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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的悬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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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静尖叫一声,双手乱挥,用刀子拍开人头,见蒋柔想逃几欲发狂,迈开腿迅速追赶。
蒋柔三步并作俩跑到台阶上,腿抖的厉害,总觉随时会被追上,越是惊惧浑身酸软的越厉害,几乎能感受到透着寒意的刀锋扫在腿肚。
踉跄冲出地窖,几步外一个铁皮水桶明晃晃摆着,蒋柔收不住去势,一脚揣在桶身,发出哐当巨响,慌中出错勾到拎把儿,顿时往地上一扑,膝盖发麻手心热痛,站都站不起来。
杨静借此时机赶上,挥刀就砍,蒋柔无计可施,慌乱间不自觉抬脚想踹,胳膊却一痛,被人大力拖出一小段距离,堪堪避过危险。
那人抄起铁桶就劈头盖脑地往杨静身上砸,蒋柔游离在战圈边缘,惊魂未定,喉咙发干,忽地双眼绽出神采,不计形象呼救:“燕宗!快来救人!”
她自以为喊的大声,实则嗓音干涩犹如破风箱刺啦啦作响,好在百米开外的燕宗与聂横两人远远就察觉出不对劲,拿出最快速度冲过来。
杨静已状若癫狂,见到人来也不收手,动作反更见狠厉,聂横赶到时,就见洛新左胳膊上半截衬衣布料被染的殷红,呈现出一块三角状的血色印记。
燕宗更是看得额起青筋,借着身高优势飞出一脚猛踹在杨静胃部,他毕竟是打小常回北京训练的身手,绝不是洛新那种毫无章法的反抗可比,这一脚下去,杨静连惨叫声都发不出,生生被踢出去半米。
“洛洛!”燕宗回身扶住洛新,洛新见到他后一颗心就被定海神针稳住,只是这么一来手臂上的伤痛席卷而上,疼痛难当,脑子倒是没糊涂,清晰捕捉到燕宗称呼间的改变,心里涨涨的难受,眼窝里迅速泛了红、积了水。
聂横两步上前将人双手反剪按于地上,情急之下也掌握不好力道,杨静肩部造大力扭曲,生理泪水不受控制如雨急落,看上去倒多了几分可怜,却激不起蒋柔任何同情之心,大着胆子上去将两把利器收走。
燕宗麻利将洛新所剩不多的衣扣解开,要过一把刀把布料划开,将洛新伤口缠住。
“先回房子。”燕宗发了话,率先扶着洛新慢慢走在前头。
等五人回到客厅,燕宗又叫蒋柔上楼拿来床单,把杨静捆了个结实。
杨静自被燕宗狠踹了一脚后,脸上苍白如纸,现下甚至泛出些青色,表情空洞被扔在墙角,由蒋聂两人牢牢盯着。
“不行,血一直在流,止不住。”
从进门后燕宗就不许洛新乱动,将人圈住小心按着伤口。洛新一时胆气发作之后,也很惶恐不安,不过此时倒反过来安慰燕宗说:“也不是很严重,可能等等就好了。”
听到这话杨静忽然有了动静,大笑道:“等等?没有医生、没有离开岛的办法,你就在这等到死吧!对,就让燕宗看着你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同性恋!”
洛新本不想理会精神已处于崩溃边缘的人,无奈听到最后三个字心底依然忍不住泛酸,除了燕宗,在这里他本最信任杨静,对她的交好谈心十分受用,谁料临到头竟是这般结局,原来她内心非但不认可自己,还颇为厌恶。
要不是燕宗还搂着人,就算揍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今日也干得出,语气中有愤怒,有痛恨,但也有一丝可惜:“真没想到我看人竟这么走眼,让你这样恶毒的人留在身边工作多年。”
事到如今杨静独独不敢直面燕宗,咬着牙看着地回他:“我又不是生来就这么。。。。。。”
“你偷卖资料给姚文兵,真当我不知道?我自认公司上下没亏待你什么,但竟然逼你做出那样的选择,实在是想不明白。”
杨静身子一缩,自嘲一笑:“怪不得你那天突然找我谈话,只可惜我不是个聪明人,做了很多糊涂事,泄露资料。。。。。。只是一个开端。”
“你泄露的信息,其实算不上核心的内容,我也说了,只要是及时收手回头,我可以小惩大诫,不会把你往死里逼。”
“难道我不想吗?”杨静忽然摇头,情绪回升,“是他们不肯放过我!姚文兵这个老王八收集了证据,居然还把这些事透露给陆宇知道,这两个东西蛇鼠一窝,我只能一杀再杀!尤其是姚文兵,从和他做交易开始明里暗里想睡我,当我杨静是出来卖的吗?”
讥笑几声后接着说:“我是一时想不开贪了钱,可还没想要和他那种人不清不楚地搭在一起,我的目标一直都是你!你心里明明很清楚,偏装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样子,最后还不是因为钱要和这些家族联姻?到了荒岛又玩男人玩起真爱。。。。。。燕宗,我最恨的就是你,你才是最最虚伪的那一个!”
“可笑!”燕宗沉着脸怒声呵斥,“我拒绝你的心思,和商业上的人正常往来,最后选择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虚伪?你未免也太强词夺理。”
“真爱?呵。。。。。。哈哈,”杨静想纵声大笑,气却接不上来,笑得时断时续,“真笑死人了,不过我现在倒真看明白一点,洛新确实是你非常在意的人,那就更有趣了,因为冷心冷面、无情无欲的燕宗,就要眼睁睁看自己喜欢的人死了!”
聂横脸色难看,默不作声看着两人对峙,起先糊里糊涂,逐渐思路清晰,忽而灵光迸现:“泄露资料。。。。。。是指栖溪公馆项目?这么说真是姚文兵与陆宇合谋把大家绑架到这里来的?那你杀了他们两个,一定也拿走了联系外界的通讯工具!”
“没错,”提起此事,杨静竟还有些得意,“陆宇死那天晚上,我没想到燕宗和洛新会这么快发现尸体,但也庆幸当时已早一步把范毅超人头放了回去。直到洛新发现写着神秘联系人的纸条,而你们又蠢到不马上去搜查,我就抢先一步去他房里,从厕所找出了手机。”
剩余四人交错看了眼,心里明白他们当初没有去所搜的原因是因为知道这字条并非陆宇而是洛新的,可惜这一点,杨静是无从知道了。
聂横心思百转,计划从她嘴里套出手机的下落,或者适当还得来些怀柔政策,想着想着神情相对配合着软下来。
杨静什么人,察言观色是她本职工作,当即就看穿他这点花花肠子,愈发得意:“手机我早找了个隐秘地方藏了起来,你们要是有本事呢,就把这岛挖个遍,兴许哪天也就找着了。不过除非有人长了狗鼻子,否则这里最起码有一个人是肯定要陪我一起死了的。”
第36章 第六日(三)
聂横被她气得不轻,可又毫无办法,眼神朝燕宗飘去,暗示道:“实在不行,就动手逼一下?”
也不知燕宗看没看懂,只小幅度摇了摇头,空出一只手试了试洛新额头,索性温度还正常。
杨静破罐子摔到底,挑拨道:“我只杀了两个人,范毅超的事可跟我没关系,也就是说这儿还有一个杀人犯,我是无所谓了,留给你们四个慢慢玩吧。”
自始至终蒋柔都把她举止神态细细看在眼里,此时冷冰冰一声假笑:“消停点吧,杀了范毅超的人就是陆宇,要不是这样,你阴差阳错避开姚文兵选了另一颗人头,未必就能把他吓死。”
“你少骗我!”
燕宗接口道:“按照分析,这是最大的可能,来这里第二天我去找过陆宇,本来是觉得他最年长可靠,和他说了说我怀疑范毅超是绑匪的猜测。看样子很不凑巧范毅超在我离开后找上门去,至于最后为什么弄到被残忍杀害的下场,范毅超究竟说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是了,当时他比你后醒过来,情绪就很焦灼,后来又对你提议查房的事非常抵触,可我们真去搜了却什么也没找到,说不定手机就是他藏在大家不知道的隐蔽地方。”
“你少说话。”燕宗生怕洛新情绪激动起来,影响伤口,赶紧制止,见人乖乖抿嘴后才说:“我倒觉得他一直把手机带在身上,最危险也最安全,他极度排斥,也并不是因为房间,而是害怕搜查这件事本身。”
对此蒋柔表示赞同:“不错,否则没道理我们当时一无所获,陆宇就能找到,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后搬动尸体时碰巧发现。”
“所以你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设计吓死陆宇,同时也是解决了一个杀人犯。我也真佩服你,一个女人竟敢大半夜跑去地窖割人头,换我都做不出来。”聂横惊叹之时又实在觉得毛骨悚然。
“人头是我那天下午就找空当去弄的,真要大晚上一个人做那种事,我也未必承受的住。”杨静得知此事,整个人颓然耷拉下去,失去光泽的头发干瘪枯燥,挡在她深深浅浅皱起的眉心纹路前,大概是想起了独自忍受恐惧奔波在黑夜里的孤寂与疯狂。
蒋柔同样蹙起眉,想着该用什么方式撬开杨静的嘴,却见她忽然一耸,脖子朝前伸去,忽地呕出一滩秽物,其中还夹杂了不少血丝,随后身子往旁边一歪,整个蜷缩在地上发出模糊不清的喃喃呓语,似乎都是些痛苦的气音。
先前看她说话,燕宗还当自己那一脚没踢到要紧部位,现在看来,竟是晚了一步发作。
“别看了,伤了内脏,估计有出血,她还不算是情况严重的,否则刚才连话都说不了。”
洛新脑中嗡一声作响,用没事的那只手拽住燕宗手腕,急道:“那她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要算在你头上。”
“我要不这么做,出事的就是你,”燕宗想起那场面就止不住后怕,“人在情急关头还怎么能理智控制行为?与其去想她有什么事,不如先为自己担心。”
洛新眯起眼冲他笑,从中看不出一丝勉强:“真的伤得不重,不用太担心,我想最多就是好了之后留条疤的程度而已。”
燕宗一点点剥开包扎的布条边缘,看不看得清楚都朝里面看了看,语气神情都很严肃:“要是有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出来,绝对不能因为逞能或者让我安心自己憋着,知道吗?”
“大多数时候我是比较软弱,可有时候我也很坚强,在别人那里是装出来逼出来的,在你这里却是我主动希望能做到的,虽然不像你这么酷,但好歹也算进步吧。”
“我不这样想,和外人打交道坚强是必要的,有时甚至要坚硬才行,但面对至亲至近的人,没必要太多伪装。”
洛新偷眼去看另外两人,聂横与蒋柔已走到杨静那边,蹲下身扯布条查看伤势,心底顿时一松,其实他伤口抽痛的厉害,又觉喊疼显得太孩子气,趁旁人不注意微微撅起嘴,示意燕宗亲一亲。
燕宗心里好笑,又想他伤势大概确实不算太严重,于是从善如流的把对方双唇压住,还张嘴轻咬了一下,只是没深入动作。
“嘻。”洛新偷笑两声,竟在这种时刻觉出甜蜜来,燕宗却没他这么心大,天气炎热,一旦伤口化脓出水,不容易结痂,万一被细菌感染引发烧热,就更糟了。
“我还是送你上楼躺下休息会,等吃中饭。。。。。。”燕宗话说到一半,突然听到一阵微弱而遥远的呼喊声,但见其余三人也面色陡变,露出惊疑随后是狂喜之色,才心道这并非他一人的错觉。
聂横大喜,猛站起身,忍者发昏的脑袋又仔细听了片刻,哈哈大笑:“卧槽,真的有人来了!”
“而且像是救援队伍,”蒋柔也忍不住绽开笑颜,忽又惊奇道,“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叫洛新的名字?”
“诶?真,真的吗?”洛新本不敢相信,挺蒋柔说后心里一跳,握住燕宗手腕激动不已,“是真的!是我爸,我听到他叫我了!”
说话间聂横已经跑了出去,高举双臂朝远处一队三俩分散的人大力挥动,声嘶力竭地兴奋大叫:“这里!这儿这儿!”
其实就算他不喊,那么明显的房子杵在悬崖边,上岛的这一小波人也该看见了,加快速度朝这里赶过来。
“哥!”聂横大哥也在其中,赶上来后狠狠抱了抱,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人没事就好,妈因为你生了病,爸在照顾所以只有我来。”
“妈身体不要紧吧?”
“不用急,老毛病,等你回去,立马就能好了。”
“洛叔。。。。。。”聂横早就瞧见洛天培,顺势打了个招呼,还没把话说完,就看到胡子拉碴的高大男人风一般冲进去楼里,随后是一声大吼:“新新啊!”
洛天培看到儿子胳膊上血染的布条,顿时红了眼:“医生快来,我儿子受伤啦!”
医护人员身板不比救援队以及这些个心急如焚的家属,吭哧喘着大气跑进来,就听那个吵嚷了整整一路的汉子指着一位眉目略显冷厉的男人骂:“燕宗!你这个臭小子,你快把新新放开我告诉你,真打起来你加上你老子都不是我一个人的对手!”
一名中年男医生拉上口罩,快速将洛新上臂的包扎物解开消了毒,贴上一块网布防止黏连,重新用无菌纱布包起:“回医院再检查,看情况可能需要打针。”
与此同时救援组的领队已经和燕宗简单对了一下情况,得知所有人都在这里后,用对讲机通知分开的队伍直接回上岸点集合。
了解到楼旁边的地窖里放着三具尸体时,来人心里都一沉。
“洛叔。”燕宗语气客气地对洛天培打招呼,并问,“我家人有来吗?”
洛天培先是从鼻子里哼出一道气,但一想到这一周内燕留痕找他说的事,也不好对小辈耍什么脾气脸色,一一解释说:“你一失踪,项目的事全压在老燕头上,实在抽不开身,你妈妈倒是来了,但岛上情况不明,所有女性家属都留在船上等待消息。”
“洛叔叔,”蒋柔掩饰不住失落,轻声插嘴问,“我妈妈也在船上么?”
洛天培脸朝着洛新偷摸翻了个白眼,他一向不爱瞧蒋家的大小狐狸,没好气道:“没来。”蒋柔脸色一白,紧紧合上嘴巴不再说话。
看一个女人浮着眼泪也是可怜,洛天培摸摸后脑勺又说:“你爸倒是跟我们一块儿来了,现在大概跟另一拨人到处找你下落呢。”
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蒋柔忍不住捂住嘴,呼哧声从指缝间漏出来。
因为洛新和杨静情况特殊,地窖的尸体也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才能运走,活人为大,就先安排幸存者往救援船上走。
岸边早早站了一排人,全是在船上等不住的家属和提前返回的其余两拨小队。何慕飞望眼欲穿,终于看到心心念念的两人,眼泪一下涌出来,哽咽地喊了声:“小宗,新新!”便飞扑过来,燕宗心里诸多愧疚,快跑几步将人迎入怀里,柔声安慰:“没事了,别担心。”
蒋南身边站着个棕发碧眼的男子,身材瘦长,眉眼帅气,颇为惹眼,看到蒋柔后纵身扑上,将人一把搂住,用半生不熟怪腔怪调的中文抒发无比炙热的情感:“奥!柔,我没有失去你,这一定是在梦里!”
说罢单膝下跪,忽然从兜里掏出一个暗红色丝绒小盒,作势要打开:“Merry。。。。。。”蒋柔一把按住方盒,绕过他朝脸色越来越黑的蒋南走去,乖乖喊了声爸。
“哼,要不是看在这小子提供了你位置信息的份上,我一脚就能把他踹海里去。”
蒋柔闻言,下意识去摸耳上的饰物,心里诸多疑问,一时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余下的人左张右望,一颗心如坠深渊,抱着一丝希望问:“还有几个人呢?”
领队公事公办地回答道:“还有三具尸体等下会送过来。”
第37章 第六日(四)
喜相逢的人在哭,失了亲人的也哭,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到了最后,活人连同死尸一齐上了船,尸体的待遇还好些,由于海上曝晒,特别放入舱内阴凉处,团聚的人原本心情不错,但听到里头时断时续、偶尔爆发的一声声哭泣,实在也笑不出来。
洛新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个糙老爸对燕宗态度虽还算不上好,跟何慕飞讲话时却很自然,横竖也不像只是出于对女士的尊重,更不可能是仇家见面的状态,想到一种可能,顿时大喜过望:“爸爸,你,你跟燕叔叔和好啦?”
“什么和好,说得好像是小娘们儿闹脾气似的。”洛天培把浓眉一皱,口气倒不是真的凶,洛新有的是办法治他,立马摆出一副委屈脸。
时隔多年再见,何慕飞百感交集,伸出手捏了捏洛新脸颊,还是软乎乎的。洛新脸一红,略略低头喊了声:“何姨。”
何慕飞抬眼扫了一圈周围人,低声说:“你们出事的这六天,外面同样是风风雨雨,发生的事足够说个三天两夜,当务之急是靠岸后把新新送医院,人没事才是第一,我这心可是在嗓子眼放了这么些天。”
燕宗三人同时应声,何慕飞见洛新实在好奇,一双圆眼乌溜溜瞧着人,不由好笑,凑近悄声说:“透露一点,你爸和你燕叔叔隔了十年冰释前嫌再度合作,这几天可真精彩的不得了。”
这话说了倒不如不说,洛新心里瞬时跑了一只小仓鼠进去,不停地翻滚爬动,四只小爪挠的他浑身都痒,眼珠里熠熠发出光来,一时间连伤痛都全然抛之脑后了。
路程不短,燕宗稍稍把岛上发生的一切说了说,饶是两位长辈阅历颇丰,也听得瞠目结舌,最后说到杨静把项目资料卖给姚文兵时,洛天培重重哼了一声:“这姚文兵,说他蠢还算客气了,竟找上杨静这样没多少分量的人办事,跟陆宇当年陷害我和老燕的那一手比,那可真是差了孙猴子一个筋斗云!”
对于生意场上的事何慕飞是一知半解,闻言同洛新一样吃惊,四个人悄声远离人群,占了一个边角说话。
提起这个洛天培还有些不自在:“当年促使我和老燕闹翻,就是因为事件中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团队的骨干,一个在老燕分公司当财务,这两人做完牢出来后,只有一个小公司肯要,待遇和从前比是天差地别,谁能想到顺藤摸瓜一查,这些年两人日子过得毫不拮据!”
燕宗冷笑着接话:“那就是有人给钱保障他们的生活了,想必就是您说的陆宇吧。”
“没错,要不然他陆宇能从一个小小经理爬到副总?包括这次的公馆项目,耀威集团虽然没参与,但他依然打着隔山观虎斗、随时阴一把的下三滥心思!”
“还有姚文兵,陆宇跟他走的近,很难说这次的事没有他的手笔,包括杨静也亲口承认,陆宇对她和姚文兵的交易一清二楚。”
两人一言一语,越说越起劲,谈到最后,洛天培面对燕宗的那一点别扭也消散于无形,甚至拍了拍他肩膀,摇头啐道:“草,这俩好色贪财的老王八蛋,没死女人肚皮上死人家手里了,送他们去吃几十年牢饭才好!”
“爸爸!”洛新脸一红,“你说话别这么粗俗好不好。”
被儿子这么一讲,洛天培快速瞥了眼何慕飞,脸皮颜色也一深,气馁道:“哦。”
何慕飞也不是不了解洛天培这嘴皮上的德性,不做理会,只是对杨静唏嘘不已:“可怜也可恨,好好一姑娘,竟弄到这个地步,我看医生都围在她那儿,只不过就算治好也。。。。。。”
她没把话说完,但三人都懂,这种罪行,死刑是没跑了。
下船登岸后,一众人分散上了早准备好的车,去各自该去的地方。
转眼又是一个六日,洛新自打回来后,就找借口又住进了燕宗家,还是他原来的房间。
洛天培因忙着跟燕留痕完成项目合作,等事情告一段落前忙得灵魂几乎出窍,没犹豫多久就一口同意。
洛新朋友不多,加上这次事件涉及甚广,燕宗暂时不让过多外人与他联络,不过聂横打进来的电话倒是让他接了。
聂横同蒋柔一样,算是最无辜被卷入此次案件,所幸两人都平安无事。
“洛新,你的伤不要紧了吧?”
“过几天就好差不多了,”洛新这些时间心情一直不错,语气轻快,“等燕宗同意我出门了,咱们约个时间吃个饭呗。”
“呵。。。。。。燕宗,”隔着屏幕一声轻笑传过来,随后是重重一叹,那其中的无奈与苦涩大概只有笑和叹的人自己才清楚,“既然燕宗不让你随便走动,你还是乖乖听他的比较好,至于我,我过段时间会去广州的分公司做事,如果做得好,以后就留在那管理。”
“诶?你不是不喜欢掺和家里的生意吗?再说我们才九死一生从岛上出来,你家里人怎么能。。。。。”
“是我自己的意思,没人逼我。再说了,人活在世,很多事不是你喜欢不喜欢能决定的。”
洛新知道他说的就是两人间的感情,可惜唯独对此,他不能做出回应,只好沉默。
聂横打这电话也不是要刻意难为人,很快接下去说:“反正逢年过年总会回来,想聚也有的是机会。”
“那也好。。。。。你。保重身体,也不要只忙着工作。”
“再见。”
“再见。。。。。。”
通完这个电话,洛新情绪难免低落,他自己求仁得仁,同时却害别人心愿落空,友情、爱情,发展往往不受一个人控制,多想无益,剩下的只有交给时间。
。。。。。。
这一天洛新正翘着腿吃水果,张妈笑吟吟带进来一个人:“新新啊,你朋友来看你。”
洛新一瞧,这人竟然是蒋柔,连忙放下腿坐好,学着燕宗的样子颔首应道:“嗯,张妈你帮客人泡个茶,再。。。。。。烤点饼干好了。”
张妈边笑边朝他眨眼:“晓得了,今天就做大熊猫还有贝贝熊的图案。”
等张妈关上门下楼,蒋柔噗嗤一声笑出来:“洛新,你可真是个大活宝。”
洛新欲哭无泪,心累累地解释道:“我是想你有话要和我说,让张妈多点活干别上来打扰而已。”
“行了,我今天来,还确实是有很多事要讲,首先得跟你说声谢谢。”
“突然这么严肃。。。。。。”洛新撇撇嘴,“没什么好谢的。”
“你那天,怎么会突然折回来?”
洛新把水果盘推到坐到他对面的蒋柔面前,听到问题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跑出去时,也没发现杨静已经回来了,更想不到她躲在一边要去杀你,只是我一想等下又要撒谎骗燕宗,心里就乱成一团,实在不想那样做。我已经吃过一次苦头,撒了一个谎,生出许多烦恼来,对着喜欢的人生怕他知道我做过什么,说句话也要小心翼翼,被你和聂横冤枉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反驳。”
房门被敲响,张妈先送了茶上来,杨静礼貌道谢,端起来吹了吹。
“别人撒了一个慌,或许还能继续编故事多骗一段时间,可我不是那块料,总是轻易就被看穿。”洛新笑了笑,倒没有自嘲之意,看得很通透,“我怕杨静跟燕宗说出实情,他会气我怪我,就想着,倒不如回来,跟你一起承担还好过些,设计骗人固然是不对,但她鬼鬼祟祟下地窖在先,也怪不得我们用上非常手段。就是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她举着刀追着你。。。。。。脑子一热就冲了过去,到底怎么拦住她又被划了一刀,说实在的都记不起来了。”
“在我看来,你算有一颗赤子之心了。”见洛新摆手想说话,蒋柔抢先道,“要不是你及时回转,我不敢想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所以这一声谢,是必须的。”
洛新也懒得跟她争辩,问道:“对了,这次的事,现在查到什么程度了?燕宗要我安心恢复伤口,什么都不肯说。”
“虽说正式开庭还早,不过我们几家了解的也差不离了,绑架的事是范毅超一手策划,证据都已经搜集到,雇的是外省专业犯罪团伙。”
“他吃了豹子胆啦?”
“凭他自己怎么敢,当然是找人合作了,我爸说极有可能是达成了互帮互助的协议。杨静藏在岛上的手机已经找到,里面有范毅超和姚文兵以及绑匪往来的记录,只可惜姚文兵万万料不到,太小看女人的下场就是头一天晚上就激怒对方惨遭杀害,据说,”杨静压低声音,“凶器就是杨静的高跟鞋。”
洛新打了个寒颤,静了半晌,才又发问:“那范毅超。。。。。。”
“姚文兵一死,范毅超失去主心骨,也慌了神,就想着去找陆宇合作,他还当陆宇跟姚文兵是一样的人呢,以陆宇的城府,根本不可能和范毅超这种人联手做事,作为凶器的筷子应该是陆宇为了防身提前准备的,只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吧。”
“可是,范毅超做出这种事,他要是联络绑匪把人再救出去,那也不可能逃避追查啊?”
“我这么说吧,范毅超只是想绑架,未必真计划要杀谁,绑匪也交代了,他们只收了钱把大家送到岛上,再等雇主联络后匿名报警。只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远远出乎了所有人意料,范和姚应该只是想把水搅浑,借此机会合作拿下公馆项目,他们虽然也上了岛,可工作上却早安排交代过了。”
洛新只觉不可思议,诧异道:“就算他们绑了燕宗,燕氏的团队可不是吃素的,再说还有燕叔叔坐镇,我爸也参与了项目呀,怎么也轮不到他们拿下项目吧。”
“杨静只是个幌子,姚文兵才不会指望她做大事,想睡她倒是真的。”蒋柔嗤笑道,“燕氏的计划书已经从别的员工手里泄露了大半,所以燕伯伯才会找上你爸谈合作,现在是燕家投了大份额的资金,洛家出方案,强强联手懂吗?”
“这个我知道,只是不清楚前边一大堆事。。。。。。”洛新忽然记起他最想问的事,抛开那些沉重的话题嘻嘻笑道,“燕宗跟我说多亏了你男友,才能顺利确定大家的位置,你也真够狠心的,居然抛下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回国,他却千里迢迢追过来救你,那天还想跟你求婚来着!”
杨静摸了摸耳垂,垂眉抿嘴一笑,她今天戴了一副琉璃珠耳坠,比先前那对青灰色耳环好看的多。
第38章 钓鱼的悬崖
“不过,”洛新话风一转,“他送你的耳环里面,居然放了定位器,这也太可怕了吧。”
“要是我不同意他不敢擅自这样做,你要知道,国外虽然自由,但过度自由会滋生更多可怕的事。”
“哇,他居然这么老实提前告诉你,一点也不霸气。”
蒋柔挑唇淡笑:“你在燕宗面前不也怂的跟小兔子似的,有什么资格说我男朋友呢。”
“喂喂,要不要这么护着啊,怎么,现在想通了,不打算找什么‘目标’嫁人了?”
“我那样做也是为了争强斗气,现在经历了这么一遭,还不醒悟,岂不和你一样成了笨蛋。”
“我看你今天不是来道谢,是来气我的吧,好好的干嘛非扯上我。”洛新双手抱怀,真真假假地生出一些气。
“我不是故意取笑,你可长点心吧,燕宗才是吃人不。。。。。。”
房门毫无预兆地被打开,燕宗带着个人走了进来,蒋柔在千钧一发之际收住嘴,差些咬到自己舌头,站起身打过招呼,对他身后人说道:“Ben,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的吗?”
“哦亲爱的,还得感谢这幢漂亮房子的主人。”有着一双清澈碧绿眼眸的男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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