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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狼环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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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嘉佑从上往下看着跪在他脚下的人,露出厌烦的目光。
沈青一时不知道讲什么,见气氛闹得很僵,只得出来打圆场:“嘉佑哥,我没事。”
“乔乐,你再不滚出去,我会让你后悔进娱乐圈。”欧嘉佑语气很平淡,乔乐却缓缓松开了手。
越平淡的话语,有时候讲出来就越有震慑力,明显欧嘉佑就是讲这种话的人。
乔乐捡起书慌忙离开了房间,沈青捏着衣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抬头看向欧嘉佑,却见男人已经转身跟出去了。
沈青坐在床上,任房门开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大门响的声音,兴许是那名叫乔乐的艺人已经离开了。
他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感觉到有些紧张,欧嘉佑刚才威胁人的模样,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刚才你去客厅,是没睡着吗?”欧嘉佑将人送走重新返回来,语气恢复了温和。
“我喉咙干,想要喝点水。”沈青向他解释,“我还不知道在哪里接水,本想要去厨房……”
然后就在去厨房的路上,撞见客厅里的乔乐。
“都怪我没有想到这点,你稍等。”欧嘉佑穿着睡袍再次消失在门口。
沈青趁男人不在的功夫将刚才的话回忆一遍。
乔乐怀疑沈青是欧嘉佑新的床伴,所以欧嘉佑拒绝了他。那是不是可以判断,乔乐之前跟欧嘉佑关系就非比寻常呢?乔乐就是欧嘉佑的旧床伴呢?所以见到沈青后,十分气愤,不仅摸他的脸,还查看他的身上。
穿成这样一身是想要勾丨引欧嘉佑吧?至少乔乐能深夜这个点进入家里,前提是跟欧嘉佑熟识。而欧嘉佑让乔乐拿书走人,这可能是乔乐找的借口。乔乐认为欧嘉佑会喜欢他穿这样一身,能为此做出准备,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们,应该早就发生过关系了。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男人将水杯端到沈青的眼前。
“在想刚才乔乐说的话,他说你从未让朋友留宿过。”沈青接过水,他没敢将心底想的讲出来,也不敢打探两个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欧嘉佑再次打开衣柜,又找出一件一模一样的睡衣,放在床上。
“我的确没留朋友过夜,这套房比较安静,不常用来招待朋友,但你不是普通朋友不是吗?”他笑笑,在床旁白天拖来的靠背椅上坐下,“我吓到你了?”
沈青喝完一杯水将杯子搁在床头,与男人对视着:“怎么会,有时候软的处理手段不行,只能采用硬的手段,看他性格,好像更吃后一套,嘉佑哥肯定做出了最合适的选择。”
他已经摸索出了与欧嘉佑相处的最佳方式。
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答复:“那你,不好奇我的性取向吗?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喜欢男人吗?”
沈青正执着与自己的衣领,一松手似乎就松垮下来,但他又不想当着欧嘉佑的面换衣服,所以听到这个问题时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男人问题跨度这么大。
看着男人望向他愈发亲切的笑,沈青似乎有种预感,这件事要扯到当年那晚了,他不由得身体抖了一下。
进剧组
沈青同欧嘉佑对视了几秒钟,考虑了下措辞,忽然笑开:“为什么要好奇你的性取向,喜欢男人跟喜欢女人不都是喜欢吗?”
欧嘉佑很赞同他的回答:“也是,没什么不同,但毕竟喜欢男性的男人只占少部分,我以为你会想知道原因。m。。”
“这算是个人隐私吧,怎么能直接问出口,而且谁也没有义务向任何人解释自己性取向。生活环境、人生际遇都不同,别人怎么能感同身受理解呢。”沈青看了眼房间里的挂钟,“时间不早了,嘉佑哥不回去睡吗?”
“同你聊天很开心,感觉连睡觉都可以先抛在脑后,对了,沈青喜欢男人吗?你知道我的性取向,从平等的角度,我也该知道你的才是。”
沈青内心有些为难,自己刚说是隐私,对方就这样直接询问,可理由又找得很充足,让他难以拒绝回答。
“我……还不知道。”沈青昧着良心回答,他暗恋施展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了,因此这谎话讲出来都不连贯。
“过去就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吗?”欧嘉佑抚着下巴嘴角带笑。
“没有,没有喜欢过别人。”这次沈青斩钉截铁,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痛了一下。
事实证明,他喜欢施展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是痴心妄想,正因为喜欢得深,所以在乎得紧,最后会受伤得深,那四年的抑郁生活,沈青再不想体验了。
爱情有时候带不来什么幸福,只能带来伤痛,倒不如索性不去尝试,这样即便没有幸福,也不会有伤痛。
活着对沈青来讲,就已经是一种满足,其他再多的,总觉得是奢求。
欧嘉佑连着点了几下头,突然起身:“别着急,总能等到的,困了就睡吧,我们明天再聊。”
沈青喊住即将出门的男人,追到门口:“嘉佑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剧组,我两周后也许还有节目要录,这期间时间都比较自由。”
最关键的是,只要去剧组,那就可以离开这里,他不想再给欧嘉佑添麻烦,也不想时刻绷着一颗心。
“你的病如何?”
“到现在都感觉很好,没有发热的预兆,我是想,早一点去拍摄现场,也好早一点跟嘉佑哥学东西。。”沈青讲话很讨人喜欢,“我还未拍过古装戏,不知道戏服穿起来什么模样,心里很期待。”
“说起来,我也未见过你穿古装的样子。如果你明天病情稳定,我们可以后天出发,剧组对我的安排都可以随时调整,当然也可以顺便帮你安排。”欧嘉佑帮沈青拉了一下完全散开的衣领,曲起手指一勾他的下巴,“晚安。”
“晚安。”沈青待男人走远才关上门,转身重重叹了口气。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还需要挨过明天一天。
今天聊天时谈到了吉他的问题,欧嘉佑说明天让沈青试一试他珍藏的一把吉他。这让沈青感觉到有些压力,他承受不起这种莫名的好,总感觉自己是不是要付出什么作为回报。
在圈里待久了,就知道没有任何人会对别人无目的的好。
明天试吉他,是不是还要唱歌给欧嘉佑听呢?说也巧,再见到曾经组合的两个搭档,他们都让他唱歌听。
沈青回到床上拉高被褥,只感觉身下的床柔软舒适,想要全身心放松沉浸入梦乡之中。
这里住得舒服,一切都好,但他还是想要离开。
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再美好也不能贪恋,今天贪心多拿了些,明天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样想着,他渐渐沉睡。
*
欧嘉佑说话算数,果然第三天带着沈青来到了剧组。
沈青初到古装剧剧组,只感觉一切都新奇,连拍摄场地的景都看了又看,只感觉古色古韵十足,仿佛真的回到古代。
“很开心?”欧嘉佑在服装组试着给他定制的戏服,突然问了身旁沈青一句。
“被看出来了吗?”沈青回头看他,眼里盈盈笑意,“嘉佑哥拍摄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可能不觉得什么,但我是第一次看,打心底喜欢。”
沈青已经穿上了自己角色七皇子的装束,四指宽的腰带将腰身一勾勒,显得整个人挺拔修长。
他将手中的纸扇打开,低头装模作样地扇了两扇,仿佛翩翩公子,只是嘴角那抹不掺杂质的笑,没几分风流雅韵,倒多出了一丝天真单纯。
“欧哥,请问你们试好了吗?可以进来了吗?”试衣间外有人问话。
“进吧。”欧嘉佑整理着自己的领口。
在他一旁的沈青见外人进入,清咳两声收起刚才的笑容,恢复了严谨端正的态度,仿佛刚才那笑只是错觉,这种变化引欧嘉佑多关注了他两眼。
沈青感受到这种注视,迎上男人的目光,眨了眨眼睛,似乎以为欧嘉佑对他有话要讲。
欧嘉佑收回目光,转向服装师,客气疏离:“衣服很合适,领口有些扎人,再处理一下。”
“好的,保证明天您穿上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女人保持着微笑。
“沈青,你的呢?有问题及时说,不用不好意思。”欧嘉佑转向沈青时语气亲和,与面对女人时截然不同。
沈青感受到服装师看向自己探究的目光,顿时感觉到有些尴尬,他与欧嘉佑一同进组已经引起了许多言论,现在男人在外人面前,似乎也并不避讳对他的特殊对待。
“我感觉没什么问题。”他轻声回复,的确,如果只是普通的配角,戏服不舒服只能自我忍耐,哪里能换来服装师这种配合的态度,但如果是欧嘉佑开口询问,服装师必然要正视问题。
“那就好。”欧嘉佑这才满意,他待服装师离开脱下戏服,“没有事的话,我帮你梳理一下你要拍的内容,统筹已经将场次排出来了,如果时间晚,你可以住在我的套房里。”
“谢谢嘉佑哥,但住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沈青将衣服挂好,有些犹豫。
“之前也在家里睡过,现在怎么不好意思起来,又不是同一个房间。”欧嘉佑笑着揽住他的肩膀,“我客串的戏份只有三天,三天拍摄完后还有其他通告要赶,再与你见面不知道何时了,这点时间也不给我吗?”
“哪里,嘉佑哥待我这么好,愿意帮我,高兴还来不及的。”沈青这话发自内心,能被影帝指导,多少人挤破头都得不到这种机会。
见快要走出试衣间,他耸了下肩膀,男人适时地挪开了手。
“不必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多年之前,我们也是这样好的。”欧嘉佑凑到沈青耳边说着悄悄话,轻轻的呼吸洒在沈青耳上,让他感觉到有些发痒,又感觉到暖到了心里。
这使沈青想起了当年跟另两人揽着肩膀站在领奖台上的情景,想起了他们一起做采访时的嬉笑怒骂,想起了那栋生活了许久的别墅。
面容便不知不觉柔和了起来。
往后三天,沈青先陪同欧嘉佑拍摄完他客串的部分,偶尔担任他的文戏替身,等这位影帝离开,才开始了自己角色的拍摄。他的戏份不多,又经过了欧嘉佑的指导,所以拍摄期间失误次数极少,被导演连连夸奖。
虽说不知道导演的表演是出于欧嘉佑的面子,还是真的因为沈青表现不错,但在现场起码是给全了面子,没有任何刁难和训斥。
唯一让沈青有些惊讶的是,乔乐竟然是影片的男一号。两人在剧组中时不时见面,对方总是寒着一张生人勿扰的脸,假装同他不相识。
沈青一想那晚尴尬的局面,也认同乔乐的选择,从未靠近他主动攀谈。
本以为短暂的配角生活能顺利结束,不料最后一天却出了状况。
当时正在吊威压的沈青原计划是上升到最高点然后缓慢下降到马上,这样后期剪辑时调节速度即可达到飞速下降的效果,然而刚到达顶点,绳索忽然一松,他快速向地上坠去。
两层楼的高度这样迅速下降,地上还没有任何铺设的措施,落地肯定是要骨折的。
沈青耳边只听到周围剧组人群发出整齐的尖叫。
那一瞬短暂到他脑海中什么意识都没有,就感觉身体像是砸在了什么东西上,抵挡了下冲击力,没有想象中那样刺痛。
“没事吧?!”导演立刻从自己座位起身,快步走了过来,周围人群也慌忙上前围成一道圆圈。
沈青感受着刚才的冲击,只觉得刚才一震,脑袋也嗡嗡的,几乎没有思考能力。
他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到了一双熟悉的脸。
那人揽住他,与他面面相对,近在咫尺。
而男人的上方,则是围过来的工作人员,与男人相比,那群人跟沈青的距离是那样遥远。
那一刻,沈青的世界只有那双眼睛。
帮你起个名字
沈青披着一条毛毯抱着保温杯坐在剧组下榻的酒店会议室里,平静着心神。m。。
他这次来拍戏,身边只有雷磊申请的一名东廷娱乐的助理跟着。事发后,众人见他身体没有大碍,此事便不了了之,拍戏赶进度,拍摄便继续进行。
雷磊是后半天才赶到的,他见到沈青第一面就是训斥一旁的助理。
“你本职工作怎么当的?威压一直很正常怎么就沈青上去掉下来了,出事后你没立刻要求检查威压吗?为什么剧组说后来威压没问题你也没出声,质疑一下都不会?合着沈青上去就是试验品,帮忙确定威压能不能用的?妈的,没干多少活儿就罢了,还耽误事,就算有问题现在也查不出来了。”雷磊骂骂咧咧几句,火气很大。
他让助理找导演通报一声,在沈青身旁坐下,抚了下他的面颊:“没事吧,受惊了?你平时没惹什么人,这次一进剧组出事,我想必然有人从中作梗。欧嘉佑带你进组,还让统筹帮你把配角戏份做调整,好让你快速拍摄完成,可能是有人看不顺眼了。”
沈青一想也后怕,若是直接落在地上,恐怕双膝都要碎裂,得坐很久的轮椅。
他想到什么,拉住雷磊的胳膊:“哥,你让他去通报导演做什么?”
雷磊手指敲敲桌子:“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所以来的路上将这事同欧嘉佑经纪人汇报了。你是他带进来的人,导演想给他个面子也需得对你负责,你出了事情,我过来一趟,他导完戏到底要见我一面,他也不想闹起来,主动权在我们手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他岂不是又要承欧嘉佑的情了,沈青想着雷磊的话:“我还是不太明白,事已至此,你还要同导演谈什么?刚才你也讲无法查证了。”
“意思就是我有炒作闹事的能力,当然这是我们都不想见到的场面。这类事情不用你管,你的场次是不是已经拍完了?”
沈青点头应下:“最后那场戏他们找了个武替帮忙拍了,哥,我还有一事想问。”
“你讲。”
“那天晚上,你将那个男人送到哪儿了?”沈青放下保温杯,认真地盯着自家经纪人的眼睛。
雷磊皱起眉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不是说让你别再管他的事情吗?怎么,同他相处一晚上有感情了?”
沈青还未等开口说什么,派出去的助理带着执行制片人已经回到了房间。
执行制片人一见雷磊,立刻满面愧疚地握住他的手。
“您好您好,我刚听导演说到您,导演他那边忙完就过来,先让我接待接待您。沈老师没事吧?你说这事搞的,我一听出事这心里实在难受,好在咱们剧组人员反应也都很快,这不,突然下降的时候,旁边一名跑龙套的就跑上去接人了。。听剧组说,救人的那名群演胳膊骨折了,他还一直不说,别人看出他胳膊一直拐着才察觉,剧组已经将他送往医院了。”
执行制片人如此这般殷勤,让人无法责难出口,特别是他提到了救人受伤一事,道义上也不便忽略过去。
雷磊哎哟一声,接下话茬:“人没事吧,我来的路上听说了,幸亏有人家帮忙接了下,给缓冲了力道,我们可要好好对他道个谢。”
“一会儿就从医院回来了,我们生活组主任跟着呢,到了剧组马上跟您说。”
沈青吩咐助理回房间收拾衣物,随后听着自家经纪人跟执行制片人寒暄。
然而他的心思全然跑到了那名所谓群演身上。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伤好了吗?头部没有做手术,居然来做群演,不小心碰伤的话是不是会有生命危险?他记起曾经的事了吗?雷哥到底是没将那人随便丢掉吧,不然怎会出现在剧组。
沈青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却被他救了两次。
正想着口袋里手机震动,他起身到会议室外接起来:“嘉佑哥?”
“沈青,我听说你出事了,受伤没有?”男人的声音十分担忧。
“我没有事,有人接住我了,嘉佑哥不必惦记我,正好戏份拍完马上就离开剧组了。”沈青安抚着男人。
“那就好,听到消息时吓了一跳,心想刚离开就出了事情,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那这几天拍戏还顺利吗?”
沈青感觉到男人关切的话语太亲近,握紧手机:“顺利的,导演也待我很好。”
“那有没有想我?”
“嗯?”沈青讲话卡了壳,“嘉佑哥,你别逗我了。”
六年未见,相处了将近一周,就问这样话,是不是有些太奇怪。
所以每次面对着欧嘉佑,沈青都很难放松下来,他们的交谈中,对方永远引导着话题的方向,永远占着压倒性的地位。
“我突然走了,只留你一个人,还以为你会不习惯,想我呢。”电话那边传来男人温和的笑声。
沈青心底叹了一口气,顺着男人的话讲:“那,的确有些想。”
“哦?想什么?”
“想你。”
欧嘉佑终于满意:“不逗你了,我要去工作,你也好好休息,别将这事放在心上。”
沈青应下他挂了电话,拽紧身上的毛毯却听到身后一声响,就见拐角处保洁阿姨手中的扫帚掉到了铁簸箕上。
阿姨边捡扫帚边抬头瞪着眼睛看他,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沈青眼见着她收拾工具快速离开,不由得皱起眉头,她在那儿做什么?如果是在偷听他的电话,可她又能听懂什么呢?看她年龄已经五十多岁了吧,也许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刚才只是偶然吧?
正想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执行制片人面上带着笑:“沈老师,人已经从医院回来了,我让生活主任将他带过来,正好你们也见见,听说那群演也不容易,可能和别人不太一样。”最后一句,他边讲边指了指自己的头。
沈青马上就明白了执行制片人的意思,男人应该还是那副模样,不怎么回应人,对外界的人和事物无动于衷。
马上就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那个男人右臂打着石膏跟在一位女性身后,从拐角出现。
一米九的身高,让人一眼看去便全部被他吸引。
他头戴着乱糟糟的古装假发,身上则穿着一套灰扑扑的长袍,面部被烧伤的地方黏了接近肤色的胶状物,远远的倒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只是从脸到脚浑身都是伪装的血迹,想来也能猜到他在剧组演的是什么。
假扮尸体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不比那些偶尔出境的,他们顶多充当背景,每天混个盒饭钱,勉强填饱肚子。
沈青鉴于有人在场,没同男人打什么招呼,只对他点点头,径自走进了会议室,坐在了雷磊旁边,在桌下悄悄拽了下雷磊的袖子,向自己经纪人示意。
雷磊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他客气地对着男人道了一番谢,又转头看向新进来的女人:“主任,说起来,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呢。”
“刚才我听剧组里都喊他疤脸,说是一武替老师带进来的人,你们要是想找他,我打电话喊他马上过来。”生活主任也是笑脸迎人。
“别,这不耽误人家拍戏吗,都不容易,工作最重要,您二位工作也挺忙的,也不用在这儿陪我们,我这边等一会儿导演,打个招呼就走了,顺便同救人的这小伙子好好聊聊,多少补偿补偿。”雷磊态度也很礼貌。
另两人一听这经纪人态度和蔼,没有因为自家艺人出事就端着范儿大闹剧组,脸上又笑开几分,当下又客套几句才离开。
待门一关,沈青便从自己座位起身坐到男人身旁,在桌面上撑住脑袋:“你那时候反应很快,竟然能接到我,是不是因为认得我才想着救我?想不想喝水?”
这话刚落,雷磊便将刚接好水的一次性纸杯摆在了男人面前,同沈青道:“那晚我把人送到一个认识的武替那儿,他捏着一批群演的资源经常到处跑剧组,当时想着这人总归能混口饭吃,没想到这善举间接救了你。”
沈青听他对男人不像之前那样排斥,不知为何心底有些开心。
“这男人跟你有缘。”雷磊身着一身皮衣,站在桌旁,双臂撑在桌角,“尽管他不记得曾经,但记得现在,知道你对他好,所以有报恩的心,应该早就在组里发现你了,一直看着你。”
沈青点头,如果不是时刻盯着他,怎么能在察觉到有问题的第一时间就跑上前接住人呢?
他盯着男人,端起刚才那杯水:“喝水吗?出事到现在都没喝吧。”
男人接过将水一饮而尽,不言不语,眼睛只看向沈青。
“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反正你也不记得,不如我帮你起一个。”即便男人不出声,沈青也乐于同他交谈。
“沈青,你想对他负责到底?”雷磊察觉到什么,明显不赞同,“你想好了再回答,这不是养猫养狗,你也不是他什么人,没什么资格帮他起名字。你起了这名,心底能再将他当陌生人吗?”
然而一直不出声的男人却点了点头:“好。”
沈青看着自家经纪人,又看了眼盯着自己的男人,感觉到场面一时僵持住。
的确,任何一件东西,人们给它起了名字,这个物便与其他物分别开来,对起名字的人来讲有了特殊的意义。东西即使如此,更何况人呢?
“他没有名字,只是临时起一个,等他想起以前,自然就不再用了。”沈青轻声辩解了两句,见雷磊转过头去不再坚持,这才松了口气,“我姓沈,你也姓沈吧,沈浮怎样?是我一个喜欢的电影导演,不过你不用担心撞名,他已经去世很久了。”
沈青讲了那么多,他不知男人听懂没有,只听男人再次点了下头:“好。”
“你嗓子比之前好多了。”沈青察觉到这点,“记得按时喝药。”
他面对沈浮时,没有面对欧嘉佑时那种压力,明显自由很多。
沈浮什么都不懂,他不懂沈青的过往,便不会同沈青的室友一般用世俗的眼光看他,嘲笑他将好牌打得稀烂。
雷磊打开窗户点了根烟,回头看着两个人的相处,突然出声:“沈青,你想将人带回去?因为他骨折不能再当群演?”
雷磊看人的眼光实在毒辣,将沈青心底想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即便他只是悄悄地想想。
不等沈青回答,雷磊就接着讲道:“想带就带着吧,别人救了我们,什么都不表示,剧组人不知如何想。再者你也有个能讲话的人,哥很久没见你这样开心了。”
然而雷磊后半句话没有讲出口。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他看人不会错的,兴许以后,是沈青的机缘也不一定。
疯女人
将沈浮带走好好养伤,沈青只敢在心底想想,他以为按照雷磊以往的做法,可能给些钱作为酬谢,不接手这种麻烦事。。
但没想到雷磊不仅同意,还帮沈浮租了一室一厅的公寓,距离沈青目前住的三居室并不远,步行五分钟就能到。
“你的身体比这些值钱多了,这是应该回报他的,”雷磊这样回应沈青,“即便再多花点钱,只要你不受罪都没事,跟人比钱是小事。”
沈青觉得自家经纪人有一种生活在俗世里的大智慧,即便这种智慧只来源于一个普通小市民。
他将沈浮安顿好,帮他简单擦洗了身体,查看了下他胸口的伤似乎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这才小心揭下男人脸上黏的胶状物:“这里皮肉还没长好,必须晾着,不能让它不透气潮湿,以后药还是要自己上,洗手池前有面镜子。”
男人穿着整洁干净的衣裤睡衣,右臂打着石膏,安静地任沈青在他脸上涂抹,眼睛下垂盯着沈青的身体。
沈青不知道沈浮之前生活如何,但失忆后也不吵闹,如此镇静,想来能看出之前接受到的教育不错。
但紧接着,沈青就发现男人并不会用一切厨具,他还停留在给饭就吃的阶段。
“是记不起来了,还是本身就不会用呢?”沈青托腮看着男人吃完他刚煮完的面,“你胳膊不能动,这期间我帮你做饭,但等胳膊好了,你总是得学的,因为我还有工作,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男人依旧没有回应,只把最后碗底的汤喝干净,将筷子在碗上摆好,轻轻对整齐。
“你如果记起什么,可以同我讲,我试着帮你找找认识的人。”沈青收走碗筷清洗,等他回来男人依旧坐在原本的位置上,眼神凝聚着一个点一动不动。
沈青看沈浮似乎在想什么,也不去打扰,见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他穿好自己的外套轻轻掩上了门。
刚下了半截楼梯,身后的房门再次打开了,沈浮站在门口看他,头几乎和矮小的门框齐平。
“我明天早晨再来看你,帮你捎早餐,去床上睡吧,帮你整理好了。”
沈浮依旧站在原地,也不出声。
“真该给你起名叫木头。”沈青对他笑笑,沿着楼梯继续向下。
待他从居住的四楼下到了一楼,打开了楼道铁门,这才听到上面传来关门声。
沈青心底好笑,非得等他真正离开,才关门吗?人们都说雏鸟会将第一眼见到的认作母亲,想来人可能也如此,沈浮失去记忆流落街头,兴许自己是第一个伸手的人,他便记在了心里。
这种被人惦念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最关键的是,那人不会伤害他。。
沈青在社会上出道早,巅峰与低谷,冷暖与忧乐,都体验尽也不过是刚成年的年龄,如今他早已给自己的心包裹上厚重的铠甲,只怕再受到伤害。
但面对一个失忆的、外人眼中的“傻子”,他倒真不担心会受伤。
这样想着沈青回到住处,推开了合租的房门。
“沈哥回来了?你要不去看看张贤,他好像动了手术。”两个合租室友里老实乖巧的那个,从自己房门中探出长长的脖子,有些担忧地看向沈青房间隔壁,“而且那手术……你看看就知道了。”
张贤正是跟沈青不对付的那个练习生。
沈青对着他点点头,敲了敲张贤的房门,同住在一屋檐下,别人刚动完手术,自己怎么说也要去瞧一瞧,只是不知道张贤生的什么病这样严重,之前并没有听说过。
“让你倒得热水端来没有!我还得吃药呢!”房间里张贤听到敲门声,暴躁地叫喊。
沈青听此停下敲门的动作,去厨房找出张贤的水杯倒了杯热水,这才推开他的房门。
然而还未等踏出一步,就被眼前一目惊骇得站定在了原地。
张贤同样吓了一跳,连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正在晾的下丨身:“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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