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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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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冒出一位当年侥幸未死的男丁梁丘皓吧,这家伙却投入了太平军,最终落得个身死他乡的结局。

“陈大哥出生时,梁丘将军尚未出生吧?”

“啊,我比梁丘皓小八岁,他的事,我都是听祖父说的,在我未降生时,梁丘皓尚是冀京四镇之一,东公府梁丘一门的公子大少,颇受先帝疼爱器重,据祖父所言,先帝当年心中真正的国君人选,乃早已过世的前太子周怀王李勇,而辅佐其的副将人选,其中便有梁丘皓……荣衔,应该是太子少傅吧!”

“咦?太子少傅?”刘晴吃惊说道,“当时陈大哥才仅仅只有六七岁吧,如此年幼竟也能成为少傅候选?”

梁丘舞淡淡一笑,说道,“只要你以区区六岁之龄击败一两位在朝为官的大将,一样可以……我梁丘家的子孙,可非寻常将领可比!——梁丘皓六岁便无师自通地觉醒了雾炎,七岁时便能熟练施展……”说到这里,她微微叹了口气,毕竟比较才能,她确实不如梁丘皓。

“原来陈大哥这么了不起啊……当时一定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他……”

“呵!”梁丘舞淡淡一笑,说道,“梁丘皓当年在冀京时,确实是光芒万丈,可惜,犹如昙花一现……”说到这里,梁丘舞长叹一声,毕竟梁丘家中耀眼的人物确实不少,但大多都是昙花一现,包括她的父亲梁丘敬。

忽然,梁丘舞微微皱了皱眉。

刘晴瞧见,疑惑问道,“怎么了,梁丘将军?”

梁丘舞微微摇了摇头,坐在床榻便解下甲胄,只见那裸露的肌肤上,竟布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淤青,甚至于,她的肩膀上还有一道颇长的伤口。

“不愧是我梁丘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捂着受创的部位,梁丘舞长长吐了口气,回想起自己与金铃儿竭尽全力都无法在川谷留下梁丘皓,梁丘舞心中很是不甘心,但遗憾的是,她已没有再度与梁丘皓交手的机会了。

“是陈大哥?”望着梁丘舞身上的伤势,刘晴吃惊地捂住了嘴。

“床榻上的包裹里应该有金疮药……”梁丘舞指了指床榻,对刘晴说道。

刘晴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梁丘舞想让她替她敷药,点点头,爬上床榻从包裹里翻出金疮药,正要敷,却听小木屋的屋门外传来笃笃笃的叩门声。

“何人?”梁丘舞沉声问道。

敲门声停下了,不多时传来谢安那略带着几分讨好的声音。

“舞儿,是为夫……可以进来么?——听金姐姐说,你在川谷伤地不轻,是故,为夫特地从金姐姐那里要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膏药,那个……”

“他有点心虚呢……”刘晴在旁提醒梁丘舞道,“方才你漠然离席,他应该是有点心虚吧?”

“……”瞥了一眼刘晴,梁丘舞平静说道,“进来吧!——仅夫君一人,妾身正在敷药,不方便见外人!”

“好好好……”

屋门吱嘎一声,谢安嬉皮笑脸地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瓶药,待瞧见与梁丘舞同坐在榻边的刘晴时,眼中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忽然,谢安注意到了梁丘舞身上的伤势,连忙几步走了过来,惊声说道,“伤地这般重?”

见谢安一脸的关切之色,梁丘舞眼眸中闪过阵阵暖意,可一想到秦可儿,她心中倍感气恼,冷淡说道,“梁丘皓的本事你不清楚么?”

“这个……”谢安讪讪一笑,讨好般说道,“那……为夫来替你敷药,可好?——听金姐姐说,这可是她亲手调配的,绝不会留下一丁点的疤痕……”

梁丘舞闻言怦然心动,别以为她是一名将军就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纵观天下女子,有几个会喜欢自己的身体上留下无法消除的疤痕?看看金铃儿就知道了,至今犹对脸上那两道在十一二岁时造成的刀痕心存芥蒂,尤其是在与谢安成婚后,更是明显,每回与谢安一道出门,都要用扑粉将那两道疤痕尽量掩盖起来,免得旁人因为她脸上的刀疤而笑话她的夫婿。

不过话说回来,偌大冀京,还真没几个有胆量笑话金铃儿的,谁家不知谢府三夫人曾经是一位何等凶悍的女子?笑话鬼姬金铃儿?真是活腻味了!

在旁瞧着谢安替梁丘舞用药膏涂抹伤口,刘晴只看得面红耳赤,心砰砰直跳,尽管她也知道那两人是夫妻。

而相比刘晴这位外人,梁丘舞这位当事人的态度反而要显得平静许多,一面感受着夫婿手指触碰自己背部的触感,一面淡淡说道,“妾身听说,夫君打算将梁丘皓与太平军二代主帅刘倩合葬?”

刘晴闻言心中一紧,目不转睛地望向谢安,想听听他究竟怎么说,毕竟,谢安是陪梁丘皓直到最后一刻的人。

“唔……”谢安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毕竟较真起来,他确实没有什么立场去插手梁丘家的家务事,哪怕他是梁丘公的孙女婿,毕竟真说起来,他的夫人梁丘舞才是梁丘家的第十二代当家。

“这件事,为何不与妾身事先通个气?——梁丘皓虽为我梁丘家孽子,但死者为大,身后事总归还是得葬入我梁丘家的祖坟……”梁丘舞平静地望着谢安。

“梁丘皓,为夫那位妻堂兄?他不是早已葬入梁丘家的祖坟了么?”谢安故作吃惊地望着梁丘舞,感慨说道,“据说他不幸夭折的时候,仅仅才七岁呢,真是可惜了……一员虎将!”

梁丘舞闻言微微皱了皱,她哪会不知谢安这是在避重就轻,故意歪曲她的话。

“夫君!”

抬手拦下了梁丘舞,谢安低声继续说道,“至于陈蓦嘛,就让他与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一同安葬吧……”

“……”望着谢安认真的眼神,梁丘舞微微有些动容,毕竟就算与谢安做了四年多的夫妻,但是似这种认真的眼神,梁丘舞也很少见到。

外人都以为谢府中性格就属她梁丘舞最倔,但是只有众女才清楚,性格最倔的,其实是她们的夫婿谢安,别看这家伙平日里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一旦露出似眼下这等认真的神色时,便再也没有人能够让他改变主意。

在这点上,曾经不了解谢安性格的梁丘舞,以及冀京南公府吕家那位儿媳苏婉,就没少在谢安面前碰钉子。

“我会考虑的……”最终,梁丘舞还是退让了,不,应该说,自从得知与葬在刘倩身边那是梁丘皓临终的遗愿后,她便已放弃了要将梁丘皓葬入祖坟的念头。

“真的?”谢安闻言面色欣喜,笑嘻嘻说道,“那为夫……”

“出去吧!”梁丘舞淡淡说道。

“啊?”谢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瞥了一眼谢安,梁丘舞正色说道,“你虽乃我夫婿,可此乃军营!——敷药之事,妾身自会叫她代劳……”说话时,她瞥了一眼在旁用手捂着眼睛、却偷偷从手指缝隙观瞧的刘晴,顺便拿走了谢安手中那瓶膏药。

“这……”目瞪口呆地望着梁丘舞,谢安讪讪说道,“舞儿,总归是数月未见,这……将为夫赶出去,这不好吧?——想来舞儿也是思念为夫的,对不对?”

梁丘舞闻言俏脸微红,她当然思念谢安,总归她正值二十一岁,正是风华之龄,当然也希望能与夫婿温存一番,更别说谢安方才替她敷药时的动作,隐隐也勾起了她心底的几分情欲。

可是,她总归是自律甚严的女人,与长孙湘雨那种不在乎世俗规矩的女人大不相同。

“出去!”梁丘舞看似平静地说道,因为她知道,若是再不将她这位夫君赶出去,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

“好好好,为夫出去……别激动别激动……”

谢安哪里知道梁丘舞所想,还以为她依旧生着气,陪着笑离开了木屋,见此,梁丘舞这才长长吐了口气。

“其实……我回方才小木屋也没事的……”刘晴在旁弱弱说道。

“什么?”梁丘舞疑惑地转头过来。

“其实你真想跟他在一起吧?做那个……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

被刘晴一语说中心事,梁丘舞羞恼地瞪了一眼刘晴,将手中从谢安那里拿来的膏药递给刘晴,继而解下了缠绕在胸口的布条。

好……好大……

刘晴瞪大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梁丘舞胸前那两团跳动不已的软肉,再瞧瞧自己,倍受打击。

事实上,别说她刘晴,就连长孙湘雨、金铃儿二女都曾对梁丘舞那堪称雄伟的胸部恨地咬牙切齿,尤其是长孙湘雨。

“唔?”见刘晴久久未有动静,梁丘舞疑惑问道,“不愿替妾身敷药么?”

“不,不是的……”刘晴回过神来,连连摇头,却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看傻了眼,只说是自己一时走神了。

“对了,你等会如何处置我?”刘晴终于想到了自己。

用余光瞥了一眼刘晴,梁丘舞淡淡说道,“放心吧,妾身那位夫君大人会保你的……”

刘晴闻言可能是会错了意,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现在想想,他当时可能只是为了吓唬我,让我放弃自寻短见的打算,并非是想对我怎样……”

“妾身知道!”梁丘舞淡淡说道。

“咦?”

瞥了一眼有些吃惊的刘晴,梁丘舞颇为自信地说道,“妾身的夫婿虽贪恋女色,但绝不至于到强迫女子的地步……妾身之所以说他会保你,并非是因为他对你有什么企图,只不过是因为,你是梁丘皓誓死也要保护的人罢了!——虽说梁丘皓与妾身同姓梁丘,但是论交情,却还是我夫与他更甚,情同手足!”

“那梁丘将军当时为何那般生气?”刘晴下意识问了一句,继而顿时恍然大悟,点头说道,“哦,对了!明白归明白,但亲眼瞧见,总归心里不舒服。”

梁丘舞微笑着望了一眼刘晴,忽而低声说道,“莫要叫梁丘将军了,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刘晴闻言微微一愣,惊愕说道,“这……可以么?”

“你不是说,你不再是太平军的人了么?既然不打算再未太平军效力,那便不碍事!”说着,梁丘舞望了一眼刘晴,看得出来,她何尝没有爱屋及乌的意思。

“那……舞姐姐?”

“唔!”

可能,长孙湘雨那不好的预感当真应验了,在她拉拢了秦可儿的同时,梁丘舞亦得到了一位极大的助力,一位智谋堪比她长孙湘雨的女子。

而另外一方面,有几骑来自冀京的信使,正带着北疆之主燕王李茂起兵南下的消息,正朝着周军南营疾驰而来……

第九十章 匪夷所思的变故(五)

“报!京师送来八百里加急书信!”

次日,就在周军南营的士卒正为胜战后的庆功宴而忙碌时,几名风尘仆仆的信使,将一封被汗水浸透而显得皱巴巴的书信递给谢安。

“大人,怎么了?”廖立惊异问道。

在谢安的小木屋内,众将齐聚一堂,原本正打算今日好好庆祝一番,却见谢安在收到一封书信后面色大变。

“出大事了……”舔了舔嘴唇,谢安将手中的书信递给身旁不远的八贤王李贤。

接过书信,李贤粗粗一瞥信中内容,就如同谢安那样,惊地倒抽一口冷气,失声说道,“竟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兵?——燕王李茂!”

“燕王李茂?”屋门方向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屋内众人转过头去,却见梁丘舞正领着刘晴走入屋内,听闻此言,面色微变。

“啊!”见梁丘舞来到,李贤对她点了点头作为礼节,继而沉声说道,“燕王李茂不知从何得知梁丘将军已离冀京,到此江陵支援我等,提十万北疆兵,南下冀州,说是要助朝廷平定三王叛乱,但实则嘛……”

“假道伐虢之计!”梁丘舞身后的刘晴撇嘴说道。

“……”李贤颇有些意外地瞅了瞅刘晴,倒也不是很在意她打断他的话,点了点头说,带着几分赞许说道,“不错,正是假道伐虢之计!——秦王李慎举反旗已有近半年,小王就不信他李茂至今才得到消息,之所以先前无有动静,不过是畏惧梁丘将军坐镇冀京罢了……”说到这里,李贤转头望向梁丘舞,紧声问道,“梁丘将军,冀京有多少人知道你离京至此?”

梁丘舞闻言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我借口托病赶来江陵,此事应该仅陛下与祖父二人知晓……”

“那就是消息走漏了!”说着,李贤皱眉吐了口气,沉思说道,“梁丘将军此行并未带有东军一兵一卒,可即便如此,李茂依然还是得知了此事,提十万兵南下,看来,冀京必定有人暗通北疆,向燕王李茂传递消息!”

“李茂……”梁丘舞眼中闪过一丝为难之色,就如同李贤是长孙湘雨的发小一样,梁丘舞与李茂亦是同门学武的师兄妹,甚至于,若是没有谢安的出现,她最后说不准会不会在前皇帝李暨的说媒下嫁给李茂这位大周李氏皇族中最勇武的皇子。

尽管梁丘舞对李茂也仅仅只有同门学武的感情,但至少两人也算发小,然而,相比较心忧大周社稷的八贤王李贤,燕王李茂的野心绝不会比秦王李慎小上多少,毋庸置疑,他二人时刻关注着李寿那九五至尊之位。

“我得回冀京去!”思忖了一下,梁丘舞沉声说道,“倘若李茂当真举反旗,挥军南下,攻伐冀京,与其交兵的必定是我东军,祖父虽说三十年前乃大周第一猛将,但总归年事已高,恐怕非是李茂对手……”

对于梁丘舞的决定,李贤可以说是举双手赞成,毕竟在他看来,冀京虽说有梁丘公、吕公两位名声赫赫的老将,但问题是梁丘公年事已高、而吕公虽仅四旬,但他双手手筋早在三年前就被梁丘皓挑断,如今连二十斤的小戟都拿不起来,谈何上阵杀敌?

单说兵力,冀京眼下四镇兵马齐全,加到一块八万人,并不逊色李茂十万北疆兵多少,问题就在于统帅兵马的猛将。

长安一役,江陵一役,梁丘皓的勇武有目共睹,一人成军并非是神话,尤其是在战场上,一位武艺高强的猛将所能起到的杀伤力,甚至胜过万人兵马,尤其是在振奋士气这方面。

而燕王李茂虽然不及梁丘皓,但曾冠名大周李氏皇族第一勇将的他,也绝非是浪得虚名,平心而论,李贤实在不看好梁丘公,毕竟梁丘公已有六旬余五高龄,在这个时代,这个年岁,身子骨依然硬朗已奇迹,但要请这位老将去与年轻气盛的李茂厮杀……

李贤暗自叹了口气。

与前皇帝李暨的想法一致,每当这个时候,李氏皇族的成员便不由暗叹梁丘一门人丁败落,倘若梁丘恭、梁丘敬这对兄弟尚在,就算梁丘舞南下相助谢安,燕王李茂又岂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当然了,这也是想想而已,毕竟,若是梁丘恭当真在世,镇守北疆的边将也就轮不到燕王李茂了,毕竟这位梁丘舞的大伯、梁丘皓的生父,才是前大周皇帝李暨心目中最佳的边陲大将。

“这封信的来意,也是请梁丘将军即刻回京……”将手中的书信递给梁丘舞,李贤正色说道,“眼下,冀京虽未开战,不过据师座猜测,李茂见骗不过朝廷,势必会改变计划,强攻冀京,因此朝廷已请梁丘公挂帅,又请吕公为副帅,屯兵于冀京北侧博陵……不过,师座还是不放心,想请梁丘将军坐镇冀京!”他口中的师座,指的正是教授他兵法学识的老师,前丞相胤公。

梁丘舞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明白了,待会我便动身返回冀京!”

“大主母现下就要走?”廖立忍不住插嘴说道,“对过可是还有秦王李慎十余万兵马啊!”

屋内众将闻言默然不语,为何南岭对面尚有秦王李慎十余万叛王军队,然而周军依然还有心思开庆功宴?无非就是梁丘舞的抵达,让周军上下心中安泰罢了。

有炎虎姬梁丘舞在,区区秦王李慎何足挂齿?

几乎所有的周军将士都是这么认为的。

突然间,局势改变,梁丘舞不得不返回冀京,这无疑有些打击士气。

而就在这时,李贤面带犹豫之色的一句话,更是让帐内众将面色微变。

“事实上,小王恐怕也得走了……”

“你上哪去?”谢安愕然问道。

“江东!”李贤舔了舔嘴唇,沉声说道,“算算日子,不出意外的话,伍衡那支太平军应该已攻下了整个江东,决不能让这路反贼站稳脚跟,否则……江南恐怕再不复我大周所有!”

“三线开战?”谢安闻言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望着李贤。

毕竟李贤言下之意,就是打算再召集扬州至江北剩余的兵力,伺机骚扰伍衡那支太平军,看看能否找个时机,夺回几块地盘。要知道江南本来就属于南唐所有,一旦让伍衡站稳了脚跟,日后恐怕得付出数倍甚至十余倍的代价,才能再次夺回。

可问题是,大周吃得消三线开战么?

冀州战场、江陵战场、江东战场,分别迎战燕王李茂、秦王李慎以及太平军三代副帅、唔,如今应该是四代主帅的伍衡。

这三支叛军,每支都有不下十万兵马,三线开战与其交兵,就算强盛如大周恐怕也吃不消,一个不好,就会拖垮国力。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了!”李贤皱眉摇了摇头,作为大周李氏皇族成员,他无法容忍伍衡肆意侵占已刻上大周记号的江南地盘,更无法容忍这些妄图割裂大周版图的宵小。

“那兵怎么办?——带一半冀州走?”

李贤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冀州兵与大梁军,全部留给谢尚书,至于小王……小王准备去一趟江淮,从扬州、徐州调兵,虽说满打满算也只能筹集两、三万兵力左右,但总好过放任伍衡……”

“你有把握么?”谢安一脸认真地问道。

“当然……怎么可能?!”李贤闻言哭笑不得,瞥了一眼谢安没好气说道,“伍衡十万兵,小王顶多只能筹到三万兵,兵力差距如此悬殊,谈什么有把握?——不过,多少能给他一点压力吧,总之,小王绝不会坐视他悠哉地在长江沿岸构筑防线便是!”

“拖么?”

“唔!——小王就与他周旋,并不轻易交兵,这样,伍衡就算有十万兵,也奈何不了小王!只要谢尚书这边能尽快诛灭三王最后一人秦王李慎,火速发兵江东协助小王,应该能夺回江东!”

“这个……”被李贤用信任的目光瞧着,谢安只感觉压力倍增,想了想试探着说道,“要不,本府去江东拖住伍衡,留贤王殿下在此?”

“不妥……”李贤摇了摇头,正色说道,“绝非贬低谢尚书的意思,但在江南一带,谢尚书的名气并不如小王响亮,再者,小王在江南一带,亦曾与不少绿林豪杰结识,倘若小王请求各路绿林豪杰相助,应该能得到不少助利!”

“这样……”谢安闻言恍然大悟,暗自点了点头,毕竟他也知道,李贤那八贤王的名头,在江南很吃得开,黑白两道有不少人信服这位有儒雅之风的八殿下,也正因为如此,前太子周哀王李炜一直很忌惮李贤。

“那就这样说定了!”李贤望了一眼谢安与梁丘舞。

说实话,相比较梁丘舞,谢安的压力确实很大,毕竟南岭对面除了秦王李慎外,还有三十一支李氏王室藩王中的十九支兵马,再加上秦王李慎的六万白水军,计算兵力多达十三四万,而周军这边,冀州兵加上大梁军,也不过就这个数。

看来是一场恶战啊……

谢安微微叹了口气,不过一想到长孙湘雨的存在,他心中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

咦?

湘雨呢?

谢安四下一瞅,他这才发现,长孙湘雨竟然至今都还未曾露面。

不应该啊……

方才得知冀京送来书信时,自己已派人去请湘雨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来?那个女人可是最热衷于这种混乱场面的……

不知为何,谢安心中隐约有些不安,连忙派人去长孙湘雨的木屋询问,一问才知道,长孙湘雨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卧病在榻。

病地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目瞪口呆之余,谢安与李贤、梁丘舞等人风风火火地来到长孙湘雨居住的木屋,果然瞧见长孙湘雨一脸憔悴地躺在榻上。在旁,金铃儿正细心为她诊断着。

“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过于操劳了……”良久,金铃儿将长孙湘雨的手又放回了被窝内,带着几分长姐责怪妹妹似的口吻,皱眉说道,“多大的人了,连这点事都不知道么?——怀有七八月的身孕,竟然还敢亲自上战场吹冷风?你不知你的身子骨本来就弱么?”

事关自己腹内的骨肉,平时自负张扬的长孙湘雨一声不吭,躺在床榻上,咬着嘴唇,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想来事到如今她也感到后怕吧,毕竟若是为了与刘晴一战而导致她腹内的孩子有什么不测,恐怕这个女人会悔恨一辈子。

当然了,若当真如此,刘晴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长孙湘雨若是真正恼怒起来,那可远比梁丘舞、金铃儿可怕地多。

不过即便如此,长孙湘雨瞥向刘晴的那一记眼神,依旧让后者暗暗心惊,下意识朝着梁丘舞站了站。

这能怪我么?是你自己要挺着大肚子与我斗的!我又不想……

见被长孙湘雨无辜记恨,刘晴感觉自己实在有些委屈。

“金姐姐,湘雨她情况如何?”坐在床榻边,握着长孙湘雨一只小手,谢安一脸着急地询问着金铃儿。

用依旧带着几分责怪的眼神瞧了一眼长孙湘雨,金铃儿宽慰道,“方才妾身也说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湘雨身子骨本来就弱,那日上战场吹了一通冷风,有些着凉了,虽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她眼下怀有七八月的身孕,决不可掉以轻心!——妾身建议,还是让湘雨暂时离开江陵,找个能安心生产的地方,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最好是回冀京,不过算算时间,应该是来不及了!”

“这么说,湘雨也得离开?”

躺在床榻上的长孙湘雨闻言微微一愣,疑惑问道,“也?夫君大人,还有何人要走?”

“舞儿啊,舞儿得回冀京……”

长孙湘雨眼中闪过一丝惊色,皱眉说道,“燕王李茂反了?”

这个女人……

还真是敏锐啊!

谢安苦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方才收到冀京送来的八百里加急书信,胤公希望舞儿即刻回京,坐镇京师!——李茂行假道伐虢之计,借口助朝廷剿灭秦王李慎那路叛军,要求冀州地界关卡守军放行,你也知道,朝廷不可能会引狼入室的……”

“原来如此!”长孙湘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撇嘴嗤笑道,“李茂还真是……欺朝廷无能人么?似这般粗浅的诡计,傻子都看得穿!”

“问题在于如何拒绝……眼下朝廷与李茂拖着,不过依胤公看来,此事拖不了多久,李茂既然提兵南下,不可能会送手而回!”

“这倒是……李茂素来霸道!”长孙湘雨附和地点了点头,忽而瞥了一眼在旁微笑瞧着她的李贤,微微一思忖,古怪说道,“爱哭鬼,你不会是也打算离开江陵这边,前往江东吧?”

“咦?”李贤闻言微微一愣,毕竟谢安可还没说他李贤的事。

“这还不简单?”瞥了一眼屋内面露惊讶之色的谢安、李贤、梁丘舞等人,长孙湘雨淡淡说道,“方才铃儿姐姐提议让妾身转移他方安心休养,静待产子之日,夫君大人面露犹豫、遗憾之色,为何?无外乎想借助妾身之智,助夫君大人诛灭秦王李慎,但是,眼下军中却有才智不逊色妾身的你李贤在,何以夫君大人会露出这般颜色?——很简单,李贤你也要离开!至于你的目的地,无外乎冀京与江东,既然冀京有小舞妹妹坐镇,不需要你插手,那么,你要去的地方,就只有江东了!”

“高明!”李贤为之惊叹,忍不住抚掌称赞。

这个女人……果然厉害!

眼瞅着一脸憔悴的长孙湘雨,刘晴暗暗心惊,她自思她无法像长孙湘雨那样,仅从谢安的一丝表情以及几句话便推断出李贤的意图。

鸩姬长孙湘雨……多智而近妖!

尽管很是不爽长孙湘雨,但是对于这个女人的才学,刘晴心中暗暗佩服。

而这时,谢安已将他与李贤、梁丘舞商量的事告诉了长孙湘雨,只听得后者频频皱眉。

“既然如此,妾身倒是不能就此离开了……”瞥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犹豫半天,小心翼翼地说道,“夫君大人虽有诸多奇思妙想,可李慎……绝非善于之辈!——不如妾身留下吧?”

“不可!”谢安还未说话,金铃儿皱眉说道,“湘雨,别忘了,你已有七八月身孕,兼身体本来就弱,岂可再行操劳?——按理来说,身怀有孕的女子,是不可以沾染杀气的,这对幼子不好……这里的事,你就交给咱夫君,明日妾身带你离开江陵,在豫州寻一个僻静之地,让你安心休养,静待产子之日!——若想要母子平安,你最好听妾身的话!”最后一句,金铃儿刻意地加重了语气,毕竟在她看来,长孙湘雨所生、梁丘舞所生,与她金铃儿所生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她夫君谢安的子嗣后代,如此,她金铃儿岂能容忍长孙湘雨乱来?

“那江陵这边……”长孙湘雨的声音放低了,不得不说,金铃儿在谢家也是颇有威信的,毕竟她是众女中最年长的一位,再加上她不搀和长孙湘雨与梁丘舞的争斗,因此,她的话,长孙湘雨还是会听的,更别说此事事关她最宝贝的孩子。

倒不是长孙湘雨对谢安没信心,问题是她太了解她的夫婿谢安了,如果是按部就班的战事,谢安自然能够胜任,毕竟他的强项就是守。

守到天荒地老、守到海枯石烂,守到攻他的敌军心力憔悴,就拿湖口战役来说,刘晴与伍衡就被谢安折磨地进退两难,最后,伍衡心一横就丢下刘晴自己跑去江东了。

兵法云,以正和,以奇胜,像谢安这样中规中矩用兵的人,要么大胜要么小败,不至于会出现兵败如山倒的局面,擅长防守反击的他,不出意外应该能磨死李慎,可问题在于,李贤却希望谢安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秦王李慎,最好是出一支奇兵,直接将秦王李慎击溃,而这,恰恰并非是谢安最擅长的。

别说长孙湘雨,就连谢安自己都没什么把握,毕竟在他看来,要打赢李慎已经很了不得,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这不是逼他么?

而就在这时,屋内毫无预兆地响起一个声音。

“秦王李慎是么?——信得过的话,我帮你!”

瞥了一眼谢安,刘晴淡淡说道。

屋内众人愣住了,下意识望向刘晴,他们这才意识到,此地除了长孙湘雨与李贤外,还有一位堪称名军师的智囊……

而且与长孙湘雨不同,是极其擅长用奇兵的军师!

第九十一章 军师更替(一)

——大周景治四年十月初,荆州江夏郡竟陵县——

十月初,在大周已算是冬季,在遥远的北疆幽州,早已迎来今年的第一场皑皑白雪,哪怕是在气候宜人的荆州,天气也已迅速寒冷下来。

深秋初冬时节的换季风,明明并不是那样冻人心肺,只不过是稍稍有些凉意罢了,但是,这种换季风却是最容易就让人着凉受冷、因而卧病难起的罪魁祸首。

正因为如此,金铃儿带着怀有八月身孕的长孙湘雨离开了江陵,连带着小丫头王馨,来到了江夏郡的竟陵县,在城中寻了一个僻静的宅子,让长孙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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