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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宦之风流无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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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土生知道跟她讲不清楚,便举手投降:“那几个姑娘都是我的表妹表姐,我和他们没什么?”

曲敏展颜一笑道:“这还差不多。”

易土生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曲敏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把她们认作表姐妹养在府内,没有人怀疑!就是老爷总想着给他们找婆家,这一点有些为难!”

易土生吃惊道:“叶老头见过李——表姐?”

其实他想问李选侍?因为叶向高很有可能认识李选侍。

曲敏点头道:“见过,还夸她漂亮呢,说要把他嫁给左都御史崔呈秀的公子崔月华做老婆呢?可是我没有答应!”

易土生点了点头。

曲敏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答应吗?我可不是为了你!因为崔呈秀的公子崔文华,是出了名的‘京城四大恶少’之一,谁要是嫁给了他,谁就注定这一辈子倒霉。”

易土生连忙道:“多亏了小敏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曲敏趴在他耳边悄悄地说:“大家都在前面给老爷祝寿,你现在到我的房间里去报答我呀!”

易土生酒醒了,胆子再也没有这么大了,连忙说:“算了算了,我还要回宫向陛下复旨,下次吧,下次!”

曲敏幽幽的叹道:“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易土生取笑道:“你不是还有田吉大人做替补吗?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曲敏眼前一阵模糊,委屈道:“说你没良心,你还真的没良心,人家自从有了你之后,再也没有理过他了,他来找了我好几次,我都以身子不舒服给推掉了,还不都是为了给你守身如玉!”

易土生道:“那么叶老头想要你的时候,你怎么守!”

曲敏的眼泪扑朔朔的落下来,跺脚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他一碰我我就恶心,可是我能怎么办呢?你要是有本事就带我逃走,我就只跟你一个人了!”

易土生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眼前即将到手的富贵,只勉强说:“我会找机会带你走的,不过在这之前,你要照顾好我的表姐和表妹!”

曲敏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一万个心好了。”

易土生道:“今晚发现奸细的事情千万不要透露出去!”

曲敏失笑道:“你当我傻呀,不如先把我们乱搞的事情说出去怎样?”

易土生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说:“我要走了,过几天再见!”

刚走出几步,又转回来,问:“门口在那边?”

易土生回来之后,先去见了客氏。事情有轻重缓急,骆思恭的表弟危在旦夕,已经刻不容缓了。

“参见老祖太太!”易土生恭恭敬敬的行礼。

客氏穿着透明的白纱,正对镜梳晚妆,见到易土生来了,急忙挥手对下人说:“你们全都下去,没有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得到爱情滋润的客氏益发美艳妖媚,她盈盈的走过来投入了易土生的怀中,“小相公,今晚怎么有兴致来临幸本夫人了!”

易土生把她搂在怀里,柔声道:“夫人,我来是有事相求!”

客氏叹了口气说:“小冤家,迷死我了,有什么事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客氏的丰体在他怀里扭动,易土生也有些动情,舌尖舔着她的红唇,另一只手探入她单衣里,在她酥胸上活动,奉圣夫人娇躯发颤,脸红如烧,一对秀目差点喷出火来,小口张了开来,不住喘息娇哼。春意泛滥的情态,诱人到极点。

易土生突然停下手道:“我今晚有心事,夫人可以忍一晚吗?”

客氏失声的呻唤,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想到易土生会釜底抽薪,连连的摇头。

只要看她急速起伏的挺耸酥胸,便知道她正欲火焚身,难以克制。

易土生却表现得意兴阑珊无精打采!

客氏得不到回应,着急的问:“你说,你有何不开心的事,无论如何本夫人明天也为你办到……但你今晚一定要喂饱我!”

易土生叹了口气道:“我有个表弟名叫黄山,得罪了你,被你关在锦衣卫诏狱,后天就要腰斩了,这个时候,我怎么有心思风花雪月呀?!”

客氏做了两个深呼吸,镇定了一下,媚眼如丝的说:“你说的那个黄山我知道,他狗胆包天,竟敢抢夺我家的田地,还带人打伤了我家的仆役,这口气让我怎么咽得下去。”

易土生道:“夫人杀他出气,原也是天经地义,可是我为了表弟之死,心情不好,也是人之常情,告辞了!”

易土生转身绕过屏风去拉门,客氏迅速的跟了上来。整个身体挡住了门口,焦渴的说:“你喂饱我,我放了他!”

易土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说:“当真!”

客氏重重的点头:“我敢骗你吗?”

易土生松了口气,把她抱起来,说:“为了报答夫人,小生定当竭尽所能。”客氏情真意切的说:“这才算有良心!”

客氏吹熄了灯火,挤入易土生的怀里。易土生搂着一团烈火,偎在被窝里,客氏四肢缠上了他,像八爪鱼一样,咬着他耳朵轻轻道:“我也接触过一些男人,却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动心的,你——你弄得人家好舒服!”

第19章    改革

第二天下午时分,易土生正陪着皇上挥汗如雨的做木匠活,客氏急急火火的找了来,行了礼,就说:“陛下,前些日子妾身奏报的事情,妾身觉得处置的不够妥当。祈求皇上赦免黄山的罪过,饶他不死,放他回乡!”

朱由校手上正拿这个六角花亭的模型,跟易土生研究,这里少了一道横梁,那里的角度太硬了不够柔和,表面太粗糙了,需要处理一下。

客氏就在这个时候来奏报了,朱由校那里还记得什么黄山啊,峨眉山的,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说:“你们用心去办,我这里知道了……哎,小易子,你说这里要是采用榫卯结构会不会好一点?!”

易土生故意装作愁眉苦脸冥思苦想的样子,咂嘴说:“奴才觉得这条线还是不够直,这样会影响美观,需要再精修一下。”

朱由校道:“朕也知道这里不太直,可是这种木料太软了,而且毛笔画的线不是很直,没办法——”

两人一唱一和的把客氏给晾在一边了,这也正合了客氏的心意,她看着皇帝和易土生的背影,会心的笑了一下,转过身去,领着二十几个婢女,传旨去了。

易土生心想,以前买家具的时候,最好的木料应该是金丝楠木,一套家具要几十万,其次是杉木家具和松木家具,这些木材都是好材料!便建议道:“陛下,以奴才看来,陛下的手艺可谓巧夺天工,之所以有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不符合心意,完全是材料的问题。比如,现在您用得这种桑木,是宫中的常见木料,木质粗糙而且质地太软,不适合做家具,如果换成是金丝楠木或者杉木和松木柚木就不同了。这几种木料不但质地坚硬,而且非常的光滑,金丝楠木还能释放出一种特殊的香气,必定会让您做出的东西大放异彩。此外,奴才还想改良几种工具。”

朱由校听得聚精会神,像学校里的三好学生一样,连连点头:“说下去!”

易土生道:“比如说这种划线的尺子,一旦线太长了就会划歪,很费劲,奴才想可以设计一个‘墨斗’来划线。另外短一点的线段,奴才认为有一种东西比毛笔或刀刻更加合适,那就是铅。大明朝有很多的铅矿,很容易搞到。还有锯子也应该改良,这种锯子太笨重了,不适合做小巧的东西,奴才画一张图纸,让工匠们打造几把‘手锯’出来,皇上一定喜欢。”

朱由校有点半信半疑,搔着头道:“能行吗?你小子还懂得这些?”

易土生心想,只要是看过装修的谁都知道这些,小皇帝的工具太落后了,我给他改造完了,肯定可以提高一倍的速度和质量。

“皇上您就放心吧,这都是奴才几天几夜没睡觉琢磨出来的,皇上您肯定会喜欢的,您就瞧好吧!”

“那朕就下旨让你到工部挑选能工巧匠打造,不得有误。”

易土生撩起官服跪在地上,高声道:“奴才一定精忠报国不辜负陛下的厚爱。”

听说易土生要来挑选工匠,工部尚书黄克缵和侍郎张问达,午时时分就在工部衙门恭候了,见到易土生居然拿出道圣旨来,两人心里都想:这点破事也至于下一道圣旨,皇上可真是小题大做!

接完了旨意之后,黄克缵笑着对易土生说:“请问易公公,陛下这次挑选工匠做什么用途?”

易土生淡淡的说:“没什么用途!”

黄克缵和张问达对视了一眼,怎么茬,还保密?

黄克缵心想,难道是要大兴土木了?这可是发财的大好机会,这个营造大臣,自己是一定要争取的。张问达心里也是这个想法,就算吃不着肉,也得喝点汤不是。

黄克缵咳嗽了一声说:“易公公辛苦了,晚上舍下略备薄酒,不知公公可有空闲?”

易土生一听有饭局,立刻来精神了,可转念一想,如今不同往日了,自己是皇帝身边的人,想喝酒还不容易,便淡淡的说:“公务繁忙,只怕没有时间!”

黄克缵尴尬的笑道:“那明天呢?”

易土生心想,这老小子是不是有事求我:“黄大人有话请直说,能帮上忙的杂家决不推辞!”

黄克缵被说中了心事,老脸一红,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只是老朽一向仰慕公公,想和公公交个朋友!”

易土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两天恐怕是没空了,杂家要为皇帝办事!”

黄克缵抢着说:“后天,后天请公公一定赏脸!”

易土生见实在不能推脱了,大笑道:“黄尚书如此客套,杂家要是不去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一定到,一定到。”

黄克缵欣喜若狂,冲着张问达微微的点了点头。

最后,易土生在工部挑选了十名能工巧匠,都是心灵手巧的资深工匠。

易土生就是想要找这样的工匠,他自己对木匠用具毕竟只是知道个皮毛,要想真正的为小皇帝的木匠生涯来一次大改革,还必须借助能工巧匠的帮助不可。

当然了,这些人都是幕后英雄,成功了之后,功劳肯定是易土生一个人的。就好像大家都知道《资治通鉴》是司马光写的,而把他手下的那些文学大儒忘得干干净净。

易土生一面和工匠们商量着把墨斗、手锯的平面图画出来,一面命人到铅矿去找寻铅块。不到半天的功夫,小太监们就找来了很多铅块。易土生找了几块长方形的小巧的,让人磨平了磨尖了,当铅笔使唤。

虽然只见过几次墨斗和手锯,易土生还是准确无误的画了出来,不但如此,他还划出了折尺、曲尺、圆规的形状,要求那些能工巧匠们照这样子制造出来。

虽然摆在工匠们眼前的工作,时间紧任务重,但是在易土生的讲解之下,这些巧匠运用经验发挥才智,竟然真的一件件的就制作出来了。从开始制作一直到完成,总共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易土生豁出命去干,两天两夜没睡过觉。

第三天当易土生把工具拿到皇帝面前,并且信誓旦旦的告诉皇帝那些工匠如何如何无用,这些东西都是他一人制造出来的时候,小皇帝高兴地笑不拢嘴。

朱由检拿着一件件奇形怪状的工具,问道:“小易子,这些东西都是做什么用的呀?”

易土生拿着“铅笔”说:“皇上,这东西可以写字,您看——”说着在木头上画了一条又直又清晰的线段。

小皇帝喜得笑出声来:“真好!”

“皇上,这东西叫墨斗可以划很长的直线!”

“皇上这东西可以锯东西,您看!”

“皇上这东西可以测量角度!”

易土生一边说,一边把墨斗、手锯、折尺、圆规那些玩意一件件示范给皇帝看,朱由检虽然在管理国家方面近乎白痴,可是在这方面却是个不世出的奇才,绝对可以达到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境界。易土生大致的示范了一下,他就可以上手了。

朱由检越干越起劲,大汗淋漓,直到日暮西沉,方才罢手。

对于易土生的工具赞不绝口,推崇备至。

那个六角花亭在诸多工具的帮助下,终于完美的呈现在了两人眼前。

“完成了,终于完成了,真是太棒了,多亏了你呀小易子,你真是朕的股肱之臣!”

易土生嘴上谢恩,心里却惭愧的流汗,这也叫‘股肱之臣’呀?!

朱由校收工了,易土生忙上来禀告说:“陛下,工部尚书黄克缵要请奴才吃饭呢!”

朱由检道:“什么时候?”

易土生低头低声道:“今晚!”朱由检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毛巾擦汗,大笑道:“那你还不快去,朕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小易子,你这次立下了大功,想要朕怎么赏赐你。”

易土生道:“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臣的本分,那敢奢求什么赏赐呢?”

朱由校道:“赏你一百两黄金吧!”

易土生心想,又发财了,弓着腰说:“谢主隆恩!”

朱由校挥着手说:“得啦,得啦,快去赴宴吧!”易土生小碎步退了出去:“遵旨!”

黄府之内一片珠光宝气,大厅内红烛高烧,两排膀大腰圆家丁两排婀娜多姿的侍女站立在大厅的廊柱之下,恭迎贵宾。

易土生的轿子在门外停了下来,黄克缵亲自撩起轿帘,一脸谄媚的说:“易公公大驾光临,下官家里蓬荜生辉呀。”

走进大门,易土生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两排侍女,嘴里啧啧叹道:“黄大人真是艳福不浅呀,这些女子堪比宫内的宫娥。”

黄克缵连连摆手:“公公说笑了,老朽怎敢和深宫大内攀比奢华!”

易土生心想这个老东西一定是贪了不少,否则家里哪有这么富余,这些女子肯定也是价值不菲。

黄克缵心里纳闷,一个太监怎么对女人这么有兴趣,奇怪!

来到大厅内,黄克缵引着易土生坐了首席,自己在一旁陪着,然后对下人说:“上菜!”那名贵的菜肴便流水般从廊下端了上来。

刚喝了两杯酒,黄克缵就说:“来人,去把夫人和小姐都叫出来,见过易公公!”

黄克缵凑到易土生面前低声道:“本来官场的规矩,家眷是不便见客的,但易公公毕竟不是外人,所以破例!”

易土生心里冷笑,老东西见我是个太监就欺负我。

一会儿功夫,黄克缵的一群夫人和一个女儿从内宅走了出来。

易土生看到这些人,就更加想升官发财了。

黄克缵的夫人们,从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到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共八位,比之叶向高还多了一倍。只看这几位夫人身上的珠光宝气,就可知黄克缵的为人了。

那些夫人像桌子上的菜肴流水般的参拜易土生,来一个走一个,就像是遗体告别仪式。

最后轮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冷面小妾和黄克缵的女儿,黄姣。

这两个女子,真可谓是皓月与明珠之光,难分轩翰。都是超级的大美人。

尤其是小妾张黄氏。生的那叫一个精致,像景德镇的瓷器一样细腻稳重,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眼如深潭,脉脉含情。小巧的红唇如一捧火红的芍药,蕴含着无限的热情,这样的美人,却苦着一张脸,冷艳艳的。

“参见易公公!”

黄克缵道:“这是老朽的第八房小妾张氏,过来给公公斟酒!”黄克缵拿出了家长的威严,板着脸严肃的说。

张黄氏左手拉着右手的袖子,用兰花指给易土生斟酒,易土生看的有些痴了。冷不防身后有人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待他回头的时候,张黄氏已经蝴蝶般飞走了。

身后发出冷哼的人就是黄克缵的宝贝女儿,黄姣。

黄姣一看易土生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

在她心目中太监没有一个好人,整天价伺候嫔妃洗澡的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大胆,姣儿,还不快来参拜易公公!”黄克缵显然是拿着个独生女儿没什么法子,声音虽然威严,但底气不足,足见其色厉内荏。

“什么易公公,不过就是个九品官衔的太监,我一个堂堂的一品大员的女儿要参拜他?!”黄姣鼻子里呼出冷气,不屑的说。

易土生心里也有气,就想耍笑耍笑她,回过头,站起身说:“哦,这位就是黄大人的千金呀,真是,哎呀,真是,倾国倾城啊,太好了……太好了……!”

黄克缵纳闷道:“易公公,好些什么?”

易土生叹息道:“大人你不知道,这几天皇上总是在我身边念叨说‘后宫缺人’,可是眼下又没有什么美人,今日见了黄小姐,杂家总算是可以交差了……”

“当!”黄克缵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黄姣的脸色也变的铁青,急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黄克缵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颤声道:“交差?”

易土生神秘的笑了笑说:“这还用得着杂家明说嘛?”

“这——”黄克缵赶忙站起身来给易土生鞠躬:“公公,老朽这一生只有小女这一点骨血,还指望她给我这把老骨头养老送终,您千万要救我一救,不可使其进宫啊!”

易土生斜着眼看了看黄姣,咂嘴道:“不好办呀,难道大人让我说谎不成,这可是——欺君大罪呀!”

黄克缵冷汗涔涔,给黄姣使眼色:“给——给公公斟酒——”

黄姣慌了,跪在易土生身边说:“公公救我,黄姣誓死也不愿进宫去!”

既然找回了面子,易土生也打算见好就收,顺手扶起了黄姣:“我一个九品的太监,怎么能担得起一品大员家的小姐参拜,这不是让杂家折福吗?”

黄克缵嚷道:“应该的,应该的,姣儿,你还跪着!”黄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垂泪。

黄克缵招了招手,喝令所有的下人都下去,又在管家耳边耳语了几句,管家转身去了。

黄克缵道:“请公公务必网开一面!”易土生拉着脸说:“这恐怕不太好办吧!”

黄克缵指着黄姣骂道:“你得罪了公公还不快点磕头认错!”黄姣也不狂了,连连叩头:“公公救我,公公救我!”

这时候,管家去而复返,把一叠银票交给了黄克缵。

黄克缵躬身道:“公公,这里有十万两银子,不成敬意,还请公公笑纳!”

一听说有银子来了,易土生绷紧的脸再也绷不住了,哈哈笑道:“黄大人太见外了!”伸手把银票接了过来,塞在袖子里。“你的事情,杂家心里有数,能帮的杂家一定帮忙,黄小姐,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吧!”

黄姣怯生生的站起来,站在一边,双肩不住的颤动。

易土生拱了拱手说:“酒也喝够了,杂家该告辞了!”

第20章    如此反间计

回到宫里,迎面遇到了小桃。

小桃最近变化挺大的,胸部比以前大了一倍,盛臀也似乎翘了挺了,眉宇间总有股拢不住的欣喜之气,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一双大眼睛都比以前清澈透亮了许多。逢人有说有笑的,别提多开心。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也只有小桃和易土生才明白这里的诀窍。

看着小桃越来越有风韵的身子,易土生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能力来。

幽怨的看了易土生一眼,小桃娇嗔地说:“相公,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我,莫非是忘了我吗?”

易土生看了看她的身体,突然色心大起。“小桃,你真漂亮,打扮起来,肯定比很多娘娘都漂亮。”

“贫嘴!”小桃正色道:“这种话可不要乱说,小心有人撕了你的嘴!”

易土生冷笑道:“比这更加大胆的事情我都做了,我怕谁呀?”

小桃道:“我找你有事儿?”

易土生见她拉拉扯扯羞羞答答的,知道她肯定是春心动了,笑道:“我也正想你呢,走,到你屋子里去坐一会儿。”

刚一进屋,小桃一把将易土生抱住了喘着粗气撕扯他的衣服,易土生也在小桃身上毛手毛脚……

易土生穿上衣服站起来,看着小桃疲惫的身体说:“明儿,我还来!”

小桃高兴地说:“真的吗?”

易土生怜惜的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当然,一定,我爱死你了。”然后就打开门走了。

易土生回想着刚才香艳的情形,正在暗爽的时候,忽然回廊上有人喊道:“易公公,孙承宗大学士的八百里加急!”易土生心想,又是孙承宗的加急。

小太监来到廊下,捧着一个奏章说:“易公公,辽东急奏,请公公转呈皇上御览。”

易土生呵斥道:“一大清早的你瞎嚷嚷什么,惊扰了圣驾你吃罪得起吗?”

小太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公公,这是急奏,辽东后金大军压境,大学士孙承宗向皇帝祈援。”

易土生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不早说,还不下去!”小太监心里那个气呀,恨不得把易土生身上的每根骨头都捻成石灰粉。

朱由检刚刚在宫女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易土生就连滚带爬灰头土脸的扑了进来,“启禀皇上,边报,边报!”

朱由检笑道:“小易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呀?”

易土生把奏折举过头顶说:“陛下,辽东边报,后金大军压境,孙承宗抵挡不住了!!”

朱由检本来最不爱看走着的,有什么事情都直接推给魏宗贤去办了,但这个消息着实让他吓了一跳,立即把奏折抢过来,展开观看。看罢,大声喊道:“左光斗还说孙承宗此人可堪大任,没想到竟也是个酒囊饭袋。”

易土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怪孙承宗,更不怪熊廷弼,也不怪袁崇焕,后金人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兴兵犯境的原因,应该在前任辽东经略袁应泰和辽东巡抚王化贞的身上。

万历四十七年也就是六年前,明朝的军队与后金军队在萨尔浒发生了一次重大战役。

明朝调集全国的精锐部队共二十万,后金也集结了六万人马。决战的结果是:明朝将领阵亡三百一十多人,士兵阵亡八万五千八百余人,损失战马三万八千匹;而后金伤亡仅数百人,包括士兵和将领。

一贯自大的明王朝,遭到了沉重的打击。辽东经略杨镐被逮入诏狱。需要说明的是杨镐这人本来就是个废物,贪污腐化,无能之极,他能做辽东经略,完全是当时内阁首辅方从哲的意思。

杨镐战败之后,兵部侍郎熊廷弼为辽东经略,以守为攻,派人分别把守宁远、锦州等要地,募兵二十万,守的无懈可击。

后金太祖努尔哈赤也拿他没办法。

倒霉的是,后来小皇帝派王化贞为辽东巡抚,此举造成了边关大将不合,熊廷弼主守,王化贞主攻。

兵部尚书张鹤鸣首辅叶向高等人全偏向王化贞。

王化贞大言不惭,上表报称要以六万大军一举荡平后金,却没想到,弄到最后,弄了个全军覆没。

熊廷弼被朝廷宰了,王化贞和张鹤鸣却堂而皇之的活了下来,而且官复原职。需要说明的是这样的结果和魏宗贤的介入是分不开的。

左光斗推荐孙承宗去收拾烂摊子,孙承宗本来不愿去,但是皇命难为。他到了辽东之后,修城练兵,屯田五十万顷,准备做长期和后金对持的准备。采用的还是熊廷弼的坚守策略。不过此时辽东的情况已经今非昔比:广宁失守、辽阳失守、锦州失守、山海关外围只剩下袁崇焕镇守的宁远一座孤城,你让孙承宗有什么办法?

他就是个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孙承宗在辽东任上还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任命袁崇焕为宁前道总兵。

所以说,小皇帝朱由检责备孙承宗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孙承宗得到的是个不能再烂的烂摊子,努尔哈赤也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准备,他不告急,又能如何?

易土生当然不会傻啦吧唧的给皇帝禀报这些事情,孙承宗和袁崇焕都是魏宗贤的眼中钉肉中刺,而王化贞却是老魏的亲信,他怎么敢说破这层机关呢。不过,易土生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儿。

易土生撞着胆子问道:“辽东守卫固若金汤,陛下用不着忧心!”

朱由检道:“小易子你不知道,后金人这次来的正是时候,前几天孙承宗请示过内阁,要把十万大军移动到大同紫荆关一代换防,山海关的大军都被他抽空了,此时宁远城中只有两万不到的守军。”

易土生自语道:“后金人的消息够灵通的,莫非这里有内鬼?”

“内鬼?”

易土生道:“就是奸细的意思?”

朱由检道:“除非奸细是叶向高!”

易土生低声道:“虽然不是叶向高,也相去不远了!”

朱由检再怎么迟钝,也听得出他弦外有音,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易土生道:“陛下——奴才有件事儿忘了禀报——”当下把那晚在叶府赴宴发现奸细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把曲敏的事情隐去了没说,只说自己是上茅厕。

朱由检双目闪光道:“真有这回事儿!”

朱由检道:“小易子,这次你又立功了。对了,此事事关重大,你立即去把厂臣找来!”

易土生傻了,站在那里,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朱由检皱眉道:“你没听到朕的话吗?”

易土生苦笑道:“听是听到了,不过,奴才有个请求,希望皇上能够答应?”

朱由检道:“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易土生为难的说:“希望皇上不要当着魏公公的面说这个消息是奴才报告的!”

朱由检怔道:“这是为什么?这本来就是你的功劳啊!”

易土生耷拉着脑袋说:“皇上,您想想,这么重要的消息,锦衣卫都没打听到,偏偏被奴才知道了,魏公公心里能高兴吗?奴才可不敢得罪他!”

朱由检失笑道:“原来如此,朕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易土生到了东厂只说皇上找厂臣有急事,魏宗贤问了个大概,就跟着他奔皇宫来。

两人见了小皇帝,小皇帝简单的把事情给魏宗贤说了一遍。

魏宗贤灵机一动,正色道:“陛下,奴才有个主意,可以让后金人吃个大亏!”

朱由检迟钝的问:“什么办法?”

魏宗贤自以为是的笑道:“其实这事情也简单的很,只需要用反间计就可以了,我们给那个陈管家一些假情报,我们这边从容应对,后金人必败无疑。”

朱由检道:“你心里有主意吗?”

魏宗贤胸有成竹的说:“奴才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不过,此事必须叶首辅帮忙!”

朱由检道:“一切都听你安排,只要能保住朕的江山!”

魏宗贤道:“皇上可以谎称派大将何可纲率领二十万禁军,绕过锦州、宁远边防,从蓟门大举攻打后金巢穴‘赫图阿拉’,后金人得到这个情报,一定会从宁远撤军。当他们撤军的时候我二十万大军乘势追击,后金人措不及手,必败无疑。”

朱由检连连点头道:“厂臣果然是朕的股肱,这样的妙计也被你想到了,朕这就传何可纲来陛见!”

魏宗贤道:“还不可以,皇上您要先传叶首辅来相见,并且把作战计划收录一份交给叶首辅。”

朱由检道:“即使如此,奸细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情报!”

魏宗贤冷笑道:“剩下的事情就看叶首辅的了。”

第21章    最后一个忠臣

叶向高奉召来到宫内,心里纳闷,不知道皇上怎么忽然有兴致见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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