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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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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疑惑地思忖了一番,长孙湘雨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谢安方才所坐的位子。
“那个家伙,不会在外面还有其他的女人吧?”喃喃自语一句,长孙湘雨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直将贝齿咬地咯咔咔作响。
毫不怀疑,当谢安回来后,他将会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
第六十九章 线索?(二)
——当日傍晚,东公府——
作为此宅邸的老主人,梁丘公正提着水桶,站在院子里替花草浇花。
对于梁丘公、胤公这等已半截入土的老人而言,这恐怕已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
忽然间,梁丘公面前主宅的偏厅传来一声悲沧的惨呼,简直可以说是惨绝人寰。
“唉,这帮孩子,还真是不嫌闹腾……”失笑般摇了摇头,梁丘公微微叹了口气,继续手上的作业。
而与此同时,在主宅偏厅之内,作为方才那声悲呼的主人,谢安正一脸悲愤地望着坐在上首的梁丘舞、长孙湘雨以及伊伊三人。
在门口附近,费国、苏信、李景、廖立、马聃等家将,以及苟贡、钱喜这两名东岭众成员正依在门旁,饶有兴致地望着殿内。
“想不到大人在短短几日内,竟两番经历三司会审……真不愧是大人!”苏信窃笑般的话语中,充斥着幸灾乐祸般的笑意。
门口附近众人闻言皆笑,就连老成的费国亦点了点头,故作深沉地说道,“唔,确实是三司会审……”
可能是他们的笑声过响,惊动在殿内被审的那位,以至于谢安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们,继而,又转头望向坐在位子上的三位娇妻,一脸悲沧地呼道,“冤枉啊,三位青天大老爷……小人冤枉啊……”
在几日前,他谢安贵为大狱寺少卿,在官署内升一堂,汇同卫尉寺、光禄寺、宗正寺、御史台等数个朝廷内司法衙门,三司会审,审讯八皇子李贤醉酒杀人一案。
那时的谢安,是何等的威风,尽管此案公堂并不对外界开放,但是冀京市井百姓,依然从各个渠道找到了些许小道消息。
身为冀京人,谁要是不认得这位风云人物、眼下的朝中新贵,那他便不算是冀京人。
然而眼下,这位朝中新贵,却成为了被审问的对象,被其家中梁丘舞、长孙湘雨以及伊伊三位娇妻联手审问,恰如其分,三司会审……
听闻谢安此言,伊伊第一个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惹来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人没好气的目光。
“不许笑,伊伊,平白弱了气势!”长孙湘雨带着几分责怪说道。
“可是……真的很好笑呀……”说话时,伊伊情意绵绵地望了一眼谢安。
似乎是注意到了伊伊的目光,谢安笑了笑,装模作样地向梁丘舞与长孙湘雨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公堂大老爷在上,敢问在下不知所犯何事?”
听谢安这番话,长孙湘雨倒也来了兴致,手中折扇轻轻一敲扶手,故作深沉地说道,“人犯谢安,公堂之上,岂容你狡辩?——还是老老实实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道来,否则……”
“家法伺候!”梁丘舞接口说道。
望着梁丘舞与长孙湘雨这番作态,谢安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说道,“在下实在不知所犯何罪,还请两位公堂大老爷明示!”
虽说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不过谢安确实有些弄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何他从太医院回来后,就被梁丘舞与长孙湘雨拉到这里,进行审问。
“还要隐瞒是么?好,本府就叫你心服口服!”打着官腔说了一句,长孙湘雨手中纸扇一指谢安,语气莫名地说道,“本府来问你,你身上何以会有女子的胭脂香味?”
“啊?”谢安歪了歪脑袋,莫名其妙地望着长孙湘雨,继而眨眨眼睛,笑着说道,“本府……咳,在下身上有女子胭脂香味,这有什么稀奇的?保不定……是从两位公堂大老爷身上染到的也说不定哟!”
或许是听出了谢安话中的深意,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俏脸微红,不约而同地啐道,“不许胡说!”
见此,谢安举了举手,投降般说道,“好了好了,别玩了,为夫今日跑了好几个地方,又要设置南镇抚司六扇门的人手,又要在太医院安排人马守卫,累得很啊……”
“谁跟你闹着玩了?”长孙湘雨闻言脸上露出几许不悦,皱眉说道,“你身上所染胭脂香味,根本就不是奴家……咳,根本就不是本府所用之物!”
“呃?”谢安愣了愣,本以为三女与他闹着玩的他,隐约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下意识地望向梁丘舞。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的眼神,梁丘舞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从不胭脂香粉!”
“……”谢安闻言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望向伊伊,结果还没等伊伊有所表示,长孙湘雨不耐烦地说道,“你这几日连伊伊的手都没碰过,如何会从伊伊身上染到胭脂香味?再者,伊伊所用胭脂,也并非那白梅香!——究竟在何处与哪个不要脸的女人鬼魂,给本府从实招来!”
望了一眼梁丘舞,又望了一眼长孙湘雨,谢安这才意识到,二女眼中没有丝毫的玩笑之色,下意识地低头嗅了嗅,却丝毫没有闻到长孙湘雨口中所说的什么白梅香。
“没有啊……”愕然地说了一句,谢安招招手叫近费国等一干人。
费国、苟贡等人围着谢安嗅了半天,相继摇头,说道,“启禀三位夫人,大人身上,确实没有什么胭脂的香气……”
“你看!”谢安无辜地摊了摊手。
见此,长孙湘雨与梁丘舞以及伊伊对视一眼,三女一同走到谢安身旁,仔仔细细地嗅着谢安身上衣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丘舞忽然拉起了谢安的右边衣袖,皱眉说道,“这里!”
在谢安愕然的目光下,长孙湘雨与伊伊嗅了嗅那只衣袖,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安,你太让我失望了……”
“姑爷,你……”
“奴家前几日怎么说来着?你都忘了,是吧?”
眼瞅着三女那不信任的目光,谢安欲辩无词,苦笑着说道,“好好好,为夫知道这些日子是有些冷落了你等,可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
“呸!”长孙湘雨轻啐一声,没好气说道,“你以为奴家三人闲着没事诬陷你?”
“难道不是么?”谢安古怪地望了一眼三女,语气莫名地说道,“这几日,我可是都在太狱寺啊,哪有什么工夫……像你所说的那样,与什么女子鬼混?——要不然你们问费国等人……”
见此,费国点点头说道,“启禀三位夫人,大人这几日都与末将等人在一起,除大夫人与二夫人外,不曾见过任何女子!——末将敢用性命担保!”
话音刚落,其余众将亦纷纷点头,就连苟贡也不例外,唯独钱喜正打量着东公府内价值不菲的摆设,暗咽唾沫,看他两眼放光的目光,多半寻思着如何不动声色地顺几件回去。
“当真?”梁丘舞颇为意外地望了一眼众家将。
众将将点点头,抱拳说道,“末将等人绝不敢欺瞒大夫人,大夫人明鉴!”
“这就奇怪了……”左手轻轻拎起谢安的右手袖子,长孙湘雨皱眉问道,“你这几日,当真不曾背着奴家等人,与其余女子鬼混?”
“当然没有!”谢安哭笑不得地说道。
长孙湘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自信地喃喃自语道,“奇怪,若不是摸过哪个不要脸的女人的小手,你手上何以会有白梅香的胭脂?”
见长孙湘雨似乎还有些怀疑,谢安连忙说道,“冤枉啊,实在是冤枉……我这些日子,真的没有见过什么女人啊,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少舟老师,荀老哥,孟大夫……”说到这里,谢安的话音戛然而止。
等等!
今日早朝之后,虽说见过不少人,可真正与自己握过手的人,只有……
【方才,全赖孟大夫出手解围啊,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谢少卿言重了,对了,本官还要去太医院探望李贤殿下,就不便久留了,告辞……】
【孟大夫请!】
【谢少卿请!】
回忆着早朝之后在皇宫玉石台阶之前一幕幕,谢安眼中惊色越来越浓。
不会吧……
难道……
那个孟让竟然是金姐姐假扮的?
丝毫没有破绽啊,难以置信……
奇怪,金姐姐没事假扮御史大夫孟让做什么?
等等……
【安哥哥,依奴家猜测,李承差不多时候该对爱哭鬼下手了……】
脑海中回想起长孙湘雨下午所说的话,谢安只感觉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目视梁丘舞,急声说道,“舞,你方才从太医院赶来时,御史台御史大夫孟让,还留在太医院陪伴李贤殿下么?”
见谢安忽然一反常态,露出一副凝重之色,梁丘舞心中微惊,点点头说道,“是……我已劝过孟大夫,说李贤殿下已服了药,正在歇息,不知何时会醒来,不过孟大夫还是执意要陪伴在李贤殿下身旁……”
糟了……
心中暗道一句,谢安急切问道,“换句话说,眼下李贤殿下身旁,仅孟让一人?”
梁丘舞摇了摇头,不明所以地说道,“还有四位哥哥……”她口中的四位哥哥,指的正是东军四将。
听闻此言,谢安心中方安,转身走向屋外,口中说道,“走,去太医院!”
与长孙湘雨对视一眼,梁丘舞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安?——出什么事了?”
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梁丘舞,谢安脸上露出几许微笑,笑着说道,“我只是忽然有种预感,可能行刺李贤殿下的凶手,此番或许又要对李贤殿下下手……”
“竟有此事?”梁丘舞闻言双眉一凝,沉声说道,“那我与你一道去!”
话音刚落,谢安连连摆手,笑着说道,“舞,你这几日辛苦了,还是在府上歇息一下,今日,就由为夫替你值守吧,就费国等人在,还有东军四位哥哥,出不了事的!——再说了,只是预感而已,说不定是我杞人忧天呢……”
“可是……”
见梁丘舞似乎还要坚持,谢安心下一动,附耳对梁丘舞说道,“女人睡眠不足可是天敌哦,你看看你,这几日累地黑眼圈都出来了,憔悴好多呢,这样下去老得快哦……”
梁丘舞闻言大惊,下意识地抬手摸着脸蛋,结结巴巴说道,“有……有吗?很……很……很明显吗?”
谢安太了解梁丘舞了,他知道自己这位娇妻一旦惊慌失措,说话就会结巴,眼下见其说话结结巴巴,不难想象,她被谢安这一番言辞吓到了。
强忍着心中的笑意,谢安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哦,不信你回房照照镜子?”
“那……那……那我今日还是歇息一下好了……”丢下一句话,梁丘舞慌慌张张地到卧室去了,这让屋内众人莫名其妙,弄不懂堂堂【炎虎姬】梁丘舞,究竟是听到了什么事,才会这般惊慌失措。
目视着谢安带着他手底下一干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府门,长孙湘雨眼中闪过一丝疑色。
这坏人,是故意要支开小舞么?
为何呢?
莫非……
他知道那个刺客的底细?不,他认得对方!
想到这里,长孙湘雨不动声色地走到庭院,轻轻一拍双手。
只听唰地一声,一身黑衣的漠飞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长孙湘雨背后,叩地抱拳。
“跟上去!——奴家要知道今夜太医院所发生的一切!”
“是!”低了低头,漠飞身形一跃,消失在夜幕之中。
且不说梁丘舞回到卧室后破天荒地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起来,也不说长孙湘雨一边与伊伊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一边等待着漠飞带回来的消息,且说谢安带着他手底下那一干人快速赶奔太医院。
之所以支开梁丘舞,那是因为此番用不着她的武力,毕竟从众危楼刺客口中得知,金铃儿前些日子之所以听命于五皇子李承,在冀京造下那桩桩血案,无非就是五皇子李承掠走了数十危楼刺客与数百孤儿,借此胁迫金铃儿。
而眼下,谢安已替金铃儿解除了这个后顾之忧,不怕她不乖乖就范。
反过来说,倘若梁丘舞此行跟在身边,反而不妙。
而就在谢安一干人急匆匆赶向太医院时,在太医院八皇子李贤养病的屋子内,坐在床榻一侧的御史台孟让正时不时地打量在屋内守卫的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
正如谢安所预料的,这位御史大夫孟让,正是金铃儿所乔装,真正的孟让,眼下正被绳索绑地严实,塞在其府邸的柴房角落。
金铃儿之所以留着这孟让的性命,无非是她了解到这孟让似乎与谢安关系不错,因此不曾加害。
但当金铃儿有些为难的是,她尽管凭着精湛的易容术骗过了梁丘舞,却始终无法支开屋内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
说实话,依着眼下这种情况,金铃儿能够轻易地将李贤杀死,可问题是,杀了李贤之后,她自己亦难以顺利脱身。
倒不是说她惧了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只是她知道,这四人与谢安关系极好,因此不忍伤到他们罢了,毕竟,虽说东军四将威名在外,可在她金铃儿面前,还不够看。
当然了,金铃儿也能够暗中散下迷药,迷倒东军四将,继而在杀死李贤后,顺利逃过。
可问题在于,这么一来,东军四将一样要背负守卫不严的罪过。
算了,还是用药将此四人放倒吧,有那小贼在,应该能够替他四人洗脱罪名……
想到这里,金铃儿不动声色地从袖口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正要有所动作,忽听屋门吱嘎一声,谢安带着众家将走了进来,吓地她当即收起了手中的瓶子。
这小贼,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心中暗自纳闷,金铃儿站了起来,用与孟让一模一样的音调与口吻,拱手说道,“谢少卿!”
“孟大人还在啊,”与东军四将打了声招呼,谢安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李贤殿下眼下境况如何?”
“一切安好,御医嘱咐过,只要让李贤殿下善加调养,不碍事……”
“那就好!”谢安如释重负般点了点头。
“谢少卿为何来此处?”
“还能有何?——李贤殿下一日未醒,本府便一日无法从殿下口中得知当日具体,无法替他洗刷罪名啊……”
“原来如此……”金铃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谢安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异色。
“哦,对了,天色不早了,孟大夫想必还未用饭吧?不如我等在隔壁屋子浅酌一杯?”
“这个……”
“孟大人不是不给面子吧?”
“……好吧!——既然如此,下官恭敬不如从命!”见谢安将话说到这份上,金铃儿只好点头同意。
或许是当初在汉函谷关外的周军帅帐内被谢安欺负过太多次,潜移默化间,金铃儿在谢安面前,总是不经意地将自己摆在弱势的位置。
跟着谢安走到隔壁的厢房,望见屋内桌上早已备好酒菜,仅仅踏入房门一步的金铃儿隐约已有点不太对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唰唰两声,有两根绳索套住了她的双手手腕。
该死!
金铃儿心中暗叫不妙,双手手腕一反,抓牢那两根绳索,正要反抗,却见在她面前的谢安转过身来,凑近脑袋,附耳在她耳边细声说了几句。
“那些被关押起来危楼众弟兄,以及数百孤儿,小弟已经替金姐姐救出来了……金姐姐,还不束手就擒么?”
金铃儿吃惊地望着谢安,眼中闪过几丝难以置信。
“不相信我的话?”谢安歪着脑袋问道。
咬了咬嘴唇,金铃儿默默松开了反握绳索的双手,低下头,恢复她真正的声音,低声说道,“谢谢你,小贼……”
谢安闻言笑了笑,摇头说道,“这可不是我想听到的……”说着,他抬起左手,托起金铃儿的下巴,继而右手在她脸颊附近一摸,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撕了下来。
望着那算不上美艳、却又颇有成熟女子韵味的容颜,谢安轻笑一声,语气莫名地说道,“抓到你了哦,金姐姐……”
金铃儿闻言只感觉心中一软,心中不由涌起几分复杂的情絮。
“啊,你又一次抓到余了,小贼……”
第七十章 得偿所愿?
——大周弘武二十四年正月二十四日,戌时,太医院——
正值月稀深夜,在太医院内院一排厢房对过的院子中,费国、廖立、苟贡三人环抱着双臂站在院子里,时而接头私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内院深处走来一人,看其容貌,正是谢安府上家将之一,马聃。
“老马,安置妥当了?”廖立打着招呼问道。
马聃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依大人的意思,已将八皇子李贤殿下移至太医院深处厢房,苏信、李景、齐郝三人接了东军四将的班,代替他们守卫着李贤殿下,不过,东军的四位将军亦未离去,在隔壁小憩……”
费国等三人闻言点了点头。
将八皇子李贤移往更为安全的厢房,这是谢安之前吩咐下的事,毕竟,尽管金铃儿已经束手就擒,但这并不表示八皇子李贤已彻底脱离险境,要知道,太子李炜与五皇子李承兄弟二人在冀京权势滔天,手底下能人不少,此番折了金铃儿,但说不定还深藏着本领堪比金铃儿的刺客,如今已归顺谢安麾下的东岭众便是最好的例子。
倘若因为一时的疏忽,导致八皇子李贤最终还是遇害,那谢安到时候连哭都哭不出来,且不说天子李暨对此将会是何等的态度,单单长孙湘雨与梁丘舞那里,谢安便不好交代。
归根到底,此番谢安是故意支开了梁丘舞的。
“你等站在此处做什么?——大人呢?”望了望左右,马聃疑惑地问道。
听闻此言,费国、廖立、苟贡三人对视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期间,廖立朝着院子对过不远处那尚且亮着烛光的厢房努了努嘴,语气莫名地说道,“呐,在那屋子审问人犯呢!”
“就是方才你与费将军一道缉捕捉拿的刺客?——那个扮作御史台御史大夫的女人,金铃儿?”马聃诧异问道。
廖立耸了耸肩。
马聃闻言皱了皱眉,紧声说道,“老廖,你怎得这般不晓事?——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你如何能让大人亲身涉险,单独审问那个女人?——别忘了,那个女人在短短三日内,便行刺了百余位朝中大臣……”说着,他转身便朝廖立所指的厢房走去。
见此,廖立哂笑一声,连忙喊住马聃,低声说道,“老马,倘若我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搅大人……”
马聃闻言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诧异问道,“什么意思?”
“嘿嘿!”廖立笑了笑,与费国交换了一个眼神,意有所指地说道,“老马啊,你当初是在长安时才降大人的,比不过我,洛阳时便归顺大人,承蒙大人器重,担任护卫……”
“你说这个做什么?”马聃表情有些不悦。
见马聃似乎是误会了,廖立摆了摆手,解释说道,“老马,别误会,我不是比较我等资历,只是,我那时在大人身边担任护卫的日子较久,有些事,你不知情,可我却知晓……听兄弟一句,这个时候去打搅大人,大人不会领情的,或许,还会将你斥退,再者,那个女人不会加害大人的,莫要操那份不必要的闲心……”
“……”马聃闻言面上疑色更浓,思忖了一下,古怪说道,“莫非……大人与那个女人相识?”
“嘿!”廖立轻笑一声,摇头说道,“这件事兄弟只能说到这,好了好了,到这里来吧,或许今夜我等要在这里站一宿也说不定!——总之,到这里来吧!”
马聃将信将疑地走了过来,正要说话,忽然双眉一皱,感觉到一丝寒意,机警的目光死死盯着院内那一排厢房的屋子顶上,仿佛看到一道黑影闪过,正要有所动作,却见费国一把按住他抽剑的动作。
“费将军?”马聃诧异地望着费国,却见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看清楚了,是自己人……”
“啊?”马聃一脸愕然,仔细盯着对过厢房屋顶上那一个黑影,继而望着苟贡古怪问道,“那不是你东岭众的漠飞么?他在那里做什么?”
苟贡摇了摇头,面色古怪地说道,“方才我已用暗号与老三联系过,不过老三那家伙没理睬我,可能是二夫人叫他盯梢吧……二夫人的聪慧,诸位比在下更清楚吧?”
“……”听着苟贡那仿佛带着什么深意的话,众将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之色。
“总之,我等在这里看守就好,恪守本职,莫要插手大人家务事!”咳嗽一声,费国打破僵局说道。
众人闻言瞥了一眼那厢房,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言之有理!”
而就在众将目光所向的厢房中,金铃儿一如当日在函谷关外周军帅帐,双手被反绑在床栏上,面红耳赤地被谢安喂食。
尽管曾经已经历过一次,可金铃儿依然还是感觉万分的羞涩,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小贼,你就不能先放了余么?”
“那可不行!”用调羹从汤碗中舀起一勺汤水,放在嘴边吹了吹,谢安一边将调羹递向金铃儿的嘴边,一边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官,金姐姐是贼,好不容易将金姐姐你这个贼头头抓到,万一叫你跑了,本官岂不是遗憾终身?”
“余已经认输了,这次绝对不逃,好吗?”金铃儿求饶般说道,“小贼,你就这么不信任余么?”
“喂喂喂,究竟是谁不信任谁啊?”谢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说道,“出了那么大的事,你竟然也不告诉我,要不是萧离乔装打扮来通知我,我还不知你竟被李承所胁迫,被逼无奈,做下那一桩桩血案……你可是我的女人,连自己男人都信不过么?!”
“谁是你的女人……”金铃儿闻言娇颜微红,轻啐一声,继而为难说道,“余……余只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不想给我带来麻烦?”谢安瞪大眼睛,没好气说道,“你知不知道这几日你所犯下的罪究竟有多么严重?——短短三日,整个京师竟有一百八十二人遇刺,其中七品官员以上者多达一百一十二例,五品官员以上者三十七例……金姐姐,你男人我可是大狱寺少卿啊,【京畿三尉】之一,负责整个京师的治安,你倒好,一连给我弄出来百余桩凶杀案,你是嫌你男人活得太有滋味是吧?”
听闻此言,金铃儿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表情一滞,连忙说道,“余……余也不想的,只是……”
“只是被那李承威胁,对不对?”瞥了一眼金铃儿,谢安没好气说道,“倘若你早点与我联系,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就不信,那李承敢对你怎样!”
听着谢安那极具男儿气概的话语,金铃儿知错般低下头,怯怯说道,“余知道错了……”
“晚了!”谢安双眼一白,将手中的调羹递向金铃儿嘴边。
可能是当初被谢安欺负的次数太多,使得金铃儿潜意识中将自己摆在了弱势的位子,闻言也不敢反抗,面红耳赤地望了一眼谢安,红唇微启,喝下了那调羹中的汤水。
或许是金铃儿方才被谢安一番话说地心神难以集中,以至于她在饮汤的过程中,竟有一丝汤汁从嘴边流了出来,流经脖子,迅速地往下淌。
“你啊……”谢安没好气地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块令金铃儿无比熟悉的白手帕。
“咦?”望着那块白手帕,金铃儿微微一愣,神色莫名地说道,“你……你还带着?”
“怎么可能会丢?!”谢安双目一翻,尽管语气毫无温柔可言,但却让金铃儿感到一种莫名的甜蜜。
然而让金铃儿感到诧异的是,她等了许久,也不见谢安用手帕替他擦拭脖子根处的那一丝汤水,她纳闷地抬起头,却愕然瞧见,谢安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脖子,时而暗自咽着唾沫。
不好,这小贼要使坏!
金铃儿心中微微一惊,她太清楚谢安这个眼神所代表的事物了。
果不其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金姐姐啊,你看你,这多浪费……”说着,他凑近脑袋,伸出舌头,轻轻舔去了金铃儿脖子处淌下的汤汁。
那一瞬间,那种异样的触感,让金铃儿本能地绷紧了身体,呼吸也不禁变得急促起来,脸上更是潮红一片,喘着粗气连声说道,“够……够了……”
话音刚落,却听谢安怪笑一声,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流到衣服里面去了呢……”
金铃儿闻言又气又羞,死死咬着嘴唇,眼睁睁看着谢安埋头在自己胸前,肆无忌惮地用舌尖轻轻舔着她胸前每一寸肌肤,而与此同时,谢安的双手亦放肆地深入了她衣服之内,在她充满弹性的娇躯上来回游走。
“小……小贼,你再欺负老……娘,老娘……唔……别,别这样……小贼……”尽管本是威胁的话,可如今从金铃儿嘴里说出,却不带丝毫的威胁口吻,反而充斥着一种令人无法把持的魅惑。
忽然,谢安手上动作一顿,一脸莫名其妙地从金铃儿腰间摸出一柄匕首来,抽出刀鞘,只见这柄匕首通体乌黑无光,但隐隐散发着令人心寒的凶气,毫不怀疑,这是一柄异常锐利的匕首。
“好家伙,在本官面前,金姐姐竟然还敢随身还带着凶器?莫非要行刺本官不成?”
“……”金铃儿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白了谢安一眼,故意说道,“哼!——识相的就赶快放了老娘!”
话音刚落,就见谢安脸上露出几分令金铃儿无比惊恐的怪笑,咂咂嘴说道,“本官倒是忘了,金姐姐可是刺客啊……”说着,他将匕首放在床榻一旁,双手更加卖力地在金铃儿娇躯上摸索,只将金铃儿弄地娇喘连连。
“小……小贼,你做什么?”
“找凶器啊!”谢安眨了眨眼睛,一面一脸无辜地回答了金铃儿,一面轻轻解开了她的衣服。
“找凶器你脱……脱老娘衣服做什么?”金铃儿又羞又气地说道。
“金姐姐可是我大周顶尖刺客啊,本官怎么知道金姐姐是否将凶器贴身藏着呢?——藏在这里?哎呀,没有呢,藏在这里?咦?”
“你……”金铃儿本来就不善言辞,被谢安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无从反驳,眼睁睁看着谢安慢慢退去了她身上的衣衫,只将她脱地赤条条。
身为【四姬】之一,堂堂的【鬼姬】金铃儿,竟被人脱得一丝不挂,金铃儿目色复杂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羞愤之中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气愤地望着谢安,望着他用贪婪的目光肆意地欣赏着自己一丝不挂的娇躯,金铃儿愤愤说道,“满意了吧?——老娘身上已无其余兵刃!”
事到如今,她再傻也意识到,谢安这是假公济私,是要占她便宜。
而此时,谢安正目不转睛地欣赏着横陈于自己眼前的美景,闻言嘿嘿笑道,“那就说不定哦,或许,金姐姐将凶器藏在隐秘不为人知的地方也说不定……”说着,谢安右手一扯,松开了自己的腰带。
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金铃儿眼中显露出几分不知所措的惊慌,双腿紧紧合拢在一起,望着谢安惊声说道,“小贼,你要做什么?”
“审问犯人呀……金姐姐没忘吧,你眼下可是本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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