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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天明出灿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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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独自一人去了医院,他表现的十分平静,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过徐既明的名字。
夏爷爷好像感觉到了,在没有提过徐既明。只是看起来更忧郁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般的过去了,夏阳休了长假,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陪伴夏爷爷身上。不去想其他任何人,任何事情。
徐既明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是那个护工每日都来照顾着。
又过了几天韩玲和徐父再次来到病房,他们精神极好,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韩玲坐在床边对夏爷爷说:“夏叔,这次过来啊,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明明要结婚了。”
夏爷爷放在被子里的手颤了颤,他很平静的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仿佛想借此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
韩玲替他掖了掖被子,笑道:“所以夏叔,你可要尽快好起来,还等着你喝喜酒呢。”
病房外,夏阳收回了自己推门的手,仓皇的后退了一步,正好和后面匆匆赶路的护士撞到一起。
“哎呀。”小姑娘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稳住了手里的托盘。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你。”
“没事没事。”小护士看了夏阳一眼,
脸上飞过一抹红霞,“下次小心点就是了。”
夏阳态度良好的认错,就在这时门开了。
徐父扫了一眼门外站的两人:“怎么了?”
护士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夏阳说:“徐叔。”
韩玲起身笑道:“阳阳快进来,正有事跟你说呢。”
夏阳强打起精神,语气很平静的问:“韩姨您说,什么事?”
韩玲拉着夏阳的手,笑道:“我呢,和你徐叔商量了一下,你和明明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最好。想让你当明明呢伴郎,你看,可以吗?”
伴郎?夏阳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他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韩姨,我可能帮不了你。”
韩玲也不勉强,说:“好吧,你还要招呼夏叔,确实没那么多时间。”
夏阳说:“对了,我还不知道呢,新娘是?”
“你看看这孩子,就是新年的时候在我们家见到的那个女孩子,郎才女貌的,真是绝配。”
陈若琳?
夏阳弯了弯嘴唇,扯出一个笑来:“阿姨说的对。”
——他曾信誓旦旦的说他们只是做戏,他说他爱他。
——徐既明,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韩玲他们离开之后,夏阳枯坐在病床前,窗外暮□□临,他突然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指。
夏阳回神,“阿爷,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其实老人一直没睡,他用干瘦的手指抚摸着夏阳的手背,问:“去参加,他的婚礼吗?”
夏阳反手握住老人的手掌,抵在额上,“阿爷,等你好了,我们就走吧,离开B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老人点头:“好。”
夏阳说:“您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老人摇头,他的面颊透露出一抹红晕,看起来竟比前几日健康许多。他笑了起来:“我觉得精神不错,并不想睡觉。陪我说说话吧。”
“好,你想聊什么?”夏阳别过脸飞快的抹了一下眼角。
“我跟你说说爷爷年轻时追你奶奶的事吧。”
夏阳笑:“说过好多遍了,我都背下来了。”
老人哦了一声,用眼睛斜他一眼,表示怀疑。
“奶奶去乡下走亲戚,你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夏阳想都不想连贯的说着,“您说那时候是夏天,奶奶穿着粉色的花裙子,特别漂亮,你想去搭讪又不敢,就在夜里偷偷去看,正好撞见奶奶在洗澡,逃跑的时候还被狗咬了一口,摔进坭坑里。还是奶奶把你捞出来的。”
夏爷爷听完自己也笑了起来,他怀念的说:“你奶奶她啊,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是个女汉子。”
夏阳说:“嗯,虽然我没有见过奶奶,但是光听您说,我也知道奶奶是个很好的人。”
夏爷爷握着夏阳的手,继续说着什么,他好像在回顾自己的人生,从小时候到长大、老去。
重要的、琐碎的事他都念叨了一遍
“……□□、存折,我都放在了床头的柜子里。”
夏阳说:“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钥匙……”
夏阳打断他,“您收着就好,我的工资足够我们爷俩生活的。不需要动那笔钱。等您出院了,我们在商量着那笔钱怎么花,去旅游怎么样?”
夏爷爷摇摇头,说:“钥匙我放在衣柜的被子下面,别忘了。”
“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
夏爷爷目光满含眷恋与不舍,将手慢慢伸向夏阳,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夏阳轻轻蹭了蹭老人粗糙的掌心。
夏爷爷突然笑起来:“我睡一会儿,阳阳,晚安。”
夏阳别过脸去亲吻着老人的手心:“晚安。”
夏阳没有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和爷爷互道晚安。
凌晨三点,夏阳从噩梦中惊醒,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摸索给爷爷掖被子。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肌肤,夏阳心一颤,在黑暗中摸索着将手放在了爷爷的脖颈处。
突然他后退了一步,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医生!”
·
“节哀。”
医生叹气拍了拍夏阳的肩膀。
夏阳好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戳在原地,不会动也不会笑。他麻木的看着白布缓缓覆盖了老人的脸,直到护士推着将老人推出去的时候他才终于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床把。
护士为难的看着他,站在一旁的几个医生连声的劝。
夏阳并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嚎,他很平静的流泪,一串又一串泪水砸下来,看了使人心惊。
这时一个人挤开围观的人群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夏阳的手,捂住他的眼睛将人拖到了一边。
韩睿轻声哄道:“别这样,让爷爷安心走吧。”
直到这时,夏阳才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的那么伤心,简直到了撕心裂肺的程度,韩睿陪着他一起慢慢的滑坐到地面上。
“哭吧,哭吧。”韩睿柔声安抚道,“哭出来了,就好了。”
“没事的,我在呢。”韩睿眼眶发红,他按着夏阳的后脑勺,用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都会过去的。”
第82章 白凌
白凌敲了敲门,又等了片刻,依然没人来开门,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夏爷爷的电话。没有人接。
对面的住户突然打开房门,说:“你找谁?”
“你好。”白凌礼貌的打招呼,“我想问一下,这家的主人到哪里去了?”这个点夏爷爷应该在家才对。
“你不知道?”邻居有些诧异,“老人过世了。”
过世?
白凌心中一凛,皱眉追问道:“怎么会,前些日子还好好地。”
邻居叹气:“好像是中风,你也知道人年纪大了……”
白凌等邻居发表完自己的想法,才问:“那请问你知道老人葬在哪里吗?”
“好像是回老家了吧。”邻居抓了抓头发,“都说落叶归根,在龙城好像,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谢谢。”白凌说完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塞到了那人的手里,“这些当时谢礼,请你收下吧。”
白凌快速走出了楼道,然后拨通了杨正华的手机,“夏阳老家在哪里?”
·
白凌几经辗转终于问道夏爷爷安葬的地点。
第二天清晨,白凌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怀中抱着一束白百合出现在墓地。他穿梭在各个墓碑之间,这里埋葬了各色各样的人,墓碑上的照片有的已经褪色了,但是照片上记录的容颜永远定格在生前最美好的一瞬间。
他一张一张仔细辨认,都是陌生的面孔。
三月末的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些冷的。
风卷起他的衣摆,白凌突然抬头,就见不远处站着站着几个人。
白凌松了口气,找到了。
他缓步走了过去。
·
夏阳慢慢起身,沉默的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照片上爷爷的照片。
那是一张含笑的脸,老人头上戴着帽子,嘴唇微微弯起,眼睛里露出笑来。夏阳伸出手指慢慢抚摸着那张照片。
韩玲的眼睛已经哭红了,她上前一步,说:“阳阳,要不要住到阿姨家去?”
夏阳缓缓摇头。
“孩子,回去吧。”徐父也走上前去柔声的劝,“还发着烧呢,这里的风有些大。”
夏阳嘴唇蠕动了一下,他张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和笔,写下了几个字。
——“我想再陪陪阿爷。”
那本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已经写了很多句话,这是韩睿带给他的。
因为夏爷爷突然去世,夏阳大声哭过之后,突然不能发声。医生说这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 ,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徐父叹了口气,再次拍了拍夏阳的肩膀,说:“有任何事都可以和叔叔说,我们是一家人,知道吗?”
夏阳点了点头。
徐父和韩玲离开了。
徐既明站在夏阳身后,凝视着夏爷爷的墓碑,那眼神满含悲切,好像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跟夏阳分手,竟然成了爷爷的遗愿。
他很想问为什么,可是那个疼爱他的老人再也不能回答他了。
穷尽一生,他可能都不会知道夏爷爷改变心愿的原因,就像夏阳永远不会知道他和爷爷之间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约定。
这一切,随着老人的死去,都埋葬在了泥土深处,也将永远埋葬在徐既明内心深处。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夏阳,低声说:“我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夏阳没有回应,好像没有发现徐既明这个人一样,他只是目光哀伤的看着爷爷的照片。
徐既明嘴唇动了动,最后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韩睿站在不远处,在徐既明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冷然道:“恭喜你啊,准新郎官。”
徐既明脚步一顿,没做任何反驳,大步离开了。
·
韩睿站在夏阳身侧,轻声道:“回去吧。”
夏阳转头,接过韩睿递过来的白色菊花轻轻放在墓碑前,再次跪下叩了三个头,才起身。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韩睿搀着夏阳回头,看见来人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
白凌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韩睿,心中有点诧异,但他掩饰的很好。
“节哀。”白凌很快将视线转到夏阳身上,弯腰将手中犹带着水迹的百合花放在了墓碑前。他弯腰,鞠躬。
脸上哀切的表情不似作伪。
“谢谢。”夏阳举着小本子给他看。
白凌笑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韩睿,对夏阳说:“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韩睿哼了一声,面无表情走到一旁。
白凌凝视着老人的墓碑,低声说:“其实,我是一个心理咨询师。”
夏阳转头看他,白凌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爷爷那时候发现你喜欢同/性,心里很困扰,所以就托人找了心理咨询专家,不过他老人家好像不太认得路,迷路转到我那里去了。”
白凌将那几日他与夏爷爷相处的点滴尽数说了出来,他的声音很轻,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沙哑和细微的颤抖。
“一般我遇到像爷爷这么大年纪的人,能够接受这些的少之又少。他真的很爱你们,”白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说,“希望你和你那位能够幸福。”
“日子总要继续,我想夏爷爷也不像看见你这样,快回去吧。”
夏阳早已泪流满面,他手中紧紧抓着那个本子,将它□□成一团,他低着头,嘴巴开开合合,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白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他的口型中看出他说的是“结束了。”
白凌一愣,正准备开口询问,就见韩睿弯腰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夏阳肩上,他冷冷的看着白凌道:“不需要你的祝福,那个怂货要结婚了。”
白凌颇有些不可置信,他说:“怎么会?”
“怎么不会?”韩睿又低头看了一眼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夏阳,有些不耐烦的说:“不说这个了,我们回去吧,夏阳病情别又加重了。那个,我们就不留你吃饭了。”
白凌叫住他,“我对你挺好奇的,我觉得你也一样,留个联系方式吧。”
韩睿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随手揣进口袋里,“等着吧,我很快会找你决斗的。”
韩睿关上车门,抽了一张纸巾给夏阳,“还好吗?”
这一路走下来,夏阳已经平静了很多,他一只手转着左手腕上套着的手串,看着窗外沉默不语。
——那是韩睿送给他和徐既明开过光的手串,据说可以保佑两个相爱的人永远不分开。
韩睿伸手将他手腕上刻着徐既明名字的珠串捋下来,随后扔出车窗,“什么狗屁玩意儿,都是骗人的,别想了,我们回家。”
夏阳只是顿了一下,手指继续摩挲着自己的手腕,最后点了点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去看一眼被韩睿丢出去的珠串。
·
回到B市之后,白凌心绪难平,他在市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驱车来到了谢子迟的住处。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这里来。
白凌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谢子迟的家,他按了门铃,王妈过来开门,见到他热情道:“小凌啊,快,快进来坐。”
白凌左右打量着房间的摆设,笑问:“王姨,小谢呢?”
“少爷还没回来呢。”王妈说:“你要喝点什么?”
白凌摆了摆手,说,“您忙您的,不用管我,我在书房等他就好了。”
“哦,哦。”王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二楼书房的方向,有些为难:“可是少爷不准别人进他的书房,要不你就在客厅……”
白凌见王妈看的是二楼的方向,便往楼上走,口中道:“哎呦,这个小谢,难不成还金屋藏娇了?难怪不爱和朋友出去,我得去看看他到底藏了个什么妖精。”
王妈还想再拦,被白凌几句话哄骗的直乐呵,最后喜滋滋的进了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白凌拧开书房的门,开了灯,丝毫不见外的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这么干净。”白凌撇嘴,“一点也不像个男人的书房。”他随手将桌子上的书翻乱了,不小心还弄掉了一本。
白凌抓了抓头发,弯下腰去捡,突然他咦了一声,手伸向了桌子旁的垃圾桶。
第83章 八三
三天之后,龙城市,琼苑大酒店。
陈若琳捧着洁白的婚纱说:“哎呀,妈,你非要催得这么急,你看这手忙脚乱的。”
陈母不理会女儿的小性子,接过婚纱理了理,说:“不抓紧你的肚子就显怀了,那时候穿婚纱多难看。”
陈若琳看了一眼时间,问:“徐既明呢,什么时候过来?”
“看你,连这一会儿都不愿意分开?”陈母笑她,“很快就见到了。来,赶紧把衣服换上,我看看。”
“妈妈做梦都盼着你穿着婚纱的样子呢。”陈母说到这里,突然抹了抹眼睛,“现在见到了,心里又觉得舍不得。”
“妈。”陈若琳伸长手臂,把母亲搂在怀里,“现在交通这么的发达,还用担心见不到我?”
“怎么还哭了?”陈父推开门走了进来,“大喜的日子……”
“是是是。不哭了,大喜的日子。”陈母用力的抹去了眼泪,替陈若琳整理头纱。
“真好看。”她说。
陈若琳在母亲颊边亲了一口,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正说着话外,陈若琳的闺蜜好友进来了,哗啦啦一大群人瞬间将陈若琳包围了。
几个姑娘欢欢喜喜的凑在一起,表达了自己的诧异和惊喜。
“没想到你会是我们这几个里第一个嫁人的。”
“太突然了,我接到请帖的时候还以为你在耍我呢。”
“恭喜你啊。”
还有人好奇的左顾右盼:“新郎官呢?”
“是呀,新郎官在哪里?”
陈若琳被吵得头都快晕了,忙着给她们倒水。
很快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材身材娇小的美丽女人手挽着一名英俊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一刻陈若琳觉得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视线中只有携手向自己走过来的两个人。
女人将手里的玫瑰塞进陈若琳的怀里,笑道:“恭喜你。”
陈若琳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谢谢。”
男人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冲她点了点头:“若琳,恭喜你。没想到你的婚礼会在我们之前。”
女人也笑起来,“是啊,上次见面你还单身呢。我和魏然恭喜你。”
陈若琳嗅了嗅怀中的玫瑰花,莞尔。
当初的自己只是看着他们手牵在一起就会心痛难当,她以为这辈子她都不可能释怀,而现在她却可以穿着嫁衣,看着他们微笑,坦然的接受他们的祝福。
魏然,看来放弃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陈若琳抱紧了怀中的玫瑰花,诚挚道:“我也祝福你们,白头到老。”
魏然,在你不知道的岁月里,我曾深爱了你这么多年,现在我终于把你放下了。
可能相较于爱你,我更希望找回原本那个肆意洒脱、敢爱敢恨的自己。
·
徐既明收回系领带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中倒映出的自己。
镜子里的男人高大,英俊却苍白,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西装包裹住他修长笔直的身躯。韩玲笑着拍着他肩:“真不愧是我儿子。”
徐既明勉强弯了弯唇角。
徐父脸上难掩喜色,道:“好了,该出发了。”
徐既明长出了一口气,声音低哑的问:“……阳阳,来了吗?”
韩玲摇头:“说是身体不舒服,夏叔过世了,对他的打击比较大,他在朋友那里。”
徐既明嗯了一声,才大步走了出去。
徐既明关上车门,轻声道:“走吧。”
司机侧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摘掉帽子,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来:“徐先生,能聊聊吗?”
徐既明诧异:“是你?”
·
“这么迟?”陈母又看了一眼时间,“我打电话催催。”
她刚拿出手机,眼睛便一亮,“终于来了。”
徐既明伸手扣在车门上,白凌低声道:“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我只能说,希望多年以后,你不要后悔。”
徐既明的手一顿,车窗玻璃上倒映出他神色冷峻的脸,他低声说:“……我不能留下她一个人处理这个烂摊子。那样,她一个女孩子,名声就全毁了。”
“随便你。”白凌说,“我做了我该做的。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他说着将一个手串丢给了徐既明。
“这是你的吧?”白凌说,“还给你,另外,希望你能幸福。”
徐既明低头摩挲着那枚手串,眼睛微微湿润了。他还记得夏阳给他套上手串时晶亮的眼睛。
他说:“开过光的,可以保佑我们永远不分开。”
如今他将这个东西还了回来。
徐既明呼出一口气,将手串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两串手串紧紧贴在了一起。他说:“谢谢你。夏阳他,很坚强,即使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不。”他又摇了摇头,自嘲似的笑起来,“我这种人,他离开我可能会活的更好。”
徐既明一抹脸,终于推开了车门,头也不回的朝酒店走去。
白凌看着徐既明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酒店的大门,才把自己摔在了座椅上,他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含混的说:“责任心这种东西……”
他狠狠一拳捶在了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长鸣。
“妈/的,真是气死我了!”
他好像还不能解气,用缠着纱布的手又狠狠的捶打了一次方向牌,甚至还用脚踢了一下车门。
“一个两个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你们自己折腾去吧,爷不伺候了。”
说完他将接新娘的婚车开走了。
门口的服务员好奇道:“唉,他怎么走了?新娘还没出来呢。”
另一个侧头看了一眼,道:“咦,又回来了。”
·
此时酒店内乱成一团,因为——
“新娘不见了。”
“若琳不见了。”
“都找了,没见到人。”
众人急匆匆的推开房门,房间内空无一人,白色的婚纱随意的丢在桌前,可房间里哪里还有陈若琳的身影。
陈父惊怒的站起身来,“到哪里去了?”
一个女孩说:“不知道,她说想去卫生间,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去看过了,卫生间没有人。”
“可是也没见到她出去啊?”
就在这时,一名服务员捧着一件婚纱走了进来,她有些尴尬的问:“请问,这是你们的吗?”
陈母道:“是是,这是谁给你的?”
服务员面色有些一言难尽:“刚刚客人在洗手间发现的。”说完补充道:“男厕所。”
……
徐既明在众人的注视下,从未盖紧的化妆盒里抽出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
——“这婚我不结了,很抱歉,各位散了吧。”
“胡闹!”陈父气的直跺脚,陈母则连声安慰徐既明。
徐既明皱眉,拿出手机,就见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是陈若琳打来的。
那个时候他在车上和白凌交谈,以至于忽略了她的电话。
徐既明拨了过去,却很快被挂断了。
紧接着一条短信跳了进来。
——
“学弟,你发现了吗,曾经的我们敢拼、敢闯,可是现在,胆小,怯弱,退缩、逃避,这些词语简直就像是为现在的我们量身定做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但是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逃避,我不想自己将来后悔,更不想你后悔。
我不知道夏爷爷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是就像你说的,爷爷他一定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毕竟,在他的整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爱你和夏阳。
我现在去找孩子的父亲,希望在我把他解决掉之前,你和小夏的事也能圆满解决。
请不要,留下遗憾。”
“既明,若琳这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唉,你去哪?”陈母话说到一半就见徐既明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徐既明一路飞奔而出,用手敲了敲婚车的窗玻璃。
白凌脸色十分难看:“干嘛?”
徐既明喘着气道:“车钥匙借我。”
白凌挑眉:“嗯?”
徐既明一把拉开车门将他拉了出来,“我要去接老婆。谢谢你了。”
白凌一愣,随后笑了起来,他看着紧跟着出来的宾客,道:“行啊。不过你这一堆烂摊子我可不帮你收拾。”
徐既明边调转方向,边道:“我会回来负荆请罪的。”
“喂。”白凌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大束玫瑰花,“接新娘总得带束花吧。”
徐既明道:“谢谢。”
·
“夏阳,你等着我。”徐既明一脚踩上油门,车子如离弦的剑一般冲了出去。“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对不住父辈,要不要狠揍一顿呢
第84章 梦中婚礼
夏阳深呼吸一口气,拧开了门把手,房间内的摆设还和爷爷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夏阳咬紧舌尖,在衣柜被自己底下找到钥匙打开了床头柜子的门。
□□、存折,还有各种各样的卡片和小礼物。
那些都是夏阳和徐既明小时后送给他的贺卡和各种绘画作品,甚至连夏阳从小到大领的奖状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
夏阳颤着手从哪些东西上尽数抚过,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他心里清清楚楚,当时自己还说爷爷是个收藏家,这么多年前的东西还收藏的好好的。
现在再看,柜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能勾起那些沉淀了久远的记忆。
压在柜子最底下的是一张户口簿,夏阳伸手将他拿出来,伸手翻了翻。他一直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本该是空的,可是却被人用笔在上面写下了几行字——
姓名:徐既明。
性别:男。
血腥:o型血
与户主孙子夏阳的关系:夫妻。后面甚至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最下面一行是徐既明的身份证号码。
夏阳用手触摸着这几个字,记忆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个对未来充满希冀的自己。他以为他是太阳,而他是伴随他左右的光。
可是光怎么会丢下太阳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生活?
夏阳凝望着徐既明的名字,喃喃的念起了一首诗。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与悲凄
那麽就让一切该发生的
都在瞬间出现吧
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
让我与你相遇
与你别离
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诗
然后再缓缓地老去”
“哈哈哈哈哈哈。”夏阳突然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这原本是他准备告白的时候念给徐既明的一首诗,可是他没有给他机会。
夏阳一直在笑,很奇怪人能发出那样的声音来,仿佛哀痛到了极致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疏解。
他明明在笑,可是眼泪却不停地从眼眶中落下来。
——“徐既明,我恨你。”有多爱,就有多恨。
夏阳终于忍不住将脸埋在掌心中呜呜的哭起来。这是爷爷去世之后他第一次哭,可是此时没有人陪在他身边。
·
空气中飘荡着淡雅的花香味道。
风撩动发丝,夏阳回头,看见红毯尽头徐既明朝自己走来。
他微笑着朝他伸出手,徐既明一把扣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他们并肩站在一起。
神父微笑着问:“夏阳,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
夏阳晃了晃徐既明的手,笑道:“我愿意。”
神父又问:“徐既明,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
徐既明紧握住夏阳的手,说:“我愿意。”
他们手指紧紧牵在一起,好像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彼此。
在漫天花雨中,徐既明侧过头亲吻夏阳的嘴唇,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徐既明与夏阳额头相抵,叹息般的说:“我爱你。”
“我也……”
·
夏阳睁开眼睛,四周空空荡荡,没有音乐,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徐既明。原来他不知不觉间竟在地板上睡着了。
他抬手一摸,脸上湿漉漉的,那是眼泪。
天早已经黑了,顺着落地窗看过去,可以看见小区楼下路灯的光芒。不知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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