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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爱我的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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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郁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我在开车。”他说完后挂了电话。
  其实他能看出来刘欧原对他还不是很放心,以为他就是来玩票,哪怕关郁再怎么解释他是为了盈利,刘欧原也不相信。
  还是等他自己调整心态吧,关郁想。
  回到家,关郁没看见陈凫,给锤锤倒了水,里外转了一圈,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打了电话过去。
  他一边拨电话一边往外走,想去超市买些用的,这时,电话接通,隔壁门也打开了。
  陈凫的双重声音响起。
  他拿着手机道:“郁哥,怎么了?”
  关郁默默地看着他。
  陈凫一抬头,硬生生愣在了原地。


第19章 19
  “郁哥。”陈凫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顺手带上了身后的门,挂断手机,急忙上前说:“你回来啦?”
  关郁低头一看,陈凫袖口挽起,胳膊露了出来,胸前湿了一大片,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就连裤子也没能幸免。
  “回来的不是时候?”良好教养告诉他不要在外面吵架,说完后他重新开门,先回到家里再解决问题。
  “……是这样的。”陈凫苦着脸,心里吼你听我解释!!!
  而关郁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坐到沙发上,看了眼他的衬衫,沉着脸问:“你在她家洗澡了吗?”
  陈凫:“?!”
  陈凫摇头:“没有!怎么可能?”
  衬衫湿成这样,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关郁不再说话。
  陈凫在一旁偷偷瞥他脸色,继续解释道:“邻居今天敲门说她水管裂了,我刚去帮着修了下。”
  “你会的东西还不少?”关郁脸色仍旧阴沉,一想自己这几日朝九晚九的泡在公司,说不定陈凫都和隔壁那“长得一般”的姑娘处得可好了!
  之前来送吃的,今天去隔壁洗澡,明天岂不是就要住一起了?
  有史以来,关郁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惨绿惨绿的错觉,以前关注方春野时,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认为方春野是自由的,应有更广袤的天空,让他释放无拘无束的灵魂,但陈凫不一样啊!他就不是自由人!
  “我看她很着急的样子就过去看了眼,在她家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两分钟。”陈凫百口莫辩,欲哭无泪。
  关郁冷着脸不说话。
  陈凫有点慌,他坐到关郁旁边的沙发上,却不曾想关郁也起身坐到了离他更远的位置。
  “都是邻居,她又是从外地来的,要在这边上大学,一个刚成年的妹妹,这我怎么可能有什么想法嘛。”陈凫再次耐心解释,关郁看着他问:“你今年多大?”
  “二、二十四……”
  正好的年纪,大女孩儿七岁也很搭,关郁心想着,自我调节后没那么气了,于是他问:“那你为什么在她家洗澡?”
  陈凫:“!!!”
  我白解释了是吗!
  因为陈凫不经允许就去邻居家帮忙修水管的举动,关郁本来想带他出去吃饭的计划也取消了,正好,外面也下起了大暴雨,陈凫去关阳台,发愁地说:“怎么办,还没买菜呢?”
  “看冰箱里还剩什么。”关郁是真的有些饿了,刚和陈凫对峙还耗费了不少精力。
  陈凫去翻冰箱,找到两个西红柿和鸡蛋,没有主食,他想如果是自己吃也就算了,可关郁工作了一天应该会饿,于是穿上衣服要下楼买。
  “干什么去,下这么大雨。”关郁在沙发上说。
  陈凫:“没米了。”
  关郁之前发现米桶空了就是要下楼买的,因为看见了陈凫才耽搁,他想了下说:“不是还有面么?”
  “能做什么呀……”陈凫想了想,“做疙瘩汤行吗?”
  关郁“嗯”了一声。
  很快地,两大碗疙瘩汤端到餐桌,还有两碟咸菜。疙瘩汤里有西红柿和鸡蛋,放了点翠绿菠菜叶子,关郁走过去一看说:“还会做这个?看着不错。”
  “我小时候我妈妈常做给我吃。”陈凫将勺子递给他,“可惜现在吃不到那个味道了,要麻油吗?”
  关郁让他把瓶子先放下,坐下来吃饭,疙瘩汤虽然其貌不扬,但味道十分不错,在大雨天吃上一碗无比温暖。
  “那现在呢,她在哪儿?”吃着吃着,关郁突然问了一句。
  陈凫:“我妈吗?她……病了,老家有人看着她,我过年会回去看,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回去……”
  关郁:“什么病?”
  陈凫看他神情凝重,轻轻笑了笑,“不是什么绝症,就是有些抑郁,每天必须有人照顾,不然怕她做什么伤人害己的事,很多年了,家人都习惯了。”
  关郁舀汤的手越来越慢。
  因为这个,陈凫才出来主动找人包养的吗?
  “你的钱都邮了回去?”关郁又问。
  陈凫像是被戳破心事一样,小心翼翼地看着关郁,他说:“也没有全邮……还是留一部分的,如果您不喜欢这样我就都留着……或者……到时候再给你。”
  关郁:“还要给我,为什么?”
  陈凫低下头:“因为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白白拿着钱,不好。”
  关郁放下勺子,吃完了,拿纸巾擦了擦嘴,说道:“你做了很多事,接送我,买菜,收拾房间,照顾锤锤,洗衣做饭。”
  “可你给了我住的地方,做的菜我也吃了,还给我买了那么多衣服。”陈凫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关郁,“而且,你也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对我……那个……我就平白无故地拿着钱……我觉得……不好意思……”
  关郁懂了,“啊,你以为我是要怎么样你?”
  陈凫低下头装鸵鸟。
  关郁又问:“说呀,怎么样啊?”
  陈凫这才听出其中的调侃之意,关郁故意逗自己。
  他用恳求的语气说:“郁哥别笑我了……”
  关郁轻笑了声:“就当雇你是为了给我解闷的,别有那么大心理负担,像我能吃人似的。”
  陈凫小声说:“可您刚才也很吓人的。”
  关郁听得清楚,“那不是你先惹我的?你老实在家待着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知道了。”陈凫说,“可隔壁那妹妹真的很不……”
  “容易”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看见关郁脸色,陈凫当机立断闭上嘴。
  再说下去大家都要不容易了。
  他决定以后再小心谨慎一点,别再气着自己的金主。
  关郁本以为有了这次的教训,陈凫能收敛一些。
  一个星期后,他提前回家,刚进家门,就看见了门口的女鞋。
  客厅沙发上坐着个小女生,十七八岁,模样倒是乖巧,长发齐刘海,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正在逗锤锤,见他进门,抬头诧异地望过来。
  那一瞬间关郁有种他们之前见过的错觉……
  “你叫什么?”关郁问。
  女孩儿局促不安地抿了抿唇,声音轻又小,她看着关郁的眼睛说:“何皎皎。”
  关郁:“出去。”
  卧室内听到声音的陈凫出来,手里抱着两本书……看到关郁突然回来,又是一阵眩晕。
  关郁重复:“出去。”
  何皎皎垂下眸,走到陈凫面前,一脸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她灰溜溜离去,轻轻带上了门,一刻也没停留。
  “她来借书的……”陈凫说到后来,无奈轻叹了声。
  “来过不少次了吧?”关郁看锤锤和她的互动就知道了。
  锤锤对第一次上门的人可不是这种态度。
  这一刻关郁突然觉得有些累,想他在外面工作,陈凫住着自己房间,拿着自己的钱,在这撩妹,是个人都忍不了吧!他刚要说让陈凫走,别在这碍眼,再一想还觉得有些亏。
  这算什么呢?包了这么久白花钱?自己在这做慈善呢?
  今天无论陈凫说什么,他都不打算听了!


第20章 20
  晚上,关郁特地带陈凫出去吃的。
  还是去他们之前去过的餐厅,路上关郁给方春野打电话,问他西装做好了没有。
  “我之前说过已经放在店里了啊,你随时都可以去取。”方春野的心情听起来仍旧十分愉悦,电话里同时传出一个女声。
  “老公你快点过来!”
  “……我知道了。”关郁想着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迅速挂了电话。
  吃饭途中,关郁脸色沉闷,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对面的陈凫仔细观察他脸色,吃饭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餐刀磕在盘子上,心都一惊,急忙抬眸看关郁。
  目光在空中交汇,关郁的眼神中有几分淡漠。
  陈凫心生不安。
  下一秒,他开始表态:“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和她接触了,真的,她要我联系方式我都没给!”
  这还是很值得说的一件事?!难道还要夸你吗?!
  关郁骨子里有着老关家人的特质,认死理与不服输,除了酒后,任何时候都还比较克制,越在意的方面,越懂得收敛情绪。他不介意在酒后为人提供一些笑点,令人放松心情,毕竟生活那么辛苦,他愿意回报人间。
  可这也不证明他就要被陈凫当傻子耍!
  看着关郁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陈凫心凉了半截。纵然他已经小心再小心,可下午何皎皎来借书,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要不要进去坐,不然也不会被关郁撞个正着。
  而且陈凫冥冥中有种感觉,关郁对何皎皎的态度很差,说不定另有隐情。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接下来陈凫就跟在关郁后面,宛若小跟班,顺从地去春野定制取了西服,开车带关郁回家。
  一路上心情沉重无比,他有极为强烈的预感——
  关郁要终止这份合约了。
  也许刚才就是最后的晚餐,且没什么仪式感,真正的告别不需要前情提要,他想关郁很快就要让自己滚蛋。
  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是要苦苦哀求还是装作狠心离开……
  关郁并不知道,此时的陈凫已经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场景,他没空猜陈凫都在想什么。进入家门,坐到沙发上,看着陈凫捧西服进来,站在那,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现在陈凫也安静了,不再说话,哪怕满腹疑问。
  关郁终于开口。
  “换上试试。”
  好的,金主的要求当然要尽可能满足,陈凫懂的,这是关郁老毛病,非要看旧情人设计的衣服穿在新人身上,也许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一丁点安慰。
  从袋子里拿出第一套,陈凫自然地脱了全身衣物。衬衫领带等都是现配的,陈凫从里到外穿好。
  有之前换衣服的经历,陈凫也不觉羞耻。
  第一套是商务西装,纯色深蓝,恰好关郁也有套相似的,他不觉得这是单纯巧合。
  陈凫的发型就和衣服不搭,因脸庞稚嫩,配上成熟风的西服,似乎没什么气势,当然这并不是衣服的错。
  他见关郁没反应就主动脱了,换上第二套。偏休闲的西服三件套,蓝色格纹显得年轻,腰身勾勒出后,不给陈凫一点吃胖的余地。换衣秀结束,陈凫要脱下,却听到关郁说:“过来。”
  陈凫虽然奇怪,还是听话地过去,下一秒,他就被关郁拽到了他身上。
  陈凫:“!!!”
  关郁心里一直在想这点事,从带陈凫出去的那一刻起,就在想了。让他换衣服,是多给自己一些思考时间,可惜想不通,还是只能用这种方法解决。他想亲手脱掉陈凫的衣服,由外到里,一件一件。
  气氛变得有些焦灼。
  一切令人感到措手不及,也并非合适的时间,陈凫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就给关郁刺激成了这样。
  但不问就永远不知道。
  “郁哥!”他按住关郁的手问:“何皎皎是什么人,你们之前认识吗?”
  还是说……有什么过节。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关郁也并没有打算告诉他。
  他手上的动作未停,陈凫满脑子乱麻,显然是还没有准备好。他不介意和关郁发生什么关系,问题是以关郁现在的状态来说,这次经历一定不是很美好……
  “郁哥,您等一下……”
  不等,也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灯光明亮,照得人目光清澈。关郁起身将人横抱在怀里,直接向自己卧室走去。
  “……”该来的果真要来了!
  “明天我要去学校……”陈凫试图拖延,顺便唤醒关郁内心秩序。
  一开始只是冲动下产生的念头,不知道为什么,在陈凫再三阻拦下,这念头愈演愈烈。能忍了这么久不是关郁有什么毛病,他在注重道德感和礼义廉耻的关家长大,实在无法接受那些浪子的爱情观。他又不是被发情支配的动物,没有人还有手啊。
  而现在不同,他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想先让陈凫这家伙闭上嘴!
  “你不是说白拿钱愧疚吗?”关郁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雇你干什么。”
  陈凫:“……知道的。”
  半晌后他做着最后挣扎:“可是要用的准备好了么……”
  关郁把人往床上一扔,开始站在床边脱衣服。卧室内没开灯,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陈凫刚才衣服被脱了一半,现在歪着挂在身上,他怕弄皱,那么贵买的,就算不是自己的钱也心疼,可也不知道该不该脱。关郁声音低沉,回答陈凫的问题:“左侧床头柜,第二格。”
  陈凫咬咬牙,认命一般过去,关郁叫家用机器人的名字,让它开床头灯。灯亮后,陈凫拉开床头柜门,发现东西还是很全……
  想躲也可以,非要撕破脸皮才行。陈凫看关郁身材不错,长得又好,不然也不会签协议。心一横,脱下衣服,手脚并用来到关郁面前,仰头望着他。
  当陈凫态度主动起来,关郁又突然清醒了些。他不希望冲动下做什么不理智的事,彻底被欲念驱使。
  但现在说什么已经太晚了。


第21章 21
  陈凫在狗叫声中醒来。
  度过了非常混乱的一晚,他的生物钟不起作用,直接晚起了三个小时。
  锤锤都饿坏了。
  还困着,陈凫打着哈欠穿衣服,看了眼自己身上痕迹,脑子嗡地一声。
  倒没有想象中不愉快,就是很疼,到后来想跑也跑不了,活动范围离不开床。
  世风日下!
  陈凫批判了一下这种行为,努力忽略身上的不适,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跟着锤锤走到了它食盆面前。
  锤锤:“汪!”
  “没吃饭吗?”
  关郁是不在家的,陈凫早就注意到了,他过去给锤锤开罐头,随口说道:“你爸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连饭都不给你吃啊。”
  陈凫今天本来要回学校参加讨论小组,想了下,直接给唐意映发了消息,让她帮忙跟导师请个假——他知道现在宋理义应该不太想接自己电话,怕惹得他更生气。
  现在只剩下他和锤锤在家了,一人一狗,安静环境下有利于思考。
  愿乐公司。
  刘欧原和关郁在茶水间内聊了两个小时,心结差不多解开了些。刘欧原一直认为关郁对游戏不太上心,直到关郁将他说服。
  “我也许不是优秀的游戏制作人,但我是商人,我想赚钱,赚人们心甘情愿给我的钱。”
  刘欧原一想也有道理,浸淫多年,他早知道一腔热血走不了多远的道理。
  “而管理方面,我也希望你不必过多操心。”关郁说道。
  刘欧原:“我是怕你把他们心弄散了。”
  关郁:“能因为提前回家、看个电影、聚个餐就把心弄散,你觉得这种人是你想要的吗?”
  二人正说话,许乐来了,坐在了关郁身边。
  刘欧原:“我们许总又迟到了啊。”
  许乐:“别提了,昨天不是下雨了吗?我差点直接进医院,现在头还疼着呢,能爬起来就不错了。”
  他一说话,声音嘶哑,抽了八百根烟似的。
  刘欧原也不免注意起来:“咋了这是,淋雨了?”
  “算是吧。”许乐说:“不用管,吃药了。”
  “小伙子注意身体啊。”刘欧原起身去倒水。
  许乐随意看了关郁一眼,不对劲,又仔细凑近了盯,还闻了闻。
  “干什么?现在鼻子还能用吗?”关郁扒开他的头。
  “能。”许乐说,“鼻子又没事,不过你问题很大啊。”
  关郁:“无聊。”
  许乐:“才不无聊!你那是什么?啊?”他指着关郁的衣领内。
  刘欧原把水杯放到许乐面前,咳了咳,“好歹都成年了,还问,喝吧,我走了。”
  他是对花边新闻没什么兴趣,许乐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水都顾不得喝了,直拍大腿,“好啊!我昨天在外面淋雨,你在家风流快活!还是不是同舟共济的兄弟了?”
  关郁:“不是。”
  许乐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倒在沙发靠背,捂着自己胸口咳了起来,模样十分凄惨。
  “你说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就……唉!爽吗?”
  关郁没心思再和他闲聊,尤其是这方面。
  许乐又说:“不过我也放心了,你知道吗,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我兄弟是哪有问题,好几次都想带你去找专业人士看看,怕你跟我生气,久而久之,这也成了我一个心结啊。”
  关郁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喝你的水吧。”
  扬长而去。
  不过这一整天下来,关郁冷着脸的时间明显减少,大多数时,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许乐都害怕了。
  “少爷,不行咱去医院看看吧,啊?别这么挺着了。”
  本来许乐是想到公司踩一脚就走,看见自家兄弟成了这副德性,硬生生挺到了下午五点。
  正常这个时候就该下班了,不过由于公司正在起步期,绝大部分人都要留在这里,行政和财务较为清闲。
  关郁以前回家晚,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起来往外走。
  “还是你自己去吧。”关郁扭头对许乐说:“我今天回家。”
  回家吃饭。
  正好可以让陈凫派上用场。
  关家大门外。
  这个时候天有些暗了,陈凫跟在关郁的车后,把车开进去,停好,犹豫着要不要下车。直到关郁站在他车门外,敲了下车窗。
  “我还没准备礼物……”陈凫开车门后小声说。
  关郁:“不用,除此之外,装成二十四孝男友还不会么?”
  陈凫:“可是我……太突然了,我也没准备好。”
  关郁是不喜欢拖延的,有什么事要尽快解决。关母当初说的三月之期过去了三分之一,早晚是要见到陈凫的,不如就趁现在带回去,也好堵上她的嘴。
  进门,笑容和蔼的中年女士站在门口迎接,关郁点了下头打招呼,“张姨。”
  “二宝回来了?”关母从客厅走过来,露出讶异神色,随后又被惊喜所占据,她笑着上前抱住关郁,“你说你这孩子也不提前和妈妈说一声。”
  明明打过电话的关郁:“……”
  “呀,这是?”关母目光移到关郁身后,一个眉眼乖巧的大男孩儿,也高,笑起来很温和,第一眼看过去,心里有些满意。
  “阿姨好,我叫陈凫,凫水的凫。”陈凫略显拘谨,又要伸手又要弯腰,关母笑着招呼他进门。
  “爸呢?”关郁走进去问。
  “公司呢。”关母说,“正好我们吃饭,小凫啊,饿了吗?你看阿姨也不知道你来,也没能好好准备,你和关郁先去洗手,这就吃了啊。”
  关母意料之中的年轻,跟关郁很像母子,眉眼间有相似处。陈凫想象中的尴尬场面还没发生,情绪也稳定许多,跟着关郁去洗手间。
  “记住我说的话。”洗手时,关郁在他耳边再次提醒。
  陈凫点点头,一脸认真,“会的。”
  谁让他拿了钱呢。
  到了餐厅,还是熟悉的大长餐桌,关母坐在主位,让陈凫坐在她右手边,满眼爱怜地看着他,同时说道:“真的没有好好准备,小凫,你先随便吃点。改天来一定要提前告诉阿姨啊。”
  陈凫点头微笑:“谢谢阿姨,您太客气了……我……”他扭头一看,餐桌上摆满了食物,一位厨师正在旁边拿喷枪烤牛排。
  陈凫:“……”
  这对关郁来说都是正常操作了,他面不改色吃饭,听母亲热络地和陈凫聊天。
  关母:“小凫现在还在念书吧?”
  陈凫:“是的,在读哲学研究生。”
  关母:“啊,那你是不工作了吗?”
  陈凫:“………………”
  关郁:“………………”
  关母立即笑了笑说:“我是说你来之前吃饭了吗?”
  陈凫:“……没吃,阿姨。”
  关母:“那你多吃点啊。”
  关郁:“妈,你不用非要找话题的。”
  关母扭头,扔给关郁一个杀气毕露的目光,成功地让他闭上嘴。
  时不时尴尬一下的话题还在继续,关母又不免打听了一下陈凫的家庭状况。
  陈凫:“我爸爸是中学教师,妈妈是家庭主妇,其实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回去看他们了,还有点愧疚。”
  关母:“哎,像你们在外面上学,父母都很想的。阿郁以前在国外一年才回来一次,之前还想过不回家过年,那能行吗?年夜饭都不在一起吃,妈妈一想到就……”不知又触到了哪根敏感神经,关母说着说着,有些哽咽,拿出手帕按了按眼角,又对陈凫勉强地笑了笑,“让你看笑话了,阿姨有点激动。”
  关郁:“………………”
  越到后来,陈凫压力越大,都快坐不住了。好在关郁吃完后就说要走,关母看着他,担忧地道:“开车小心一点,最近我常做梦,梦里你呀……唉,让我看看你的护身符。”
  关郁没动,任凭母亲扯出自己脖颈间的红线,为了让她看清楚,还特地轻轻扭了下脖子。
  关母压住上扬的嘴角,打了关郁肩膀一下。看到了草莓印,知道了儿子应该没骗自己。
  “好了也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啊,小凫,改天再来玩,今天太晚了,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呢。”
  临走时,关母将陈凫叫到一边,将一个盒子塞进他手里,让他拿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表面上的推谢还是要有,可他一推回去,关母眼眶就红,又要哭,陈凫实在是受不了了,心虚地收下,打算到家后再还给关郁。
  疲惫的一天还没结束。
  回到家,陈凫把盒子放到关郁面前,关郁打开看了一眼说,“收着吧。”
  一块古董玉佩,可以戴也可以收藏,反正是长辈的心意。
  陈凫还是不好意思,“可我上门都空着手。”
  “你能换来她安静一段时间就已经不错了。”关郁说道。


第22章 22
  晚上陈凫本来要去遛狗的,有些走不动,看关郁正在书房里工作,想了想,还是煮了杯奶茶端进去。
  关郁头也不抬地说:“你已经晃了十分钟了,有什么事吗?”
  “……”莫名有点羞愧。
  羞愧完,陈凫说:“锤锤今天还没遛,我太累了,所以能不能……你帮忙遛一下?”
  其实陈凫觉得跟关郁说话很累的,和朋友说,一般说个开头,不用说完,对方知道意思,但关郁不一样,就喜欢他把请求说出口,好像能满足他什么奇怪心理似的。
  当然,可以理解。
  毕竟金主都那么可怜了。
  关郁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凫,“累着了么?”问完后自己又笑了下,“好好锻炼。”
  陈凫不知道关郁指的是哪方面,但他脸发烫,“哦”了一声,怕人误会,补上一句“知道了,我会的”。
  关郁亲自遛锤太子,健步如飞。因为走的路线跟陈凫带它走的不一样,锤锤很兴奋,硬生生拉着关郁到它以前熟悉的地盘再走一圈。
  关郁虽面不改色心不跳,但也觉得有些麻烦,在想以前陈凫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回来时,他先到自己卧室看了眼,床上没人。他本来以为自从他们的关系发生变化,陈凫就能蹬鼻子上脸地过来睡呢,看来是他把这人想得太功利。从昨晚对方那生涩表现来看,估计就不是有过经验的人——哪怕努力装作经验丰富。
  关郁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反正钱都已经花了,睡在一起也不亏,有了这层关系也不用再过单身狗的日子。也不用假模假样做慈善,白养这么大一人。
  山不就我我就山。关郁不是很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形式,什么“需要你了你就过来睡睡完再回去”,太蠢,于是他把自己的一些洗漱用品搬到了陈凫房间内的淋浴间,洗完澡,换上睡衣,躺在了陈凫边上,拿过平板看新闻。
  陈凫睡得还不太沉,迷糊中看到床上一人影,心咣一声砸下来,愣了能有五秒才叫出声。
  “啊……啊!”小颤音听得关郁似曾相识,以为他怎么地了呢。伸手调亮床头灯,关郁低下头看他。
  陈凫这才看清是谁,受到惊吓的心脏迟迟未能平复,刚才差点停跳。
  “你干什么啊!”人在惊吓过后的态度未经修饰,陈凫抱怨了一句,“吓死了。”
  “那你这胆子也够小的了。”关郁说,“你不去我那睡,我就不能过来了?”
  “能。”陈凫负气说完,搂紧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关郁望着他的后脑勺,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个世上最惨的金主,没有之一。
  自从关郁买了车后,就把新车扔家里,开着旧宝马去上下班,也不用陈凫接送。
  陈凫充分吸取经验教训,在家时也装不在,不敢再和隔壁妹妹有任何接触。出门都要先从猫眼那盯一会儿,确定没人才敢出去。
  可即便如此,陈凫还是在一楼见到了刚进楼的她。
  她之前说叫什么来着?何皎皎?
  陈凫正犹豫是否该说句话,何皎皎竟装作没看见他一样,从他身边走过。
  ……有些尴尬。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这种尴尬一直存在。陈凫在遛狗时经常会看见何皎皎,她在跑步,陈凫尝试过更改时间,但由于锤锤已经习惯了固定时间出门,提前或延后都会令它感到不满,于是只能作罢。
  如此几次,陈凫终于忍不住了,到关郁面前打听了一下。
  关郁最近总是回来很晚,据他说是要和公司员工一起下班。此时的关郁刚到家不久,在玩一款新的独立游戏,boss关难度很大,不过这也激发了玩家的征服欲。
  “我以为你不会问。”关郁聚精会神地操作游戏人物出牌,“没想到你也有八卦的一面。”
  陈凫坐在旁边,“因为我看你心情有些不好,猜测可能与她有关。”
  关郁:“你想知道,不用从关心我的角度出发。”
  陈凫:“……”这话他没法接。
  伴随着角色一声惨叫,靠着破烂装备闯到关底的关郁彻底失败,屏幕上大大显示一句话——“没有那么多捷径可走,年轻人要踏实哦。”关郁放下手机,竟有种想揪出这游戏制作人的冲动。
  “不要在我面前玩什么套路。”关郁放下手机,一脸严肃地看着陈凫。失落的目光、惊诧的眼神、关心的话语,尽管表现得再真实,也缺乏那么一份真心。
  “虽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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