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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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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上面还有纸条,没看过陶如斯写的字,但南逝知道是他写的,换上这套明显有点大的衣服。
  “醒来了,去刷牙洗脸吧,我买了早餐,一起吃。”陶如斯穿着运动服,好像是刚跑步回来,现在才七点,起得好早,南逝不禁脸红,他经常被南斌吐槽,太喜欢赖床了。
  南逝起身跑去了浴室刷牙,不一会儿,陶如斯进来了。
  哗啦啦的水声传进耳朵里,南逝偷偷往后面看了一眼,磨砂玻璃映出朦胧的身体。南逝不敢再看了,专心刷牙洗脸。反正身体都长得差不多,而且又不是女孩子,南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脸红。
  南逝刚坐下,陶如斯就出来了,只裹了一条浴巾,有点瘦,不过还是很好看。
  不知道行李箱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陶如斯蹲下找出衣服,正准备换,但停下来了,转过身来看着南逝。
  偷看被发现了,南逝赶紧低下头吃早餐。
  陶如斯笑,换上衣服,走到南逝面前,“南逝同学脸好红,是发烧了吗?”
  “没有,快吃吧,要迟到了。”南逝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以掩饰现在的尴尬,陶如斯明显故意的,但南逝只能乖乖被调戏,谁叫他真的偷看了呢?
  因为衣服有点大,南逝的肩膀都露了出来,陶如斯伸手拉上,“我的衣服,你穿起来肯定不合适,今天下午放学后如果你想回家拿衣服,我们就先去你家,然后再回来。如果不想回去的话,我们就去买衣服,你看怎么样?”
  南逝连忙摇头,“我回家拿衣服好了。”
  南逝虽然不想回家,但他实在没钱,买衣服的钱肯定也是陶如斯出,南逝不想欠他太多,不然就还不清了。
  陶如斯没有任何异议,虽然他本来的想法是带着南逝去买衣服的,有些东西,欠得越多越好,最好还不清,这样就没有理由分开。
  “上课好好听讲,没什么是学不会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希望你在这个学期有一个好成绩吧。才高一,一切都不晚,重新开始吧!”陶如斯交代完便转身回了自己教室。
  南逝深呼吸,然后上楼。陶如斯说的对,不过要是换做以前,南逝也不一定会听,只不过现在南斌的事还不怎么明确,要是不努力一点,还怎么照顾南斌?以前都是爸爸护着他,现在南逝也想要护着自己的爸爸。
  “南逝同学,你怎么穿着外套呀,今天会很热的,而且外套有点大了。”前桌奇怪道。
  “我感冒了,所以穿的。”南逝没打算穿什么外套,正如前桌说的话一样,可陶如斯只在他耳边说,不想别人看到他露出肩膀的样子,南逝就穿上了陶如斯给的外套。

  认真学习的南逝

  接下来的几天,南逝确实开始认真学习了,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很多东西都不会,以前没听课的代价。南逝每天都会追着各科老师问问题,班主任差点被吓到了,毕竟南逝虽然不闹事,但是也不爱学习,吊车尾永远有他,汪齐都觉得南逝三年就这样了,不一定能考上大学。没想到还有转机,对这个班,学生只要有努力的,汪齐都会帮一把,剩下的就自生自灭,毕竟别人的帮助只是表面,自己不学,天王老子教都没有用。
  南逝坐在桌前,正对着道数学题苦恼,毫无头绪。他实在无能为力,这些题真的太难了,初中时候的数学就不行,更不要提高中了。
  “辅助线画错了。”正洗完澡出来的陶如斯出来,见南逝一筹莫展,看了一眼他正在做的题,拿橡皮擦把南逝画的线擦掉,重新画上一条线,好像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陶如斯给南逝讲了思路后,又给他讲了另外一种解决办法。或许是个笨办法,但胜在好理解。
  “听懂了吗?”陶如斯低头看向南逝。
  南逝点头,只不过有些慌乱。陶如斯把题讲的很简单,通俗易懂,所以南逝一下子就懂了。不过因为陶如斯靠的太近,淡淡的沐浴露味道让南逝的耳根不自觉发红。头发还没怎么擦干,一滴水珠不小心滴在了南逝的脖子上,南逝只觉得那块地方特别烫。
  陶如斯捏了捏南逝的耳垂,几乎是环抱着南逝的姿势,脸靠得特别近。陶如斯莫名喜欢看南逝脸红,明明都是男生,可相处又不像普通的男生交往一样,反而有点像初恋的小情侣。陶如斯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不然哪里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南逝是非常重要的人,可他们两个是男生,陶如斯不逗南逝了,“这种类型的题很重要,要完全弄懂才行,高考重点。”
  学校校长经常苦口婆心的说,高一虽然只是开始,但也必须准备着迎接高考,除了周末不上课以外,作息与高三一样。以前南逝根本没当回事,但今天陶如斯这么一说,南逝真的很认真的把题抄到笔记本上,以后准备复习。
  南逝做题的时候,抬头看了陶如斯一眼,明明快要高考了,可陶如斯好像没有一丝紧张感。学校里那帮高三生都是跑着去食堂吃饭,下了晚自习也要留很久看书。可陶如斯却是慢慢悠悠地等着南逝一起去吃饭,晚自习也不会留太久,叫南逝等着他一起回酒店。
  “我很好看吗?”陶如斯没有看南逝,但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南逝不知道陶如斯是真不知道自己好看,还是假不知道,想问是不是好看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好看。光自己班就有好几个女生想去递情书了,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南逝都觉得底下的女生过于激动了。要不是班主任看着,恐怕都要冲上去了。
  陶如斯一双桃花眼很是好看,还喜欢笑,整个人看起来帅气开朗,更不要提平时对同学都很好,有困难会尽量去解决,也不凶,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的人,值得别人的喜欢。有些男生虽然会嫉妒一下,但绝不会讨厌陶如斯,跟女生会保持距离,跟男生也玩得来,不装逼。
  “你……真的都不看书吗,还是我把位置让给你,你复习吧,我才高一,没事。”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南逝占了以后,陶如斯确实没地方刷题了。
  “高考对我来说不重要,也无所谓。你做吧,难得看你认真了,继续保持,不懂的问我就好,也当做是在复习了。”头发干了的陶如斯坐在床边,翻看着昨天南逝翻过的杂志。
  “为什么对高考无所谓呀?再怎么样也不能松懈,不然会吃亏的。”这话是汪齐说的,南逝觉得很有道理,不怕高考出什么难题,但就怕太粗心,把会得都弄错。
  “因为高考不是唯一的出路,虽然它是最好的出路,但我不喜欢太刻意地去准备,顺其自然比较好。大不了复读,还可以再等你一年。”陶如斯开玩笑道。
  南逝低着头,陶如斯说的话太有歧义了,让他忍不住多想,索性不说话了,继续写着多如山的作业。有问题的地方确实多,因为基础不是太好,不过主要是理科方面的知识,文科方面问题不多。南逝就请陶如斯给他讲题,倒是懂了不少知识点,心里面还有点小骄傲。
  手边的电话响了,是陈仪。南逝一只手接着电话,握笔的另一只手在草稿纸上随意涂画,越画越重,本子都被笔划破。
  接完电话,南逝放下了手机,假装很轻松地说道 “我去洗澡了。”
  陶如斯觉得南逝不对劲,或许是他父亲的原因,本想要给南逝自己思考的空间,所以一直忍着,但好像忍不住,陶如斯还是起身进了浴室。南逝蹲在花洒下哭泣,水流的哗啦啦声掩盖住了他的哭声。陶如斯蹲下,抱住了南逝。
  “对不起。”南逝也紧紧的抱住陶如斯,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支撑。以后的路只能自己走,南逝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他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已经确定南斌坐牢了,本来偷税漏税最高只判七年的,但不知道李晓他们搞了什么鬼,南逝听不懂那些商业上的事,只知道还有什么商业间谍的事。罪刑加重,南斌要十五年后才能出来。
  “不是你的错,不要怪自己。”陶如斯无能为力,现在他不能帮上忙,打电话跟陶然说过这件事,想问他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陶然不明白陶如斯怎么会问这些,说这件事闹得有点大,没有人敢插手。南逝泣不成声,陶如斯就一直陪着他。
  夜很长,从现在起,南逝就要学会适应没有父母的生活,这很难,但没有办法。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还有我,别难过了。”陶如斯轻声哄道。
  “我想要爸爸回来,让那个女人去死好了,只要爸爸能回来。”南逝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心里面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切都是李晓害的。

  不安

  因为已经确定了南斌要坐牢的事,所以南逝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明面上是处理,无非就是南逝未来的归处产生了争议。按道理李晓必须抚养南逝,直到十八岁成年。可李晓打过电话给南逝,明确说过不想抚养他,如果南逝非要腆着脸来,有的是办法对付他。南逝嘲笑李晓哪里来的大脸认为他非得去她那里,还诅咒李晓不得好死,而且没人给她送终。在李晓的骂骂咧咧中,南逝挂了电话。归处问题不是南逝关心的事,他更想去看南斌。
  陶如斯帮南逝请了好几天的假。虽然陶如斯想去帮忙,但南逝拒绝了。就连情况如何,南逝也不想说,陶如斯作罢,只是再三交代,一定要回来。于是,一连几天,南逝没了一点消息,只是发几条信息,告诉陶如斯,他还好。
  陶如斯不怎么相信南逝的话,他已经了解到,南斌坐牢无疑,但是这个案子疑点太多,不可能查不出来的,判得太快了。现在的南逝应该在想办法和南斌见面,不过就算疑点太多,他一个高中生也无能为力。陶如斯向陶然询问,知道了南斌占着好东西,同行的借此机会恶整罢了,大家都分了一杯羹。商场上的事比陶如斯想象得要黑,陶然前几年的重点放到了国外,而且虽然都是商人,但重点不一样,因此没有参与这次分赃。陶如斯觉得自己很天真,商场如战场,赢了就能获得巨大利益,不过他一辈子不想踏足。
  “爸爸。”南逝在陈仪的帮助下,终于见到了南斌。这才过了没多久,南斌一下子老了不少,白头发骤然增多。
  “小逝,要乖乖听阿姨的话,以后爸爸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听话。”出差回来就被请进来,满打满算,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看到南逝了。南斌不在意自己会怎么样,既然都打算害他了,肯定无力回天,但南斌最担心的是南逝怎么办,他还小,还不能自立,现在什么都没了。
  “我听话,我在学校有好好学习。爸爸,我还没能孝敬你呢,等你出来,我都长大了,到时候一定把最好的都给你。”南逝哽咽着,说这些话是想让南斌放心,他不想让南斌再难过了。
  “我的乖儿子,爸爸等着。”南斌笑,虽然很不放心,但想着有陈仪在,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探监时间快要到了,南斌再三交代,让南逝不要冲动,他自己出事就算了,不能再让南逝也出事。南逝或许是太难过了,都没有什么反应,南斌叹气,只能拜托陈仪了。
  “小逝,以后住我那里吧,这样我才能照顾你。”陈仪劝道。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一个人住就行,太麻烦你了。我去上课,阿姨您回孤儿院吧!”说完南逝趁着绿灯跑向马路对面,陈仪见南逝是去学校的方向,就回孤儿院去。只是陈斯没看到,南逝在往学校的方向拐了个角。
  外面雨水哗啦啦地下,难得在这种季节,还能下这么大的雨,不过也表示,天气真的要开始转凉了。
  同桌程一转着笔看向窗外,苦着脸说道,“如斯,照这种天气,我的篮球比赛恐怕要泡汤,真是郁闷。”
  陶如斯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打篮球,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当他不喜欢打,毕竟很多学霸的成绩与身体素质不能挂钩,所以陶如斯对于能不能打篮球是无所谓的。雨越来越大,陶如斯皱眉,南逝现在甚至连短信也不发了,打电话过去也不接。
  程一因为不能打篮球而静不下心来学习,所以打算逃课,复习的事,他喜欢自己来,不想要别人教。
  正当程一写好请假条要去找老师签字的时候,陶如斯把自己的请假条塞给了他,“我们一起出去,我也不想上课。”
  “难得呀!这样挺好的,劳逸结合,等会儿体育馆打篮球,去不去?”程一问道。
  “你知道的,我不参加任何体育运动的。”陶如斯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跑步也比别人少跑一半,起码要等身体恢复好才行。
  陶如斯不知道南逝住哪里,只能先去孤儿院,他心里很不安,觉得南逝可能会去找他妈妈,所以想知道南逝原来的家在哪里,陈仪应该知道。
  “院长,有个高中生找你。”保安说道。
  “不是小逝吗?”如果是南逝的话,保安不会过来问,直接放人进来。
  保安摇头,身后的人站了出来,“阿姨,好久不见。”
  陈仪接了一杯热水给陶如斯,很不敢相信当初那样虚弱的陈斯竟然好了,更多的是感激,幸好陶然能够收留陈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用上学吗?”陈仪问道。
  “已经回来好久了,今天我请假。因为读的是高三,所以没来得及见你。”陶如斯解释道。
  “那你肯定也没去看小逝了吧?那孩子越发可怜了,现在他爸爸坐牢,妈妈也不管,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陈仪很担心南逝以后的生活。
  “我和小逝读一个学校,见过了。只是他好像以为我死了,我不敢说我就是陈斯,害怕他会怪我不告而别。”陶如斯苦笑。
  陈仪笑,“他怎么会怪你,你们的事我不多嘴,你找个时间和他说一下吧!”
  陶如斯点头,和陈仪聊了一会儿以后,得到了南逝家的地址。在半路的时候,南逝打电话过来了。
  “你在哪里,不是说办完事情就回来吗?”陶如斯问道。
  “对不起,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男人堂而皇之地住到我家了,那明明是我和爸爸的家。”李晓和赵义还在门口就抱在一起,丝毫不加掩饰,南逝想到了在监狱里受苦的南斌。
  “以后会回来的,小逝,你别冲动,说过要完完整整地回来,而且你父亲绝对不希望你做什么傻事。”陶如斯加快步伐,前往南逝的家。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和小斯哥哥一样,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小斯哥哥就是被我害死的。”南逝挂了电话。

  医院

  陶如斯到了南逝家,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开门。但接到了陈仪的电话,听到南逝在里后,陶如斯赶紧跑去了医院。后悔没一直跟着南逝,不然也不会出事。
  陈仪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同时等着的还有两个警察。
  “阿姨,怎么样了?”一路跑过来的时候,陶如斯心慌,特别害怕南逝出事。现在他反倒平静了,这也是最后一次,南逝以后不会再受什么伤害了,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南逝。
  “腹部被刺了一刀。”陈仪拉过陶如斯悄悄说道,“这次恐怕不好办,因为是小逝先去厨房拿刀出来动手的。如果南逝承认,警察说搞不好会被认为正当防卫,小逝太傻了。”
  “这是……那个第三者的证词?”陶如斯问道。
  陈仪点头,陶如斯若有所思。医生终于出来了,幸好刺得不深,没出什么大问题,两人放心下来。
  南逝醒来是第二天中午了,陶如斯自己也请了几天假,和陈仪一起照顾南逝。
  南逝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陶如斯,心里顿时一阵酸涩,“学长。”
  陶如斯笑,“还知道我是你学长,可偏偏就是不听我的话。小逝,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你爸爸可还等着你,所以你是打算进去陪他,值吗?就算你觉得一命换一命,自己死不足惜,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关心你的人,等你爸爸出来以后,或者还没等他出来就听到你出事的消息,他怎么办?”
  陶如斯越说越生气,话语间含了指责意味。
  “对不起。”南逝不敢看陶如斯的眼睛了,对于他的指责,无话可说。
  “不想骂你的,但这次你确实做错了。你想杀的那个人是个成年男子,你才十五岁,或许是不满十八岁,但杀人也是要负刑事责任,而且你也不一定打得过他的,怎么可以这么冲动?”既害怕别人把南逝伤了,又害怕南逝把别人伤了,陶如斯怪得是自己,没能力为南逝做什么事。
  “……”
  “你们好,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陶如斯在病房外面等着,发信息给陶然,虽然很不想麻烦他,但真的担心南逝有什么事 。
  一个多小时后,警察出来了,陶如斯站起身来,“叔叔,南逝的情况怎么样?”
  “只能算作正当防卫,南逝也承认自己打算杀了赵义和李晓两个人,后面就私下调解吧!”警察回答道。
  “不能算作正当防卫吧,两个成年人不能对付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非要刺一刀才行?李晓是南逝的亲妈,她不想承担抚养义务,反倒带着自己的情夫回家。警察叔叔,如果是你,你不会冲动吗?”陶如斯反驳道。
  “小朋友还挺厉害,其实这些事,我们都了解,就算很为南逝不平也没有办法。除非南逝能请到一个特别好的律师,不然没招,小朋友明白了吗?”带队的王力笑道,一般人很少有这么冷静和警察对峙的。虽然有些话说得没道理,但他很欣赏陶如斯。
  “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想问李晓的问题,她亲口说过不想承担抚养义务,如果南逝非得跟她住,她有的是办法折腾南逝,这应该怎么办?”陶如斯又问道。
  “这……现在这只是你一个人的说辞,如果李晓承认,怎么办就看法官了。不过李晓恐怕不会承认她不承担抚养义务的。还是前面那句话,最好请一个律师,不然南逝会吃亏的。”王力也挺为难,其实李晓的问题,他听隔壁的邻居说过,自己挺气愤的,都没看到过脑子这么有问题的母亲。丢了的是孩子,没丢的就不是孩子了。王力觉得李晓肯定患有某种心理疾病,不然怎么会这样。
  “知道了,谢谢叔叔。”陶如斯笑道。
  “以后小朋友读法,做个律师挺不错,这样好保护你同学。”王力开玩笑道。
  陶如斯摇头,“我恐怕当不了,一旦面临两难问题,我下意识地会带私人感情。刚才的个人感情就比较重,其实不懂法,只想要维护自己的朋友。”
  “人之常情嘛!我们先走了,你去照顾另外一个小朋友吧!我们还得回去交差。”王力离开后,陶如斯进了病房。
  南逝呆愣愣地看着窗外,这次对他的打击很大,陶如斯抱住他,“以后有我。”
  “谢谢你。”南逝回抱住陶如斯。
  ——
  住了几天院后,陶如斯带着南逝回酒店。酒店前台叫住了陶如斯,南逝跟着过去。
  “如斯,这是陶总叫我们买的礼物,他说是给你朋友的。还有律师的事,陶总说已经找到人了,不久就会联系你。”前台说道。
  陶如斯点头,“麻烦姐姐了,再见。”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南逝问道,“怎么回事?这酒店是你们家的?”
  陶如斯点头,“这是爸爸为了招待客人弄的一个酒店,不靠这个赚钱,所以我就带着你来这里住。对了,爸爸给你的礼物,收着。”
  “我都这么麻烦了,再收礼物好像不合适。”南逝推辞道。
  “所以就叫你以身相许呀!”陶如斯开玩笑道。
  南逝红了脸,不说话了。

  回校

  如之前一样,陶如斯帮南逝吹干头发,南逝窝在陶如斯的怀里。等他准备关灯的时候,南逝又抱住了陶如斯,“你都不问……”
  “嘘,现在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再休息一天,然后忘掉所有不愉快的过去。”陶如斯不想南逝再提及自己的伤心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更希望南逝能快点走出来。
  “不用了,明天早上我就跟你一起去上课。”这是南斌进去的时候最后交代给南逝的一句话,好好生活,不要再多想,跟陶如斯说的一样,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虽然现在很难,但要努力,等着南斌出来。南逝想认真一点,让自己能够尽快自食其力。
  “真的可以吗?”陶如斯有点担心。
  南逝很认真的点头。
  陶如斯笑,“很坚强,以后要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睡吧。”
  陶如斯关了灯,南逝靠着他的胸膛,这是现在唯一的依靠。即使陶如斯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把一个误入歧途的人拉回正途,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南逝觉得自己还算幸运,没有到孤立无援那种地步。
  外面还下着小雨,南逝睡不着,背贴着陶如斯的胸膛让他觉得安心,可一想到监狱里的南斌,南逝又感到难过。
  那天情况太混乱了,叫那对狗男女滚出自己的房子,可李晓还在百般侮辱自己的父亲,而那个奸夫的笑容特别刺眼,南逝受不了,冲进厨房里拿出菜刀,想砍死这对狗男女,可惜没能成功……还让自己在医院里待了好几天。南逝庆幸自己没死,觉得陶如斯的话是有道理的,不能让南斌再伤心了,所以选择继续活着。
  “还没睡?”陶如斯轻声问道。
  “我睡不着。”南逝看着窗外,似在思索。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这才是现在最该思考的一个问题,陶如斯刚刚没睡,在想南逝以后要怎么走才行。
  “我不知道,我或许会回乡下和奶奶一起住。”南逝有点伤心,这代表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陶如斯了。
  “不能留下来吗?我爸爸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回国了,我一个人很孤独,能不能留下来。我虽然还没有独立,可在国外的时候攒了一些钱,爸爸给我的生活费,我也不会乱花,所以能留下来吗?”陶如斯询问道。
  “为什么要养我,或者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南逝反问道。
  “因为……你快乐的时候让我觉得很快乐吧!”陶如斯笑道。
  “我尽量吧,你也快睡,高三应该早点睡养足精神。”南逝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了陶如斯的回答,反倒不高兴,有些失望。
  ————
  “我能看到你的进步,要好好的,放学我在这里等你,嗯?”陶如斯看着南逝。
  南逝悄悄地拉了拉陶如斯的衣角,“你一定要等我,谢谢你。”
  南逝本来感觉只剩自己了,可陶如斯却一直在背后,一直支撑着自己。昨晚上陶如斯说了很多话安慰他,好过多了。
  “我等你。”陶如斯笑道。
  “那放学后见。”刚进到教室的南逝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不过也没怎么在意。
  老王不知道怎么了,上课半天了都没有进教室,南逝便做题,这几天落下了好多东西,又开始看不懂题目了,放学后还得去问陶如斯。
  南逝正被一道数列难住了,后面纸团丢了上来,南逝转头,大家都在低着头,只好又转过去。然后不断地有纸团丢了上来,南逝猛地站起身来,骂道,“李勒,你有病啊?”
  “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你爸爸坐牢了,你还那么淡定。”李勒说完,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刚才南逝的动静虽然大,但班上的人早就习惯了这帮人咋咋呼呼的,没怎么注意。现在李勒的一句话,班上的人开始小声嘀咕。
  “关你屁事啊?”南逝回怼道,一个市就这么大,而且班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富二代,家长有些是互相认识的,李勒知道这件事很正常,但不应该拿到班上去说。
  坐在南逝旁边的王志大笑道,“李勒,不知道我们家南逝脾气不好吗?”
  语气里都是讥讽,比李勒更可恨。
  李勒还想说什么,突然就被踢倒在地,爬不起来。
  南逝看着后门的陶如斯,虽然他好像不发脾气,但现在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李勒坐在最后一排,刚好靠着门,陶如斯直接往他腰上踹了一脚,李勒便倒在了地上。
  “操。”李勒起身刚想要动手就看到了陶如斯旁边的班主任,一时也不敢做什么,回到位置坐下了。
  陶如斯也没多说什么,跟汪齐说了几句话后就走了。班主任很讨厌有学生嘲笑别人的家庭情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来的资本嘲笑别人,现在大家都是靠着父母的寄生虫而已,所以对陶如斯的那一脚,汪齐是默认的。
  汪齐进来之后直接把南逝和王志调开,几个人井水不犯河水,不准再闹事,如果再闹就请家长。
  南逝重新又坐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有些担心陶如斯。李勒这帮人经常跟着社会上的那些人混,陶如斯这样彻底得罪了李勒,可能会有危险。
  又害了一个人,南逝有些自责,要不是因为自己,陶如斯肯定不会跟这帮人有任何的交流,更不要说起冲突了。现在李勒这帮人,百分之百都会想办法找陶如斯的茬。
  陶如斯如约站在走廊等着南逝,南逝想到身后,立马拉着陶如斯跑了出去。
  “是想要保护我吗?”陶如斯笑,南逝担心的表情过于明显,眉头一直紧皱,还左顾右盼,像是捉贼的一样。
  “那些人很坏的,以后你要尽量避开他们,不要跟他们起冲突。”明明都是为了保护自己,陶如斯还这样云淡风轻的样子,这让南逝更加愧疚。不过要是自己能够保护陶如斯的话,肯定尽全力。
  “那你就要保护我啊!”陶如斯拉着南逝上车,依旧将他护在自己怀里。
  南逝悄悄地拉着陶如斯的衣角,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总觉得这样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南逝这样才感受得到自己是被保护的。
  陶如斯摸了摸南逝的头,然后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公交车上那么多人,明明是陶如斯抓住自己的手,可南逝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不可言说的坏事,心像被小猫挠了一下。
  南逝抬头,陶如斯也不看他,一直戴着耳机听歌。明明是不可能的人,但南逝却想一直跟着陶如斯。

  第 41 章

  “呀,高一年级的小朋友又在等陶如斯哥哥了吗?”程一笑道。
  “我不是小朋友,学长你不要乱说。”南逝回道,程一和陶如斯性格一点儿也不相同,但他们两个又好像是最好的朋友,南逝百思不得其解。
  “好好好,不乱说,不过小朋友陪我去打篮球吧,陶如斯可能还要等一会儿,好几个人等着问他问题呢!或许还要一会儿。我牺牲自己看书的时间,把座位让出来造福大家,真的太伟大了。”程一自夸道,作为完全没有进入高三的状态的人,程一每天放学就去玩,不像其他人一样还留下来看书。不过成绩还不错,是班上前十,所以程一还在天天抱着篮球打的事情,老师不说,也没找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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