心说看来蠢货始终还是蠢货,这个笨蛋还是不明白现在应该坚守,而不是进攻。那边张大少爷吼道:“都还楞着干什么?执行军令!本官今天没给你们准备酒宴款待,要想和我一起喝酒,等把右屯和小凌河的大明军民百姓都撤回来再说!”
靠着马世龙的全力协助,刚上任的张大少爷发布的军令很快得到了较好执行,距离锦州最近的小凌河城首先开始布置撤退,把囤积在小凌河城里的粮草军需运回锦州,存放进锦州驻军抢修出来的房舍里,还有锦州驻军乘着天暖抢挖出来的地窖里,同时小凌河城城里城外的辽东百姓也开始向锦州撤退,靠着军队的帮助和保护,撤退时还算有条不紊,总算没有出现历史上高第下令撤退时百姓尸体载道的惨景。孤悬在锦州西北的右屯因为民少粮寡,撤退更是容易,赵率教的军队才一个来回,就把右屯的百姓粮草全部迁移回了锦州。但这么一来,废弃数年的锦州城中难免人满为患,同时建奴无孔不入的探马细作也迅速察觉到张大少爷的异动,并将消息迅速送回沈阳城中。
人满为患好解决,砸银子买通了太监监军的张大少爷根本无法无天,拿出军粮为报酬,雇佣百姓出城砍伐木材,搬运石头,赶造守城器械、抢修城墙和城中房舍,很快就把五万多百姓的空闲人力吞噬得一干二净,军队百姓皆大欢喜,无不是争分夺秒的抢修城墙,建设工事。而建奴细作却不好对付,在发现杜家堡以东的建奴斥候数量陡然增多后,张大少爷立即明白——建奴努儿哈赤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真正用意了。为了争取备战修城的时间,咱们一向喜欢兵不厌诈的张大少爷很快又琢磨出一个缺德主意,并且把自己从京城拉来的陆万龄叫到面前……
……
和张大少爷预料的一样,沈阳城里的努儿哈赤确实起了疑心,十月中旬的一个早朝上,再一次确认了张大少爷在疯狂抢修锦州城防的消息后,努儿哈赤揪着花白的大胡子开始自言自语了,“张什么的那个小蛮子,竟然把右屯和小凌河的蛮子军民和粮草军需都撤进了锦州?还在拼命的抢修锦州城防?他到底想干什么?”
“阿玛,儿臣从细作那里了解了一下。”同样产生怀疑的皇太极说道:“根据细作的回报,锦州的民间传言倒是张好古蛮子在修粮仓,准备把锦州当成攻打海州的粮仓使用。可儿臣总觉得有点奇怪,修一座粮仓,至于需要这么多百姓军民吗?或者说,张好古那个小蛮子根本就不是想来打海州,而是想守锦州?”
“贝勒爷放心,奴才以为就凭张好古那个小蛮子,还没这样的计谋头脑。”范文程先自信满满的猛贬张大少爷一句,又说道:“不过如果让他修好了锦州城墙,我们大金再想攻破锦州,势必要困难一些,所以奴才认为大金应该立即组织军队,以最小代价攻下锦州,活捉张好古小蛮子,把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现在就攻打锦州,对建奴军队来说确实是一件非常容易不过的事,但是对努儿哈赤来说,却要考虑多方面的问题,第一是现在是十月,游牧民族出身的建奴军队需要囤积过冬草料;二是出征的军队需要准备粮草牛羊,这需要一点时间;第三现在气候还没有寒冷到冻结河面海面的地步,而沈阳如果要出兵锦州,必须要渡过三岔河和大凌河这两条大河,这对缺少船只水师的建奴军队来说是十分不方便的;第四则是考虑到一旦攻破锦州,高第给张什么的小蛮子送的十万石粮食也就化成了泡影,所以就连一向刚毅果断的努儿哈赤难免都有些迟疑,拿不准何时动兵攻打锦州。
“报!”就在努儿哈赤难得犹豫的时候,一个正黄旗的甲喇额真匆匆跑上大政殿,向努儿哈赤下跪说道:“启禀大汗,我军在三岔河的斥候抓到三个锦州出来的蛮子,其中一个蛮子自称叫陆万龄,是锦州蛮子兵备张好古的信使,有一封信要送给大汗。奴才们已经把那几个蛮子押到了沈阳,请问大汗,见与不见?”
“那个叫张什么的小蛮子,竟然还有胆子给我送信?”努儿哈赤有些诧异,笑道:“好把,看在他的胆量份上,我就破例见见他的信使,把送信的蛮子带上来。”
甲喇额真应声而去,又过片刻,满身满脸尘土的陆万龄就被五花大绑的押上了大政殿。陆万龄是什么人想必大家都清楚,所以在看到身材魁梧的努儿哈赤高座龙椅,两旁站立的数十名建奴文武杀气腾腾,陆万龄二话不说,马上挣扎着双膝跪倒,额头贴在水磨青砖的地面上,带着哭腔大喊道:“小生……哦,奴才陆万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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