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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式离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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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泽随口道,“随便说几句话而已。”
  白轶颔首,看起来也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道:“你先回去。”
  季泽微笑:“好。”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楚茗一眼,慢慢地顺着楼梯走下去了。
  在他走后,楚茗绕开白轶回了手术室那边。一路上男人始终跟在他身后,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手术最终结束,谢琳暂时性命无忧,却彻底失去了她的孩子,以后也再难怀孕了。
  “孩子,我的孩子……”
  病房里的女子抱着白浮星一阵阵呜咽,白浮星不断安慰她,白母则一言不发地要回白家,白轶送她回去,在经过楚茗时白母脚步微停,说了句“你也回去吧”,随后便离开了。
  楚茗在病房外停留了一会,听着谢琳断断续续的哭声和白浮星的温声低语,按了按眉心,转头走了。
  医院停车场还停着他的车,他一个人坐在车里摆弄着手机,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有个来电显示,是柏汤。
  楚茗:“柏汤?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来关心一下你的状态了,”
  柏汤道,“后天就要正式拍摄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楚茗:“很好。”
  “怎么听上去好像不是太好?”
  柏汤道,“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怎么了?”
  “没有,只是刚才在想事情。”
  楚茗淡淡笑了下,“我挺好的,不必担心。”
  “既然这样,行吧。”
  柏汤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又道,“你注意下身体,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好,那时不是有个人追了你很久,还一直给你熬汤送药来着?”
  楚茗微微愣了下:“有吗?”
  柏汤笑了起来:“不会吧,你忘记了?他可是追了你整整一学期啊,你们后来不是还在一起了一段时间吗?”
  “……我记不得了。”
  记忆如同凝固的冰湖,怎么也无法撬动半分。楚茗回忆了一下,实在无法从高中的记忆里找出那个影子。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没准是那个人不太值得你记住。”
  柏汤道,“话又说回来,你今晚有没有空?出来吃顿饭吧。”
  “抱歉,晚上有点事情。”
  楚茗道,“我应该去不了,实在不好意思。”
  他其实是没什么心情,好在柏汤也不在意,又和他聊了几句,因为要开会所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电话挂断后的急音在车厢里回响,楚茗又在车里坐了一会,驱车赶往另一个地方。
  清冷的街道中间伫立着一栋三层小别墅,别墅大门紧闭,上面还落满灰尘,看起来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楚茗用钥匙打开大门,一股尘积多年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一楼的家具都蒙上了白布,乍一看去,它们就像一个个幽幽静立的鬼魂,在黑暗中无声地窥伺着来客。
  楚茗在玄关站了几秒,抬步向前走去。
  二楼主卧,曾经挂在墙上的结婚照被取下并盖上白布,他掀开白布一角,与照片里的新婚夫妻对上了视线。
  房间里光线昏暗,四周都是披着白布的家具,结婚照里的夫妻对他微笑,笑容是温柔而缱绻的。
  他安静地看了他们一会,放下白布,转身出了房间。
  一楼储藏旧物的房间里,楚茗循着记忆从旧物堆里拖出几个大箱子,那里面装满了他上学时留下的东西。
  他逐一打开了箱子,半蹲在旁边耐心地把这几个箱子翻了一遍,最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箱子里装着他小学到大学的东西,却独独少了高中时期——也就是说,他高中三年的东西没有一件被留存下来,哪怕是一张卷子,一份奖状。
  怎么会这样?
  楚茗按着额头,突然惊觉他根本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把那些东西给丢掉的,而高中三年的很多经历对他来说也已模糊不清,他想不起自己经历过什么,更想不起柏汤说的那个人。
  他竭力想要回忆起来,头却隐隐泛疼,且有不断加重的趋势,直到他终于受不了地“嘶”了一声,痛苦地蹙起了眉。
  砰!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这道响声在空寂的别墅里格外清晰,楚茗第一反应是别墅里藏着其他人,立刻跑到了二楼查看。
  走廊两侧的房门都是关着的,只有主卧的门被打开了。他放缓脚步慢慢靠近,本以为人就藏在那里,没想到里面其实空无一人。
  风从并未关上的窗户吹来,将家具上的白布都吹开。墙角的结婚照被风刮倒,他刚才听到的,就是相框坚硬的边角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楚茗把结婚照扶起来,又重新盖上白布。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一次他总觉得照片里的父母好像在幽幽地盯着他,但仔细一看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消失了。
  他最终也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好暂时离开。车子开出别墅,平稳地驶上街道。
  街道两侧的行道树从车窗掠过,现在临近中午,车流正拥挤。楚茗接到了白浮星的电话,说是白母让他回白家一趟。
  “哥也在这里,妈的意思是让我们几个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至于谈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楚茗干脆地点了头:“好,我现在过去。”
  白浮星“哦”了一声,似乎是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了。
  “就这样吧。”
  “等一下!”
  楚茗正要挂断电话,就听见那头的白浮星低声道:“嫂子,我相信你。”
  “……”
  他默了一下,淡淡一笑,“谢谢。”
  通话结束,楚茗呼了一口气,踩下油门向前开去。


第18章 出差
  白家。
  一楼的客厅静悄悄的没人说话,不久,玄关那里传来了开门声,打破了客厅里的沉寂。
  楚茗走到客厅时才发现白轶并不在这里,沙发上的白浮星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指了指茶几。
  茶几上摆着一份文件,是份还没有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旁边还有一支笔,等着被人拿起。
  楚茗执起那支笔,不顾白浮星在身后疯狂暗示,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推至白母面前。
  “妈,这样可以吗?”
  白母:“……”
  有那么一下子她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道:“放下,你坐着。”
  楚茗于是在沙发上坐下,过了一会白轶也回来了,他提着一个笔记本,目光先是掠过客厅众人定定地落在楚茗身上,又移到了白母这边。
  白母正要说话,就被他率先开口打断了:“不是他。”
  他把那个笔记本放到茶几上,在瞥见那份签了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后动作微顿,随即毫不犹豫地把它撕成两半,丢进了垃圾篓里。
  楚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轶在笔记本上敲击几下,调出了一段视频。
  那是一段监控视频,拍摄地点居然就在别墅的楼梯,视频里有一男一女——楚茗和谢琳。
  透过监控视频可清楚地看见谢琳把楚茗拦住,趾高气扬地说了些什么,而后又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
  监控视频播完,白浮星脸色铁青,白母也深深地蹙起了眉头。
  白轶又把一份文件摔在了白浮星面前,沉声道:“没有下次。”
  白浮星翻开那份文件,脸色再度一变,道:“不会有了。”
  楚茗拿过那份文件一看,心下了然。
  在监控视频的实证面前,谢琳不得已说出了真相。
  她其实并未和白浮星发生过关系,只是趁机诬陷了他。那个孩子也不知是哪个男人的,被她拿来做了攀上白家的工具。
  这个女人空有一番野心,只可惜没什么脑子。她早知道一旦孩子出生自己就会原形毕露,因此为了能让她在白家的地位稳固,她选择了把脏水泼给那个在她眼中无关紧要的“外人”——楚茗身上。
  之前一切都很顺利,只是现在看来,她的豪门梦要彻底破碎了。
  那边白轶不知和白母低声交谈了什么,白母脸色微缓,点点头,又看了楚茗一眼,叹了口气,弯腰温柔地拍拍他的手背,起身到楼上去了。
  在她走后,白浮星道:“嫂子,你别误会妈,她其实也相信你的——刚才那个离婚协议其实也不是给你看的,是拿来吓唬哥的。”
  他三言两语把白母的意图说了出来,原来白母在医院见到了季泽,担心白轶会和这个人走得太近,于是把离婚协议书摆了出来,想借机吓一吓他——谁想到楚茗更直接,还没等她来得及告诉他,就自己先把协议给签了。
  楚茗:“……”
  难怪白母刚才会露出那种表情,大概是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长子婚姻忐忑,风雨飘摇了。
  白浮星最后去了医院,楚茗没有过问谢琳的结局,但可以肯定不会太好了。
  这件事就此收尾,客厅里只剩下他和白轶两人。他沉默几秒,认真地对白轶说了声谢谢。
  白轶:“不必。”
  他抬手想抚摸楚茗的脸,被楚茗反射性地避开,手落了空,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楚茗咳嗽一声,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却急促地响了起来。
  来电的居然是楚爷爷所在的医院,他接了电话,脸色一下子变了。
  “楚先生,您的爷爷病情突然恶化,情况危急,请您来医院一趟!”
  “什么?!”
  楚茗霍地起身,快步往外面赶去。白轶见了也跟在他身后,给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示意他坐进去。
  他着急之下也没来得及犹豫,直接坐进了副驾驶座。
  一路上心急如焚,途中还遭遇了堵车。楚茗深知这个时候再急也没用,只能一动不动地靠在座椅上,阖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只修长的手在这时覆上他的眉眼,指间一枚钻戒就抵在眉心间,冰冰凉凉的温度,仿佛能平息一些躁动与不安。
  楚茗轻轻握住那只手,隔了几秒,摆到了一边。
  拥挤的车流堵了快一个小时,等楚茗匆匆赶到医院时手术已经结束,楚爷爷的病情也暂时稳定了下来,只是仍不乐观。
  “老人的身体情况已经很糟糕了,病情恶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医生道,“这一次能不能熬过来全靠老人的意志力,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尽管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消息后,楚茗的心还是猛的坠了下去。
  世界仿佛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他在原地怔了好一会,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被白轶带进了病房里,按着肩膀让他了下来。
  一杯水被递到他面前,楚茗沉默地接了,低着头,过了一会才道:“谢谢。”
  白轶微微蹙眉,拂开他垂落的额发,道:“他会好的。”
  楚茗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下。
  他将杯子里的水慢慢喝空,又起身走到病床边,静静地看着病床上憔悴瘦弱的老人。
  隔了几秒,他低声道:“我真没用。”
  他纤长挺拔的身影埋在病房苍白的背景之下,微微低着头,尽管没有过多的表情,却仍透着一股无言的孤寂。
  白轶几步过去,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青年的肩膀,把人虚虚拥进了怀中。
  他的五指埋入楚茗发丝之中缓缓摩挲,不轻不重的力度,带着安抚的味道。
  “不必自责,并不是你的错。”
  “……”
  楚茗轻轻抵着男人宽稳的肩膀,埋首不语数秒后,阖上了眼。
  他们在医院待了一下午,直到夜色笼罩城市灯火,天色暗下,才从医院里出来。
  路上楚茗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手机,有几次还想拨打一个电话,被白轶按住手腕,从他手里拿走了手机。
  “爷爷会有专人护理,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白轶淡淡道,“他不会愿意看见你为他耽误事业。”
  楚茗:“你怎么……知道的?”
  他指的是执导《双生》这件事,毕竟之前白轶强迫他签合同的时候是以封杀他为要挟的。
  对此白轶没有做太多解释,只是看了他一眼,道:“抱歉。”
  楚茗略微惊讶。
  “我不该那么逼你。”
  白轶道,“是我的错,对不起。”
  楚茗:“……”
  男人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削薄的唇抿成一道直线,脸上波澜不惊,从容沉稳——好像他真的不在乎楚茗的回应,只是随口一说似的。
  楚茗:“红绿灯。”
  白轶:“……”
  他猛的踩下刹车,将即将超出白线的车子给险险停住了。
  之后两个人再也没说过话,车里安安静静的,却不像之前那么尴尬了。
  晚上楚茗依然住在白家,当他洗完澡披着浴衣从浴室里出来后,发现白轶正站在床前,随手解下了自己的西装领带。
  “我明天出差,去海城。”
  男人把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道,“大概一个月后回来。”
  楚茗:“协议呢?”
  “等我回来。”
  白轶走到他身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低声补了一句。
  那句话声音压得很低,又短又沉,楚茗没怎么听清,道:“你说什么?”
  白轶盯着他了几秒,不吭声,自己躺到了床上。
  这是两个人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同床,虽然楚茗觉得有点奇怪,但毕竟白轶才刚帮过他一个大忙,这也的确是人家的房间,他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只好在另一边躺了下来。
  经了一天的混乱不堪,精力耗尽的他很快沉沉睡了过去——然后就在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被白轶给吵醒了。
  “起床,”
  男人低声说着,下颌抵着他发丝轻轻磨蹭,“送我去机场。”
  楚茗:“……”
  他第一反应就是翻身继续睡,结果被白轶坚持不懈地推了几下,只能皱着眉头坐起来,昏昏沉沉地换衣服。
  白轶给他理理被蹭乱的头发,又看着他慢慢换好衣服,靠过来言简意赅道:“领带。 ”
  楚茗扯过那条西装领带给他系上,过程中两人挨得很近,额角相抵,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白轶突然亲了楚茗一口。
  楚茗:“……”
  他面无表情地撇开白轶,自己一个人出门去了。
  白轶紧跟而上,两人赶往机场。一上车楚茗就开始补觉,因为离机场还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半路上他醒了一回,这个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白轶问他想吃什么早餐,他睡得迷迷糊糊的,顺口说了句这附近有家早餐店的粥不错,然后就又睡了回去。
  他再醒来时发现车子停在路边,驾驶座上不见了白轶的身影。他扭头,透过车窗看见男人提着两个袋子朝车这边走过来,一个袋子装着粥,一个袋子装着包子春卷豆浆。
  那家店平时生意很好,排队要排很长时间。楚茗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男人居然真的跑过去买了。
  “谢谢。”
  他接过装粥的袋子,一打开,香菇滑鸡粥香气扑鼻,在车厢里暖暖地萦绕开来。
  他们在车里吃完了早餐,又在飞机起飞前抵达机场。楚茗本以为身为秘书的洛苏会像往常一样陪同白轶出差,没想到机场里并没有看见她。
  白轶单手拉着行李箱,回头安静地看了他一会,道:“等我回来。”
  楚茗:“好,再见。”
  这算是他们结婚三年来度过的最心平气和的两天,楚茗同白轶道别,目送他过了安检,转身走出机场。
  机场外人来人往,楚茗正准备回到车边,余光却瞥见了一道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他还以为那人是季泽,但当他再定睛一看时,那人却消失在了人海中,找不到了。
  ……算了,季泽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抱着这个念头,楚茗没再在意那边,直接开车离开了。


第19章 意外
  与白轶在机场道别后,楚茗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医院陪着楚爷爷,直到第二天才收拾好心情,和白母打过招呼,带着助理汪莉正式赶赴剧组拍摄电影。
  他抵达剧组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拍摄,第一场戏是伊志饰演的沈燃与老戏骨饰演的警察第一次交锋,正常人格的沈燃不动声色暗中窥伺,警察虽然心有疑虑却只能无功而返。这场戏的难度比伊志试镜时演的那场更低,但是在正式拍摄的时候,他却接二连三地出了岔子。
  “卡。”
  楚茗打了个手势,示意拍摄中止。
  “怎么回事,”
  他干脆道,“伊志,你今天的状态很差。”
  这已经是伊志第七次NG,摄像机前的他看起来局促而不安,抬头想解释些什么,最后却只是低下头,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你不该对我说这个,”
  楚茗淡淡道,“到旁边看看其他人是怎么演的,换下一场。”
  下一场戏是一场追逐戏,警方以为找到了凶手,没想到那只是沈燃放出的一颗烟。雾。弹,他们最后还是抓错了人,但老警官却从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场戏里并没有沈燃的镜头,所以伊志只是默默旁观,偶尔又看向拍楚茗——执导中的他严谨而认真,周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令人望而生畏。
  他工作起来的样子和平时全然不同,伊志几次犹豫着想接近他,结果都是不敢。一天拍摄下来,他这个主演居然也被整整晾了一天,剧组人来人往,没有人主动和他搭话。
  第一天的拍摄除了伊志开场的七次NG外都很顺利,结束后助理汪莉给楚茗递来矿泉水瓶,他扭开盖子喝了一口,随手把椅背上的风衣搭在了手臂上。
  “楚导,”
  迎面有个人低着头慢慢走了过来,是伊志,“对不起。”
  楚茗看了他一眼,道:“所以,你一天下来还是只会说这句话?”
  伊志:“我会好好演,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
  他的语气有些急切,像是极力想证明自己。楚茗却抬手,做了个往下一压的姿势。
  “希望如此。”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伊志站着原地,有些无措地看着楚茗的背影。汪莉偷偷往他这边靠了靠,小声道:“楚导是很认真的人啦,他对你期望很高,没关系,你明天表现好一点就行了。”
  伊志:“……嗯,谢谢。”
  然而到了第二天,他面对镜头时再次NG了好几次。这次的演技甚至比昨天还更糟糕,第四次NG时楚茗喊了“卡”,面上无波无澜,直接示意伊志和昨天一样待在一旁看其他人演。
  主角的戏份无法拍摄,剧组的进度也被拖延。一股无言的气氛在剧组里蔓延开来,边上的伊志把头埋得更低了。
  终于,当老戏骨饰演的警察与一位新人警察的一场对话戏结束之后,他一步步走到楚茗身边,抬头道:“楚导,我想再试一试。”
  楚茗一开始并未理会,直到伊志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不带一丝犹豫。
  楚茗转过视线,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第一场戏,准备。”
  伊志松了一口气。
  这场戏依然是昨天的第一场戏,他的演技一开始也还是有些生疏,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但相比之前已经流畅很多,而且很快就回归到了正常水准,只NG两次就顺利通过了。
  他的进步很大,连老戏骨都有些惊讶,特意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伊志回头把目光投向楚茗,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回应。楚茗却并没有看向他,只是和副导低声交谈了几句,很快又准备拍摄下一场戏。
  第二天的拍摄没出太大岔子,只是收工得比昨天更晚。一切结束后楚茗侧身点了点伊志,道:“过来。”
  伊志乖乖走过去,和他一路回了酒店。
  酒店房间前,楚茗接到了一个电话,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电话居然是出差的白轶打过来的。
  “喂?”
  “是我。”
  “嗯,我知道。”
  楚茗用房卡刷开房门,示意伊志先进去,“怎么了?”
  “我昨天就到了。”
  楚茗“哦”了一声:“然后呢?”
  “……”
  那头无端地沉默了。
  男人这一沉默让楚茗察出了几分端倪,他迟疑了一下,心里觉得不太可能,却还是道:“你是想说,我昨天没有打电话给你?”
  那头依然不说话,很可能是默认了。
  “……”
  这回轮到楚茗无言了,他隔了几秒才找了个话题,道,“那你吃过饭了吗?”
  “吃了。”
  “哦,我还没。”
  “嗯,记得要吃。”
  “好。”
  “……”
  一不小心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楚茗被这诡异的对话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他微微勾了下嘴角,无奈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好,那你注意休息……我先挂了?”
  “好。”
  两人互相告别,结束了这个通话。
  宽敞的单人房客厅里,伊志正静静坐在沙发上,一见楚茗过来就站了起来,道:“楚导。”
  楚茗言简意赅道:“坐。”
  伊志闻言坐下,楚茗从沙发上拿起一份剧本,轻轻放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说说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吧。”
  他道,“你的状态很不对劲。”
  “……”
  伊志的眼睛盯着茶几上的那份剧本,沉默不语。
  楚茗靠在沙发背上,十指交扣,耐心地等了一会,等到了伊志的回应。
  “我……”
  他低低地道,“我害怕镜头。”
  “害怕镜头?”
  楚茗闻言一挑眉,“害怕的话,为什么又要来演戏呢。”
  伊志攥紧了衣服,垂头道:“因为想要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可不只有演戏一条路能走。”
  “可是我只有这条路可走!”
  伊志情绪罕见地激动了一下,“我什么都不会,也没有其他选择……我只能走这条路。”
  后半句时他的情绪又降了下来,楚茗静静地看着他,道:“那你就应该走好这条路,而不是像昨天一样临场退缩。”
  “……我知道,因为我那个时候害怕了。”
  伊志低落道,“所以我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很没用……活该被其他人欺负。”
  “现在没人欺负你了,”
  楚茗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按在那份剧本上,道,“一切要靠你自己把握——抬头。”
  伊志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我和你对戏,”
  楚茗翻开剧本,“明天那场很重要,做好准备。”
  他并没有过问伊志害怕镜头的原因,也没有再追究。
  伊志愣了下,而后一点头:“好。”
  明天那场戏是电影一段重头戏——连环杀人案中的第三个受害人出现,老警察在小区监控视频里发现了一个穿着和沈燃一样的黄色衣服的身影。视频调出后沈燃被带到警局询问,在老警察步步逼问之下接连露出了两个马脚,就在他眼看着要彻底露馅的时候,老警察的审讯被打断,因为有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小偷来警局自首,证明是他在那天晚上潜进了受害人屋子偷东西,而那个出现在监控视频里的人也正是他。
  情况急转直下,沈燃也在这时慢悠悠地回答了之前老警察询问他时他回答不出的两个问题,他的嫌疑被洗脱,案情再度扑朔迷离。
  这段戏很考验演员的台词功底,而一旦离开镜头,伊志的演技就再次突飞猛进。就像编剧说的那样,他的确是老天爷赏饭,天生就该端这个饭碗。
  他们反复排练了几遍,在楚茗的指导下伊志改掉了演戏时一些易犯的错误,有些伊志自己都没意识到。而改掉之后,他演出的效果也的确更加自然了。
  楚茗没留伊志太久,八点前就让他回自己房间再好好地练习一下。伊志点头答应了,临出门时回头,郑重地向楚茗道了谢:“楚导,谢谢你。”
  “不用谢,”
  楚茗道,“调整好心态,明天好好演。”
  伊志:“好,明天见。”
  他回了自己在酒店的房间,楚茗则进浴室里洗了个澡,上床前又发了些消息给助理汪莉,大概地交代了一些明天的事情。
  汪莉回复得很快,一连串的“好”后还加了个俏皮的表情包。楚茗见了微微笑了下,又联系到了自己爷爷所在的医院。
  相比于昨天,楚爷爷的病情并没多大改变,情况仍旧不容乐观——了解完这些情况后,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有种预感,自己的最后一个亲人,大概真的陪不了自己太久了。
  手机相册最深处的一张照片被翻出,那是一张家庭合照。他安静地看了那张照片一会,直到一条短信突然弹出,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那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的内容也很奇怪,只有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晚安,我们睡了'
  楚茗第一反应是发错了,回拨时才发现那边已经关机。不明所以的他只好随手把这条短信撇到了一边,不再理会。
  忙了一天他已经有些倦意,临睡前又想起什么,摸出手机给白轶发了条“晚安”的短信。
  短信发出后那边迟迟没有回,楚茗也不在意,调好手机闹钟,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剧组的拍摄照常进行,伊志的演技经过一夜又进步了不少,ng的次数也大大减少。
  然而,就在一切顺利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
  一个本该固定好的铁架从三米多高的半空砸了下来,而刚好在那个铁架之下的……是楚茗。
  “楚导!”
  “导演!!”
  砰!
  数道尖叫惊起,重物狠狠砸落在地,尖锐的铁质边角四溅,一片短暂的空白之后——
  鲜血缓缓流出,染红了水泥地面。


第20章 住院
  医院。
  “这是怎么回事,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又进医院了?”
  病房里,孟游在病床边来回徘徊,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之前是谁照顾你的?让他出来!”
  提着一份养生补血汤的小助理汪莉一进病房就被这大嗓门扎了耳,手上一哆嗦,差点没把汤给洒出去。
  “不关人家的事。”
  病床上的楚茗揉了揉眉心,低声道,“你别喊这么大声,吵。”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嗓音也是淡淡的,透着一份虚浮的病气。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孟游赶紧放低了声音,“现在怎么样,头疼吗?”
  “还好。”
  冷汗沿着额角滑落,楚茗阖眼疲惫地靠在枕头上。他的肩膀还缠着一层层雪白的绷带,染血的衣服就搭在一边,还没来得及处理。
  汪莉小跑到床边,先把装汤的保温食盒和小碗都摆了出来,又颤着手把那件血衣给收走了,准备洗干净后就拿去丢掉。
  两小时前发生在剧组的事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楚茗其实并没有被整个铁架砸中,因为他旁边的伊志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狠狠拽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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