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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老子要走正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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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志开口:“为什么不能亲哥哥?我喜欢哥哥。”
    母亲震惊的捂着嘴,眼泪滑了下来,眼睛里透着悲伤,接着厉声喝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这是…”她隐了那个词,继续说道:“你哥哥会因为你毁了前程的!程齐跟你不同,他前途一片光明——你还会毁了我,你知道吗?”
    程志呆呆的看着母亲:“哥哥会因为我…变得不好吗?”
    母亲盯着他,面目狰狞,如同一只厉鬼:“何止不好!会受进唾骂,生不如死!”
    程志的眼眼眸徒然睁大——
    从那之后,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他刚来程家的时候的模样,程齐依旧每个星期回来,但程志又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再说话,不再遇见程齐。
    程齐也冷着眼,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再是每个星期回家。
    日子一天天过,程志还有不过三个月就要高考了,他安静的看着书,他知道以后上大学了,可以再也不用给家里添麻烦了,不会再遇见哥哥,不会心脏那么疼。
    春日阳光明媚,父亲已经出门,他吃过早餐正准备去学校,就听见母亲的电话响了,母亲接起电话,渐渐的双目睁大,几乎到了狰狞的地步,她对着电话一句话也没说,挂掉电话之后就盯着程志——
    “都怪你!就是因为你出生了!如果你不存在的话,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
    程志睁着眼睛看着像是在发疯一样的母亲,听着母亲的声音慢慢逼近他。
    “如果不是你!我还是好好的!”
    “如果不是你!程齐就不会去多管闲事!”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恶意,却突然轻了起来:“我知道,程齐每个星期回来都是为了见你。”
    “你知道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那么危险的任务,却要掐着时间完成,都是为了你这个孽障!总有一天他会为了你死掉的——!”
    程齐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眼泪滑了下来,声音还在继续——
    “你怎么不去死?!一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的!你不应该存在——”
    程志坐在教室,安静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有那么多人,钢笔写在白纸上的声音沙沙作响,传进他耳朵,世界喧闹极了。
    他侧过头看向窗外那一大片樱花,纷纷扬扬、绚烂美丽,他站起身走进了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安静世界。
    他未曾听到过的母亲电话那头的声音是:程齐取了您兄长的血,给程志做了亲子鉴定。
    
    第89章 番外二(下)
    
    世界安静极了,漫天的樱花,身体像花瓣一样漂浮在空中,再也没有人能发现他。
    他守着树下,舒服的躺着,从前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从前?从前是什么?
    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悲伤的、重要的事。
    那些人走来走去,忙忙碌碌,神态万千,他们看不到他——他坐在一个座位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坐在那个座位上,就像一直坐在这里一样。
    然后他看见一个人,站在他身旁,站了好久好久,久到好像发现了他一样,他一抬眼看向那人眼睛,忽的被刺痛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捂住心脏。
    那人的动作顿得像只木偶,却非常的轻,在收拾他座位上的东西,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听到了从这个人心脏里发出的,绝望的呐喊——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的跟着那人了。
    那个人沉默极了,可以很久很久不说话,每天都很忙很忙,他做很多事,却不开口。
    一个不爱说话的人。
    他的家就他一个人,他不喜欢开灯,屋子里总是很冷很黑,每天晚上都会去更冷的冰室里,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会有穿着不祥的白褂子的人一块去,一忙活就是一个晚上。
    程志不知道他在里头干什么,他不喜欢那个冰室,就像只小狗似的守在外头,一直等,一直等,等那个人出来。
    好像有一个月没有听见那人的声音了,那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蹙着眉,眉心一道深痕。
    程志守在床边,大胆的看他,然后更大胆的开口:“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
    他一说出这句话就心虚的捂住嘴,又小心翼翼的看那人反应,那人只是眉头蹙得更深。
    他又大胆得凑得更近,近到可以一根根数出那人的睫毛——
    突然,猝不及防的听见那人开口说话了,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跌到椅子下,他从缝隙里看见那人的脸——以及不安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冰冷的房间——
    “小志…小志…”
    就像在永远也醒不来的梦魇里,神情是深深的绝望。
    程志爬起来,盯着他的脸,歪着头问道:“你是在喊我么?我是小志。”他又继续安抚道:“我一直在这里的,你喊我,我就来…”
    那人依旧在继续说话,程志把耳朵凑过去,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就像浑身在发抖,就像是生病了。
    “你生病了。”程志说道:“快盖被子。”
    那人没有反应。
    程志过去拿被子,却怎么也拿不起,最后只得趴在床头看着那人的脸,喃喃道:“被子太重了,我的手太轻了,你得自己拿。”
    可是第二天,他又一如既往的像钢铁一样的伫立着,就像病已经好了一样。
    那个人又受伤了,他好像经常受伤的样子,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呢?为什么总是受伤?程志觉得不应该每天都在屋子里了,外面的太阳虽然有点难受,但是仔细想想也没有那么难受,比不上看到那人身上的伤口那样难受。
    他开始每天都跟着那个人,那个人在外面也很忙很忙,话也少,只说一两句。
    程志就守在一边,看着他说话,他不知道那些话是什么意义,就这么看着。
    那个人有时候会带着可怕的武器,去更远的地方,每次这个样子程志就心惊胆战,因为世界就他一个人的声音,他不断的提醒敌人在哪里,可那个人听不见。
    听不见吗?
    我的愿望是:你只要在这个时候听见就够了,其他时候我一点也不会吵。
    冰室里的让程志不舒服的东西,有一天被搬走了,世界好像出现了什么让人不安的东西。
    那个人又带着可怕的武器准备出去,程志在一旁跟着,越来越艰难,他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身体好像有点难受,手指就像慢慢消失了一样,他看着身边的人打着商量:“你可以等我一下吗?我好像走不动了,只要太阳再小一点的时候,我就跟你一块去。”
    那人继续前行,程志在后边跟着,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远,渐渐的程志觉得自己无法移动一丝。
    他看着头顶的太阳,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直到他再次能够前行时,他已经找不到那个人了——
    他找呀找,找呀找,那个人去过的地方他都找了,找不到。
    他蹲在房子门口,看着遥远的天空,等待着,感受着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凄厉的叫喊——
    这个地方,变得让人踹不过气来,天空到处飘着黑漆漆的东西,这些东西程志不喜欢,碰到的话,身体会很疼。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房子,他知道,那个人不会回来了。
    他飞到半空中,看着整个城市,决定慢慢的找,然后有一天他碰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发现了他。
    “咦?”那个人看着他,似乎觉得他很奇怪:“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
    程志看着那人棕色的眼睛,歪着头,问道:“我在找人,很重要的人,和你一样高,黑色头发,你见过他吗?”
    那人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程志:“他是我…是我…就是很重要的人啊!我一直跟着他,前段时间我把他弄丢了,我找了好久…”
    那人看了他一会儿,程志等待着,他本能的知道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样的眼神是在数花瓣,他在决定是否让程志存在,片刻后那人才开口:“我也在找人,你跟着我,你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你没有发现吗?”
    程志歪头:“撑不住就是像那天弄丢他的时候那样,没办法走了,是吗?”
    那人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那个人身体发出的光非常舒服,程志跟着他,觉得身体越来越轻,走得越来越快。
    他跟着那人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
    跟以往任何一次一样,程志大声喊着,没有人听到,他睁大眼喊道——
    “快躲开啊哥哥——!”
    程志用身体挡着子弹,但是子弹没有任何停留的没入程齐心口的位置。
    他是哥哥。
    哥哥的血一滴一滴留下来,樱花都变成了白色。
    “你瞧,他正慢慢活过来。”哥哥温柔的摸着那个披着他皮囊的怪物的头发。
    程志睁着眼睛,眼泪慢慢涌了出来,不断的变成雾气。
    “哥哥!我在这里啊!那个不是我!”
    他用手不断的扯开那个伏在他哥哥胸口的怪物,像每一次无法捞起被子一样徒劳。
    无助又绝望。
    哥哥胸口的洞无法堵住,没办法触碰一分。
    “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世界安静极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他用手擦着眼里不断变成雾气的泪水,在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绝望的呐喊:“哥哥不要死,不要死——”
    樱花穿透他的身体,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他,温柔的从身后将他环起,他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前方——
    从身后传来的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哥哥一直知道的,小志就在哥哥身边,从未离开过。”
    
    第90章 番外三(上)
    
    邹允长到五岁的时候,仍然十分的不合群,总是一个人玩。
    他穿着合身的袍子一个人玩着花、玩着叶子、玩着蚂蚁。有时候又远远的看着其他家的孩子玩着游戏。
    他父亲曾经以为是其他孩子孤立他,怕他一个人孤单,就让管家的孩子带着他玩,可不到一天管家的孩子就哭着过来。
    管家的孩子也只有六岁,一把鼻涕一把泪,话都说不清:“少爷不跟我玩…少爷不说话我就守在一旁,然后少爷说…站在一旁不动的、不说话的是凳子…让我当凳子…我疼…”
    邹父只得叹气。
    邹允站在树下,个子小小的,皮肤白得像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像只白猫一样,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他终日就在院子里玩,没有人知道他在玩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在院子里看见了另一个比他稍大的男孩,那个男孩蹲在牡丹面前,用根小棍子在戳泥巴。
    “你在做什么?”
    那男孩听到有人出声,小小的身体抖了一瞬,吓了一跳!
    他回头一看,看到了邹允。
    他看着是个比他小的男孩,又长得看起来天真无害,立马松了口气,回答道:“我就在这里玩泥巴,我妈妈在里面跟爸爸说话,让我自己玩,说小孩子不能听大人说话。”
    邹允突然笑了一下,问道:“你爸爸是谁?”
    那男孩答道:“爸爸…爸爸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妈妈带我来认他。”
    邹允:“我爸爸也是这个房子的主人,难道这个房子有两个主人?”
    男孩一怔,看着邹允,睁着圆滚滚的眼睛问道:“你是邹允?”
    邹允点头。
    那男孩突然怯了起来,小声的说道:“我叫邹承,妈妈说我是你哥哥…”
    邹允歪着头看他:“哥哥?”他突然笑了起来:“哥哥就是隔壁易家总是带弟弟玩的,那样的哥哥吗?”
    邹承想了一下,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邹允的笑容扩大,看起来天真无害。他开口说道:“易家的哥哥可厉害了,你要像他一样,带我玩。”
    “我想抓住那只小鸟。”邹允看着邹承说道:“哥哥帮我拿下来。”
    邹承抬头一看,那只小鸟在树梢叽叽喳喳的叫着,树好高好高。
    他退了一步,拉拢着脸看着邹允:“树好高…”
    邹允斜着眼看着邹承,像只傲慢的猫,慢慢开口:“易家的哥哥可厉害了,为什么他可以拿,你不可以?你该不会不是我哥哥吧?”
    邹承抬头看着那棵高高的树,鼓起勇气就开始爬树,他磕磕碰碰、颤颤巍巍的扶着树干,刚刚捧着鸟窝,还没来得及高兴,就从树上摔了下去。
    其实这树不高,但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摔下来却很疼,但他依旧小心翼翼的捧着小鸟,憋着眼泪不哭出来,因为这个地方生得很,还有就是第一次见面的弟弟就在旁边,作为哥哥的自己必须不能哭。
    邹允俯视着摔在地上的邹承,看着邹承艰难的爬了起来,捧着小鸟傻笑着给他看,他盯着那小鸟看了不过三秒就别过了眼,慢慢的说道:“什么嘛,原来小鸟是这样的,一点也不有趣。”
    说着就不管满身是泥的邹承,走了开去,一边走着还一边说道:“天上的鸟儿一定不一样吧…”
    他还没走到正厅,就看见母亲一把把他抱了了起来,塞进车子里,猛踩油门出了院子——
    身后传来父亲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走啊!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妈妈,我们去哪儿?”邹允歪着头问道。
    母亲抿着唇,不打算说话,但见邹允还看着她,她压着火气,勉强让脸上看起来温和一些:“妈妈带你回外公家,外公家比你爸爸那好玩。”
    邹允看着母亲,期待起来。
    外公家非常的远,邹允依旧穿着那身居家的合身的中式袍子,素色的袍子在崎岖的山路里沾泥带水,边角脏得不成样子,小小的布鞋已经染成了灰色,脸颊是不断流下的汗水,母亲看着他有些心疼,哄到:“妈妈背允子,允子累了吗?”
    邹允看了片刻母亲,才张开双手:“妈妈背。”
    他攀着母亲的脖子,伏在背上,双眼一眨不眨的一直看着前方。
    母亲果然没有骗他,外公家比父亲家有趣多了,周围的景物从未见过。
    他很想出去玩,但外公的眼睛像无处不在一样盯着他,外公的皱纹皱得几乎可以夹死苍蝇,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他躲在门后,就着缝隙看着外公和母亲说话。
    “你过几天就带他回去!你不该带他来的!你既然已经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还真的生出了个孩子!你明明知道不能有孩子的…你居然胆大的还把他带了回来!”
    母亲嗤笑了一声道:“就你们还封建的信着有什么凶兽有什么神明,你们都没有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全变了!你们想象不到的变化!这么多年我们家一直守着那玩意,您姑姑,您妹妹都一个人从生到死的守着,要不是我几年前跑了出去,您还要搭上您女儿我的一生啊!”
    外公的眼睛突然就没那么亮了,就像蒙上了一层雾,声音干哑:“可是你幸福吗?你不是又跑回来了…我已经做好了你永远也不回来的准备了,你知道吗?”
    母亲的眼睛红了一下,就像在叹息:“好歹我还有个孩子…有个念想…在等着人后悔…”
    邹允轻手轻脚的趁着两人还在说话,终于走到了外头。
    他不知道母亲和外公在说什么,但他眼睛透亮,看着外头——这个地方太有趣了——
    他在漆黑的洞了慢慢前行,周围的空气舒服得让他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遥远的前方透着微光越来越亮。
    他来到了一尊石像面前,这尊石像雕刻得细致得如同活了一样,一头古怪的兽,舒服的气息从这里发出。
    邹允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突然好像看见石像的眼珠像是动了一下,邹允一怔,用小手摸了摸那尊石像的脸,仔细盯着那眼睛——
    “咦?刚刚好像动了?”然后他又把手摸向那双眼睛,确定的说道:“你是活的吧?来骗人的大狗狗——”
    突然!灼热的气息涌了出来!从那双眼睛里迸出了金光,邹允连一秒都没坚持下来,小小的身体倒了下去,皮肤白得像纸,血液被烧成了黑色——
    圆鼓鼓的双眼睁到了极致,从金色光芒里隐隐化出了一个人,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邹允的双眼模糊不清,终于闭上了眼睛。
    如同在岩浆和冰泊里不断起伏,所到之处一片黑暗,身体不断的被锤炼被撕裂,当他睁开双眼时——世界变了。
    他见到了这个村子里的人,他们的眼神比冰还冷,他见到原本对他温和的母亲,她的嘴角抿成冰冷一条线,他一眨眼,仿佛就看到了这个村子上头浮着的黑色尘埃,像极了火烧草木后飘荡在天空的飞絮,他一伸手,却只能接住虚无的空气。
    他在外面的世界遇见更多更多冰冷的人,恶劣的笑,冰冷的刀,闪着寒光的注射器,将死的生命——一切是多么有趣,又多么令人战栗——
    他要找到着冰冷的源头——
    他回到家中,看着担惊受怕的父亲,看着愚蠢无知的哥哥——他像一只白猫一样,睁着无害的双眼,走着慵懒的步调,傲慢的前行。
    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这个平静的院子,这些愚蠢的人所追寻的东西,再也让他产生不了一丝兴趣——
    
    第91章 番外三(下)
    
    曾经有人说过,狗这种生灵的道,是最接近人的。
    有时候,它们几乎以为自己是人。
    邹允回头看了一眼,那只金毛依然跟着他。
    从他追寻那腐朽的混杂着自己血的药剂来的h市开始,那只金毛就开始跟着他,他打的七拐八绕在h市跟着那辆车绕着圈子,他下车走了几步路,又见着那只金毛跟在他身后。
    它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邹允盯着那只金毛端详着——明显已经是跑得喘不过气、狼狈不堪,却还跟着他——
    邹允突然笑了一下,朝那只金毛招招手,示意它过来。
    那金毛犹豫了片刻,就顺着他的手过去。
    邹允蹲下,看着它眼睛,伸手摸了摸它的头——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似的?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邹允盯着那双眼睛。
    他总是有一种奇怪的直觉,他知道这只狗听得懂他说话,他直觉这只狗与他的未来息息相关——
    然而不管这只狗听不听得懂,狗是无法开口的,只会伸出舌头趴在地上喘气。
    邹允看了它一会儿,回过神来发现,居然把那药剂跟丢了!
    他俯视着那只趴在地上的金毛,像一只傲慢的猫,开口说道:“你既然跟着我,就跟着我把东西找到。”
    那金毛站起来抖了都身体,跟了上去。
    找那药剂几乎花了邹允两个月的时间,那只金毛不声不响的跟着他,他给什么就吃什么,不给也不闹,也不独自出去觅食,就这么守着坐着。
    邹允突然对它产生了兴趣,他摸着它金色的毛,坐在公园的石凳上,夕阳缓缓的坠落,神情是难得的真实的温和,看着一飘一扬的柳絮,轻声说道:“好像从未见过这样的,狗果然是人类的朋友…”
    那狗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邹允手指间残留的食物碎屑,邹允觉得温温痒痒的,笑了起来。
    他已经过了二十岁了,但这只狗几乎算得上是他第一个玩伴。
    他不禁的想:为什么这么久来,就没有想过买一只狗呢?
    那日那只金毛又离开了他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每天正午这只金毛都有离开片刻,也不知道它在干什么?
    邹允对这只狗很感兴趣,他曾经跟踪它看它在做什么有趣的事,可每次都跟丢。然而这次他没有继续管那只狗,因为他发现了药剂!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有人在抓人试药!
    掺着自己的血的药剂,注射进自己的身体会有什么反应?他突然很想知道答案,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体非常奇怪——这样的奇怪让他几乎肆无忌惮。
    他笑起来温和无害,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像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少爷,但他的血脉里似乎跳动着与这具身体矛盾的疯狂,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一直追根究底——
    他躺在手术台上,身体状态调整到与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他期待着药剂注射进血管后的反应——
    反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药剂里掺杂着的东西几乎要腐朽!他的身体承受着几乎经脉寸断的痛苦,他比在场的任何一具实验体都要痛苦!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反应出来,承受着各种各样恶劣的测试,痛觉神经几乎疼到麻木!
    为什么会这么痛呢?他还以为自从从外公家回来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什么让他身体这么疼痛了,药剂里到底掺杂着什么?这腐朽的气味,就像是他将要摸到冰冷的源头——死亡的味道。
    他被判定为死亡。
    放在冰冷透明的盒子里,他仍然在忍受痛苦,他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那慢慢远离的白炽灯,他被放置在黑暗里。
    ——就像走在冗长的、永远也不会醒来的漆黑甬道里。
    同样的事情似乎发生过,那个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呢?
    他突然想起了那只跟了他两个月的金毛,每天中午它到底离开他在做什么有趣的事呢?
    他睁开双眼,感受到自己躺在一群尸体中间,不能动弹——终于体会到了一丝害怕——
    没有人理解他时,母亲抛弃他时,送他出来的村里的男人站着死掉时,看着人海茫茫的世界时,同龄的孩子在他眼前爆体而亡时——这样的害怕。
    这样的害怕,是孤独。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虚无的黑暗,他不知道时间是怎么流逝的,他待在这里,就像生命永远没有尽头,像一只罪大恶极的阴灵永生永世的被禁锢在黑暗里,无法失去意识,无法死去。
    他身体阴冷得连他自己都以为要和这冰冷的大地融为一体时,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度——
    那只狗跌跌撞撞的走来,满身狼狈,身体就像是在黑暗里发出温暖的光,他想抬起手触摸一下那看起来很温暖的软毛,然而隔着冰冷的玻璃,手指无法动弹。
    他睁着眼,眼珠一动不动,终于流出了眼泪。
    那只狗舔着舌头,用前爪拍打着坚硬的玻璃,小心翼翼的无比焦急,像人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邹允突然觉得没那么冷了。
    他觉得如果这只狗一直在他身边陪着,好像这样的黑暗也不是那么难熬。
    可这只狗只是守了不久,又离开了。
    与之前每天中午离开片刻不同,它每次都离开很久,久到每一次邹允都觉得它不会再来了。
    他好像知道了绝望的感受是什么样了。
    当那只狗再次来的时候,就像得到了救赎一样——傲慢的冷眼看着周围、看着姿态万千的人类的自己,居然要从一只狗身上得到救赎?如此的可笑。
    然而此时的他并不觉得自己可笑,他只是祈祷着那只狗能多待一会,就一会。
    他的愿望如此简单,再也没有想起自己之前像个疯子一样寻找的趣味。
    也许黑暗和冗长的孤单会让人变得单薄而脆弱,他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依赖,那只狗伏在他身旁微垂着眼看他,就像带着一丝怜悯。
    那只狗又如同往常一样离开,邹允看着它,期盼它再一次到来的时间。
    然而这次的时间却异常的漫长,过了许久许久它还没有来。只要再等一会,等一会它就来了,他这么对自己说。可是一会又一会,无数个一会过去,依旧没有听到一丝声响,没有一点温暖。
    它不会再来了。
    周围寂静得几乎让邹允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死了,又过了许久,他终于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他闭着眼,再也不敢有一丝期盼。
    直到动静传进他耳边,直到温暖再次到来,直到玻璃箱子再次被撞击,他不敢睁开眼睛。
    他害怕只是一场虚妄的猜想。
    当细碎的悲鸣响起,温热的舌头舔舐他的眼睑,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温柔的抚摸着那只狗,终于活了起来。
    他没有被抛弃。
    再次见到阳光的他,似乎有什么不同了。这个世界好像不仅仅应该用有趣来衡量。
    他看着蔚蓝的天空,清风吹拂起他的头发,光芒从他的指尖缝隙透进他的眼睛,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呼唤,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他的眼睛刹那间看见了未来!
    如同人间地狱一样的可怕未来,因为他而出现的未来——
    突然间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从门缝里看见外公那双透亮的眼睛,就像一个古老而沉重的预言。
    他开始寻找自己身体的秘密,不断的实验着,徒劳的尝试。
    他引导着王仁,抓住一丝稻草。
    那日刚刚回到a市,正午的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那只狗又出去了。邹允从三楼远远的看着,他看到了那只狗慢慢的走向远处,他心念一动,跟了上去。
    那只狗其实什么也不做,只是在晒太阳。远离着人群,晒着太阳。
    只是过了一会,它又开始往回走,邹允觉得无趣,刚想回去就见那狗走着走着变成了一个人——
    似乎连它自己也惊讶——他把手掌伸到自己眼前,左右看了看,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突然的眼睛看向了邹允的方向——
    他的眼里映出邹允惊恐的表情。
    邹允退了一步,就像是深入骨髓的可怕记忆,遥远的楚痛从灵魂里渐渐渗出,记忆的闸门打开——这个人他见过,在一个漆黑的山洞,从燃尽魂魄的烈焰中走出。
    把他变成这样的人。
    他所寻找的所谓的冰冷的源头,就是他?
    邹允的牙齿开始打颤,跑到角落里捂着耳朵坐了下来——那个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慢慢走来。
    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邹允的头发,开口说道:“这样的触感?”
    邹允睁着眼看他,看起来非常可怜。
    那人突然笑了一下:“骗人的大狗?是吗?”
    邹允心脏在发颤,就像紧绷的弦断了,突然喊了起来:“是啊!骗人的——你快点走开!”
    那人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那我走了。”
    邹允闭着眼不看他,直到好久以后他睁开眼,发现那人真的走了。
    他惊魂未定,心放了下来,同时又觉得空荡荡的。
    第二天他接到通知,特殊部门解除的对他的监禁,他同时也脱离了实验体的身份,他回到家中,开始了研制解药的项目。
    项目失败后,他回到东厢,打开院子的门,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那里,他脚步一顿,那好回过头来看向了他眼睛——
    他抓着门紧张的看了他一会儿,就像一只警惕性极重的猫,试探着危险,然后慢慢走近,看着那人的眼睛,观察动静。
    “别紧张。”
    那人声音非常的温和,可邹允却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身体颤了一瞬。但他立马掩饰着,同时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来找我?你…到底是什么?”
    那人的眼睛就像藏着万象星辰,万物盛衰皆在其中,他开口道:“你看到的未来——我同时也看到了——”
    邹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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