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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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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觉得两个躺在榻上什么都不做这气氛比较尴尬吧,谢安便将白昼间与长孙湘雨的事都告诉了梁丘舞。

当说到长孙湘雨威胁逼迫谢安教她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东西时,梁丘舞的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愤怒之色,愠声说道,“欺人太甚!——安,你莫要理会她,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见自己的丈夫竟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这位大周屈指可数的勇将再也难以压制心中的愠怒。

谢安无奈地望着梁丘舞,他看出了她想要替他出头、摆平这件事的想法,这让他感觉有点尴尬,不过话说回来,他并不认为梁丘舞能够对付地了长孙湘雨那个女人。

原因就在于梁丘舞为人太正直,太容易受世俗的教条约束,虽然拥有着世间绝大部分男儿都难以匹敌的武力,但是心机、城府却极为不成熟,说句难听点的话,简直就是胸大无脑的最佳范例。

正如长孙湘雨所说的,在明明清楚太子欲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究竟要傻到什么程度才会去喝对方递过来的酒?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谢安非常喜欢梁丘舞的地方,率直、不做作。

“舞,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会处理的……总之,在我还没有把我所知道的东西都教给她之前,她应该不会再害我,放心吧……”不动声色地将梁丘舞搂在怀中,让她轻轻靠在自己胸口,谢安低声说道。

在他想来,以梁丘舞的个性,她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多半是拎着那把令人胆寒的长刀冲到长孙湘雨面前,与她对峙,试问,这一招对长孙湘雨有用么?

要知道,那个女人不惜冒着自己事后被人察觉使诈的危险,也要设计暗算太子与四皇子,险些将整个冀京变作战场,要是被人查出来,这可是会牵连到她家门的杀头之罪,但尽管如此,她依然做了,这等女人,会在意梁丘舞的呵斥与威胁?

至少谢安不这么认为。

“你有把握么?有把握能驾驭得了她?”怀中的梁丘舞抬起头,很认真地望着谢安。

“驾驭?——什么意思?”谢安愣了愣。

望了一眼谢安,梁丘舞皱了皱眉,惆怅说道,“我有听说,冀京的人,背地里有管我叫怪物……”

“唔?”见她忽然岔开话题,谢安有些不解。

“是啊,寻常女子,如何能挥舞重达几十斤的兵器?”怀中的女人苦涩一笑,在谢安出言哄慰她之前,皱眉说道,“然,倘若我是怪物的话,那个女人,也是!”

“……”

“安,你不了解她的能耐,是故这般说,你可听说过,前些年,北境告急,十万外戎南下攻我大周?”

“呃,略有耳闻……”

“……那是弘武十九年四月,北境边关告急,十万外戎叩开关隘、攻破渔阳,杀烧抢掠、无恶不作,竟使渔阳县十室九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当时,渔阳郡郡守、郡丞、郡尉、监御史以及相应官员三十余人皆战死于城上。

十日后,贼军兵锋直指幽州,威逼范阳、涿郡、上谷各地,贼势浩大,屡次击破天子数派援军,致使朝廷人心惶惶,当时,四殿下李茂临危受命,亲帅我神武营北伐……”

抬起右手摸了摸下巴,谢安回忆说道,“我记得几个月前来到冀京,落魄街头的时候,曾听茶楼酒馆的说书先生说起过,说你们力挽狂澜,大破敌军……”

“力挽狂澜,大破敌军么?”梁丘舞闻言苦笑一声,摇头微叹说道,“那你可听说过,其实我等初战是战败了么?”

“诶?”谢安愣住了。

微微吸了口气,梁丘舞眼中露出几分追忆之色,皱眉说道,“草原的外戎,与我大周不同,以部落为一个小国,而当时入寇我大周的,乃是数十个部落所组成的精锐之师,弓马娴熟甚至在我神武营之上,哪里是什么【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反倒是我与四殿下被困在高阳,疲于应付。”

“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也是我要告诉你这件事的目的……当时,我与四皇子死守高阳,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孙湘雨,以兵部的名义给我等写了一宗命令,叫我等放弃高阳,做溃败之势,继而兵分两路,一路尾随外戎,一路北上,直取渔阳,断外戎退路!”

“妙计啊……”谢安忍不住赞道。

“妙计?”梁丘舞闻言瞥了一眼谢安,看得出来,她的眼中有些不渝,不过却没解释什么,继续说道,“我军放弃高阳后,四殿下率一半神武营将士轻装直取渔阳,当时外戎根本就没料到我军竟会迂回袭其后方,若不是那个在书信中叫殿下佯攻,渔阳早就被拿下了……”

“为什么要佯攻?拿下渔阳不是更好么?”谢安闻言愕然问道,“拿下渔阳,那十万外戎就被关在我大周境内了呀,这样一来,不就可以全歼敌军了么?”

“当时我也这么想,但是那个女人却在信中写到,倘若我军当真拿下渔阳,那十万外戎为了求生必然不顾一切攻打我大周京畿,冀京,但倘若能在渔阳保持两军相持不下的局面,为其留下一线生机,便能诱使其回军救援……”

“原来如此!——那么,那十万外戎真的撤军了?”

“啊!因为那个女人此前故意叫我放出谣言,说大周准备了一支精锐之师,要杀出关外,找到那些挥军入寇我大周的草原部落,将其部落内的老小妇孺屠杀一尽,当时那些外戎听闻这个消息大惊失色,慌忙撤军。那时,那个女人又发书叫我率一半神武营尾衔追击,并不与其正面交锋,只做偷袭,一战即退,叫其吃不得安生、睡不得安生……”

“疲兵之计啊……”

“嗯,从高阳到渔阳,千余里的路途,尽管我只率军杀了外戎寥寥数千人,但是却将整支兵马都拖垮,以至于后来在范阳境内,小水岭西侧的十里亭坡,与事先约好的四殿下两面夹击,终于大破贼军,斩首两万余,随后丝毫不给外戎整顿败军的机会,一路掩杀至渔阳,一战而定!——听清楚了么,安,那个女人,一直呆在冀京寸步未离,却指挥着千里之外的我军与敌作战,不但将那十万外戎的退军路线算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对方心中想法都摸得透彻,从头到尾,将其玩弄于鼓掌之间!”

“那可真是了不起……”谢安由衷赞道,继而诧异问道,“这就是想说的?她很聪明?”

梁丘舞闻言瞥了一眼谢安,微微叹了口气,沉声说道,“高阳,有我大周子民八万,战后,仅存寥寥数百人……”

“高……”说了半截,谢安忽然想起,高阳正是梁丘舞与四皇子最初与外戎交战以及死守的城池,他终于明白了梁丘舞想要表达的意思。

为了此战的胜利,那个长孙湘雨,不惜牺牲了高阳八万百姓,任那些外戎在城内杀烧抢掠,尽管是为了大局考虑,但是这份心狠,实在是……

忽然,谢安感觉到怀中的梁丘舞娇躯一颤,紧紧抱住了自己。

尽管屋内黑暗,没有几分亮光,但是谢安依旧能看到她紧紧闭着双眼,一副感受之色。

这个笨女人,当时多半很无助吧,一边是高阳八万百姓,一边则是冀京的数万百姓、乃至大周全国数万万子民……

伸出手,将她搂在怀中,谢安用温柔的口吻安慰道,“如果不是你们击退了那十万外戎,可能我大周还要被害更多,可能连我都被害呢……这样的话,我哪还有福气能娶你了呢……”

“胡说,你是广陵人,怎么会有事……”

“那可不一定啊,万一朝廷害怕了那些贼军,迁都了,助长了贼军的气焰,或许他们就会挥军南下攻广陵呢!”

“不会的,”怀中的女人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外戎攻我大周,为的是抢掠粮食和女人,并不是为覆灭我大周,只是那一次,北方的守备军甚久未曾经历战事,以至于屡战屡败,这才使得那些贼子贪心大起,想到我大周冀京等繁华之地抢掠一番罢了……”

听着她那冷静的分析,谢安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这个笨女人就听不出自己是在安慰她么?

又不是真的和她分析什么当时的战况!

四年前,哥还没来到这个时代呢,怕个鬼!

谢安无语地叹了口气,忽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初到冀京的时候可听说了哦,你在那场战斗中杀了外戎的首领,叫什么哈图什么赤的……”

“咕图哈赤!”梁丘舞哭笑不得瞥了一眼谢安,惆怅说道,“此人是北方草原数十个部落所推举出的首领,被人称为苍原之狼,武艺不凡,力气也大,当时能斩杀他,真是不容易……”说到这里,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轻笑说道,“此人当时所用的兵器战后被我所得,你也瞧见过,就是那柄长达九尺的战刀……”

谢安愣了愣,疑惑问道,“什么时候?”

“就是那次你与项三哥到青楼与那些轻浮女子鬼混,我手中所提的那把!”

“……”谢安张了张嘴,想到那日自己喝得醉醺醺的时候,怀中这个女人却提着那么一柄宝刀找到们来,谢安不由后背一寒,额头冒出层层冷汗,他讪讪说道,“原来就是那一把的,我说嘛,瞧着就杀气凌冽的……”

“杀气凌冽,那是因为当初咕图哈赤铸这柄宝刀的时候,曾杀了上百头草原的狼,用狼血祭这柄宝刀,此后又用它杀了不少与他部落敌对的势力,还带着它入寇我大周,滥杀无辜,是故,这柄刀杀气相当重,若不是我那日太过于气愤,也不会去动它……”

“说……说得是呢……”一头冷汗的谢安,战战兢兢地搂了搂怀中的女人。

第三十二章 是好意,还是算计

次日的晌午,长孙湘雨依旧像昨日那样,来到了东公府。

这一次,她并没有急着要谢安教她那些【常识】,只是叫谢安与她到城外走一趟,为此,她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袍。

平心而论,对于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谢安实在弄不明白。

与她走出东公府没多久,谢安便望见路边停着一辆无人的马车,装饰很古朴,并不像长孙湘雨前几日那所乘坐的马车那样奢华。

或许是注意了谢安眼中的惊讶,长孙湘雨解释道,“此乃小女子祖父所乘之车!——小女子的马车过于奢华,出入城门,未免有些张扬。”

“哦!”谢安点点头,继而愣了愣。

她的祖父?

当朝丞相胤公的马车?

这可了不得……

谢安着实吃了一惊,但在望了望左右后,他又忽然疑惑问道,“车夫呢?不是说要出城么?”

“小女子不喜有闲杂人等跟着,叫他回去了!”

“你的意思是叫我驾车?”谢安摆出一脸的古怪之色。

此时长孙湘雨正准备弯腰钻入马车中,闻言转过头来,轻笑着说道,“不愿意的话,那就反过来咯,我来驾车,你到车厢内安稳坐着……”说着,她瞥了一眼谢安的脸色,故意用一副自怨自艾地语气说道,“反正奴家没有舞姐姐那般福气,没人疼爱,一路上风吹雨打,认了也就是了……”

谢安闻言苦笑不得,他哪里听不出长孙湘雨这是在话挤兑着他,忙不迭说道,“得得得,姑奶奶,您车厢内上座吧!”说着,他坐上马夫的位置。

见自己略施小计得逞,长孙湘雨有些小小的得意。

三月的风,吹在人脸上依旧略微有些寒冷,尽管披着长孙湘雨递给他的御寒斗篷,谢安依旧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马车咕噜噜地行驶着,待到了朝阳门时,长孙湘雨从马车内伸手递给谢安一块通行玉牌,上面刻着丞相府三个字,右下角还有两行小字。

说实话,谢安对于大周的字认得的不错,但是守城门的士卒一瞧见这块玉牌,便当即恭恭敬敬地驱散了城门口出入的百姓,以便于谢安这辆马车出城。

沿着长孙湘雨所指的方向,谢安驾着马车朝西而去,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倒也不是很在意。

相比之下,谢安倒是更在意梁丘舞昨夜与他说的那些,想了想,他放缓了马车前进的速度,抬起右手敲了敲车厢。

“唔?”听到动静的长孙湘雨,在车厢内撩起帘子,露出她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呐,四年前的阻击外戎那场仗,是你指挥的吗?”

“……”长孙湘雨闻言脸上的笑容缓缓退去,皱皱眉问道,“谁告诉你的?舞姐姐?”

“啊,”谢安没有回头,用余光瞥了一眼她,说道,“她说,你以兵部的名义接管了那场仗的指挥调度,命令他们舍弃高阳……”说到这里,他愣了愣,因为他瞧见,长孙湘雨从车厢内钻了出来,坐在他身旁。

“她连这件事也告诉你了呀,看来她这些年一直很在意呢……”淡淡一笑,长孙湘雨瞥了一眼谢安,用令人捉摸不透的口吻问道,“你觉得我做错了么?”

谢安苦笑一声,挠挠头说道,“也不能说做错吧,至少从大局上说,你的计谋很毒辣、很高明,只是……”

“妇人之仁!”长孙湘雨哪里会猜不到谢安心中所想,闻言淡淡说道,“近百年来,草原一直对我大周虎视眈眈,每逢其部落中粮食不济,便组织军队前来我大周边境抢掠,被掠去的女子,非但受辱,还被迫为其生子,生不如死,更可恶的是,当那些孩子长大成人,他们依旧会继续父辈的恶行……而那时,数十个部落中的青壮男人组成军队攻我大周,倘若能将其尽歼,势必能与草原部落造成重创,甚至,能使其数十年不敢来犯我大周,用高阳区区八万百姓换我大周数十年边陲稳固,换我大周数万万子民之安生,何以做不得?”

“区区八万高阳百姓么……为达目的,你还真是不择手啊!”谢安闻言苦笑不止,长孙湘雨那份不同寻常的冷静给他的感受,远比吹在脸上的风更寒冷刺骨。

“这话可真是小家子气啊……”长孙湘雨淡淡一笑,讥讽道,“你以为东公府里的那个女人就没杀过人?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个女人在战场上所杀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多地多!”

“舞?”

“嘛,若我是她的话,也不会告诉你……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的夫婿,自己是一个双手沾染鲜血的人呢?你以为她的威名是来自于世代为将的梁丘家?错!相反地说,正是因为她,东公府梁丘家的名望才如日中天,【炎虎姬】这个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炎虎姬?”谢安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拉住了手中的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瞥了一眼满脸愕然的谢安,长孙湘雨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低声笑道,“你还没有瞧见过吧,那个女人在战场上的模样,长发猩红、披甲浸血……别忘了,她可是从十万敌军中斩杀了外戎首领的人!——我记得你上次说,她比我好十万倍?哈!真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怎么可能……”尽管谢安这些日子也隐约猜测,自己那位正室多半是一位了不得的女人,但是没想到,竟然勇悍如斯。

望着谢安愕然的目光,长孙湘雨轻笑一声,淡淡讥讽道,“你先前之所以会那样想,无非就是她与你有了夫妻之实,爱屋及乌罢了……舞姐姐是不是说过,我很危险,叫你远离我?”

“呃,这个……”

“哼!我一猜就知道!”长孙湘雨冷哼一声,露出满脸嘲讽之色。

见此,谢安有些不渝,皱眉说道,“就算你说我偏袒她也好……至少,她不会像你那样,为了解闷,差点引发那么大的动乱!也不会像你一样,成天到晚地算计别人!”

“……”长孙湘雨闻言红唇微启,却无言以对,只是在过了良久后,她这才长长吐了口气,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幽幽说道,“谢安,当你发现周围的人都不如你聪明,仿佛鹤立鸡群、高高在上,你会有什么感受?”

“得意?骄傲?”谢安试探着回答道。

长孙湘雨闻言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还不够高!”

谢安闻言愣了愣,在沉思了一番后,试探说道,“孤独……么?”

“……”

下意识地,长孙湘雨转过头去,惊异不已地瞧着谢安,古怪说道,“似你这等凡人,竟然能体会到?”

谢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地说道,“长孙小姐,我觉得在一个无人的偏僻处,出言羞辱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哦!”说着,他比划了几个叫长孙湘雨颇为脸红的动作。

长孙湘雨闻言白了一眼谢安,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怯生生说道,“谢大哥好过分,辱了奴家清白不算,竟还要害奴家性命……”

不得不说,她那故作的娇弱,着实令谢安有些心猿意马,双目对视良久,终究是谢安坚持不住,没好气说道,“行了行了,别闹了,说吧,你到底来城外做什么?”

见谢安这么说,长孙湘雨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娇滴滴地说道,“谢大哥以为呢?或许,奴家这是给谢大哥一个侵犯奴家的机会也说不定哟!”

“……”谢安闻言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淡淡说道,“再不说实话,我可就回去了!”

“好啦!”长孙湘雨气恼地瞥了一眼谢安,闷闷不乐地说道,“你沿着河流往上去便是,到了地,我自会叫你停下!”

谢安无奈摇了摇头,一扬马鞭,继续驾驶着马车往西。

如此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长孙湘雨这才喊停,在谢安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她下了马车,走到河流旁,打量着四周。

“你在做什么?”谢安走了上前,见她紧紧裹着身上的那件袍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心中有些不忍,遂解下身上的御寒斗篷,披在她肩上。

“……”长孙湘雨回头望了一眼谢安,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又放弃,只是蹲下身抚摸着脚下的土地,时而又抓起些许土壤,在手中搓着。

或许别人不明白,但谢安可看得懂。

这个女人,在观察河流上中游地段的土质么?

谢安记得,自己昨日对她说过,某些河流之所以河堤坍毁,洪水泛滥,原因就在于河道两岸植被稀少,致使土壤酥松,经不起河道内水流的冲刷。

而如今,这个女人在验证自己所说的事么?

正如谢安所猜想的那样,长孙湘雨站起身来,望着他点头说道,“看来你昨日所说的,并非虚假之事……”

尽管理解她的用意,谢安亦不禁翻了翻白眼,为了验证他对她所说的话是否正确真实,就大老远地跑到这里观察……

真是受不了!

就在谢安暗自摇头之时,忽然,长孙湘雨轻轻搂住了他的右手,轻声笑道,“呐,谢大哥,奴家记得,谢大哥想帮九殿下成为皇储,对吧?”

望着长孙湘雨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谢安忽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他不动声色地撇开了长孙湘雨的搂抱,皱眉说道,“唔,怎么了……”

“既然如此,谢大哥每日无所事事的,这样好吗?”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错愕说道,“不是你说暂时别轻举妄动么?”

“凡人的智慧!”在谢安气得牙痒痒的目光下,长孙湘雨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叹息说道,“奴家只是叫九殿下别轻举妄动,又没说谢大哥,谢大哥依旧可以踏足仕途呀,还是说,谢大哥就甘愿做东公府入赘的女婿……当然了,以舞姐姐的地位,负担谢大哥日后所需,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若是传出去,不太好听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奴家只是觉得,以谢大哥的能力,每日呆在东公府无所事事,实在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正巧,过些日子朝廷礼部正准备在冀京举行会试,谢大哥难道就不想做些什么么?”

“会试?科举么?”谢安闻言微微皱了皱。

说实话,他不是没考虑过这条路,只是这条路走起来异常艰难,要经过乡试、会试两道关卡,只有从中脱颖而出,才能参加最后的殿试,如果运气好,被朝廷或者天子看中,就可以入朝为官。

但问题是,谢安连广陵郡的乡试都没有参加过,哪有什么资格参加冀京礼部主持的会试。

可能是猜到了谢安心中的为难之处,长孙湘雨咯咯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倘若是名额的问题,谢大哥大可放心,礼部尚书阮少舟,礼部侍郎颜賸,皆乃奴家祖父门生,其余官员,亦多蒙受我长孙家提携恩情,奴家要出入礼部官署,畅通无阻,至于给谢大哥一个会试的名额,只消在奴家祖父书桌那几张名单中添加几笔,易如反掌……”

“就算有了名额又如何……”谢安摇了摇头,有自知之明的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文采能被考官看中。

“谢大哥可真是愚钝!”长孙湘雨摇摇头,没好气地说道,“奴家不是说了么,会试的管考官,礼部尚书阮少舟、礼部侍郎颜賸,皆乃奴家祖父门生……”

“呃?你的意思是……”谢安惊愕莫名地望着长孙湘雨。

会试,那可是大周全国性质的考试啊,所有通过各郡乡试的才子都会集中到这里。

买通总监考官作弊,这可真是……

太疯狂了!

“为什么,你突然变得想帮我们了?”谢安怀疑地问道。

“嘻嘻,谁知道呢!——或许是奴家觉得这样比较有趣咯!”

“……”谢安皱眉望着长孙湘雨良久,他隐约察觉到,这个女人似乎又在算计着什么,他可不认为她平白无故会这么好心地帮他。

但是绞尽脑汁想来想去,谢安也想不出其中有诈,毕竟对于他而言,这着着实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谢大哥不必在意,应该说奴家还谢大哥一个人情……”说着,长孙湘雨扯了扯身上盖着的那件御寒斗篷,那可爱的模样,让谢安为之一愣。

“……总之,不管成与不成,都谢谢你了!”

“嘻嘻,谢大哥这话说的……”

望着她那乖巧、可爱的模样,谢安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

这样乖巧、可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长孙湘雨?怎么可能是那个险些连整个冀京化为战场的可怕女人?!

难道说,是自己误会她了?她其实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

难以置信地吐了口气,谢安好似想到了什么,从马车上车夫的位置,找出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长孙湘雨,说道,“先擦擦手吧,方才你的手抓过地上的泥土了吧?怪脏的……”

“已经擦干净了呀!”长孙湘雨摊开自己那双白洁的小手。

谢安愣住了,不解问道,“什么时候?”

“就在方才咯……”做了一个搂抱的动作,长孙湘雨咯咯笑着,钻入了车厢。

谢安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左臂,望见上边满是污泥的痕迹,额角的青筋剧烈跳动了一下。

“你这家伙……”

第三十三章 会试风波

当天的夜里,在与梁丘舞在榻上一决雌雄却败北之后,谢安将白昼间长孙湘雨对他所说的话告诉了她,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梁丘舞与伊伊,是如今他谢安最亲近的人。

“安,你是打算接受?”梁丘舞的神色,并不像谢安预想的那样欢喜。

“为什么不?”谢安一脸诧异地反问道。

“你将此事想地太简单了,”梁丘舞摇了摇头,一脸忧虑地劝道,“尽管我与她相知相识十余年,但她心中在想些什么,我依旧猜不透,我认为,此事必然有诈!”

“没有那么夸张吧,舞,她也就是心血来潮……”

“心血来潮?在科举之事上?安,我大周历年来对科举之事极为重视,似她这等以权谋私、徇私舞弊,日后被查出来,就算是她,也担待不起,那可是欺君之罪!——她为何不惜如此也要帮你到这份上,你就不好好想想么?”

“或许她就是闲着无聊咯!”谢安耸耸肩说道。

根据这两日与长孙湘雨的接触,逐渐也摸透了那个女人的性格,在他看来,长孙湘雨这个女人本心并不坏,错就错在她太聪明了。

别人知道的事,她知道;而她知道的事,别人却不一定知道。

时间一久,最初的优越感变成了对旁人的不屑一顾,不屑于周围的人沟通,犹如鹤立鸡群,虽高高在上,但更多的却是孤独与寂寞。

说白了,在谢安看来,长孙湘雨就是一个有极其高智慧的轻微抑郁症患者,而更糟糕的是,这个女人少有耐性,很容易会受到孤独与寂寞的影响,从而产生心理上的扭曲,以至于为了排解心中的压抑,而做出许多损人不利己的事。

而在平时,她也不过是一个有些臭屁的骄傲小丫头罢了,至少在谢安教授她那些常识的时候是,在谢安带她一同玩耍的时候是。

这份认识,使得谢安不禁有些可怜这个女人,可怜她错误地降生在大周,降生在一个男权至上、文化程度并不算高的封建国家,在这里,落后的知识体系完全无法满足她的兴趣,以至于让她产生了【世界不过如此】的消极心理,甚至因而走上一条歧路。

这是何等悲哀的事!

明明有着那般美丽动人的外表,明明有着那般超凡脱俗的智慧……

想到这里,谢安暗自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总之,无论如何,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机遇……”说着,他好似注意到了梁丘舞的神色,疑惑问道,“你好像很不愉快?”

“愉快?”梁丘舞皱了皱眉,冷笑说道,“你觉得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么?”

“为什么不?”谢安有些不解,轻轻搂住了怀中的女人,却见她一把挣脱了谢安的搂抱,在榻上坐起身来,皱眉说道,“安,还记得前些日子你刚入我东公府的时候么,那时,我曾打算替你安排仕途……”

“怎么生气了?”谢安讨好般抓住了她的手臂,却依旧被她不领情地甩开。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明白!”皱眉望着谢安,梁丘舞沉声说道,“当初你拒绝了我为你安排的仕途,说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入朝为官,但是如今呢,却接受了她替你安排的……还是用这种旁门左道的途径!——告诉我,为何?!”

“那不一样的……”谢安苦笑着说道。

“有何不一样的?——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我很笨,是故,你解释的时候,莫要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倒是要听,这两者间,到底有什么不同的!”

“你……”望着梁丘舞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谢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说呀!”

“大半夜的说什么,不早了,早点睡吧……”谢安息事宁人般说道。

“说说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不许睡!”说话时,梁丘舞一把将谢安盖在身上的被子扯走了。

长长吐了口气,谢安没好气说道,“舞,你别太过分……”

“是谁过分?——我知道,我没有她长得漂亮,肤色没有她白皙,发色也没有……”

谢安知道自己这位正室一直以来就对异于其他女子的外貌颇为在意,甚至于隐约有些自卑,如今见她有意无意地扯到这方面,着实有些头疼,摇摇头说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你别无理取闹……”

“那你就解释一下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女人语气强硬地说道。

说到底谢安也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类人,见梁丘舞如此苦苦相逼,心中火气也被撩了起来,坐起身来愠色说道,“想听?好,我告诉你!——原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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