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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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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候,咱家先保住毛文龙这个难得的猛将,再随便找个借口,把那个小子给一撸到底,剥夺他的兵权,贬为平民,慢慢找借口和他算帐,怎么着也得把他千刀万剐,才能消咱家的心头之恨!哼,咱家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也不傻!”
“父亲英明,在没有办法找到证据的情况下,也只有用这个徐阶杀严世蕃的法子了。”张大少爷大喜,又说道:“不瞒父亲,其实兵部的王堂官,还有工部的徐光启和几个御史,都怀疑是这小子从中捣鬼,朝廷里头脑清醒的也不少,父亲你这么收拾他,他们肯定赞成,还全力配合。”
“很好。”魏忠贤点头,又招手叫张大少爷跪到自己面前,抚摸着张大少爷头发慈爱的说道:“不过这事你就别参与了,也别上本参劾他,有咱家替你张罗就足够了。你还年轻,不能在朝廷里过多的得罪人,更不给人留下太坏的印象,还有你那个岳父又很赏识他,你如果直接对他开炮,只怕会闹得翁婿不和。”
“父亲——!”素来狼心狗肺的张大少爷再度感动,情不自禁的伏到了魏忠贤膝上。魏忠贤慈祥一笑,又说道:“在宣大好好干,等咱家给你攒够了粮草军饷,让你平定了陕西乱贼,如果辽东还没平定的话,咱家就把你再放到辽东去,再把建奴平定下来,到时候,你这个猴崽子,就是封异姓王都够本钱了。”
“父亲……”张大少爷哽咽起来,心里却在哀叹,“魏老太监,你对我别这么好,行不行?我的良心虽然不多了,可也会疼的。”
二月二十一,亲自监督着刑部刽子手把宁完我活剐了三千六百刀之后,张大少爷启程返回宣大,而魏忠贤也在朝廷上力排众议,按照张大少爷的意见,将孙传庭任命为大同巡抚,卢象升任命为宣府巡抚,马士英升任宣大巡抚,一口气把宣大的几个重要官员全部换成张大少爷指定的人——虽说总督要谁当巡抚就让谁当巡抚,在大明朝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无奈魏忠贤的脸皮之厚不在张大少爷之下,明熹宗也极其信任魏忠贤和张大少爷父子,所以百官对此虽然非议甚多,却最终还是无法阻止张大少爷大肆任用私人,在宣大一手遮天。至于马士英力荐的阮大铖,因为张大少爷还不太了解他的能力,所以只是给他举荐了一个大同知府的职位,也获得了批准。与此同时,南下征兵的卢象升、吴三桂和张大炮等人也顺利完成了任务,带着新招募的八千屠奴军士兵北上与张大少爷会合,共同返回宣大。
张大少爷倒是滚蛋了,朝鲜的烂事却留了下来让魏忠贤头疼,在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同样都是狗熊脾气的熊廷弼和毛文龙差不多是天天送来奏章打嘴仗,不仅彼此指责对方贻误军机,导致朝鲜沦陷,还把以前的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扯了出来,比如毛文龙斩杀被建奴强行剃发的朝鲜百姓,用他们的人头换取战功,导致朝鲜递交国书抗议;还有熊廷弼当年在辽东与王化贞之间的冲突,赌气放弃广宁撤回山海关。语气一个比一个凶狠,骂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很是让人怀疑,这两个家伙下次如果见面的话,会不会当场就挽起袖子打起来?倒是嫌疑最大的辽东巡抚,在成功挑起熊廷弼与毛文龙冲突吸引众人目光之后,又不声不响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外,躲得远远的去看热闹了。
熊廷弼和毛文龙吵成这样,大明朝廷当然不能置之不理,绝大部分的官员都倾向于把熊廷弼和毛文龙暂时分开,以免重蹈熊廷弼和王化贞的广宁覆辙,贻误了军机大事,一部分官员还建议同时处置熊廷弼和毛文龙的失职之罪,让他们一起背起朝鲜沦陷的责任。不过还好,老奸巨滑的魏忠贤更信任张大少爷一些,借口办案钦差已经出发,待到有了结果再做决断,总算是把这股风头给压了下去,又从东厂抽调精锐好手密赴辽东,与刘若宰一明一暗共同调查此案。
为难的不只魏忠贤一个,还有办案钦差刘若宰,更是被熊廷弼和毛文龙同时架到了火炉上烧烤。在山海关,熊廷弼差不多是揪着刘若宰的衣领咆哮,逼着刘若宰一定要查出毛文龙瞒报军情的罪行铁证!在皮岛,毛文龙出示了自己五次派出使者求援的书信底稿和人证后,又掐着刘若宰的脖子威逼,要刘若宰一定要弹劾熊廷弼一个故意贻误军机,坐视朝鲜沦陷的罪名!而刘若宰赶到宁远调查时,坐镇宁远的辽东巡抚却又喊起了撞天屈,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有收到过一次毛文龙的求援信,另外宁远的监军胡良辅和宁前道御史李应荐也无可奈何的做证,证明他们确实没在宁远城中见过毛文龙的使者,更没见过什么求援信——当然了,宁远码头有没有收到求援信,胡良辅和李应荐就不敢保证了。
身为张大少爷的拜把子兄弟之一,刘若宰当然也不是擅与之辈,为了调查事情真相,刘若宰深入军中,逐个盘问前段时间负责海面巡逻的明军士兵,向他们了解宁远究竟有没有收到毛文龙的求援书信,只可惜每一个士兵都赌咒发誓,说自己从没见过毛文龙的半个信使,主要负责海面巡逻和交通消息的辽东巡抚心腹孙仲寿和谢尚政也站出来做证,证明从正月初八朝鲜战事开始,一直到二月初四朝鲜沦陷,宁远都没有收到过一次来自皮岛的消息。历史上帮着辽东巡抚杀毛文龙的谢尚政还证明说,“和皮岛失去联系后,我们两次派出使者到皮岛恢复联系,可是直到现在,两个信使都是生死不知,生不见人,活不见尸!钦差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案子办到这个地步,就算张大少爷来了,只怕也未必查得出真相,更何况圆滑奸诈远在张大少爷之下的刘若宰?眼看限期将近,刘若宰也只能把自己查到的结果上报朝廷,请朝廷做出决断,结果奏章送到朝廷上后,派出东厂密查也一无所获的魏忠贤同样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的糊涂定性——认定为毛文龙确实五次派出了信使求援,并无贻误军机之嫌,只是因为大海风浪变化,或者建奴海面阻截,这才导致了熊廷弼没有收到求援书信,所以熊廷弼也没有贻误军机之罪。处理结果则是毛文龙和熊廷弼以失职论处,双双官降一级,罚俸半年!
熊廷弼和毛文龙丢了朝鲜,定罪却如此之轻,文武百官当然不满,但很幸运的是,朝鲜国王李倧又派密使悄悄送来一封国书,向大明朝廷说明了自己被迫投降的苦衷,也表明了自己身在奴营心在明的心迹,表示只要一有机会,朝鲜就会义无返顾的重新回到大明怀抱。有了这封国书,魏忠贤这才将朝廷舆论勉强压制下去,同时腾出手来,开始整治嫌疑最大的辽东巡抚了。
身为张大少爷的义父,魏忠贤的心狠手辣和手段卑劣可远在张大少爷之上,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魏忠贤借口辽东巡抚半年前的一道奏章上有两个错别字,指示阉党御史出面弹劾辽东巡抚大不敬;同时怒不可遏的兵部尚书王永光也亲自上书,弹劾辽东巡抚涉嫌贪污军饷,吃空额喝兵血;还有张大少爷的另一个铁哥们高第也从家乡送来奏章,弹劾辽东巡抚利用高台堡马市之便,涉嫌资敌。另外还有不少阉党官员也在魏忠贤的授意下,弹劾了辽东巡抚一些不大不小的罪名。魏忠贤乘机发作,建议明熹宗将辽东巡抚夺籍罢官,贬为庶人,同样对辽东巡抚不感冒的明熹宗当朝准奏,并且采纳王永光和张瑞图的举荐,任命和毛文龙关系不错的前任宁远道参议、现任太仆寺少卿毕自肃为辽东巡抚。
不得不承认,魏忠贤这一手确实有够卑鄙,在没有半点实证的情况下,仅凭一些官员的具保就直接罢免一个巡抚,这可是实打实的莫须有整人了,只是魏忠贤现在已经是权势熏天,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满朝文武都没有一个反对。但魏忠贤并没有想到的是,他也太小看了一些辽东巡抚的能量,司礼监派去辽东宣旨的太监还没抵达山海关,辽东巡抚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并且在第一时间做好准备,抢先赶到山海关,跪在地上抱着熊廷弼的大腿痛哭流啼。
“恩师啊,朝廷这是在故意整学生啊。”因为在到辽东上任前,辽东巡抚曾经向熊廷弼请教过平辽方略,所以在熊廷弼重回辽东担任督师之后,辽东巡抚也毫不脸红的与熊廷弼师生相称了,“恩师,别人不了解学生,你还能不了解学生?学生是吃过空额,可大明朝那一个带兵的文官武将没吃过?说学生涉嫌资敌,他们有什么证据?学生不小心写了两个错别字,又有什么要紧,辽东这么多官员,又有谁没有写过错别字?九千岁和朝廷却以这些罪名罢免学生,学生不服啊!”
“恩师,学生不是一定想当这个官。”辽东巡抚哭得简直是死去活来,抽泣着说道:“只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把学生罢官为民,学生不想背这个不白之冤啊!恩师,你第三次来辽东也快两年了,学生都做了一些什么,难道恩师你没有看到?朝廷不给辽东拔一两银子的军费,学生照样修起了锦州城,不给学生新式火枪,学生照样打下了海州城,光复了几百里的大明江山,就算没有功劳,也有一点苦劳吧?恩师,朝廷这么对学生,你就忍心吗?”
还是那句话,脾气暴躁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吃软不吃硬——而熊廷弼就是那九个的其中之一!看到门生在自己膝下哭得死去活来,又联想到门生与女婿在朝廷获得的截然不同的待遇,熊廷弼心一软,也就应了辽东巡抚的恳求,不仅上书朝廷为辽东巡抚做保,还给张大少爷去了一封家信,威逼张大少爷这个在朝廷里声望如日中天的得意女婿出面,为自己的得意门生做保——结果也是自然的,书信被快马送到宣大后,张大少爷顺手就带进了茅坑使用;具保奏书送到京城后,魏忠贤则是马上扔进了火炉里,并破口大骂道:“熊老糊涂!真是越老越糊涂!如果不是看在咱家亲儿子的面子上,咱家还真想让你第三次从辽东滚蛋!”
“熊督师确实是有点老糊涂了。”前来转呈熊廷弼奏章的王永光也附和道:“真不知道熊督师是怎么想的,他第三次出任辽东,两年下来付出无数心血,好不容易把建奴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再坚持半年,光是饥荒就可以把建奴全部饿死!结果却功亏一篑,熊督师竟然还没有看出到底是谁在中间搞鬼,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老东西,他还不是沾了咱家亲儿子的光?!”魏忠贤极为自傲的说道:“建奴控制的土地上,粮食能涨到三十两一斗,关键还是咱家那个亲儿子横扫了科尔沁草原,把上百个鞑靼部落都给打怕了,不敢再卖粮食给建奴,断绝了建奴的粮食来源!否则的话,就凭他上任之后打那几场小仗,能把建奴逼到这地步?”
“九千岁,卑职认为,熊督师第三次出任辽东督师后,还是有一些功劳的。”王永光说了一句公道话,“兵家有云,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熊督师之所以打的都是小仗,是因为建奴知道他能打仗,不肯来碰他的霉头,所以两年下来,熊督师才一直没有大的战绩,但反过来说,熊督师也在无形中为朝廷省下了许多军费,确保了山海关安然无恙。”
“那咱家那个亲儿子,战功又怎么这么显赫呢?”魏忠贤不屑的冷哼道。王永光苦笑,答道:“九千岁,一般人谁敢和探花郎比?咱们大明别的将军,都是能不打仗尽量不打仗,不愿拿自己的脑袋去冒险——也就是探花郎了,鞑靼联军刚惹到他,他就马上冲进草原,把无辜不无辜的鞑靼部落打得落花流水,杀得草原血流成河,战功能不显赫么?”
“关键还是咱家的亲儿子有本事啊。”魏忠贤沾沾自喜的说道:“要不是陕西那边的贼乱越闹越大,离不开猴崽子镇守,咱家早就把猴崽子派到辽东去收拾建奴了。”
王永光一笑,正要再拍几句马屁哄魏忠贤高兴,门外却奔来一个小太监,向王永光说道:“王堂官,你的副手袁侍郎来了,说是有辽东的军情急报。还说事关重大,请你立即呈现给九千岁老祖宗!”
“辽东的军情急报?”魏忠贤和王永光同时跳了起来。魏忠贤吼道:“快,叫袁可立进来,直接向咱家奏报!”
小太监急忙领命而去,片刻后,兵部侍郎袁可立就被领进了魏忠贤的后厅中,刚一进门,袁可立就神色慌张的说道:“九千岁,王堂官,大事不好,宁远军队哗变!新任辽东巡抚毕自肃被乱军绑架,不堪受辱,已经自杀身亡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宁远兵变
毕自肃确实是非同一般的倒霉,做为一个立场比较中立的非阉党官员,能够鱼跃龙门当上一任巡抚,靠的完全是自己的卓越政绩和公正廉明,还有曾经担任过宁前道参议的经历和宽仁慈厚的性格,所以才被派到辽东来担任巡抚,给熊廷弼和毛文龙这两个狗熊脾气的炮筒子当和事老。只是毕自肃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自己会在上任不到十天情况下,竟然就被兵变逼得自杀身亡。
毕自肃是在三月二十八这天从前任辽东巡抚手里接过这个职位的,卸任后,前任辽东巡抚立即打马连夜去了山海关,到恩师熊廷弼麾下祈求庇护,根本就没象其他官员一样,按照不成文的规矩给毕自肃介绍同僚,帮助继任者迅速熟悉情况。不过还好,孙承宗担任辽东督师时,毕自肃此前曾经在宁远干过一段时间,对大部分的文武官员还是比较熟悉的,所以毕自肃也没去指责前任什么,只是老老实实的召开会议,与同僚部下互相熟识,准备迅速融入角色。不曾想四月初一这天召开会议时,宁远诸将刚一到齐,伸手就向毕自肃讨要军饷——四月份的军饷。
“各位将军,军饷当然发。”毕自肃也没推辞刁难,还很诚恳的说道:“只是本官刚刚到任,对军队情况还不了解,士兵的人数也还没有清点过,等本官确认了各支军队的编制,还有清点了士兵的数字,就马上把军饷发给你们。”
毕自肃决定统计了士兵准确数字之后再发军饷,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宁远军队的士兵数量,对大明朝廷来说一直都是一个迷,不管是魏忠贤派到这里来搀沙子的宁远监军胡良辅,还是一直看前任辽东巡抚不顺眼的宁前道御史李应荐,都始终没有摸清楚过宁远军营里到底有多少士兵,朝廷给前任辽东巡抚的四万五千编制,到底被吃了多少空额,所以借着这个辽东巡抚换人的机会,不管是魏忠贤还是兵部尚书王永光,都想通过毕自肃摸清楚宁远军队的真实情况。而且毕自肃也不是故意刁难,三月份的军饷已经发了,现在才四月初一,四月份的军饷即便拖到月底发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宁远军队每个月发军饷的时间,也要由毕自肃说了算。
尽管毕自肃已经做好了苦口婆心对宁远众将解释的准备,可毕自肃绝对没想的是,他的话音未落,在场的宁远将领居然二话不说,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绝大部分文职官员也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只剩下毕自肃和宁远监军胡良辅、宁前道御史李应荐三人,在会场里大眼瞪小眼。面对这样的局面,毕自肃当然是怒不可遏又束手无策,无奈之下,毕自肃只得和比较靠得住的胡良辅、李应荐商量,商量怎么对付这些丘八。可是让毕自肃措手不及的是,刚过了午饭时分,宁远城中的军队就发生了哗变!一群接一群如狼似虎的乱兵闯进巡抚衙门,高喊着欠债还钱的口号,在巡抚衙门里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抢,毕自肃也在措手不及下被乱军绑架,捆到了宁远城的城楼上。
毕自肃被五花大绑捆到城楼的柱子上时,宁远城里已经彻底乱了套,成群结队的乱军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高喊着‘毕自肃故意不发军饷,我们不如反了算了’的口号,到处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毕自肃从京城带来的仆人和亲随首先遭殃,当街被砍成了肉酱,私人财物被抢劫一空;还有宁远的粮仓钱库也被乱军砸开,官仓里储存的粮食和银钱同样被扫荡一空。不过最惨的还是前任辽东巡抚的对头李应荐,他被乱军堵在巡抚衙门的后花园里,当场活活打死,他在宁远的家人也被杀得干干净净,居住的宅院更是被一把火烧得精光,同样和前任辽东巡抚做对的宁远监军胡良辅则在混乱中不知所踪,生死不明。与此同时,毕自肃本人也在城楼上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残酷折磨,数以百计的乱军士兵借口他故意克扣军饷,对他不仅是百般侮辱,拳打脚踢,还丧心病狂的把他的耳朵和鼻子割掉,又拎来马桶,将桶中大便小便浇满他的全身,素有清廉直名的毕自肃遭受如此侮辱,自然是羞愤欲死。
四月初三,收到消息的熊廷弼率领大军兵临宁远城下,镇压叛变,只可惜此刻的宁远城早已经落到了叛军手中,熊廷弼若要强攻,势必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且毕自肃也在叛军手里,如果强攻,必然危及毕自肃性命。无可奈何之下,熊廷弼只得派遣使者入城谈判,要求叛军放下武器,开城投降,叛军首领杨正朝和张思顺则向熊廷弼提出了三个投降条件,第一,立即下发军饷;第二,保证不追究叛军所有成员的任何责任;第三,要求熊廷弼上书朝廷,严格惩处克扣军饷导致兵变的毕自肃,请袁巡抚回来,继续当辽东巡抚。而熊廷弼当然只能答应第一个条件,还有保证只处理少量手上沾有命案的叛军士兵,叛军同样不答应,结果谈判破裂,熊廷弼也只能下令攻城。
熊廷弼军动手准备攻城,宁远叛军也毫不犹豫的搬出红夷大炮,瞄准了熊廷弼的军队,眼看大明军队就要自相残杀时,前任辽东巡抚站了出来,请求亲自出城谈判,劝说叛军投降。极不情愿看到明军同室操戈的熊廷弼思量再三,也只好点头同意,而前任辽东巡抚孤身入城许久后,终于带出叛军投降的新条件——要求熊廷弼上书朝廷,赦免叛军所有人的死罪,保证不杀叛军一人,那一切条件都可以商量。否则的话,宁远叛军宁可与熊廷弼拼死一战,也绝不投降。而且辽东巡抚又自告奋勇的提出,以自己为人质,换出被叛军扣押的毕自肃,熊廷弼犹疑再三,迟迟不敢做出决定。
迫使熊廷弼同意叛军条件的是来自建奴的压力,差不多是在同一天,已经从朝鲜回师的建奴主力兵临海州城下,同样归辽东巡抚直属的海州明军士气崩溃,不战而降,建奴一举夺回当年被辽东巡抚借来的海州,又掉转马头西进,兵锋直指锦州城。而同样归辽东巡抚管辖的锦州军队也蠢蠢欲动,派出代表与锦州守将祖大寿和吴襄交涉,要求熊廷弼答应宁远军队提出条件,否则的话,建奴大军兵至锦州城下时——锦州军队将拒绝作战。面对这样内外交困的局面,熊廷弼也没了办法,只得同意叛军条件,向朝廷请旨赦免叛军赦免,辽东巡抚也再度大义凛然的孤身入城,以自己为人质,换回了已经奄奄一息的毕自肃,只是毕自肃遭受如此奇耻大辱,早已心萌死志,刚一得脱自由,就跳下了宁远城墙,自杀谢罪。
消息传到京城,大明京城的百姓官民算是全慌了手脚,人人都害怕叛军与建奴勾结,直接兵临山海关下,到时候,建奴还有了宁远城的红夷大炮解决攻坚难题,熊廷弼还能不能守住山海关,也是一个大问题了。惊恐之下,京城的大户富商纷纷搬运财物南下,准备逃到江南去躲避战火,大部分的文武官员则是一边收拾行李准备跑路,一边疯狂上表上奏,弹劾已经死了的毕自肃治军无能,辜负圣恩,要求将毕自肃戮尸追罪,株连满门,同时再度启用前任辽东巡抚,稳定辽东局面。只有少数主战官员主张武力镇压,让大明战神张好古率军赶赴山海关,御敌镇叛!
“皇上,魏公公,不能迟疑了。”主战派的首领朱纯臣直接在金銮殿上大吼道:“马上下旨,让宣大总督张好古率领屠奴军赶赴山海关,协助熊廷弼镇压叛乱,抵御建奴!张好古是我大明的当朝第一名将,他到了山海关,保管建奴不敢南下一步,宁远叛军也不敢再倒行逆施!”
“臣附议。”已经升任太常寺少卿的余煌也站了出来,拱手说道:“皇上,魏公公,惟今之计,要使辽东局面不致崩溃,只有将张好古调任辽东,方能外挡建奴,内镇叛乱!”
“臣附议!臣附议!臣也附议——!”不得不承认,张大少爷在大明朝廷上的战神之名,确实是如日中天,面对这样的局面,不仅与张大少爷交好的官员群起建议将张大少爷调到辽东,就连张大少爷的对头冯铨、还有一直看张大少爷不顺眼的曹于汴和陈新佳等东林党官员,也都认为只有张大少爷能够逆转现在的局面,恳求明熹宗尽快下旨,把张大少爷这条疯狗从宣大拉回来,放到辽东去咬建奴和叛军去。
与官员们号召征调张大少爷回京的狂热情绪截然相反的,以前辽东一有战事就念叨张大少爷怎么不在辽东的明熹宗和魏忠贤却默不作声,半天都不说一句话,倒是兵部尚书王永光站了出来,语气沉重的说道:“各位大人,你们的提议都很好,将张好古调往辽东,是可以外挡建奴,内镇叛军——可是,张好古现在离不开宣大啊。”
“宣大也出事了?”张惟贤察言观色,失声惊叫道。王永光摇头,苦笑着说道:“有张中正坐镇,宣大倒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可兵部昨天晚上刚刚收到宣大的告急文书,陕西乱贼高迎祥率贼军十万余自兴县西进,有进犯太原的企图,张好古为了确保汾水防线安全,已经派出了满桂率军南下太原,准备迎击高迎祥乱军!更糟糕的是,除了高迎祥的贼军之外,张好古派到察哈尔草原上的细作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建奴已经派出了使者出使察哈尔草原,面见蒙古汗林丹——张好古怀疑,建奴很可能将要以喀喇沁草原和科尔沁草原为诱饵,诱使蒙古林丹与我大明反目。为了预防万一,张好古一边亲率重兵坐镇宁武,随时准备抵御鞑靼进犯,一边向朝廷请旨,由他派出使者与林丹联系谈判,巩固盟约,以免建奴与林丹达成联盟。”
“这么说来,张好古现在是绝对不能离开宣大了!”满朝文武一起脸上变色。魏忠贤点头,阴阴的说道:“咱家那个猴崽子不仅不能离开宣大,现在他也需要时间,他的屠奴军刚刚扩军,起码需要半年时间的严格训练,才有可能和屠奴军一样能打。”
“那现在怎么办?”唯一的指望落空,不少官员都象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怏了下来。魏忠贤的神情更是失落,半晌才无精打采向明熹宗拱手说道:“皇上,奴婢认为毕自肃治军无方,贪污军饷,导致宁远兵变,进而导致海州失守,应该将毕自肃抄家问罪,以抚军心。前任辽东巡抚……,官复原职,仍领辽东巡抚,统率关外诸军。”
“皇上,魏公公,我弟弟冤啊!”右佥都御史兼天津巡抚、毕自肃的亲哥哥毕自严大喊一声,冲出班列双膝跪下,嘴还没有张开,眼泪就已经滚滚而落,大哭说道:“皇上,我弟弟他冤啊!他上任才三天就发生了兵变,怎么能说是他贪污军饷导致兵变吗?先不说我弟弟家里,穷得连一床没有打过补丁的棉被都没有,就算他想贪,也没时间去贪啊!皇上,魏公公——,你们……,你们要凭良心说话啊!”
说罢,毕自严拼命磕头,痛哭失声,满朝文武,无不落泪。明熹宗也没有追究毕自严话里的怨上之意,呆坐了半天,明熹宗才哽咽着说道:“准奏,忠贤,你去拟旨吧。毕爱卿,你弟弟的妻子儿女,就拜托你了。”话音未落,明熹宗也已经是泪流满面,挣扎着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离开金銮宝殿,不忍心再去看毕自严伤心欲绝的痛苦神色……
毕自肃生前就住在京城里,锦衣卫前去抄家也非常方便,可是等到抄家清单整理出来后,去抄家的锦衣卫却个个哭成了泪人——毕自肃的所有家产,包括房东退还的房租和一顶自购的竹制官轿折价在内,总共只有八两六钱四分银子……
……
辽东巡抚官复原职的圣旨送到了辽东后,宁远城中的混乱顿时消失,成千上万得到赦免的宁远士兵高喊着‘吾皇圣明’的口号,重新回到军营,接受辽东巡抚的调遣指挥,辽东巡抚则借口建奴兵围锦州,一边伸手向朝廷要粮要饷,一边亲自率领大军北上,增援锦州。而建奴闻得辽东巡抚复职,也迅速撤去锦州包围,连仗都不敢和辽东巡抚打,迫在眉睫的辽东危机,也随之完全化解。
辽东危机倒是顺利化解了,可是辽东巡抚的报捷奏书送到京城后,魏忠贤却气得差点把那份奏书给撕了——老成精的魏忠贤不是毛头小伙朱由检,可不会上这个当。暴怒之下,魏忠贤吼道:“给熊廷弼去一道公文,叫他尽快回京述职!不管他用什么手段,都得尽管把辽东巡抚手下那些嫡系将领调走,他要是不调走,咱家就把他调走!”
咆哮发泄了一阵子后,魏忠贤只能拿着辽东巡抚的报捷疏进宫报喜,借以安慰这些天来为了辽东危机一直愁眉不展的明熹宗,再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魏忠贤正打算上轿回府时,早已在皇宫门口等得心焦的宋金赶紧迎上来,低声说道:“老祖宗,奴婢的干儿子,宁远监军胡良辅,从辽东悄悄的逃命回来了。”
“胡良辅回来了?”魏忠贤一惊,忙问道:“他不是死在宁远城里了吗?怎么逃回来的?”
“他的运气好。”宋金低声答道:“宁远发生兵变的时候,他正好在辽东巡抚衙门的茅房里,所以乱军没有立即抓到他。后来他发现情况不对,又听到李应荐呼喊示警,就从茅房里翻墙逃了出来,藏进了一个和他相好的暗娼家里,一直躲到宁远兵变被平定,他才化装成乞丐悄悄的逃出宁远城,一路辗转逃回了山海关,找到了张好古的好友马世龙求援。马世龙又悄悄派人,把他送回了京城。”
“回来就好,他在那里?”魏忠贤大喜问道:“对了,宁远兵变的内幕,他到底知道多少?”
“他知道得不多,就连兵变的发起人是谁,他都不知道。”宋金低声答道:“倒是被乱军杀害的李应荐李大人,似乎知道些什么——乱军向李大人逼问胡良辅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李大人知道肯定逃不出毒手了,就大喊了两个字,又叫胡良辅快跑,一定要把这两个字带回京城来。”
“那两个字?”魏忠贤紧张问道。宋金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答道:“山宗!李大人被害的时候,除了报警叫胡良辅快跑以外,至死都在喊这两个字——山宗!”
第二百二十四章 神秘山宗
李应荐临死时喊的那两个字被胡良辅带回京城后,又很快通过东厂的渠道,直接送到了已经把总督衙门搬到宁武的张大少爷面前,张大少爷不敢怠慢,立即把这两个字写在纸上,对着‘山宗’两个字仔细端详起来。
以张大少爷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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