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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驴蹄子专卖店-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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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子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关楠摇手说:“我闻到这个味道有点恶心。”
  雨渭阳有些奇怪,说:“虽然这个东西确实没有牛肉罐头好吃,不过还是可以……”
  他的话没说完,关楠一听到“牛肉罐头”四个字,突然又捂着嘴,嗓子忍不住的痉挛起来,看起来非常痛苦。
  温白羽说:“不会真的是食物中毒吧?还是吃点药吧,这样不是事儿。”
  他说着,雨渭阳就拿了水和药过来,万俟景侯却伸手拦住,说:“别给他瞎吃,让他睡一会儿。”
  关楠也点头,说:“我实在不行了,让我睡一会儿,半个小时叫我就可以继续启程了。”
  他说着,蜷缩在墓室的角落里,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呼吸立刻就平稳了,温白羽差点以为他又晕过去了。
  温白羽从背包里拿出衣服,给他披上,然后走到万俟景侯身边,坐下来,拿起刚才的食物闻了闻,淡淡的香味,而且这种粗糙的东西,在墓穴里都让他食指大动,根本不会想到要吐。
  温白羽已经确定关楠肯定是之前吃坏东西了。
  万俟景侯看他吃完了东西,说:“你困不困?”
  温白羽说:“看关楠睡得那么香,我都想睡了。”
  万俟景侯说:“那就睡吧,现在时间也晚了,关楠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就算醒了,体力跟不上,下面的路也走不了。大家都先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走。”
  唐子点点头,就把衣服铺在地上,让雨渭阳躺上去,然后对万俟景侯说:“你们睡吧,今天轮到我守夜。”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这里有两个棺材,不知道会不会起尸,肯定要有人守夜的,既然唐子提出来守夜,他就不用守了。
  万俟景侯让温白羽躺下来,躺在自己腿上,万俟景侯则是头向后靠着墓墙,手被温白羽握在手里,闭目开始休息。
  温白羽也累得厉害,疼痛最伤神,他手上有叮伤,疼了好几个小时了,元神消耗的多,一躺下来就睡着了。
  温白羽觉得自己睡的并不踏实,朦胧间忽然看到一座宫殿,玄铁色的铁链从四面八方伸展而来,扣住他的手腕、脚腕、腰和脖子,温白羽感觉自己哪都去不了。
  他惊恐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一动,铁链就“哗哗”作响,这里太熟悉了,这么多铁链,空无的空殿,这是襄王的王宫!
  温白羽被一股巨大的恐惧席卷着,有些大脑发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吱呀……”
  门发出一声轻响,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他的动作很粗鲁,“嘭”的一声,巨大的殿门被撞了一下,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脸色不好,身上全是酒气。
  温白羽的眸子一缩,男人已经走了过来,他将自己的冕旒一扔,摔在地上,突然伸手将温白羽紧紧抱在怀里,箍得死紧,身上的酒气直冲上来,熏得温白羽眼睛发酸。
  男人粗暴的箍紧他,伸手抚摸着温白羽的身体,嘴里喃喃的说:“白羽先生……白羽……白羽……”
  男人紧紧的拥抱着他,就这样抱着,一直到很久,男人突然站起身来,也不顾自己的冕旒,拉开殿门,往外走去了。
  温白羽坐在殿中,他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天色由黑慢慢的变亮了,他能看到殿门外有光线照进来,很快的,就有人退开殿门,给他送饭,恭敬的摆好吃食。
  温白羽看他的神色欢快,说:“有什么好事吗?”
  那侍者笑着对温白羽说:“白羽先生恐怕还不知道,今日早朝,王上已经准备立右尹之女为后,准备大赦天下呢……”
  温白羽脑子里只剩下“嗡——”的一响。
  立后……
  侍者仍笑着说:“襄王都快而立之年了,也是要立后了……”
  温白羽觉得眼眶发酸,莫名其妙的就发酸,眼泪直都止不住的留下来。
  “白羽?”
  “白羽?”
  “白羽,怎么了?”
  温白羽听见耳边有人在叫自己,身体被摇晃着,不禁从梦中惊醒过来,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是万俟景侯……
  和梦中相同的脸。
  万俟景侯把他抱起来,温白羽竟然在梦里哭了,这有些不可思议,看的万俟景侯心里发酸,说:“怎么了?伤口疼?”
  万俟景侯伸手去擦他的眼泪,温白羽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样就哭了,泪腺也太发达了,万俟景侯的手伸过来,温白羽却还记着梦里的事情,一张嘴就咬住了他的手背。
  “嘶——”
  万俟景侯突然吸了口气,温白羽咬的可不轻,不过万俟景侯没有动,等他咬够了,才说:“怎么学会咬人了?”
  温白羽眼珠子有点红,好像是刚才哭的,眯眼看着万俟景侯,说:“你老实告诉我,你立没立后?”
  万俟景侯被他问得一愣,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他竟然问的是这么遥远的事情。
  万俟景侯无奈的笑了一声,说:“我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你绑在身边,连个妃都没有,我怎么可能立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性格偏激的厉害。”
  温白羽脸色稍有好转,就听万俟景侯又说:“再说了,我三十岁就死了,三十岁之前的事情你都知道,死了之后哪去立后。”
  温白羽听他说这些,脸色僵硬了一下,他还记得万俟景侯突然失去生机的模样,永远也忘不了。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脸色不对,知道他又想起了往事,说:“别多想了。”
  温白羽揉了揉眼睛,那种酸疼的感觉还有,温白羽不禁一愣,随即快速的环视了一圈,说:“那血髓又来了?”
  温白羽很快意识到自己刚才痛哭流涕,又做了怪梦,肯定是因为被影响的,血髓的花香有一定蛊惑的作用,总能让人想起心中最酸楚的东西。
  万俟景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刚才来过,但是没有恶意,我就没叫醒你。”
  温白羽心说,你该叫醒我的,也免得自己做怪梦,还哭的这么丢人。
  温白羽坐起来,万俟景侯说:“刚四点,不再睡会儿了?”
  他摇摇头,看向关楠,关楠睡得最熟,不过身边多了一个木罐子。
  温白羽好奇的看过去,那木罐子显然是用木头打磨的,他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木罐子打磨的非常光滑,一看就非常用心,打开木罐子之后,里面一股磬人心脾的香气涌了出来。
  温白羽诧异的说:“花蜜?这么多?”
  他说着,看向万俟景侯,说:“不会是血髓送过来的吧?”
  万俟景侯点点头,招手让温白羽过来。
  温白羽把木罐子又放在关楠身边,这才走过去,坐下来说:“这个血髓是怎么回事,虽然脾气看起来暴躁了点,但是对关楠竟然出奇的好?他在之前的墓葬里攻击了咱们,我还以为他有恶意的。”
  万俟景侯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测,说:“或许之前有恶意,不过他改变了想法。”
  温白羽眯眼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万俟景侯摇头,说:“并不确定,所以不敢冒然说出来。”
  温白羽环视了一圈,除了有一股辛辣的味道,看不到血髓的影子,估计又退出墓去了。
  万俟景侯后半夜就醒了,让唐子睡觉,自己替他半夜,唐子也没矫情,就抱着雨渭阳睡觉了。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唐子也醒了,他一动,雨渭阳很快就醒了。
  唐子说:“我吵到你了?”
  雨渭阳摇摇头,说:“不是,睡得不太踏实。”
  他说着睁开眼睛,眼球也有些发红,温白羽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梦里闻到了血髓的香气,所以睡得不踏实。
  他们坐起来,关楠始终没有醒,大约五点多的时候,关楠也醒了,揉了揉眼睛,突然坐起来,看了一眼表,说:“天呢,我都要睡一个对头了,你们怎么不叫我。”
  温白羽说:“我们正好也休息了一下,补充体力……你身体怎么样了,能走吗?”
  关楠点点头,说:“好多了,终于睡饱了。”
  他说着,手按了一下地,就摸到了旁边的木罐子,一拿起来,顿时闻到一股磬人心脾的花香,顿时肚子开始“咕咕”的叫,说:“咦,这是哪里弄来的?”
  他说着,打开盖子,那股花香更浓郁了,淡淡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甜味,让人唾液不停的分泌,关楠觉得自己没什么胃口,不过闻到这个香味,顿时就饿了。
  众人吃了早饭,关楠就喝了那罐花蜜,虽然不多,但是喝了之后感觉肚子里暖暖的,而且似乎有点精神了。
  众人站起来准备往里走,突听“咔”的一声,墓室里突然传出了声音。
  众人立刻戒备起来,环顾了一圈,温白羽说:“棺材?”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就听又是“咔”的一声,然后棺材板子竟然悄悄的自行打开了。
  “嗖——”的一声,一条紫色的衣带突然飞了出来,万俟景侯拦着温白羽后退两步,龙鳞匕首“唰”的一带,衣带一下就被绞断了。
  与此同时就听“嗖——”又一声,另外一个棺材也打开了,棺材盖子“呼”的一声飞上了天,从里面冲出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粽子。
  那粽子确实是长得人脸,如果不是体型这么小,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雨渭阳说:“紫衣使者的粽子?”
  两个紫衣粽子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快速的在地上爬着,伸手去抓温白羽。
  温白羽往后一缩,手中凤骨匕首一下拔出鞘,猛地往下一割,那两个紫衣粽子似乎受到了惊吓,立刻也往后缩。
  温白羽说:“这回你怎么没有第六感了?”
  关楠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还没来得及说……”
  温白羽顿时有一种想给关楠一脑壳的冲动,关楠的第六感越来越不靠谱了,以前能给他们逃命的机会,但是一进墓之后,就变成感觉到马上发生的事情了,而现在已经变成了马后炮!
  那两个紫衣使者其实并不难缠,都是他们竟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很快的就听见“簌簌簌”的声音,无数只大蚂蚁从棺材里钻了出来。
  温白羽探头一看,说:“棺材下面竟然是空的,当管道用的吗?”
  那些大蚂蚁和刚才的石甬差不多,但是这些不是石头做的,而是活生生的蚂蚁。
  它们从棺材的地步爬上来,很快就密密麻麻乌央乌央的,一片漆黑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将两个紫衣使者围拢在中间,快速的向他们逼近。
  温白羽掌心“呼——”的一亮,一团火打出去,不过火焰太小了,还没打过去,火苗就“噗”的一声熄灭了,就剩下一个小火星,那些蚂蚁起初还受到惊吓,立刻往后缩,似乎十分畏惧火焰。
  但是火焰一下就熄灭了,好像彻底惹怒了蚂蚁,蚂蚁入潮水一样涌过来。
  雨渭阳看着温白羽,说:“你逗他们玩吗?”
  温白羽也颇为无奈,他们现在所有的神力都强行封在体内,根本用不出来。
  万俟景侯拉住温白羽,说:“别硬拼,快走。”
  众人都往墓室外面退去,蚂蚁还源源不断的从棺材里涌出来,像海浪似的一拨一拨的爬过来。
  万俟景侯一边跑,一边快速的摘下背包,从里面拿出火折子,一下吹亮,然后快速的往后一扔。
  火折子虽然火光小,但是扔在蚂蚁群里,顿时造成了一片骚乱,还是蛮有效果的。
  但是火光熄灭之后,那些蚂蚁又追了上来。
  温白羽说:“咱们火折子不多,不能再扔了。”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从背包里掏出一根荧光棒,温白羽顿时有些头疼,看着他的荧光棒,说:“蚂蚁还怕这个?这个不烫啊。”
  万俟景侯说:“能顶一下。”
  他说着,快速的扔出去,红色的荧光棒就像火焰的颜色,一下扔过去,那些蚂蚁被之前的火折子吓怕了,立刻纷纷后退,不敢去碰荧光棒,确实给他们节约了一些时间。
  众人顺着墓道一直往前跑,雨渭阳跑的直喘,唐子说:“雨老板,我背你吧?”
  雨渭阳摆手说:“不用不用,快跑,如果我想的没错,这两个是紫衣使者,咱们往前跑,他们的地位很低,一直往前跑,他们肯定有地方不能进的。”
  众人的体力都不错,一直往前冲,关楠的体力其实也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总是力不从心,他一开始跑起来就觉得心慌恶心,双腿跟灌了铅似的,跑了几步之后,一股热汗就流下来,后背都湿透了,感觉嗓子在充血,脑子里“咚咚咚”的跳,眼前开始发晕,前面温白羽的影子都是双影的了。
  关楠没有啃声,跟着往前跑,他并不想拖后腿,明明早上感觉好一些了,但是现在就跟掏空了似的。
  关楠眼前越来越花,越来越花,一阵阵的泛着黑白的金星,突然脚下一绊,顿时整个人向前扑去,就听“嘭”的一声,关楠一下摔倒在地上,顿时感觉肚子里一阵绞痛,那种疼痛实在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众人听到声音,立刻转头去搀扶关楠,就在这个时候,“唰——”的一声,无数条蔓藤从墓道钻进来,快速的席卷而来,一下将关楠从地上兜了起来。
  随即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下将疼的蜷缩的关楠抱起来,脸色非常难看,说:“走。”
  奇怪的男人再次出现了,他抱着关楠,飞快的往前跑,身后无数的蔓藤,编织出了一张大网,将整个墓道都给封死起来,那些蚂蚁根本没有办法闯过来。
  奇怪的男人抱着关楠一直往里走,很快他们就遇到了一扇大门,千斤闸的大门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已经全部落下来了,旁边的机关有损坏的迹象。
  一看就是之前进来的人把闸门给放下来了,他们或许遇到了什么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也只有关楠才知道了。
  不过关楠的脸色很差,估计一直在流汗,五官都皱在一起,这个时候问他也不一定能回答。
  众人站在门前,奇怪的男人挥了挥手,突然有蔓藤从他背后伸出来,“嘭”的一声,像带钩的爪子,一下抓进了石门里,“轰——”的一声,竟然将石门给钻了一个大洞出来。
  那些蔓藤坚硬无比,一下一下撞击着石门,石门的豁口很快就更大了,那些蔓藤好像是手,开始扒着石门的碎石,一点点将豁口扒开。
  等扒开到一定的距离,男人就抱着关楠矮身走进去。
  众人也跟着他们进去,进入千斤闸之后,后面竟然是一堵城墙,城墙上面还有矮城墙,看起来十分宏伟,这估计已经是大槐安国的内墙了。
  他们进入城墙之后,男人就把关楠放下来,关楠疼得厉害,蜷缩在地上,伸手抱着臂,一边抖,嘴里还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奇怪的男人看着关楠苍白的脸色,脸上露出非常不高兴的表情,一双血红的眼睛眸色更加深了,仿佛有一股暴戾在里面隐藏着。
  温白羽看着他的神色,有些担心关楠,这个男人看起来情绪很不稳定。
  就见奇怪的男人突然蹲下身来,拨开关楠抱住自己的手,关楠被他一动,立刻有些清醒,惊恐的看着他,伸手要躲开男人的触碰。
  奇怪的男人态度很强硬,一把抓住关楠的手,另一手伸手附在关楠的小腹上,关楠显然被他这个动作吓得一懵,不过很快就觉得腹中绞痛的感觉消失了,有什么暖洋洋的气流在来回激荡着。
  冰凉的手脚也慢慢的不那么僵硬了,关楠眼皮变得很重,明明害怕这个人,却又觉得莫名的安心,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万俟景侯看着他的动作,眸色也变深了,似乎肯定了什么东西,脸色随即变得很难看。
  温白羽看着男人,说:“你是血髓?”
  男人并没有理他,但是也没有否认。
  血髓的性格似乎非常孤高,而且也暴躁,不喜欢多说话,只是对着关楠的时候,稍微会露出一丝小心翼翼,这让温白羽十分不解,难道他们之前认识?但是看着关楠的态度,并不认识这个人。
  万俟景侯突然冷冷的说:“我有话跟你说。”
  他说着,很快就从内墙走出去,雨渭阳有些好奇,抻头看了看,就见血髓果然转过身来,跟着出了内墙,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唐子伸手刮了刮雨渭阳的鼻梁,说:“别看了,来帮忙看看关楠怎么样了。”
  雨渭阳还是十分好奇,不过最后跟着唐子走过去看关楠了。
  温白羽也好奇万俟景侯要和血髓说什么,立刻也跟着走过去,万俟景侯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说制止的话。
  三个人走出了内墙,又回到千斤闸和内墙之间的地方。
  万俟景侯抱着臂,冷眼看着血髓,说:“你为什么选他?”
  血髓冷笑了一声,说:“因为他能抵抗我的毒液。”
  他说着,看了一眼温白羽,温白羽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就听血髓继续说:“本身这个人也可以,不过他身上有股龙的腥味,实在让我觉得难闻。如果真的选,他的身体承受力更好一些,毕竟是凤凰,也算是神明……”
  血髓的话音没落,就见万俟景侯手中一动,龙鳞匕首的寒光一闪,快速的袭击过来。
  血髓站着没有动,身后突然卷出无数的蔓藤,飞快的去卷万俟景侯的手腕。
  温白羽心脏顿时提起来了,万俟景侯的神力被封,而血髓只是依附在蔓藤上进入墓葬的虚像,灵力是十足十的,这样一来谁吃亏很明显了。
  万俟景侯出手又快又狠,匕首一转,突然改变了方向,就听“唰——”的一声,竟然将卷过来的蔓藤全都绞碎,同时匕首往前一送。
  血髓眼中露出一丝吃惊的表情,蔓藤突然被绞碎,身体踉跄了一步,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半步稳住身体。
  万俟景侯的匕首一下指向血髓的眉间,血髓伸手“咔”的一声夹住匕首的尖端。
  万俟景侯的手腕一转,匕首的尖刃在他双指之间快速的刮了一圈,血髓立刻松手,手指上已经有了血迹。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也慢吞吞的收回匕首,然后甩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我不喜欢开玩笑,想必你也一样。”
  血髓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温白羽没猜透他们打什么哑谜,就听万俟景侯继续说:“这里没有一个人你可以动,识相就快点滚。”
  血髓脸上则是绽出一丝狞笑,说:“已经来不及了,你肯定也看出来了。”
  万俟景侯脸色一沉,就听血髓继续说:“我只是想要繁衍后代,关楠产下我的后代之前,我会确保他的安全。”
  温白羽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有点晕,脑袋里闪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
  关楠总是吃不饱的样子,这几天却一反常态的不吃东西,闻到食物的味道还想吐,无时无刻都想睡觉,而且总是睡不够,身体虚弱……
  温白羽脑子里想到了一个词,不过关楠是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怀孕的人……
  血髓看向万俟景侯,说:“而且他已经怀上我的后代,你们可能不大了解我的种族,除非他顺利生产,不然只有他死。”
  温白羽瞪大了眼睛,说:“你是不是疯子,关楠是男人!”
  血髓说:“对于我们来说,男人和女人都一样,只要他们不畏惧我们的毒素,能繁衍后代。”
  他说着,转过身去,就往内墙里面走,不再理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凉飕飕的看着血髓的背影,温白羽说:“你不是说血髓花是长在尸体上的吗?如果是这样,关楠怎么办?”
  万俟景侯说:“确实是长在尸体上的,但是血髓花的后代必须在活人身上繁衍,这种花生命力十分霸道,会吸食宿主的元神,直到枯竭,等宿主被吸干之后,血髓花也就长出来了。”
  温白羽听着后背有些发麻,说:“那怎么办?现在弄掉行吗?”
  万俟景侯说:“关楠现在已经怀上了血髓花的后代,我只知道这类花生命力极强,如果轻举妄动的话,关楠的精元很可能也一起流失。”
  温白羽说:“那关楠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万俟景侯摇头,说:“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只能这样。”
  温白羽脸色也十分不好,而且这件事情还不能告诉关楠,如果告诉了关楠,不知道关楠会怎么想,现在关楠身体不舒服,已经够有压力了,再加上精神上的压力,又在墓葬里,不知道会不会崩溃了。
  众人回到了内墙里,雨渭阳明显的感觉到温白羽的脸色很不对,温白羽一直都很少生气,平时大咧咧的,偶尔心思细一些,但是从不对人黑脸,雨渭阳只听说讹兽出事的那次,温白羽脸黑过一次。
  雨渭阳凑过去,说:“怎么了?”
  温白羽摇摇头,还是没说,这件事情够烦人了,告诉雨渭阳也于事无补,还要加上他也烦心。
  关楠刚才一直很痛苦,现在居然睡下了,也不知道血髓做了什么事情,关楠的表情也放松下来,似乎睡得还挺安稳。
  血髓进来之后,就把关楠打横抱起来,说:“走吧,我不想让他在墓葬里留的时间太长,这里阴气太重,对他不好。”
  温白羽冷笑了一声,还对关楠不好?明显是想要关楠繁衍的后代而已。
  血髓对他的冷笑并不理会,抱起关楠往前继续走去。
  雨渭阳说:“那把桃木锏到底在哪里,这种陪葬的东西,应该在主墓室吧?”
  唐子摇头说:“可能最初是在主墓室,但是现在肯定不在了,关楠他们上次进墓葬是变小之后,想要恢复必须找到另外一只桃木锏,而且在墓葬里变大,肯定会引起墓葬的塌方,但是现在墓葬这么完好。他们必然在得到桃木锏之后,遇到了什么麻烦。”
  温白羽说:“我记得关楠说有东西在追他们,是什么东西?真的是阴兵?”
  众人都猜不透是什么东西,还要等关楠醒了之后再说。
  关楠睡得很平稳,呼吸也绵长,窝在血髓的怀里,偶尔会发出一声梦呓。
  他们一直往里走,找到了一间墓室,棺材上有铭文,写着——大槐安国右相武成侯段。
  雨渭阳诧异的说:“这是槐安国的右丞相,我记得南柯太守传里确实有个右丞相,姓段的。”
  温白羽说:“不会又起尸吧?”
  万俟景侯环顾了一圈,说:“上次他们进墓的时候,一定破坏了墓葬,风水变化了,这墓葬里的尸体也产生了变化。”
  他这么说,就是有起尸的可能,而且可能性还比较大。
  血髓抱着关楠走过去,将关楠放在地上,随即手一挥,突然出现无数条蔓藤,从棺材的下方伸上去,“哐啷”一声,将棺材紧紧的缠住,变成了无数条坚固的锁链。
  他这样一缠,粽子就算会起尸,估计也不能从棺材里钻出来了。
  温白羽看着那些蔓藤,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如果自己恢复了神力,一定要往他身上扔一个火球,让他尝尝滋味。
  关楠被放下来之后,似乎感觉地板很冷,身体开始蜷缩起来,眉头也皱了起来,好像在做噩梦,冷汗流下来,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要大声呼救,伸手乱抓。
  血髓刚要伸手抓住关楠乱抓的手,温白羽就走过去,拨开他,然后抓住了关楠的手,把关楠从地上抱起来。
  关楠感觉到温白羽的体温,这才放松了一下,从噩梦中吓醒了过来。
  关楠睁眼看到温白羽,眨了眨眼睛,松了一口气。
  温白羽说:“做噩梦了?”
  关楠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又梦见那个长满蔓藤的怪物了,那个怪物长着倒刺,把他那个东西插进自己的身体里,关楠从没谈过恋爱,更别说做这种事情,而且梦里除了疼痛,根本没有一点别的感觉,这分明是一种折磨,一种酷刑。
  最可怕但是,关楠还梦见自己被开膛破肚,一种像血液一样的花,从自己的身体里长出来,有人把自己的胸腹剖开,血液涌出来,把花瓣的颜色浇的更加鲜艳欲滴,而关楠只感觉到一股一股的绝望,在梦里他一时还死不了,就看着那可怕的花朵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长出来……
  关楠似乎是会想到了刚才可怕的梦境,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浑身颤抖起来,温白羽看他痛苦的表情,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温白羽说:“怎么了?”
  关楠苦笑了一声,说:“我只是在想,自己做的梦,是不是也是一种第六感……”
  关楠说到这里,感觉到浑身冰凉,不禁抖了起来。
  温白羽实在不落忍,抬头狠狠的瞪了血髓一眼,关楠也抬头看过去,这才看到血髓站在一旁,吓得往后蜷缩了一下,毕竟关楠刚刚还在做噩梦,而噩梦中的男人正是这个人。
  血髓看见关楠伸手抓住温白羽,望着自己的眼神却无比的惧怕,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厌恶的情绪,突然走过去,抓住关楠的手,说:“过来。”
  关楠身上本身就没力气,被他一拽,顿时整个人都吊起来,感觉胳膊要掉了,疼的“嘶”了一声。
  血髓的动作很粗暴,雨渭阳都皱了皱眉,万俟景侯伸手一抬,龙鳞匕首“唰”的飞过去,血髓迫不得已松开手,匕首顺着他的手腕擦过去,钉在旁边的墓墙上。
  温白羽赶紧扶着关楠站起来,让他坐在人堆里,远离血髓。
  关楠坐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一圈的红,好像烙印一样,还有一些血印,可想而知血髓的动作有多暴戾。
  温白羽从背包里掏出药来,给他抹在手上,关楠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有些感动,连亲生父亲都没对他这么好过。
  温白羽给关楠抹了药,万俟景侯把药都收拾起来,放在背包里,拉着温白羽,压低声音说:“你对别人这么好,我会吃醋的。”
  温白羽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有点发红,说:“一边去。”
  万俟景侯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说:“你看我也受伤了。”
  温白羽低头一看,万俟景侯的手心里还真有伤,非常细小的伤口,足有四条那么多,横在手掌上,有点微微出血,因为在手掌里,没动一下都会把伤口抻裂。
  温白羽说:“这是怎么弄的?”
  万俟景侯说:“刚才蔓藤划的。”
  温白羽想到刚才在千斤闸后面,万俟景侯动作干脆利索,很帅的将那些蔓藤一下绞碎了,当时万俟景侯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而且一股逼人的气势,温白羽还以为他没受伤呢……
  温白羽说:“怎么不早说。”
  万俟景侯说:“小伤,不想让你担心。”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从背包里要拿药膏给他抹,万俟景侯却制止了他,说:“别麻烦拿药了,帮我舔舔就行。”
  温白羽脸上更是跟火烧一样,虽然之前关楠已经看过了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亲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现在有一个外人在场,温白羽脸皮没那么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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