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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驴蹄子专卖店-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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壑语侯匆忙的回了帐子,心里一直骂着那个死呆子,一整晚上竟然没给他清理,一站起来还有东西往外流,吓得他腿都软了。
壑语侯快速的清理自己,然后确保衣服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把面具戴好,叹了口气,自己好像惹了一头木木呆呆的野兽,而且还乐此不疲的作死。
天一亮,士兵就开始干活了,他们还要继续寻找西周的襄王墓,为了里面的珍奇和宝藏。
一上午转眼就要过去了,广川王对此非常不满,不想再耗时间,说是中午之前要是再不能挖掘到古墓的入口,就让壑语侯自己来请罪。
只是提供了一个线索,说是山上有墓,到底有没有还是一说,士兵们都有些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钟简突然灰头土脸的冲了进来,说:“侯爷!”
钟简是副手,带着一队人在山上勘探,他们在地上挖到了一口枯井,枯井都是修在地面上的,用石头垒起来,但是这口井竟然深埋在地下。
广川王听说他们找到了,立刻带着人就兴冲冲的赶到,到了地方的时候,就看到壑语侯正带着人勘探那口古井,古井被埋了,里面填满了土,井很深,如果想要下去,必须把这些土全都挖出来。
古井不只是是表面垒起了石头,其实这并非是一口古井,而是一条隧道,古井的石头一直通到底下,形成弯勾的形状,整个隧道是用石砖和铜水浇灌而成,铜墙铁壁,用黑火药炸都不一定能炸的透,最保守的方法还是挖通。
广川王着急的说:“古井挖通要多长时间?”
壑语侯还没来得及回话,广川王已经说:“今日之内必须挖通,今日之内不下墓,全军各打三十板!”
军营里打三十板,不死也必须残废了,壑语侯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广川王下了命令,然后转头就走。
将士们都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也都是见怪不怪了,广川王每次都这样,绝对不会问别人做不做得到,只是负责下达命令,命令一下,想要活命,总会有人想到办法。
壑语侯仍然没说一个字,只是快速的走进军营,然后很快又回来了,回来之后换了一副新的装束,脸上仍然戴着金色的面具,一身劲装包裹着纤细的身躯,非常的干脆利索,双手戴着一副金色的爪勾。
壑语侯已经开始指挥着士兵们挖掘隧道,而且亲自动手,钟简在旁边帮忙,众人整整忙了一下午,直到天黑,隧道幽深,根本看不到底,而且越到下面越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根本无法多人一起挖掘,隧道壁也炸不开,效率一下就低下来,只能一个人进去挖掘,有人在上面把土钓上来,还要给下面照明。
一直到深夜,眼看就要到子时,广川王正找不到机会制裁壑语侯,现在终于找到了时机,已经迫不及待的带着亲信上了山。
士兵们累了一天,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一直在不停的轮班挖土,因为下面太窄,只能一个人挖土,现在轮到钟简在里面挖土,上面有人吊着把土用筐子打上来,就像打水一样。
筐子送下去之后,钟简会把土挖起来放进筐子里,等筐子上的土装的足够多了,钟简会在下面吹哨,一声长哨就可以打筐子上来了,然后把土倒掉,再放筐下去。
壑语侯站在井口边,眼睛注视着黑暗的井口,他的呼吸很平静,金面具后面的眼神也很平静,广川王走过来,说:“奚迟,已经快子时了,还没能打通古井吗?寡人一直以来对你不薄,你可不能辜负寡人的信任呐。”
壑语侯没有立刻说话,就在这个时候,垂着筐子的绳子突然发出“嗖——!!!!”一声,急速的向下坠去。
旁边的士兵一阵紧压,冲过去抓紧绳子,重量太大,差点也被坠下去,壑语侯眼睛一眯,猛地一步冲上去,“啪!”一把抓住绳子,爪勾猛地往上一拽。
绳子发出“啪!”的一声,终于绷直了。
这一变故众人始料未及,筐子垂下去之后,肯定是落到土上,随着下面的人一层一层的挖土,筐子肯定会慢慢下降,但是下降的速度很慢很慢,毕竟要一层一层的挖土,绝对不会这么快的下降。
如果这么快的下降,只有一个可能性……
“塌陷了!?”
“里面塌了!?”
士兵们大喊了起来,壑语侯一瞬间呼吸都屏住了,下面太深了,他根本听不到钟简的声音,任何声音也没有,为了活动灵活,下去挖土的人身上根本没有绳子,进出只要坐筐子就可以,筐子的绳子是好几股撵在一起的,非常坚固,拉起一个成年男人绝对没有问题。
绳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承受着什么重物,壑语侯说:“拉上来!”
他说着,士兵快速的开始使劲,但是他们很快发现不对了,不管筐子里装的是土,还是塌陷时千钧一发抓住了筐子的钟简,筐子的重量都是不会变的,最多钟简会把里面的土泼出去减少重量,这样方便上面的人把他拉上去。
但是现在,筐子在和他们较劲,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发出“吱呀——吱呀——吱!!”这种不堪重负的声音。
一个士兵说:“侯爷!下面有东西!”
他这样一说,似乎要证明他的话,井口里突然传出混沌的吼声,仿佛是龙的吼声一样,“咕噜——咕噜咕噜——”,又好像是沸腾的泉水,说不清楚到底是沸腾,还是吼声,但是在漆黑的夜色里,从漆黑的井口冒出来,也显得异常诡异。
广川王吓得往后直退,刚要大喊“怎么回事”,但是他根本没喊过来,就听到“嗖——!!!!!”一声。
“哨声!”
“哨子!”
“是钟校尉!!”
壑语侯听到吹哨的声音,猛地一震,喊着:“拉绳子!”
士兵们听到哨声,也是精神一振,快速往上拉绳子,钟简还活着,他还在吹哨,长哨是拉绳子的意思。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嚓嚓嚓——”的声音响起来了,是绳子摩擦着井壁的声音,绳子在快速的摇摆,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绳子爬上来了。
“嗖——!!嗖——!!嗖——!!!”
哨子声……
哨子声一共响了三次……
这不是拉绳子的声音……
“危险……”
壑语侯突然低喝了一声,然后眼睛一眯,双手猛地握拳,同时金爪勾“唰!”的一划,就听声轻响,粗大的绳子竟然被壑语侯一下划断。
土筐、绳子,还有上面的重量,顿时都消失了,那古怪的吼声猛地变大,随即越来越弱,仿佛随着坠落的土筐,一起坠落了下去。
同时消失的,还有哨子的声音……
“侯爷!?”
“侯爷……”
壑语侯一下划断了绳子,哨子声断了,古井黑洞洞的,一望无尽的黑暗,终于恢复了平静,然而钟简也没有爬上来。
身后的士兵睁大了眼睛,他们并不是第一次面临生离死别,其实早已经改熟悉这种感觉,作为一个士兵,他们懂得服从,就比如有的人投军营,想要报效国家,但是一腔热血分到了火头军,又比如他们,明明想上战场打匈奴,但是却分到了偷鸡摸狗靠死人发财的淘沙军。
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漠视了生死,听着一个人远去的滋味,果然是不好受的……
壑语侯盯着那口恢复平静的古井,声音很平稳,说:“把武器都亮出来,放绳子,我要亲自下去。”
士兵们都熟悉壑语侯的性格和为人,没人阻止壑语侯,士兵快速的拿出兵器,架好盾牌做防御姿势,同时有人在此垂下绳索,壑语侯快速的将绳索的尾端绑在身上,另外一个副手说:“侯爷,卑将请命!”
壑语侯没有拒绝,点了十个人一起下井,其他人等消息,一声长哨下井,三声危险,还是老规矩。
广川王吓得脸色苍白,眼看着壑语侯快速的降入古井之中,赶紧招揽了亲信返回营地,生怕古井里真的有龙钻出来。
井里很昏暗,壑语侯一手提着灯,一手抓住绳索,快速的向下滑,下面果然坍塌了,变得乱七八糟,但是并没有被掩埋,而是豁开了一个大坑,可容人跻身通过。
壑语侯身材纤细,猛地一钻,首先通过深坑,其他士兵身体高大,都需要费些力气。
壑语侯心里狂跳不止,远远没有脸上平静,一想到那个楞子最后留下的匆忙哨声,壑语侯的心跳就要跑出了腔子,没时间去等后面的士兵,离地还有几米的距离,壑语侯已经等不及了,猛地一解身上的绳子,快速的往墙壁上一踹,同时翻身前滚落下。
“嘭!”一声,壑语侯的动作非常灵巧,仿佛一只灵活的小猫咪,但是动作的力度却像一头凶狠的豹子。
他落在地上,发现土地上全是血迹,血迹渗进了土里,还颇为新鲜。
壑语侯的心脏一下更是提起来了,等不了后面的人,快速向前跑去,他头一次跟毛头小子一样,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等后面的人,如果遇到凶险,未必能脱身,虽然壑语侯信任自己的功夫,但是墓里的事情,往往生死一瞬,谁能说得准呢。
然而壑语侯却等不了,他快速的向前跑去,顺着血迹一直往前跑,过了古井般的隧道,前面接着的果然是墓道,墓道黝黑,已经没有土了,全是青石砖的地面,上面也密密麻麻的全是血迹。
壑语侯一路快跑,已经把那些士兵给甩下去了,他双手的爪勾握紧,手心里全是汗,突然看到地上的血迹增加,一个黑色的东西躺在上,跑近一看,竟然是条胳膊!
壑语侯吓了一跳,地上竟然有条胳膊……
就在壑语侯愣神的时候,突听一声“侯爷?”的声音从前面响起来。
壑语侯猛地抬头去看,借着微弱的火光,就看到钟简站在他的面前,脸上全是血迹,半边脸被磨花了,蹭掉了皮,血痕累累,胸口的衣服也破了,好大一个血印子,钟简的身边倒着一个粽子,粽子的胳膊给他给卸了下来,而钟简此时,正满头大喊,狠狠喘着气……
壑语侯看到钟简,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原来那条断掉的胳膊是粽子的。
钟简叫了一声侯爷,惊讶的说:“侯爷,您一个人下来的吗?这里太危……”
钟简的话还没说完,壑语侯已经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这让钟简有点心虚,他把古井给弄塌方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努力全都白搭了。
然而钟简还没来得及道歉,壑语侯已经快速走过来,猛地将手上的灯扔在地上,然后伸手一把搂住了钟简。
钟简吃了一惊,说实话,壑语侯的金爪勾隔着他的后背有点疼,毕竟壑语侯抱的太紧了,但是钟简说不出来,他能感觉到那双手,紧紧搂住自己的那双手正在打颤,抑制不住的颤抖,就连壑语侯的身体,也在快速的战栗着。
壑语侯吐在他耳边的呼吸轻轻的颤抖着,钟简的心脏也跟着颤抖起来,慢慢伸手搂住壑语侯的细腰。
钟简管不住自己,他一直都很隐忍,最拿手的就是忍耐力,谁让他是贱籍,然而他现在却管不住自己,低下头来,摘下壑语侯的面具,狠狠吻住壑语侯的嘴唇,将人猛地推在墙上,伸手从壑语侯的劲袍里钻进去,狠狠去摸他的身子。
壑语侯嗓子快速的滚动着,配合着钟简的动作,两个人的吻相当激烈,仿佛失而复得。
就在钟简几乎红着眼睛要“吃人”的时候,壑语侯突然一下推开钟简,面颊通红,眼睛里全是水色,快速的将自己的面具戴起来,声音还在打颤,意外的有点软软的,听得钟简心里发麻,头皮发麻,下面也有点兴奋……
壑语侯说:“有人来了。”
钟简这才听见匆忙的脚步声,和壑语侯一起下来的士兵赶到了,看到壑语侯和钟简,兴奋的喊着:“侯爷!!钟校尉!太好了,是侯爷和钟校尉!!”
钟简一脸懵的表情,好几个士兵冲过来,然后给了一脸懵的钟简一个熊抱,大家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钟简有点吃惊,毕竟他刚进军营的时候,士兵们都对他很有意见,没想到现在一见面,好几个士兵争着要拥抱自己,钟简顿时感觉有点应接不暇。
壑语侯趁着那帮士兵粗心大意的熊抱钟简的时候,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钟简的动作相当粗鲁,把他的衣服全都拽出来了,嘴唇也咬破了,嘴唇还好,有面具挡着根本看不到,但是衣服不然,如果不是那些士兵天生粗心,差点就被发现了。
钟简还在和那些兴奋的士兵熊抱,一转头就看到壑语侯在整理自己的衣服,竟然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想起刚才壑语侯颤抖柔软的声音,钟简嗓子又开始发干,真是意外的可爱……
第304章 钟简X奚迟5
众人已经平安下墓,另外一个校尉赶紧跑回洞口去吹哨,示意其他士兵也可以继续下墓。趁着这个时间,壑语侯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到钟简面前,钟简和士兵们扎在一起休息,大家兴奋的聊着天,似乎这种时候也不排斥钟简了,都想听听钟简是怎么制服粽子的。
之前井口突然塌方,其实并非是钟简弄得,而是因为下面的土已经不多了,而且有粽子在下面起尸,起尸的粽子在和钟简对挖,这样不塌方才奇怪。
古井塌方之后,钟简第一时间拽住了土筐,上面的人也想把他拉上来,可是那个粽子抓住了钟简,想要顺着土筐爬上去,钟简手里只有挖土的铲子,根本没带防身的工具,想要阻拦粽子,但是古井里空间有限,简直束手束脚。
粽子的目标也不是钟简,而是爬上去,钟简抓住粽子,两个人坠着土筐,中间情急之下想要上面的人砍断绳子,就吹了三响危险的信号,上面的人果然听懂了,壑语侯当机立断的割断了绳子。
钟简和粽子全都从上面摔下来,幸亏已经不算太高了,钟简并没有骨折,也没有问题,那个粽子见到钟简立刻扑上来,钟简手里只有铲子,和粽子几乎是贴身肉搏,胸口挠掉了好几块肉,肩膀还被咬了一个大窟窿,脸上是掉下来的时候蹭到了土壁,半张脸都给蹭花了,全是血道子。
不过钟简的功夫很好,毕竟他出身低微,身体素质全都练出来了。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就见到壑语侯走了过来,壑语侯平时少言寡语,很有威信,他一走过来,大家都不说话了,瞬间安静了下来,安静的等着后面的部队跟上来。
壑语侯站在钟简面前,声音很冷的说:“你过来。”
大家听壑语侯的声音很冷淡,觉得可能是侯爷要责备钟校尉了,都不敢说话,钟简赶紧爬起来,跟着壑语侯走到一边。
没想到壑语侯从自己贴身的衣袋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来,把布包展开,里面是一些包的很整齐的药米分,还有瓶瓶罐罐的。
不只是钟简,其他士兵也有些吃惊,然后都互相嘲笑着对方粗心大意,钟简伤痕累累的,大家都顾着劫后重逢的聊天,根本没人给钟简止血擦药。
钟简有点不好意思,说:“侯爷,卑将自己来吧。”
壑语侯没理他,还是自顾自把纸包展开,说:“脱衣服。”
钟简一听,顿时不好意思了,满脸通红,他晒得是古铜色的皮肤,脸上一红黑红黑的,旁边的士兵看着“嘿嘿”傻笑,一脸凑热闹的样子,钟简就更是不好意思。
壑语侯的脸藏在面具后面,谁也看不见他什么表情,只是听壑语侯冷淡的说:“别磨磨蹭蹭。”
钟简怕他生气,因为这个语调实在听不出来是什么语气,赶紧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他腿没有受伤,所有伤口都在上面,衣服被抓的乱七八糟,血肉黏在一起,脱的时候特别疼。
正好另外一个校尉吹哨通知上面的士兵回来,赶紧过来帮钟简把衣服脱下来,实在不行的地方就用小刀子划开,反正衣服已经很烂了。
那个校尉笑着说:“好小子,够爷们儿的,我跟你说,侯爷的伤药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你有福气了,保证你连个疤都留不下来。”
钟简发现,经过这件事情,大家对自己的看法似乎有些改变了,他本身就不想孤立自己,这样的感觉比以前好太多了。
很快后面的士兵就跟上来了,壑语侯一边给钟简包扎伤口,一边说:“派一队人先导探路,注意威胁,不许逞能。”
那个校尉立刻答应了,带着一队人快速的往前去探路,壑语侯手上很麻利,还是给钟简继续包扎伤口,其他士兵就在原地待命。
钟简和壑语侯旁边没什么人了,不过其他士兵都是在旁边“暗搓搓”的观察。
钟简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话,就闭着嘴不说话,他也知道自己嘴笨,壑语侯也安静的给他包扎伤口,但是钟简的目光真是越来越火辣,越来越火辣,壑语侯已经要顶不住了,没好气的轻声说:“你看什么?”
钟简看的正痴迷,顺口傻笑着说:“你真好看……”
钟简一说完,壑语侯差点被气死,钟简也瞬间懵了,他似乎调戏了侯爷……
钟简赶紧说:“卑……卑将……”
壑语侯没好气的喘了一口气,说:“闭嘴。”
钟简赶紧说:“是。”
壑语侯真不知道,隔着面具怎么能看得出来,自己好看的?他不是第一次被别人称赞容貌,二十年,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别人看重他的容貌,只会让壑语侯反感,然而钟简像个呆子一样直言不讳,壑语侯突然觉得面具下的脸有些发烫,幸亏戴着面具……
壑语侯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估计要和钟简一样呆了。
先头探路的队伍很快回来了,前面是墓葬,但是连士兵都看出来了,并非是西周时期的墓葬,看起来不可能是襄王墓了。
壑语侯给钟简包扎完伤口,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扔在钟简身上,说:“穿上。”
钟简愣了一下,他的衣服的确坏了,但是他一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赶紧捡起来,连声道谢,壑语侯的身材比他小,但是是外袍,非常宽松,钟简穿上有点束手束脚,但是也能遮住身体。
钟简摸着那件白色的外袍,虽然蹭上了一些灰土,但是心里竟然美滋滋的,突然有种抚摸着壑语侯的感觉。
壑语侯正指挥着士兵往里探路,一回头,就看到钟简一脸痴的样子摸着外袍,顿时脸色通红,气的真想砸开钟简的脑瓜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草!
古井之下并非什么襄王墓,而是梁王儿子且渠的墓葬,士兵们有些忧心忡忡,他们当年为了混口饭吃,投军效力,结果分配到了这里,其实也有怨天尤人过,但是后来发现壑语侯是个很好的人,也就渐渐安定了下来。
但是广川王随着野心的增长,渐渐不满足一些普通的金银古董,开始想要更多的奇珍异宝,每一次下墓,不只是壑语侯,这些士兵们的压力也很大。
这不是襄王墓,这座墓葬里根本没有襄王的尸骨,也没有天神鸿鹄,陪葬品虽然多,但是远远不算珍宝。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的时候,壑语侯在主墓室中,发现了一副透明的棺椁。
棺椁是透明的,巨大的棺椁仿佛是一块冰雕,透明的棺材罩着下方玉做的棺床。
棺椁外面并没有雕刻任何铭文,但是雕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玉床宽六尺,高一丈,整体也是透明的,上面躺着一男一女,男女样貌完好,皮肤水嫩,完全没有腐败的现象,甚至连睫毛都栩栩如生。
士兵们惊讶的看着这两具保存完好的尸体,这并非普通的棺床,这是真正的奇珍异宝!
饶是壑语侯见多识广,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棺床,但是他读过典籍,这种棺床在典籍中有记载,叫做“凤凰棺”。
人死之后,阴阳两气泄露,阳气消失,尸体腐败,而凤凰棺可以孕化两气,即使是毫无生气的死人躺在里面,身体里的阴阳两气仍然可以继续流转,保持尸体不腐不败。
广川王听说他们在古井之下淘到了好东西,立刻非常激动,之前还要治罪于壑语侯,现在立刻改了脸色,非常器重壑语侯。
很快广川王和亲戚就亲自下墓来了,广川王看到凤凰棺,眼睛都拔不出来了,命人将凤凰棺里的且渠扔出去。
两具尸体都是赤裸全身躺在棺床之上的,广川王不仅看上了凤凰棺,还看上陪葬的女子,那女子还是妙龄,而且国色天姿,一看就是陪葬的,脸上画着桃花妆,妆容完整,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仿佛活着一样。
广川王对女尸起了歹意,命人将且渠扔出去,然后把女尸和凤凰棺带走。
钟简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看到广川王的嘴脸非常震惊,拿走陪葬品就已经够了,还要把尸体带走奸污,钟简为人古板迂腐,绝对受不了这种事情。
钟简立刻说:“王上……”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壑语侯已经伸手拦住了钟简,说:“去带一队人来挑棺床。”
钟简看着壑语侯,似乎生生把话憋在了肚子里,一张古铜色的脸又变的黑红黑红的,不过这回不是害羞,而是气的。
士兵们开始着手打开棺椁,棺椁外面有机关,需要壑语侯亲自动手,壑语侯走过去,一双白皙灵巧的手,快速的翻动着,破解着棺椁上的机关。
钟简站在远处看着他,那双手,前不久他们还在互相爱抚着对方的身子,就是那双手,柔软,灵巧,白皙,滑腻……
就听到“咔咔咔……”几声,棺椁已经被壑语侯打开,广川王迫不及待的亲手把且渠扔出去,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就要非礼女尸。
钟简双手攥拳,骨头嘎巴作响,壑语侯这个时候突然抬起手来,拦住广川王,说:“王上。”
广川王立刻说:“奚迟,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违逆寡人吗?”
壑语侯轻笑了一声,说:“并非如此,卑职只是想请王上稍等一会儿,也不妨碍您的雅兴。”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广川王忽然“啊!”的大叫了一声,连退了好几步,钟简站的靠后,看不清楚,伸头一看,也吓了一跳,原来棺床上,还有被扔下来的尸体,一接触到空气,皮肉快速的开始萎缩,身上的阴阳两气散去,猛地变成了两具肉粽子。
刚才还美艳动人的女尸,猛地变成了一具带着皮肉的骷髅!
广川王吓得后退,蹲在地上就开始吐,壑语侯笑了笑,说:“王上,还要把美人抬到您的寝宫吗?”
广川王被气得要死,甩了一下袖子就走了,亲信赶紧跑过来,说广川王要他们把凤凰棺抬出去。
盗洞是从古井往下打的,想要出去,只能从古井走,但是凤凰棺巨大,绝对无法从古井吊出去,想要把东西带出去,只能重新打盗洞,别看这座墓葬并不大,但是铜墙铁壁,想要带这么大的东西出去,绝对不容易。
广川王空口白牙下了命令,还要三天之内,故意刁难壑语侯,大家都看出来了,但是谁也没有办法。
士兵们好不容易发觉到了宝贝,结果又要拼死拼活的开始打盗洞,三天时间很少,大家又要日夜兼程。
众人来不及休息,已经开始着手打盗洞的事情。
钟简忙的一头一脸的灰,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伤口只是被壑语侯处理了一下,根本还没见过天日,也无法仔细处理伤口,这个时候胸前的伤口有些疼痛,换班吃饭的时候,钟简这才从土里爬出来,打了饭,蹲在一边吃着饭,疼的实在不行,低下头来,扒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红肿了一大片。
盗洞不只是要挖个深坑就行了,还要担心塌方,承重等等,他们运送巨大的棺床,万一中途出现意外,不只是棺床,还有士兵就要葬送在里面。
壑语侯虽然不会亲手挖土,但是所有的设计都要他来做,一直在旁边看着,不能差一分一毫。
壑语侯站在土坑旁边,目光不由得注视着钟简,钟简从土坑里爬出来,似乎要交接班去吃饭了,为了省时间,他们一天只能吃一次饭,吃饭的时候可以休息一刻的时间,然后就要继续干活。
钟简抱着一个大碗,满脸都是灰,身上都是土,坐在地上一边往嘴里塞锅盔,一边抱着水壶使劲喝了两口。
钟简一抬头,就看到了壑语侯,壑语侯站在土坑旁边,两个人分明离得很远,但是他能感觉得到,壑语侯正在看着他。
钟简不由得又低下了头,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毕竟他和壑语侯的性格完全不一样,钟简很迂腐,而壑语侯不同,壑语侯精明,这么多年官场打拼下来,已经长袖善舞了。
壑语侯见他低下头去,不由得笑了一声,从土坑边走开,往他那边走过去。
钟简有点尴尬,壑语侯走过来,就站在他身边,不过没有说话,而是扔下来一个纸包,纸包扔在他怀里,没有停留,转身就要走。
那是药米分,钟简见过,另外一个校尉说很贵的,有金子都买不到,一小包要好几两黄金。
钟简把药包捡起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追上两步,说:“侯爷……多谢侯爷。”
壑语侯停住了脚步,稍微回过一些头来,但是他戴着面具,钟简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听壑语侯轻声说:“不用勉强自己谢不想谢的人,钟简,你太好懂了。”
钟简吃了一惊,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碗里飘满了灰土的锅盔。
钟简的确有些迁怒于壑语侯,当时那个场面,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钟简想要阻止,壑语侯还拦住了他,其实某种意义上,壑语侯救了钟简一命,钟简也不是不知好歹,但是似乎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远到这才叫真实,如此残酷……
壑语侯轻笑了一声,说:“钟简,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不是一个好人,你猜错了……很失望吧?”
他说的轻飘飘的,说完就要走,钟简心里着急,把自己的碗一扔,快速的冲过去,一把从后背抱住了壑语侯。
壑语侯刚才还轻飘飘的笑,被他一抱,吃了一惊,立刻挣扎着说:“你干什么……”
钟简是广川王派来的细作,如果让别人看到这种场面,钟简离死也不远了。
不过幸亏两个人站的偏僻,钟简抱着他,将他死死箍在怀里,声音很沙哑,说:“不要说这种话,我心里很难受,是我没有本事,不关侯爷的事,反而是侯爷……我知道侯爷救了我一命,是我不知好歹。”
壑语侯心里着急,说:“你先放手!”
钟简搂着他,说:“我不想放手。”
壑语侯真是急得要死,这个傻愣子,简直操不完的心。
壑语侯突然转过身来,猛地双手一撑,撑开钟简的胳膊,钟简胸口的伤化脓了,本身就疼,根本无法和壑语侯较劲,还以为他要走了,心里着急,冷汗都流下来了。
壑语侯撑开他的胳膊,回身抓住钟简的手,说:“跟我走。”
两个人快速走进树林,壑语侯拉着他走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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