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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狼环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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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场聊天会带出这样的信息,沈青心跳一停,扭头看着对方碧绿的眼睛想要求证真假。
“他没同你讲过吗?真是一点都不坦白。另一方是名华裔男演员,出演一些青春生活剧,你知道我们这边影视作品总因为正攵治问题,必须保证演员肤色性别平等。”
沈青陷入自己的思考,但由不得他再想什么,对方又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小东西难过了?”
“没有,谢谢你。”沈青的声音低不可闻。
“第一次有人被抓来对我道谢,你真的可爱极了,但很遗憾我还有工作不能陪你,对了,感谢你提供的情报,让我找到了杀母仇人。”
讲到后半句话,男人的声音已经变得毫无感情,他的手臂从沈青身旁抽离,轻轻一施加力量就将人压倒在床上:“好好休息,我晚点来见你。”
沈青从自己情绪中脱离出来,躺在床上看对方离去,见门关闭又蓦地重新坐起身。
对方刚才提到什么?他给过什么情报?找到什么仇人?
现在欧嘉佑感情史丰富已经不是思考的重点,当务之急是从昨天到现在的这一连串奇怪事件。
极立耑手法将他挟持,怪异癖好对他恐吓,伪装弓虽暴却关键时刻手下留情,刚才安格斯还说穆天要听他的声音。
听他的声音,是为确保他目前的状况吧?毕竟话语转达跟现场同步是不同的,再加上安格斯说要看看他在穆天心中是否重要,所以肯定是打算拿他的安全威胁穆天。
沈青想到昨天再相遇时男人冷漠的表情和行为,不仅有些疑惑穆天为什么会理会安格斯的威胁。
那个男人,出生这种家庭,坐拥如此高的地位,沈青完全能理解对方待他的态度。
他们不是一路人,又怎能做朋友?
也许安格斯讲得对,支票未取款,那穆天的绝交费就算未真正抵达他的手中,二人的过去便无法一笔勾销。
沈青不了解穆天,但他熟悉沈浮,即便失忆,男人也极有原则,遇事冷静,进退有度,所以也许穆天跟安格斯交涉,是来还他过去的救命之恩吧。
想到对方会救自己,沈青心底有些温暖。
安格斯针对的不是他,对他的态度也只是想逗弄一番,至于这个强壮的外国男人真正想做什么,沈青根本不懂。
倘若刚才他还能与安格斯平和地交流,那现在,则已经完全转变。
杀母仇人这个词,包含的是血海深仇。
沈青拼命回忆昨日搭车时的对话,忽然想起一个与他完全无关的问题。
安格斯问,那张字条是谁写的。
是自己泄露地址所以导致旧货店主人被抓?看似慈祥的老者曾杀害过安格斯的母亲?但他又同穆天联系紧密?所以是穆天派人进行的暗杀吗?
沈青被自己得出的结论吓到。
不会的,沈大哥不是那种人,他虽然熟练用枪但……但可能只是保护自己,不是为伤害别人,而且上次在京城他还受过伤……
等等,不会上次的受伤就是安格斯造成的吧?
沈青脑海一片混乱,百年世家,其中的复杂恩仇岂是他能想清的,但刚才那个猜测一旦冒头便无法控制地在脑海中延伸生长。
人心总偏着张,想到有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要针对穆天,沈青心中忍不住也紧张起来。
这时输液瓶已见底,一名男仆敲门进来,动作熟练地拔掉针头。
沈青急于想获取更多信息,伸手拉住他:“请问我可以到处走走吗?”
对方平静地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带回了那名黝黑皮肤的亚裔保镖,示意沈青对着这人讲,原来是听不懂汉语。
“呃,怎样称呼?”沈青忘不掉眼前男人单手提枪的场景,不由地有些拘谨。
“陈。”对方答话也简洁。
“陈哥,请问我的活动范围是哪里,我可以离开房间吗?”
陈姓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低哑:“整栋别墅没有限制。”
“好的谢谢,那我现在这个时间可以去用餐吗?”他掀开身上盖的毛毯,露丨出身着宽松短裤的长腿,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他一醒来就躺在这里输液,如今身体虚弱,若是发生什么危险,要先保证体力充足才能应对。
“别做蠢事。”陈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扭头对男仆用英语下达完命令,离开了房间。
沈青接过男仆递过来的睡衣穿好,有些紧张地呼气。
刚动点心思就被看出来,他还真不适合干坏事呢。
章节目录 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连着两天沈青都没有见到安格斯; 连同陈一起,他们似乎都在外面忙碌并未回来过。
花园别墅位于一处山间; 清晨时露汽湿重,傍晚后落日坠入崖后,风景幽静空气清新,若是不考虑其他当成度假一定是种享受。
这天傍晚沈青双手托腮,坐在窗边盯着眼前玻璃碗中的一株水草; 想要根据它的叶脉断定方向,可惜绿植被风一吹,到处浮动,一直难以停下来。
远处传来车声; 紧接着安格斯一队人下车向别墅走来。
要不要去迎接他们?沈青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将它按住; 现在可不是什么讲究礼貌的时候,看安格斯面容凛然; 也许正心情不好,出去恐怕会触上霉头。
这样想着他扶着窗台悄悄将脑袋下落,完全藏起来后,这才松手跪在地板上往一旁匍匐避开窗口; 悄悄离开这间迎客厅,快步往楼上自己房间跑去。
等关上房门,沈青才松开一口气。
但是紧接着问题又来了,现在落地钟直指六点,是以往开饭的时刻,这两天他已经习惯下楼用餐; 眼下安格斯回来,自己到底出不出去呢?
不出去就要挨饿,出去可能会碰上正不悦的反派头目。
这样对比,他宁愿挨饿。
沈青熄灯躺回床上,想靠进入睡眠让自己忘记空腹感,但三个小时后,他被胃痛折磨醒,不得不起身尝试着下楼寻找热水和食物。
这半个月来的拍戏工作很受罪,不定点饮食让他前段时间养好的胃又开始犯毛病,胃空致使腹壁开始摩擦,不断分泌酸性液体,如果不采取措施,今晚整夜恐怕都睡不好。
沈青走下楼梯后,才发觉自己没换衣服依旧穿着睡觉时的短裤吊带衫,但已经走到这里,况且客厅空荡荡的也无人,索性不再折返回头。
他这样想着,轻手轻脚向记忆中的厨房走去,这两天他与厨师混了个脸熟,去要点东西应该不难。
就在沈青路过沙发时,忽然眼尖地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把手丨枪。
他脚定在原地,手扶在墙壁上看着那支通体泛着冰冷光泽的危险丨品。
客厅只开着一盏暖色灯,一切都显得有些暗。
这是不是安格斯的枪?是不是男人进门后随意放在了客厅?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沈青陷入思考,沈浮手术后,曾经拿着诊所医生给的塑料袋仔细研究,里面装的子丨弹血迹已经清洗干净,显现出黄铜色的光滑表面,而在弹尾处环绕着几个极微小的英文字母。
因为好奇,沈青自己也拿来翻看过,还尝试着猜测它们是什么意思,一番拼凑无果只能作罢。搬家后他再没有找到那枚塑料袋,子丨弹应该被沈浮拿走了。
安格斯使用的子丨弹也长那番模样吗?
如果是一样的,就能确定那件事的凶手,也许这是个可以帮穆天查明真相的好机会,错过就不回来。
脑海内想过这些,沈青前后扫视一眼,确定没有人,缓缓走到茶几前,跪坐在地上压低身体,手有些颤抖地拿起那把枪。
很凉,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但是子丨弹要怎样拿出来?
沈青像捧一件珍贵宝物般,只用十指接触,上下翻看着,客厅里没有人出现,他必须动作再迅速点,看过后马上恢复原位。
他尚不愚笨,马上就找到关键点,成功退出弹夹。
随即他从排列整齐的满格子丨弹中摸出一颗翻过来查看它的末端,但无奈灯光太暗视线很模糊,沈青只得揉揉眼睛,举起放在眼前,凝神去分辨。
这时忽然传来人的脚步声。
沈青受到惊吓,来不及看从哪边发出,连忙把弹丨夹往回塞。
“你在做什么?”依旧是令人熟悉的,独特的汉语语调,此刻对方的声音,不携带一丝感情。
是安格斯本人!沈青安装弹丨夹的手一颤抖,顶上去的弹丨夹偏移方位,根本没插丨入,反而掉落在玻璃柜面的茶几上,一时间子丨弹四散,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撞击声。
“对、对不起……”沈青将掉落在地的子丨弹捡起,重新放回茶几上,缓缓缩手强自镇定地看着一身睡袍站在楼梯台阶上的男人。
扫到对方漠然的表情,他喉间滚动,垂下头默不作声。
“怎么不继续了?”安格斯缓缓向他走来,每一步都仿佛敲在沈青心脏处。
只有十几秒,对方已经在他面前站定,缓慢地蹲下丨身来,捏住沈青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沈青看着安格斯那眼神竟愣住,深深陷了进去。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从未有人像安格斯一般阴郁偏执,夹杂着一股随时能掀起狂潮毁灭一切的疯狂。
就算下一秒对方跳起对他射击把他打成筛子,沈青都感觉不意外。
突然手上传来触感,他被男人握住。
沈青低头,见对方带动着他的手,教他把子丨弹塞进弹丨夹,把弹丨夹推进枪托,然后咔嗒一声打开保险,变成随时可开火的状态。
最后,他握着沈青的手,将枪丨口移向自己。
“继续啊。”他看着沈青的眼睛。
见枪丨口即将对准安格斯的喉咙,沈青几乎没花时间思考,本能地另一只手上前紧紧握住枪丨管,将它方向调转九十度,朝向无人的背景墙。
一时间发生僵持,无人讲话。
“危、危险,”沈青看着那双眼睛,艰难地找回理智,讲出的话磕磕绊绊,“不能对、对着人……”
万一擦枪走火怎么办?会伤到人。
他手上尝试着施加力量,只一下便从安格斯手中获得手丨枪的控制权,随后十指捧住它,轻轻放在玻璃茶几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枪丨口依旧对准无关的方向,然后拘束地攥紧拳头收回手,放在膝盖上。
对,就是这样,他们谁都不要碰它,安格斯现在状态不正常,最好不要靠危险丨品那样近。
这个空档沈青才察觉对方身上传来一股酒的味道,很轻,只有细闻才能捕捉。
“不杀我吗?”安格斯盯着沈青的眼睛,并未管那支手丨枪。
听到这话,沈青眼中闪过疑问:“为什么要杀你?你没有伤害我。”
不但没有伤害,每天厨房呈上的美食都是特级标准,他在这里吃饱穿暖,并没有人打扰,唯一的不好处就是与网络隔离,让人不是很能适应这种忽然慢节奏的生活,于是打发时间的办法只能读书,还全是双语书本,可以边看边掌握词汇。
“我没伤害人时,他们依旧要杀我,杀我母亲。”
谁们?沈青挑眉,不敢问出口。
就见安格斯眨了眨眼睛,眼神逐渐恢复平静,他换了个姿势,坐在地毯上,十指丨交握,双臂搭在曲起的膝上。
“今天,钟峰年被我处理掉了,我找他很多年,没想到近在眼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不是玩笑,有时也很管用。”
沈青听着他讲,在思索钟峰年是谁。
“谁能想到他躲在旧货店的地下室,风光多年,最后活在一方斗室。”
听到对方指明身份,沈青紧紧看着安格斯,眼中闪过震惊,唇抖了抖:“因为……我?”
“他死是因为他有罪孽,不是因为你。”安格斯视线像是穿透墙看到了遥远的地方,“他一定悔恨当时失手,大意没检查我心跳脉搏,不过谁能知道一岁的孩子中枪不死呢?你也想不到吧。”
讲到这儿他扫了一眼沈青:“很难理解是吗?我也不懂,这家里的老古董们一个个都视宗亲血缘为天为地,既然如此,那就管好自己的*,别惹外种人就是,结果还是爱找金发美人乱搞,生下来就后悔啦,想着法儿地要抹掉,连那些正室的女人,也都愚昧,担心自己孩子被优秀的异族种代替,都不知道在怕什么,真可怜,可惜没把我养废,要是现在还活着不知道多懊恼哈哈哈。”
他夸张地笑了几声,又迅速收起,仿佛刚才只是幻象:“白种人生在这个国家,本来不应该遭受歧视,结果我从小到大都离不开它。”
安格斯讲的这些过往,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再加上沈青不了解家族背景,一时间很难搞懂对方到底经历过什么,但见对方这副模样,应该极为痛苦,想到这儿,沈青试探地伸出手搭在安格斯手腕上。
“你现在很强大,经历过的苦难就都有意义。”
“是吗?”安格斯回味着这句话,低头看着沈青握他的手:“如果能选择,我想做一个普通人,穆家没发现我们,母亲便能继续活着,她也许会继续做脱衣女郎养育我,也许会重新找一份工作,但这些都无所谓,我也不会认为丢脸。”
说着他抬起头,声音变得很轻,多了一股难以察觉的柔情:“我想让她活着,我如何落魄贫穷,都无所谓的。”
不知为何这话一下戳中沈青的心里,他勉强一笑:“你尚且知道自己母亲的姓名,我都不知道自己母亲在哪里,我也很想她,她一定长得很好看,跟你母亲一样是美人。”
“这我赞同,不然你也不会这样漂亮。”安格斯捏捏沈青的耳朵,轻轻揉丨弄着,“你真可查,我想,我有点理解穆天了。”
章节目录 第 80 章
第八十章
理解什么?沈青用眼神予以询问; 任对方拿手骚丨扰得自己耳朵发热。
“哈哈哈我才不帮他,你最好永远都不知道。”安格斯状态终于转好; 眼底清晰可见笑意,他不再倾诉自己的事情,注意力转回沈青身上。
想到什么他扫了一眼放下的枪:“所以,刚才只是单纯想看一看?”
骚丨扰的手指滑到鼻尖,快速连点两下:“真的没有动坏心思吗?嗯?”
“我是想看……”交谈的气氛很好; 让沈青有些忘记警惕,但刚讲出几个字他反应过来,立刻改变话头,“对; 就是那样。”
“懒到连借口都要用我的; 不乖。”安格斯拿过枪丨支,在手中反转把玩; 随后退出弹夹拇指抵出一颗子丨弹,拿到沈青眼前,“你看上面有什么?”
听男人可以让他光明正大地看,沈青低头凑过去; 但无论他怎么找,底部都是光滑的,并没有标刻任何符号。
安格斯随手拉开茶几侧开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盒子丨弹,塞了一枚在沈青手中:“再看看这颗呢?”
这……沈青轻易便找到那熟悉的标志,瞳孔一缩; 烫手一样匆忙地放在桌上。
安格斯头靠过来,轻轻附在他耳边:“这是家里的标记,不只我一人有,所以选择子丨弹时要考虑好事情想要的结局,是彻底隐藏身份,还是想嫁祸他人,以选择而定,不要尝试着根据子丨弹标记作出判断,因为这是使用者想让你看到的表象。”
这些话,很有道理,所以到底是不是安格斯刺杀穆天,需要充足的证据才能下判断,沈青点头表示自己记下,就见安格斯眉眼似乎比刚才又高兴几分。
“所以你见过从他体内取出来那枚的模样?想要帮他确认是否是我委派的人?”安格斯指腹顺着沈青下巴中心线往下滑,“听说伤处在这儿,当时你照顾的他对吗?”
沈青见对方根据自己反应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不仅懊悔又不知不觉泄露信息,连忙抿紧唇,眼神坚毅,心中发誓要控制好自己,不能再做出下意识的反应。
只不过这样看起来,他就有些强装起的凶巴巴,眼睛瞪得一眨不眨,像只气鼓鼓的小兔子,但只要一低头,扫到他不断攥紧的手,便能发现心底隐藏的忐忑。
安格斯见此更加笃定:“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想也是,估计只有你这种人才会救下受重伤的陌生人,那你们还真是有缘分,本来根本都不会有交集,现在……呵。”他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穆天未婚妻你见过吗?”
沈青依旧不讲话。
“哎呀,真漂亮,气质佳,身形好,大家闺秀,门当户对。”
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沈青依旧无动于衷。
“你好像真的不在乎!”安格斯发出爆笑声,情绪彻底高涨,“哎呀,那可变得有趣起来了,你还真是,让我说什么好,你祝福他吗?”
这些都跟正经事无关,沈青心思一点没放在婚礼上,保持着严阵以待:“你不要再想套话,我不会回答的。”
安格斯努力忍住笑,语气温柔:“宝贝,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今晚这个举动能让我安心开口增加筹码,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想同小可爱闲聊几句而已,我看穆天吃瘪发自内心感到开心,他,哈哈,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讲出口。”
又在讲奇怪的话,沈青皱紧眉头,视线转向墙壁,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安格斯在他发顶乱揉一通站起身:“不过以后乖孩子还是不要动危险的东西,你若是但凡有点歪脑筋,估计我们就没法这样愉悦地聊天了,你死掉我可是会很伤心的。送他回房间,不要再让他乱跑。”
后两句话已然改变语气,变得毫无感情,话语结束他只给沈青留下一道背影。
可能越厉害的人情绪改变就能越快速吧,沈青望着对方转弯消失的走廊拐角感慨。这时,身后暗处有人走出站在一旁,这举动让沈青一惊,回头瞧着与自己有着几面之缘的陈,又看看对方身后,不明白人是从哪儿出现的。
刚才陈是在边角处利用可以躲避的地方,隐藏住身形了吗?
联想安格斯的话,沈青终于明白为什么金发男人并不畏惧拿到枪的他,还放心地手把手教他握住枪对准自己。
对方不是不在意,也不是失去理智,而是陈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发生的一切,随时都有可能开枪击毙持枪者。沈青想清这一点,不知不觉背后凝出一身冷汗,安格斯下令让陈将他送回房间严加看管,也是不想再出现类似事情吧。
毕竟,听对方提及筹码,似乎在拿他跟穆天作交易。
那这样为确保交易的顺利进行,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
沈青扶着沙发站起身,却因为刚才跪得太久,腿部有些酸麻,刚才跟安格斯谈话没注意,一站起来,那种感觉顺着脚踝开始往上延伸,让他稳不住身形摔倒在沙发上。
陈还等在一边,沈青连忙又撑起身体,踉跄着挪动脚步。
一旁男人很有耐心,步履缓慢地跟随他前进。
但沈青这样,上楼梯都难,只能扶着栏杆,往上一阶阶挪。
全身的重量靠在楼梯上,脚下不用心,差点绊倒。
身后男人终于看不过去,将他抱起稳稳踩在台阶上,呼吸均匀地将人送回房间床上。
“等一等,陈,”沈青看人要走连忙喊住他,今晚出门的正事还没做,“我没吃晚餐,现在有一些饿,可不可以……”后面话语渐渐低下去,因为对方毫无反应。
那就是不可以吗?沈青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自觉捂住疼痛的胃部。
等待一阵,见他没讲话,陈转身离开,二十分钟后,就在沈青挣扎着想进入梦乡时,佣人推着餐车敲响房门,带来了丰盛的佳肴,用英文作出解释。
对方这几天见沈青在看双语书籍,沟通交流时便会使用英文,长句沈青听起来很吃力,但弄明白其中几个词汇还算简单。
沈青听到对方意思是他没有点餐,不知道是否开心,立马摆摆手,笑着竖起拇指表达自己对眼前餐点的满意。
原来刚才陈保持沉默,是在等他点餐吗?沈青眨眨眼睛,含住刺好肉的银叉,心中升起一些温暖。
他在这里,除去第一天受到惊吓,大家待他都很好,不如自己就放平心态,不要再每天紧张担忧。
既然他帮不上任何忙,还有可能添乱,那就希望穆天与安格斯之间的事情能处理得顺利吧。
这样想着,沈青看着餐盘里的食物,欣慰地露丨出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
听到枪声时沈青还躺在床上,他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撩开窗帘一角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紧接着又响起几声,枪声在山间发出遥远的回荡音,沈青身体跟着颤抖两下,忙不迭地从床上翻下丨身。
他满心都是恐惧。
怎么会突然开枪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格斯现在在做什么?是他开的枪?但这是他的地盘,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开枪,即便是惩罚自己手下,也不可能连开这么多吧?还是有其他人闯入?
枪声再次响起,似乎根本没有停止。
这不比当时在车中有驾驶的噪音,安静的夜间,任何声音都听得十分清晰。
是……安格斯跟穆天谈崩了吗?因为今晚男人说要增加筹码?
那他怎么办?是不是会被安格斯灭口?沈青颤抖地想要旋转门把手,想到什么又猛然松开任它弹回。既然外面发生枪丨战,那必定很危险,他什么都不会,出去无疑是送死!
他快速将门拧上锁,转身扫视着房间可以藏身的地方,床体是实心的,窗台又太窄,除去毫无遮蔽的浴室,只有衣橱。
走廊已经能听到脚步声,眼下也来不及思考藏在那里到底是否明显,沈青把拖鞋塞进床底,拉开柜门躲进最里面一个底层的方形格中。
他屈膝蜷缩身体,在黑暗中捂住耳朵,身体依旧无法控制地随枪声战栗。
这里好危险,他想要回家。
现在那个空旷的家,其实也没有什么安全感,他第一时间回想起的,是那个曾经的出租屋,他想要缩在那张小床上,然后身边还有沈浮陪伴,对,那时男人还是沈浮。
有沈浮在,无论是流氓音乐人,还是变丨态私生饭,都能一拳就打倒在地。
面颊被濡湿,有水滴落在膝头,沈青才感觉自己无声中哭了。
他从来没遇见这样恐怖的时刻,即便上次安格斯让他看那女人,也好在没有生命的危险,如今,极有可能这一生就在几分钟后结束。
这让沈青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无限的眷恋。
他还没见过奶牛长大的模样,还没跟粉丝告别,还没找到自己的父母。
他真的,很想继续活下去啊,这一生,才刚刚开始。
近处传来一声枪响,房门被一脚踹开,像是锁被用枪打开了。
有人朝他走来。
沈青身体抖得更厉害,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
赶快离开吧,不要找到他,不要发现他,不……
柜门被打开,光线扫进来。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沈青!”
是……
沈青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蹲下的人,一下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哭泣。
“沈大哥!”
章节目录 第 81 章
第八十一章
看到视频时; 穆天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险些失控,他的双臂搭在扶手上; 瞬间收拢掌心,将自己牢牢固定在那里,背部挺得笔直,宛如一座雕塑般,全程冷硬地地看着眼前的屏幕。
他办公区域有六块屏幕; 眼下每一块上都能看见青年面颊上滚落的泪滴。
楚楚可怜的哀求声一遍又一遍念着,但丝毫不起作用,他身上的男人还是那样粗丨暴。
穆天熟悉沈青,对方很难伪装出什么; 所以眼下的恐惧; 是真的在害怕。
他不得不重新回忆与沈青相处的那段生活,却发觉沈青似乎从未这样崩溃哭泣过; 即便过去的兄弟险些强行发生关系,事后沈青眼中也只有疲惫,并无再多的波动。
视频很短暂,几分钟就结束;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安格斯并没有再发给他,此时,想获取任何一点被绑架人的信息,都得明码标价。他不付出,是无法再了解更多详情的。
穆天那一丝不肯折的背部终于放松下来; 后靠在椅背上。
若是他再重视沈青一些,加强保护,是否就能避免这种情况?若是他在嗅到对方身上带有安格斯香水味道时就追根问底,也许就能发现危险所在。
不管如何,责任都在他。
而见到沈青受到如此伤害,不知此刻到底情况如何,穆天内心格外焦躁不安,即便他努力想控制自己,想像往日遇事一般保持冷静,但内心总有声音告诉他,沈青发生的事情跟其他事不同。
一边自我暗示沈青与自己并未特殊关系,不必如此慌张,都是成年人,发生关系并未危及生命,一边又不得不接受,自己目前状态十分糟糕,很难正常与安格斯对峙谈话,想到沈青情绪上惊恐不安,他便感觉这就是极其严重的问题。
大概是,还是沈浮时期的自己太在意对方,所以潜意识中形成了习惯。
也罢,安格斯第一次的开价尚且可以接受,穆天抬手关掉眼前的视频画面,疲惫地揉捏自己眼部的睛明穴,他必须要了解沈青的情况,即便再送来的还是几分钟的视频。
明知道安格斯要跟他打心理战,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对方狮子开口,可还是无可救药地渴求着能再见沈青一眼。
他,真的被捏住弱点了。
很快,尝到利益的安格斯也豪爽,这次变成实时通讯,可以即刻听到那边发生的一切。
但穆天马上发现,这又是安格斯精心设好的牢笼。
听着沈青当下正在被丨强迫,发出口耑息,感受疼痛,失声尖叫,更令人折磨。
只有声音,没有画面,全靠幻想,但幻想却更让人恐惧。
昨晚沈青还尚且挣扎求饶,现在不知经历过怎样的恐惧,竟一动都不敢动。
穆天内心涌起一股冲动,想立刻去制止正在进行的事情,但沈青现在到底在何方,他一概不知。
他深吸一口气,用这些年锻炼出的理智进行冷静思考,想要对沈青施救,最好的结局可能是人完整救出,但遭受过几次忄生侵害,等救出后只要身体无残缺,心理上可以合理疗养引导,尽量降低心理阴影正常生活。
所以当下要紧的是谈判,而并非急躁或者受影响。
但上一秒下定的结论,下一刻便被推翻。
知道他在听的沈青立刻乖巧地抑制住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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