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和魔王总裁结婚了-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郁久才开始自己一天的练习。
  肖邦的《冬风练习曲》,技巧艰深,手臂跑动幅度大,是一首气势恢宏的高难度练习曲。
  也是郁久在家里出事前,没来得及练好的一首曲子。
  他还记得自己在金燕老师的琴房里,嘟着嘴把冬风弹得乱七八糟,被老师骂:“你这是冬风吗根本是妖风吧!”
  越被骂越抵触,郁久那时候练这首每天都像在砸琴,还为它哭过,赌气说不想弹琴了……
  谁都有厌学的时候,只是他自己的厌学,代价来的太大了而已。
  小妹每天早上起得很早,睡得也早,店一关门就上楼了。郁久还在下面练琴,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他一般要练到夜里两点,出去正好有一趟夜班公交回家。
  如果碰上第二天他休息,那就是在店里通宵的日子。
  郁久买不起高质量的钢琴,在老家也是借用的县礼堂的。所以他很珍惜现在的工作,尽管碰不到心爱的施坦威,但手上的钢琴也是小二十万起跳了。
  他很珍惜练习时间。
  那是他唯一可以做的努力。
  蔺从安今天刚领了证,让助理放大了裱起来,晚上特地回了一趟老宅送过去。
  蔺父气得够呛,摔了家里的古董观音。蔺母又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这次动静比上次更大,因为经过神圣法律的加持,他们能做的事更少了。
  这也预示着蔺从安这个儿子,正在一步步彻底脱离他们的控制。
  蔺从安回到市中心时,心情不错,看看时间已经很晚,想要约郁久出来吃个宵夜。
  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开车的不是聒噪的小田,是另一个沉稳的司机,问蔺从安去哪儿。
  蔺从安想了想,觉得这个点郁久应该回家了,就报了城中村的地址,打算直接去郁久家接人。
  到时候去哪儿吃宵夜可以再商量。
  冷空气来袭,半夜刮起了北风,明显感觉到了秋意。
  车一路开到郁久家那个小破城中村外围,里头的路很窄,车进不去,蔺从安只好下车,按地址徒步找起了郁久家。
  头上开始飘起雨点,他冲进了楼道。
  破旧的筒子楼,满是即将被拆迁的味道,蔺从安觉得这里逼仄得难受。
  一楼始终有股霉味,再往上走,总有些没素质的人家把漏水的垃圾袋放到门边上,水果和饭菜腐烂的味道一阵阵袭来,蔺从安简直要窒息了。
  上到六楼,他整个人散发着别惹我的气息。确认了郁久的门牌号,他敲了三遍,却没有人应门。
  蔺从安茫然地站在原地,电话依然打不通。他这才意识到郁久可能是真的没回家。
  这么晚了,他能去哪儿呢?
  烦躁被担忧取代,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找人,郁久家对面的门突然开了。
  “你是……找小郁的?”
  人影背光,蔺从安看不清长相,但听声音和身形,是个年迈的奶奶。
  蔺从安缓了脸色,有礼地问:“是的奶奶,你知道他哪儿去了吗?”
  刘奶奶眯眼看清了眼前小伙儿的长相,声音一下子热情起来:“多俊的小伙儿啊,长得真高!是小郁的朋友吗?真是的,他自己就俊,还交个这么俊的朋友!”
  蔺从安:“…………“
  他装作没听见:“奶奶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噢噢,他在单位练琴呢吧!他回来蛮晚的,有时候一晚上都不回来呢!小孩子家家的,也是真苦啊……”刘奶奶唏嘘道。
  蔺从安顿了一下。
  他心中涌出久违的酸涩,拒绝了刘奶奶进屋吃黄瓜的邀请,匆匆下楼,让司机往咖啡厅开去。
  雨渐渐大了,雨刷器的频率也被开到最快。这一场雨又大又急,冲刷着大地。
  车开到咖啡厅只用了一刻钟,他从车里拿了把黑色大伞,光洁的皮鞋一脚踏进了已经汪起来的水洼里。
  走了十多米,就看见了咖啡厅透出的昏暗光线。
  蔺从安举着伞站在玻璃门外。
  漂亮纤细的青年正坐在钢琴前大幅度地弹奏着气势磅礴的乐曲,他头上的揪揪随着身体的前倾后仰一颤一颤,袖子挽起,手臂拉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轻、重、缓、急,节奏与旋律交织,谱写出一曲动人心魄的乐章。
  郁久在属于他的舞台上,没有了平日里的迷糊和茫然。
  头顶投下的一束光,就像上帝赐给他的光环。
  这一刻,他就像神。
  蔺从安无法形容这一瞬间他感受到的震撼。
  他太小看郁久了。
  雨声还在耳边炸响,蔺从安等郁久一遍弹完,活动手指的时候,推门进去了。
  深夜里,门上的迎客铃响,郁久听得一清二楚。他看过去,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蔺从安,遂高兴地从琴凳上下来,小跑过去。
  “蔺先生怎么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蔺从安的表情没有了平时的冷硬。他伸手揉了揉郁久的头发:“打你电话你没接,有点担心。”
  郁久惊道:“啊我忘了!手机放在休息室了……因为一般没人找我,我忘了……”
  “没事。”蔺从安指指钢琴:“你还要继续练吗?”
  郁久看看蔺从安,又看看钢琴,还没想好怎么办,就听对方说:“按你平时的计划来,不用管我。”
  郁久确实很珍惜练琴的时间。
  他上班时间虽说也在弹琴,但弹的曲子起不到练习的作用。这会儿让他练,他是十万个愿意的,但又怕冷落了蔺先生。
  蔺从安瞧出了他的一点犹豫,又说道:“想听你弹琴。”
  郁久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
  “蔺先生你点吧!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弹!我该练的都练得差不多了,你知道的我肯定会!”
  蔺从安对古典音乐只了解皮毛,谈不上喜欢。
  曲子对他来说分耳熟和陌生,但每一曲,他都很好奇郁久会弹成什么样。
  于是他给出了一个很外行的答案——随便。
  郁久为难道:“随便也太难弹了,万一我选的曲子你不喜欢……”
  “不会的。”蔺从安笃定。
  郁久冷不丁被撩了一下,磕磕巴巴道:“啊……那好吧。”


第13章 
  台下有一个观众,一个分量非常重的观众。
  郁久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所有都展现出来。
  外面大雨倾盆,咖啡厅里暖光融融,郁久的独奏会弹到夜里两点,才停下最后一个音符。
  他微微喘着气,今天绷得太紧,手指有些发僵。
  郁久一边揉手,一边走下台阶来,看到靠坐在沙发上的蔺从安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蔺从安有种不一样的英俊。他五官长得立体,哪个角度看都是刀削斧砍的完美男性。这种阳刚添上几分柔和,就好像一颗泡腾片投进热水里,翻涌起让人心痒难耐的泡泡。
  琴声停下,蔺从安睡得更熟了。郁久不忍心叫醒他,上楼找小妹要了一条毯子,下来和他依偎着,一起盖着睡了。
  鼻尖萦绕着蔺从安身上淡淡的冷香,郁久做了个非常香甜的梦。
  梦里蔺从安将他搂在怀里,对他说了句喜欢。
  郁久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还是第二天小妹来叫的他。
  小妹不会说话,推他掐他怎么都不醒,最后啪啪地轻轻打了郁久的脸,这才把人给打醒了。
  郁久坐起来,眼里还有着明显的迷瞪。
  怎么自己随便做个美梦,就要被打脸呢……
  蔺从安已经走了,郁久有点小失落。但身上除了那条毯子以外,还有蔺从安昨天穿过来的风衣。
  他又有点高兴起来。
  天气很好,秋高气爽。经过的昨夜的暴雨,地上积水仍在,反射着晴朗的阳光。
  郁久跑到外面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回来对着风衣发了会儿呆,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发个消息问问蔺先生?
  打开手机,郁久才看见昨晚的未接电话。蔺从安给他打了五个。
  他有点心虚地点掉未接提示,又看见有新短信。
  是蔺先生给他发的,说早上醒了就先走了,问他什么时候轮休,好找人去搬家。
  郁久有点开心。
  他去排班表看了一下,要再过三天,下周一。
  蔺从安很快回复他说知道了,说那天会叫人过去帮他搬家。
  郁久这两天心情愉快极了,本来就见人三分笑,现在更是甜得要命,咖啡厅的客人都变多了。
  徐佳佳上次尝到了甜头,加上上头的店长又去非洲追寻生命真谛了,她便做主让郁久弹一些稍小众的古典音乐,好听就行。
  郁久高兴,客人也高兴,营业额节节攀升,养病回来的成叔还笑着给郁久发了三千块奖金。
  转眼就是约定好搬家的日子,郁久前一天没有留太晚,大早就爬起来,叼着烟趴在窗框上边抽边往下看。
  一如往昔的清晨,楼下油条大婶和他丈夫又在呛人的油烟中大着嗓门吵架。
  “你个狗|日的嫌命长,我可还要活呢!你别想从我这儿再拿一分钱,打麻将打麻将,打死你妈|逼的祖宗!”
  “老娘们嘴巴放干净点,信不信我揍你?!再不把钱拿出来,我掀了这摊子!”
  “掀!你掀!我也不卖了,我们一起喝西北风!吃不上饭了我就拿刀先把你片了下锅我跟你说!”
  油条大婶今天情绪格外激动,举起刀来挥舞。
  场面有点危险,吃瓜群众都退后了半步,露出了刚好走到近前的刘奶奶。
  刘奶奶今天也扛着装菜的麻袋,走到这儿时习惯性地劝了两句:“桂芬啊……日子好好过啊……能不动手的别动手……”
  可顶上不知道谁家的空调突然漏了几滴水,刚好滴在炸油条的油锅里。热油溅出来,蹦了几滴到油条大婶的胳膊上,她诶呀一声一哆嗦,手里的刀直直往下掉——
  “刘奶奶!”郁久看得不清晰,但经不住刀刃反光特别明显,那刀掉的位置不妙,估计会划到刘奶奶的腿!他急得整个人都差点栽出去,却没想到有个人闪电般出手,将那把刀稳稳地抓在了手里。
  “搞啥?多危险呐!大街上舞刀弄枪的,多不文明!”
  来人高个儿,平头,除了皮肤微黑,别的都长得很正,是个俊朗的小伙儿。他穿着黑色运动外套,斜挎了个超级大包,把闪着银光的刀好好搁在了案板上后原地转了一圈,摸了摸脑袋。
  郁久兴奋大喊:“楼小川!!”
  黑外套循声望去,咧嘴笑出了八颗牙:“小久!!别掉下来了缩回去!”
  郁久胡乱撸了一把头发冲下楼去,和楼小川一起把惊魂未定的刘奶奶扶上了楼,麻袋也扛了上去。
  关起门来,楼小川一把把郁久抱起来:“久儿啊!!我掂掂——咋还瘦了呢?”
  郁久给了他一拳让人放下来,脸蛋儿红扑扑地:“没瘦,我称了呢!”
  楼小川傻乎乎地又把人三百六十度正过来翻过去的看,确定对方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才放下心来,把带的大包打开。
  “来!看哥给你带了啥!”
  “啥啊?”郁久凑过去,看楼小川一样样的往外拿。
  “我妈过年腌的酱菜、你爱吃的那个怪老头做的炒米糖、我一个兄弟自己做的牛肉丝,还有这个这个那个那个……”两人一样样地翻,一样样的尝,很快把郁久这么个小地方铺满了。
  “蛋卷呢?”郁久嘴里咬着炒米糖,问楼小川。他最喜欢吃的一种裹海苔和肉松碎的咸蛋卷,老家一个街坊做这个生意,以往楼小川必给他带的。
  楼小川顿了一下:“春婶儿没熬到过年,癌症走了。”
  “啊……”郁久嘴停下了,两人一时没了胃口。
  楼小川很快反应过来,从裤兜里掏了半天,掏了个小塑封袋出来,里头有根红色的橡皮筋。
  “这个给你。我们网吧门口的小卖部进了批货,我看这个皮筋上有个小星星,还蛮可爱的,就挑了个粘得最好的拿了。”
  郁久接过来,那是个金色的小星星,上面粘着些假钻,对着光一闪一闪的,很可爱。
  “谢谢川哥!”
  看郁久又笑了,楼小川也跟着憨厚地笑起来,把郁久拨弄正了,让他蹲下来,给他扎头发。
  “你这头发也不是个事儿,又不能剪太短,还不能留太长,要不咱也去弄个离子烫烫一下,给你搞得‘丝般顺滑’。”
  他一边瞎说八道一边给郁久拢头发,刚扎了一道,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冽的呵斥——
  “谁?”


第14章 
  郁久背对着门,但听声音也听出来,不顾头发散着就跳了起来:“蔺先生!你怎么亲自来了!”
  蔺从安表情不太好:“我不能来?”
  “没有没有!”郁久连忙摇头,一把扯过一头雾水的楼小川:“蔺先生,这个就是我上次说的,要来看我的朋友!”
  蔺从安嗯了一声,眼睛一直盯着楼小川手上的皮筋。
  楼小川这才反应过来,皱起眉道:“你就是那个老板?”
  郁久把橡皮筋抢过去,自己把小揪揪绑好,一边还踢了楼小川一脚:“好好叫蔺先生!不许没礼貌!”
  楼小川:“…………”
  他委屈地叫起来:“我怎么没礼貌了!我就问了一句!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
  他眼睁睁看着郁久蹦跳到那个蔺先生身边,高大的男人和他十分相称,论相貌实在天造地设。
  男人还抬手,摸了一把郁久的头。
  郁久……郁久很开心的样子,笑成了个傻子。
  楼小川心累:“……要搬家是吧,我来帮你。”
  郁久的东西不多,全都收拾起来也就塞了一个行李箱。脸盆牙刷这些生活用品,因为蔺从安说不用拿,郁久就全部送给邻居刘奶奶了。
  反倒是楼小川装吃的的大包,又重又占地方。
  刘奶奶得知他要搬走,又高兴又不舍,叮嘱了半个小时安全问题以后,又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塑料袋的新鲜黄瓜。
  楼小川到底混过社会,一眼就看出了蔺从安的车价值不菲。
  他只听郁久说对象有钱,却不知道蔺从安是怎么个有钱法。
  看到车子,他明白了一部分。等他看到房子,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富人区中心,位置最好的高档别墅,这不是一个“有钱的小老板”,这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真富豪”。
  可惜郁久没告诉他蔺家老宅的那个大庄园……不然楼小川可能会怀疑自己的三观。
  因为没什么东西,除了司机给开车外,其他人就被打发走了。
  蔺从安和郁久一人一个行李箱,心情不错地拉到门口。
  虽然蔺先生不太说话,但楼小川是个话痨,郁久跟他也很久没见了,聊天聊地的,蔺从安在一边听着,也不觉得不自在。
  欢乐的气氛终止在蔺从安家门口。
  那儿却站了个不合时宜的人——那个烈焰红唇女秘书。
  女人的口红视心情而定,今天的女秘书没有那么热烈,而是涂了个略显苍白的裸色,化了个直男看不出的憔悴妆,楚楚可怜地对蔺从安喊道:“蔺总,我叔父的错,您为什么要归到我身上呢?我什么也没做呀!”
  楼小川拧眉,凑到郁久耳边问他这又是谁?
  郁久也凑过去回道:“不好好工作,被蔺总辞退的下岗工人。”
  楼小川了然的点点头。
  女秘书那天刁难了郁久一句,当时蔺从安没发落她,但第二天就把她辞退了。
  她叔父,也就是那个和蔺从安不同派系的董事,到女秘书家大发雷霆,女秘书这才知道,那个穿着不起眼T恤的男人竟然是蔺总新晋的爱人。
  这事儿才刚在家族内部公布,叔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回来怪她没有打听好消息,无能至极。
  女秘书丢了工作,却不想坐以待毙,得到叔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的帮助后,才能等在了蔺从安家门口。
  蔺从安不想给她面子,正想一个电话叫保安,就被郁久拦住了。
  “那你想怎么样呢?”郁久问。
  “我……”女秘书一下愣住了,她说她想恢复原职,但蔺从安肯吗?“我只想向蔺总道歉,我那天一时鬼迷心窍……”
  “不用。”蔺从安打断她:“我辞退你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力不行。我只问你一句,今天是你叔父让你来的吗?”
  小区的安保措施非常好,蔺从安也不会让随便一个无名小卒知道他家的地址。
  能精准站在他家门口,说没有人在背后撺掇,蔺从安都不信。
  看来有一帮人,就算他公布了婚讯,依然没有死心。
  女秘书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但蔺从安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打开门,示意郁久和楼小川先进去,然后对女秘书说:“你也来看看吧。”
  郁久刚来,蔺从安怕他不适应,让保姆阿姨回去了,大别墅里只有他们四个。
  无视掉尴尬的女人,蔺从安他们帮郁久收拾完东西,看看各处没有错漏了,才重新聚到客厅里。
  女秘书脸色很难看了。
  她听叔父说,蔺从安的领地意识极强,保姆都不住家。小时候长到能住校以后就不在父母家过夜。他自己的房间陈设更是不能被乱动,传说中已经到了谁动谁死的地步。
  但现在,他把这个好运嫁入豪门的男人安排得妥妥当当,哪有半点迁就和不得已的样子。
  蔺从安见收拾好了,拍了拍郁久的肩膀:“还有一个地方。”
  “什么?”郁久好奇。
  “给你准备的,礼物。”
  蔺从安带郁久进到书房,郁久这才注意到书房里面还有一扇门。
  他心里怦怦跳,走过去推开——
  一台崭新漂亮的施坦威停在房间正中央。
  那是一台音乐会钢琴,比他们琴行里的任何一款都要大,有气势。宽敞的房间墙壁上铺着厚厚的吸音材料,落地窗前的白纱帘被风吹起。
  这里就像任何一个影视剧里,天堂一样的画面。
  郁久站在那里,手发抖,眼睛都红了。
  楼小川见状,叹了一口气,把呆若木鸡的女秘书拽出房门,留那两个人在房间里。
  郁久哑着嗓子问道:“……你……特地买的?”
  蔺从安见他眼泪汹涌,心中微微酸疼:“你不是喜欢吗?”
  郁久怎么能不喜欢呢?他太喜欢了,喜欢到惶恐。他做梦都想要这样的房间,这样的琴。
  郁久蹲下来,哭得心脏抽着疼。
  蔺从安不知道怎么安慰,也没想到郁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只能跟着蹲下来,伸手帮他抹了一把脸,把人塞进怀里。
  “别哭了。”
  花园里头,楼小川蹲在地上抽烟。
  女秘书被他揪着后领拽出来,衣服都被扯变形了,但是……敢怒不敢言。
  楼小川漫不经心道:“说说吧,你们这老板,什么情况?”
  “……蔺总吗?蔺总是我们蔺氏集团的董事长兼CEO,身家,身家多少也有个几百亿吧?”她战战兢兢地回答。
  楼小川嘶了一声:“那他怎么就看上我们小久了呢?”
  女秘书比他更想知道,内心疯狂尖叫:“谁知道蔺总怎么想的呢啊…”
  楼小川把烟往地上一摁,站起来,狠狠盯了女秘书一眼。
  “他们怎么样是他们的事,你,最好别再起什么歪心思。否则我弄死你。”
  女秘书一个长在红旗下的温室小花,哪见过这种地痞流氓式的男人,吓得连连点头。
  楼小川满意,转头从窗户里看见蔺从安和郁久抱在了一起,被辣了一下眼睛,赶紧转回来。
  他拍拍裤子,潇洒地说了声走了,就背着空了的包径直往离开了。
  女秘书一个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不知道也跟着走好还是得等里头俩人腻歪完了打声招呼。
  哆嗦了半天她给叔父打了个电话。
  叔父:“什么?给他那对象特地装了个新房间??”
  电话里头的叔父整个人都不好了,调儿起高了八度,吼出了青藏高原的效果。
  “就蔺从安?那个动他一块表都要喊打喊啥的神经病??”
  女秘书艰难点头。
  叔父沉默半晌:“……你回来吧,别去了。这事儿,我们要从长计议。”


第15章 
  郁久前一天哭狠了,第二天起来眼睛肿成了金鱼,看起来像被人打过。
  他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很不自在地进了厨房。
  郁久昨晚问了蔺从安,家里的早餐一般是怎么弄的,蔺从安跟他说一般路上买或者去公司吃。
  郁久心里有了计较,打算提早起来,悄悄给蔺先生做早餐。
  怕蔺先生有忌口,他做了几样最大众简单的。
  煎蛋、白粥,配上了楼小川给他带的咸鸭蛋和牛肉酱。
  虽然简单,但恕他没见识,实在想不出有钱人都吃什么早餐……粥上洒金箔?
  虽说结婚了,但蔺从安给他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郁久也不知道蔺先生什么时候醒,又不好意思叫他,摸摸眼睛还有点疼,又回去了卫生间洗脸。
  他以前习惯用脸盆,但蔺先生这里的洗脸池很干净,他索性直接往脸上撩水。
  冰凉的水浸上眼皮,他舒服地喟叹,习惯性地向左边伸手摸毛巾,却打到了镜柜的隔断。
  “嘶!”他猛地抽手,小指被打了个正着,疼得发麻。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些,顾不上湿漉漉的脸,低头看刚才被他打掉下来的东西。
  有点像……订书机?
  几个白色的,没拆封的订书机似的东西散落在地上,应该是之前摆在镜柜里的,蔺从安的东西。
  订书机放在卫生间干什么?
  郁久捡了一个起来,翻到背面,一行字出现在眼前:一次性穿耳器。
  “……???”郁久没懂,索性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这才知道,这是自己在家打耳洞用的东西。
  蔺从安为什么买这么多这个在家?
  他不敢深究,忍着怦怦直跳的心脏,把穿耳器塞回了原处,假装这个柜子没有被他打开过。
  但小小的白色“订书机”一直在脑海里环绕。
  没一会儿,蔺从安下楼了。
  他已经在房间里换好了的衣服,依旧是那一身矜贵的装束,白衬衫配西裤,领带还没扣紧,松松地压在衣领下。
  郁久只扫到一眼,脸就红了。
  蔺从安看到桌上热气袅袅,脸色闪过一丝惊讶。
  “你做的?”
  郁久点点头,有点期待地问:“蔺先生吃吗?”
  蔺从安是按着平时的时间起的,这会儿出去到公司正好。但郁久已经做了早饭,他想了想,给司机发了条消息说晚点出发,然后坐到了餐桌前。
  郁久拿勺子给他盛粥,一边介绍道:“煎蛋撒了盐粒,粥是白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别的口味,就没做。这碟是小川给我带的老家的牛肉酱,很好吃,咸鸭蛋也不错,配白粥……啊蔺先生,要不要我给你剥?”
  蔺从安见他拿了个鸭蛋在纸巾上敲,柔和了脸色道:“你先吃。”
  郁久点点头,也给自己敲了一个,埋头苦吃。
  “琴行几点上班?”蔺从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问他。
  郁久擦擦嘴:“九点半。以前我为了练琴才去得早,今后可以晚去早回了。”
  蔺从安点点头:“我把小田派给你了,早上你跟我走,下班了就给他打电话,他去接你。”
  郁久有点不好意思,但都住过来了,实在没什么别的出行方式好选,只得点点头。
  两人换好衣服一同出门,在玄关口穿鞋的时候,郁久不经意间抬头。
  蔺先生弯着腰,侧脸近距离出现在他的视野。
  包括他的耳朵。
  早前想刻意忘记的东西又出现在脑海,郁久下意识地就在蔺从安的耳垂上寻找起耳洞来。
  ……竟然没有。
  他又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看了一眼,才发现了一个小红点。
  郁久不确定那是不是耳洞。
  蔺从安很快站直了身子,见郁久在发呆,伸手拂开他的头发。
  “噢噢!”郁久回过神:“我好了,我们走吧!”
  中午午休时间,郁久和徐佳佳一起在休息室吃盒饭。
  郁久突然注意到徐佳佳戴了一对耳环,好奇道:“佳佳姐,我问你个问题。”
  徐佳佳:“嗯哼?”
  “耳洞有没有可能是个小红点?”
  徐佳佳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小红点?耳洞就是耳洞啊,能戳进去就是耳洞,戳不进就不是咯……怎么突然问这个?”
  郁久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又问:“打耳洞疼吗?”
  “看各人吧。”徐佳佳塞了一口饭,含糊道:“有的人敏感,戳一下疼得要死,回头再弄个炎症或者过敏,疼得死去活来挂水住院的也不是没有。但一般不会,要是手快的话,戳的时候疼一下,一秒就没事了。”
  徐佳佳眼下一口饭,好奇道:“怎么,你想打耳洞?”
  郁久疯狂摇头:“不想!”
  徐佳佳笑出了声:“这么激动干嘛,不想就不想咯,其实也不是很疼。但想要保险一点,还是去医院或者正规点的地方穿比较好。”
  郁久好奇:“不是有东西可以让人自己在家穿的吗?叫……一次性穿耳器?”
  徐佳佳:“……你懂挺多啊!”
  兼职女大学生正巧进来,听到这句,大喊道:“哇!谁这么自虐啊!那个东西有人帮忙还好点,自己弄简直是自残!”
  女孩子之间很快就这个东西好不好用争论起来。
  徐佳佳:“还好吧,我一个朋友用过,据说先把点标好,位置摆正,下手快一点跟店里没区别的。”
  女大学生惊恐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就我一室友,之前以为自己能行,临下手的时候按轻了,戳歪以后针也被带跑了,血流了一手,跟凶杀现场似的……”
  徐佳佳哭笑不得:“就耳垂那么点大地方,怎么弄才能流一手啊,你别夸张了!”
  郁久听得心里发毛。
  蔺先生买那个东西,是想自己穿耳洞吗?
  万一操作不好,也弄得一手血……
  郁久恍惚吃完饭,决定以后每天早晚观察一下那个柜子,只要少了一个订书机,就去问蔺从安需不需要他帮忙操作。
  蔺从安的正常下班时间比郁久早,但架不住他忙,加班是常事。
  自从郁久不用蹭店里的琴练习以后,他有时候回得比蔺从安还早。
  晚饭有专门的阿姨来做,两人吃完后也不用收拾。
  郁久第一天是犹豫过要不要陪陪蔺从安,后来他发现蔺从安晚饭后也要花时间泡书房以后,就安心地泡琴房了。
  镜柜里的订书机数量没有过变化,郁久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
  每天除了在咖啡厅弹琴,就是在家里弹琴,早上给蔺从安做个早餐,倒也平静。
  只有一点,蔺从安不抽烟,他也就不敢在家里抽烟了,所以他养成了下班前在咖啡馆后门来一根的习惯。
  十几天很快过去,青音赛初赛,钢琴组,在周六准时开始了。


第16章 
  蔺从安特地腾了一天的时间陪郁久比赛。
  咖啡厅那边请好了假,比赛的集合时间也不算早,郁久便按着平常地节奏给两人做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