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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囚宠[高中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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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审判的大法官宣布开庭,例行了基本的庭审程序之后,检控官随即开始陈述对前政府官员们的控状。
方其正百无聊赖地听着检控官阅读着长达十几页的控状,神态始终轻蔑而傲然。
“根据检控官的陈述,方其正,你是否认罪?”大法官推了推眼镜,看向了他。
“我是帝国政府的最高领导者,你们这帮叛党无权审判我!我也无罪可认!”方其正朗声抗议道。
方其正的话音一落,旁听席中立即有人发出了不满的嘲笑声,这个暴君以为他的帝国政府还存在吗?
傅云深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似乎早就知道方其正会这样回答,随即轻轻地笑了笑。
拒不认罪的方其正因为其恶劣的态度被法警强行拖了下去,毕竟这场形式上的审判还得继续下去。
第三名被审判的战犯是凌寒柏,一开始法官叫到他名字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关于凌寒柏的控状也是厚厚一叠,检控官发言完毕之后,法官例行询问他是否愿意认罪。
凌寒柏被法警架着站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面的旁听席看了一眼,似乎在寻找谁的身影,但是很快,他的眼里就多了一丝失望。
“……法官大人,我认罪。”凌寒柏垂下了眼。
“妈的,凌寒柏你这个没出息的!在这帮OMEGA面前认什么罪啊!”
旁边一名一同接受审判的军政府中将顿时骂出了声,法警赶紧上前将他摁在了椅子上用口球塞住了对方还想继续骂下去的嘴。
当然不是所有的受审战犯都像这位中将这样这么暴躁,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实际上早已经心灰意冷,不再认为会有任何转机。
毕竟,他们曾经以为至高无上的总督大人也和他们站在了同样的审判台上,接受同样的制裁。
展鸿宇没有去参加早已定下了结局的审判,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审阅刚送到手的战犯死刑通知单。
死刑确认书已经制作好了,身为审判委员会的常务委员之一,每一张确认书都要经过他们的审核,并签下大名,最终才会生效。
确认书上写着每个人所犯的罪行,死刑的执行方式以及执行时间。
——犯人凌寒柏叛国罪战争罪屠杀罪成立,判处斩首死刑,公开行刑,行刑时间D。C4099年12月23日。
属于凌寒柏的死刑确认书上,其他几名委员已经签字表示同意,很快,这张确认书就会送到凌寒柏的手中,让他签字确认,然后留作存档,以示后人。
虽然在审判委员会对这些战犯的处置会议上,展鸿宇提出自己能够安然来到临城,全仗凌寒柏相救,但是因为对方追随方其正期间,以及战争后期屠杀了大量的平权党人或是平权党同情者,委员会一致认定凌寒柏对自己伴侣的救助并不足以为他减轻刑法。
展鸿宇只能尊重委员会的决议,实际上,除此之外,他也的确找不到别的理由再为凌寒柏开脱,就像他曾对凌寒柏说过的那样,对方在身为一名军人之前,首先应该是一个有血有肉有良知的人。
展鸿宇最终拿起了笔,却迟迟无法写下同意执行死刑这几个字以及自己的名字。这份确认书最后肯定会送到凌寒柏的手中,他有些难以想象依凌寒柏的性格,对方看到自己签署的命令之后,不知会是如何的表情,愤怒?悲伤?抑或是后悔甚至是激动得大喊大叫。
他倒是希望凌寒柏最后一刻可以冷静一些,像个男子汉那样接受现实。
就在展鸿宇恍然之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抬了抬头,审判委员会的特别助理已经走了进来。
“展先生,您签好了吗?犯人已经结束审判都押回看守所了。将要被处以死刑的这十八个人,我们得尽快向他们宣布。毕竟下周就要行刑了。”
这位年轻的助理人员满面微笑,他是奉命来取死刑确认书的。
“马上就好。”展鸿宇微微一愣,他或许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再次看了一眼凌寒柏的死刑确认书,展鸿宇带着复杂的心情签下了同意执行死刑这几个字,并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离开纸张的那一刻,展鸿宇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感,接下来的十多张确认书,他几乎什么也没看,就这样一鼓作气地签了下去。
他甚至想,当初凌寒柏签署那些处决平权党的命令时,是不是也是这么麻木不仁。
这些经由审判委员会所有常委审定的死刑确认书很快送到了关押着这批ALPHA死囚的看守所。
有的牢房里传出了哭声,而有的牢房里则传出了桀骜的大笑。
“方其正先生,您的死刑将于12月21日执行,处决方式:公开斩首。”
负责宣布审判结果的法务官一字一句地将确认书上的信息告知了被暂时从束缚袋中放出来的方其正,当然他们绝对不敢给这位总督大人任何自由,是以方其正的双手仍被紧紧拷在身后,而他的双腿也被脚镣所限制。
“我不接受这样的非法判决。同样身为ALPHA,你们居然帮助OMEGA杀害自己的总督,我真是替你们感到耻辱!”
的确,这些看管方其正的法警都是ALPHA,平权军进入帝都之后,他们很快就叛变了,虽然身为ALPHA,但是却未能跻身权贵一流,这让这帮处于底层的ALPHA认为不管为哪个政府效力都一样,只要政府能保障他们足够的薪金和良好的待遇。
屋里为首的法警队长嗤笑了起来,他不认为现在连自由都被剥夺的方其正还算什么总督,对方不过是个即将要被斩首的阶下囚而已。
“您不接受也没办法。我们只负责执行命令而已。您的帝国早就崩溃了,也别总是总督总督的挂在嘴上了。”
方其正轻哼了一声,他不想和这种下等人多做口舌之争,他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提前处死傅云深,拉着对方一同上路!
“尽管您不接受这个结果,但是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阁下,介于阁下一级战犯的身份,您的上诉权已被剥夺。请您在确认书上签字,以便我们存档。”
法务官耐心地向方其正解释道。
方其正一脸轻蔑地看着面前这个佯装镇定的法务官,同为ALPHA,对方的气场明显已经被自己压制下去了。
“我不会签字的。帝国的总督绝不向非法政府妥协!”
法务官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他看了眼身后的法警,向他们使了个眼神。
“那就请恕我们得罪了。”
站在法务官身后负责保护他的法警立即上前抓住了方其正,方其正傲慢地仰着头,全无妥协之意。
法警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方其正手上的磁性金属铐,方其正目光一变,右臂猛然抽出,回肘便砸向了身后想要抓住自己的法警。
帝国总督S+级的战斗力,可从来都不是摆设,上次要不是叶响先用电击枪袭击他,也未必能将方其正抓住。
一声惨嚎之后,那名试图抓住方其正的法警已经满面鲜血地倒下了。
屋子里的法警头目吃了一惊,急忙掏出了警棍向对方砸去,而屋里的其他法警也一拥而上。
方其正奋力反抗着,他原本也算是个外表温文的男人,可是这一刻,却仿佛化身为了野兽。
法务官被对方凶狠的目光盯得有些害怕,对方强烈的ALPHA气场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出这间屋子。
双脚被金属镣铐锁住,仅凭这一点,方其正就知道自己绝对没有逃离的希望,但是他也绝不会束手就擒。
不知挨了多少记带电的警棍,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个法警冲上来摁住自己,方其正终于被他们合力扑倒在地,他的双手几乎被拉扯得脱臼,疼痛让他的额头渗出了一层汗丝。
“妈的,这个时候了还不老实。”法警队长好歹也是S级的ALPHA,但是对付方其正也颇让他费了番力气,他一脚踩在了方其正的头上,泄愤似地狠狠碾了碾。
方其正啐出一口血水,他看到法务官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然后自己的拇指被强行沾上了什么东西摁在了那张单薄的确认书上。
他们无法逼他签字,只好让他留下手印为证。
到底是没用的家伙。
方其正冷笑着被人拖着站了起来,他的双手很快又失去了自由,愤怒的法警队长一脚踹上他的肚子,将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独裁者踢倒在了椅子上。
方其正痛得低下了头,但是片刻之后,他就发出了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一群蠢货,你以为你们投靠了傅云深就有好日子过了。告诉你们吧,你们真正的噩梦就要开始了。哈哈哈哈哈!”
“堵住他的嘴!把他关回去!”法警队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很快,方其正的笑声就被人用口塞堵在了喉咙里,不过他依旧闷闷地笑着,直到在严密的禁锢之后失去一切声响。
比起拒不合作的方其正,凌寒柏就显得听话多了。
因为重伤在身的缘故,在看守所中,他的待遇竟是所有一级战犯中最好的。
他此时躺在病床上,脑海里混混沌沌地想念着展鸿宇,也想念着自己的女儿,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会被判什么刑,不过十有八九或许是死刑。
这是他应得的下场,毕竟那么多平权党人的性命曾经在他的签字笔下被轻易抹掉。
凌寒柏的内心很平静,他并不是那么怕死,但是却总有一份遗憾让他难以释怀。
不知道在死前还能不能见一面他的鸿宇哥哥呢?
伤口的疼痛让凌寒柏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已经没人再绑着他了,因为他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打开牢门,他连爬出去都做不到。
负责传达死刑判决的法务官随后就进入了凌寒柏的囚室。
“凌寒柏先生,您的审判结果已经出来了。很抱歉地通知您,您将于12月23日被处于死刑。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请您在看过确认书后签字表示接受吧。对了,介于诸位的身份特殊,本次审判不接受任何上诉。当然,您还是可以提出一些最后的请求,我们会负责传达,但是至于有用没有那就不知道了。”
期望能从这个大名鼎鼎的刽子手脸上看到一丝畏惧的法务官将死刑确认书送到了凌寒柏的面前,让他失望的是,对方的脸上似乎没有太多的表情。
凌寒柏被人扶着坐了起来,他的左手手掌因为长时间被钉在刑架上导致手筋断裂,此刻仅仅是拿着一纸薄页也颤抖个不停。
他目光迟缓地扫过确认书上的文字,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也看到了那些令人感到愧疚的罪行。
最后,他看到了一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的签字,这些签字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他们都写上了“同意执行死刑”这样的字样,而在这些字样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同意执行死刑,展鸿宇。
“鸿宇哥哥,你也希望我死吗?”
凌寒柏放下确认书,轻轻地抚摸着展鸿宇的签名,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行熟悉的字体,仅存的右眼不知为何渐渐有些发烫。
“凌寒柏先生,您对被判处死刑还有什么意见吗?如果没有的话,请签字确认吧。”法务官催促着将笔递到了凌寒柏面前。
凌寒柏这才回过了神,脑部的伤让他的思维和动作都变得比以往迟炖了一些。
他接过笔,在法务官的指引下,用颤抖的左手歪歪斜斜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抱歉……我不太习惯左手写字。”
凌寒柏抬起头时,居然笑了起来,他在想展鸿宇以后看到这张死刑确认书,对方会不会嫌弃自己字很丑。
可是他不习惯用左手写字啊,要是他们能把自己的右臂还给他就好了。一开始右臂没了,鸿宇哥哥也没有了,到最后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心里好像有点难过呢。
法务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凌寒柏,他想这家伙难道是因为畏惧死亡而神经有些失常了。
仔细验证了凌寒柏的签名并没有耍什么花样之后,法务官收起了确认书,任务顺利完成让他松了口气,毕竟之前那几个死刑犯可是大吵大闹地不肯配合呢。
在他刚要离开之时,躺在床上的凌寒柏忽然有些小声地询问道:“可不可以让展先生来看看我?”
深知自己现在阶下囚的身份,凌寒柏稍微斟酌了一下,还是用了那个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称呼。
法务官转过身,看到凌寒柏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安。
“我不是想找他求情。我只是有点想他,他毕竟是我的伴侣。”凌寒柏笨拙地解释道。
“你是说参议院议长展鸿宇阁下吗?”
法务官当然听说过凌寒柏和展鸿宇之间的伴侣关系,他猛然想到,是否应该提醒那位展先生在凌寒柏被处死之前,赶紧与对方解除掉伴侣关系呢,不然怕是会给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留下话柄。
“对了,凌寒柏的死刑确认书已经送到他手上了。恭喜你,就要摆脱这个噩梦了。”
在参议院参加了修正宪法法案之后,谢敬笑着走到了展鸿宇的身边。
展鸿宇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表示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确认书需要我们审判委员会的常委签字审核。”
“哈哈哈,签署死刑确认书的感觉是不是很痛快?终于可以向那些迫害你们的恶棍讨回公道了。”谢敬戏谑地笑道。
展鸿宇低着头收拾着手里的文件,他对谢敬的话不置可否。
谢敬讨了个没趣,他想起包括总统傅云深在内谈到展鸿宇的伴侣时的态度,随即又说道:“对了,你和凌寒柏还没解除伴侣关系的吧。虽说他死后你们的伴侣关系就自动解除了。但是还是走一下正式手续比较好。免得以后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
展鸿宇把手中的文件夹猛地往桌上一放,目光也变得阴沉了不少。
谢敬吓了一跳,他想难道自己这些话冒犯到了展鸿宇?
应该不会啊,因为从LINK那儿,大家都知道了展鸿宇在凌寒柏家里遭的罪,对方不可能不憎恨那个虐待折磨他的男人。
“在和凌寒柏存续伴侣关系期间,我没有作出任何对不起组织的事情。我问心无愧,也怕别人拿这件事做什么文章。”
展鸿宇神情严肃,他转头看向了谢敬,并不认为对方的建议会起什么实际作用。
谢敬倒是没有想到展鸿宇似乎会抗拒解除与凌寒柏伴侣关系这件事,明明,这件事对对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鸿宇,别这么生气。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你现在是参议院的最高负责人之一,甚至有可能成为下任副总统。没必要让一个战犯成为你人生的瑕疵。”
“我并不认为他是我人生的瑕疵。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展鸿宇的神色平静了一些,他明白这位坚定站在平权党这边的ALPHA是为自己好。
当然,有时候,别人总是自以为是的为你好。
展鸿宇的倔强,谢敬其实早有耳闻,而直到此时,他才不得不承认,这个胸怀坦荡光明磊落的OMEGA,当真是顽固至极。
“唉,鸿宇,我知道你和凌寒柏之间的确有过一段感情。即便他那样伤害你,你也没想过要报复他。你是个好人。”谢敬轻叹了一声,他绕到展鸿宇身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对方的肩,“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他的手里流着多少无辜者的鲜血,新政府刚刚建立,人们对这些助纣为虐的战犯深恶痛绝,作为新政府的重要成员,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从政府层面上为整个平权党考虑。这也是傅云深大总统的意思。”
展鸿宇闭上眼,沉默了好一会儿。
“好吧,我也该去见见他了。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了。”
“去吧,和他道个别也好。道别之后,你的生活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听到展鸿宇那忽然变得有些迟疑与脆弱的嗓音,谢敬忽然觉得自己是否不应该逼迫对方放弃那份不被人们认可的爱。毕竟他心底也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爱情。
凌寒柏并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即便是如今身份尊贵的展鸿宇,也必须按照规定提交申请,当然,也是得益他如今的身份,申请当天就被批准通过了。
面前就是凌寒柏的囚室,展鸿宇心情忐忑,自从凌寒柏被捕之后,他就再没有见过对方。
一来,他的工作的确太忙;二来,他似乎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
关于凌寒柏被捕后的消息,他听说了不少,就连他向来憎恨凌寒柏的妹妹也在审判会之后用一种带着忧伤的语气告诉自己:凌寒柏的确伤得不轻。
而他们心知肚明,凌寒柏的伤是因何而来。
“议长大人,凌寒柏就在里面,要我陪您进去吗?”负责看守的法警问道。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展鸿宇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他和凌寒柏之间的事情,他想自己解决。
法警点点头,他似乎早就奉命在此等候展鸿宇了。很快他摸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对展鸿宇说道:“对了,议长大人,这是军部的谢将军让我交给您的。”
展鸿宇低头一看,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想到谢敬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展鸿宇的心中百般无奈。
或许就像对方说的那样,如今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不仅仅是代表自己,更代表了这个新兴的平权政府。
展鸿宇沉默地接过了那张离婚协议书,他心乱如麻,还没有想好一会儿如何向凌寒柏开口。
“出于人道主义,我们也并没有对他进行束缚,不过他现在已经基本丧失了行动能力,所以您也不必担心他会有反抗的举动。”
狱警解释着拉开了金属的牢门,逼仄的牢房里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气息。
展鸿宇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低声呻吟的凌寒柏,对方看起来很痛苦,大概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他缓步走到床边,然后愣住了。
凌寒柏那张俊美的脸上,左眼处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了一个漆黑的眼眶,他的确知道凌寒柏在被捕之时就受了伤,可是他并不知道对方会伤成这样。
当然,他或许只是并不想知道。
鬼使神差地掀开了搭在凌寒柏身上的薄被,展鸿宇的瞳仁又是猛然一缩,他看到了对方双膝上仍在渗出血水的绷带,他不难想象对方为何会被说成基本丧失了行动能力。
这就是凌寒柏冒死送走自己所付出的代价吗?他又知道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吗?这小子怕是知道的。
“寒柏。”展鸿宇轻轻地唤了对方一声。
因为伤痛只是昏睡的凌寒柏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之后,很快就睁开了眼。
看到展鸿宇面色沉重地站在自己面前,凌寒柏愣了好一会儿,忍着痛慢慢地绽开了笑容。
他似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鸿宇哥哥,你来看我了……”
凌寒柏挣扎着想要坐起,但是实际上如果没有外人帮助,就连这个动作他也很难靠自己的力量做到。
展鸿宇赶紧伸手扶起了凌寒柏,他俯身将病床摇起来的时候,随手就将那张法警交给他的离婚协议书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纸上的内容已经被凌寒柏偷偷瞥到了。
“鸿宇哥哥,你是来和我离婚的吗?呵,是了,应该的。我一开始就是强迫你和我在一起。给你造成了很大困扰,对不起。把笔给我吧,趁我还没被处死之前,我这就还你名义上的自由。真是很抱歉,曾经那样对待你。以后不会了……实在对不起。”
凌寒柏低着头不停地对展鸿宇道歉,他好像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可是展鸿宇却看到面前这具单薄的身体颤抖得很厉害。
“寒柏,我……”展鸿宇想要解释,一开始他的确打算和凌寒柏彻底了结两人之间那并不平等的伴侣关系,但是现在,他却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凌寒柏就要死了,他们之间也没有对方口中的以后了。
凌寒柏抬起头,直到此时,展鸿宇才看到他那只孤孤单单的右眼中流下了一行泪水。
笑着笑着,凌寒柏还是哭了,伤心的事情令人难过,而真正难过的人又如何能伪装出快乐的模样。
“鸿宇哥哥,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就当是我的遗愿吧。”
“你说。”展鸿宇觉得嗓子一阵发干,他怅然若失地坐了下来,垂下了眼。
“我不知道作为战犯被处死后还能不能被埋葬入墓园。如果在我死后可以获准得到安葬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立块碑。我想以你伴侣的身份被安葬。”
凌寒柏的眼中还有泪水,看着展鸿宇并没有立即答应自己,他的心里感到了一阵不安,这一次,他几乎是用哽咽的嗓音在恳请对方了。
“看在雪月的份上,给我留个名分好吗?等我死后,不管你选择和谁在一起,我都会永远祝福你的,鸿宇哥哥。”
不知是药物的原因,还是一直饱受病痛折磨的缘故,凌寒柏的情绪变得不太稳定,他浑身颤抖,独眼里满是惶恐与悲伤。
他就要死了,他就要永远离开自己爱的人了,他原本想过,展鸿宇应该忘了自己才能活得更开心,可是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想自私一点。
他想带着一点爱去死,哪怕这一点爱是他求来的。
展鸿宇神色茫然,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将目光凝注在凌寒柏哀戚的脸上。
一声长叹之后,展鸿宇探出手抱紧了对方,他亲吻着凌寒柏的鬓角,轻声在对方耳畔说道:“寒柏,虽然之前的日子,我们之间过得并不愉快。但是你的确是我的伴侣。要是没有这场平权战争,早在十年前,我就应该是你的伴侣了。”
说完话,展鸿宇默不作声抓起那张离婚协议书,揉作一团扔到了地上,他不想再因为一张纸伤害自己怀中这个可怜的男人。
凌寒柏很久都没有被人这样安抚过了,他用独臂紧紧地搂住了展鸿宇,在对方的怀中抽泣不止。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很想你,很想雪月。我的伤很痛,心也很痛,我真的很痛啊……斩首会不会也会很痛?我不想再这样痛下去了……”
凌寒柏絮絮叨叨地哭诉了来,他肉体和精神上的伤每一天都在折磨他,因为一级战犯的身份,他甚至被禁止使用止痛药物,而他早年的头痛症最近也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伴随着对展鸿宇的思念以及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悔恨,愈发剧烈。
而这一刻,他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肆无忌惮地在爱人的怀中哭泣了好一会儿,凌寒柏这才缓缓松开抱住展鸿宇的手,他抬起头,吃惊地看到了他的鸿宇哥哥也已双目通红。
“鸿宇哥哥,你,你不要哭。我不怕痛的,没事,只是咔擦一下就把头切下来了,一定不会很痛的。”
凌寒柏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展鸿宇,他抬起手为展鸿宇拭着泪水,可是他的手却颤抖个不停。
展鸿宇轻轻抓住了凌寒柏伤痕累累的手掌,对方的手掌也包裹着纱布,一块暗黑色的血迹已经洇湿了纱布的中央。
“寒柏,你会后悔救了我吗?可是我却救不了你。”展鸿宇问道。
凌寒柏被展鸿宇问得微微一怔,他挂着泪水的脸上也随之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当然不后悔。我只是后悔当初没能对你好一点。我罪有应得,你没有做错什么。原谅我好吗,鸿宇哥哥?”
“我没有怪过你。”展鸿宇神色苦涩地摇了摇头,其实到了这个地步,他对凌寒柏的确已经没有憎恨了。
他们之间经历过误会,也经历过信念的相悖,更经历过互相伤害,能够抚平这一切创伤的,唯有爱情。
是的,展鸿宇承认,自己的心底还是爱着凌寒柏的,如果没有平权革命,他会和凌寒柏很幸福地作为一对模范夫夫生活在一起。
可是没有如果,人生仅有一次,人的所作所为也应当有所取舍,爱情固然美好,令人心向往之,但是为了同胞的利益,展鸿宇选择牺牲自己的生命与幸福。
而他也明白,实际上,那个天真善良的凌寒柏也被自己一同牺牲了。
“寒柏,你知道你真正让我难过的是什么吗?”展鸿宇叹息在凌寒柏的身旁坐了下来,轻轻抚摸起了对方的手。
凌寒柏的面上很快露出了一丝疑惑,他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是我做了很多坏事吗?”
“其实,我们站在对立的立场,你所做的那些,也不能简单称之为坏事。有朝一日,若是换了OMEGA全面当权主政,我也不知道我是否会为了维护了自己族群的利益,而对另一个族群实施压迫。但是你们的手段实在太过残忍了。寒柏,你知不知道,我每晚睡在你的身边都觉得很痛苦,你的手上沾满了我同族的鲜血!既然你都可以放过我和LINK这些人,为什么不能对其他人也仁慈一些?直到最后,你还在签署集中屠杀平权党的命令!你当真不知悔改吗?!以你的权力,难道真的不能做一些通融?你也知道怕痛和怕死,可是其他人的生命就应该被你们践踏吗?”
一想到那些在帝都陷落之前被集中屠杀的同仁,展鸿宇就觉得自己无法完全原谅凌寒柏。
“我没有……没有签署集中屠杀平权党的命令。送你们走后,当晚我就被捕了。我还以为我会死在总督府的地牢里。”凌寒柏苦笑了起来,不过经由他的手,的确签署过不少杀害平权党的密令,以至于在审判的时候,他听着那么长长一串的罪证,已经默认自己罪有应得,最后更是干脆地认了罪。
“可是,最后集中屠杀监管处所有关押人员的命令不就是你签署的吗?军政府这是宣布的,我们潜伏在军政府的人也是这么传回消息的。”展鸿宇还记得这件事是副总统 肖彦东在会议上忽然宣布的,大家当时都为此感到义愤填膺,而自己更是因为签署者是凌寒柏而感到无比失望。
而这项罪名,也是审判委员会最后一致同意不赦免凌寒柏的重要理由。
凌寒柏摇了摇头:“不是我,鸿宇哥哥。相信我一次好不好,真的不是我。但是我也知道我做错了那么多事,又那样不近人情地伤害了你,死刑是我罪有应得的下场。”
展鸿宇一时也不知是不是应该相信凌寒柏的话。在他被送走之后,他一直试图得到凌寒柏的消息。
然而从军政府那边并没有传来凌寒柏被免职甚至被判刑的消息,他所知道的仅仅是凌寒柏因为旧伤复发而入院休养,不再担任前线军团的指挥。
当然,他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什么猫腻,毕竟依照方其正那冷酷的个性,对方不可能会对凌寒柏放走自己的事情毫不追究。
“是方其正把你折磨成这样的吗?”
展鸿宇痛心地看着凌寒柏黑洞洞的眼眶,对方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没有人再为他进一步治疗了。
凌寒柏有些自卑地低下了头,他渐渐想起自己少了一只眼睛的模样该有多么丑陋。
“毕竟是我背叛了总督。他应该也被判处死刑了吧?”
“是的。和你一样,斩首处决。”展鸿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他已经不敢去想凌寒柏身首分家的模样。
想到一手提拔自己的方其正,凌寒柏的心中还是有一丝触动的,他曾经以为对方会是自己的人生导师,可是后来他才明白ALPHA至上论有多么荒谬。
方其正人为造成了ALPHA与OMEGA的对立,让他们彼此仇视,彼此伤害。
而他更是差点就把展鸿宇折磨死在了自己的手中,好在这一切终于都要过去了。
“就这样吧。谢谢你来看我。”凌寒柏笑着抬起了头,他的脸上带着少年时才有的天真烂漫,面对愿意听自己倾诉衷肠的展鸿宇,他终于释然了。
展鸿宇扶着凌寒柏躺了下来,诚如凌寒柏所说,如今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之间也只能就这样了。
他做不了更多的事情,只能这样再看看对方,以缄默的爱与无奈。
“你要我带雪月来看看你吗?”展鸿宇问道。
“不要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可怕。以前你还说希望她长得像我,还是不要了。”凌寒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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