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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这假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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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东:沈哥,你们可以谈谈对未来的设想。
  沈谓行:谈过了,早谈过了,早八百年就谈过了。
  文东:再谈谈,每次谈都有新感受。
  沈谓行:不行,叶九月会直接回一句“以前谈过了”。
  文东:_∠)_那你问问他学校生活?有什么新鲜事?
  沈谓行:问过了,高中没什么好问的,我吃饱了撑的才问他高中,他前男友就是高中谈的。现在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我都知道。
  文东:……
  沈谓行:算了你们仨不说了,@老板a,@卢长安,@老板e,@老板f,老板g,你们怎么聊的?
  老板a:……谈工作。
  卢长安:谈合作。
  老板g:谈孩子。
  沈谓行:你们这不行吧?!谈恋爱啊!走点心!
  老板g:结婚了跟你们刚谈不一样的。
  老板a:对对对。
  沈谓行:对什么对。要保持新鲜期啊!这不是结没结婚的问题啊,结婚也是因为爱情啊!不能结完就没了吧?!
  老板g:日子过久了,爱情就转换成亲情了,你以后就会知道。
  老板e:对对对。
  沈谓行:对什么对!
  沈谓行:兄弟们,来搞个活动,每天一个主题,我们都要照着对自己对象做,现在网上也很红的挑战三十天之类的。嗨起来!我先来,每天早上说句“我爱你”,异地就视频说!
  老板a:……
  老板e:……
  老板f:不说罚款多少?给个数,我包月。
  华临:………
  代小京:嗨你妹啊……
  沈谓行:你不说没事啊,反正你没对象,所以你没对象。
  代小京:滚ノ
  【今天带卫星玩了吗今天卫星完了吗】
  老板e:我不想跟卫星玩了,他有病吧?
  老板f:把问号去掉。
  华临:我早在这个群说了这颗卫星已经不是我们放出去的那颗了,你们不相信我。
  卢长安:我只是没想到他的思路能野成这样,没眼看。
  老板f:当年华临和代小京转播他喂药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有预见性的。
  文东:沈哥刚谈,可能一时激动,过段时候会好一点(吧?)
  老板a:其实我在认真考虑他说的这些话,你们不觉得也有道理吗?
  卢长安:@老板a,你清醒一点。
  代小京:你们说我现在搞卫星还来得及吗?你们说我爸妈要有他这觉悟,我童年至于那么惨吗?我是不是没跟你们说我今年又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劲,人活着没劲。
  华临:代小京你真的需要看心理医生,我求你去看了,钱我给你出。
  代小京:你是因为爱我才这样对我吗?
  华临:不是,我是因为爱卫星,我怕你瞎搞他。


第63章 
  直到叶九月考完全部的科目; 沈谓行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撬开他的嘴聊一聊他的父母和弟弟。
  主要是沈谓行也没敢表现得太明显; 毕竟考虑到叶九月还有考试呢,别影响了心情。
  好不容易叶九月考完了这漫长的期末试; 系里面开了个冗长的会; 大意就是宣布放假时间开学时间大家过年期间注意安全过完年按时归校; 以及各项总结本学期展望下学期,云云。
  沈谓行趁着这时间去了趟医院。
  去之前他还无比机智地让小唐去探了路,确认夏夫人和夏秋母子俩不在。
  否则实在是尴尬。
  事实上沈谓行现在看夏教授都尴尬; 脑袋里面全是那三张鉴定报告。
  但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卧底,毕竟从叶九月这里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了。
  夏教授见着沈谓行来了也不冷不热,打了声招呼,继续靠在床头看书。
  沈谓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乍一看觉得夏教授这姿势真像叶九月——啊不,是叶九月像夏教授。
  不行; 不能这么下去。
  但是又不能贸然开口!
  沈谓行陷入困境。
  最后还是夏教授抬头看干坐在一边出神的沈谓行; 说:“你有事忙不用过来; 没事找我也不用过来。”
  沈谓行忙道:“一直也没来看您。”
  “你又不是医生。”夏教授耿直地说。
  沈谓行知道他性格就这样,并不在意; 只是说:“这是我的心意; 您别管我,我就坐会儿。”
  夏教授就真的不管他了,低头又看了一小会儿书;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问:“小秋说你最近跟他吵架了?”
  沈谓行一怔:“没啊。”
  “他说他惹你生气; 你不理他了,但问他什么事又不肯说。”夏教授认真地朝沈谓行说,“你一向让着他,会跟他生气肯定不是小事。夏秋是被惯坏了,如果给你惹了麻烦,我跟你说对不起。”
  沈谓行觉得怪怪的,怎么夏秋那事儿还没完没了了似的,都说到老师面前来了?关键是哪里吵架了?每次都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气氛挺正常的啊,怎么就夸张成吵架了?
  但沈谓行一时也没顾上多想或解释事情跟夏秋说得有出入,他现在心里就惦记着叶九月身世那件事,闻言赶紧趁这机会无比心机地顺着话头往下捋:“没事没事。不过,我真挺羡慕小秋的。”他不惜强行卖惨,“老师你和师母都这么疼小秋,我特羡慕。”
  以往,夏教授每说到夏秋时,冷峻的表情都会柔和很多,这时候有些出神,却也松了一些。
  沈谓行别有用心地继续说:“老师跟师母感情也好。”
  夏教授低头继续看书,没说话。
  这也正常,平时夏教授就这么我行我素,不想接的话就是不接,并且大部分客套话他都是不接的。
  只能靠沈谓行单独表演。
  沈谓行绞尽脑汁思索着怎么撬开夏教授的嘴,越绞越想拍大腿——这既视感!
  他已经要分不清是心理作用导致夏教授和叶九月越看越这里像那里像,还是客观存在这种相似性。
  最后沈谓行铤而走险,直接提名:“老师,叶九月——”
  他故意说得慢,密切观察夏教授的反应。
  ——夏教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拿着书的手不自然地动了动,迅速看向沈谓行,等着他说下去。
  沈谓行在关键时刻用上了自己身为一名演员的职业技能,满脸真诚又无辜的好奇,问:“那天老师对叶九月怎么那么关注?”
  夏教授没从他这里听到任何讯息,反而还得到了一个问题,就又低头看书。
  沈谓行:“……”
  这种懒得说话的时候就坚决又自然地装聋的态度!太熟了!
  唉,亲生不亲生的,早也有鉴定报告了,不稀罕。
  现在这件事情要紧的不是结论,而是过程和处理方法。
  沈谓行努力镇定。
  这时候,夏教授突然问:“叶九月多少岁?”
  沈谓行一怔,回答:“十八。”
  夏教授确认似的问:“今年刚过十八生日?九月生日?”
  沈谓行说:“嗯。”
  “九月几日?”
  沈谓行说了个数字,夏教授又沉默下来,一直盯着书看,却许久都没有翻页。沈谓行觉得他这时候并没有看书上面的字,而是在出神。
  病房内又沉默了许久,然后夏教授语出惊人:“谓行,你知道叶九月家里有什么人吗?”
  沈谓行心头一惊,却不动声色,试探地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夏教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你知道吗?”
  沈谓行犹豫一下,说:“不太清楚。”
  “可以帮我问一下吗?”夏教授说。
  沈谓行反问:“到底怎么回事?”
  夏教授又沉默下来,久到沈谓行以为这次又得不到回答的时候,听到他说:“我认真地思考过很久,参考了很多资料,还是不相信转世投胎的歪理邪说。”
  沈谓行:“啊?”
  “你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多大的巧合?”夏教授非常认真地问。
  沈谓行:“啊?”
  夏教授也根本不在乎他的反应和回答,自问自答:“这个世界没有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概率下的必然。”
  沈谓行:“……”
  “有件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夏教授看着沈谓行,非常郑重地说,“但是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沈谓行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说:“您说。”
  夏教授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任何第三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谓行点头,“我知道,您的意思是包括师母和小秋。”
  夏教授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讶异,改口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沈谓行装傻:“什么?您说包括任何第三个人啊,我琢磨着您应该是这个意思,就问了。”
  夏教授审视地看他。
  关键时刻,演员的生存本能还是有用的。沈谓行非常自然且无辜地看回来。
  夏教授放弃审视他,竖起第二根手指,继续说:“第二,帮我问清楚叶九月的身世,包括他的出生籍贯和家庭情况。”
  沈谓行点头:“好。”
  夏教授接着说:“第三,谓行,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沈谓行再度装傻:“什么?老师你今天说的话我都不太明白。”
  “你为什么对我突然说的这些话没有质疑就顺利接受?”夏教授问。
  沈谓行回答:“您说的话我从来都没有质疑过,我是很好奇您为什么对叶九月这么奇怪,但我问过好几遍了,您都没回答。”
  夏教授一怔,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
  只是过于敏感了。
  平时并不会这么敏感,并不会这样思考问题,只是当有些惯性的思维模式在一个瞬间决定颠覆之后,就会全部乱套。
  当一个猜疑出现之后,就会有无数个猜疑。
  在见到和亡妻长得一模一样的叶九月之前,夏问之从来没有猜疑过夏秋的继母,现在名义上面的太太,陈熙。
  自然也不会平白无故去怀疑夏秋的身份。
  夏问之是看着夏秋出生的,确切一点说,是看着夏秋的母亲秋楚言因为难产而过世的。
  那个时候他们过得不容易。
  没有人理解、甚至没有人尊重他和秋楚言的结合,理由非常无聊,因为他刚进研究所的时候被秋楚言带过一阵子,所以秋楚言在名义上算得上他的老师,又比他年长九岁。
  仅此而已。
  夏问之17岁遇到秋楚言,18岁表白被拒,坚持不懈地追了一年多,什么招儿都用了,嘘寒问暖、抓萤火虫、送小兔子、拉小提琴、写诗、情书、唱歌、画像、烧厨房、做玩偶、追前跑后。
  只要秋楚言多看他一眼,他能偷偷地乐好几天,因为他听其他人说以前也有人追秋楚言,但她一眼都不多看,怎么说自己都比其他人更有优势。
  哪怕他怀疑秋楚言看自己的眼神像“你脑子出问题了”。
  是出问题了,问题太大了,若非如此,我怎会如此地热情,怎会令我的心不再愿意属于我自己?(摘自夏问之情书)
  秋楚言回的信上只有一串省略号。
  别人给秋楚言写情书,秋楚言从不回信的。
  怎么说,她都对我与众不同。夏问之盯着那六个点看了三个小时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夏问之打小其实挺有点儿傲气,一直觉得天分比所谓的努力有用多了,第一次觉得努力有用还就是他终于努力地把秋楚言追到了。
  丝毫不夸张地说,秋楚言主动亲了他脸颊一下的时候,他真的听到了全世界都在放烟花的声音。
  然而,其他人开始捣乱了。
  家人坚决反对,单位里也无法接受,甚至领导还在私下里轮番做工作,可是这些人根本说不出任何一个有道理的道理。
  除了“秋楚言是你的老师,比你大那么多”/“你是夏问之的老师,他比你小那么多”/“你俩这是乱了伦常”之外,没有任何道理,而这两句话本身的存在在这个年代也根本没有道理。
  实在要说“道理”,夏问之能帮他们说出一个真正代表他们这么激烈反对的立场的道理:其实年龄问题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原因是当时的研究所所长想娶秋楚言,在所里工作的副市长女儿想嫁给夏问之,仅此而已。
  乱的只是那些人意淫出来的伦常而已。
  夏问之直接把这些话都说了出来,还说了不止一遍,所以引起了这些人更激烈的反对,毕竟许多人都是这样,被说穿了不堪入目的心事就难免会恼羞成怒。
  那个时候夏问之还很年轻,说是说前途无量,却到底还人微言轻,秋楚言也没有背景,甚至没有家人,于是最后这些人用了直接又常见的手段,以公事的名义把秋楚言调去了边疆很偏僻的地方,没个三五年出不来,或许过了三五年还是出不来。
  夏问之写完一封把所有涉事人员都骂成狗的辞职信就追过去了。
  国家培养夏问之这些年,也不是他写个辞职信说不干就不管了的,最后搞来搞去,上面得知真相都无语了,哭笑不得地下了个“婚姻自由”的批示意见,才把这事儿给解决。
  但秋楚言已经接手项目,临时再调回去也不好,上面干脆把夏问之一起调过来。
  本来这边境的研究所就很缺人,条件太差,没人愿意来,一般各地研究所没深仇大恨也不会强行把人调过来——秋楚言那就真是有些人恼羞成怒、公报私仇了。
  在秋楚言来之前,这研究所里稀少的几个人还都是本地凑数的。
  所以夏问之愿意留下来,这事儿令上头还挺高兴的,搁古代可能当场赐婚那种。
  无论如何,小夫妻俩在当地过了几年,结了婚,有了孩子。
  然后,秋楚言在生产时过世了。
  这么多年来,夏问之一直对夏秋心存愧疚,因为他直到夏秋快满一岁了才“原谅”夏秋,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么个儿子。
  他起初根本不想看见夏秋,偏执地觉得不生这个孩子就不会害死秋楚言。
  浑浑噩噩地处理完秋楚言的后事,浑浑噩噩地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夏问之好不容易打起了精神,却是躲进了实验室里面没日没夜地研究他和秋楚言还没有研究完的资料。
  他不知道除了这样之外还能怎么办。
  他甚至试图研究他一直视之为荒谬的时空逆转。如果时空能够逆转,他就不追秋楚言了,她就不会死了。
  那段时间都是同事的女儿陈熙在照顾襁褓之中的夏秋。
  陈熙是当地人,比夏问之年纪还小,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偶尔来研究所送饭认识的,从此老爱跟在秋楚言身后边儿打转,嘴特甜,姐姐前姐姐后,缠着问外面的世界。
  秋楚言不是个很爱交朋友的人,但又觉得陈熙求知的样子有点儿可怜,渐渐也拿她当妹妹看了。
  最后还是陈熙冲进实验室里面拽出夏问之又打又骂,骂到后面泣不成声,求他看看他和秋楚言的孩子。
  那是夏问之第一次抱夏秋。
  陈熙的话令他突然醒悟过来了。
  这是他和秋楚言的孩子,是秋楚言生命的延续。
  如果这个孩子出了事,秋楚言会很难受。
  可是夏问之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孩子,那个地方几乎和外面隔绝,当地妇女养孩子的风格十分彪悍。
  还好有陈熙。
  一直都是陈熙在帮忙照顾夏秋,照顾得十分尽心。
  他是很感激陈熙的。
  后来夏秋学说话,整天追着陈熙叫妈妈。
  夏问之几次想和夏秋解释他妈叫秋楚言,都被陈熙阻止了。
  陈熙说小孩儿不会想太多,小孩儿只会难过,只会在没有母亲的痛苦中成长。再者,当夏问之调回去之后,其他人知道夏秋是他和秋楚言的孩子,不知道又会对夏秋议论多少,这样对夏秋的成长非常不好。
  再后来,夏秋也该启蒙了,夏问之这才决定申请调回去,毕竟这里的教育环境对夏秋来说很不好。
  夏秋虽年幼,但也能说能想了,一听要和“妈妈”分开,当场就坐地上嚎啕大哭。
  陈熙也哭。
  俩人抱头痛哭了大半个小时。
  夏问之被他俩哭得头疼。
  再后来,夏秋哭累了睡着了,陈熙对夏问之提议假结婚。
  她说她愿意接受这样的关系,她从没想过取代秋楚言姐姐,她不在乎这些,她只想好好照顾夏秋,她已经把夏秋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并且她也有私心,她也想借着这样的婚姻关系跟夏问之迁到城市里面去,她不想再生活在这偏僻的地方,她想去见外面的世界。
  夏问之独自望着沉睡中偶尔还叫“妈妈”的夏秋,思考了一整夜,最终与陈熙达成了这个交易。
  这些年,陈熙不负她当初的话,真的将夏秋当亲生孩子一样在照顾。并且陈熙很聪明,加上那个偏远研究所的消息封闭,周转之下,其他人都以为夏问之当初还是跟秋楚言掰了,跟陈熙生了夏秋。
  而现在,叶九月的出现令夏问之开始从头审视整件事情。
  他不相信巧合,他只相信概率。
  他还相信秋楚言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人很难凭空产生怀疑,所以一旦发生,与其干想,不如直接验证。
  他将夏秋和自己的dna检测样本送去了靠得住的地方,但结果没有这么快出来。
  他在等待着这个结果。


第64章 
  沈谓行从医院回来; 一开门; 就看到叶九月已经先一步开完放假大会回来了公寓,听到开门声警惕地把正举着的手机的摄像头换了个方向; 朝沈谓行使了个眼色。
  沈谓行意识到他在和人视频通话; 有点儿惊讶; 但也没耽误反应,立刻就贴着墙进屋里去了。
  叶九月松了一口气,朝手机那边的养母解释:“刚听到门响; 可能是别人开错门了。”
  自从他读大学之后,养父母偶尔还是会联络他一下,过节时他也会主动发一些祝福聊两句近况。
  刚刚养母在微信上发信息过来,叶九月以为和平时一样是寒暄几句,不料说着说着; 养母知道他放假了; 忽然就发来了视频申请。
  叶九月没有理由不接; 只好接了,并谎称这房子是过年要工作的雇主安排的; 顺便也是想让她能放心一点。
  碍于叶天文这混世魔王; 养父母对于叶九月过年不回去的决定松了口气,但另一方面,也还是有点儿纠结的。
  他们与家中老一辈不同; 怎么说叶九月也是他俩亲手养大的第一个孩子; 就算不是亲生的; 也是用过心的。
  养父母两人也都算得上精明的人了; 当初领养叶九月的时候就颇费了好一番功夫,既不愿意从人贩子手上买,也不想抱什么远房亲戚或者亲戚的亲戚不要的孩子,就怕事后人情利益各种纠葛不清。
  但孤儿院里等着领养的孩子多有先天缺陷,或者是重男轻女下被弃的女婴,再来就是大一些的孩子,统统不符合他俩的要求,最后还是得了消息赶去外地和其他人抢断了手、想了些办法才抢到健康、机灵又可爱的叶九月。
  没怀上叶天文的那几年,他俩对叶九月是真当眼珠子疼的。
  叶九月虽然对幼年的事记得不是特别深,但零碎的记忆和家里没被叶天文毁掉的陈旧照片会提醒他。
  所以就算有高中那事,他也努力理解养父母的为难,并不愿意让一件事盖过另一件事去。说得丧一点就是,本来也没多少的好东西也舍不得随便扔掉,多少还是留着吧。
  这时候养母发来视频申请,叶九月心中是有那么点儿雀跃的。
  养母在手机屏幕里面笑了笑,说:“很久没有看见你,都想好说什么了,想说你瘦了,结果怎么也没说出来,你这看着有点儿胖了。”
  叶九月腼腆地笑了笑:“最近是胖了,复习晚了总吃宵夜。家里还好吗?”
  “还好,都好。”
  沈谓行在房里竖起耳朵听。
  但叶九月特别警觉,没说两句就起身朝客厅阳台走去。
  养母又细细地问了一些学习和生活上面的事,叮嘱防寒等事,再问过年是否还是回来吃个年夜饭。
  叶九月一一作答,并且借口年夜饭已经答应了同学,无需担心。
  之所以不拿工作当借口,是因为若这么说有点儿卖惨的嫌疑,养母会担心难过的,没有必要,毕竟确实不会回去叶家吃年夜饭,对自己对他们都好。
  就这么一问一答,叶九月觉得就挺好的了。
  他想,或许以后许多年都是这样的,也很好,反正其他人成年成家之后外出工作也和父母是这么个模式,其实也没太大的差别。
  然后养母说:“九月,隋冬来见过我们。”
  叶九月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散去,怔了怔,问:“什么事?”
  养母道:“他不让我们告诉你是他说的,说不想影响你的心情。但你是个能够独立的大人了,有你的担当,我和你爸商量了,还是完完整整告诉你,不说一点瞒一点。”
  “谢谢。”叶九月说,“您说。”
  “他说,有一位夏教授很欣赏你,他希望你能够抓住这次机会。但你对那位夏教授有点儿误解,他特意去拜访过那位教授好几次,弄清楚了都是误会。”养母关切地说,“他也是为你好,他把你的过往履历都给夏教授看过,来找我们也是为了要一些资料。”
  叶九月突然觉得自己的胃或者肠子抽搐了一下,有点儿疼,但几秒钟之后就过去了。
  他朝手机摄像头笑了笑,说:“我想先按部就班把大学好好儿读完,不要拔苗助长。”
  养母劝道:“也不是不让你读大学了,但机会错过就怕不再来。”
  “我知道了,我会联系隋冬的。”叶九月说。
  养母又犹豫道:“但是你和隋冬……”
  “我和他没有什么,我有男朋友了,感情很好,”叶九月吹牛皮不怕往大了吹,“可能以后会去国外结婚定居。”
  养母:“……”
  叶九月很淡定地看着她。
  叶九月当然是胡说的,他目前并没有和沈谓行达成这种约定。
  但他反正高中就被迫出柜了,养父母不很开明也不过分保守,睁只眼闭只眼随便自己了。这时候这么说,其实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自己有人照料”的印象,多少能放一点心吧。
  过了一小会儿,养母才回过神来,很明显口不对心地“嗯、哦、很好”几句,忍不住又问:“什么人?”倒也没提让带回去看看之类的。
  “很好的人,没什么特殊的,挺普通,但人很好,对我很好,收入稳定,有房有车。”叶九月说着大而化之的套话,其实就是一种不愿意深谈的敷衍。
  “……”养母也听了出来这意思,想了想,没有追问,只是说,“人好就好,对你好就好,其他的都好说。别找错了人,保护自己,有什么事儿都要记得找爸爸和妈妈,能帮的都会帮。”
  叶九月点头。
  大概是被叶九月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养母心不在焉起来,又潦草地说了几句,就结束了这一次的见面。
  叶九月关了手机,在阳台上站了一小会儿,把负面的情绪散掉了才回去客厅,坐在沙发上玩手游。
  沈谓行代言的手游,广告商的噱头是沈谓行也注册了账号在玩,合约里面还有上线时长的要求。要求挺轻松的,沈谓行也就没一转身就彻底扔给助理去,他有时候打会儿,这几天叶九月看他装备好,偶尔借账号代打。
  过了会儿,沈谓行发现外头是游戏的bgm,从屋里喵了两声。
  叶九月这才想起来,赶紧说:“没事了。”
  沈谓行出来,欲言又止地看他。
  叶九月看他这表情,就问:“你听到了多少?”
  沈谓行就很郁闷:“我能听到多少?你人都躲阳台那去了,生怕我听到,跟谁啊这么神秘?就听到了那么一两句,声音——你妈?”
  叶九月点点头:“不好意思,她突然发来视频。”
  “没事。”沈谓行挨着他坐在沙发上。
  叶九月往旁边挪了挪,沈谓行就跟着他挪,非得挤着坐似的,把叶九月给逗笑了,笑着白他一眼,小声说:“幼稚。”
  幼稚的沈谓行抢着亲他一口,就盯着他笑。
  叶九月被他这么盯着看,忍不住跟着一起笑,笑完了就翻脸不认人,有那么点儿嫌弃地评价:“像两个傻子。”
  沈谓行又凑过来吻他的嘴唇。
  叶九月莫名其妙地和他接吻,完事儿了问:“怎么了?”
  沈谓行还是很纠结。
  先前是怕影响叶九月考试,憋着没敢多露出异样,现在考完了——也他妈的很难开这个口啊!但是不开好像也不行!靠!
  他甚至还病急乱投医地找了华临商量这事儿,仔细想想也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华临这没心没肺的就说:“你直说呗。”
  “他现在有爸妈。”沈谓行说。
  华临说:“又不是亲爸妈。你不是也怀疑叶九月跟他现在爸妈关系不好吗?过年也不回去。代小京都回去跟他爸妈过年。”
  “话是这么说。”沈谓行愁得都想抽烟了,“但是都没个铺垫,说不定叶九月并不想知道自己亲爸妈是谁呢?说不定说出来对他反而是个负担呢?又不是你媳妇儿,你不心疼。”
  “我操?”华临没忍住扔了个文件夹去他身上,“你正常点说话!死基佬,就你矫情,我觉着小九月并没有你这么矫情。”
  “你没对象你不懂。”沈谓行此时此刻那能令粉丝尖叫的忧郁神态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令华临想打死的优越感,“我是真不想他掺和进这种事情中,不管是认亲爸还是别的,不可能对他的人生和心态没有任何影响。如果是我们猜的那样,叶九月本身就是孤儿,被现在的父母领养了,那么,无论夏老师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弄丢了九月,或者这件事情有没有——师母的——”
  沈谓行语气有点儿怪异地停顿了好几下,说,“因素。这些对我来说现在都不重要,叶九月怎么想的才重要,万一,他根本就不想原谅他爸呢?万一他本来伤疤已经好了,我这么做是把他的伤疤又扯开了呢?临哥,我和叶九月的经历不一样,但是我想,人的很多感情是相通的,牵涉到父母的事情,很少有人会无所谓的。就说代小京,他什么性格我们知道,他那么洒脱的一个人,到现在喝点酒说起爸妈就跟小孩儿似的哭。”
  华临被他说得也安静下来,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谓行深呼吸,眼也有点儿红:“我自己也是这样。别人不知道,但你知道,我爸当初来找我要钱,我给了他钱,我跟王姐说没事,但是我——”
  他没说下去。
  华临也明白。
  ——但是他不是真的完全没事。
  沈谓行不是铁打的,他确实最后能想得开,但不代表每时每刻都第一时间想得开。
  当时他事业终于上来了,丧姐之痛也缓解了,终于人生要翻篇了,死鬼爸带着后妈和后弟找到公司,旧账一翻,腆着脸要钱要房。
  沈谓行比任何人都了解这家泼皮是怎么回事。
  沈谓行也比任何人都不想再看到这些人。
  沈谓行却比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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